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一起重生。
這次她將陰鬱病嬌的豪門老公讓給我。
自己嫁入了剛破產的顧家。
「姐姐,這次輪到你嚐嚐和變態一起生活的滋味了。」
後來,男人在我懷裏不斷亂蹭,嘴裏嘟囔着:「老婆,再疼疼我。」
不是,人家每個月給 300 萬,病嬌一點怎麼了?他有什麼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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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眼,聽到妹妹江星吵着要嫁去顧家的聲音。
我知道,她也重生了。
爸媽臉色一變。
他們從小偏愛妹妹。
我只比江星大一歲,卻要處處讓着她。
「顧家剛破產,你過去是要喫苦的。」
「讓你姐姐去吧,她比你大,能懂事些。」
江星見父母反對,立刻哭鬧起來,還威脅要用絕食抗議。
江父江母終是不忍心,只能答應。
媽媽偏頭看我,語氣冷淡:「你以後要好好感謝你妹妹。」
我默默點頭,明明是她不要的東西,卻還要我心懷感恩。
從我身邊經過時,江星低聲出聲:
「姐姐,這次輪到你嚐嚐和變態一起生活的滋味了。」
我回以一笑,她真以爲,落魄顧家的日子就好過了?
沒錢,是一切不幸的開始。
-2-
前世,在同樣的選擇中,江星毫不猶豫選擇了秦家。
她幻想着以後豪門富太太的幸福生活。
「姐姐,顧家那個爛攤子,就交給你去收拾了。」
誰知,秦家大少秦穆是一個陰鬱病嬌。
不僅在結婚當天就威脅她別動歪心思,好好在家當秦太太。
還被發現在書房裏自殘。
江星知道後想要逃跑,被保鏢抓了回去,囚禁在家。
她終是忍受不了,和別人私奔了。
秦穆找到她後,兩人離婚,江星從此身敗名裂。
而我卻在丈夫顧書硯的支持下白手起家,成爲優秀的女企業家。
顧書硯最常說的話就是:「當代女性應該創造自己的價值,不應該依附於男人而活。」
「只要月月願意,我永遠都會在她背後默默支持她。」
顧書硯也因爲這些話,被圈裏人評爲新時代的「優秀好丈夫」。
我成了衆多富太太口中羨慕的對象。
可是這樣的日子並沒有過多久。
在一次家宴上,江星將我約到她房間,放了把火,跟我同歸於盡了。
生命最後一刻,江星死命拉住我的腿,面目猙獰:
「江月,從小到大我什麼都壓你一頭,憑什麼你現在過得比我好?」
「就算死,我也要拉你一起陪葬!」
火焰的灼傷感讓我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這一世,看着江星志在必得的模樣,我無奈搖頭。
若不是有我,她當顧家憑什麼東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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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結婚日期比江星早一天。
這幾天,江星一直在我面前炫耀顧書硯對她有多好。
每天無微不至地關心和陪伴。
反觀秦穆,卻一次也沒來看我。
每次聽到這話,我都忍不住一笑。
顧家破產了,他除了對你好?還能做什麼?
男人,想對你好時,你就是天上的月亮。
等他不想對你好了,你就是地上可以隨意踐踏的土。
還是秦家實在,光是這幾天,就拿來了無數彩禮。
在我的強烈要求下,爸媽不情不願地將一部分彩禮放在了我的嫁妝裏。
和秦家的聯姻是我們家求來的,爲的是讓江家的生意更上一層樓。
至於顧家,是因爲我們兩家從小就有婚約。
以前顧家沒破產時,我們也算門當戶對。
現在顧家破產了,江父不想被人說嫌貧愛富,只能硬着頭皮繼續這個婚約。
結婚當天,我終於見到了秦穆。
高挺的鼻樑架着金絲框眼鏡,渾身透着一股冷峻之意。
絲毫看不出是會自殘的人。
司儀宣佈新郎可以吻新娘時,我還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後退。
秦穆摟着我腰的手一緊,強硬地讓我貼近他胸膛,冰冷的脣吻了上來。
晚上,他坐在沙發上,領帶鬆散掛在脖子上,襯衫半開,露出精壯的胸膛。
這時,我纔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絲病嬌的味道。
突然,他伸手卡住我的下巴,彎腰直視我的眼睛,眼神微黯:
「這樁婚事是你們江家求來的,既然已經結婚,就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每個月我會給你 300 萬,你只需要在外人面前扮演好秦太太,其餘什麼都不需要做,我不喜歡別人覬覦我的東西。」
「如果你不聽話,我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
秦穆話還沒說完,我直接拉下他的領帶,吻上了他的脣。
從剛纔開始,我的視線就一直在他的襯衫裏面徘徊。
因爲彎腰的動作,秦穆優美的肌肉線條、成塊的腹肌一覽無餘。
這……誰看了不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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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我鬆開他,看到了秦穆通紅的耳尖。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他的腹肌。
嘴脣貼近他耳邊,滾燙氣息呼出:「老公身材不錯。話說完了,是不是應該進行下一步了?」
秦穆身軀一顫,聲音喑啞:「你在做什麼?」
我挑眉:「我在行使妻子的權利,不行嗎?」
感受到我的挑釁,秦穆低笑一聲。
下一秒,男人摘掉金絲眼鏡,瘋狂吻住我,帶着不容拒絕的霸道和炙熱。
我感覺整個人都要化了。
昏昏欲睡時,我不得不承認男女之間力量的差距。
我早已精疲力盡,他依然不知疲倦。
第二天,我醒來時,已經是下午,牀邊放着藥膏。
應該是秦穆準備的,還算他有點良心。
我洗了澡,準備下樓喫飯,管家給了我一張秦穆的副卡:
「少爺說您想買什麼都可以。」
我喜滋滋地接過。
這種不用起早貪黑談生意,也不用看投資人臉色就有錢拿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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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我嫁給顧書硯後就搬到了破舊的出租房。
他們告訴我要勤儉持家,自己卻花錢大手大腳。
沒多久就把我帶過去的嫁妝糟蹋光了。
看看時間,江星現在應該已經嫁進顧家了。
之前爸媽就說了,不用我去參加婚禮。
不知道她面對這一家的豺狼虎豹,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想到這裏,我覺得自己更應該好好討好秦穆這個金主。
後面幾天,秦穆喫飯,我夾菜。
秦穆累了,我按摩。
秦穆想洗澡,我立刻麻溜地去放熱水。
起初秦穆還有些不適應:「這些事情,我自己可以做。」
「這怎麼行,你不是讓我好好當秦太太嗎?老公工作這麼辛苦,老婆當然要好好照顧。」
其實是因爲拿了這麼多錢,不做點什麼確實會良心不安。
秦穆沒有回應,臉上一副冷漠的神情,但我卻看到他背地裏偷偷揚起的嘴角。
我沒事也會去他公司給他送午飯。
前世做了女企業家後我才知道,爲什麼十個總裁九個胃疼。
因爲他們忙起來是真沒時間喫飯。
在秦穆辦公室裏,我看到了一個穿着深 V 襯衫的女祕書。
盯着秦穆的眼神都要滴出水來了。
喫飯時,我假裝漫不經心道:「你這祕書挺漂亮的啊,身材也不錯。」
秦穆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看都沒看我一眼,只說了句:「不要無理取鬧。」
我偷偷瞪了他一眼。
可是後面我再去,發現秦穆身邊已經換了男祕書。
聽說那個女祕書調崗去給別的高層做祕書了。
行行行,原來還是個彆扭的傲嬌男。
原本以爲,我和秦穆的關係會這樣越變越好。
但有一天,他忽然開始躲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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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晚上都藉着工作Ṱųⁱ名義睡在書房。
以前還能Ŧű̂ₚ一起喫早餐,現在基本見不到他。
我就算再傻,也知道他在躲着我。
原本打算今天在家裏等他,把事情問清楚,卻收到朋友邀約下午茶的短信。
去的時候發現江星也在。
她平時身上眼花繚亂的首飾沒了,拿的包包還是去年的款。
看來她在顧家沒少出血。
但她表面依舊笑盈盈。
只是在看到我全身限量款時,眼神閃過一絲異樣,立刻又恢復常態。
別人問她什麼時候要小寶寶時,江星笑容一僵:
「我老公說不着急,他不忍心我這麼年輕就當媽媽,所以這幾年先不考慮了。」
大家立刻誇顧書硯是難得的好老公。
看着江星的表現,她應該是已經察覺了。
顧書硯當然不急,只怕後面急的就應該是她了。
看到我忍不住的笑容,江星惡狠狠瞪了過來。
視線落到我手上的紅痕時,又露出得意的笑容:
「姐姐,你手上是怎麼回事?」
「聽說秦穆脾氣不好,不會是被他打的吧?」
我看了看手上的紅痕,這確實是秦穆弄的,但不是打的。
而是被他用領帶綁的,秦穆真是一頭野獸。
現在想起當時的場景,我還會忍不住臉紅。
而這一幕在其他人眼裏都以爲我是心虛,江星心情更好了:
「姐姐,沒有愛情的婚姻真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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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結束後,顧書硯打車來接江星。
身邊人又是一陣羨慕。
我已經打電話讓家裏的司機來接我了,沒想到來的卻是秦穆。
還沒出店門,我就看到他坐在車裏等我。
四目相對,我腳步不由加快。
江星突然伸腳絆了我一下,我差點摔倒,旁邊的服務生順手扶住我。
「謝謝。」我向對方道謝。
抬眼卻看到秦穆已經下車,眼神冰冷,死死盯着服務員碰着我肩膀的手。
秦穆快步走過來,上下打量確定我沒受傷,不由分說把我拉走了。
或許是秦穆氣場太過強大,周圍竟沒一個人敢說話,全都朝我露出同情的眼神。
江星則緩緩開口,看口型,我知道她在說:「姐姐,祝你好運。」
到了車裏,秦穆並沒有對我做什麼,只是默默開車,全程沒有說一句話。
他臉色慢慢緩和,周身氣壓也沒那麼低了。
這傢伙竟然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一到家,秦穆就準備進書房。
我忍不住開口:「今晚,還不住主臥嗎?」
秦穆轉頭,成年人的暗示足夠明顯,彼此心照不宣。
秦穆走近我,忽然掐住我的腰,將我摟進懷裏,嘴角勾起一抹病態而迷人的微笑:「不怕我?」
我挑眉,吻住男人的喉結:「怕你什麼?這次我們試試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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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呼吸一頓,眼神里的隱忍消散不見:
「江月,等下不準喊停。」
隨即他的手慢慢撫上我的肩膀,聲音森寒:
「他剛纔摸你哪裏?是這裏?還是Ṫŭ³這裏?」
完了,這是要秋後算賬了。
還沒反應過來,秦穆便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
我忍不住輕哼出聲。
秦穆低頭吻了上來,堵住我的聲音。
那吻彷彿帶着魔法,讓我沉浸其中。
最後只能本能地將他抱緊。
半夜,我感覺有人輕撫我的臉頰。
「月月,是你先招惹我的,我不會再忍,以後你更別想逃離我。」
後面的日子,秦穆在家的時間越來越長。
晚上也不去書房了,每晚都要抱着我睡。
前世在江星的訴說中,我知道秦穆的書房裏有很多自殘的工具。
自然也希望他能離那個書房遠一點。
有時候睡熟,秦穆腦袋會不自覺埋在我懷裏磨蹭,嘴裏哼哼唧唧:「老婆,再疼疼我。」
和白天冷酷自持的模樣截然相反。
聽陳管家說,秦穆以前睡覺的時候,每次都要喫很多安眠藥才能入睡。
可是跟我在一起後,他一次也沒有喫過。
我爲自己能幫到他感到高興。
秦穆上班時,我在家也沒閒着。
靠前世的記憶,我拿着秦穆給的錢和從江家帶來的嫁妝投資了好幾個有潛力的基金和股票,短時間就狠狠賺了一筆。
現在也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小富婆了。
去他的什麼女強人,老孃這輩子只想當一個富婆。
這世間有太多對女性的定義和要求。
職場精英也好,家庭婦女也罷,女性不應該被任何想法定義。
只要我願意,我可以成爲任何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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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我回江家拿以前的東西,偶然聽到媽媽和江星打電話。
聽她們的對話,我才知道江星是來借錢的。
數額還不小,因爲媽媽根本拿不出那麼多錢借給她。
江星就讓她去借,表示自己打算做生意,需要啓動資金。
如果連媽媽都不幫她,她還不如去死。
媽媽最終還是答應。
聽到這裏,我不再感興趣,轉身離開。
前世,顧書硯也讓我回家借錢做生意,我沒有答應。
短暫的接濟,並不能換來長久的安穩。
要想過好日子,最重要的還是得自己站得住。
所以我從小店面開始,沒錢請人,就自己幹。
每一筆投資都是靠我喝酒、賠笑臉爭取來的。
而那時候的顧書硯在做什麼?
他只會在家裏擺架子,好喫懶做,抽菸、喝酒、賭博算是都佔了。
江星以爲有了足夠的資金,自己就可以獲得自由,成爲大家羨慕的女強人。
殊不知,這世界從來沒有真正的自由。
想要衝破牢籠,靠的只能是自己的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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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江星都內憂外患了,還有空來找我的麻煩。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周圍人開始傳秦穆是個變態,而我一直被秦穆家暴。
身上的痕跡都是被他打出來的。
派人一調查,果然是從我的好妹妹嘴裏傳出去的。
可是我身上的痕跡真的不是被打的。
但我又不能一個個去解釋我身上的痕跡是怎麼來的。
夜晚,我惡狠狠地咬了秦穆的肩膀一口。
「你以後能不能輕一點?你都不知道外面現在都怎麼傳的。」
秦穆停下動作,自嘲一笑:「或許我真的是變態呢?」
隨即他將我緊緊箍在懷裏:「如果我是變態,你會不會就不要我了?」
秦穆語氣裏有着不易察覺的害怕。
我抬頭親了一下他:「不會。這年頭誰還沒點心理疾病?我也有。所以咱誰也別嫌棄誰。」
這些日子ƭūₖ,秦穆對我的好,我都能感覺到。
他幾乎是有求必應。
讓從來沒有感受過疼愛的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在乎的滋味。
我承認,我也心動了。
聽到我的話,秦穆如釋重負地笑了。
似乎他一直擔心害怕的事情,在我嘴裏,不過是大家都有的小毛病。
因爲在意,所以我想了解更多關於秦穆的事情。
秦穆身上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傷痕,手腕上也有割腕留下的傷疤。
我曾試探問過他這些傷是哪來的。
秦穆不想回答。
如果我再追問,他就會狠狠吻住我。
後來我還是從陳管家那裏得知了一些事情。
陳管家是秦家的老人了,很多秦家不爲人知的事情他都知道。
他告訴我,秦穆在十歲的時候曾被人販子拐賣過。
當時秦父秦母也拼命找過,可是怎麼都找不到。
最後ţů₊只能放棄,在孤兒院領養了另外一個小男孩,取名秦蕭。
可是誰也沒想到,三年後,秦穆居然自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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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他身上沾滿血跡和泥土,眼神空洞,蓬頭垢面。
傭人以爲他是乞丐,還拿掃把打了他幾下。
最後是陳管家認出了秦穆,將他抱到醫院。
那時候,秦父秦母還開開心心地參加秦蕭的家長會。
在得知秦穆回來後,他們沒有立刻關心兒子,而是跑去安慰秦蕭。
告訴他,就算哥哥回來了,也不會影響他在兩人心中的位置。
在他們心裏,秦蕭依舊是最優秀的兒子。
這些話,被病房內的秦穆聽得清清楚楚。
秦穆回來後,不再像以前一樣陽光開朗,反而變得孤僻、自閉。
沒人知道他這三年是怎麼過的。
秦父秦母發現後,不是第一時間給兒子做心理輔導,反而指責兒子變了,和他們不親了,不如秦蕭會哄人開心。
最後他們更是全副身心都撲在了秦蕭身上。
上學的時候。秦蕭帶領班裏其他同學一起嘲笑秦穆。
看他不說話就欺負他。
讓別人誤以爲秦穆纔是養子,而他是秦家真正的少爺。
最後秦穆再也忍不住,把所有欺負他的人都打了一頓。
更是直接將秦蕭的頭打破了。
秦母不分青紅皁白,當衆給了秦穆一巴掌。
自此,所有人都認爲是秦穆的錯,學校裏再也沒人敢和他做朋友。
當然,也沒有人敢欺負他。
說到這裏,陳管家忍不住紅了眼眶:
「我是看着少爺長大的,他心裏的苦沒人知道。所以在他決定離開秦家時,我也義無反顧地跟着出來了。」
「就是不想他身邊連個真心關心他的人都沒有。」
我拍了拍陳管家的背,安慰他,表示自己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秦穆。
至於那樣的爸媽,也沒什麼留戀的,以後老死不相往來就好了。
只是沒想到,沒過幾天,秦母就打電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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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秦穆正在喫晚飯,他就接到了秦母的電話,讓我們明天晚上一起回家喫飯。
秦穆本來不想去的,可是他們又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最終我們還是決定去了。
一進門就看到三人坐在沙發上有說有笑。
一看到我們,秦父秦母笑容淡了淡。
秦蕭卻是沒什麼變化,反而熱情地和我打招呼,誇我比結婚的時候更漂亮了。
我淡笑點頭。
幾番談話下來,我算是領略到秦蕭的功力了。
嘴裏全是哄人開心的話,眼底卻滿是算計和虛僞。
看得出他想拉攏我,讓我也站到秦穆的對立面。
不時還露出自己額頭的傷疤。
話裏話外都在暗示我秦穆是一個暴力狂,沒準什麼時候也會把我打了。
原來男生綠茶起來,根本沒有女生什麼事。
我笑着回擊:「怎麼會呢?我老公只打爛人哦。」
聽到這話,全場安靜。
秦蕭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訕訕走開,後面沒再跟我說話。
秦父和秦穆說着公司的事,突然話鋒一轉:「你弟弟今年也大學畢業了,你準備一下,做個交接,把位子讓出來給你弟弟,以後你就好好輔助他。」
秦氏集團其實前幾年還只是一家普通企業,是秦穆這些年的努力才把公司發展到現在的地位。
聞言,秦穆冷嗤:「憑什麼?」
秦父大力拍了一下桌子:「就憑你是我兒子,這個公司是我創立的,我想給誰,就給誰。」
「那你可以試試,看現在的董事會,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秦母氣急,直接走過來給了秦穆一巴掌:「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兒子?跟父母這樣說話。」
「早知道是這樣,你當初還不如就被人販子害死,不要回來了。」
秦穆頭偏到一邊,沒有開口,手握成拳。
最後,飯也沒喫,他拉着我走了。
車內,秦穆沒有說話,我正想着怎麼安慰他。
他突然急剎車,將車停在路邊。
「我去買點東西,你在車上等我。」
說完,沒等我回復,秦穆跨步下車走了。
過了很久,都不見秦穆回來,我擔心他出事,便決定下車找他。
走了很久,都找不到秦穆,我有些害怕,想着原路返回。
卻被一羣混混攔住:
「這是哪來的小妞?這麼晚了不回家嗎?陪哥哥們玩玩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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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裝鎮定,冷聲道:「關你們什麼事?」
爲首的人嗤笑一聲,伸手要來摟我的肩膀:「裝什麼裝?放心,哥哥們一定會疼你的。」
我側身躲過,後退幾步,威脅道:「你們再不滾,我就報警了。」
幾人並不害怕,我不斷後退,他們不斷靠近。
直到我後背抵住牆,退無可退了。
幾人還在靠近,我握緊包裏的防狼神器,準備他們再靠近一點就動手。
沒想到幾人還沒靠近我,爲首的男人就被身後的大手揪住頭髮,重重往牆上撞去。
砰的一聲,男人立刻頭破血流,捂着腦袋慘叫。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秦穆。
他眼睛通紅,似乎是怒極了,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把他們全部按在地上打。
拳頭都染紅了,最終幾人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秦穆看着我傻愣在原地的樣子,嘲諷一笑:「怕了?」
隨即將我摟進懷裏:「就算怕了,我也不會讓你離開,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
我稍稍定神,伸手回抱他:「不怕,但,你打了他們,可就不能打我了。」
秦穆動作一頓,頭埋在我的脖子裏,突然低聲笑了出來:
「傻瓜。」
我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出來。
沒辦法,晚飯還沒喫呢。
秦穆狀態比之前好了不少,牽着我的手,帶我去喫好喫的了。
後來,我看到秦穆手上新添的一道道傷痕,知道他離開是躲着我去自殘了。
秦穆不想讓我看到他狼狽的模樣。
他現在已經不想死了,可還是會忍不住想要傷害自己。
他沒辦法控制,只能在身上藏着一把小刀。
秦穆的心理醫生告訴他,這是一種內心的極度自我厭棄。
我把他的刀收了過來,告訴他以後發病不能避着我,我們一起面對。
秦穆答應了。
後面秦穆的爸媽又打了幾次電話讓我們過去,我們全部拒絕。
沒過幾天,我的父母卻不請自來了,還帶着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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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其名曰是聽說我被家暴了,想過來關心一下我。
我心裏冷笑,如果真的關心,難道不應該在最開始聽到的時候就過來嗎?
果不其然,沒說幾句,他們就說出了來找我的真正目的。
是江星想來找我借錢。
算算時間,現在江星身上的錢基本已經被顧家人揮霍得差不多了。
全家人都等着吸她的血,能來找我,也可以看出江星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但這些事,她自然不會對我說。
只是表示自己生意越做越大,需要資金,所以纔來找我借。
我自然不借。
江星臉色一變:「你錢那麼多,反正你也花不出去,你老公也不會讓你出門的,你還不如給我。」
「我以後可是要當女強人的。」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老公以後發瘋,你就只有孃家可以依靠了,你確定要現在撕破臉嗎?」
我淡淡一笑:「撕破臉?你還有臉啊?我以爲你早就不要臉了。」
江星生氣地指着我,半晌說不出話來。
爸爸面色一沉:「月月,你連爸媽的話都不聽了嗎?」
「不好意思,早就不想聽了。」
爸爸伸手要打我,被保鏢攔住了,我直接讓保鏢把三人都趕出去了。
江星還想在門口罵我,爸媽嫌丟人,把她拉了回去。
這是我從出生以來,第一次違背父母的意願。
因爲我明白一味委曲求全並不會換來尊重,只會換來變本加厲。
秦穆從身後摟住我。
剛纔他一直在樓上,所有話都聽得清楚。
「他們惹你生氣了,我幫你解決掉他們吧?」
我搖搖頭:「惡人自有天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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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媽媽又給我打了電話,把我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說如果我不幫江星,就和我斷絕母女關係。
「求之不得。」
我掛了電話,直接把她拉黑了。
後來,在一次晚宴上,我再次見到江星。
她一副紅光滿面的樣子,看到我時,笑意更深:
「姐姐,你以爲你不幫我,我就成功不了嗎?」
「這次我老公幫我拿到了趙總的投資,顧家很快就可以東山再起了。」
我沒有回應,只是轉頭看向顧書硯:「你找的趙總?」
顧書硯臉上是按捺不住的得意,但還是努力裝出謙遜有禮的模樣:
「能夠幫到星星,讓我做什麼都願意。」
我不屑地笑了,有時候人裝久了,連自己都以爲是真的。
顧書硯拉着江星走了:「趙總在那邊,我們去感謝他一下。」
臨走前,江星挑釁地瞥了我一眼,低聲說道:「Ťùₐ你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
前世,我也拿到過趙總的投資。
但那時的我早就清楚顧書硯是什麼人,他根本不可能有能力拿下這麼大的投資。
所以我留了心眼。
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有時候那代價甚至是我們無法承受的。
秦穆走過來握住我的手,眼神有些擔心:「怎麼了?」
我笑着搖頭:「沒事。」
這些都是江星自己的選擇,現在我只需要走好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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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開到很晚,幾乎所有的賓客都會選擇在酒店住一晚再走。
我和秦穆也不例外。
早上我起牀,準備去樓下喫早餐。
卻在另一個房間門外聽到了江星的聲音:「顧書硯,你這個畜生,你爲了拿到投資,居然給我下套,讓我去陪趙總。」
「你自己不行,還把老婆拱手讓人,你簡直不是人!」
說完,江星狠狠打了顧書硯一巴掌。
顧書硯沒有留情,也還了一巴掌,把江星推倒在地上:
「要不然你以爲人家憑什麼投資?」
「還不是因爲你借不到錢,要不然我至於這麼做嗎?」
「我勸你不要聲張,人家現在手裏可是有你的大量照片,如果曝光出來,我也幫不了你。」
說完,顧書硯離開了房間,只剩下江星絕望地坐在地上。
抬眼看到我,江星惡狠狠地衝過來,想要抓住我:「爲什麼?你明明知道,爲什麼你不提前告訴我?」
我躲過她的攻擊,語氣淡淡:「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江星再一次摔倒在地上,突然笑起來:「所以前世,你也遭遇了我同樣的事情。」
「你也是破鞋,我們都是髒的,誰又比誰高貴呢?」
「我們都髒,我們都髒……」
江星不斷重複着,似乎這樣就可以把我拉到和她一樣的層級,她的心裏也可以好受點。
可是下一秒,我的回答讓她徹底崩潰:
「我沒有。」
江星睜大眼睛:「不可能,昨天那樣的情景,你一個女人怎麼可能逃得掉?」
「因爲我比他們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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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不相信地笑了:「怎麼可能?女人怎麼可能比男人狠?」
我沒有回答,越過江星離開了。
前世,顧書硯把我灌醉,帶到趙強的房間。
但他們不知道,我的酒量早在一次次酒局中練出來了,並沒有那麼容易醉。
而且我本來就對他們有戒心,一進房間,就打開了手機的錄音。
趙強對我用強時,我拼命掙扎。
顧書硯就在房間門口站着,卻依舊袖手旁觀。
趙強以爲我已經是甕中之鱉,也不再顧忌,滿口污言穢語。
最後我直接拿起桌邊的酒瓶砸上他的腦袋,碎口抵住他的脖子,只要他敢上前,必死無疑。
趙強威脅:「如果你敢殺我,你這輩子也毀了。」
「那就一起死。」
許是我當時的狀態太過可怕,趙強到底沒有勇氣和我一起死,只能放我走了。
至於我爲什麼在懷疑的狀態下還讓顧書硯把我帶進陌生的房間,因爲我需要這份投資,所以我必須找到趙強的把柄。
當時我已經走投無路了。
這是我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最後一招。
還好我賭贏了,因爲錄音的關係,趙強最後還是給我們公司投資了。
公司也開始逐步進入正軌。
而江星還是不夠勇敢,她甚至連離開的勇氣也沒有。
因爲她不甘心犧牲一切得來的投資就這樣放棄。
所以她只能一次次被威脅,被拿捏。
而這世界沒有不透風的牆。
江星的名聲很快就臭了。
大家都在背後偷偷議論她和趙強的事情。
爸媽對江星徹底失望,認爲她的行爲讓他們在朋友面前丟臉。
人都是逐利的,他們漸漸遠離了江星,反而過來討好我了。
而我和秦穆的感情也越來越穩定。
他甚至公開決定將自己所有的公司股份分了一半給我。
平時工作一結束就立刻回家。
所有的酒局和應酬都推掉了。
身邊更是沒有一個異性。
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只有在看到我時,纔會滿眼柔情。
我再一次成爲衆人羨慕的對象。
大家紛紛請教我御夫之術,問我用了什麼手段讓丈夫對自己死心塌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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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我和秦穆一起出席了行業內的峯會論壇,遇到了同樣出席的江星和顧書硯。
江星早已沒有了當初的盛氣凌人。
她面容憔悴,臉上是粉底也按壓不住的青紫。
周圍人都在偷偷嘲笑她。
她卻淡定自若地和人攀談。
只是看到我的時候,彷彿像看陌生人一般,直直略過了。
我自然也不會主動打招呼。
只是沒想到,她竟然在服務員給我的水裏下了迷藥。
還讓人將秦穆支走。
在我神志不清時,她把我帶到了二樓的房間。
「江月,不要怪我,憑什麼這兩世所有的好處都讓你佔了,所有的苦都是我喫?」
「趙強說了,只要我幫他得到你,他就會放過我。你ƭůₑ乖乖地不要反抗,只要睡一覺就好了。」
江星將我放到牀上,驚慌離開。
我逼着自己睜開眼睛,看到了牀邊一個肥頭大耳的身影。
趙強一步步朝我靠近,
我努力摸索着包裏的短刀,那是之前秦穆帶在身上自殘的。
就在趙強快要碰到我時,我強撐神志,用刀刺穿了他的手心。
趙強握着手臂慘叫:「你這女人怎麼會有刀?」
我癱軟在地,用刀在自己手臂上劃了一道口子,疼痛讓我獲得了一絲清醒。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間。
被一個人摟進懷裏,我還想掙扎。
那人開口:「月月,是我。」
我抬頭,看到秦穆焦急的神情,這才安心地暈過去。
-19-
再次醒來,我已經在醫院了。
秦穆睡在牀邊,緊緊握着我的手。
我一動他就醒了,連忙跑去叫護士。
他按照護士的囑咐給我餵了藥。
然後抱着我,久久不肯放開。
我摸着他的腦袋安慰:「別擔心,我不是沒事了?」
秦穆語氣一沉:「一想到那個男人想要碰你,我就恨不得把他的手給剁了。」
「那按照你這麼說,以後是個男人都不能碰我了?」
「當然不行,月月是我一個人的。」
說完,秦穆將我抱得更緊。
「可是,你之前在峯會上也碰了其他女生的手,那我是不是也要生氣?」
本只是一句玩笑話,誰想秦穆卻點頭:
「有道理,那月月就把我的手剁下來吧,當作懲罰。」
說完,真的把刀遞到我手邊。
見我沒有動作,秦穆竟有些委屈:「月月不剁,是不是因爲不喜歡我?所以我碰了別的女生,你都不生氣。」
我無奈開口:「瘋子。」
-20-
第二天,我從保鏢口中知道,秦穆發現我不見後,發瘋一樣找我,鬧得整個峯會差點開不下去。
後來在二樓房間找到我後,江星還試圖上前阻攔, 被秦穆一腳踢飛。
秦穆送我去醫院, 讓保鏢將三人重重打了一頓。
要不是峯會主辦方出面阻止, 恐怕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
江星和我在同一個醫院。
我身體恢復後去看過她一次。
江星躺在牀上起不來:「你現在看到我這樣, 是不是很得意?」
我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這一切都是你自食惡果。」
江星笑了,笑聲逐漸淒厲:
「我就是不明白,我們同樣的出身, 同樣的父母, 爲什麼你選什麼都能成功,我選什麼都失敗?我不甘心, 老天爺爲什麼總偏袒你?」
「老天爺沒有偏袒我, 是你從一開始就錯了,重要的從來不是選擇,而是做選擇的人。」
江星冷嗤:「你不就是想說,我沒有你勇敢嗎?」
我輕輕搖頭:「不是, 你最大的錯誤是總希望通過別人來獲得自己想要的,從沒有想通過自己的努力。」
「可上帝給的每一份禮物,其實早就標好了價格。」
「人不能既要又要還要, 貪心不足,必遭反噬。」
「把你害成這樣的人, 從來都不是我。」
江星睜大眼睛看着我。
我起身離開, 沒再回頭。
身後是江星近乎瘋魔的聲音:「你胡說, 我沒有輸, 你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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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院後, 秦穆黏我黏得更緊了, 他把我出事的責任都歸結到自己身上,恨不得隨時隨地都把我帶在身邊。
聽爸爸說, 江星出院後,顧書硯就和她離婚了。
最近他似乎在追求一個暴發戶的女兒。
江星每天神神叨叨地講着自己沒錯, 沒有輸。
爸媽沒辦法,只能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秦穆自然也不會那麼輕易放過趙強。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把趙強的公司整破產了。
趙強還背上了鉅額債務,每天只能東躲西藏過日子。
最後因爲搶劫和過失殺人被警察帶走了。
後來,我在新聞上看到了江星。
她不知怎麼逃出了精神病院,在顧書硯的結婚典禮上,持刀捅了他。
顧書硯當場死亡。
江星被抓時, 嘴裏還在唸叨着:「都是你害我的。」
因爲精神問題,江星沒有被判刑,可是下半輩子應該都得在精神病院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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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知道後,換了手機給我打電話哭訴,說下半輩子只能依靠我了。
我敷衍幾句就掛了。
他們養我,我自然會回報。
但如果渴望我的關心和愛護, 只怕是要失望了。
因爲這些東西, 我從小也沒有得到。
在今年的冬季,我懷孕了。
秦穆知道時, 高興得手舞足蹈, 不知道能不能碰我。
最後還是我先抱住了他。
秦穆纔開心地將我抱起來轉圈圈。
十月懷胎, 我們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秦父秦母想來看孩子,被我們拒絕了。
秦穆看着孩子,滿眼溫柔:
Ťų⁵「月月, 我一定會努力成爲一個好父親。」
我笑道:「我們都會的,即使我們都沒有得到父母的關愛,但我們的孩子一定是最幸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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