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西游小趴菜

末世來臨,不少人得到了變異功能。
而我卻一無所獲,直到我望著變成綠色的中指指甲插進了變異兔的身子裡。
「叮!收穫一份不含毒素、可食用的美味,吃下可短暫變成兔子。」
我不爭氣地流下眼淚來。
剛從西遊記取完經,來到異世第一件事就是破戒。
誰懂我的掙扎?
1
剛從西遊記裡取完經,還沒吃上一口熱乎的,就碰到了末世降臨。
前一刻外賣員剛把手裡的外賣遞給我,後一秒他就趁勢抓住我的胳膊將我甩進了牆裡。
變異來得如此之快,他的身軀一下暴漲,方才還畏縮著身子,人畜無害,現在都有兩個我那麼高了。
我從牆壁裡爬出來時,正好躲開他伸過來的一爪子。
「阿彌陀佛,施主這是中毒ŧùₔ了?」我試圖用言語感化他,不承想他直接如同一隻大壁虎一般趴到了天花板上。
口水如下雨一般滴滴答答落下來,在地板上腐蝕出一個個冒煙的小洞。
我輕罵一聲:「淦!」隨後轉身就跑。
在西遊記裡殺妖不犯法,現實世界殺人可是要坐牢的。
可跑出來後,我就發現自己多慮了。
道路上全是和我一樣奔波逃命、瘋狂大叫的人群。
像外賣員一樣的怪物在四處狩獵,我眼看著一隻怪物撕下一個人類的腿,放進嘴裡嚼了兩口又吐出來。
似乎是不滿意這肉的品質。
有些勇猛的,直接操起菜刀開始反擊,但更多的是被碾碎在地上,成為一攤碎肉。
胃裡開始泛酸水,我念了句佛號,瞅準時機往一旁人少的小巷子裡跑去。
外賣員很執著,循著我的味兒在高樓大廈上不停地跳躍、攀爬。
十米長的舌頭上掛滿了倒刺,一個過路逃命的行人被他輕輕一舔,就去掉了整張皮。
我腳步頓了一下,下定了決心。
見周圍沒人,立馬停了下來。
外賣員四肢蓄力,一個飛躍撲了上來,我踢起一旁的一根棍子直接捅穿了他的肚子,趁他還在掙扎時,反手來了個絞殺。
腸子內臟如暴雨般落了一地,幸好我跳得快,離開了那片區域。
【叮,恭喜玩家獵殺食屍種一名。獲得靈敏屬性:+1。
【玩家職業:六根未淨的尼姑。
【玩家等級:F 級。
【財產:0。
【主要特性:一身蠻力。
【總結:末世小趴菜,暴力野尼姑!】
我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塊閃光屏,個人資訊毫無保留地出現在了上面。
這是……在說我嗎?
我拳頭緊了緊,西遊記裡好歹還有三徒一馬保護我,回到現實世界,居然要單打獨鬥。
而且……我的玩家等級怎麼那麼低?
我都成佛了,居然還不如一根豆芽菜?
也不知道我那大徒兒穿來沒有,其他幾個徒弟拼起來都不夠孫悟空一盤菜,所以可有可無。
「請玩家輸入昵稱。」
面板開始倒計時。
我面無表情地寫下:【法克魷魚。】
面板卡了下,最終確定了這個名字。
我踢開了眼前的外賣員屍體,往巷子外走去。
開闊的大馬路已經被獵食得差不多了,半米高的屍體壘疊在一起,血水順著路面向低窪淌去。
食屍種似乎隱匿了起來,一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我念了句佛號,決定先去解決自己的肚子問題。
在找尋食物的過程中,我碰到了一個躲在半截食屍種身子底下裝死的小女孩。
沒等我上去把她扒拉出來,她就自己推開食屍種爬了起來。
一身暗黑系的洛麗塔裙子,搭配兩個波浪卷的小啾啾,小臉白皙彈潤,五官精緻。
見到我好奇的眼神,立馬虎軀一震,拍了拍小裙子,哭著飛撲過來了。
「師父!我終於找到你了!這裡太可怕了!嚶嚶嚶……求師父保護。」
粗嘎的成年男子嗓音像吞了八百隻野鴨子一樣,偏偏她還不自覺地夾著嗓子講話。
我的雞皮疙瘩瞬間爬了上來,撐著她的腦袋把她推開了些。
「你是……悟空?」
小女孩醒了個鼻涕,天真無邪:「師父再猜。」
我心裡一涼,除了悟空,我誰都不想猜。
小女孩見我失了興致,連忙楚楚可憐地拉住我的衣角:「師父,人家是你最疼愛的小豬豬啊!」
我腳下一滑!恨不得當場抽死這個嚶嚶怪!
為什麼我回來容貌一點也沒變,只是少了一頭秀髮,而這死豬可以變成一個萌翻一條街的小蘿莉?
「八戒……有話好好說,別夾著嗓子講話,為師還沒吃飯。」我不動聲色地念了句佛號,額角青筋直跳。
八戒很委屈,抽抽搭搭地攪著手指:「師父,我也不想啊,我穿來就在這身子裡了,你別看我長得可愛,但我成年了!」
我閉了閉眼睛,強迫自己接受這個事實,往好的方面想,八戒來了,悟空必然也在。
「你的昵稱是什麼?」
「皮卡不啾啾。」八戒嬌羞地垂下眸。
我:「yue……抱歉,沒忍住。」
我們倆快速地對了下資訊,八戒居然比我早到這個世界一個星期。
末世來臨前早就有了徵兆,全世界都有被不明生物襲擊的報導,可是被政府壓了下去。
直到後面,有人把一些怪物圈養在家裡,逐漸失控,最後爆發。
八戒說,他從未見過一個世界混亂成這樣,以前是妖吃人,只要把妖殺了就行,現在還有人吃人。
上一秒還在誇你可愛要給你買肯德基的蛋筒,下一秒就掐著你的脖子要咬你了。
這個世界最低級的怪物就是食屍種,往上還有變異獸,也稱食屍獸,再高級一點,就是有著人類外貌,混在人類世界裡的擬人食屍種了。
他們與常人最大的區別就是腦子裡會有條類似於蜈蚣一樣的八足生物。
只要他們不吃人,你就沒法分辨出來。
八戒摸了摸脖子,歎了口氣,幸好他的特ťùₕ性救了他。
說到特性,我又沉默了下去。
我的特性是一身蠻力,這和我從西遊記裡得到的金剛身有關,體內仿佛有股氣,橫衝直撞,一拳下去,若是我不收力,可以把一幢樓打個對穿。
但八戒的特性居然是……
我隱晦地瞄了一眼她的裙子,一言難盡。
我們好像身處在一個巨大的遊戲世界裡,需要從頭刷怪升等級。
八戒居然還比我高一級,是 E 級。
聽說我才 F 級時,他悄悄背過去掩嘴偷笑了下。
「師父,沒事,反正之前你也是靠我們兄弟幾個救的,你就放心苟著吧!對了,我們去哪裡找大師兄還有沙師弟?Ṫú⁷」八戒拉著我的手,纖長的睫毛帶著濕漉漉的大眼睛,我抖了抖,憋到臉青紫,好不容易沒把他踹飛出去。
雖然他說的盡是大實話,但我還是覺得大可不必點破我。
「八戒,你會手語嗎?平時少開口,為師耳朵疼。」
八戒點點頭,我松了一口氣。
一路上有許多餐館都被倖存者佔領了,剩下的就是被破壞成廢墟了。
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尚且完好的烤肉店。推開門,才發現裡面的角落裡躲著幾個瑟瑟發抖的人。
他們見到我們進來驚叫了下,隨後死死捂住嘴巴,眼淚不停地在眼眶裡打轉。
八戒利用他的容貌想拉近距離,哪承想比畫了半天,人家也不懂他的意思。
有個中年男人壯著膽子站了出來,面色發白:「我們都是剛剛那場混亂裡的倖存者,你們還是走吧,這裡沒什麼食物了。」
我和八戒相視一眼,走了過去,輕聲安慰:「我們都是人,不要害怕。」
他狐疑地看了我們一眼,見我們有禮貌地退開兩米距離,又問道:「你們是變異者?」
「何出此言?」
男人指了指門,地上掉落了兩截手腕粗的棍子,原來是卡在門把手裡的Ṫųₓ。
現在被我推門時直接推斷了。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我是尼姑,平日裡練功時手勁大了些,並不是有意的。」
「尼姑也要練功?不是只有少林寺的和尚才會練功嗎?」一個小小的女聲疑惑地響起。
角落裡一共有三男兩女,其中兩個估計是情侶,衣著上是情侶裝,還有一個短髮女人估計是店裡的店員,還帶著印有「食再來」飯店名稱的圍裙。
中年男人從一旁的椅子上重新卸下了一條腿卡在門把手裡。
「介紹一下,我叫週末,是對面那家店的房產仲介。」他把手伸出來,八戒甜甜一笑,握了上去。
週末的臉一紅。
剩下幾個人也站起身互相介紹起來。
那對情侶,男的叫富平,是個富二代,女的叫宋媚,是個主播。
另外兩個男的,其中一個,居然是這家店老闆的弟弟,叫湯元。服務員叫康佳麗。
剩下那個一言不發,抿著嘴不講話的男人容貌俊逸,但是性子格外冷,他只是點點頭,甩出兩個字:「杜冷。」
八戒聽到老闆弟弟的名字咽了口口水。
幾個人齊刷刷地後退一步,一臉驚恐。
「我妹妹餓了,她不是怪物,放心吧,我叫施檀,她叫淨壇。」
我暗地裡瞪了八戒一眼,他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
湯元擺擺手:「沒事的,後廚還有些吃的,不過那些肉是生的,開火的話,怕味道引來那些怪物,倒是有些蔬菜,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拿出來給你們。」
他和康佳麗一起去了後面,沒一會兒端出來一大盆生菜,水靈靈的,上面還沾著水珠。
康佳麗手裡拿著一碟紅色黏稠的醬,聞上去有種讓人食指大動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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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烤肉醬,蔬菜可以生吃,大家也可以蘸醬吃。」
她做了下示範,折下一片蔬菜,蘸了一點醬,放進嘴裡,咯吱咯吱的聲音隨著吞咽聲消失。
康佳麗眼神微眯,陶醉地舔去唇邊的醬料,熱情地邀請:「大家吃呀,這個醬是我們店裡的特色,都是自己醃的,平日裡有不少顧客都是專門為了我們家的醬料來排隊的。」
富平嫌棄地抓起一把菜,粗暴地蘸了點醬往嘴裡塞去,宋媚見自己男朋友都吃了,只能皺著眉頭也吃了。
還有週末,生怕被搶光了,撲上去抓了一大把。
幾個人像羊吃草一樣,從原本的嫌棄,到不能自拔。
「施檀,你們不吃嗎?」康佳麗遞了片生菜給我,我避開蘸醬的那頭,折了一半塞進嘴裡。
「現在還浪費,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她看著桌上那半截蘸了醬的生菜,幽幽地說道。
八戒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拿起來想去吃,被我啪地一下拍掉了。
「我這妹妹無肉不歡,巧了,我也是。」
湯元放下了手裡的菜,嘴角微微勾起,看起來和藹可親:「這關鍵時刻也沒肉,有的吃就不錯了,你們還是吃點吧,不吃哪來力氣逃命。」
「就是啊,施檀,你是尼姑,做什麼那麼挑,尼姑不是不吃肉嗎?」週末被蔬菜噎得翻了個白眼,紅色黏稠的醬汁順著嘴角滴在胸口,看著狼狽至極。
我笑眯眯地念了句佛號:「杜冷不是也沒吃嗎?你們可以給他送點。」
杜冷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繼續靠在牆角假寐。
八戒沖我做了個手語,我竟離奇地看懂了。
「這男人不是裝逼就是真有本事,是不是這菜有問題?」
我摸了摸他的小啾啾,眼角餘光看到吃菜的幾個人面色拉了下來,唇角古怪地牽起。
「禿尼,勸你不要浪費糧食,這些都不吃,那恐怕你要吃罰酒了。」
我抬起一腳踹飛了整張桌子,拉著八戒飛快速後退。
「哪有人家不吃還硬塞的?有本事你們塞杜冷啊。」
宋媚尖叫一聲,扯下頭頂的葉子大喊:「死尼姑!你不吃也別打擾別人!」
「你們真沒看出這醬料是用什麼調的嗎?」我指著滿地的紅色醬料歎了口氣。
這幾個人不知道是餓糊塗了還是故意的,這麼濃的血腥味都沒聞出來。
週末擦了把嘴:「吃進肚子裡都一樣,誰管那麼多。」
「哪怕是人肉人血調製而成的,你也不在乎?」
「這個世界早就開始吃人了!湯元好心收留你們!你們居然還不感激!」週末唾了一口。
我冷笑:「之前收留的人去哪裡了?你們分明把外來者都做成了醬料!」
「這些是人肉……?」富平顫顫巍巍地指著地上,直到看到一顆沒有攪碎的眼珠子夾雜在裡面時,才扶著牆壁大口大口地吐了出來。
宋媚的臉白得跟鬼一樣,好不到哪裡。
「小師父,路見不平的時代早就過去了,你要是不吃,那就乖乖待著,何必拆穿開來,鬧得那麼難看呢?」康佳麗從櫃檯裡摸出一把刀,開叉的舌尖飛快地舔過唇瓣。
眼裡嗜血和饑渴徹底暴露了出來。
我觀察著康佳麗的表情,說真的,若不是她把這醬料端出來,我或許沒那麼快懷疑到她身上。
這家店面積不小,又沒有門鎖,只是卡著一根凳子腿,可那些食屍種卻沒有破門而入。
就連餐桌都保持著原有的模樣。
這說明,店裡有不低於食屍種的擬人食屍種。
我原以為只有一個,想不到有兩個。
湯元掀開上半身的衣服,枯褐色的皮膚如同一張紙一樣貼在骨架上,他喉嚨一動,一道綠色的水箭吐了出來。
速度極快,我們還沒反應過來,週末就被射到了牆上,水箭化成一攤黏液,將他包裹進去,就像一隻巨大的人蛹一樣。
蛄蛹幾下,很快化成了一攤血水。
富平轉身將宋媚推了出去,隨著康佳麗手起刀落,她的半截身子沿著刀口平面斜劃了下來。
八戒把正要再將他甩出去做肉墊的富平踹飛了出去。
「死渣男!這可比我碰到的任何妖怪都要毒!」他岔開雙腿,掀起裙子,拔下一根腿毛。
眨眼就變出了一把九齒釘耙。
不過比不上他之前的法器,只能說稍像。
「讓你爺爺來會會你!」粗嘎的音質讓店裡所有人都面皮一抖!
八戒掀開的裙子時,我倉促一瞥,心底冒昧地問候了下佛祖。
誰家小蘿莉掀開裙子底下是兩條長得滿是腿毛的大粗腿?
八戒的特性是可以拔毛變幻,時效三分鐘,三分鐘裡,他變出的東西都是有用的。
三分鐘後……我看著空氣中一削為二,幽幽飄下的腿毛,心裡一咯噔。
八戒沒了武器,跑得飛快,跟屁股後麵點了炮一樣竄回來了。
「師父……擬人食屍種太凶了,皮厚肉糙,要不我們……」他悄咪咪地斜眼看向杜冷。
意思是讓這裝逼的上,我們趕緊撤。
「杜冷,你上嗎?」我見杜冷沒有想上的意思,只能認命地拆下一根拖把,原地一杵,另一頭卡在了湯元的嘴裡。
隨著哢嚓一聲脆響,木棍短了一截。
這時候,我無比想念我的降魔杵,好在木棍雖脆,但用起來尚且可以抵擋一二。
康佳麗不道德,見湯元占不到便宜,立馬丟下逃命的八戒撲了過來。
二對一,勝算開始往他們那邊傾斜。
「格老子的!杜冷!你真不打算幫忙?」
杜冷猶豫了下,面皮上飛起一抹霞紅,適時丟出一隻紅色高跟鞋。
高跟鞋像是長了眼睛一樣,見縫插針地往康佳麗身邊湊,一個不注意,被它套了上去。
康佳麗像被芭蕾舞演員附身了一樣,情不自禁地擺動起來。
還別說,除了表情猙獰點,這動作是標準到可以參賽的那種。
湯元見狀彈射到牆壁上,像只壁虎一樣快速遊動,嘴裡還發出低啞的嘶吼。
他似乎在忌憚杜冷,怕他還有東西丟出來。
「沒了。」杜冷兩手一攤,對著我和八戒說道。
我咬牙切齒:「沒了你也別說出來啊!」
湯元譏笑一聲,綠色的水箭像不要錢一樣吐出來,八戒的小裙子被射穿了一個洞,他心疼得抱著裙子擠出了兩滴淚。
「我花了一萬塊買的限量版小裙子!你賠!」

說完體型暴漲,肌肉將小裙子撐得鼓鼓囊囊,一個暴沖,將湯元砸進了牆裡。
康佳麗見狀,俐落地砍斷了穿著高跟鞋的右腳。
湯元還想噴水箭,正好康佳麗偷襲,被八戒拽過來擋在了身前。
「淨壇,讓開!」黏液剛把兩人包裹起來,我一棍子捅過去,頃刻將他們釘了個對穿。
一分鐘而已,兩個人化成了一攤血水。
我避開了些,以免沾染到。
八戒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嬌小可愛,柔弱不能自理。
杜冷走上前,把高跟鞋從斷腳裡拔了出來,擦擦乾淨,往手裡一放就不見了。
「只要你們不殺我,我可以給你們錢,很多很多錢!」富平躲在櫃檯後面舉起雙手求饒。
「誰要你的錢,你看這世道還能用錢來擺平嗎?」八戒從後廚端出來一大盆蔬菜,吭哧吭哧地啃了起來:「取經吃蔬菜,末世還是吃蔬菜,我是只菜豬吧。」
我轉向杜冷,倒不是對人感興趣,主要是對他的高跟鞋很好奇。
杜冷臉一撇,不自在地揪揪領子:「別看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道具是一隻高跟鞋。」
「這不是你的特性?原來還有道具啊。」
杜冷詫異揚眉:「你們沒有道具嗎?只要獵殺過食屍種就有機會爆道具,不過概率不大,所以道具在這個時候很稀缺。」
我搖搖頭,別說道具了,我連自己什麼特性都不知道。
「那你的特性是什麼?」
杜冷緊閉著嘴不說話。
「我雇你們保護我好不好?」富平見我們不殺他,膽子大了起來,覥著笑臉湊了過來。
「我沒興趣。」
「你不是尼姑嗎?尼姑有好生之德。」
我指著旁邊的血水說道:「假尼姑也是尼姑,何況我殺生了。」
他一噎,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
臨走時,富平本想跟著我們,但被八戒嚇退了。
杜冷說,那家店本來不只這些人,有很多是在他的保護下躲進了這家店,但是……
他說起這話時臉色一暗。
「阿彌陀佛,最難測就是人心。你們躲了進去,但是外來者把老闆殺害了吧,鳩占鵲巢,反客為主。他們甚至還想把你趕出去。」
杜冷點點頭,眼神迷茫:「他們知道我是玩家,一時之下難以下手。那些躲進去的人,殺了老闆,餓極了,就把他做成了醬料吃了。所以這裡每個人都有罪。」
怪不得杜冷不管不顧,原來以為我們也是來搶地盤的。
我問他願不願意和我們一起走,他猶豫了下點點頭。
這個世界遠比我想像的要混亂,只要在外面,隨時都有食屍種躥出來,兇殘程度是我見過最甚的。
在 A 市尋了一個月,我都沒有找到悟空他們,不由得想放棄了。
或許悟空他們沒在這個城市,也或許根本沒有跟過來。
我們開始往城市邊緣的森林裡尋找庇護所,杜冷說,那裡有幢獨棟莊園,是他父親留給他的,平時也不去。
周圍圍滿了通了電的圍欄。
雖然現在這個時候電力已經癱瘓,但是圍欄很高,擋住一般的食屍種不是問題。
剛進森林,我就感覺到了一股震盪,地面泥土呈褐色,濕潤發臭。
八戒矯情,不願意踩上去,生怕弄髒了他的小皮鞋,被我一屁股踹進去,摔了個大馬趴。
整個人直接紮進了泥土裡。
剛爬起來便忍不住 yue 起來。
「師父……yue……好臭……啊。」
3
我用樹枝撥開泥土,不出意外地在裡面發現了些人體組織器官。這泥土下面,全是消失的人類。
震動由遠及近,很快來到我們面前。
杜冷拿出了紅色高跟鞋攥在手裡,八戒拔下了一根腿毛幻化成了釘耙。
幾隻半人高的兔子一個急刹車停在了我們面前。
八戒嘿嘿一笑,收起了釘耙:「原來是小兔子啊,還別說,比嫦娥的兔子可愛多了。」他伸手就去摸。
杜冷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扯了回來。
為首的兔子跳起來咬了個空,嘴裡密密麻麻布著數不清的尖牙。
這群兔子開始暴動起來。
「夭壽啊!兔子都變異!讓不讓人活?」八戒抱著杜冷的小腿瑟瑟發抖。
杜冷渾身一顫,像是沾上了一坨不明物一樣,把他提起甩了出去。
「你身為一隻豬都能變異,何況兔子呢?」我白了八戒一眼,經過他時小聲警告,「別占杜冷便宜,否則我和高小姐說!」
八戒臉一僵:「翠蘭又不在。」
由於杜冷的高跟鞋只有一隻,對付不了一群兔子,所以只能用武力來解決。
我搓了搓手,拔起一棵樹扛在肩上,見兔子就砸。
幾個回合下來,兔子死的死,傷的傷,跑的跑。
八戒跳了過去,咽了口口水:「師父,這兔子看著還不錯。」
我頭皮一麻:「你想幹什麼?」
「小兔兔那麼可愛,我們吃了它好不好?」
「死豬,你不要命了?生吃食屍獸?」我拽住他的小啾啾把他拉了回來。
八戒賊心不死,抱著一隻兔子塞我懷裡:「嫦娥那邊沒吃到,還不許我這在這裡開開葷了?」
我無奈,若不是因為那張嘴,他還是天蓬元帥,用不著跟著我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去西天取經,更不用隨著我來到這裡。
當初就是因為他對嫦娥的兔子垂涎已久,借著討好嫦娥的名義,想讓她把玉兔送給他吃燜兔肉。
可嫦娥以為他對她圖謀不軌,這才被貶下凡。
我剛想把兔子扔出去,不想右手中指指甲插進了兔子身體裡。
【叮!收穫一份不含毒素、可食用的美味,吃下可短暫變成兔子。注:該變身需玩家主動想要變身才行,變身時限半小時。】
好久沒出現的面板再次浮現在我眼前。
【食屍兔,低級食屍獸,肉嫩鮮美,適合爆炒、紅燒……注:兔兔那麼可愛,怎麼能吃兔兔呢?】
我拔出中指,面板消失,再插進去,又出現了。
想不到一開始我以為指甲只是得了灰指甲,不痛不癢,所以也沒去管。
可誰知它就是我的特異性,還是個雞肋至極、只能檢測食物的垃圾協助工具。
吃了一個多月的菜了,佛祖是我心中最後的堅持了。
「師父,這兔子……還吃嗎?」八戒可憐巴巴,咽了口口水。
「吃!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更何況現在漫天神佛都不在這個世界裡。
我們三人,杜冷負責剝皮抽筋,我負責拔樹砍柴,八戒負責烤,沒一會兒肉香就飄了出去。
為防引來食屍種或者其他食屍獸,我們幾個不顧肉燙,立馬抓過去分食了,骨頭渣子嘬得鋥亮,走時挖個坑就地掩埋了。
沒想到我們剛走,火堆那裡就過來了幾個人。
杜冷家的莊園就藏在半山腰,占地之廣,讓我瞠目結舌。
「你家莊園裡的保姆和保安是不是異地戀啊?你每天在八百米寬的大床上醒來,光爬下來就得要老命了吧?」我酸味十足,有些人取了大半輩子的經,到頭來就撈了個法號。
ƭù²還有些人一出生就是在羅馬了,瞧瞧坐在門口的那兩隻石獅子,跟真的一樣,威風凜凜。
八戒夾著嗓子,甜膩地牽起杜冷的衣角:「杜冷鍋鍋,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妹妹!」
杜冷抖了下身子,抽出衣角,面無表情:「我媽剛生下我,我爸就死了,你確定嗎?」
八戒靈光一閃,恢復了男人聲音,手背在後面:「小冷,其實我是你爸。」
杜冷……
我掏了掏石獅子的嘴巴:「杜冷,你家石獅子嘴裡怎麼沒有玉球?」
杜冷疑惑:「我家沒有石獅子,是電子監控,不過現在也不頂用了。」他指了指牆上的攝像頭。
「那這是……」反應過來的我立馬一蹦三尺高,跳在了八戒的肩膀上,「快跑!那是真獅子!」
八戒扛著我追在杜冷身後,狼狽地鑽進了莊園裡,只差一秒,差點被獅子拖出去。
杜冷倒在地上氣喘吁吁,我拍著胸脯心驚膽戰。
「這狗日的,獅子也能騙人了。」
「師父,那是食屍獸。」八戒努嘴示意,「你看他們脖子上怎麼有條鎖鏈?」
有鎖鏈?我眯著眼睛看了過去,果然在金光閃閃的毛髮裡藏著一根半透明的鎖鏈,也就一根拇指粗細,但是兩隻獅子卻被牢牢地拴在門口,掙脫不了。
我和杜冷面面相覷。
這裡有人捷足先登了!
我們悄無聲息地摸了進去,可剛走進綠蔭圍繞的小路,平整的地面立馬冒出來一排尖刺。
「這是你家的特色?」我指著地面看杜冷。
他抿嘴看向裡面:「不是,這裡被人改造過了,小心點。」
頭頂不知何時飄來一架紙飛機,巴掌大,在我們頭頂飛了一圈又飛了進去。
尖刺重新藏進地裡。
我們互相看了眼,走了進去。
富麗堂皇的大廳的裝飾被搞得不倫不類,幾幅名畫上被畫了好些鬍子、眼鏡一類,看著滑稽至極。
還有一些被丟進了壁爐裡,燒得只剩框架子了。
裡面居然有二十幾個人,儼然形成了一個小團體。
為首的是一個長滿了絡腮胡的肌肉男,腰間環了一圈飛刀,眼裡透著兇狠,他大口喝著珍藏的酒,眼神卻在我們身上轉過。
「一個尼姑、一個屁大的小屁孩,還有個小白臉。噗……你們倒是奇怪,怎麼活下來的?」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只是運氣好。」
「佛祖?」旁邊一個瘦高個誇張地大笑起來,「這世道還有佛祖,禿尼,你傻了吧?那你碰到食屍種,是不是向它念經求饒啊?」
念經?這個只對戴著緊箍咒的悟空有用。
「我們只殺該殺之人。」
「什麼是該殺?什麼是不該殺?小尼姑,我們這兒用不著你動手破戒,只要你把道具交出來,自有彪哥保護你。」有個穿著紅裙的女人身子一仰,倒在了那個叫彪哥的絡腮胡男人懷裡。
彪哥擰了把她的腰,惹得她嬌羞不已。
「我沒有道具。」我兩手一攤,就連八戒都在獵殺食屍種裡得到了一些道具,還有杜冷,若我是黴運灌頂,那他就是氣運之子,所刃每只食屍種都能爆道具。
最好的是一條仙女的腰帶,使用度極高,我眼饞得每天晚上得念幾百句佛號才不至於殺人越貨。
「我也沒有。」八戒哼了哼。
眾人臉色扭曲,露出嫌惡:「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扮嫩穿著蘿莉裝。」
「沒有。」杜冷簡潔明瞭,轉頭觀察起大廳裡的佈置來,再看到他母親的畫像被撕毀後,情緒浮動了下。
「沒有?」瘦高個嘻嘻一笑,「沒有的話勞駕你們哪裡來回哪裡去。當然,你們驚擾了門口的食屍獸,那就得留下點賠償。」
他揚了揚手,後面幾個男人搓搓手,圍了上來。
「要什麼賠償?」
「爽快,一人斷只手就行。」彪哥一拍桌子,眯著眼盯在杜冷身上,「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我心裡一抖,這裡是杜冷的莊園,要說在哪裡見過,那肯定是這裡牆上掛著的哪副相框裡了。
「抱歉,手我打算自己留著。」杜冷拿出了高跟鞋。
女人眼睛發亮:「我喜歡那只鞋,殺了他,拿給我!」
圍著的人一擁而上,戰爭一觸即發之際。
樓上傳來一聲暴喝:「住手!方彪,你承諾過,不對普通玩家下手的。」
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冷著臉望了過來,身後居然也跟著一群男女,人數看著和樓下的人差不多,不同的是,裡面男女老少更多點。
「傅隊怎麼較真了?我只是和這幾個新人開開玩笑,試試他們是不是擬人食屍種。你也知道的,我們這裡要是被混進了一個擬人食屍種,那可就是老鼠進了米缸了。」方彪皮笑肉不笑,站起來伸出一隻手,「歡迎來到避難所。」
杜冷無視他,直接向那個傅隊走去。
方彪那群人臉色冷了下來,臉上雖然笑眯眯的,但是有股殺意冒了上來。
「小尼姑,你要加入我們嗎?」女人扒著我的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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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了出來,拉過八戒:「阿彌陀佛,我們和那位施主是一起的。」說完也去了杜冷身邊。
方彪舔了舔唇:「傅仁,這三個廢物就歸你了,希望你們存糧還夠。」
傅仁沒說話,領著我們進了臥室。
我們這才知道,這棟莊園裡居然有兩個勢力,一個是以方彪為首的民間玩家組織,另一個就是以傅仁為首的官方組織。
他脫下眼鏡揉了揉鼻樑:「政府對這次災難在暗地裡也做了防範,但沒想到末世來得如此之快。被派出去救援的小分隊全部失聯了,我們是其中之一。
「方彪他們只招納有能力的玩家,普通人不要,一些心懷不軌的人在這個世道比食屍種還可怕。不僅如此,搶奪資源更是常有的事,若不是……」
後面一個板寸頭男人憤憤接過話:「若不是傅隊前兩天出去獵殺了一隻食屍種,爆出來了 D 級裝備,恐怕我們早就被趕出去了。」
「D 級裝備?是道具嗎?這還分等級?」
傅隊有些驚訝:「得到了那些道具可以讓系統進行檢測,當然了,需要支付一定的錢。你們該不會……從來沒檢測過吧?」
「我們沒有……」杜冷和八戒拿到道具就放邊上了,有用時再拿出來,誰會想到去檢測。更何況我身無分文。
「錢需要領了系統發佈的任務才可以得到,每個任務的難度和賞金成正比。」
這……我更不知道了。
幾人有些無語,由於多了我們三個,他們把房間重新分配了下。
方彪幾人吃飽喝足上來時,眼神陰沉地在杜冷身上打了個轉,隨後也進了自己的房間。
夜晚來得很快,今晚是我在末世睡得最踏實的一晚,有床有被子,還能不用忍受八戒的呼嚕咂嘴聲。
只是這ṱṻₒ踏實很快就在後半夜被打破了。
一道尖厲的呼救聲在走廊戛然而止。
我推門去看時,正巧碰到對門的方彪也開門出來。
走廊上,一道濃重的血跡被拖拽到了盡頭,突然截斷。
牆壁上有幾道指甲抓痕,仿佛人在垂死掙扎時,拼命想抓住一些可以借力的東西。
「誰失蹤了?」傅仁站了出來點了點人數。
我們這邊二十五人,一個不缺。
但對面在數過人頭後,臉繃了起來:「彪哥,曼如不見了。」
方彪眼神不善地盯著我們,反手掏出一隻晴天娃娃來:「傅仁,你們隊伍進了新人,我隊伍就少了個人,我懷疑……你們隊裡有擬人食屍種。」
這話一出,傅仁隊裡的所有人都退開了一個包圍圈,驚恐地望著我們。
「方彪,沒有證據,你不能誣衊他們,要麼拿出證據,要麼……你就把你的道具收回去。」傅仁攔在我前面。
「我們和平共處了這麼久,偏偏他們來了,我這裡就死了一個。」方彪不甘心地捏著晴天娃娃,忍了半天,還是收了回去。
不過他要求兩邊各派出兩個人看著我們,不允許我們睡在二樓,將我們趕到了一樓大廳。
我抱著床被子鋪在了沙發上,杜冷坐在另一張沙發上,一言不發。
八戒忘了扛被子下來,趁我不注意就往我被子裡鑽,我黑著臉把他踹了出去。
看守我們的四個人一臉警備,正好堵在了四個角。
杜冷給我打了個眼色,我立刻明白了,他說擬人食屍種還在樓上。
不對啊,他怎麼知道?
杜冷摸了摸眼睛,像是在揉眼睛一樣。
我秒懂,他什麼時候用的道具?我都沒發現。
八戒從裙子底下掏出一個桃子,問了一圈吃不吃,沒人回他。
他就抱著桃子哢嚓哢嚓地啃。
「淨壇,你哪來的桃子?」
八戒咂咂嘴,把桃核甩了出去,剛落地的桃核立馬變成了一根腿毛。
我無語扶額,合著他是在望桃充饑啊。
我閉起眼睛休息了會兒,剛下樓的時候,順帶檢查過一圈,那個叫曼如的女人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整個人被吞得渣子都不剩。
擬人食屍種胃口很大,他的特異性需要進食人類才能發揮出來,若是長久不吃,體力會不斷下降,顯得比一般人還虛弱。
這個擬人食屍種到底躲在了哪邊的隊伍裡呢?
他還挺聰明的,知道栽贓嫁禍。
或許今晚他本來就要動手,但是我們來了,同步把我們拉下了水。
牆上的時鐘剛過兩點,窗外似乎傳來一陣敲打聲。垂直的窗簾邊角輕微浮動。
看守的四個人精神一振,四目對望後,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
「好你個白骨精!快把我師父交出來!不然我把你拆了叉魚去!」八戒嘟囔了句,翻個身繼續睡。
窗戶的敲打聲驟然安靜,外面除了莊園外傳來的不明吼叫聲,樹枝都紋絲不動。
我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嘴上,同時捂住八戒的嘴巴,狠狠擰了把他的耳朵。
「唔!」八戒的罵娘被我堵在了喉嚨裡,他看了眼四周,也發現了情況不對。
杜冷從壁爐裡取了根火把,慢慢靠了過去。
一條黑影在窗邊一閃而過。
看守的人紛紛拿出了道具。
可沒等他們再次防備起來,黑色的頭髮密密麻麻地順著窗戶縫鑽了進來,很快將近在咫尺的幾個人包裹起來。
杜冷立馬拿火去燒,可頭髮太多,根本來不及去救其他人。
而且那頭髮仿佛生了眼睛一樣,知道杜冷不好惹,就去找其他人麻煩。
八戒在自己的道具裡丟了把剪刀給我,這邊剛剪掉,那邊又躥了出來。
跟倒了加強版生髮劑一樣。
四個看守的,有兩個被頭發包了進去,傳出令人牙酸的咀嚼聲。
我只能被迫掛在了吊燈上,八戒扒著我的腳,驚魂未定。
杜冷拉著吊燈的另一面,仙女的腰帶及時把剩下兩個倒楣鬼也提了起來。
「底下都快打翻天了,樓上怎麼什麼動靜都沒有?」我嘟囔了句,說來也怪,二樓仿佛和一樓隔開了一樣。
「是那個擬人食屍種,應該用了消音道具。」杜冷皺著眉,看著下方跟鋪了一層黑色地毯一樣的頭髮,將紅色高跟鞋丟了出去,一旁酒櫃上的洋酒跟多米諾骨牌一樣掉了下來,砸了稀碎。
濃郁的酒香鋪散開來,八戒舔了舔嘴唇,深吸一口氣,陶醉地眯起眼睛:「師父,這比得上九天玄釀嗎?」
我晃了晃腳,笑眯眯地探頭問他:「想下去喝點嗎?」
八戒嚇得一激靈,差點沒把我褲子扯掉,他苦著臉討好地笑:「師父,別嚇我,我膽小。」
杜冷揚起手裡的火把丟了出去,地上嘭的一聲瞬間燃成大火。
頭髮如同千萬條蛇一樣扭曲起來,發出嘶嘶的痛苦聲。
直到頭髮突然不再掙扎了,杜冷才跳了下去滅火。
我打開窗子看了下,頭髮絲掉了一地,被風一吹,跟蛛網一樣。
「那個人砍斷頭發跑了。」
第二天,樓上的人終於起來了,看見一樓一片狼藉。
剩下的兩個看守的人偷偷地打量著我們,小聲彙報起來,臉上神色複雜。
死的那兩個,正好也是方彪那邊的人。
他冷笑一聲:「傅仁,怎麼每次損失的都是我這邊的人?你那邊就那麼幸運活了下來?」
「遇襲中生還的概率本來就是五五開。」
瘦高個跳了出來,不甘地指著對面開罵:「裝什麼假仁假義,既然說要和平共處,那就把擬人食屍種先揪出來了,別等到時候自打了嘴巴。」
傅仁上前一步,冷眼看著他,瘦高個立馬退了回去。
「我會的。」
方彪帶人走了下去,經過兩團散落一地的骨頭架子時,腳步頓了下:「徐塗,把他們埋了。」
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初見方彪時,覺得這個人冷酷無情,還會趁火打劫。
可在他庇護下的人,又好像的確受他重視。
這個人讓我感覺有點矛盾。
兩方人馬的規矩,單日傅仁這邊出人去尋找食物,雙日,則是方彪。
今天不巧,正是傅仁。
他點了我和杜冷,還有另外兩個男人一起去。
臨走時,囑咐了句小心點。
我發現另外兩個人似乎很熟悉哪裡可以找到吃的,徑直將我們帶去了一片空地。
那裡有兩個挖出來的陷阱,此刻上面沒有遮擋。
「小心點。」杜冷拉著我走在了後面。
兩個男人各取出一把弓和一柄劍,小心翼翼地靠過去。
裡面居然有一隻兔子和一條蛇,都是食屍獸。
拿弓的男人將它們射殺後,讓我和杜冷去拿出來。
杜冷掰了根樹枝挑了出來,或許是太重了,差點又掉下去。我伸手接了一把。
【叮!收穫一份劇毒、可食用的美味,吃下可短暫變成死兔子。注:該變身需玩家主動想要變身才行,變身時限半小時。】
【叮!收穫一份劇毒、可食用的美味,吃下可短暫變成眼鏡蛇。注:該變身需玩家主動想要變身才行,變身時限半小時。】
【兔兔那麼可愛,怎麼能有毒呢?但有毒的兔兔也是可以吃的,想要早死早超生的勇敢者可以放心大膽一試!】
【眼鏡蛇,劇毒小可愛,是森林裡的綠幽靈,它有毒,但也可食用,一口穿腸,兩口見佛祖,適合活膩歪的野尼姑。】
我手頓了下,深深懷疑這系統在內涵我。
這兩份都有毒,只能放棄。
可兩個男人不信,甚至采了點蘑菇,打算回去做湯。
我和杜冷交換了下眼神。
5
回去的路上碰上了幾個擬人食屍種,似乎末世前就在森林裡打獵時變異的。
杜冷擊退其中一隻時,好巧不巧另一隻被一個男的創飛了過來,頃刻他就要同時對上兩隻,若不是我及時用大樹將擬人食屍種頂飛出去,杜冷怕是會被咬。
男人跑過來一頭冷汗,急忙道歉。
杜冷一聲不發,只是將自己的高跟鞋擦乾淨,幾隻擬人食屍種好巧不好又爆出了道具,一只是啞哨,可以吸引食屍種,還有一根金光閃閃的降魔杵。
我毫不客氣地拿過降魔杵,定睛一看,頂端有幾個細小的字:【旃檀功德佛。】
淦!這狗不要臉的系統拿我的裝備來給我。
【叮!恭喜法克魷魚得到 S 級裝備一件,現全區通報三分鐘。】
系統似乎聽到了我在罵它,在我拿到道具一分鐘後冷不丁來了這一手,我臉都憋綠了。
全區播報,是生怕別人不來搶我嗎?
還好其他人不知道誰是法克魷魚。
「法克魷魚是誰?S 級道具,這……聽都沒聽過。」
「不知道,聽著像猥瑣摳腳大漢,或者中二電腦宅男。」
「S 級道具,這得橫著走了吧?」
……
杜冷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我無辜賣萌咧嘴癡笑。
回去後,莊園裡的其他人也在議論這件事,他還問了我們有沒有得到道具,我把降魔杵拿了出來,沒了我的意念加持,它就像平平無奇的一根燒火棍。
壓哨在杜冷那裡,他不願意拿出來,誰也不能強迫。
雖然有人懷疑是不是我們踩了狗屎運,但大部分覺得不可能,莊園裡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杜冷身上,覺得他雖然Ṫŭ⁾沒拿到 S 級道具,但也應該有 D 級或者 E 級。
分配食物的時候,我去莊園裡轉了圈,八戒屁顛顛地提著小裙子跟在我的屁股後面。
「師父,那個方彪今天又和傅仁吵了三次,一次是傅仁團隊裡的熊孩子不聽話,竄到了方彪的房間裡,搞得一團亂,還有一次是傅仁提出讓玩家把道具拿出來,均分下,保護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但被方彪說了句想屁吃。最後一次就是剛剛了,方彪想拿兔子,傅仁給了蛇。」
八戒捂嘴偷笑:「那蛇誰都看得出來有毒,傅仁擺明瞭在報復他昨晚的誣陷。」
我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擰了一百八十度:「八戒,讓你好好觀察,不是讓你像老大媽一樣湊熱鬧的,那個擬人食屍種你找到了嗎?」
「沒,今天都挺正常的,反正不是師父你,你是禿子,沒有頭髮。而且我們三人昨晚都被襲擊了,可以排除在外了。」
八戒說的,其他人也懂。
我拔了棵李子樹丟給八戒,讓他帶回去。自己則變成了一隻兔子繞到了廚房那裡。
「這只兔子怎麼做?紅燒?爆炒?還是燒烤?」
「方彪那裡今天恐怕要餓肚子了,誰讓他們誣陷我們的。活該!」
「那幾個兇神惡煞的,餓死幾個也是應得的,上次他們出去狩獵,居然只給我們帶了些野果回來。」
……
我貼著門安靜地聽著,忽然感覺身後有人接近,立馬挖了個洞藏了起來。
一個人偷偷摸摸地將廚房裡的兩個人引了出去,瘦高個直接進去將兔子連鍋端了。還把蛇丟給了他們。
他拿著兔子繞到了一間放柴具的小屋裡,美滋滋地就地取材做起燒烤來。等肉一熟,熟練地分成均勻幾份,藏在懷裡,像吃壞了肚子一樣,弓著腰走了出去。
大廳裡,杜冷一臉無語地看著八戒被李子樹卡在門口,一副想進進不來的樣子。
我對著他屁股把他踹了進去,青紅的李子撒了一地。
拿起一隻藏了口,別說,還挺甜的。
杜冷撿了幾個遞給我:「甜嗎?」
「甜。」我眯著眼睛,一臉饜足,八戒已經開始分起李子來了。
杜冷湊了過來,小聲說了句:「下次要拔樹問下我,這棵是我種的。」
「怎麼?不捨得?」
「也不是……這是我爸墳頭上的李子。」
我頓時覺得李子不甜了:「晚上睡著了替我跟你爸說聲對不起,他老人家還想吃什麼?回頭我再給他種回去。」
杜冷:「……」
傅仁那邊一邊喝著蘑菇湯,一邊眼神不善地盯著方彪他們。
瘦高個比了個中指,得意洋洋。
「哎,我在外面撿到份肉,這人運氣好的時候啊,真是擋也擋不住。」
傅仁身後的兩個男人喝著蘑菇湯,沒有出聲。
我微眯了下眼睛,在外面的時候,我分明提醒過他們,兔子和蛇都有毒,可他們不信,還帶了回來。
結果把最有可能有毒的蛇給了方彪他們。
瘦高個又把蛇還給了傅仁,兔子肉倒是拿走了。
方彪接過瘦高個的兔肉,準備撕了往嘴裡塞,被我用李子打落在地。
「禿子,你什麼意思?」局面一觸即發。
「小僧只是覺得方施主命不到時候。」我念了句佛號。
方彪神色冷峻,將兔肉撿起來聞了聞,冷笑一聲:「傅仁,你想毒死我們?」
「若有毒,那本來應該是我們吃的,可卻被你們拿走了。」
「你們怎麼不吃蛇肉?」瘦高個把兔肉丟得老遠。
「大雙做不來蛇肉,燒糊了。」
很敷衍的一個回話,我都看出來了。
這兩撥人,心眼子加起來八百個,都不是啥好東西。
傅仁以官方為由,確實拉攏了一波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也贏了民心。方彪則簡單得多,以暴制暴,要庇護可以,那就得聽他的,誰不聽話就丟出去。
我翻手祭出降魔杵,直直地插在兩隊中間。
地面的大理石開裂,牆上的灰塵簌簌而下。
「阿彌陀佛,和氣生財,吵架傷身。」
「死禿子!你和他們一起去狩獵的,你知道詳情,他們是不是故意把毒蛇給我們的?」瘦高個也祭出了把扇子。
我盯著覺得有些熟悉:「我和那兩位施主說了,兔子和蛇都有毒,但兩位施主不信。」
兩個男人跳了出來。
「你可別瞎說,我家之前是打獵的,兔子哪有毒,還有蛇,只要處理乾淨了,都可以吃。」
「就是,是他們不會處理蛇毒,才偷了我們的兔子。」
瘦高個的扇子陡然變大:「呸!以前是以前,現在可是末世,那些都是食屍獸,能相提並論嗎?我看你們是故意把毒蛇給我們,然後讓我們去偷你們的兔子。」
我眉毛一挑,看到杜冷也神色微變。
難得這瘦高個一臉奸詐樣,還是有點小聰明的。
「證據呢?」傅仁站了起來,「我們從來不主動惹事。你們死了,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瘦高個他們啞口無言。
「證據就是你身後的那些普通人。」我丟了個李子核在傅仁那邊的小孩子頭上,「這個小朋友只有五六歲吧?」
小男孩見我看著他,不由瑟縮著躲在傅仁身後。
「躲什麼?昨晚明明凶得很。」
「什麼意思?」八戒揪揪小裙子一臉不解。
「和你一樣的意思,你可以蘿莉身糙漢心,難道還不許人家也賣萌裝癡嗎?」
傅仁陰沉著臉警告道:「施檀,阿洛父母被食屍種殺了,絕不可能會做出襲擊自己人的舉動的。」
「到底是被食屍種殺了還是被他吃了,你問問他。昨晚曼如出事,所有人聽到叫聲都出來了,可他卻遲了五秒。還有他的頭髮昨天可沒那麼短,是火燒時自己剪了吧?」
「我去上廁所了。」阿洛怯怯地,紅著眼。
「廁所在最西面,大晚上的,你一個人上廁所不害怕?」我蹲下身,嘴角微勾,直直地盯著他,「曼如的血跡消失的盡頭,恰好就離廁所半米,擬人食屍種要是在那裡把她吃了,你會沒聽到任何聲音?」
阿洛拉著傅仁的衣服不說話,腦袋低垂,額前的碎發擋住了他的眼神。
「我只是一個小孩子。」
「淨壇也是個小孩子。」
眾人的眼神從八戒身上停了一瞬,表情有些崩裂。
「傅仁,你要包庇他到什麼時候?」
傅仁還沒出聲,方彪那邊先鬧了起來。
我降魔杵一轉,梵音灌耳,受不住的人都蹲了下來。
「施檀……他為什麼要吃曼如?你說的只是猜測。我這邊那麼多普通人,他完全沒必要去吃個玩家。」
「為了嫁禍,你那邊是普通人不少,可一旦動了,你們的隊伍也要承擔 50ṭū́ₗ% 的懷疑,好巧不巧,我們的到來讓他找到了完美理由。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我們一來就死人。」
「好啊,我說你個小屁孩怎麼八百個心眼子,說吧,您老今年貴庚?」八戒叉腰怒駡。
阿洛睨了他一眼,逐漸放鬆下來:「心眼最多的是你們吧?明明站在了我們這邊,心卻向著他們。」
傅仁抓了抓他的手,卻被他輕鬆撇開:「哥,你也保護我太久了,既然被發現了,那就都殺光好了。」
哥?這兩個是兄弟?
6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本來想讓你們死得沒有那麼痛苦,可你們非要走彎路。」阿洛掏出一個棋盤,黑白棋子剛落在上面,所有人感覺身不由己地被控制了一樣。
「這是……S 級道具?」方彪似乎在抵抗,額角青筋暴起,冷汗垂落。
「沒到 S 級,不過是 B 級,但也足夠碾壓你們了。」阿洛摸了摸其中一粒黑子,尖利的指甲輕輕一劃,黑子瞬間爆開,成了一團血霧。
而方彪這邊的一個人也跟隨著憑空爆裂。
這個場面震撼了所有人。
「所以你是……侏儒症?」我詫異地打量著他,見他臉色狠戾,把手放到了對應我的那顆棋子上。
「末世裡,長相是最容易騙人的,侏儒症又如何?這裡只有勝者為王。」指尖迅速劃開白子。
我動了動肩膀:「力氣不夠,要不要再來?」
「怎麼會?」阿洛看著裂成兩瓣的白子震驚不已,「你怎麼沒事?」
「可能我比你強大吧。」笑話,金剛身真以為那麼好破嗎?曆了八十一難得來的,我還稀罕著呢。
「傅仁,你故意把有毒的給方彪他們,就是為了讓他們來偷看著沒毒的兔子吧?那兩個人應該一回來就跟你稟告了我的話,可你還是故作不知。」
傅仁臉色難看。
「方彪隊伍裡都是玩家,你隊伍裡都是給阿洛圈養的普通人,也是他的口糧。你怕方彪遲早會發現阿洛的不正常,所以才想一網打盡吧?我猜,以前也無緣無故死了不少人吧?那些人應該都進了阿洛的肚子。」
我想起剛進森林時,泥土下的那些屍骨殘肢。
「果然是你們。」傅仁祭出了一條鞭子,黑光淩淩,透著濃郁的煞氣。
「當初就應該在森林裡解決了你們,不該讓你們進來。」
我拔起降魔杵,一個抽身向阿洛劈頭打去,傅仁臉色慌亂,鞭子甩出,將阿洛卷了開來。
可沒想到我的目標本來就不是阿洛,而是他手裡的棋盤。
棋子嘩啦掉了一地。
八戒幻出釘耙不住扒拉著,阿洛見搶不回來,只能把剩下的棋盤收了回來。
方彪幾個找回了身體的主動權,立馬圍攻起傅仁他們來。
從大廳打到門外,傅仁和阿洛被壓著打,但耐不住他們道具多。
很快,一張漁網就把所有人都罩住了。
瘦高個貓著腰躲在我後面。
「公主不上?」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瘦高個愣了下,用扇子半遮著臉,眉眼含春:「你們師徒三人都不上,我這麼脆,一看就是送菜的。」
師徒……三人?
我把狐疑的眼神放在了杜冷身上。
「悟空?」
杜冷茫然。
「悟淨?」
杜冷不自在地摸摸鼻子。
「難道是……白龍馬?」
鐵扇公主嘻嘻一笑:「唐僧,你連自己大徒兒都認不出來了?」
大徒兒?那不就是悟空嗎?不可能啊,一路過來,杜冷武力值只比我高一點,悟空不可能那麼弱啊。
「杜冷是大師兄?公主,你看他那副憨樣,怎麼可能是大師兄。」八戒的鼻子快拱到杜冷腰上了,被他扯著小啾啾拉開了距離。
「孫猴子偷我扇子時,我曾把他吞下肚過,所以在他身上留下了我的一絲香味,這香味沒個萬年散不了,無毒無害,我只是怕他再來偷我扇子。」瘦高個細細一嗅,「換了個世界,雖然味道快沒了,但是我一見到他就認出來了。」
「不過……看這傻樣,似乎失憶了。」
失憶了?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比起鬥戰勝佛弱得如此離譜。
方彪他們被團成一團,在網裡滾來滾去。
「公主不去救你夫君?」我指了指方彪。
「救什麼救,誰讓他招蜂惹蝶的,男人變心就是快,之前看我貌美如花,恨不得把心窩子掏給我,現在見我變成了個男人,又開始勾三搭四。我呸!還是早死早超生算了。「
鐵扇說是那麼說,還是一跺腳祭出扇子大力扇了起來。
飛沙走石間,我似乎看到了杜冷爹的墳頭都矮了一寸。
阿洛突然委身下陷,鑽進了土裡,一秒瞬移到了鐵扇腳下。
鐵扇直接半截身子被拉進了土裡。
阿洛準備跳上來扭斷她的脖子時,被我一杵懟到了天花板上。
杜冷將他用仙女的腰帶捆了個結實。
傅仁顧不得方彪他們,準備來救,一根雞毛撣子瞬間炸飛,幾千根雞毛幻變成了小雞啄了過來。
我和八戒頓感震驚。
杜冷猶豫了下,屁股後面長出了幾百條猴子尾巴來,淩空抓雞,順暢得像抓娃娃機的夾子。
我總算見到了他的特異性是什麼。
6
傅仁見狀,隨後又掏出了晴天娃娃。
我捏住了阿洛的脖子:「有完沒完, 跟哆啦 A 夢的口袋一樣, 這裡道具就屬你最多,打劫了不少人吧?」
「放了阿洛,我立馬帶他離開。」晴天娃娃嘴角慢慢下彎。
我們頭頂聚起了一朵烏雲, 隱約雷電攢動。
「別讓雨淋到,不然得倒楣好久。」鐵扇在沿著身子邊緣挖坑,想把自己挖出來。
我把阿洛綁在了降魔杵頭上,捅進了烏雲裡,只聽一陣劈裡啪啦響起,一股濃郁的烤肉香飄出。
八戒咽了口口水:「真香啊。」
傅仁急怒, 大雨驟下,我立馬拉著杜冷躲進了八戒的裙子裡。
鐵扇一撩裙擺,也鑽了進來:「加我一個啊。」
道具的時效只有三分鐘, 很快外面就不下雨了。
八戒的腿毛時效也是三分鐘,他幻化了把傘出來。
杜冷趁著傅仁掏道具的時候,把高跟鞋丟了出去,傅仁立馬跳起了芭蕾舞。
手忙腳亂之際,我從頭頂跳下,將他踹在了泥土裡。
「施檀……」杜冷指了指地下,「你把他踹在了我父親的墳堆上。」
「給你父親添點肥料。」我腦子一抽, 嘴巴回得飛快。
萬籟俱寂……
傅仁和阿洛死後,他們的道具都失效了。
我們尋了幾件適合的分給了其他人。方彪覥著臉過來求和,鐵扇冷冷一笑,問杜冷借了仙女的腰帶捆在了莊園門口暴曬。
底下兩隻食屍獸口水滴了一地。
我們把隊伍整合後分了一下,確保每隊裡都有玩家和普通人。
自從杜冷的特異性被我們看到後, 他在地窖裡躲了一個月, 覺得沒臉見人了。
在我的印象裡, 悟空從來不會害羞,乍然失憶後,居然還會在意起形象來, 我一時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
最後還是八戒將他哄了出來。
鐵扇偷偷問他用的什麼方法。
八戒撩起一條只剩三兩根腿毛的腿:「我拔了一千根腿毛幻化作了豬尾巴, 告訴他, 我們是同類人,他覺得再難看也好過屁股後面長著一千條豬尾巴, 所以就想開了。」
我:「……」
莊園成了我們的根據地, 在裡面收留了不少逃難的人後, 始終沒等來悟淨和白龍馬。
我懷疑這兩個傻子要麼被吃了,要麼被殺人越貨了。
為了把他們找回來, 我只能拉著杜冷和八戒去找人。
想不到取經路上我被保護了一路, 到了末世卻成了我來奶娃。
果然前世欠下的債,這輩子都要還的。
我比了個中指給老天。
一分鐘後。
【叮!法克魷魚因素質較低,被施加懲戒,須承受黴運纏身十天。注:包括但不限於走路摔進糞坑、吃飯被噎死、喝水被嗆死……】
我罵罵咧咧,卻被遠處陡然飛來的一坨不明物糊住了嘴巴, 定睛一瞧, 居然是只在扔粑粑的金剛。
杜冷顫了顫嘴角, 無奈地丟出高跟鞋。
末世還在,我也還艱難地活著,在挑釁系統的邊緣不斷蹦躂。
不過, 我和杜冷他們又建立了新的避難所,只要人活著,哪裡都有希望。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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