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海王的訓夫目常

霍京延心裏有個白月光,卻被迫跟我聯姻。
新婚之夜,他拿枕頭擋在身前。
「我絕對不會跟你發生關係的!」
我當即把他連人帶被扔出了婚房。
後來。
他被易感期折磨得眼眶通紅,抱着我,說:
「我想咬你。」

-1-
得知自己要聯姻的時候,我沒有太大感觸。
到了這個位置。
感情反而成了最沒必要的東西。
但知道對方是霍京延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皺眉。
霍京延。
一個對抑制劑過敏的 alpha。
多年易感期全靠自己扛。
人人都說他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在爲白月光守身如玉呢。
後果就是成功給自己憋出病。
現在一到易感期就發瘋。
我倆勉強算是竹馬竹馬吧,小時候見過幾面。
後來各奔前程了就再也沒遇到過。
我的聯姻對象怎麼會是他?
像是猜到我的疑惑。
我媽給我發了消息。
「小栩,我跟你爸的意思是咱兩家起碼知根知底,你跟霍京延信息素的匹配度也不錯……」
算了。
跟誰結不是結。
有白月光的又不是我。
他同意就行。

-2-
他不同意。
婚期遲遲沒能敲定。
外界紛傳霍家子爲愛守身,不願屈服。
而我——封栩,情場老手在線滑鐵盧,求愛不成,只能利用家族施壓,主打一個牛不喝水硬țųⁿ按頭。
流言傳到我這裏時,已經出了好幾個版本。
我聽着聽着,氣笑了。
霍京延那個傻逼。
有白月光不去追,要聯姻了開始立牌坊。
他要好名聲,要當好 alpha。
憑什麼把我拖下水!
我堂堂封家少爺不要臉是不是?
這婚他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

-3-
我用了點非常手段。
他同意了。
婚禮上臉臭得跟全世界都欠他錢一樣。
一直到婚禮結束。
我拖着疲憊的身軀回了房間。
下意識想脫衣服。
解了西裝外套纔想起來現在身份不同。
轉頭問他:「你……」
要不要先去洗澡?
浴室只有一個。
他不洗就讓我先洗了。
霍京延忽然發癲,抓了枕頭捂在自己身前。
惡狠狠盯着我,眼中的嫌惡不做掩飾。
「我絕對不會跟你發生關係的,就算你用這種下作的手段讓我就範……」
我張着的嘴忽然停住。
後面的話全停在舌尖。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那瘋傳的流言裏,只有一點跟我符合——情場老手。
玩得最花的時候,連同性別的 omega 都想找機會爬我牀。
更別說這羣招手就舔上來的 alpha。
什麼時候被人這樣嫌棄過!
我大步朝他邁去。
霍京延連連後退,還是被我一把抓住衣領。
「你要幹什麼!」
我直直望進他眼底。
「我不好看嗎?」
他上下掃了我一眼,冷呵。
「也就剩這副臭皮囊。」
「那你看好了,我,你配不上。」
說罷。
我拖着他領子,連帶着他的破枕頭,全部一腳踹Ŧū́ⁿ出房門。
「滾。」
他不滿意這樁婚事。
我對他這種心裏裝着白月光不敢追的孬種也不感興趣。
只是名聲在外,壞了別人的不能壞了我的。
強扭的瓜不甜。
我他媽扭下來就高興。
過了一會。
我讓人準備好的協議也送到了。
厚厚一沓文件,長話短說就是:結婚後各玩Ţū́₊各的,互不干涉。
文件我早就簽好了名。
霍京延接過文件,愣了幾秒,仔細翻看後,也簽上自己的大名。
我倚在門框上冷笑。
「聯姻是家裏決定的,別以爲我多喜歡你。」
我沒打算把自己後半生寄託在他身上。
該怎麼玩,還是怎麼玩。

-4-
分房睡了,理所當然。
這棟別墅是給我倆新買的,當婚房用的。
但是我倆在家,除了喫飯的時候,幾乎見不上面。
這天,我下班回家。
進門就聞到了一股隱隱約約的草木味。
管家提醒我,霍京延一整天都沒有出門。
他易感期到了。
關我什麼事。
我聳聳肩,給自己打了針抑制劑,防止被引誘到失態。
有人抑制劑過敏,我可不會。
然後示意管家上菜。
美餐一頓。
一直到入夜。
屋子裏屬於 alpha 的信息素已經到了臨界點。
我精心挑選,放在家裏當花瓶的幾個漂亮小 A 都不堪重負,躲了起來。
管家朝我微微躬身。
「少爺,您要不要去看看他?」
說罷,他壓低聲音:
「霍先生的信息素這麼瘋,萬一死裏面了怎麼辦?
「剛結婚就死了,外面會傳你剋夫。」
我大受震撼。
這他媽都能怨到我頭上?
管家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
那不行。
那得去看看。
出於對自己名聲的考慮,我敲響了他的房門。
越是靠近,味道越濃。
狂躁的信息素正訴說着主人的不安。
我的腺體隱隱發燙。
匹配度高也不是什麼好事。
我給自己又補了一針抑制劑。
隨後一鼓作氣拉開了房門。
彈出來的信息素還是差點把我衝到腿軟。
剛剛站穩。
一個抱枕就飛出來砸在我胸口。
「滾,別想乘虛而入。」
霍京延房間沒有開燈。
我只能借着窗外的光線辨別他的身影。
他大概是坐在牀尾沙發上抽菸。
草木味混雜着點燃的煙味。
不算好聞。
我皺了皺眉。
「你能控制一下自己的信息素嗎?」
霍京延惜字如金:「滾。」
管家姍姍來遲。
我頭也沒回,問管家:「讓他信息素停下來就好了是吧?」
管家點點頭。
我瞭然。
小心越過地上一些玻璃碎片,站在了他面前。
「你是希望我放信息素安撫你,還是用點別的辦法?」
霍京延聲音沙啞。
一舉一動彷彿都用盡了自己畢生的力氣。
「我讓你滾。」
呵。
我活動了一下手腕,大步走過去。
雙手扣住他的衣領跟肩膀。
在他驚訝愕然的眼神里,一把將他掄翻在地。
一聲悶響。
身高 187 體重大概也二百斤左右的霍京延眼睛都還沒來得及完全睜開。
就再次暈死過去。
信息素總算是停止了釋放。
我開窗通風。
管家站在門口,倒吸一口涼氣。
「少爺,他好像有一點死了。」

-5-
聞言我蹲了下來。
仔細端詳着地上的人。
該說不說。
霍京延這張臉,長得挺對我胃口的。
哪天毒啞了鎖在房間裏玩強制愛應該很不錯。
在心裏小算盤打到起飛。
我淡淡起身。
對着人又踹了一腳。
「沒讓頭着地,死不了,找個醫生來看看他吧。」
管家苦着臉把霍京延拖回牀上。
撐着腰喘氣。
「少爺,其實你讓他咬一口就好了。」
我扭頭。
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個從小跟我到大的管家。
「你活夠了就直說,我會給你個了斷的。」
讓這種傻逼 alpha 咬我?
我還沒瘋。
說罷徑直離開霍京延的房間。
去哄那幾個漂亮小 A 了。
放點信息素夠他們嗅一晚上的。
再次見到霍京延是在三天後。
回到家。
發現這人居然在飯桌上等我。
家裏氛圍也怪怪的。
我心裏直發毛。
正打算上樓,卻被管家攔住。
他瘋狂朝我擠眉弄眼,一看就沒憋好屁。
我猶豫半晌,還是回到飯桌前坐下。
霍京延飛快瞟了我一眼。
侷促且不安。
我被他這副樣子弄得不自在。
給自己夾了一筷子菜,閒聊似的開口:
「你易感期結束了?」
霍京延渾身一僵。
他點點頭。
「嗯,那個……謝謝你啊,你沒事吧?」
這下輪到我呆住。
筷子停在半空。
什麼意思?
雖然被我打的人也經常會跟我說謝謝。
但霍京延一看就不是那種人啊!
還是說我不小心把他幹精神分裂了?
霍京延還沒發現我的不對勁。
他大概是緊張。
不敢看我。
「管家說我被掉下來的天花板砸暈了,是你救的我。」

-6-
我蹭一下回頭,瞪大了雙眼看着管家。
管家仰頭望天吹口哨。
一頓飯喫得牛頭不對馬嘴。
飯後。
我抓着準備開溜的管家。
咬牙切齒:「你他媽都跟他說什麼了!」
管家賠着笑臉叫我息怒。
「那他睡醒問自己爲什麼脖子疼,我總不能說是你打的吧。」
「怎麼不行!」
被我打是他的福分。
外面多少人求着我打他呢!
管家拍拍我的手。
「消消氣,消消氣。據我觀察,霍先生好像對易感期期間發生的事都沒什麼印象。」
我微微皺起了眉頭。
「所以呢?」
管家雙手在空中捏了捏,偷感十足。
「他現在覺得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你不就能……隨便拿捏他了?」
我挑了挑眉,忽然來了興致。
「行啊老管,你最有用的一集出現了。」
「謝謝,你叫我管家就行。」
管家真名姓管,名佳。

-7-
說是要拿捏他。
但其實我沒那麼有空。
我不是那種閒着沒事幹只會啃老的富二代。
我要上班的。
偌大的公司全都指着我過日子。
這不,剛忙完一個大單。
我癱坐在辦公室,一地散落的菸頭說明了我最近的繁忙程度。
連家都好幾天沒回了。
手機叮咚一聲輕響。
是狐朋狗友們約我去喝酒。
也行。
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了。
保暖思淫慾,我也想找個地方放鬆放鬆。
當晚,夜色如墨。
我坐在卡座裏,跟以前一樣愜意。
帶着止咬器的 alpha 乖乖跪坐在一旁給我倒酒。
另一邊是甜得膩死人的小 o 給我點菸。
朋友調笑:
「封少結婚了也魅力不減啊。」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舒服得我差點忘了自己還有個老公。
揚着脣淺笑了聲。
一抬頭。
喲。
見着老公了。
霍京延就在幾個卡座之外。
抿着脣,直勾勾盯着我,順帶把坐在我兩邊的 ao 也掃視了一遍。
炫彩的燈光從他略帶不滿的臉上滑過。
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樑。
夠好看。
顯得我旁邊這個就有點不夠看了。
朋友順着我的目光望過去。
愣了愣。
用肩膀撞我:「你老公啊?」
我嗯了聲。
勾着笑眯着眼,遙遙朝霍京延舉了舉杯。
自信坦蕩。
絲毫沒有被抓包的慌張。
他冷着臉撇開頭。
沒理我。
我探頭打量了他一番。
霍京延大概是來談工作的。
他對面那個老總,出了名的不正經。
就喜歡約在這種地方聊工作。
無聊。
懶得再看他。
我接着喝我的酒。
直到身側的 alpha 被擠走,換成了一個不速之客。

-8-
陳燃奪過我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結婚怎麼不給我發請帖?」
我沒生氣,招手又叫了一杯。
「誰會給前男友發請帖,別太看得起你自己。」
他冷呵一聲。
俯下身體,幾乎是在我耳邊說的話:
「封少,玩過我,還看得上別人?」
有病。
我翻了個白眼。
「你以爲你是誰?」
「封栩初戀。」
陳燃頓了頓,壓低聲音。
手指搭在我後頸上,滑過我的腺體,曖昧地點了點。
「這裏,只有我咬過。」
我深呼吸一口。
賤東西。
給我噁心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咬牙切齒:「所以呢?」
陳燃勾勾脣,意味深長地推過來一杯酒。
「結婚了可以離,你知道,我浪子回頭了。」
他的信息素淺淺飄了一些出來。
縈繞在鼻尖。
喚起了一些不太美妙的回憶。
好惡心。
我看着那杯酒,緩緩抬眸。
倏地笑了:「換個地方聊?」
這裏人多,換個地方老子打不死你個傻逼。
殊不知這一切落在霍京延眼中,不是一個意思。
霍京延看着我跟陳燃從後門離開了酒吧。
眉頭越皺越緊。
終於也跟着起身。
走進偏僻無人的小巷。
我捏了捏自己手腕。
將本來就鬆散的領帶徹底扯下來。
在對方一步步朝我靠近,臉上也漸漸浮現得逞的奸笑時。
一個人影忽然出現。
拎着陳燃的後領,猛地往牆上甩。
然後扭頭瞪我:
「你是傻逼嗎!」

-9-
我:「?」
霍京延眉心深深地蹙着。
他嫌惡地鬆手。
還以爲他要怒斥我水性楊花。
結果他說:
「這種一看就不安好心的 alpha,你也敢跟他出來!知道這樣多危險嗎?」
我表情空白了一瞬。
大腦皮層在瞬間被撫平了,舒展了,彷彿漫步在挪威的森林。
哥們,感情你真的忘了那天是我打的你啊?
像他這種渣仔,我一個能打十個。
陳燃把自己從牆上扣下來。
狠狠啐了一口,伸手抹掉鼻血。
「你他媽誰啊?」
隨後也瞪着我:「封栩,你就這樣看他打我?」
媽的。
怎麼一個兩個都瞪我。
我索性抱着手往牆上一靠,淡淡道:
「他啊,我老公。」
兩人均是一愣。
霍京延扭捏了起來。
陳燃目光在我二人之間流轉。
忽然笑着整理了一下衣裳。
人模狗樣地朝霍京延伸出手:
「你好,封栩初戀。」
霍京延沒理他。
他看着我,「回家嗎?」
陳燃被忽略,面上掛不住,眼底飄過怨憤。
懸在空中的手轉而搭在霍京延肩上。
「挺恩愛啊?哎,封栩讓你咬過嗎?」
我蹙了蹙眉。
光天化日討論小 O 的腺體被誰咬過。
跟流氓討論小姑娘的裙底沒什麼區別。
霍京延默默後退一步,伸手虛擋在我身前。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
而我的耐心已經快到極限。
「陳燃,你的腿想再斷一次的話,就繼續說。」
對。
分手那天我把他腿踹斷了。
對於一個賽車手來說是致命打擊。
當然我不介意讓那玩意再斷一次。
陳燃表情陰鷙,勾着抹狠笑。
「封栩,他知道你的腺體只有我咬過嗎?知道你曾經求着我別分手……」
我黑了臉,耐心徹底Ťůₜ告罄。
站直身體,大步朝陳燃走去。
卻有人先我一步,一腳踹在了陳燃肚子上。

-10-
霍京延臉色同樣陰沉到滴水。
他腳尖碾在陳燃胸口,信息素施壓般溢出。
「把感情經歷當成炫耀的資本,你只有這些東西能拿出手了嗎?」
「當然,咬過封栩,我他媽能吹一輩子。」
陳燃話音剛落,霍京延又是乾脆利落的一腳。
清脆的聲音響起。
有人肋骨斷了。
陳燃嘔出一口鮮血。
「草……封栩,有本事自己上啊。」
我站在旁邊,嗅到他跟血液一起散出的信息素,嫌棄地扇了扇鼻子。
「獎勵你?瘋了吧。」
掃過爲我出頭的霍京延,忽然有了點別的想法。
適時攔住了他。
省得把人打死在這我還得去局裏撈他。
「走吧,回家。」
一直到車上。
霍京延緊緊抿着的嘴脣都沒放鬆。
他忍了再忍,到底是沒忍住。
擰着眉上下打量我。
「結婚那天對我不是挺兇的嗎!剛剛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我撐着頭笑眯眯反問他:
「你在擔心我嗎?」
「廢話!」
他疾言厲色,黑色的眼眸中映出我小小的倒影。
我依舊看着他。
笑眼彎彎。
霍京延跟我對視兩秒。
倏地移開了目光,喉結滾了滾,耳朵尖微微泛紅。
懊惱中夾雜着氣憤。
「你這樣看我幹嘛?」
緊接着又把頭扭了回來,逼着自己跟我對視。
「你別誤會!我只是……樂於助人!換成任何一個小 O 我都會這樣做的,而且咱倆結婚了,你喊我一句老公,我……」
嘰裏呱啦說什麼呢。
一句都沒聽懂。
我聞着空氣中淡淡的草木味——從他後頸的阻隔貼下溢出來的。
險些沒憋住笑。
傻子還挺好玩。
耳邊忽然傳來霍京延略微崩潰的聲音:
「你在笑什麼啊!」
我回過神來,吹了聲流氓哨。
「沒什麼。」
霍京延氣了半晌。
眼看就要到家。
只能乾巴巴丟下一句:「你以前選 Alpha 的眼光真差!」
我笑出聲。

-11-
等我進來,霍京延已經回了自己房間。
我看着他緊閉的房門。
摟住了管家的脖子。
「老管你說,我跟他白月光,誰好看?」
本來就困頓的管家白了我一眼。
「放心好了少爺,比你好看也不可能比你騷。」
我挑挑眉。
也是。
他打了個哈欠。
「不過你不是說,對這種心裏有白月光但是不敢追的孬種不感興趣嗎?」
「少爺的事你少管。」
「嗻。能放老奴去睡覺了嗎?」
我大發慈悲放了他一馬。
回到房間,掛在臉上的笑意一掃而盡。
掏出手機囑咐祕書兩件事。
一、陳燃出現了,收拾乾淨。
二、查一下霍京延接下來的行蹤。
第二天是週末。
我呆在家裏。
換了一套米白色的家居服,寬大的領子露出線條優美的肩頸。
然後窩在沙發上看書。
霍京延從樓上下來,目光觸及我時明顯驚訝。
不怪他。
以前週末我都是出去浪的。
不到天黑都不見人影。
我從書中抬起頭,隨口道:
「早上好啊。」
他愣了一下,「早上好。」
看他去廚房泡咖啡。
我懶洋洋地換了個姿勢。
信息素嘛……不小心溢了一點出來也是人之常情。
霍京延端着咖啡出來,在一旁的單人小沙發上坐下。
皺了皺鼻子。
「好像有什麼味道?」
我跟着嗅了嗅。
倏地捂住自己後頸。
「不好意思,在家不習慣貼阻隔貼,是我的信息素味道。」
霍京延順着我的動作看向了我的脖子。
燙到一般,火速移開了目光。
欲蓋彌彰喝了口咖啡。
「紅酒味?」
「嗯,你介意嗎?介意的話我去貼上。」
我壓着翹起的脣角,說得悽悽慘慘慼戚。
昨天我就發現了,這人老實得過分。
而且大概率喫軟不喫硬。
他急忙否認。
「不用,挺好聞的。」
我沒有立馬回話,客廳只剩下我翻書的聲音。
過了一會,我才淡淡道:
「霍總就這樣隨意誇 Omega 的信息素好聞?」
某種程度上,A 誇 O,是一種求偶信號。
我眼睛依舊盯着書。
余光中,霍京延的耳朵快紅透了。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嫌我難聞?」
他急得手舞足蹈,「也不是……」
「知道,我們是商業聯姻,你討厭我。」
下了最後通牒,我收了書,起身離開。
留下在原地抓耳撓腮的霍京延。

-12-
那天早上後,我跟霍京延沒說過一句話。
我故意的。
霍京延幾次想跟我說話,均被我躲開。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
我看着祕書發給我的表格——關於霍京延行蹤的,毅然選擇翹班。
又是酒吧。
霍京延跟那個不正經的老總走進來。
他似乎很疲憊。
落座後時不時掐着自己眉心。
幾份合同在那翻來翻去看了半個小時了。
也不知道在聊什麼。
我默默起身,超絕不經意路過他們卡座。
確保霍京延能看見我。
如我所料,他的目光追了我好一會。
直到我停在臺球桌前。
我知道他在看我。
也知道自己後頸的阻隔貼翹邊了。
那又如何。
我從一旁抽了兩隻檯球杆,拋一隻給陪酒的小 A。
一些眼熟我的立馬圍上來。
「封少今天興致不錯啊。」
「好久不見封少了。」
「打檯球嗎?我會,我陪你打。」
我看了眼說話的人,某個富二代 Alpha。
正合我意。
於是,衆目睽睽之下。
我後退一步,俯身,擺出標準的開球姿勢。
合身的西裝在我的動作下緊緊貼住了我的腰身。
【Bang——】的一聲。
檯球在桌面四散開來。
衆人鼓掌。
霍京延手中的合同捏出了褶皺。
我偷偷睨了他一眼。
見他仰頭灌酒。
於是換了個姿勢。
一隻腿打直,另一隻腿曲起,壓在桌沿,上半身完全下壓,貼在桌面。
西裝褲被繃出褶皺,漂亮的曲線一覽無餘。
在周圍的起鬨聲中,一桿進洞。
有人鼓掌,有人討賞,有人笑着想來摟我腰。
而有的人……玻璃杯碎了。
霍京延深呼吸了好幾口。
手心被玻璃碎片扎破。
他對面的老總喲了一聲,想找人來幫他包紮。
霍京延擺擺手,表示不用。
隨後起身。
上鉤了。

-13-
我餘光看見他走過來,淡定地繼續打球。
直到他走到我身邊。
滾燙的手掌壓在我後頸的阻隔貼上。
我裝作驚訝,側頭看他。
「你怎麼在這?一起打球嗎?」
「打個屁。」
霍京延胸腔起起伏伏,像被我氣狠了。
他抽走我手中的檯球杆扔在一旁。
另一隻手依舊壓着我脖子。
「阻隔貼都翹邊了還打打打!」
有不知情的問我:「封少,這誰啊?」
「他啊……」
我頓了頓。
微微蹙着眉思考。
霍京延冷笑一聲,「他老公!」
說罷扯着我,「回家!」
我被他的動作帶得趔趄了幾步。
笑着跟後面依依不捨的大家揮了揮手。
霍京延一直拉着我手腕沒有松。
是我自己主動甩開的。
站定,抱着胸看他:「你什麼意思?」
「封栩,你都不知道危險嗎?」
「什麼危險?再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都不敢碰我一下。」
「那人手都摸你腰上了!」
「霍京延,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沒記錯的話,我們聯姻簽了互不干涉合同的吧?」
這是我第一次叫他大名。
他臉色忽然白了幾分。
垂在身側的手虛虛捏成了拳頭。
此處是馬路邊。
我們爭吵的聲音不小,路人紛紛側目。
我觀察着他的反應。
上前一步。
由下至上望着他眼睛。
「還是說,你喫醋了?」
霍京延幾乎是瞬間否認,「怎麼可能!」
「那少管我哈。」
他不會對Ṭű̂ₕ我毫無感覺。
活了這麼多年,萬花叢中過,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就是嘴有點硬。
我背對着他,朝着相反的方向走。
嘴硬?調一調就好了。
不多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手心被塞進了某個塑料包裝。
窸窸窣窣的。
伸手一看,是新的阻隔貼。
霍京延扔完就跑。
我站在原地,失笑了半天。

-14-
外界傳聞我們感情破裂,在離婚邊緣了。
那些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又滿天飛。
說我不忠不貞,說他無法忍受。
怎麼奪眼球怎麼來。
祕書問我是否要控制一下。
我頭也不抬:「不用。」
有人看不下去了自然會管。
一連數日。
我連家都沒回。
聽老管說,霍京延倒是天天回去,還把家裏的花瓶 Alpha 全打發去院子裏幹活。
一個個細皮嫩肉的都曬黑了。
沒以前好看了。
直到某天,紛紛揚揚的謠言忽然止住。
而我收到一個宴會邀請。
我爸媽特別說明,必須跟霍京延一起去。
去就去咯。
我跟他是在宴會門口才碰上面的。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身上看到了那個情侶款胸針。
默契移開目光。
互相拉着個臉,一言不發,並肩進場。
一進門就成了全場焦點。
猜疑的、看戲的、雀躍的……
剛開始,還是一些來聊生意談合作的。
見我跟霍京延沒有太多交流。
有些人就膽大了起來。
當着霍京延的面,給我遞沾着信息素的名片。
「封少,下次可以考慮考慮我。」
我挑挑眉,接了過來,放在鼻尖輕嗅。
「信息素挺好聞的。」
霍京延太陽穴一跳,眼神跟刀一樣庫庫往對方身上扎。
那人又給我拋了個媚眼才離開。
有了第一個,便開始有第二個第三個。
「封少,其實咱倆是大學同學。」
我對着完全沒印象的臉,笑彎了眼睛。
「是嗎?好巧啊……」
霍京延隨手從酒侍的托盤中拿了兩杯酒,遞其中一杯給我,打斷了我跟那人的對話。
我笑容瞬間斂去,睨了他一眼。
猶豫了兩秒才接過來。
「謝謝啊。」
轉頭又對別人笑得親切和煦。
「封少,加個聯繫方式好嗎?」
「好啊。」
霍京延冷呵一聲,眼睛望向遠處,舌尖頂了頂腮幫。
握着酒杯的手用力到發抖。
隨後仰頭一飲而盡。
走了。
我看見他的手揣進了褲兜,估計是在摸香菸。
他一走,其餘人更大膽了。
三三兩兩把我圍了個水泄不通。
算算時間,霍京延煙也該抽完了。
我把眼前的人全打發乾淨。
差不多得了。
真把人惹急眼了,還不是我去哄。

-15-
又等了一會。
霍京延還沒回來,我蹙了蹙眉心。
朝吸菸室走去。
吸菸室的門被拉開一條小縫。
正欲推門,卻看到鼻青臉腫的陳燃在裏面。
我找人下的死手,沒想到讓他跑了,白撿一條命。
「霍京延,你看到了吧,封栩很受歡迎。」
聊天內容提到了我。
我腳步停了下來,靜靜站在門外。
霍京延半仰着頭吞雲吐霧。
「所以呢?」
「他有很多選擇,可他只被我咬過。」
陳燃沾沾自喜。
「你明白嗎!他愛我!他這輩子只愛過我陳燃一個人!」
霍京延嗤笑一聲,摁滅手中的煙。
「愛成這樣還分手?」
「你不懂,他是我的,他說過愛我。」
哇。
霍京延有一句話說得沒錯。
老子當年選 Alpha 的眼光真的挺差的。
撥通內線喊來了保安。
我正打算進去,卻聽到霍京延說:
「那他還說過娶我呢。」
我:「?」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陳燃咬着牙,「他根本沒愛過你,你搶不贏我的。」
嘖。
煩死了。
我翻了個白眼,拉開門。
「我不愛他也不可能愛你啊。」
陳燃盯着我,雙目猩紅。
「你愛我,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說完他奪門而去。
神經病。
霍京延往我身後看了看。
「不用應付你的老同學了?」
我也從褲兜裏拿出了煙盒,沒正面回覆他。
「來抽支菸。」
站到了他身側,我說:「借個火。」
霍京延瞥了我一眼,掏出了打火機。
我就着他的手點燃香菸。
兩個人的距離忽然變得很近。
近到彷彿能聽到對方心跳。
他說:「身上都什麼味,難聞死了。」
我笑着沒理他。
兩人站在這,一時無言。
煙抽完了,我說:「走吧。」

-16-
保安說陳燃已經被趕出去了。
我就沒放在心上。
忽然,宴會一角傳來騷亂。
玻璃碎裂的聲音跟人們的驚呼混雜在一起。
我遠遠看了一眼。
估計是哪個 OmeṪũ̂₂ga 發熱期突然來了。
這種宴會都會備着足夠數量的抑制劑。
不是什麼大問題。
打上就好了。
再不濟也有隨行醫生。
直到……越來越多人感到不適。
霍京延也難受地皺起了眉毛。
他扯鬆了領帶。
「我出去透口氣。」
「去吧。」
還沒走幾步呢,一個 Omega 撲了上來。
扒着他的脖子就想往上啃。
我嚇一跳。
哥們這是我老公。
啃有夫之夫不好吧?
我疾步過去,終於發現了不對。
草。
空氣中不受控制的信息素是怎麼回事?
發熱的 Omega,被引誘到易感期的 Alpha。
越來越多人進入了特殊時期。
不對。
被下藥了。
我瞳孔縮了縮。
這麼大規模的混亂,一個搞不好就是能上頭條的限制級場面。
「打抑制劑啊!」
感受到身體深處一些變化。
我咬牙率先衝向了存放抑制劑的玻璃櫃。
一拳砸破玻璃,成把的針管被我扔了出來。
所有人哄搶而上。
一針下去。
衆人都鬆了口氣。
一道明顯的草木味就衝出了重圍。
我愣了愣。
媽的。
霍京延對抑制劑過敏!
燥熱的 Alpha 信息素,又引起了 Omega 新一輪的發熱。
剛剛抑制住的混亂再次捲土重來。
沒完沒了了還。
我哐哐往手上紮了三針。
抓着 Beta 醫生的領子,朝霍京延狂奔而去。
「先管管他!他抑制劑過敏!」

-17-
「他需要隔離!」
「那就隔啊!」
霍京延掙扎着推開我。
他還有一絲理智。
「不行,別碰我,封栩,不準碰我。」
「你以爲老子樂意啊!」
該死的。
中的到底是什麼藥。
抑制劑根本管不了多久。
裏面都有人抱着啃起來了!
媽的。
忍着快要爆炸的慾望。
我蓄力,一掌劈在他脖子上。
霍京延瞪大了雙眼,隨即軟綿綿倒了下去。
「隔離!送他去隔離!」
霍京延被我推進了剛剛那個吸菸室。
房門緊閉。
我靠在門板上。
看醫生從醫療箱裏配了一ťů⁻大堆藥水,給霍京延打了進去。
屁用沒有!
因爲發熱期,我也使不上太大的力氣。
剛剛一掌只是短暫把他劈暈。
這會醒了他又開始發癲。
一陣一陣洶湧的草木味要把我衝暈了。
可是我更不敢出去。
外面現在跟一羣喪屍一樣,逮着人就啃。
「不行,藥劑對霍先生沒用,現在只有 Omega 可以幫他緩解症狀,您是他的伴侶對吧?」
醫生看向了我。
意有所指。
我剛給自己打完第五針抑制劑。
「不可能!」
醫生還沒說話,理智全面下線的霍京延先爆發了。
「爲什麼不行!我們不是結婚了嗎!」
「就是不行。」
我深呼吸幾口。
只要一拳把人幹暈就沒事了吧?
就跟上次他易感期一樣。
我閉了閉眼,扭着自己手腕走過去。
「疼一下就好了。」
嘴上放着狠話,腿腳卻發軟。
身體一歪,直接坐到了霍京延懷裏。
空氣靜止了一秒。
三臉懵逼。
醫生直接拉開門跑了。
只給我留了一地的抑制劑。
我:「?」
霍京延扣着我的腰,眼眶通紅。
「我想咬你。」
「敢咬我你就死定了!」

-18-
我拼了命掙脫他。
指甲在他手臂上劃出了血痕。
身體內的衝擊也是一浪高過一浪。
「霍京延你聽我的,我給你一拳就好了,真的,不要咬我。」
「爲什麼不能咬?難道只有他能咬嗎?」
感受到他溼潤炙熱的鼻尖已經停在了我腺體上。
因爲匹配度高。
我的身體已經本能地尋求契合。
我慌了。
用盡全身力氣掙開他。
氣喘吁吁地又給自己紮了針抑制劑。
我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
「撐到醫生來。」
霍京延懷中落空。
眼淚忽然跟着掉下來。
「你果然還愛他嗎?」
「誰?」
「陳燃!那種不懂珍惜、玩弄感情、還出軌的男人,有什麼好值得惦記的!」
我:「?」
什麼時候打聽得這麼清楚了?
「對他連重話都不說一句,你都捨不得打他!每天就跟遛狗一樣遛我,看我因爲你失態很開心是不是!」
霍京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我掐着自己腦殼,沒由來的感到一陣迷茫。
吵死了。
一拳乾死就好了吧?
我給自己捋出一條明路,再次靠近他。
抓着他的衣領。
「乖,很快就好了。」
一個乾脆利落的過肩摔。
霍京延重重倒在地上,沒兩秒又爬了起來。
「你還打我!」
媽的!
怎麼這麼難殺!
與此同時,吸菸室的門再次被拉開。
Beta 醫生站在門口。
「不行,霍先生的情況必須得到抑制,他外泄的信息素極大地加重了救援難度。」
我順着門縫看向外面。
聞到 Alpha 信息素的 Omega 一次次陷入發熱狀態。
加上藥物的衝擊。
人們彷彿變回了最原始的動物,遵循本能滿足自己的慾望。
整個宴會都亂成一鍋粥了。
我心臟控制不住地猛跳,腎上腺素急速飆升。
扭頭看着還在地上扭來扭去的霍京延。
咬牙:「讓他咬一口就好了是吧!」

-19-
我討厭這種臣服的姿態。
被陳燃咬過後,我就恨死了那種被激素控制、失去理智的樣子。
所以我不肯再讓任何一個人咬我。
我永遠清醒。
但是現在……他們需要幫助,我再梗着脖子僵持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來不及了!」
醫生焦急的聲音響起。
我一把拎起地上的霍京延。
將自己的腺體送到他脣邊。
「咬我。」
反正他易感期不記事,等他醒了我就否認,誰知道他咬的是誰。
霍京延的反應比我想象中還快。
尖牙刺破腺體,草木味的信息素瞬間在體內亂竄。
紅酒味被迫與之交織。
我嗚咽出聲。
好在。
緩下來了。
易感期得到紓解的 Alpha 清醒了很多。
發狂的信息素也逐步穩定。
外面的醫生抓緊時間,把所有受影響的 AO 盡數轉移。
我喘着粗氣,再次一掌劈在霍京延腦殼上。
死 Alpha,敢咬我。
現在就送他上西天!

-20-
終於打上解藥了。
我靠在牀頭,聽下屬彙報事件的來龍去脈。
陳燃不知道從哪搞的黑藥。
無色無味易揮發,會使人進入特殊時期,且對抑制劑短暫免疫。
除了解藥,就只有跟異性的交合才能緩解症狀。
而本次事件中,唯一的變數是霍京延。
對抑制劑過敏的他,所釋放的信息素,成了催化反應的重要一環。
算了。
都結束了。
老子讓他咬的那一下, 成功控制住了場面。
差點就真的變成了大型香豔現場了。
我看吊瓶已經打完,自己拔了針頭。
「弄死他。」
我說的是陳燃。
「是。」
下屬猶豫了兩秒,小心翼翼問:「那霍先生呢?」
他跪外面半天了。
我一個眼刀射向旁邊等候的管家。
「他不是對易感期的事沒印象嗎!」
「少爺,是這樣的,醫生說以前沒印象是信息素太多把他腦子沖壞了,這次得到了紓解,所以還記得。」
「讓他也去死!」
我翻了個身, 把頭也埋進了被子裏。
管家跟下屬默默對視一眼, 全退了出去。
病房內只剩下兩道呼吸聲。
我:「?」
掀開被子一看,氣笑了。
「誰讓你進來的?」
霍京延跪在我牀沿。
「你不是讓我去死嗎?我來找死了。」
「挺有自知之明啊。」
我從牀上爬起ťū⁾來,作勢要動手。
霍京延哎哎兩聲。
「真打啊?」
我看着這張臉, 憋着一口氣下不去上不來。
又把自己悶進被子裏。
「滾遠點。」
沒一會,身邊的牀墊忽然凹陷。
霍京延爬了上來。
扣着我的腰喊:「老婆。」
我腦門上青筋一跳。
「喊你爹呢喊!」
他故作懵懂,「沒喊我爹,喊的是你,咱倆領證了的。」
「霍京延你是不是有病?」
「也算有, 我易感期還沒過。」
我煩躁地推開他的手,一腳把人踹下牀。
「找你白月光去。」
霍京延懵了兩秒。
「我哪有什麼白月光?」

-21-
「外面都這樣說。」
他再爬上來, 嘴脣貼着我的腺體。
「有白月光也是你,你說過要娶我的。」
我一個頭兩個大。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小時候, 大概……五六歲那會。」
那是我們小時候爲數不多的見面。
我想了半天,沒印象自己說過這種話。
「沒事,我記得就行。
「我一直記得,只是過了這麼多年,變化太大了,你又沒告訴過我你的名字,我纔沒認出你。
「原諒我嘛。」
我累了,卸了力,半靠在他懷裏。
「那怎麼突然認出我來了?」
霍京延忽然心虛。
眼神飄向別處。
我:「嗯?」
「說了你別生氣。」
我擠出笑容,咬牙切齒:「你說吧, 我不生氣。」
「那個……我找咱爸聊了聊……」
「是去告狀的吧!」
我說呢。
那封宴會邀請函來得那麼奇怪。
「誰叫你一天到晚不回家!是不是在外面浪出花了我都不知道!」
「你不是討厭我嗎?」
「不討厭的。」
「現在不討厭了, 跟我吵架那會怎麼不說不討厭。」
「你明明!」
霍京延頓了頓,委屈道: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知道我喜歡你,還當着我的面跟其他人親親熱熱。」
我確實是故意的。
可我幹嘛承認。
他憤憤地又在我腺體上咬了一口。
「扯平。」
「扯平在哪?我又不喜歡你, 滾遠點,回去就離婚。」
「不離, 你喜歡我。」
「誰說的?」
「我說的, 你這麼大費周章釣我, 管家說了,你從來沒這麼用心地釣過哪個人, 包括那個陳燃。」
霍京延抱着我傻笑, 忽然用力親了我一口。
「而且還願意讓我標記你。」
我翻了個白眼。
「那是形勢所迫。」
「纔不是,你要是不願意,就會當場把我打死了,纔不會對我說『咬我』。」
「吵死了!再吵出去!」

-22-
霍京延比我想象中還難纏。
他瞄準了我的發熱期。
收走所有抑制劑, 放出了匹配度極高的信息素引誘。
尖牙叼在腺體上,他問:「那個陳燃也咬過這裏?」
「你他媽再提他試試呢?」
他真試了。
嘴脣吻過每一個地方,都要問:「那這裏呢?他碰過嗎?」
「沒有!」
「這裏呢?」
「不做就滾!」
「封栩,我喫醋, 我一想到你曾經愛過其他 alpha,甚至被他臨時標記過,我就醋得想發瘋。」
「那你想怎麼辦?」
「說愛我。」
「滾啊……草……愛你愛你愛你行了吧!」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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