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女配覺醒後她不幹了

朋友聚會,男友的女兄弟給在場人都帶了奶。
發到我時卻沒了,她誇張叫道:
「呀,都怪我粗心少帶了一瓶,弟妹不會怪我吧?」
我正要說沒關係時,突然看到了彈幕:
【還是妹寶會玩,時隔多年回國,給他們帶的重逢禮居然是奶。】
【這奶到底從哪裏來,好難猜哦~】
【注意男主們看寶妹的眼神!妹寶以後可有苦頭喫了,誒嘿嘿……】
我這才知曉自己身在 po 文,而女兄弟就是女主。
不久後包廂裏包括男友在內的每一位都會是她的裙下臣。
眼下,男友正欲將他的奶給我,卻被女兄弟阻止,說我不配喝。
氣氛僵凝時,我含笑點頭,道:
「我的確不配。」
「畢竟我對賤人的奶過敏。」

-1-
「所以你留着自個兒喝吧!」
話落,我猛然爆發,奪過男友手裏的奶瓶。
掐住江鏡柔的下頜,全灌進了她嘴裏。
誰也沒料到我會有如此動作。
等他們反應過來時,一瓶淡黃的人奶已經一滴不剩。
「喬虞!」
男友驚叫一聲。
連忙衝過來把我扯開。
得了自由,江鏡柔抱着垃圾桶難受得乾嘔不止。
其他人見狀,紛紛上前獻殷勤。
遞水的遞水,順背的順背。
看她的症狀半天都沒有緩解,有人抬頭不悅地盯着男友,冷冷道:
「競霄,我知道你平時疼老婆疼到沒原則,但鏡柔是我們的兄弟。」
「你今天不會也要爲了她委屈鏡柔吧?」
委屈?
他爲江鏡柔打抱不平。
那剛纔我被她刻意孤立說不配的時候,他怎麼不開腔呢?
同樣是女人,就因爲江鏡柔多了個「兄弟」的標籤,就可以區別對待了嗎?
我譏諷地勾了勾脣,轉頭看向男友,以爲他會如往常那般堅定地維護我。
卻驚訝地發現他滿臉躊躇,遊移的眼神在我和江鏡柔之間來回逡巡。
沉默半晌,終是道:
「魚魚,剛纔的事的確是你不對,你不如就向鏡柔道個歉吧。」
「她爲人大度,不會和你一般計較的。」
我愣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男友避開我質問的眼神,「鏡柔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可以讓她受委屈。」
好一個兄弟論。
我氣笑。
抬眸掃過在場所有人,視線最終落回江鏡柔身上,嘲弄道:
「一羣姦夫一個淫婦,今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此話一出,原本面含得意的江鏡柔臉色瞬間難看得能滴出水來。
但最先動怒的是我男友,他訓斥:
「喬虞,你不要血口噴人,玷污我們和鏡柔純潔的兄弟情!」
「是,你們的兄弟情很純潔,純潔到她把自己的奶擠出來給你喝。」
我無語至極,丟下一句駭人聽聞的話,憤怒地摔門而去。

-2-
我和男友裴競霄是令人豔羨的校園情侶。
他苦追我兩年之久,戀愛後更是唯我是從。
以至於他的兄弟們都調侃他是「妻管奴,沒前途」。
他非但沒生氣,反而樂在其中,得意揚揚道:「我樂意,你們管得着嗎?」
就這樣,我們度過了最純粹的校園時光。
大學畢業後,兩家順理成章商談我們的婚事。
我們即將邁入婚禮殿堂的時候,男友突然支支吾吾地告訴我:
「魚魚,我有個兄弟從國外回來了。」
「凱子準備召集大家給她舉辦個接風宴什麼的,我可能需要去參加一下。」
我以爲只是普通的行程報備,當即爽快地答應:
「去啊,玩得開心!」
男友仍舊一臉難色。
「怎麼了?」
我心中忽然生出不好的預感。
果然。
下一秒就聽男友視死如歸般坦白:「我這個兄弟……是女的!」
兄弟……女的?
我的大腦遲鈍地接收着這個信息,臉上燦爛的笑容逐漸收斂。
從前有異性的局,男友都是能推則推。
今天卻主動提出赴約。
有貓膩。
看出我的不虞,男友唯唯諾諾地解釋了原因。
「魚魚,我那兄弟高中時候救過我的命,我不好推脫。」
「但是我發誓,我和她真的只是革命友誼而已。」
「你要不放心的話,就和我一起去吧。」
看在他那麼坦誠的份上,我同意了。
也是當天晚上,我眼前突然浮現類似彈幕的東西。
【哦耶!劇情終於要開始了,馬上就可以喫上肉肉了。】
【男主明天就會驚豔地發現,從前他眼中平平無奇的豆芽菜,已經蛻變成了胸大臀圓的絕世大美女。】
我原以爲是幻覺,直到第二天看見男友口中他那個神祕的女兄弟。

-3-
「我來遲了,讓大家久等了。」
一道知性優雅的女聲響起。
吵鬧的包廂瞬間安靜。
大家不約而同地朝門口的方向看去。
只見那裏站着一位婀娜多姿的妖豔女人。
穿着齊膝的一字肩包臀裙,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成熟女人的獨特韻味。
她身上的每一寸比例都長在男人了的喜好上。
直接讓包廂內所有人都瞪直了眼。
有人難以置信地驚呼出聲:「你是江鏡柔?」
「嗯哼。」
女人撩了撩頭髮,衝那人魅惑一笑,撒嬌似的抱怨:
「凱子,才三年而已,你就把我忘了。」
「我好傷心哦~」
被喚作凱子的男人臉紅了,「沒有忘,柔姐你一直在我心裏的。」
江鏡柔笑而不語,撩完現場最純情的那個男生,便邁着妖嬈的步伐了走向我男友。
「那你呢?競霄。」
「這麼多年不見,你有沒有想我呢?」
那一刻,奇怪的彈幕再次出現:
【太好了,是直球,我們有救了!】
【原來男主在有女朋友的情況下看到女主就挪不開眼,怪不得後面會變成醋缸。】
【我真的超愛這種調調,男主一邊痛恨女主男人太多,一邊妥協冷臉做恨!】
有些評論用詞太露骨被屏蔽了。
但結合捕捉到的關鍵詞,我還是將真相拼湊出個大概。
我很可能身在 po 文。
男友裴競霄是男主,而女主則是他的女兄弟江鏡柔。
將來他們會經歷一場刺激的黃暴之旅。
在這段旅途中,還會有數不清的ṭṻ₊優質男性上車。
而我那穩坐第一男主寶座的男友,會在經歷無數次煎熬與妥協後,與他們和諧相處。
共享一個女人。
不會這麼荒謬吧?
我腦子「嗡嗡」作響。
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抱着最後一絲僥倖轉頭,卻見男友一雙黑眸正直直地盯着江鏡柔。
目光甚至要比他其餘兄弟還要熱切!

-4-
隨着女人走近,她身上淺淡的斬男香變得清晰可聞。
男友有些被勾了神,「我、我 Xiang……」
「想」字即將脫口而出時,我從旁伸出一隻手,打斷了兩人曖昧的互動。
「你好,江小姐,我叫喬虞,是競霄的女朋友。」
「初次見面,還請多多指教。」
聞言,江鏡柔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無視我伸出的手,轉身走到我們對面的單人沙發坐下。
長腿交叉,微微斜着軀體,一副女王做派。
她捋了捋捲髮,看向我的眼神中微帶蔑意,淡淡道:
「指教就不必了。」
「畢竟我只和競霄交好,他的女友、老婆是誰……我,並不在乎。」
「或者說,你的存在於我而言,只是個擺設。」
【啊啊啊,姐姐殺我,帥到了我心巴上。】
【看到沒有,這纔是正宮氣魄,無懼任何人的挑釁。】
【女配肯定有爹生沒媽教,明明看到男女主在敘舊,還要跑來橫插一腳,真是賤死了!】
不斷刷新的彈幕裏全是對江鏡柔的贊ẗû₌譽。
和對我的貶低。
但我沒有在意,如常收回手,回以客氣一笑:
「這樣啊,那我和競霄結婚的時候就不請你了。」
江鏡柔依舊未如泰山,「你說了可不算。」
話落,她略過我,轉向衆人,「我給大家都帶了禮物。」
「頌哥,你幫忙發一下吧。」
距離江鏡柔最近的男人起身接過冰鎮箱,從裏面拿出包裝精美的奶瓶,按照順序發給了衆人。
到我時,卻沒了。
男人尷尬地立在我面前,無助地看向江鏡柔。
後者掀脣一笑,滿是挑釁,道:
「不好意思,這是我們兄弟之間的局,我不知道會多個你,所以就沒準備。」
「弟妹不會介意吧?」

-5-
我不語。
只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彈幕。
【還是妹寶會玩,時隔多年回國,給他們帶的重逢禮居然是奶。】
【這奶到底從哪裏來,好難猜哦~】
【注意男主們看寶妹的眼神!妹寶以後可有苦頭喫了,誒嘿嘿……】
彈幕內容其黃暴程度令我震驚。
男友卻誤以爲我是因爲江鏡柔的話生氣。
一個是他心愛的女友,一個是他最好的兄弟。
他不想我們之間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
忙將他手中的奶瓶塞到我手裏,打圓場道:
「沒關係,我和魚魚夫妻一體,她和我喝一瓶就行。」
幾乎是瞬間,江鏡柔就從沙發上彈射起身,大叫:「不可以!」
得知他有女朋友時,她巋然不動。
被我反擊時,她從容應對。
卻因男友對我的偏向,她卸下了淡定的面具。
原來,她懼怕有人取代自己成爲人羣焦點。
不知內情的男友詫異問:「爲什麼?」
「因爲她、不、配!」
江鏡柔不再掩飾,赤裸裸的惡意朝我噴射而來。
「鏡柔、魚魚,你們……」
男友看看我,又看看她,不知眼前局面做何解。
直到我毫無預兆地爆發,將一整瓶腥甜的人奶全灌進了江鏡柔的肚子裏。
賤人,我向來都不慣着。
我不在乎此舉會讓男友本就不太歡迎我的兄弟團作何感想。
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
口口聲聲說愛我的男友,這次竟然也站在了我的對立面!
既然如此,這段關係也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走出酒吧後,我沒有任何猶豫,給他發去了分手短信。

-6-
若換作從前,但凡我提一句分手,裴競霄早就哭天搶地了。
可這次分手的消息發出去整整二十四個小時,都沒見他反應。
反倒是我的手機裏多了一條好友申請。
來人沒有隱藏身份的意思。
拿自己的照片當頭像。
目的大概是炫耀。
我輕笑了聲,點擊同意。
翻開江鏡柔的朋友圈。
果不其然。
唯一讓我看見的一條動態,是她與裴競霄等人夜爬泰山成功登頂後的感言:
【一聲兄弟,一生兄弟。】
【就因爲一句我想,他們便陪我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除此之外,還有一張她與男人們的合照。
其中,她和裴競霄位於 C 位。
她站在大石頭上,使自己的身高得以和裴競霄齊平。
然後像個男人一樣,手臂豪邁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而裴競霄則是將手虛虛環在她的腰間,防止她從石頭上掉下來。
明眼人看了,都會覺得他們關係匪淺。
和她熟識的人更是打趣:
【可柔姐,我怎麼覺得你和裴哥配我一臉啊?要不你倆在一起算了。】
江鏡柔:【去你的,人競霄已經有女朋友了,雖然不咋討喜。】
【那柔姐你更應該擠掉她上位,讓裴哥迴歸我們這個美好的大家庭了。】
下面一堆附和的:【是啊是啊,支持柔姐當我們的嫂子。】
【喬虞那個賤人,根本就不配和我們待在一起。】
這次江鏡柔不否認了,而是耐人尋味道:
【說好了要當一輩子兄弟的,就算真有那天,我也不會拿嫂子的身份束縛你們。】
【而是以平等的姿態對待你們每一個人。】
彈幕——
【言外之意就是男主有的你們也有。】
【嘿嘿,原來妹寶統馭數男的野心在這裏就初見雛形啊!】
真髒。
我「嘖」了聲,將這條動態以及底下的評論全都截圖後,拉黑刪除一條龍。

-7-
再見裴競霄是在一週後。
彼時我受閨蜜所託,去酒店給她老闆送一份緊急文件。
剛出電梯,便看到他們一羣人迎面朝我走來。
江鏡柔一如既往地被簇擁在中間。
裴競霄微微落後一步,側身對着她,呈現出保護姿態。
宛如忠誠守護公主的騎士。
惹得他的兄弟不滿地叫嚷:
「呀呀呀,裴哥,我要喫醋了哈!」
「同樣是兄弟,結果呢?」
「你對我們不聞不問,卻把柔姐看得跟自己的眼珠子似的。」
「要說你對柔姐沒其他心思,我可不信!」
「對,我也不信!」
江鏡柔一瞬低頭,遮住眼底得意的笑。
然後跟隨衆人轉頭看向裴競霄,想聽聽他的回答。
卻見他神色冷凝。
顯然對兄弟開的玩笑頗有微詞。
江鏡柔不甘地蜷了蜷手指,旋即假意呵斥:
這話卻正中江鏡柔的下懷,她眼含得意,嘴上卻是訓斥:
「好啦,凱子,我和競霄與你們都一樣,只是單純ţû₅的兄弟情。」
「以後不要再說這種不利於團結的話了。」
凱子輕聲嘟囔:
「我哪兒有亂說,昨晚大家都睡一張牀,就你倆偷偷勾手指了。」
【哈哈哈,原來凱寶這是喫醋了啊。】
【沒關係啦,寶寶,嫲嫲寵你,不過你可以透露更多的隱藏劇情嗎?】
【嘿嘿,小夫妻真會玩,居然在一張牀上揹着別人搞小動作。】
【說清楚!!這個「勾手指」還有沒有更深層的含義??真的很急!!】
彈幕逐漸涉黃。
看得我尷尬不已。
我退後一步,想要返回電梯,避免與他們碰面。
江鏡柔卻敏銳地發覺了我的存在。
「咦,這不是弟妹嗎?。」
「真是意外,居然能在這裏碰見你。」

-8-
女人張揚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
我停住腳步,轉身,直面江鏡柔不懷好意地打量,輕笑:
「碰巧,有事路過。」
但江鏡柔不信,不客氣地打斷。
「別裝,同樣是女人,我還能不知道你的想法嗎?」
「想必你打聽到我們在這個酒店費了不少心思吧?」
話落,她轉頭和裴競霄調侃,「競霄,我說什麼來着?女人是不能慣的。」
「多晾她個幾天就老實了,你看,這不還是巴巴地找來了嗎?」
【正確的,直接的,中肯的,一針見血的。】
【女配就是愛口是心非、欲拒還迎,一點都不坦誠。】
【但凡她像妹寶那樣光明磊落,我都不會對她有這麼大的成見。】
不難發現,彈幕背後都是些僞人。
哪怕江鏡柔拉了一大坨巨臭無比的屎,他們也能奉若瑰寶。
爭先恐後跑上去舔舐。
末了,還要誇一句「好香Ťṻ⁷好香」。
就連裴競霄也是如此。
他雙手插在兜裏,邁步朝我走來,一副倨傲的姿態。
「魚魚,這次你能來主動找我,我很高興。」
「但鏡柔說得非常對,愛是相互的,光靠我單方面付出並不能長久。」
「所以我決定不會再像從前那般無私地愛你。」
我:「……」
江鏡柔是開傳銷組織的嗎?
怎麼裴競霄跟她出去一趟,整個人就癲了?
我感到匪夷所思。
落在男人眼裏卻成了黯然神傷,他冷冽的表情略有緩和,道:
「不過你也別怕,這並不意味着我不愛你了。」
「我只是會根據你平時的表現,來決定愛你多少。」
「不然會把你慣壞的,你懂嗎?」
話落,他手臂țůₖ微張,等着我欣喜若狂地撲進他懷裏。

-9-
我古怪地盯着他,問:
「我發你的消息你沒看見嗎?」
「什麼?」
話題轉得太快,裴競霄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我好心解釋:「早在一週前我就給你發了消息說分手,所以不需要你大費周章施捨給我愛哈。」
裴競霄被我的話刺激到了,惱羞成怒地呵斥:
「夠了,喬虞,口是心非也要有個度。」
「你一再嘴硬只會把我倆的關係越推越遠。」
江鏡柔也過來幫他虛僞地勸我:
「是啊,弟妹,女人小作調情,大作……可純屬無理取鬧了哈。」
兩人一唱一和,吵得我腦瓜子疼。
我終於忍無可忍,大吼出聲:
「說了分手就是分手,誰再叨叨我就揍誰!」
說罷,我轉身想走。
裴競霄卻不幹了,死死攥緊我的手腕,不甘地質問:
「喬虞,我追了你兩年,哄了你兩年。」
「憑什麼你說分手就分手?就因爲我最好的兄弟是女人?」
「我已經和你解釋過無數遍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我。」
又是救命恩人。
這話我都聽厭倦了。
我冷笑一聲,不耐反問:
「照你的意思,只要有救命恩人這層關係在,就可以爲所欲爲。」
「那我和其他男人躺在一張牀上睡一整晚都沒關係咯?」
這是按照他的邏輯做出的假設,如果是真,我就妥協認命,和他複合。
可裴競霄卻更激動了,「不可以!你是我的女人,怎麼能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
「同理,你是我的男人,又怎麼能和其他女人牽扯不清呢?」
我抬頭輕笑了下,靈魂發問。
裴競霄怔住。
他眼神迷茫,似在思考。
彈幕急了:【臥槽,女配發現了 po 文邏輯的漏洞,男主不會要覺醒了吧?】
江鏡柔也急了,用力推搡裴競霄,企圖將他從深思中拉拽回來。
「競霄,你醒一醒啊,不要聽信她的讒言,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
江鏡柔身爲 po 文女主,自帶一種魔力,容易蠱惑人心。
可我偏偏要敲碎這個病態的世界,重建倫理的脊樑。

-10-
這天以後,裴競霄像是發現了世界的盲點一般,劇情對他的控制能力逐漸減弱。
【真是見鬼了,女配怎麼比設定表現得要聰明啊?】
【對啊,我想看的明明是禁忌刺激的背德文學,被女配這麼一搞,居然有向追妻火葬場發展的趨勢。】
【她不應該傻傻地沉浸在男主構建的甜蜜幻想中,直到撞破男女主的好事悲憤自殺嗎?】
彈幕議論紛紛,都在疑惑這突然出現的變故。
可任憑他們想破了頭皮,都沒能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關鍵時刻,我道:
「因爲我是人,有血有肉,能夠獨立思考,活生生的人。」
「而非被你們愚弄,按照程序設定行事的麻木 NPC。」
【???剛纔女配是在和我們說話嗎??】
【完球,覺醒的人不是男主,而是女配!】
【快向管理局報告,儘快抹殺她,不然這個世界會崩盤的。】
【啊??那我投資了那麼多錢ţű₋,不會要打水漂了Ťṻ⁵吧?】
彈幕一片驚慌。
我不緊不慢,補上了最後一句話:
「所以,請你們以後,不要再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
話落,彈幕接觸不靈一般閃爍幾下,然後完全消失。
世界清靜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
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上班去了。
走到店門口,意外看到了蜷縮在臺階上,睡得正香的裴競霄。

-11-
「喂,醒醒。」
我輕輕踢了他兩腳。
裴競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我的那一瞬間,他的雙眼亮得驚人。
「魚魚,你終於肯理我了,你是原諒我了嗎?」
「不是,是你妨礙到我做生意了,要睡滾邊上睡去。」
我無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大學的時候,我和室友合夥開了家奶茶店。
我出資,她出力。
只是這幾天她家裏有事,看店的任務就落到了我身上。
自打上次在酒店被我靈魂一問後,裴競霄被木馬入侵的腦子殺毒後重新啓動。
摒棄了江鏡柔那套荒唐的御妻之術,開始如大學時那般重新追我。
只是我買的房、開的店太多了些,每天都奔波在不同的地方。
裴競霄拿捏不定我的行蹤。
經過一番努力,終於從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那裏,打聽到我今天要來看店。
怕錯過我,他連夜趕來這裏蹲守。
就着冰冷的臺階,睡了一夜。
成功把自己弄感冒了。
連打了幾個噴嚏後,他睜着一雙霧濛濛的雙眼,可憐巴巴地望着我。
「那魚魚,可不可以看在我等了你一晚上的份上,請我進去喝杯熱水呢?」
男人放低了姿態。
「別賣慘,我沒強迫你來。」
我蠻橫地搡開他,開門進店。
門外的裴競霄垂首失落了好一會兒,忽而下定決心似的,堅定地跪了下去。
「魚魚,如果你不肯原諒我,那我就在這裏跪到你消氣爲止!」
這是在威脅我嗎?可惜我不喫這套。
「隨你。」
裴競霄愣住。
他沒想到我會這麼絕情。
但話已出口,他硬着頭皮也要跪下去。

-12-
裴競霄從小嬌生慣養。
哪裏受過這種罪?
不到半個小時,他的身體便搖搖晃晃,幾近昏厥的邊緣。
江鏡柔聞訊而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
「啊——」
她大叫一聲衝向裴競霄,死命拉扯着他的胳膊,尖叫道:
「競霄,你是個男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麼可以給一個女人下跪?」
「你的人格呢?你的尊嚴呢?這些統統都不要了嗎?」
「滾開!」
「都是聽了你的瞎話,魚魚才和我分手的。」
裴競霄不耐地揮開她。
江鏡柔毫無防備。
穿着高跟鞋的腳往後急退數步,旋即重重一崴,狼狽地摔在了地上。
疼痛鑽心,她霎時白了臉。
透過玻璃櫥窗,我完整地看完這一幕,脣角微微彎起,露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察覺到我的視線,江鏡柔憎恨地轉過頭來,掏出手機「噠噠」敲字:
【喬虞,你個不要臉的賤貨,勾得男人爲你要死要活。】
【說出去也不怕被人恥笑。】
她憤怒地給我發來好長一段文字。
全是高高在上的無能狂怒。
我看也不看,直接把手機倒蓋在桌面。
氣得江鏡柔威脅:【你給我等着,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13-
我和室友合開的甜品店處在商業街最熱鬧的地方。
裴競霄給我下跪求和的一幕被人偷拍發到了網上。
江鏡柔順勢找來記者,在鏡頭面前無下限地潑我髒水:
「同爲女性,我不想評價。」
「但她有些行爲真的很離譜,很抽象。」
「作爲男方的好朋友,我今天終於忍不住站出來替他說話。」
在江鏡柔的描述中,我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撈女。
濫情、拜金。
欺騙了高富帥裴競霄的感情後,又一腳把別人踹開。
偏偏裴競霄深情專一。
即便我傷他千百遍,他仍舊待我如初戀。
甚至不惜下跪求和。
採訪一出,我迅速「火」遍全網——
【你們女人不是高喊着「平等獨立」嗎?那這次又算什麼?】
Ṫũ̂ₖ【哎呀,是不是看到男人的錢包的時候就例外呢?】
【嘔,我要吐了,不怪男人說我們,我們女性羣體的印象就是被喬虞這種人帶壞的。】
【真賤,那麼好的男朋友都能不要,祝她下半輩子貧窮地孤獨終老吧。】
各種髒水迎面朝我撲來。
其中不少都是江鏡柔買來的水軍。
帶動一些激進分子對我展開了抵制運動。
在網上下單我家店的奶茶,然後打低分寫差評。
更有甚者,直接來線下,丟石頭、臭雞蛋和爛菜葉。
在玻璃強上用油漆寫滿「賤貨」二字。
室友哭着發消息問我:「魚魚,我們該怎麼辦啊?」
這個蛋糕店她付出了百分百的心血。
卻在衆多網友的逼迫下,不得不關門整頓。
她是最傷心的。
彼時我剛從山區做完志願回來,看到網上的熱搜,氣得差點厥過去。
我直接把鏈接甩給裴競霄,言辭犀利地質問:
【這就是你所說的想要追回我的誠意,任由江鏡柔抹黑我,任由網友網暴我?】
我怒火中燒,打字時手都是顫抖的。
好不容易被我從黑名單中釋放出來。
只是還沒來得及欣喜,裴競霄便被我劈頭蓋臉的質問砸暈了。
他手足無措地打來視頻,安慰我:
「魚魚,你別急,我發誓,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個滿意的交代。」
「如果沒處理的話,我就一輩子滾出你的視線。」

-14-
裴競霄立了軍令狀。
但很可惜,他沒能如約完成。
我等了一晚上,只等來江鏡柔囂張地挑釁:
「還盼着競霄幫你澄清還你清白呢,不過很遺憾,他現在在我牀上。」
「沒空搭理你~」
鏡頭往下。
不久前還對我信誓旦旦許諾的男人,此刻正躺在她的懷中睡得香甜。
只一眼。
我便收回目光,面無表情地警告她:「江鏡柔,多行不義必自斃,小心玩火自焚。」
貌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江鏡柔樂得捧腹大笑。
等笑夠了,她倨傲地道:
「可現在身敗名裂的人是你喬虞!」
「和我搶男人,就是這個下場!」
挑釁完,她得意地掛斷電話。
「魚魚,她……」
室友爲我不平。
我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沒事兒,我不生氣。」
「反而要感謝她親自將把柄送到了我手上。」
江鏡柔真的是得意忘形了。
居然愚蠢地認爲一場網暴就可以把我打趴下。
輿論而已。
用一場更巨大的輿論掩蓋不就好了嗎?
況且,她還犯了一個致命錯誤。
那就是迷姦裴競霄不去酒店,反倒在他家。
難道她不知道他現在住的地方,是曾經和我同居的公寓嗎?
主臥裏安的監控,我可都是有軟件賬號密碼的。
既然她一心求死,那麼就讓我親手送她上絕路吧。

-15-
輿論最激烈的時候,我讓室友以受害者的身份註冊了一個某音號。
併發布了第一條視頻:
「今晚來我直播間,博主現身說法,帶你喫瓜。」
室友完全可以說是受我牽連,遭了無妄之災。
賭上一切和我合夥經營奶茶店。
好不容易盈利了,卻因爲交友不慎,一切努力付諸東流。
網友心疼她,不約而同地湧進直播間:
【主播,你是不是要放出更多大瓜捶喬虞那個賤人了?】
【全都說出來,我們爲你做主!】
網友看熱鬧不嫌事大。
全都在拱火。
室友強忍着心底的憤怒。
直到屏幕右上角的觀看人數突破 10w。
她才一字一句鏗鏘道:
「在這場風波中,我的朋友喬虞纔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
此話出口,毫無意外地激惹了那些想要替她主持正義的網絡判官。
【???】
【愛情中有舔狗,沒想到友情中也有。】
【不是你真瞎啊,喬虞明顯是倀鬼,你還要維護她。】
室友無視畜生們的辱罵,當場播放了裴競霄臥房的監控。
爲了不讓他有機會替我翻案,江鏡柔連續幾天都讓他處於昏迷狀態。
日夜不休地在牀上做恨。
屏幕中響起引人遐想的喘息聲。
室友貼心地將裴競霄和江鏡柔的身體遮掩,只露出頭部。
但通過扭曲的特效,還是不難猜出,他們究竟在幹什麼。

-16-
太震撼了。
把那些潛水喫瓜的正常網友們都炸了出來。
【不是要喫瓜嗎?怎麼播放起了限制片,不怕進去啊?】
【你們看,那男的是裴競霄,女的好像就是爆料喬虞的那誰……哦,對,江鏡柔!】
【她不自稱是裴競霄的好兄弟嗎?怎麼滾到一張牀上去了?】
【樓上的,自古以來有幾個女兄弟是清白的?】
【所以是兩人聯合起來把喬虞綠了,到頭來還倒打一釘耙?】
【……真相了。】
儘管監控剛播了三秒不到,就被封禁警告。
但早有手速快的網友截圖保存。
在網絡上廣爲流傳。
我看準時機,甩出了江鏡柔的朋友圈截圖。
【公道自在人心。】
我不過多解釋,也不爲自己喊屈。
只甩出這張截圖。
偏偏這纔是最絕的。
江鏡柔朋友圈的留言和回覆,每一句單拿出來都是可以震驚全網的程度。
嗅到大瓜的神探網友們一哄而上。
逐字逐句分析其話的含義,最後得出結論:
【媽呀,這哪兒是兄弟團?分明是江鏡柔給自己養的後宮。】
輿論。
頃刻間反轉。

-17-
等裴競霄醒來時,他們兄弟一行人都被釘上恥辱柱,再無翻身的可能。
一羣人聚集在他家客廳罵我。
「賤人賤人,喬虞真是個賤人!」
「就因爲一點小事,居然毀掉了我們所有人。」
「害得我成爲家族恥辱,被我爸取消了繼承人的資格,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喬虞不是你的女人嗎?裴哥,你快拿個主意,我要她付出代價!」
彼時裴競霄正坐在沙發上,崩潰地揉着自己的頭髮。
聽着自己兄弟憤憤不平地叫囂,滿滿都是對我的惡意。
他這時候才明白,從前的自己錯的究竟有多離譜,怒吼一聲:
「夠了!你們都給我住嘴!」
「裴哥?」
衆人被他吼得一愣。
裴競霄衝過去,一拳砸在叫囂最狠的那人臉上,拎起他的衣領,警告:
「再讓我聽到半句你說魚魚不好,我殺了你!」
那人反應過來,神情驟然狠戾,和他扭打在一起,嘲諷道:
「你現在纔想起來維護她?早幹嗎去了?」
一句話,直接讓裴競霄放棄抵抗。
任由他一拳接着一拳落在自己身上。
裴競霄來找我的時候渾身是傷。
眼青了,臉腫了,嘴角破了,腿也瘸了。
他顫顫巍巍地跪到地上,懊喪地乞求我的原諒,道:
「魚魚,你信我,我找江鏡柔真的只是爲了讓她澄清抹黑你的事。」
「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而且、而且……和她發生關係也不是我情願的……我是無辜的。」
裴競霄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不能自已。
我冷眼看着,不爲所動,等他狡辯完,才一針見血道:
「想要替我澄清,你發個聲明就能解決的事。」
「可你卻選擇了最迂迴最困難的方式。」
「無非是你心中還顧念着你的『好兄弟』江鏡柔,怕你自己出面會害她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而她自己澄清的話,還能保留幾分顏面。」
「是也不是?」
我微微彎腰,目光銳利,帶着審視。
裴競霄無可辯駁,雙脣蠕動半晌,只憋出一句蒼白的,「對不起……」
「但請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要挽回你。」
我內心毫無波瀾,「你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畢竟我曾經受到過的傷害是實打實的。」
裴競霄面如死灰,絕望地癱坐在地,許久才喃喃出聲:
「那讓我們所有人都下地獄向你賠罪。」

-18-
強烈的悔恨和愧疚沖刷着裴競霄的心靈。
在我這裏得不到原諒的他,開始徹底發瘋。
開了個賬號,每天在網上實名爆料豪門醜聞。
首當其衝遭殃的,就是江鏡柔。
裴競霄從前利用家族勢力爲她擺平了不少事。
其中就包括,只因爲有個網友無意說了句她不喜歡的話,她便擅自將人開盒。
將對方的所有隱私都公佈到了網上。
那一段時間,網友承受了無數惡意和騷擾。
【太可惡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呢?】
網友義憤填膺,以牙還牙。
也將江鏡柔全家都開盒了。
她的家人爲了自保,狠心與她斷絕了關係。
猶如喪家之犬被掃地出門那天,她的嫂子站在高處,鄙棄地「呸」了聲,唾罵道:
「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當勾引別人老公的賤貨。」
「我說呢,誰家好姑娘未育產奶啊?」
「原來是狐狸發騷了。」
因着江鏡柔和裴競霄私交甚密。
她在家裏的地位水漲船高。
家裏所有人都要敬着她、讓着她、哄着她。
她嫂子嫁進來後受了不少窩囊氣。
如今總算有機會一雪前恥。
她嫂子將積攢已久的怨氣全部宣泄而出。
話說得很難聽。
江鏡柔屈辱地從地上爬起來,怨恨地瞪她一眼,不甘道:
「你給我等着。」
「等我翻身那天,我第一個收拾你!」
放完狠話,她踉踉蹌蹌地離開了家門。

-19-
相比於她的狼狽,我和室友混得可謂是風生水起。
利用上次輿論的熱度,我們成功起號。
一個月之內,粉絲數量來到了恐怖的一千萬。
網友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
罵的時候很起勁。
可當真相揭開,搞清楚誰是受害者後。
他們的補償同樣來勢洶洶。
使得我們的熱度空前絕後。
我們趁此機會直播賣貨,成功月收一個爽子。
銀行卡餘額末尾的那一串零,比太陽的光芒還要閃耀。
我和室友月末分贓……哦不,分賬分到手軟。
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比賺錢更令人感到愉悅呢?
那段時間,我和室友每天早上醒來都處於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
當然,如果沒有裴競霄時不時地到我面前礙眼的話,我相信我會過得更快樂。

-20-
第五家分店落成。
開業那天,慕名而來打卡的網友很多。
我在外招呼客人,維持秩序。
室友在裏面監督員工們的工作進度。
裴競霄就是這時候來的。
他這段時間憔悴了許多。
即便穿着熨帖的高定西裝,也不復以往矜貴清雅的氣質。
「魚魚,恭喜你又一家新店開業,事業更上一層樓。」
「這是我送給你的賀禮, 還希望你能不計前嫌收下。」
裴競霄深情款款, 遞給我一個禮品袋。
禮品袋很精緻, 但算不上奢華。
我道了聲謝, 坦然收下了這份禮物。
裴競霄悄然鬆了一口氣, 眉目間染上歡喜。
然而下瞬卻見我將手伸進袋子裏。
他又慌了, 下意識想要阻止,「魚魚, 你回去再……」
話音未落, 我已經當着他的面從裏面拿出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
打開。
一個鴿子蛋大小的粉鑽赫然呈現在我眼前。
鑽身晶瑩剔透。
在陽光下閃爍着耀人的光芒。
一看就價值不菲。
我抬眸, 含笑打趣:
「別人開業, 朋友都送貔貅送招財貓,你倒好, 送個粉鑽。」
「還是被你好『好兄弟』用過的粉鑽。」
「你真心有點過分了哈。」
在江鏡柔和裴競霄不知疲倦抵死纏綿的那幾天裏, 她每天都發來照片和視頻, 向我炫耀她的照顧。
其中就有這張粉鑽的照片。
溼淋淋的,含着白濁。
是什麼東西不言而喻。
裴競霄臉色一白,卑微解釋:
「我不知道……」
「魚魚, 我沒別的意思。」
「這個戒指是我早就準備好的,本來是打算向你求婚用的。」
「可……」
他想到自己做的那些混帳事, 心臟又是一陣抽痛。
懷着最後一絲期待問我:
「魚魚你說,要是那天我沒有執意要去參加聚會的話,我們是不是已經領證了?」
男人眼中含情脈脈,帶出些許執拗的深情。
我噁心得不行, 「拿着你的東西滾。」
「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我毫不客氣地把東西扔回給他。
怕再多待一秒, 就會把自己膈應死。
意外就在這時候發生了。

-21-
我轉身的時候,突然聽見人羣裏響起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回頭, 就見一輛失控的大奔,莽撞地撞破柵欄, 開進了人行道。
駕駛座上, 江鏡柔的臉猙獰而扭曲。
她的眼中閃爍着復仇的光芒,「喬虞,我要殺了你!」
不好!
是衝着我來的。
我怕連累無辜羣衆。
緊忙往不遠處的車庫跑去。
那裏聚集着密密麻麻的石頭墩子。
失去理智的江鏡柔車技不行, 「砰」的一聲撞了上去。
車頭凹陷進去好大一塊。
江鏡柔短暫地陷入了昏迷。
可甦醒過後的她更加瘋狂。
竟然直接提着一把鋒利的西瓜刀下了車!
「喬虞,我明明是女主的,都是因爲你, 我的一輩子都毀了!」
「我要殺了你!」
在四散而逃的人羣中, 她的目標直白而明確。
徑直朝我而來。
「魚魚, 你快走, 我來拖住她——」
正當我慌不擇路的時候,裴競霄毫不猶豫地擋在了我的身前。
想要來一次英雄救美。
打消我心底的隔閡。
可話音未落, 我猛然伸手推了他一把。
頓時, 他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
被迫直面迎擊江鏡柔。
「噗!」
西瓜刀貫穿胸膛的那一秒,劇烈的疼痛蔓延開來。
但比不上他的心痛。
裴競霄難以置信地回頭,「魚魚, 你……」
我淡定地收回手, 語氣平淡道:「不好意思,剛纔手滑了。」
他滿臉都是震驚,想問我爲什麼。
可江鏡柔沒給他這個機會。
她利落地抽出西瓜刀, 這次惡狠狠地捅向了他的心臟。
裴競霄所有的聲音都湮沒在了噴薄而出的鮮血中。
救護車和警車的警鳴聲與人聲交雜。
江鏡柔被扣上銀鐲帶上警車,裴競霄被抬着送往醫院搶救。
而我站在原地靜靜地目睹這混亂的場面。
覺得這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一天。
以後再也沒有所謂的男女主擋在我身前。
陽光可以肆無忌憚地灑照在我身上了。
我仰空碧透的穹頂,感嘆——
天氣真好。

-22-
最後的最後。
裴競霄不治身亡。
江鏡柔被判死刑。
故事迎來結尾。
但裴競霄和江鏡柔的孽緣並未結束。
因爲他們死後還可以在地府相聚。
只是這次不是相愛。
而是相殺。
-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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