他不也是替身嘛

結婚紀念日那天,所有人都知道陸邵南去祭奠他的白月光了。
唯獨除了我。
有好事者將裴晏紅着眼跪在墓碑前的視頻發給了我。
【瞧,活人是爭不過死人的。】
【山寨貨永遠都是山寨貨。】
我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裏,女孩和我七分相似的臉。
才明白,原來我不過是個替身。
可那又怎樣。
他不也是嘛。

-1-
我坐在沙發前等到凌晨時。
陸邵南終於回來了。
他眼眶通紅,身上是濃郁的酒氣。
看起來像是哭過。
他的兩個兄弟把他放在沙發上。
「嫂子,陸哥有個應酬,喝多了。」
「好,麻煩你們送他回來了。」
大門被關上。
我看着沙發上皺着眉頭的男人,下意識蹲下身,伸出手想要撫平他緊皺的眉頭。
手指卻被陸邵南攥住。
「悅悅,我好想你。」
下一秒,他迫不及待地睜開眸子。
眼裏劃過一絲失望。
「如果你是她該多好啊。」
看着這張熟悉的臉。
我心想:是啊,如果你是他該多好啊。
陸邵南沒再說話,只是嘴裏喊着:
「蘇悅。」
蘇悅是他白月光的名字。

-2-
我想起第一次看見陸邵南的時候。
他震驚了許久,之後對我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娶了我。
滿京都都知道,我是蘇悅的活替身。
婚後,他要求我減重兩公斤,把直髮變成捲髮。
只穿紅色的連衣裙。
只要他提出的,我都一一照做。
所有人都說我是陸邵南的舔狗。
就連這個都能忍受。
就連他每次在蘇悅的生日喝得酩酊大醉,讓我去接他。
卻把我認成蘇悅,旁人都以爲我愛他入骨,定會生氣。
可我卻沒有。
後來,陸邵南對我越來越好。
他會在我生日時在陸氏的大屏幕上說愛我。
也會在吵架後,抱着我讓我哄他。
就連加班,也會提前給我發消息,生氣今天不能陪我。
如果不是今天收到了那條匿名消息,或許我還會信以爲真。
手機屏幕上還是他下午給我發的消息。
【老婆,今天要加班,你先休息。】
可是下一條消息,是一條匿名視頻:
視頻裏的陸邵南紅着眼眶跪在墓碑前。
連帶着還有兩句話:
【看見了嗎?你只是我姐姐的替身而已】。
【山寨貨永遠都是山寨貨。】
……
我看着桌上的檢查報告。
將它丟進了垃圾桶。

-3-
第二天。
陸邵南彷彿忘記昨天發生了什麼似的。
只是想起沒有陪我一起過結婚紀念日。
開口說要給我補上。
「剛好舟子新開的跑車俱樂部今晚營業。」
「笙笙,我們一起過去」。
他沒有徵求我的意見。
直到開到半山時,意外下雨。
陸邵南帶着我在一側的幕布下避雨。
撐着傘走過來的女人張揚大喊:
「邵南,我回來了。」
陸邵南愣住了。
下一秒,他衝進雨裏死死地抱住了蘇悅。
許久後,他才彷彿反應過來,帶着蘇悅上車離開。
只留下我站在原地。

-4-
蘇悅「死而復生」的消息人盡皆知。
有人在羣裏問她這些年去哪兒了。
她也只是解釋,因爲車禍嚴重,被人送往國外治療。
如今恢復健康纔回來。
陸邵南的幾個兄弟在羣裏發起了賭注:
【蘇悅姐回來了,姜笙那個替身還能在陸哥身邊呆多久?】
【一天,一個星期?兩個星期?總不會超過半個月的時間。】
陸邵南看見了,卻並沒有反駁,只是笑着說了一句:
【你們閒的?】
有人打趣:
【陸哥該不會捨不得了吧?】
【畢竟姜笙跟了陸哥也三年了,她那麼舔,陸哥能捨得嗎?】
蘇悅聽不了這個。
艾特了一下陸邵南,驕縱道:
【怎麼不說話?該不會真的不捨得吧?】
陸邵南很快回復:
【不會。】
【替身而已。】
……

-5-
夜半。
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彼時我淋着雨一路走回別墅。
沒多久就發了燒,暈厥了過去。
直到我醒來,接通電話,陸邵南聲音帶着一絲怒氣的聲音從聽筒傳出:
「姜笙,這是我第幾次給你打電話了?」
「算了,悅悅的接風宴還沒結束,在曲悅風亭,你自己過來」。
我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現在有點不舒服。」
他嗤笑了一聲:
「姜笙,你在作什麼?」
「讓你過來就過來。」
我起身,換了一套衣服趕了過去。
到達的時候,包廂裏一片狼藉。
蘇悅靠在陸邵南旁邊。
看見我,抬腳走了過來。
眼神在我身上打量着:
「你就是邵南找的替身?」
「也不怎麼像嘛。」
「姜小姐,現在你看到正品了嗎?」
蘇悅「死亡」前,是娛樂圈知名的小影后。
陸家就是第一批在娛樂圈出圈的。
有陸邵南這樣的護花使者,她一向順風順水。
說是天之驕女也不爲過。
旁邊有人的嗤笑聲傳來。
我卻沒有理會,只是覺得肚子一陣陣刺痛。
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聽着旁人誇讚蘇悅和陸邵南般配。

-6-
沒一會兒,一羣人就起鬨要玩真心話大冒險。
瓶口指向蘇悅時。
她抽到了一張:
「找一個男人熱吻三分鐘」的卡片。
周圍起鬨聲一片。
她看了我一眼。
得意又張揚:
「姜小姐,你不介意我借用邵南一下吧?」
所有人停下來,視線都落在我臉上。
有好事的附和:
「別呀,悅姐,我單身,要不找我吧。」
蘇悅笑了:
「滾。」
那人笑嘻嘻的。
我卻看見陸邵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即便是開玩笑,他也不願意有人用蘇悅開這種玩笑。
可他看着臉色蒼白的我,還是說了一句:
「算了,換一張卡吧。」
我卻和他同時出聲:
「不介意。」
陸邵南臉色黑得難看:
「姜笙,你什麼意思?」
我平靜地看着他,有些疑惑:
「你不願意嗎?」
這不是他心心念唸的白月光嗎?
現在裝什麼矜持?
他咬牙切齒:「可你憑什麼給我做這個決定?」
我不再吭聲。
也是,他這人看起來冷淡,卻並不喜歡別人替他做決定。
他看着我這幅樣子,氣笑了。
「姜笙,你能不能每次都頂着這幅死魚臉?」
「行啊,既然你那麼大度,那麼如你所願。」
「你別後悔就行。」
說完,他任由蘇悅摟住了他的脖子。
曖昧的三分鐘過去後。
陸邵南拿起酒瓶轉動。
這一次。
瓶口在我面前停下。

-7-
我選擇了真心話。
有人發問。
「請問,陸哥是你的初戀嗎?」
其他人唏噓:
「你怎麼問這個,還不如問她蘇悅姐回來後,她有沒有偷偷哭呢?」
陸邵南也抬眸看着我。
我腦子裏又想起那個人。
「不是。」
他捏碎了掌心的紅酒杯。
在場沒有人再敢出聲。
「邵南,你的手流血了。」
他看着我。
換做以前,這張臉出現期許的表情,我一定會忍不住上前給他包紮。
可這一次,我沒動。
直到歡迎宴快結束。
一羣人喝了酒,肚子卻空得不得了,都有些難受。
索性讓人送了蛋糕上來。
蘇悅將其中一塊芒果放在我面前。
見我不爲所動,她笑着朝陸邵南撒嬌:
「邵南,看來姜小姐不太喜歡我啊。」
陸邵南皺了皺眉頭:
「姜笙,喫了它。」
有人看着這一塊蛋糕,提醒道:
「姜笙好像芒果過敏。」
「上次你讓她喫芒果,喫完就呼吸不暢,在沙發上縮着呢,嚇死人了。」
「對,我還以爲她快死了。」
「要不算了吧?萬一出事了,多晦氣。」
蘇悅眼裏帶着不悅:
「芒果是我最喜歡喫的。」
「邵南,看來你找的替身不怎麼合格嘛。」
陸邵南眼裏有些不悅。
我垂眸:
「好。」
可當我準備把蛋糕放進口中的時候,陸邵南又生氣了。
「你想死?」
「滾回去。」
我面色平靜,放下蛋糕站起身。
離開前,我看見蘇悅惡劣地伸出腳將我絆倒。
我重重摔倒,膝蓋和肚子都傳來刺痛。
我強忍着站起身。
突然有人尖叫起來:
「姜笙好像流血了。」
準確來說,是我的裙子染了血。
原本純白的連衣裙沾染了一抹猩紅。
還有血順着我的腿滴落在地上。
其他人的視線都落在我身上,被眼前的一幕震驚。
「怎麼回事?」
「這麼多血,該不會是流產了吧?」
……
我已經聽不清眼前嘰嘰喳喳的聲音了。
小腹冰冷的刺痛一陣陣向我卷襲。
我看見陸邵南震驚過後,大步朝着我走來的樣子。
慌亂地將我抱在懷裏,朝着旁邊的人大吼:
「快,去準備車。」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失態的陸邵南。
之後,我就聽不見聲音了。
暈倒過去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了俞程。

-8-
我和俞程是在高考畢業後在一起的。
那時,我暗戀俞程一年多了,懷着青澀的心,經常在操場偷偷看他打籃球。
他捉住了偷看的我,彎腰笑得洋溢:
「同學,喜歡我啊?」
我呆愣點頭。
他笑得好看:
「我都連續打這麼久了,打完就看不見你了」。
「今天終於抓住你了。」
我漲紅了ţų⁰臉。
……
那天,夕陽下,俞程拎起我重重的揹包,紅着耳尖說:
「我也喜歡你。」
許久後我才知道,那幾天俞程傷了腿,卻還是堅持去籃球場。
高考結束後,繼母想要把我嫁出去換取她兒子的彩禮。
俞程帶我離開了那裏。
那個暑假,他在工地搬磚,給我交了學費。
開學前一天,他給我買了一條價值小兩千的連衣裙。
他說,別的女生有的,他的寶貝也要有。
大學畢業後,俞程成爲一名緝毒臥底警察。
他不能告訴我他的工作內容。
只是經常出去一段時間後再回來。
直到他最後一次任務那天,恰逢我的生日。
昏昏欲睡前,他摟住我的腰,在我耳邊呢喃:
「寶寶,等我回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我打了個哈欠:
「那婚紗我要帶鑽那種的,越閃越好。」
他笑得不行,吻了吻我的臉。
「好。」
第二天我醒來,身側就沒有俞程的身影了。
即便我早已經習慣,卻還是有些擔憂。
想起他昨晚說的話,我偷偷拿着存款去精心挑選了一枚男士婚戒。
可就在那天深夜。
我接到了俞程的電話。
他的聲音依舊溫柔,卻又帶着不捨:
「笙笙,生日快樂。」
……
電話很快被掛斷。
他的同事在幾個小時後給我打了個電話。
「姜笙,俞程他,犧牲了。」
那天,本該順利完成任務的俞程,在解救被毒販壓制的人質時,被人質揭發身份。
最後被殘忍折磨致死。
我的生日,從此變成了俞程的忌日。

-9-
我因爲流產,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
陸邵南每天都會來醫院看我。
他看向我的眼神裏都是愧意。
我以爲至少他會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做些什麼。
至少,不會讓蘇悅如此瀟灑。
可我低估了他對蘇悅的感情。
也太高估了自己。
看見我醒來。
他嘆了一口氣。
「姜笙,這件事情是我的錯。」
「蘇悅她脾氣一直不好,我以爲她撒完氣就好了,沒想到你懷孕了。」
「忘了這件事好嗎?至於孩子,以後我們還會有的。」
……
蘇悅也出現過一次。
她表面帶着歉意地說:
「我不知道你懷孕了。」
「不過你這個孩子還真是脆弱呢。」
她怎麼會不知道我懷孕呢?
畢竟我昨天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她的妹妹可是看見了我。
否則又怎麼會匆匆趕回國呢?
只要陸邵南稍微調查一下就能知道,可是他沒有。
只是皺了皺眉:
「蘇悅,這次的確是你太過了。」
蘇悅愣住了,下一秒眼淚就掉了下來。
「陸邵南,你說什麼呢?」
「你爲了一個贗品來責怪我,是嗎?」
「行啊,那我走。」
她說完,就踩着高跟鞋離開了。
陸邵南看了我一眼:
「姜笙,我先去看看她,馬上就回來。」
可是這天,陸邵南沒再來醫院。

-10-
我出院的那天。
陸家掌權人陸邵南和失蹤三年的影后雙雙出席拍賣會,姿態親密的微博熱搜被推送到我的手機上。
點進去就能看見,陸邵南豪擲千金給蘇悅拍下的,價值三千多萬的美鑽的圖片。
照片裏,蘇悅戴着鑽戒面露喜悅,仰起頭像是在和陸邵南道謝撒嬌。
而他微微低頭。
很快,蘇悅轉發了這條微博。
【正品就是正品。】
【鑽戒我很喜歡,謝謝我的陸先生。】
配圖是二人的合照。
評論區祝福聲一片。
陸邵南用陸氏的官方賬號回覆:
【喜歡就好。】
更是磕糖一片。
隱隱有人嘲諷我,靠着和蘇悅三分相似的臉,嫁入豪門又如何,不過是一個替身。
就好像這麼多年,陸邵南從未給我買過這樣奢侈的東西。
不過是覺得我配不上。
我沒有回應,關掉了手機屏幕。

-11-
回到別墅後,我打開了牀頭櫃的抽屜,卻沒在裏面看見原本該安靜躺在裏面的鑽戒。
我匆匆走下樓,只看見穿着陸邵南襯衫的蘇悅從書房出來。
緊接着,陸邵南也走了出來。
看見我,他眼裏有一瞬間的慌亂,下意識解釋:
「姜笙,你聽我解釋。」
「她……」
我打斷他的話:
「我的戒指呢?」
他有一瞬間的愣神:
「什麼戒指?」
又像是想起來什麼似得:
「是結婚那枚鑽戒嗎?」
「找不到就找不到了,我再給你買一枚新的。」
那枚戒指我經常戴在手上。
卻十分愛護,洗澡沐浴要摘下來。
陸邵南看見後,輕笑:
「有那麼寶貝嗎?」
他一直以爲那是他敷衍下讓助理給我準備的結婚戒指。
可卻不是。
那是俞程給我的。
是他,最後的遺物。
那天淋雨回來後,我就把戒指擦拭後放在了抽屜裏。
可是現在卻不見了。
我再一次打斷了陸邵南的話,急得紅了眼眶:
「那枚戒指去哪兒了?」
陸邵南似乎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我。
旁邊的蘇悅有些不屑:
「不就是一枚碎鑽戒指,做工差得要死。」
「至於這幅樣子嗎?」
「行啊,我告訴你,那枚戒指,被我丟進樓下的人工湖裏了。」
「想要啊,你就去撿啊。」
我衝上前,腦子裏都是俞程死後,他的同事把那枚戒指遞給我時說的話:
「那羣人要搶走這枚戒指的時候,俞哥爲了護住它,生生被打斷了兩根手指。」
「啪」
巴掌落在蘇悅的臉上。
「誰讓你動我的東西的?」
陸邵南衝上前,ẗüₘ抓住了我的手腕,將我大力地甩開。
我狠狠摔在地上。
蘇悅卻躲在陸邵南身後。
他將她護在身後,惱怒地看着我:
「一枚戒指而已?你至於打人嗎?」
可那是俞程留給我最後的東西了。
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來。
怎麼辦,俞程。
連你最後的遺物,我都沒有保護好。

-12-
這是我第一次在陸邵南面前哭。
以往無數次被他當成蘇悅羞辱,甚至是流產,我都沒有哭過。
他愣住了。
我沒再理會二人,站起身衝了出去。
陸邵南緊跟着拉住了我的手,看出我的意思,眼裏都是怒意。
大吼道:
「你就那麼在意那枚鑽戒?」
「明明我就在你面前。」
「姜笙,與其去撿那枚戒指,不如對我服個軟?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好不好。」
我看着池子:
「我不稀罕。」
說完,我毫不猶豫地跳下了冰冷的池水裏。
陸邵南瞳孔微張,下意識想要拉我,卻已經晚了。
我顧不上冷得發顫的身體,一遍遍埋頭在池底尋找。
可是我找不到。
怎麼辦?
我急得掉眼淚。
幾次下來,我不用看就知道現在的臉色已經慘白得不似人樣。
我抬起頭呼氣的間隔時間越來越短。
再一次埋頭潛入水中尋找戒指時。
我的眼前出現了一片眩暈。
陸邵南終於忍不住,不顧蘇悅的阻攔,跳下水把我帶上了岸。
我卻掙扎着不肯。
他氣笑了:
「姜笙,你贏了。」
「爲了那麼廉價的東西,不要命了是嗎?」
「行,我去給你找。」
「你先去換衣服。」
我不肯。
直到陸邵南將那枚鑽戒放在我掌心,我徹底哭了出來。
陸邵南蹲下身,給我擦了擦眼淚。
眼裏有心疼,也有不忍。
「姜笙,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就是別再哭了,姜笙,我見不得你落淚。」
旁邊的蘇悅面色慘白。
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13-
之後的一個月。
蘇悅對待陸邵南格外主動。
二人常常同頻出現在各種宴會上。
我卻都沒有理會,收到一條匿名短信後就離開了。
我到達約定的地點時。
安欣已經到了。
她是我多年的好友,也是俞程的師妹。
看見我,她揮了揮手。
「來兩杯招牌酒。」
「這家酒吧是新開的,挺安靜。」
我點點頭。
簡單談論過後,我側過臉,看着窗外。
從這裏,恰好能看見我和俞程的家。
那是俞程買下來的。
房產證卻是我的名字,那天,俞程說要給我一個驚喜,就帶我過去了。
我父母離異,又各自組成了家庭,繼母對我也並不好。
我沒有家。
俞程也沒有,他的父母雙雙殉職。
從小在親戚家長大。
可是那天,俞程說:
「笙笙,我們有家了。」
……
安欣似乎也在猜出我在想誰了,嘆了一口氣。
「其實,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如果師兄在,也一定希望你忘記過去,好好生活。」
「笙笙姐,這三年,聽說那位陸總也曾對你挺好的,你真的一點都沒有動過心嗎?」
我看着窗外。
眼前浮現了俞程的臉。
「從未。」
剛說完,門就被從外一腳踹開。
陸邵南和蘇悅就站在門口。
蘇悅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邵南,你看,我就知道她有問題。」
「我都問過張特助了,那枚戒指,根本就不是你讓他準備的婚戒,而是姜笙的前男友送給她的。」
「她心裏根本沒有你。」
……
ƭŭ̀ₖ蘇悅的話還沒有說完。
「砰」
陸邵南一腳踹在我身下的凳子上,看向我的眼神裏都是冷意。
「姜笙,你最好解釋一下你剛纔的話。」
我臉色蒼白。
只是慶幸他們應該來的不久,沒有聽見我們前面的話。
「就是你聽見的那樣。」
他臉色難看的要命。
拉着我的手大步離開。

-14-
一上車,他就兇惡地吻了上來。
我下意識想要乾嘔。
這一次,他沒有躲開。
彷彿看透了似的。
狠狠地咬在我的脣上,彷彿在宣泄着怒氣。
「怎麼,我吻你就想吐?」
「你一直都在把我當成誰?」
「每一次你看着我的臉發呆,都在透過我看誰?」
「姜笙,你可真行。」
……
可此時,我沒想到剛纔的那杯新酒勁這麼大。
不過是半杯,就讓我有些頭暈了。
眼前又出現了俞程的臉。
我摟緊了他:
「阿程,我好想你。」
掌心原本有些僵硬的脊背突然顫抖起來。
我眼前越來越模糊。

-15-
看着睡着的姜笙,陸邵南心痛得要死。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把姜笙當成蘇悅的替身這三年裏,他自己也是個可笑的替身。
沒事,只要姜笙永遠在他身邊就好了。
至於那個男人,他有很多時間可以讓她忘記。
即便這樣想着,他還是有些不安。
鬼使神差地,他記得姜笙來到別墅那天。
他嫌棄她的東西廉價,所以最後,她只帶了一個廉價的小行李箱。
那個行李箱,被姜笙放在櫃子的角落裏。
他走到衣帽間,打開了行李箱。
最上面,就是姜笙和一個男生的合照。
那張年輕的臉,不過二十歲的樣子,身上還穿着學士服,像是畢業當天。
而她的身旁,站着一個高大的男人。
他垂眸,脣角微微彎起。
似乎眼裏只有姜笙。
那個男人和他一樣,有一雙狹長的鳳眸。
陸邵南的手都在顫抖。
怪不得無數次,姜笙偷偷在深夜輕撫他的眼尾。
他一直ṱũ₆以爲是姜笙太過愛他。
卻沒想到,她那時候心裏想的是另外一個男人。
按照他的性子,換做以前,早就叫醒姜笙讓她滾了。
他接受不了被當作替身。
可他說不出口。
他不知道沒有姜笙的生活會是什麼樣的。
姜笙的酒量不好。
她一覺醒來,一定會忘記今天發生的事情。
至少他還能有時間,把她心裏的那個男人趕走。
他會對她好的。
畢竟那個人已經死了。
於是這天晚上,蘇悅來找他,讓他和姜笙離婚,他們重新開始時,他拒絕了。
「悅悅,過去的都過去了。」
蘇悅是他年少時心裏的一抹白月光。
後來,蘇悅出了車禍,他無法忘懷,於是以爲自己深愛她。
遇見姜笙的時候,他看着一襲白色連衣裙,直髮垂腰的女孩,心臟劇烈地跳動。
他以爲那是因爲姜笙和蘇悅幾分相似的眉眼。
直到後來,蘇悅出現在他面前。
他以爲自己愛她。
卻每次看着蘇悅,都會想起姜笙。

-16-
第二天。
果然和陸邵南想的一樣。
姜笙忘記昨天發生了什麼。
看見一側雜誌裏的婚紗。
他的心頭一刺。
或許是爲了補償姜笙,他說:
「姜笙,我們補辦婚禮好嗎?」
我微微一愣,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請求。
當初我和Ťű₋陸邵南結婚的時候,並沒有舉辦婚禮。
當時他的兄弟還曾問他爲什麼沒有舉辦婚禮。
「反正你當初準備跟蘇悅姐求婚,婚紗都準備好了,現成的東西。」
陸邵南看着我嗤笑了一聲:
「她不配。」
所有人以爲我會大鬧,或者會難受得落淚。
可當時我只是鬆了一口氣。
後來,他讓我穿上蘇悅最喜歡的衣服,喫蘇悅最喜歡的食物,我都沒有反抗。
在他明知道我對芒果過敏的情況下,還是喫了下去。
他被收購的一家公司的老闆報復時,他抬眸看着我時,我想到了俞程。
他臨死前是不是也是這樣。
幾乎是想也不想,我撲上去,替他擋了一刀。
自此,所有人都說我愛他入骨。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想要什麼。
屏幕上是王安欣發給我的短信。
她說蘇悅又不見了。
我看着陸邵南:
「好。」
當天,陸邵南聯繫婚宴公司的消息上了熱搜。
蘇悅的粉絲在陸氏的官方號下面大罵他渣男。
他也並不介意。

-17-
幾天後,前往婚紗店的路上,陸邵南接到了蘇悅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蘇悅哭得很傷心:
「邵南,我出車禍了。」
「好疼啊。」
她說完,陸邵南的身體緊繃着:
「笙笙,我……」。
我看着他:
「你去吧。」
陸邵南看着我,鬆了一口氣似的: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
說完,他就下車離開了。
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一輛貨車截停了車子。
有人一棍子敲在我腦後,我暈倒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時,我已經在一家廢棄工廠裏了。
幾個面頰凹陷,眼神渙散的陌生男人坐在門口守着。
而我對面,就是穿着一身高定服裝的蘇悅。
看見我醒過來,她衝上前給了我Ṭŭ̀ₙ一耳光。
「怎麼?真以爲你能活着參加和邵南的婚禮?」
「一個贗品,你怎麼敢,成爲真正的陸太太。」
「你知道嗎?他暗戀我那麼多年了,我們纔是一對,都是你。」
她說着,瘋魔似地廝打着我。
我卻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其實我是很怕疼的,會因爲不小心被門夾了一下指尖,撲進俞程的懷裏掉眼淚,他總是比我更心疼我自己。
如果俞程還在,我一定還和以前一樣。
只是他不在,我的眼淚,沒人會心疼了。
我咬住脣,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蘇悅打累了,見我只是死死地盯着她。
她似乎更生氣了。
轉念,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她說:
「你想知道你的那個緝毒警察男友是怎麼死的嗎?」
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開始顫抖。
見到我這幅模樣,蘇悅終於高興了,她笑了出聲。
彷彿大發善心似的,蹲在我面前一字一頓地告訴我。
「他啊,是被人注射了毒品,關在地下室折磨了許多天後,才活生生打死的。」
「你知道的,那些人最討厭你男朋友這樣的人。」
「聽說,他是個硬骨頭,手裏攥着一枚鑽戒不肯鬆手。」
「最後被人砸斷了手指才扣了出來。」
……
我控制不住的淚如雨下。
蘇悅更加暢快了一些。
「你知道他爲什麼被發現嗎?」
「是我舉報的。」
「他以爲我是人質,想要放我走。」
「可我和邵南吵架了,心情不好,所以我舉報了他。」
……

-18-
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着。
聽不清楚她後面的話。
眼前出現我最後一次見到俞程的時候。
他躺在角落的單人牀上,身上還蓋着白布。
我看見了。
他垂落在一側的右手,被折斷了幾根手指。
像是死死地在護着什麼似的。
那個明媚肆意的男人,曾經在畢業前夕,拿到了許多榮譽證書。
還有一張神槍手的獎狀。
可是現在,他握不住槍了,也握不住我的手了。
他本該平安歸來,我們會結婚,會幸福。
他會把婚禮定在我最愛的春天,我如此篤定。
只是,他沒再回來。
他的同事Ŧű̂₂把那枚鑽戒遞給我的時候,也難掩悲痛。
那樣年輕的生命,定格在了春天來臨前。

-19-
見到我面露痛苦,蘇悅臉上卻只有暢意。
「山寨貨就是山寨貨。」
「既然你那麼愛那個男人,就下去陪他吧。」
她看着我,突然笑了出來。
「沒關係。」
「我可以送你一程。」
「只要你死了,邵南還是會和我在一起。」
她轉身準備拿起對面的匕首時。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警笛聲。
幾乎是想也不想,其他人連帶着蘇悅,都一起朝着後門衝過去。
下一秒,卻被衝進來的人制服。
緊跟着還有陸邵南。
她的臉上滿是驚恐和無措。
看見陸邵南時如同看見了救命稻草:
「邵南,你快救我。」
陸邵南看着她,卻不爲所動。
大步朝着我走來。
蘇悅不甘心地大吼:
「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嗎?」
「她是爲了復仇,所以和你在一起,故意引我回國,只是爲了給那個男人復仇。」
「她從來都沒愛過你,她只是想要搶了你,搶了陸太太的身份。」
「邵南,只有我是愛你的。」
陸邵南垂在一側的指尖都在顫抖。
最後眼睜睜看着蘇悅被帶上警車。
或許她不知道,早在她帶走我的那一刻,我已經打開了隱形攝像頭全網直播。
看着她面對制裁時恐懼的臉,我心裏卻沒有半分的暢快。
因爲無論如何,那個人,也回不來了。

-20-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病房裏是王安欣在給我擦臉。
見到我醒來,她說:
「那個男人在門口呆了三天了。」
「我沒讓他進來,他只能在門口等着。」
我和陸邵南還有蘇悅的事情,他們是知道的。
那個男人是誰,她也知道。
我沒有回應,許久後纔開口:
「蘇悅呢?」
她說:
「數罪併罰,判處了死刑。」
似乎是大快人心的結局。
只是支撐我的信念,卻消失了。
上一次和安欣見面。
她告訴我:
「我們已經拿到了蘇悅吸毒的證據了,那羣人已經被捕了。」。
「只是她害死師兄的事情,時間過去太久了,加上當時那裏沒有任何監控,根本無從尋找到證據給她定罪。」
是啊,只是一個吸毒,判不了死刑。
「好。」
那天,我找安欣拿了一個僞裝成釦子的微型攝像頭。
之後,陸邵南提出補辦婚禮。
我沒有拒絕。
……

-21-
中午的時候,安欣離開,去了食堂。
陸邵南還是走進來了。
短短几天,他憔悴了不少,身上也瀰漫着一股煙味,狼狽不堪。
看見我,他猶豫了許久。
「笙笙,抱歉。」
「我當時不該拋下你一人。」
我沒有回應。
他紅了眼眶。
「姜笙,還有七天,就是我們的婚宴。」
我看着窗外:
「取消吧。」
「離婚協議書也簽了吧。」
「陸邵南,蘇悅說的沒錯,我從來沒愛過你。」
「我給你做了三年替身,無數次過敏,爲你擋了刀,死了一個孩子,我們兩清了。」
他看着我,眼眶猩紅:
「你說兩清就兩清嗎?姜笙,你想得美。」
「他已經死了,姜笙。」
拎着保溫桶進來的王安欣走進來。
對他怒目而視:
「那又怎麼樣?」
「就算師哥不在了,你也配不上笙姐。」
「你把笙姐獨自拋在半山那天,她淋着雨走回去的。」
「路上,有兩個男人攔住了她。」
……
陸邵南抬眸,震驚地看着我,指尖都在顫抖。
最後,他是被安欣趕出去的。
安欣說得沒錯,我的手機放在陸邵南的車上,那天我沒辦法打車,獨自打着冷顫在黑暗的雨中走回別墅時。
被兩個流裏流氣的男人攔住了。
他們捂住了我的嘴,把我帶進了路旁的小巷子裏。
我踹着腳掙扎時。
口袋裏的,俞程的證件掉了出來。
裏面是他的,被替換過後的黑白照片。
他穿着制服,一臉冷肅。
眼神緊盯着前方。
在夜晚有些滲人。
兩個男人看見後,對視了一眼,擔心招惹上麻煩,還是灰溜溜地離開了。

-22-
那天的事情上了熱搜,蘇悅在網上人人喊打。
蘇悅的父母更是被網友們扔菜葉,雙雙失去了工作。
蘇悅出事後,許多代言公司向她索要違約賠償。
蘇家從富人區搬到了破舊的出租房裏。
卻還是躲在房子裏不敢出門。
而我也收到了許多道歉的私信。
我剛想回復,有人發了一條鏈接給我。
有人扒ťŭ̀ₛ出俞程的微博。
他僅有的一條微博裏說:
「如果我不在了,希望世界善待我的寶貝。」

-21-
出院後,我回到了和俞程的家。
連帶着的,還有我從安欣家帶回來的跛腳小貓:木木。
它是我和俞程一起撿到的流浪貓。
後來,我把它帶去了陸家。
那天,高高在上的陸邵南嫌棄地看着木木,說:
「你自己一個人來就好了,其他的東西都不要帶。」
「這隻貓也送走。」
他看不上我廉價的行李箱,更看不上我那些廉價的衣服。
還有這隻跛腳的小貓。
我只能把它寄養出去。
現在,它終於再次回來了。
屋子裏早就被人打掃過。
陽光透過木地板上,暖洋洋的。
陸邵南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經常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知道, 他大約是看見了我的診斷書,所以同意了離婚, 也不敢接近我。
他遠遠看着,沒有湊近。
只是每天我的家門口都會出現一束玫瑰花。
再次把玫瑰花丟進垃圾桶後,我終於轉過頭看着他:
「陸邵南, 你別再做這些了。」
他紅了眼眶:
「笙笙,你別趕我走。」
「我不是和他有幾分相似,你把我當成他好不好?」
「他不在,我可以陪你, 不好嗎?」
我嫌惡地看着他:
「陸邵南,我不是你,在我心裏,沒有替身。」
「每次清醒地看見你和俞程相似的臉, 我只會覺得厭惡和噁心。」
他的臉色慘白, 眼淚瞬間掉落下來。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陸邵南哭。
轉頭離開時, 身後有人哽咽顫抖的嗚咽聲。

-23-
陸邵南一直以爲姜笙愛他。
直到現在。
他終於明白, 每一次他索求和姜笙親吻,她都會噁心乾嘔的原因。
他知道自己對不起姜笙,他做錯了太多。
可是他知道, 自己長得像俞程, 那個男人已經死了。
姜笙身邊總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畢竟他和俞程有幾分相似, 就算是做替身, 能在她身邊就好了。
可他沒想到姜笙連他放棄自尊渴求的替身位置都不肯給他。
陸邵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
只知道周圍有陸氏的員工認出了他,給他的助理打了電話。
來接他的卻是他的幾個兄弟。
到了會所,他喝得酩酊大醉。
其他人也清楚他今天爲什麼這樣。
有人勸說他:
「陸哥, 算了吧。」
「活人是比不過死人的。」
……
其他人面面相覷。
這句話,他們曾經用來嘲諷過姜笙,沒想到現在會應驗在陸邵南身上。
如今卻是不敢多說什麼了。
陸邵南聽見, 靠在沙發上任由眼淚落下。
是啊,活人是比不過死人的。
可他還是想過,如果那些時候, 他對姜笙好一點, 會不會, 會不會他們的結局會不一樣。
只是人生沒有後悔藥。

-24-
我再次得到陸邵南的消息時,已經是三個月後了。
此時我剛從心理診療室出來。
自從俞程離開, 我就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
只是陸邵南沒有發現罷了。
隔壁的護士們說起陸家爭權的豪門事。
據說陸邵南的父親帶回來一個私生子, 安排進了公司。
架空了陸邵南。
陸邵南和陸夫人當然不同意, 一番爭權奪利, 最後以陸邵南剎車失靈,出車禍斷了雙腿。
陸母帶着陸邵南和一筆錢潛逃國外收場。
我並不關心這些, 沒再聽下去就離開了。

-25-
回家後。
我開始按時喫藥, 帶着木木出去。
只是在深夜蜷縮在牀上的時候,依舊會因爲想起俞程而流淚。
一切都在好起來。
一年後, 我和一羣朝氣磅礴的大學生們去了郊區鄉村裏的公益小學。
成爲了一名美術老師。
微風在草地上拂過, 身後是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
我看着不遠處的小山坡。
在畫板的角落寫下一句話:
「俞程,我好想你。」
回去的路上,同行的女老師問我:
「姜老師,你總是戴着這枚鑽戒, 那你愛人呢?」
「怎麼從來沒見過他?」
我低頭,看着指尖在陽光下閃耀的鑽戒。
我的愛人啊。
他在我最愛他的那一年,長眠地下。
……
(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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