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爺蕭雲徹和人打賭,只要他打電話給我,說要和我領證,我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趕過來。
於是他專門挑在我和謝家小公子訂婚那天,漫不經心地給我打電話,
「我現在同意和你在一起了,只要半小時內趕過來,我就和你領證。」
我穿着訂婚的晚禮服衝到民政局時,他和他的朋友笑得東倒西歪。
「徹哥也太猛了吧,她還真來了。」
「真是急不可耐,如飢似渴啊。」
而他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你還真是舔啊,不過我只是逗你玩兒。」
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拎起裙襬。
走向了這羣人身後的那個人,綻起最燦爛的笑容,
「陸硯行,我來嫁給你了。」 
-1-
上一世,我曾答應陸硯行要好好地活下去,長命百歲。
可我卻食言了,在他出差的第二天就因意外離世。
閉眼前,我只能在心裏默默地說聲對不起。
再次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回到了 24 歲。
我穿着訂婚的晚禮服,周遭起鬨聲此起彼伏。
「徹哥也太猛了吧,她還真來了。」
「真是急不可耐,如飢似渴啊。」
「怎麼會有這樣上趕子的女人啊!」
我對周圍的聲音充耳不聞,第一眼就發現了站在最後面的那個高大的男人。
他站在無人注意的角落,目光似有若無地從我身上掠過,隨意又刻意。
我看着他,眼眶逐漸溼潤。
剛要張嘴,蕭雲徹的聲音便出現了。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你還真是舔啊,不過我只是逗你玩兒。」
恍惚間,傳來一個好聽的女聲,打破了尷尬。
「雲澈,別鬧了,一會兒陪我去餐廳喫飯。」
蕭雲徹側頭看向她。
「稍等我一下,解決完就去找你。」
神色難得地溫柔。
說話的是當紅小花沈青黎,俊男靚女,經常被人打趣說他們是天生一對。有了蕭家的支持,她的事業便可直上青雲了。
沈青黎卻對此不屑一顧,「我可不是那些要攀附男人上位的小女生。」
那時,蕭雲徹看向她的目光帶着少有的欣賞。
而我這個一心借他上位的女生就是他最不喜歡的。
甚至在我的訂婚宴上,和人打賭,只要他打電話給我,說要和我領證,我一定會不顧一切地趕過來。
而今天本是我和謝家小少爺訂婚的日子。
此刻,他滿臉嘲諷地看着我。
「江見微,你走吧!有時間好好提升一下自己,別整天想着靠男人。」
-2-
我和蕭雲徹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他從小掛在嘴邊的話就是:
「微微長得真好看,以後給我做老婆吧!」
雙方父母也樂見其成,直接給我們訂了娃娃親。
本以爲生活會繼續美好地過下去。
沒想到,我十二歲那年,母親因前往國外談生意,遭遇飛機失事,最後落得屍骨無存。
父親在母親死後的一個月,便將養在外面的小三以及小三的兒子接進了家門。
那年我痛不欲生,是蕭雲徹緊緊拉着我的手:
「微微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着你。」
高中畢業之後,我們順理成章地在一起。
可自從沈青黎出現之後,一切都變了。
她自信、漂亮,又大膽,與一向混不吝的蕭雲徹很契合。
他把越來越多的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上一世,他明明說好要和我一起出國深造的。
直到登機前一天,沈青黎卻故意打電話告訴我:「雲徹說他不想出國了,我要在娛樂圈發展,他爲了支持我,已經提早接管了家族產業。」
「這麼大的事情,他不會沒跟你說吧?」
她擺着高高的姿態,滿嘴惡意:「江見微,你還要糾纏他多久呢?他明明就不喜歡你。」
「他喜歡的是我,只有我才配得上他的喜歡。」
那次,因爲沈青黎的刺激,我變得鬱鬱寡歡,在國外也無心自己的學業。 
-3-
而當後來我質問蕭雲徹的時候,他只輕描淡寫地解釋說沈青黎孤身一人闖蕩娛樂圈不容易,很可能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還說,他不喜歡沈青黎,讓我安心在國外讀書。
他最後告訴我,等我一畢業,就馬上結婚。
我信了他的話,等到我畢業,他又說要先把精力放在事業上。
他和沈青黎越走越近,一個是事業有成的青年才俊,一個是當紅女星。
蕭雲徹和沈青黎成了媒體口中的金童玉女,門當戶對。
他承諾我的婚姻,早已一次又一次擱置。
後來,沈青黎給我發了他們的牀照,還說了很多刻薄的話。
我氣不過去找她理論,結果因爲在路上開車太快,撞斷了腿。
蕭雲徹知道之後,不僅不和我道歉,反而指責我小氣、不懂事,直接和我提出分手。
後來我抑鬱得更加嚴重了,也在那時候,陸硯行來到我的身邊。
說要和我結婚,一輩子照顧我。
他帶我四處求醫,做康復訓練。
每當我焦慮的時候,就帶我一起去遊山玩水,解開我的心結。
後來我慢慢地走出了困境,也漸漸喜歡上了這個時常陪在我身邊的男人。 
-4-
我氣不過,在社交平臺公佈了蕭雲徹和沈青黎曾經對我做過的事情。
一瞬間引起軒然大波,蕭家股市波動,沈青黎深陷小三緋聞風波。
就在一切即將結束的時候,失去理智的沈青黎在我回家的路上,拿着刀往我身上揮。
嘴裏喊着,是我毀了她的人生。
我一時不察,直接中刀身亡。
我死後靈魂還在陽間飄了一段時間。
看着陸硯行爲我報仇,搞垮蕭家,讓沈青黎身敗名裂,最後在我的墓碑前殉情。
我強忍眼中的淚水,默默地拎起裙襬。
直接略過蕭雲徹,走向了這羣人身後的那個人,綻起最燦爛的笑容,
「陸硯行,我來嫁給你了。」
「你願意娶我嗎?」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陸硯行眼中更是不可置信。
蕭雲徹上前一步,變了臉色,怒氣衝衝道:「江見微,你今天又是演的哪一齣?要拿別的男人來氣我?我告訴你,今天你做什麼都沒用,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我淡淡地看着他:
「蕭總,你放心,我敢發誓,我今天絕不是爲你而來。」
說完,我直接拽住了陸硯行的手,「陸硯行,你願意和我去領證嗎?」
陸硯行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沒想到日後殺伐果斷的男人,也有如此純情的模樣。
人羣中響起私語。
「你們看,江見微是不是魔怔了,怎麼扯住陸大少了呢。」
「她舔了雲徹這麼多年,結果是這樣,應該是瘋了吧。」
「哎,我都替她尷尬。」
上一世,我確實因爲他的戲耍而難堪。
可此刻,我眼裏只有眼前這個人,我定定地看着他。
見我如此,蕭雲徹皺了皺眉,氣急敗壞地說:「江見微,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我不管你了。」
說完便轉頭走了,和他一起來的人也一鬨而散。
-5-
沒人打擾了,真好。
陸硯行被我瞧得有些臉紅,不確定地問我:
「江見微,你今天不是訂婚嗎?」
「要不要我現在送你回去?」
他和上一世一樣,總是那麼彬彬有禮,直到我不小心闖入了他的書房,才發現裏面滿當當都是我的畫像。
畫裏有各種不同的我,開心的,得意的,傷心的。
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被細細描繪了出來。
小小的房間內,裏面處處都是我的痕跡,用過的筆,參加活動時候的照片,甚至還有我用過的皮筋。
上一世我身死,他替我報了仇之後,又爲我殉情,我才知道,原來,他是那麼的愛我。
見我看着他發呆,陸硯行紅了臉頰,小心翼翼地問我:
「你不是因爲蕭雲徹纔來到這裏的嗎?你要是真的喜歡他,我可以幫你,無論是勸,還是拿生意威脅他……」
我聞聲抬頭看向陸硯行。
圈子裏人人都說陸硯行一個私生子上位陸家,靠的是心狠手辣和滿腹城府。
可偏偏這樣一個陰鬱清冷的人,卻默默地爲我做了那麼多事情,甚至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想到這,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陸硯行,我再問你一遍,你要不要和我結婚?就現在。」
陸硯行定定地看着我,然後才躊躇地說:「微微,我怕你會後悔……」
我直接打斷他:
「只有這一次,如果你不願意,我可就去找別人了……」
話還沒說完,手臂就被他拽住了。
「不許你找別人,我們現在就進去。」
接着直接被他牽着走進民政局,我心裏暗喜。
小樣,看你急的,早就爲我癡、爲我狂了吧!
陸硯行,這一世,換我奔向你了。 
-6-
和陸硯行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我居然真的拽着陸硯行結婚了。
一扭頭,看見陸硯行正拿着結婚證當寶似的反覆觀看,像一個得到糖喫的小孩子。
似是接收到我的目光,陸硯行趕緊將結婚證收起來,掩飾般說道:
「那現在我們做什麼?」
我毫不猶豫地開口:「我餓了,去喫點飯好不好?要你親手做的哦。」
折騰了一上午,肚子早就空了。
而且,我真的很懷念陸硯行做的飯。
上輩子,因爲長期抑鬱,我的胃病很嚴重,陸硯行便親自下廚,每日照顧我的飲食起居。
我跟着陸硯行回到了他的公寓。
黑白風的裝修,冷冷清清的,倒是他一貫的風格。
上一世腿斷之後,我曾經在這裏住過好長一段時間。
過了一會兒,陸硯行就從廚房裏出來了。
「抱歉,回來得匆忙,沒做什麼好喫的,只是煮了一碗麪條,等一會兒我出去買菜。」
本以爲陸Ţū́₍硯行廚藝很好,在看到他端上來清湯寡水的面,以及煎得有點黑的雞蛋時,我不禁心裏一酸。
我突然意識到,陸硯行一個大少爺,從來都只有別人伺候他的份,怎麼會一開始就會做飯呢。
他是爲我學的。
從來都是爲了我。
我夾起一筷子麪條嚐了一口。
有點硬,沒有熟,而且湯很鹹。
陸硯行在旁邊小心翼翼又一臉期待地看着我:「怎麼樣?好喫嗎?」
他的笑容很暖,眼神明亮,像極了記憶中那個笑着問我喜不喜歡他的男人。
我垂下頭,忍住酸澀的情緒,重重地點了點頭:「好喫。」 
-7-
喫完飯,放鬆了高度緊繃的精神,我就有點困了,窩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陸硯行輕輕搖醒我,柔聲說道:「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今天來回折騰應該累了,早點休息。」
回去?
我纔不想回那個冷冰冰的家呢。
因爲我追求蕭雲徹不成,我爸便聽那個小三繼母的耳邊風,讓我去和那個不學無術的謝家小公子聯姻。
如今我卻逃婚了,回去指不定要聽他們說些什麼難聽的話呢。
我沒動,甚至還挽上了他的胳膊,撒嬌道:「我早就因爲逃婚的事兒跟家裏鬧翻了,回肯定回不去了。」
「陸硯行,我們才結婚第一天,你怎麼能忍心把自己的妻子趕出去呢?」
陸硯行的臉紅得像個西紅柿,我頭一次知道人可以臉紅成這樣。
他小聲地說道:「嗯,那你睡主臥,我去客房睡一宿就行。」
說完就急匆匆地去拿被子了。
我笑着勾了勾脣角,然後去衛生間洗漱。
等我出來的時候,陸硯行正在收拾客房。
我走過去直接拉住他的手。
「這麼晚了,別收拾了,主臥的牀那麼大,睡咱倆應該沒問題。」
見陸硯行還在搖頭,我直接使出殺手鐧:「既然你這麼不想和我睡一起,那麼我只能去睡沙發了。」
見我實在堅持,他才慢慢地和我進了主臥,小心翼翼從邊緣蹭了上來,紅着臉離我老遠。
我直接湊過去,從背後抱住他。
陸硯行身體一僵,過了半晌,才慢慢地回抱住我。
我悄悄地勾了勾脣角,一下便陷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得神清氣爽。
醒來的時候,陸硯行已經買好了早飯。
有我經常喫的那家奶黃包、糖心雞蛋,還有一杯無糖咖啡,甚至屋裏還點了我喜歡的薰香。
他眼下的烏青很重,但精神很好,獻寶似的說:「微微,趕緊喫早飯吧,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我嚐了一口,衝他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很好喫,謝謝你,陸硯行。」
陸硯行靦腆地笑了笑:「不用客氣,以後經常買給你喫。」
-8-
喫過早飯,陸硯行去了公司,我也開車去了謝家。
上輩子因爲逃婚的事情,謝家恨上了我,在生意上,對江家狠狠地進行了打壓。
我爸的產業破不破產我毫不關心,可江家還有一部分是我媽媽的產業,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它被毀掉。
到了謝家,本以爲會坐冷板凳,沒想到卻被謝父恭恭敬敬地迎了進去。
還沒等我開口解釋,謝父就先發聲了:「見微啊,昨天的事情就算了。」
我狐疑地看着他:「伯父,這……」
謝父笑呵呵地回答:「昨天,陸總已經讓祕書聯繫我了,給了我一個大項目,所有的事情都一筆勾銷了。」
我聽後很驚訝,但也在意料之中。
和上輩子一樣,關於我的事情,他都辦得妥妥帖帖。
殊不知,這只是他盛大愛意的一角。
突然間,我現在很想見到他。 
-9-
快到陸硯行家門口的時候,我竟然看到了蕭雲徹。
見我回來,他滿臉怒氣地走過來。
「聽說你和陸硯行真的領證了?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被他沒來由的火氣搞得莫名其妙。
「這事和你有什麼關係,我是個成年人了,想和誰領證就和誰領證。」
蕭雲徹嗤笑一聲:「哦,我知道,你就是在氣我對不對,但是你要氣我,也找一個像樣的人行不行?」
「他這種私生子上位的,陰狠毒辣,大家都離他遠遠的,也就你之前願意帶着他玩。」
「江見微,趕緊離婚,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呵呵,我需要你的原諒嗎?神經病。
還有,憑什麼這樣說陸硯行。
我慢慢地靠近他,看着他的眼睛說道:「真的嗎,只要我和他離婚,你就原諒我?」
看着我近在咫尺的臉頰,蕭雲徹立馬變得呼吸急促,「對,你離婚的話,我就原諒你。」
誰稀罕你的原諒!
在他愣神的瞬間,我朝他下面狠狠踢去。
蕭雲徹立即臉色變得蒼白。
「江見微,你,你……」
我冷冷地看着他。
「你什麼你,下次再讓我聽見你說陸硯行的壞話,可就不是簡單的踢一下嘍。」
我沒再理他,轉身上了樓。
-10-
打開門鎖進了屋,發現陸硯行早已經回來了。
他窩在沙發上,一副寂寥傷心的模樣。
見我走近,陸硯行回頭朝我看了過來,對我撐着笑意。
臉上的表情悲傷又絕望。
他眼眶紅得厲害,聲音低啞:「微微,你昨天說要和我領證,是不是爲了氣蕭雲徹。」
「你現在還喜歡他對不對?」
他又自嘲地笑了笑:
「不過,能和你領證,這輩子,我也覺得值了。」
「微微,我們離婚吧!」
我心裏一驚,一定是我剛剛踢蕭雲徹之前的舉動被他看到了,所以才誤會的。
我剛要解釋,陸硯行將離婚協議書推給我。
「陸氏的股份和我名下的所有財產,會劃分給你一半,還有什麼需要的,你和我說,只要我能做到,我都會滿足你。」
我瞟了一眼最上面的資料,這哪是分給我一半的身價,這幾乎是將整個家底給我了。
「微微,謝家我幫你擺平了,你又有家產傍身,相信以後蕭雲徹會對你好的。」
「還有那個叫沈青黎的小明星,你不喜歡,我也能讓她在娛樂圈裏消失。」
我慢慢地抬頭看向他,但他卻連看我的勇氣都沒有,微微顫抖的身軀,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撕啦!
是紙張破碎的聲音。
陸硯行滿眼震驚地扭頭看向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張接一張,毫不留情地撕碎了面前的離婚協議書。
「陸硯行,你不要我了嗎?」
「陸硯行,難道你敢說你不喜歡我?爲什麼要把我讓給那個渣男,你什麼時候才能變得勇敢一點?」
「我剛剛和蕭雲徹在一起,只是爲了給他一點教訓,你這個膽小鬼,連看戲都沒看到結尾,就胡亂給人定罪。」
他看着我,沒吭聲。
只有我知道,他這樣毫無波瀾的皮囊下,藏着顆只爲我跳動的心臟。
一想到這,我就忍不住想撩撥他。
-11-
我直接推開書房的門。
隨手拿過一個我用過的髮圈,慢慢地湊近他:「不喜歡我?幹嘛還留着我用過的髮圈?」
「ƭű̂³哪來的?」
陸硯行直視着我,頗有視死如歸的意思。
「是我偷偷藏起來的。」
他長得極好看,額頭飽滿,薄脣輕抿,鋒利的下頜線誘人地性感。
我輕笑,湊近他,直到鼻子快挨在一起的時候才停下。
「那你現在還要和我離婚嗎?」
他極力控制着情緒,握緊了拳:「可你……」
「它倒是比你的嘴誠實。」
我打斷陸硯行的話,瞥了一眼鼓包的褲子。
陸硯行臉上的不安慢慢褪去,熾熱的眼神再也收不住。
這麼多年來,心裏洶湧的愛意早已經抑制不住。
他深吸一口氣後,上前一步將我摟進懷裏。
收緊的手臂幾乎讓我窒息,我惱怒地拍了他一下。
陸硯行低柔的聲音響起:「微微,那你別後悔,這次我可不會再放手了。」
我抬頭對上他那雙明亮的眼睛,直接拉着他的領帶吻上了他的脣。
他立即回吻過來,反客爲主。
在我渾身發軟要倒下去的時候,立即將我抱起來,一邊吻着,一邊走向臥室。
-12-
陸硯行的體力比上一世還要好,我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大盛。
手機裏已經有一大堆信息。
打開一看,除了一條是我那個便宜老爸叫我回家,其他的信息都是蕭雲徹的,他先是給我發了一張截圖。
#沈姓小花疑似第三者插足#
#蕭雲徹江見微娃娃親#
#沈青黎蕭雲徹昨日共赴酒店#
#太子爺民政局戲耍娃娃親女友#
#顧姓小花是否小三上位#
#關於蕭總正牌未婚妻#
#江見微被逼與謝家聯姻#
我會心一笑,這些熱搜都是我的手筆。
他們昨天那麼戲弄我,總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直接將我知道的事情都發給了沈青黎的對家,不用我親自出手,自然就有人對付她。
看完這些消息,我都不用點開剩下那些信息,就知道陸硯行要放什麼屁。
我不想理他,直接摁滅了屏幕。
下一秒,蕭雲徹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江見微,這都是因爲你才鬧出來的事。」
「青黎那邊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你趕緊出來澄清一下。」
「而且,你也鬧夠了吧,趕緊和陸硯行把離婚證領了。」
「我告訴你,你不澄清的話,我不會和你一起回家的。」
之前,我每次惹得父親不快的時候,都是蕭雲徹陪我一起回家。
雖然他沒說什麼話,但我爸忌憚他的地位,也不會過多地爲難我。
我聽後哼笑一聲:
「煞筆,熱搜上的都是事實,憑什麼要我澄清,滾遠點吧你!」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過按理來說,憑蕭雲徹的財力,熱搜早就應該被壓下去了纔對。
這其中,有誰的推波助瀾,不言而喻。
我下牀,走進廚房,從背後抱住了還在照着食譜煎雞蛋的某人。
「硯行,那些熱搜都是你花錢幫我頂上去的嗎?」
陸硯行一怔,聽見我的聲音才放鬆下來:
「嗯,欺負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我聽後心裏一暖,直接在他耳垂上親了一下。
「硯行,謝謝你。」
陸硯行的耳垂一下子就變紅了。
我彎了彎脣角,經過昨天那一晚上,他怎麼還這麼害羞,搞得我像個老流氓一樣。
喫早飯的時候,我爸的信息又來了,告訴我中午必須回家。
肯定是因爲訂婚宴那件事對我發難。
有了繼母在旁邊攛掇,他可是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得出來,想想都心累。
我低頭咬了一口包子,心神一動,看着陸硯行說道:「硯行,一會兒你陪我回家吧!」
-13-
剛到別墅門口,就看見蕭雲徹在不斷踱步,好像在等什麼人。
見我來了,露出一點笑意。
待見到我身後的陸硯行,笑意被生生壓下,語氣不善地說道:「你怎麼把他帶來了?今天只是家宴,你帶他來合適嗎?」
我懶得搭理他,將手挽進陸硯行的臂彎裏,冷着臉錯身路過。
我本來是不想來的,今天來的目的是要回我母親手裏的股份,從此江氏便和我不再相關了。
剛一進門,就看見我爸沉着臉看向我Ŧṻₖ。
「江見微,你長本事了,竟然敢在訂婚宴上逃婚。Ṱű⁶」
「你好好的女孩子怎麼這麼不知廉恥?」
繼母這時候也在旁邊搭話:
「行了,老江,你就別生氣了,小微年紀還小,心性不定,以後好好教育就是。」
「不過,見微,這次這件事你確實做得不對,你好歹是江家的大小姐,怎麼能不顧江家的臉面呢。」
呵呵,前世她就是這樣,看似唱白臉替我說好話,但暗地裏卻處處貶低我,讓我爸覺得我難堪大用,將所有的家產都交給她兒子。
我扯了扯嘴角,沒理她,直接看向我爸,平靜開口:
「爸,我已經成年了,未來的路我可以自己走。」
「既然你這麼看不上我,那我以後也不必回來了。」
「只是我媽死前給我留了股份,如今你也應該轉給我了吧!」
「我已經帶了律師過來,現在就做好交接吧!」
聽到這話,我爸瞬間怒不可遏。
「江見微,我養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
「如今長大了,翅膀硬了,就想要回股份,真是個白眼狼。」
「你這麼做,對得起九泉之下的你媽嗎?」
前世,我在抑鬱中苦苦掙扎,在最艱難的時刻,也曾向他求助。
可他卻將我當做棄子,把我趕出家門,任由我自生自滅。
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從前的一幕幕在腦海閃過。這一世,我絕不會再任人宰割。
-14-
繼母還想說什麼,我直接端起桌上的紅酒將她澆個透心涼。
然後狠狠地捏着她的嘴將她摜到地上。
「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小三,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再敢暗暗攛掇沈青黎藉着蕭雲徹的名義趁機冒犯我,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滾遠點。」
見我打他的心上人,我爸氣得顫抖着手指罵我:「家門不幸啊,我們家裏怎麼會有你這個畜生啊!」
他剛要揚起手掌打我,就被身後的陸硯行抓住了手腕。
我爸這纔看見一直站在我身後的陸硯行。
神情立即變得唯唯諾諾起來:「陸……陸總,您怎麼來了?」
陸硯行親暱地摟着我的肩膀:「我是陪我太太一起來的。」
此話一出,屋裏瞬間變得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似乎連呼吸都忘了。
陸硯行恍若未聞,拿起桌上的溼巾,慢條斯理地擦着我剛剛打過繼母的手。
然後冷冷地看着我爸Ṭų₅:「我太太今天是來要回岳母留給她的股份的……」
「江總不會是想霸佔股份不還吧。」
我爸怔怔地看着我倆,連忙表態:
「哪敢,哪敢,我現在就讓律師來。」
陸硯行放下溼巾,拉着我的手就走。
「希望江總能夠信守諾言,否則我不介意讓江氏破產。」
-15-
解決了心頭大事,我走出家門時的腳步都是輕快的。
沒想到此刻蕭雲徹還等在門口,見我頭髮凌亂,似笑非笑地看向我。
「怎麼?被伯父罵了?只要你發文澄清,我就替你去和伯父說和,怎麼樣?」
我剛要開口反駁他,陸硯行就走到我的身側,伸手替我理了理鬢角。
「髮絲亂了。」
蕭雲徹見狀臉色發黑,他大步上前,不屑地瞥了一眼陸硯行,對我說道:「江見微,你別鬧了。」
「和陸硯行在我面前演戲,你累不累啊!」
他看我無動於衷又繼續說道:
「你爲了引起我的注意還真是無所不用啊,不是說要跟我斷了關係嗎?那怎麼現在又過來求我了?」
我抱着雙臂看着他,譏笑出聲:「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哪裏看出來我要求你了。」
「我現在已經和我爸說清楚了,以後不會再回來了。還有,你這個外人,以後少管我的閒事。」
蕭雲徹盯着我,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到底鬧哪樣?難不成都是這個姓陸的指使你這麼做的?」
我語氣冷冽:「蕭雲徹,你以爲你是誰啊,有什麼資格說我,少在我面前發癲。」
「還有,以後嘴巴放乾淨點,站在我旁邊的是我的合法丈夫。」
蕭雲徹猛踢了一腳旁邊的汽車。
「行啊,江見微,以後可別來求我。」
我白了他一眼,拉起陸硯行的手。
「老公,咱們回家。」
陸硯行回握着,對蕭雲徹說:「放心吧,我不會讓微微有求你的機會。」
我微微一笑,踮起腳在他頰邊親了一下,「走了,別理他,怪掉價的。」
說完轉身上車,不再搭理面色越來越陰鬱的蕭雲徹。
-16-
有了陸硯行的介入,我的股份很快就到手了。
我將股份賣了出去,然後創辦了一家新公司。
隨後便忙了起來,不是在談合作,就是在談合作的路上。
自從那天從家裏出來之後,我和蕭雲徹就很少見面了。
直到有一天出門談生意的時候,看見他在酒店門口和沈青黎吵架。
沈青黎自從上次做小三事件ťŭ̀ₛ之後,業內評價一落千丈。
不僅各個大牌與她紛紛解約,現在她連戲都接不到了。
本來以爲蕭雲徹會對她施以援手,沒想到現在卻直接和她提出了分手。
只聽沈青黎抱着他痛哭:
「雲徹,你不能和我分手,我爲了你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這麼做對得起我嗎?」
蕭雲徹不耐煩地將她的手打掉。
「我已經給你分手費了,你還要怎麼樣?」
「是不是因爲江見微!」
我腳步一頓。
什麼玩意,我只是路過一下,都要我背鍋?
沈青黎語氣憤恨:「肯定是因爲她,就是因爲那個賤人!蕭雲徹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蕭雲徹明顯越來越不耐煩。
「我懶得跟你說這麼多,你自己回去靜一靜吧。」
爲了避免麻煩,我趕緊快走Ṫų₄幾步,想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可還沒走出兩步就被眼尖的沈青黎發現了。
「江見微,你站住!」
說完發瘋似地向我衝過來:
「江見微,你好不要臉,爲什麼總纏着雲徹不放!」
我沒看她,反而淡淡地看向蕭雲徹:「蕭總,管好你的女朋友,否則別怪我叫保安了。」
蕭雲徹沒理她,只盯着我看,沉聲道:「江見微,我們談談。」
「不好意思啊,我趕時間。」
「你這個渣男,哪裏值得我浪費時間?」
說完不給兩人多餘的眼神,直接走向電梯。
-17-
等兩個小時之後,我從酒店裏出來,竟然發現蕭雲徹還在門口等我。
我很詫異,他這人一向高傲,如今怎麼會低下頭顱。
我淡淡地看着他:「有何貴幹?」
蕭雲徹眼睛瞬間就紅了。
「微微,之前是我錯了,和沈青黎在一起之後,我才發現她只喜歡我的錢,要我扶她上位。」
「我現在才知道,只有你是真心愛我的。微微,你和陸硯行離婚,我們重新開始吧!」
「我之前做了很多錯事,我會盡力補償你的。」
我無語地看着他,默不作聲。
他急切地拉住我的胳膊,我感覺他手臂都在顫抖。
「蕭雲徹。」
「你哪裏是後悔,你只是覺得和沈青黎在一起之後,沒有達到你的預期而已。你不甘心,也不甘願成爲她的墊腳石,纔想到了以前對你一心一意的我。」
「你是真的愛我嗎?我看未必,你只是很享受我之前一直圍着你罷了。」
聞言,蕭雲徹滿臉哀求:「我……我們重新開始,忘掉那些不愉快,讓我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忘掉那些不愉快,」我笑笑,「忘掉你對我的羞辱嗎,還有……」
還有上一世那些備受折磨的每一天。
「蕭雲徹,你捫心自問,如果有人也這麼欺辱你,你會原諒他嗎?」
他眼眶發紅地看着我:「對不起!」
「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這個世界就不用人民警察了。」
他眼裏湧出淚水:「那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我?」
我毫不留情地回答他:「蕭雲徹,我現在有了自己的事業和愛情,我覺得很幸福,如果你真的想讓我原諒你,就請你以後永遠消失在我的眼前。」
蕭雲徹沉默了良久,最後才默默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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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便經常找藉口來找我。
每次來,都會送上一束鮮花,或者高檔的首飾。
「微微,這是我專門找國外大師定做的,很配你。」
我沒有收下他的任何禮物,也儘量避開他。
直到有一天, 我剛出公司門口, 就看見旁邊急速駛來一輛汽車,裏面坐着一臉猙獰的沈青黎。
我大腦一片空白,身體直接僵住了。就在車即將撞到我的一瞬間, 我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
「砰!」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蕭雲徹已經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我趕緊撥了 120。
肇事者沈青黎也被羣衆控制住。
當她被警察帶走的時候還在惡狠狠地瞪着我。
「江見微, 你這個賤人,就是因爲你, 雲徹才棄我不顧的。」
「我真恨你,你怎麼沒被撞死啊!」
原來自從分手之後,沈青黎過得並不好, 以前被她欺負過的人聯合起來打壓她。
因爲名聲不好, 長期接不到戲,公司的領導直接將她送給了某個投資人當玩物。
她受不了這種生活, 認爲她現在的處境都是拜我所賜。
所以纔會有了今天晚上這個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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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治療,蕭雲徹終究是撿回了一條命, 但是左腿因爲受傷太過嚴重,被截肢了, 這輩子都要在輪椅上度過。
上一世我的痛苦, 如今他也要感受一遍了。
蕭家立即撤去了他的總裁身份, 扶持一直和他作對的一名私生子上了位。
因爲沒有利用價值, 蕭雲徹直接被送去國外療養,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回來了。
而沈青黎不僅涉及故意傷人,還被爆出偷稅漏稅。
數罪併罰,直接判處 15 年有期徒刑。
蕭雲徹出國的那天, 曾經給我打過電話, 我想都沒想, 直接就掛斷了。
陸硯行在旁邊看着我。
「不去送送他嗎?」
我搖了搖頭,上一世, 我的不幸始於他,如今他救我一命,我們之間的賬也算是徹底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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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預料的那樣, 蕭雲徹一直都沒有再回到國內。
直到三年後, 我纔再次見到他。ťú⁷
那天我在國外剛參加完一場拍賣會, 正準備回酒店。
在十字路口看見一個斷腿的乞丐在路邊乞食。
他用變形的金屬假肢艱難地支撐着身體, 蒼白的指節死死摳住牆面。
衣服沾滿了髒東西,扯開的領口露出了鎖骨處青紫的淤痕。
當他抬起頭的時候, 我才發現是蕭雲徹。
曾經矜貴的眉眼此刻佈滿血絲, 像是被困在蛛網裏的困獸。
一直聽說蕭家現任總裁手段狠辣,今日一見, 果然如此。
我正打算收回目光,蕭雲徹卻一下看見了坐在車中的我。
他眼睛亮了亮, 掙扎着向我爬過來, 金屬假肢在水泥地上劃出刺耳聲響。
「微微,你救救我。」
我默默地收回目光,搖上車窗。
車子緩緩駛離,我從後視鏡內看到蕭雲徹滿臉淚痕, 癱倒在滿地狼藉之中。
前世的陰霾早已遠去,我也開啓了一段不一樣的人生。
那些不相干的人,就讓他們隨風而去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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