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種很神奇的體質,別人前腳占了我的便宜,後腳就會有雙倍的損失。
換一句話來說就是我不可能會吃虧,而想要讓我吃虧的人都會雙倍倒霉。
1
我朋友給我寄了一箱價值兩千多的化妝品。
然而,當我下班後去門口的快遞驛站拿快遞時。
卻聽到驛站小哥說已被一個老太太拿走了。
我皺起眉頭,在這座城市我獨自居住,哪來的老太太家人呢?
我讓他調出監控,一看,這不是新搬來的對門鄰居嗎?
我心想可能是拿錯了,便回去敲開他家門。
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不像好人的文身中年油膩男,左手拿著一瓶啤酒,醉醺醺的。
他看見我,原本不悅的臉色瞬間變為一副色相。
說:「喲,是對門的漂亮小妹啊,快進來。」
說著就要抓我的手拉我進他家,我趕緊往後一閃。
而他緊跟著被門檻絆了一下,身體往前一撲,直接栽倒。
啤酒瓶碎在地上,酒液擴散開來,他膝蓋生疼,直吸涼氣。
我冷漠地看著他。
這就是我的特殊體質。
別人想占我便宜,就會有厄運降臨在他身上,或者他會付出雙倍代價。
而我損失的錢財也會在一段時間後以多種方式回到我的錢包裡。
比如買彩票中獎等。
換句話說,我不可能吃虧,而想讓我吃虧的人都會雙倍倒霉。
我說:「你也太客氣了,怎麼還給我磕一個?」
這個文身的中年油膩男臉色漲得通紅,實在是太丟人了。
他掙紮著站起來,面色不善地看著我,問我敲門幹啥。
我拿出行動電話給他看監控照片,說:「這個老太太應該是你母親吧?她把我的快遞誤拿回來了,還給我。」
文身油膩男說:「你說拿了就拿了?țú¹憑甚麼證明那是你的?我媽拿的是她自己的快遞。」
這時,一個面目可憎的老太婆出來,大聲嚷嚷道:「誰錯拿你家東西了?」
「你這小姑娘別空口白牙瞎亂說!那明明是我朋友給我郵寄過來的。」
「年紀輕輕的怎麼訛人啊?你有甚麼證據證明是我拿的?」
我從他們身體的間隙,看到客廳茶幾上放著我那裝著化妝品的箱子,包裝盒都被拆開了。
他們發現我的目光,一起用身體堵死。
說:「別亂看,小心長針眼。」
「告訴你小姑娘,我們不是好欺負的人。」
老虔婆雙手叉腰,下巴高高揚起,眼中滿是不屑。
說道:「別在我們家門口嘰嘰歪歪的,真晦氣。」
「不信你就直接報警,讓警察來,看看他站在誰這邊。」
看到人家這態度,我也沒啥可說的。
估計警察來了,這老家夥也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各種撒潑,讓人頭疼不已。
我聽樓下張大爺說過,我家對門這戶人家特別難相處。
他有另一個小區的朋友跟這一家人是同一個邨的,那是出了名的混不吝、鬼見愁。
對於這種情況,我內心毫無波瀾,也不準備報警。
我的處理方式很簡單,等著就行。
很快他們就會損失雙倍的錢,也就是四千多。
我回到自己家門口,卻沒有用鑰匙開門進去。
而是側臉面對著他們,靠在牆邊雙手插兜準備看戲。
老太婆貌似被我的樣子激怒了。
沖出來用手指著我罵道:「你個死女娃甚麼態度這是?」
「看你那股勁兒,看你笑的那賤樣,咋的詛咒我呢?」
「哎喲!嗷!」
她一不小心踩到了剛剛她兒子打碎的啤酒瓶,摔倒在地。
啤酒瓶的碎渣直接紮進她腿裡,鮮血直流。
這老妖婆慘叫得如被宰殺的豬。
我說:「自作自受。」
淡定地拿鑰匙開門進屋。
2
我的Ŧŭₜ門還未關上,那渾身油膩的男人便對我怒吼道:「小丫頭片子,你別想跑!」
「你把我媽害成這樣,賠錢!」
我立刻從兜裡掏出行動電話。
他氣勢洶洶地朝我沖過來,嘴裡嚷著:「還想報警是吧?」
「老子砸了你的行動電話,看你用甚麼報警!」
我平靜地開口問道:「你想要我賠多少錢?」
文身男那原本要搶我行動電話的手,瞬間停頓在空中。
臉上的表情也從憤怒轉為疑惑與錯愕。
顯然,他沒料到我會是這樣的態度。
這反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再次問道:「你想要多少錢?痛快點說。」
「我還要回家追劇呢,沒空跟你在這兒囉裡吧嗦。」
他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你這丫頭是個好丫頭,太識趣了。」
「五千。不,一萬。」
此時,還在地上哀號的老虔婆急忙說道:「不行,最少得要兩萬。」
「這丫頭害得我估計得在醫院住最少一個月。」
文身男似乎在觀察我的表情,想看看勒索的這個錢數是不是我的底線。
貌似還想和我進行討價還價的環節。
我問:「兩萬夠不夠?要不多給你們點兒?」
我這般開口,卻見文身男皺了皺眉頭。
他恐怕本能地覺得這裡面不對勁,往後退去一步,眼神上下打量著我。
說:「小丫頭,你該不會是要對我們玩甚麼手段吧?」
「告訴你,老子不怕。」
「老子剛從裡頭放出來,進監獄就像回家一樣親切。」
「老子還有很多社會上的朋友。」
我打斷他說:「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錢到底要不要,給個痛快話!」
「不要我就回去了,囉裡吧嗦的。」
文身男一咬牙,說道:「當然要,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
他還沒說完,我就Ťũ̂₌直接打斷他:「多少錢?說個數,一口價。」
其實我催促著他,是想激怒他多要點。
因為最後他得付出雙倍,而我不會吃虧,這錢還會通過別的方式回到我的口袋裡。
文身男想了想說:「給一萬五,這事兒就跟你沒關系了。」
「爺們兒是混社會的,是講究人,說話算數。」
我二話不說,直接給他轉賬,然後關門。
能聽到這娘倆在樓道裡大笑的聲音,還罵我是冤大頭。
我冷笑著心想:【很快,你們就會知道誰才是冤大頭了。】
吹著口哨去衞生間卸完妝,換上居家服,放著音樂,我站到窗戶邊看樓下。
文身男已經扶著他媽上了自己家的小汽車。
車子發動,文身男猛踩一腳油門,車便躥了出去。
而在道路旁邊的草坪上,正有一只流浪貓目不轉睛地盯著一只喜鵲,欲要抓捕。
突然躥出去的車驚飛了這只喜鵲。
那只貓立刻跳出,要捕食它。
沒捕到,卻直接跳到了文身男開的車上,正中前擋風玻璃處。
文身男估計被嚇了一跳,立刻打轉方向盤。
「咚」的一聲,車直接撞到了一旁的路燈桿子上。
路燈桿子被撞斷,文身男的車也被撞出了很大一個凹口。
我看到他車後的標志,是一輛寶馬。
估計修修得要個三萬塊錢吧。
看完戲,我心滿意足地品了一口茉莉花茶,坐到餐桌旁邊追劇邊吃晚飯。
3
追完一集劇,我也吃完晚餐,換上衣服出門散步。
在路邊看見一只委屈兮兮的小博美正在垃圾桶旁吃東西。
它吃一點便吐出來,可似乎實在是饑餓難耐,不得已又只能吞咽下去。
小博美身上還穿著一件頗為漂亮的小衣服。
估計是被人飼養的,要麼是被遺棄了,要麼就是走丟了。
就在這時,我忽然想起曾在某個地方看到過一則告示,上面張貼著主人尋找自家小狗的資訊。
聲稱重金懸賞,酬勞高達兩萬元。
我瞬間意識到,這是我的特殊體質帶來的回本機緣。
我前往旁邊的商店,買了一些火腿腸之類的小吃以及一根狗鏈子。
喂它吃了東西後,將小狗拴住,它便乖乖地跟我走。
我找到張貼告示上尋找狗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對方十分激動,表示會立刻趕來。
十五分鐘後,人來了,對我極為感謝,並直接轉給我兩萬元。
我自然是欣然接受。
這一番折騰,還掙了五千,美滋滋。
我悠然地溜達著回家。
剛進家門,就看到對門那個文身油膩男在業主群裡添加我微信好友的資訊。
我毫不猶豫,直接點擊通過。
他立刻給我打來微信電話,我接通後說道:「說吧,有甚麼事?又想要多少錢?」
我還哼著小曲,心情確實愉悅。
對面的聲音停頓了一瞬,而後有點小聲地說:「你這丫頭該不會腦子有毛病吧?」
「我找你要錢你還唱歌?你是不是錢多得沒有地方花?」
我直接懟他:「我說你是不是男人啊?怎麼總這麼囉嗦?」
文身男說:「你還著急了。」
他咳嗽一聲,說:「本來我拿了你一萬五千元,說這事兒就算了。」
「我帶我媽去醫院,人家說是輕微骨折,得住院輸液甚麼的,總花費四千多。」
嗯,這和我心裡估摸得差不多。
文身男繼續道:「你也別說爺們兒出爾反爾不講信用。」
「我下樓的時候倒霉,車撞到路燈桿子上了。我剛去修車,又花了三萬。」
嗯,這個我也知道。
他說:「所以你得給我攤一下損失吧?」
我冷冷地說:「磨嘰半天,不還是要錢嗎?」
「我早就知道你是這種出爾反爾的人。」
文身男急了:「操,老子在江湖上混,一口唾沫一個釘。」
我嘲諷道:「那你現在這不是把唾沫咽回去了?不想要錢,我就掛了。」
文身男急忙說:「不,我這回不要你的錢。」
「你來醫院給我媽當護工照顧她,把請護工的錢給我省下來。」
他還洋洋得意地說自己絕對沒有出爾反爾。
這家夥打得算盤子是真嚮。
我問:「確定不?我給你個機會反悔。」
明天是禮拜六,我本來想在家裡睡個懶覺的。
但是他如果非要找死,那我也樂意成全他。
畢竟我是那種樂於助人的人。
文身男說:「這有啥反悔的?那就說定了,明天一早上你就來,別讓我給你打電話催。」
我聽到電話那邊老太婆說:「對,讓她來。」
「到時候,嘿嘿,這小姑娘看起來挺有錢的。」
我懶得管他們打的壞主意。
掛了電話,洗完澡回來看了會兒書,便早早睡了。
第二天一早六點,我起牀下樓晨跑,吃早點。
然後前往文身男說的那家醫院。
4
病房裡,老太婆正在啃蘋果。
看見我來了,眼睛一亮,隨後臉又拉了下去。
老妖婆猶如指使丫鬟般地說道:「去給我買個早點。我要吃煎餅,還要加火腿雞蛋裡脊……」
她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堆要求。
我十分平靜地去給她買回一個煎餅,而後雙手插兜,靜靜地看著她。
老妖婆被我看得心裡發毛,說:「你不許看著我。」
「你這姑娘是不是有毛病啊?怎麼總這麼看人?」
「哎喲,燙燙燙,這煎餅怎麼這麼燙?」
我說:「廢話,剛出鍋的能不燙嗎?」
「你是怎麼活這麼大歲數的?沒吃過飯啊?」
她像狗一樣開始哈氣,拿起一旁的小鏡子照舌頭,只見舌頭上已經被燙出了一個泡。
旁邊牀位的一位大爺看得直笑。
昨天文ŧũ̂₁身男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這位大爺就在場,估計也知道這裡面的前因後果。
本來看見我過來,他還嘆息著,為我鳴不平。
現在見到老妖婆吃虧,心裡想必挺爽。
老妖婆埋怨我:「還不是因為跟你說話分散了我的註意力!」
估計她太餓了,又或許是在向我宣戰,必須得把這個煎餅都吃掉。
吹涼後,她開始大口咬起來。
「咳咳咳!」
忽然,吃了幾口後她就用手開始拍自己胸口,原來是吃得太急噎住了。
老妖婆像潑了命一樣地說:「快,給我倒一杯水!」
「就拿那邊病牀上的那個水杯!」
我來的時候那個人正出院,這杯子沒拿走,看樣子是不要了。
我見病牀邊有醫院提供的暖壺,便倒了一杯熱水給她。
老妖婆這回學精了,拿過來吹著,慢慢吸溜了一口。
還瞪著我,貌似在說她不可能再讓我看笑話了。
結果下一刻,這水杯的底兒就掉了,熱水當即澆了她一腿。
疼得這個老妖婆像被拔了毛的豬一樣嗷嗷叫。
重點是燙傷的還是她那條傷腿。
我依舊雙手插兜,一副看戲的樣子,說:「人家不把這水杯拿走,肯定有一定的原因。」
旁邊的大爺一開始憋著笑,後來實在憋不住了,笑出豬叫聲。
小聲說:「真是老天爺開眼啊。」
老妖婆齜牙咧嘴地跳到地上,趕緊把褲子脫下去,把腿貼在鐵架子牀上降溫。
她怒視著我說:「你這個死丫頭是不是針對我,故意害我?」
我說:「是你自己害自己吧。」
「我都是按照你說的來的,是你讓買煎餅,是你讓我給你倒熱水。」
老妖婆被我懟得沒話說,畢竟這是事實。
她看我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小聲嘀咕著說我有沒有可能是甚麼掃把星轉世。
我問她:「還想讓我幹啥?」
老妖婆沒好氣地說:「去給我把護士叫過來。」
「腿上是剛早上才換的藥,水這麼一澆沒用了。」
我按下牀邊叫護士的鈴,很快護士到來。
人家一聽說情況很無語。
幫她把紗布拆開查看,說:「稍等會兒。」
護士去拿東西回來,讓老妖婆躺在牀上。
剛操作一下,老妖婆疼得一腳就要踢開她。
還好護士有經驗,閃得快,沒被踢中。
老妖婆疼得臉都扭曲了:「你幹甚麼?」
「這次換藥怎麼這麼疼?你是不是新來的?你懂不懂?」
護士無語地說:「你的傷口上燙出泡了,得把這皮撕掉才能上藥。」
老妖婆看著自己的傷腿,都出血了,大驚小怪地又叫喚。
護士說:「誰讓你自己作!你別出這麼蛾子不就沒這事了?」
然後人家嚇唬她得防著點兒傷口感染,不能惡化,否則嚴重的話可能會導致截肢。
嚇得老妖婆像只瑟瑟發抖的小鵪鶉,不敢再叫喚,讓對方趕緊操作。
大家都看得出來,護士的動作明顯很是粗暴。
把老妖婆疼得就好像是上了老虎凳又被用了辣椒水一樣。
我給自己削了一個蘋果,一邊吃一邊看。
發現旁邊病牀上的大爺看得起勁,幹脆從兜裡抓了一把瓜子給他。
讓他一邊嗑一邊看。
5
老妖婆自討沒趣地唉聲嘆氣。
見我刷劇笑得開心,心裡不爽。
說道:「唉,你去租輛輪椅,帶我出去曬曬太陽。」
正好我刷劇一個小時了,該起來活動活動。
而且我向來樂於助人,很快給她租了輛電動輪椅。
老妖婆坐上去後,ṱúₓ玩得挺開心。
我們來到醫院後方的小花園溜達。
老妖婆突然問我有沒有男朋友,還說要不和她兒子湊合湊合一起過得了。
聲稱她兒子很優秀,在社會上是大哥,有很多小弟。
我說道:「如今正是掃黑除惡大力宣傳時期,你就不怕你兒子被抓進去?」
老妖婆原本洋洋得意,瞬間被我這句話懟得臉色難看。
我接著說:「而且你兒子不是有老婆嗎?領著兒子出去旅游了。」
老妖婆不屑地說:「我就看不上那個死娘們兒。」
「你要是跟了我兒子,我讓他們立馬離婚。」
「你進門後,兒子都不用自己生就有了。你想想,上哪兒找這麼好的事兒!」
「而且你一個人住那一百多平的房子,肯定覺得空落落的吧。」
「到時候把房子租出去,一個月租金能有四五千吧,把這筆錢直接給我。」
「然後你住我們家,這樣你覺得溫暖了,我又有了零花錢,簡直是兩全其美。」
正說著,老妖婆的輪椅突然往左邊一偏,她直接栽倒在地,頭都磕破了,直流血。
我一看,原來是輪椅的車輪陷入了一塊缺少地磚的坑窪處。
老妖婆這下估計摔得不輕。
躺在那兒疼得看樣子確實起不了身。
她用手一摸腦袋,哎呀,還流血了。
她怒視著我:「你個小丫頭,想謀殺我。」
我指了指不遠處的監控說:「你別亂說,我碰都沒碰你,是你自己操控電動輪椅導致的。」
老妖婆開始撒潑:「我不管,就是因為你跟我出來,我沾上你的倒霉勁兒才這樣的。」
「自從認識你之後,我就各種倒霉。」
我直接打斷她:「你想說甚麼?」
老妖婆一咬牙說:「你給我賠錢。」
我問要多少,她伸出一根指頭,又變成兩根,接著又變成三根。
說:「三萬!」
我稍微猶豫了一下。
她跟我要這麼多錢,我主要是怕她承受不起。
而這老妖婆是一點後路都不留。
直接露出那副母夜叉的醜惡嘴臉。
說本來準備要五萬的,看我心腸還不錯,又考慮到未來我可能會成為她兒媳婦,才給我便宜了。
還說我那麼有錢,給她三萬怎麼了?
「你不給的話,以後老娘我就賴上你,絕對攪得你不得安寧。」
「告訴你,這樣的事兒老娘不止幹過一次,警察來了都拿我沒辦法!」
得,既然老妖婆都這麼要求了,我也不好再勸她。
我說:「那行吧,我給你轉賬你能接收不?」
「能!」
老妖婆這回確實摔慘了,艱難地從兜裡掏出行動電話,打開收款碼。
我利落轉賬。
她心滿意足地收完錢,叫來保安把她扶上輪椅。
讓我跟她去醫院對面的華佗藥房買創可貼。
我看著她腦袋上還在流血的傷口說:「你這得包紮啊。」
「按護士的話說,這傷口處理不好,感染了,你的腦瓜子都得爛。」
老妖婆連呸了好幾口:「你這死丫頭別咒我。」
「去醫院包紮得花多少錢啊?我這傷買幾個創可貼一貼,幾塊錢就搞定了。」
我點評了一句:「行,老太太你也是身殘志堅會過日子。」
老妖婆反嘲諷我,說我是個傻丫頭。
不讓我給她兒子當媳婦兒了,不然以後進了家門有多少錢都得讓我敗光。
我聽笑了,這老妖婆人長得真醜,想得倒是真美。
我拒絕陪老妖婆去,她哼了一聲不管我自己去。
開著電動輪椅跟飆車一樣,橫沖直撞。
在她眼裡所有人都得給她讓路,引來一片罵聲。
很快她就到了路邊,斑馬線那邊的綠燈已經在閃爍讀秒,只剩下三秒了。
她根本不管,直接就往對面沖。
肯定是認為別人不敢撞她。
結果下一刻,一輛車直接沖過來,把老妖婆和輪椅一起撞飛出去,懟到了對面的花壇邊。
老妖婆的身體以一個扭曲的姿勢昏倒在地面上。
我捂著額頭,嘖嘖嘆息了一句:「慘不忍睹。」
不過她應該死不了,但身上多處骨折,住院肯定是跑不了的。
6
有人報了警。
警察很快趕來處理這出交通事故。
將老妖婆撞飛的那個司機並未逃逸,而是坐在車上等著。
警察到來後,此人直言自己不會賠償,因為身患絕癥即將離世,就是要來報複社會。
他理直氣壯地說,誰讓那個老家夥闖紅燈,撞死她也是活該!
交通法應該站在他這一邊。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可以賠給她。
這讓警察頗為無奈。
面對這樣的人實在沒招,他沒有軟肋。
說把他抓捕槍斃,他同意。
說不賠錢就關進監獄,他也同意。
沒辦法,警察只能先把老妖婆送往醫院,然後給她兒子打電話,讓他過來交錢搶救。
文身男只能自認倒霉。
這樣的事情確實很巧,但發生在我身上就很正常,我就是這種體質。
我去一旁的小商店買了一袋瓜子。
撕開包裝後,把瓜子裝進兜裡。
回到醫院,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嗑瓜子。
看著文身男忙前忙後,不停地打電話借錢,罵人,繳費,罵人,被保安往外趕……
真是忙得不可開交。
我嗑完一袋瓜子,去接了一杯水喝完。
聽到醫生那裡傳來消息,老妖婆醒過來了。
但醫生告訴文身男,老妖婆身上多處骨折,一時半會兒無法動彈,需要長期住院。
讓他準備好後續事宜,比如交長期住院費、請長期護工等等,還給他列了一個單子。
文身男罵罵咧咧。
愁得不行,卻毫無辦法,畢竟不能不管自己的老娘。
我漠然地看著這一切,我之前給過他機會,他沒要。
如今變成這樣,只能怪他自己作唄。
看到這裡,我準備離開。
今天過得相當充實。
我正琢磨著要不待會兒去買張彩票,把給老妖婆的那三萬塊錢虧空補回來。
就在這時,文身男咬著牙向我走來。
我毫不畏懼,沒有閃躲,冷靜地看著他說:「我剛才聽到了。」
「醫生讓你再請個護工,還要讓我照顧你媽不了?」
文身男咬著牙,想罵髒話卻硬生生憋了回去。
連連搖頭說:「不用!」
「小姑娘,你真有點邪性啊。」
「你是不是會下甚麼降頭?」
「怎麼認識你之後,我們一家子就這麼倒霉?」
我說:「還行。」
文身男一臉蒙,這「還行」是啥意思?
兩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啊!
這家夥往後退了一步,顯然不敢再靠近我。
他糾結了幾秒鐘,咬咬牙還是說:「我看到我媽出事前的監控了,是你跟她去花園裡走來著。」
我直接問他:「你想要多少錢?我給你轉。」
文身男再次往後退一步,直嘬牙花子。
我的錢他不敢再要。
但一想這麼大的損失,又不甘心。
我給他來了個激將法:「慫包,就這還社會大哥呢?」
「你媽跟我說你手底下有好幾百個小弟,就這?」
「就這?」
「你身上的那些文身是貼的文身貼吧?」
這對他來說絕對是奇恥大辱。
只見他腦門上青筋暴起,牙都要咬碎了,指著我想罵,可話就是說不出口。
這兩天的經历著實是給他嚇著了。
文身男一臉怒容,瞬間變成強擠出的笑臉說:「你別想再害我。」
我說:「那我走了。」
文身男攔住我說:「唉,別走別走,想給你說件事兒。」
「你應該很有錢吧?這樣,我這兒有個掙錢的好項目推薦給你。」
「到時候你要是掙了大錢,給我兩萬塊錢作為好處費就行,咋樣?」
傻子都知道這絕對是個圈套。
換個正常人肯定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但我卻預感到回本的機會就在這裡。
於是直接點頭說:「沒問題。」
我估計文身男跟我這麼說,也是看出我的行事風格與正常人不太一樣。
或許在他眼裡,我是個腦回路奇葩的奇女子。
而且有棗沒棗打三竿,跟我一說萬一能騙到我的錢呢?
他說:「行,走,我這就帶你去見我那個朋友。」
「跟你說,他是搞金融的,而且長得特別帥。」
「我看你單身吧,你倆年紀相仿,說不定能成,到時候成一對兒了,請哥喝喜酒啊。」
我腦海裡瞬間蹦出三個字——殺豬盤。
我點頭:「沒問題。」
7
我跟著文身男來到一家咖啡館,在這裡見到了他的朋友。
不得不說,此人戴著金絲眼鏡,糢樣確實帥氣,就是那種一眼渣男的帥。
他臉上掛著和煦溫和的笑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在接下來的聊天中,這家夥盡顯懂女人心的特質,總能切中要點,很有聊天技巧。
隨後,話題切入正題。
他自稱搞私募基金,說得天花亂墜。
大致意思是幾天就能有本金百分之十五的收入,他抽取百分之五。
讓我可以先投個五千一萬的試試。
我斷定,這絕對是玩殺豬盤的套路。
不知有多少姐妹被這樣的人騙過。
我二話不說,加上微信,拿出一萬塊讓他去投資。
文身男還在一旁演戲,說:「妹子你掙了錢給我分百分之二咋樣?」
「我一口唾沫一個釘,說話算數。」
「最終所有好處費湊夠兩萬後就不用再給我了。」
我豪爽地表示沒問題。
過了三天。
玩殺豬盤的金融渣男給我轉來了一萬一千塊錢。
我開心地用這筆零花錢Ṱū́⁸買了好多小吃。
畢竟是薅羊毛得來的,感覺爽歪歪。
他的這個套路在網上早已被分析得透透的,但確實管用。
畢竟見到回頭錢了。
人就容易往裡投更大的,期望再見到回頭錢。
直到最後被騙一筆大錢才傻眼。
別人怕這事,我可不怕。
又給他轉了兩萬,想著再薅一波羊毛就舉報他。
我的本來目的是回本三萬塊,我琢磨著他應該不會讓我ţŭ̀ₗ掙三萬塊之多。
估計再讓我掙個一回錢就要收割我了吧。
把他舉報了,警方一查查出事說不定有獎金,我就能回本。
我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ṭùₔ的。
過了三天,他給了我兩萬二。
然後我直接約他在咖啡廳見面,說要投資一筆更大的,並悄悄叫了警察叔叔一同前往。
當然,文身男也沒跑得了。
他聽說我要投更大的,自己能分到錢,就鞍前馬後地給我當司機,當小太監。
見面後,我將一張存有十萬塊錢的銀行卡遞給金融渣男。
他拍著胸脯保證,再等幾天一定能給我賺一萬塊錢回來。
文身男在一旁笑得嘴都合不攏,各種誇我,說我人美心善又有錢,是個小富婆。
要是他再年輕幾歲,絕對狠狠地追求我。
我把行動電話的攝像頭打開,讓他自己照照鏡子。
文身男被噎得無語。
金融渣男喝完咖啡說:「那今天就這樣,咱們過兩天見。」
我說:「一時半會兒應該是見不著了。」
金融渣男臉上的笑容微微凝固,問我為甚麼這麼說。
接著,他臉色猛變,發現自己已被七八個警察叔叔包圍。
他驚呼:「你設局害我!」
我對警察叔叔說,旁邊的文身男就是介紹人。
文身男眼睛瞪大,抓狂了:「你!你是掃把星轉世吧,有毒!」
一位帶頭的警察叔叔讓同事們將兩人都抓上警車,並對我表示感謝:
「方女士,感謝你提供的關鍵資訊,請給我們一個銀行卡號,會給你付一筆懸賞金。」
原來這個家夥已經騙了上千萬,屬於在全國各地流竄作案的通緝犯,騙完一筆就跑路。
警方已抓捕他許久,但是都被這個狡猾的家夥逃脫了。
文身男是在一次和朋友吃飯時遇到這家夥的。
聽他說了掙錢項目,又遇上我這個冤大頭,想掙一筆。
結果,把自己送進去了。
聽警察叔叔說,他被判了六個月。
而我很快拿到了五萬塊賞金,刨去付出的三萬成本,美滋滋地又賺了一筆。
晚上爽爽地吃了一頓火鍋。
8
又過了兩日。
早上,我出門上班,恰好看到對門的女人正準備進門。
這女人妝容濃豔,穿著很風騷,應該是文身男外出旅游的妻子回來了。
她瞧見我的那一刻,臉色瞬間僵住。
在她身旁,有個七八歲的孩子,糢樣酷似老妖婆,讓人一看就心生厭煩。
那孩子的手很不老實,不停地扒拉著女人的裙子。
看到我後,這孩子立刻「吱哩哇啦」地大喊起來:「你就是那個把我爸送進去的賤人!」
「還害得我奶奶全身骨折,小爺我跟你拼命,非弄死你不可!」
一看就是親生的,這股撒潑勁兒與老妖婆如出一轍。
他撿起門口的籃球,朝我的臉扔過來。
可惜力度沒控制好。
籃球擦著我的身邊飛過,撞在牆上又反彈回去。
狠狠地砸在了這小崽子的臉上。
他的鼻血瞬間湧出,暈頭轉向地向後栽倒。
妖豔少婦當即驚呼:「臥槽,真這麼邪門!」
她趕緊把兒子拉回懷裡,隨後迅速關上門。
我沒去理會他們,坐電梯下樓去上班。
隱約間,我聽到那小崽子叫嚷著要拿刀弄死我。
而他媽媽則死命地捂著他的嘴, 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心中暗想, 這可真是奇葩的一家人。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一家子沒一個正常的。
想到接下來可能還有樂子可看, 我上班的心情格外舒暢。
下班回來, 我回到小區後加快了腳步。
今日風很大, 我急著回去準備再涮個火鍋。
刮風天,一邊看劇一邊涮火鍋,生活美滋滋。
當我走到樓下時,那個小崽子突然從綠化帶裡跳了出來。
他手裡抓著一把東西朝我扔過來,嘴裡還大喊著:「看小爺的小李飛刀!」
不得不說, 這熊孩子腦子確實不太好使。
大風天還逆風朝我扔沙子。
風一吹,他扔出的沙子全被吹回了他自己臉上。
這家夥張著大嘴正罵我呢, 下一刻就被灌了一嘴沙子。
他被嗆得彎下腰開始嘔吐, 直翻白眼。
恨不得一口氣上不來。
他好不容易把嘴裡的沙子吐出來。
我還看到一顆帶血的牙也跟著出來了。
疼得這熊孩子齜牙咧嘴, 大哭起來:「我的牙,我剛長出來的新牙。媽!媽!」
他哭著開始喊媽媽。
我向前走了一步,本打算繞過他進樓道, 卻把他嚇得連連後退。
一個沒站穩, 重重地摔坐在地上。
下一刻,他又哀號起來。
那裡放著他剛刨出來的石頭,正中自己屁股。
我估計是他準備再來一次「小李飛刀」報複我的道具。
小崽子疼得在地上打滾, 我一看,他屁股上也流血了。
我沒再多看他,淡定地繞過他走進樓道。
這時, 我用餘光看到小崽子他媽,那個妖豔女人從樓的側面跑了出來, 急忙查看兒子的狀況。
敢情這娘倆設了個局要組團報複我。
我停下腳步, 轉頭看向妖豔女人。
她立刻嚇得身體一顫,連連後退, 連兒子都不顧了。
她對我咧嘴一笑, 臉上的粉簌簌地往下掉。
我說:「你要是心理不平衡,也可以來找我的麻煩。」
她連連擺手:「不,不,沒甚麼不平衡的,這熊孩子我回去肯定好好管教。」
妖豔女人的態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她笑著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我男人和那個死老太婆都是咎由自取,放心吧, 我絕對不會報複你。」
我看得出這個女人說的是真心話。
她說:「唉,昨天我男人就跟我說了, 讓我把房子賣了,我們去別處再買一套。」
我說:「著甚麼急, 不是才剛搬來沒多久嗎?」
女人臉上的表情都快哭出來了。
我估計她一開始也不想賣。
結果讓她兒子一試探我, 發現確實跟她男人說的一樣,比較邪門。
這再不賣房子的話,以他們家人的性格, 非得把自己玩死不可。
跟文身男和老妖婆相比,這個妖豔女人確實是個聰明人。
第二天下班回來。
我看了門口門鈴上的監控,發現對門一天已經有好幾撥人來看房了。
又過了一天,這家人搬走了。
我聽說房子是虧了二十萬賣掉的。
新鄰居一家三口都是正常人, 還挺熱情地邀請我吃飯。
我心裡有點高興的同時,也有點小遺憾。
文身男一家讓我掙了不少零花錢,這回我可沒錢掙嘍。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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