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閨蜜帶球跑

我跟閨蜜一起意外懷孕。
她懷了影帝前男友的種,我有了港圈金主大佬的娃。
鑑於他們顯然都不願要這兩孩子,閨蜜建議:「要不咱去父留子?」
我:「行!以後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於是我們一起帶球跑到國外,開啓了幸福同居生活。
直到兩年後,閨蜜寶寶因爲酷似影帝上了熱搜。
鏡頭連帶着把我和我娃拍了進去。
當晚,我的酒吧被一羣黑衣男圍住。
剛要報警,我的雙手被人用皮帶從後綁住。
對方掐住我的腰發狠道:
「報啊!你猜警察到之前,你會被我搞死幾次?」

-1-
戀愛受挫,閨蜜餘諾拉着我在酒吧狂歡。
她的手剛要摸上男模弟弟們的腹肌。
酒吧門口驟然出現影帝肖恆的身影。
肖恆戴着一頂鴨舌帽,怒氣衝衝走過來,指着跟自己長得幾分相似的男模。
「他是誰?餘諾,你拿他當我替身?」
餘諾抬頭瞥他一眼,起身時嘴角掛着冷笑。
「怎麼?你能把我當蘇雲的替身,我爲什麼不能找別人替代你?」
「再說,你們肖家的傳家之寶都戴別人手上了。」
肖恆被這話堵得語噎。
語氣蒼白解釋:「我說過,那鐲子不是我送的。」
餘諾:「好啊,那你去把它拿回來!」
沉默像是靜謐的河流,把酒吧的喧囂襯得更爲明顯。
肖恆頓住好半晌,最終嘆息吐出一句:「抱歉,我做不到。」
即便早就想到這樣的結局,餘諾臉上的表情還是失控一瞬。
她紅着眼眶拿起包,朝我示意電聯後,踩着高跟鞋大步流星地走出酒吧。
肖恆朝我點頭,也追了出去。
想起前幾次肖恆輕而易舉就把人哄回來。
我急得大喊:「諾諾,不能心軟,這是原則問題!」
「分!這次必須分!」
喊得口乾舌燥,身後一隻骨節修長的手給我遞來一片西瓜。
我看着那手,有點心猿意馬,心想,這男模上道啊!
微笑地轉過頭:「弟弟,你叫什麼?」
剛說完,望着這張熟悉俊逸的臉,我徹底石化在原地。
卡座上的男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攆走,只留下沈硯承一人站在我身後。
冷峻的五官,削挺的下頜線,看向我的眼神彷彿粹滿冰碴。
我嚇得後退一步,被他拽住手腕。
沈硯承似笑非笑凝着我:「喜歡弟弟?」
「行,回家!我也有弟弟,給你看個夠!」

-2-
當晚,我被沈硯承按在落地玻璃窗前欺負到凌晨。
對面就是維多利亞港,這裏地價寸土寸金。
如果不是因爲沈硯承,我連進來都沒資格。
但我當然不可能是沈硯承的女朋友,充其量算他金絲雀。
進娛樂圈拍戲的第一個年頭,遇到了想潛規則我的導演。
儘管我在酒桌上百般婉拒,對方卻越做越過分,在他手快伸進我裙底時,沈硯承這時候出現了。
輕描淡寫一句話就幫我解了圍。
他是高高在上的港圈大佬,而我只是初出茅廬的十八線。
沈硯承的追求並不明顯,沒有聲勢浩大的糖衣炮彈,但卻處處照拂於我,加上那張堪比娛樂圈男明星的臉。
久而久之,說不心動是假的,但我能擺正自己位置。
金絲雀就是金絲雀,和正經女朋友還是有差別。
我深深明白,我們之間註定不會有結果,我始終是要離開。
「這時候還分神?」
大概是爲了懲罰我的不專心,身後沈硯承動作越來越重:「想什麼?想你的弟弟?」
我被弄得驚呼出聲,反手指甲抓住他手臂,緊咬嘴脣搖了搖頭。
可我的回應顯然沒能讓他滿意。
他將我調轉一個方向:「沒有也給我受着。」
後續不知過了多久,驟雨停歇,沈硯承將我抱到浴缸,擁在懷裏。
回味之際,我驀然開口問道:「聽說,你大姐沈婷回來了?」
「嗯。」
沈硯承自小跟沈婷關係好,沈家大小事務幾乎都是沈婷做主。
最重要的是,聽說沈婷這次回國,還帶回一個女人。
一個本該和沈家聯姻的女人。
想到這,我試探性問:「我能見見她嗎?」
沈硯承閉着的眼驀然睜開,目光探究地打量我,最後卻只冷淡地說:「沒必要。」
果然,金絲雀是不配見家人的。
我掩飾心底失落,朝他笑了笑:「好。」
當晚,說要跟我電聯的餘諾遲遲沒跟我聯繫。
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才姍姍來遲發來一條消息。
【放心,沒複合。】

-3-
本以爲日子就這麼過。
直到一個月後,我跟餘諾的姨媽雙雙推遲。
我們相約一起去看醫生,B 超檢查結果出來那刻,我們望着檢查單上「確認妊娠」幾個大字,集體陷入沉默。
餘諾扯過我手裏 B 超單,怒我不爭地批評道。
「說好撈完資源就分手,你居然不做安全措施?」
「做了啊!」我大聲爭辯。
但轉念想到那晚落地窗前的激烈,我又降低嗓音:「但……可能破了。」
餘諾無力吐槽地翻個白眼。
這回輪到我扯過她那張單子。
扯着大嗓門:「你還說我,你呢!你對象都沒一個,這孩子哪個野男人的?」
餘諾眼睫撲閃幾下,心虛瞟我一眼,囫圇吞棗道:「肖恆的。」
「誰的?」我疑心自己聽錯,皺起了「沈騰臉」。
她閉眼吸一口氣,衝着我耳朵大喊:「我前男友!肖、恆、的!」
耳朵被吼出一陣嗡鳴。
我不滿嘟囔:「肖恆就肖恆,你喊這麼大聲幹嘛!」
餘諾已經分手,肖恆還有個白月光蘇雲。
而我呢,見不得光的金絲雀,沈硯承的聯姻對象還剛回國。
想到這,我們相視嘆息。
顯然,這兩人都並不願意承認孩子。
沉默好半晌,餘諾抓過我的手,遲疑道:「要不……咱去父留子?」
我想了想:「行,這些年沈硯承還挺大方的,加上我拍戲的錢,應該能在國外買一套別墅。」
「再養一條狗一隻貓,一別墅兩媽兩娃。」
這不就是我和閨蜜的養老生活嘛!

-4-
說走就走!
餘諾那邊雖然一直被肖恆糾纏,但畢竟已經分手沒有住在一起,所以隨時可以走。
只是我這邊就麻煩許多。
那段時間,我尋思着該怎麼提出結束這段關係,卻一直沒找到合適機會。
直到有一晚,沈硯承醉醺醺回來。
打開大門那一瞬,我臉上的笑意徹底僵住。
只見沈硯承半邊身子壓在一個漂亮的女人身上。
而這個女人,我在沈婷回國那天媒體拍攝的照片裏見過,沈硯承的聯姻對象——何姍姍。
「你好,你是石悅吧?硯承喝醉了,我送他回來。」
她眉眼和善注視着我。
和我想象中不一樣,何姍姍似乎知道我跟沈硯承的一切。
我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將人接過來放在沙發上。
何姍姍沒走,環顧四周環境,笑眯眯問:「能給我倒杯水嗎?」
我面無表情走去中島臺,身後是她隨意的聊天。
「聽說我在國外這段日子,都是你在照顧硯承,謝謝你。」
「我看過你的電影,一個女人沒有背景在娛樂圈打拼確實不容易,我跟沈婷都挺欣賞你的。」
「她跟我提過,說過段時間想在沈家家宴上見你,硯承和你說了嗎?」
倒水的手頓在半空。
我回身平靜地跟何姍姍對視,她的目光裏,沒有嘲諷我身份的見不得光,也沒有炫耀她自己的家世。
有的,只有獨屬於真正沈家女主人的底氣。
那種即便我在沈硯承身邊再久,都感受不到的底氣。
那一刻,懸在心頭很久的巨石瞬間砸下。
我知道,我確實該走了。
當晚,我趁着沈硯承睡着,將屬於我的東西收拾好。
大概早就預料到要離開,我留在沈硯承家裏東西不多。
沈硯承送給我的貴重東西我都留下了ṱū⁻,只帶走一條編織繩,那是我跟沈硯承在五臺山求的,一人一條,祝願平安順遂。
我一直想着該怎麼當面得體地告別,但或許,不需要當面。
灰色真絲牀單上,沈硯承這張臉依舊像我初見他時那樣驚豔。
他一直以爲是自己追的我,但他不知道,其實我也對他是一見鍾情。
心底被一股酸澀和悵然填滿。
我給他手機上發去最後一條消息:【我走了,山高水遠,此生不見。】
離開前,我把他拉進黑名單。
沈硯承,祝我們以後生活,都能平安順遂……

-5-
這是我跟餘諾在澳洲生活的第三年。
我們都生下了健康的寶寶,餘諾的兒子叫暴暴,我女兒叫富富。
暴暴富富三歲時,餘諾開始做起曬娃自媒體,只不過自己不露臉那種。
我則在澳洲開了家酒吧。
本來日子過得舒坦,有錢有閒,我酒吧裏還有現成的小鮮肉。
直到有一天,餘諾視頻賬號下湧進一條評論。
【只有我覺得,這個叫暴暴的小孩,長得很像影帝肖恆嗎?】
由於肖恆曾經在網絡曬過自己小時候照片。
這話一出,立刻有網友扒出陳年照片進行對比。
不對比不知道,一對比嚇一跳。
不能說長得像吧,簡直一模一樣!
「暴暴」就這樣徹底火出圈!
不少人在微博下艾特肖恆調侃。
也有網友問餘諾:【這娃爸爸是誰啊?】
餘諾嘴賤回道:【沒爸,無性生殖。】
眼見網友開始各種質疑她是小三,孩子是私生子,她索性陰陽怪氣道。
【如果你們知道他爸爸是誰的話,也會覺得我倒了大黴。】
然而,就在她發出這行字下一秒,一個名叫肖恆的賬號在底下回復。
【你確定嗎?餘諾。】
賬號名肖恆,頭像肖恆,最重要的是,直接喊出了餘諾名字。
如果說這是肖恆粉絲,似乎顯得有些牽強。
於是餘諾嚇得當即就把回覆全部刪除,還把賬號設置成好友可評論。
當晚,她到酒吧裏找我控訴,說怕肖恆找到她,拿回暴暴撫養權。
我勸她穩住,說光憑網絡上幾個暴暴的視頻,就算那人真的是肖恆,澳洲這麼大,他也找不到具體地址。
見她還是滿臉憂心忡忡,我提議第二天帶她去散心。

-6-
第二天,我們帶着兩娃在景點遊玩,卻被突如其來的街頭採訪攔下。
鑑於最近暴暴在網絡上的爆火。
我們當即婉拒採訪,拉着孩子匆匆離開,卻還是避免不了視頻被人放到網上。
視頻裏,暴暴的鏡頭清晰可見,連帶着把我和富富也拍了進去。
網上頓時炸開鍋。
【我靠,路人視角下,這娃更像肖恆了。】
【會不會是肖恆在外面的私生子,現在明星塌房什麼的太正常了。】
【鏡頭裏另一個小女孩也長得太漂亮了吧,她媽媽是不是演過什麼戲,怎麼有點眼熟?】
眼見輿論發酵越來越厲害,我跟餘諾商量。
「要不我們換個地方生活,反正這酒吧生意也不好,早想關了。」
餘諾點頭:「行,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餘諾註銷了她的曬娃賬號,我貼出廣告轉讓酒吧。
當天就有人聯繫我說要接手店鋪,並約我晚上見面。
可我在酒吧等到打烊時間,也沒等到那個人來。
一股怪異的第六感在夜色中升起,突然,門口傳來異樣動靜。
下一秒,木質的酒吧大門被人轟然踹開,數十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鏢衝進來把酒吧團團圍住。
腳底竄起的惡寒讓我險些走不動道,厲聲質問:「你們找誰?」
沒人回應我。
心絃一繃,我撒腿就從酒吧後門逃走。
出後門右轉就撞到一個結實胸膛上,鼻尖縈繞着似曾相識的雪松香。
我趔趄退後幾步,掏出手機報警,剛撥通,手腕猝然一疼,手機掉落在地閃爍着微弱的光。
雙手被人用皮帶從後綁住,對方掐住我腰,將我扯進懷裏。
一道闊別多年卻熟悉的嗓音鑽進耳郭:「悅悅,這些年,過得好嗎?」
很正常的一句打招呼,我卻聽出裏面暗藏的深潭般的寒意,連帶後背脊樑骨也一節節發涼。
我閉上眼緩了緩呼吸:「沈硯承,我們分手了,這裏是澳洲,你別亂來。」
「分手?」
耳後傳來森寒冷笑:「我同意了?」
「況且,亂來又能怎樣?」
儘管分開這些年,但沈硯承的手段我還是清楚。
我閉上眼,黔驢技窮地反抗:「我已經報警了!」
也就在這時,地面上手機被人接通,那頭傳來警局接線員的聲音。
沈硯承將手機撿起遞到我耳邊,喉底是囂張的低笑。
「乖,告訴他地址!」
「你猜在警察到之前,你會被我搞死幾次?」

-7-
我是被沈硯承綁上私人飛機送回國的,他連帶着也擄走我女兒富富。
沈硯承坐在他維港的大平層裏,和富富大眼瞪小眼半天。
富富指着他鼻尖:「媽媽,這個醜叔叔是誰?」
我一時語噎。
沈硯承不知從哪裏掏出一面鏡子,對着富富:「我醜?你要不要看看你長得像誰?」
富富和暴暴一樣,跟她親爹長得像,簡直翻版沈硯承。
富富看了看鏡子,又瞄了眼沈硯承那張臉。
扭過頭氣急敗壞:「媽,你看男人的眼光怎麼這麼差!」
說完,她跳下凳子,頭也不回地走進給她安排的房間。
沈硯承無聲笑了笑,起身邁步要跟進去,我眼疾手快地攔在他身前:「你想對富富幹嘛?她只是個孩子。」
我警惕地盯着他,我不清楚沈硯承如今的婚姻狀況,更加不確定他對富富抱着是什麼心思。
就在我還想說什麼時,他推開我的手,自嘲嘆了口氣。
「還能幹嘛?哄娃睡覺。」
當晚,也不知道沈硯承用了什麼辦法。
第二天富富從房間出來時,對他態度判若兩人。
「老登,你說好的,週末我要去看艾莎公主。」
沈硯承揪了下她嬰兒肥的臉蛋,難得脾氣好地哄:「好~都聽你的。」
一抬頭,他視線和我對撞上,一時氣氛變得格外尷尬。
我叫阿姨帶富富去喫早餐,決定和沈硯承攤牌。
「富富的撫養權我是不會讓給你的。」
沈硯承面無表情:「我知道。」
我語塞一下,繼續說:「還有,你困得住我一時,困不了我一世。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被你養在籠子裏,只要有機會,我還是會跑。」
話落,沈硯承沉默了。
他蹙眉思索片刻,隨後在我身前讓開一條通道。
「不需要跑,你想去哪裏都可以,不喜歡住這裏,我也可以幫你安排。」
「只是別住太遠,畢竟富富已經知道我是她爸爸。」
「我想,即便你是她媽媽,也沒有權利阻止她見她的親生父親。」
這話徹底給我整不會了。
什麼意思?沈硯承不是要囚禁我?
我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嚴重懷疑他有緩兵之嫌。
但卻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我確實,沒有權利阻止富富見她親生父親。
可不阻止,不代表會一直住在這裏。

-8-
當天,我帶富富離開沈硯承家。
沈硯承要給我們安排新住處,被我拒絕。
我找了個新的住所,安頓好後我給餘諾打去電話,那邊卻顯示無人接聽。
可明明先前沈硯承和我保證過,他沒有帶走餘諾。
後續那幾天,我始終聯繫不上餘諾,惴惴不安的心也越來越重。
沈硯承像狗皮膏藥一樣,每早晚都出現在我家門口。
藉口出奇一致:「我來看富富。」
直到有次我實在忍不住,把他拉到一旁:「沈硯承,你到底想怎樣?這些年,你應該已經和何姍姍結婚了吧?」
「當初我瞞着你生下富富確實不對在先,但我沒想過要你負責,你也不需要負責。」
「你應該有自己家庭自己生活,能不能別老往我這邊跑?」
話落,沈硯承蹙眉狐疑地盯着我。
「誰告訴你我結婚了?這又關何姍姍什麼事?」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但似乎再多的解釋此刻都已經變得蒼白無力。
即便其中有誤會,三年過去,誤會早就像老樹根一樣滋長,在心裏扎出一道難以修補的裂痕。
「算了。」
我搖頭剛要關門,卻被沈硯承抵住門口。
這是我再度遇見他後,見過他最銳利的目光,此刻像是要在我心口鑿開一個洞。
他沉聲一字一句開口:「石悅,這件事,你必須給我說清楚。」

-9-
過往像斑駁的卷軸,在蒼白語言下慢慢鋪開成畫。
我將我離開那天情景告訴沈硯承,他聽完後面色頃刻沉了下來。
好一會兒才悠悠開口:「那晚我喝得太醉,但我確切記得我上的是沈婷的車,至於最後爲什麼是何姍姍把我送回家,我大概猜到原因,但現在還不是告訴你最好時機。」
這樣的啞謎我聽過太多次。
曾經的我因爲是金絲雀,我刻意去把握自己的尺度。
沈硯承不願意告訴我,我也不深究。
只是時隔多年,再次聽到這種敷衍的話,我沒忍住氣笑。
「沈硯承,其實你也不需要告訴我,畢竟你除開是富富的爸爸,我們再無關係了。」
我起身把他「請」出房子。
沈硯承在門外敲門說了幾句話,我充耳不聞,最後索性戴起耳機聽歌。
在住進新家後不久,我接到餘諾電話。
顯示的手機號碼是國內。
餘諾那頭的聲音有些心虛:「悅悅,你能……陪我上一檔親子綜藝嗎?」
「沈硯承把你帶走後,我本來想立刻去找你,卻被肖恆攔下了。」
「這些天他把我手機沒收,還想跟我搶撫養權。我當然不能答應!但他說,只要我陪他上一檔親子綜藝,就不再和我搶。」
雖然我不知道肖恆葫蘆裏賣什麼藥,但姐妹有難。
砸鍋賣鐵都得幫!
加上我之前聯繫上了以前經紀人,對方也是想給我物色小綜藝,作爲我復出的契機。
如今一個綜藝就這麼送上門,傻子纔會不答應。

-10-
在詢問了富富意見後,我帶着富富一起上了那檔親子綜藝節目。
經紀人也幫我在微博公佈我復出消息。
只是到節目現場當天,我傻了。
我一直以爲這是一檔媽媽和孩子的親子節目,可到現場,才發現,這是一家三口參加的綜藝。
更讓我石化在現場的是,沈硯承也來了。
富富一看到沈硯承,立刻撲上去:「老登,你別怕,今天我罩着你。」
沈硯承耐人尋味地朝我一挑眉,低頭摸上富富的頭:「好,爸爸今天就靠你了。」
由於肖恆自帶人氣,事先他又在微博預告了自己要帶兒子上節目。
於是,本來人氣一般的節目,當天直播間擠滿喫瓜粉絲。
#影帝肖恆帶私生子上綜藝#的詞條瞬間被頂上熱搜。
【天啊,原來暴暴那孩子,還真是影帝肖恆的。】
【肖恆這算是公佈婚訊了?】
【樓上的清醒點,誰知道這女的用什麼手段懷的種,肖恆只說帶親兒子上節目,可沒說那人是他老婆。】
不得不說,節目組是會搞事情的。
眼看這些彈幕羣情洶湧,節目組原本制定一個默契考驗環節,臨時就換成了隨即提問。
只見主持人在大屏幕用電腦隨即抽取網友提問。
一番轉動抽取後,屏幕上赫然出現一行大字——【父母雙方現在是否是婚姻存續關係?】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放在正常夫妻身上堪稱廢話,但在現場確實重量級炸彈的問題。
肖恆看得臉色一陣發黑,隨後嘆了口氣。
「不是。」
一石激起千層浪。
彈幕開始刷:【果然是女方借孩子上位。】
【我記得肖恆之前好像和歌手蘇雲傳的緋聞吧,他們好像青梅竹馬來着,但後來不知道怎麼就不了了之。原來是被第三者插足了。】
【小三什麼最噁心了,三姐去死吧!】
主持人適時補問一句:「那兩位是沒打算結婚,還是已經離婚?」
肖恆看了諾諾一眼,自嘲冷笑:「算我被拋棄吧。」
話落,彈幕炸了,眼看彈幕上言論狂刷,主持人趕忙轉移話題。
「這個問題幾組家庭都要回答的。」
話落,話筒遞到我手裏。
我就坦然很多,面無表情對着鏡頭。
「不是婚姻關係,他想包養我,被我拒絕了。」
主持人原本在鏡頭外喝水,聽到這話,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這是我不花錢能聽的?】
【不是,這節目尺度這麼大嗎?我以爲肖恆已經很重磅,沒想到石悅的更炸裂。】
【誰知道男方是誰?是不是已婚了?】
主持人也是懵在原地,好一會兒纔回過神:「沈先生的說法是?」
估計是事先沈硯承打過招呼,節目組沒有稱呼他全名。
加上他一向在媒體上很低調,沒有人將他和港城沈家聯繫在一起。
沈硯承接過麥克風,也是面無表情。
「差不多,她寧願包養小鮮肉,也不願意包養我。」

-11-
現場萬籟俱寂。
我心底沉了沉,看向沈硯承的眼神也變得怪異起來。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經過這個問題,後續現場問答幾乎進入陷入擺爛狀態。
網友問:【彼此最接受不了對方哪一點?】
餘諾控訴肖恆有白月光還對她死纏爛打,肖恆控訴餘諾造謠他有個白月光,實際上是家裏長輩一廂情願。
我控訴沈硯承利用女兒糾纏我,沈硯承控訴我一言不合就拋棄他出走三年,還讓他怎麼找都找不到。
人的情緒總是容易被調動。
你來我往的控訴間,現場簡直一個大型扒皮現場。
主持人大概這輩子也沒主持過這種節目,左一個「呵呵」附和,右一句「哈哈」緩解尷尬。
只是觀衆卻很買單。
【媽呀,這是什麼神仙節目,我喫到我這一生都喫不到的瓜。】
【建議以後內娛的訪談節目按這個捲起來,別整那些虛的。】
【這兩對就差把苦茶扒下來給我們看了,真不拿我們當外人。】
好不容易熬到最後一個問題。
主持人舒了一口氣,公佈最後一個問題:「現在對彼此感覺是?」
餘諾想了想,選擇沉默。
肖恆毫不猶豫:「想讓她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愛她跟孩子。」
麥克風遞到我手上,我輕描淡寫朝鏡頭一笑:「山高水遠,各自安好。」
大概四這句「山高水遠」讓沈硯承想起什麼,他臉上破碎了一瞬。
隨後舉起話筒,望向我只說了兩個字。
「想娶。」

-12-
後續那幾天,節目的片段在網上傳瘋了。
由於肖恆明確說過蘇雲是家裏人的安排,於是之前蘇雲在微博秀肖家傳家之寶的行爲,此刻就宛如小丑。
甚至有網友扒出之前傳兩人曖昧的照片,並找專業技術人員驗證,照片有 P 的嫌疑。
也有人開始研究盛傳「頒獎禮上肖恆星星眼看蘇雲」,實際上,是肖恆看向提詞板的目光。
只不過肖恆眼眸亮得天生適合大屏幕,所以網友誤以爲那是看向喜歡的人的眼神。
於是,前一天還在咒罵餘諾小三不要臉的網友。
轉頭湧進蘇雲微博。
【笑死,ẗųₓ什麼ṱŭ⁼年代了,蘇雲還覺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能她想嫁肖家太奶吧。】
【之前有人傳肖恆奶奶有心臟病,如果真的是肖家長輩屬意蘇雲,估計是不想自己奶奶難受,所以之前才一直沒有澄清緋聞吧。】
然而,就在#肖恆節目求愛#的熱搜爆掉時,另一個話題被悄然頂了上來。
——#港城沈何兩家宣佈訂婚#
現場流傳出來照片不多,有一張捕捉到訂婚宴上女主角正臉,是何姍姍!
儘管理智上已經勸自己逃離很多次,但胸口在那一刻還是被酸脹填滿。
怪不得,怪不得節目結束後,原本每天早晚都過來「看富富」的沈硯承,卻突然銷聲匿跡了。
訂婚宴,想必要籌辦很多事情。
自然不會有時間顧得上無關緊要的人。
我目光從屏幕裏移開,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想到節目現場沈硯承最後那一眼,我竟然有那麼一刻,相信了那句「想娶」。
明明已經極力控制,但眼淚還是在那一刻滾落下來。
富富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我身邊:「媽媽,你怎麼哭了?」
我笑着搖頭:「沒事,媽媽就是想回澳洲了,可是那樣,你就再也見不到爸爸了。」
富富瞪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盯着我。
好半晌,她突然俯身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
「媽媽,我們回去吧。」

-13-
沈硯承接到石悅電話時,董事會上股權轉讓提案剛剛結束。
所有人都以爲,沈家姐弟不分彼此,感情甚篤,但只有沈硯承知道。
他十歲那年險些被撕票的綁架案到底是誰幹的。
沈婷從小跟他裝作姐弟情深模樣,但背後下黑手、製作意外事情幹了不少。
而沈婷也仰仗着老爺子喜歡,在董事會搭建起自己勢力,所以沈硯承接手沈氏那幾年,幾乎是寸步難行。
他不得不向沈婷低頭,以換取在公司最大助力。背後卻一直暗中培植自己的人,一個個擊破原本站在沈婷那邊的董事,掌控董事會。
他從來都是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唯獨只有一個例外——石悅。
第一次見面,他喜歡她的外表,更喜歡她的原則和野心。
在娛樂圈,沒有背景的女星就像嫩羊,隨時就會進了虎口。
在他第四次幫她解圍後,從來對女人都不上心的他,鬼使神差問了一句。
「要不要,跟我?」
那天,石悅倔強清冷的臉上,眸光閃動,她咬住嘴脣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後來交往,他一直以爲他們是男女朋友關係。
當時恰巧沈婷回國,石悅問他能不能帶她見沈婷,他拒絕了。
他和沈婷之間註定要有撕破臉那天,與其讓沈婷知道他的軟肋,日後拿ťųₔ來威脅他,還不如從一開始,就讓兩人不見。
只是他沒想過,她有一天會突然拋棄自己,斷崖式分手,沒有預兆。
她消失那三年,他沒有一天放棄去找,但始終杳無音信。
直到他再度在一個街邊採訪上看到她,她身邊跟着一個和自己長得很像的小女生。
那一刻,他似乎明白她離開理由。
他一邊找到回來,一邊加快瓦解沈婷勢力的步伐。
終於,今日過後,沈婷再也不會成爲他沈硯承威脅。
想到這,他迫不及待按下接通鍵。
只是預想中石悅聲音Ṫû²沒有傳來,那頭是富富稚嫩卻生氣的奶音。
「老登,你再不回來,我媽就又要跑了!」
「哄個老婆都要我教你,你到底還行不行?」
掛下電話。
當晚,沈氏大樓停車庫,一輛限量邁巴赫跑車。
如流星般,在巨大轟鳴聲中,直奔機場方向而去。

-14-
距離航班起飛還有一小時。
在此之前,我跟餘諾說明了要回澳洲,她正嚷嚷着:「好啊好啊,我陪你一起走——」
她還沒說完,那頭傳來肖恆陰沉嗓音。
「你要回哪兒去?」
「我——嗯嗯嗯。」
那頭津液交纏聲音傳來,我輕笑着掛斷電話。
給餘諾發去消息:「好好珍惜緣分,這次,我就不帶你走啦。」
餘諾跟我不一樣,回國這些日子,我是真看得出肖恆還喜歡她,也看得出她對肖恆還有情。
只是這樣一來,我在異國他鄉,就只剩自己和富富了。
不知道富富是不是喫錯東西,今晚她總是老鬧肚子,說要跑廁所。
我到機場給她買了腸胃藥,她卻說什麼都鬧着不肯喫。
眼見登機時間快到,我有些惱怒,牽起她的手:「你怎麼回事?現在不想喫藥,就飛機上喫。」
富富急得快哭了:「媽媽,你能不能再等一等。」
眼見機場廣播已經在催促。
我急得提高嗓音:「你等什麼?有什麼好等的?」
結果剛一說完,身後傳來一道低沉嗓音:「在Ṱü⁷等我!石悅,你說過不會跑的,所ƭũ̂ₓ以現在又想丟下我嗎?」
腳下彷彿被水泥封印了難以動彈。
我責備地看向富富,卻換來她一個無辜眼神。
也是,女兒不想和爸爸分開,又有什麼錯呢?
錯的不過ṱûₛ是我。
我轉身,映入眼簾是沈硯承疲憊不堪的臉,此時眼角帶着猩紅。
我哽了哽喉頭:「新婚快樂,抱歉,我沒想過富富這麼不願意離開你,如果是這樣,她可以跟你先在國內生活一段時間,再回去。」
我憋着一股氣,把富富推向沈硯承。
「這一次,我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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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忍着眼淚邁開腳步,手腕卻在下一秒被沈硯承握住。
我被拉扯轉過身,擁進胸膛。
沈硯承悶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我沒和何姍姍訂婚,訂婚的是我堂弟。」
「石悅,我這輩子,只會跟你一個人結婚!」
可曾經何姍姍那些話都是真的,她真的喜歡你。
我還沒開口,沈硯承這次就像是洞悉我內心想法般,繼續解釋。
「不怕你說我惡毒,這次何姍姍的婚事是我促成的,我姐沈婷一直希望用她來捆綁我。何姍姍也一心想嫁沈家,所以,我用了點手段,將他送給我那個不學無術花心的堂弟。」
「悅悅,我從來不是一個好人,本來她可以有別的結局。可誰讓她,讓你傷心了。」
飛機候機室外,屬於我的航班飛走了。
那一天,我被沈硯承留了下來。
我說不清心裏的感覺,總覺得心中還是有根刺紮在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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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姍姍跟沈硯承堂弟訂婚後不久,他堂弟就被拍到跟不同嫩模出入酒店緋聞。
曾經的體面成了羣嘲。
我還是沒有和沈硯承住在一起,也不習慣娛樂圈那種到處出差拍戲生活,於是乾脆在港城開了家酒吧。
每天,沈硯承就像打卡上班一樣,在我酒吧點杯酒坐着,一坐就坐到打烊,然後把我送回家。
有次餘諾來酒吧看我時,把肖恆也帶過來。
我給餘諾倒了杯馬天尼,至於肖恆,隨便吧,愛喝不喝。
餘諾見我現狀,有點擔心:「悅悅,你也不跟沈硯承在一起,但也不戀愛,你是怎麼個想法?」
我挑了挑眉:「就隨便啊。」
本來人不是非得結婚,何況我已經有富富了。
肖恆自討沒趣要了杯酒。
「沒想到還是沈總比較慘,你出國那幾年,我好幾次看到他,手裏帶着個編織繩,喝醉時還會喊你的名字。」
「深情也沒用啊,還是像狗一樣杯拋棄。」
話音剛落,酒吧門口傳來鈴鐺聲。
每晚的「狗」又出現了。
只是今晚的沈硯承似乎本就喝了酒,滿臉通紅。
我走過去給他倒了杯水,沒好氣地說:「真喝醉酒別來了,叫司機送你回去。」
沈硯承迷茫了一瞬:「去哪兒?」
「回家啊!」
話落,沈硯承苦笑了聲,指着自己鼻子:「我哪裏還有家?我老婆又不要我。」
「……」
我無語把水杯推到他面前,負氣說道:「那你愛去哪兒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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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諾和肖恆喝完酒就走了。
臨近打烊時間,我看了眼趴在卡座上似乎睡着的沈硯承。
想着他如果感冒了,還指不定多賣慘。
索性就找了外套給他披上。
外套下,沈硯承呼吸勻稱,我沒忍住碰了碰那張臉。
沈硯承像是被驚醒,抬頭迷迷瞪瞪看向我:「怎麼了?」
夜晚寂靜得像猛獸,我剛要開口說什麼,突然,身側落地玻璃「嘭」一聲裂開一道痕!
鐵棍再度砸下,裂痕擴大。
下一秒,伴隨玻璃全然破碎聲響, 無數玻璃渣子朝我飛濺而來。
我下意識閉上眼,只覺得身前一道寬大身影朝我撲來。
隨後是一聲棍子砸進肉體的悶響!
溫熱猩紅的血噴到我面頰上,耳膜彷彿被棉花堵上再也聽不到聲音。
沈硯承朝我笑了笑,一條血柱從頭頂流下,像大壩決堤一樣,頃刻染紅他的面容。
我顫抖着聲音厲叫:「沈硯承——」
歹徒像是目標明確地回到麪包車上。
車輛離開那一刻, 我在後座看到了沈婷詭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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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我求求你救救他, 我求求你!」
醫院裏, 儀器聲, 腳步聲, 哀嚎聲交織在一起, 我摸了摸臉上血漬。
情緒像是被徹底擊潰。
我顫抖着蹲在手術室牆邊, 餘諾抱緊我:「沒事的, 沈硯承還沒娶你,他不會有事的。」
肖恆那邊剛接聽完電話回來。
「還好酒吧監控還沒被破壞,又剛好對準玻璃方向,你放心,沈婷這回脫不了干係!」
我淚流滿面地點頭, 耳朵卻什麼也聽不進。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燈光暗下。
我第一時間衝上前,在醫生點頭中, 懸着心終於緩緩放了下來。
沈硯承被轉移到 VIP 病房。
酒吧在取證完畢後要重新裝修, 我就只能每天陪在沈硯承牀邊。
沈硯承傷的明明是後腦, 卻好像渾身癱瘓一樣,肩不能動手不能抬。
「老婆, 我想喝水。」
我面無表情把水遞過去。
「老婆, 我想喫塊水果。」
我咬了咬牙,繼續叉了塊水果遞過去。
「老婆——」
我忍不了:「你又要幹嘛?」
沈硯承有些委屈看着我,然後緩緩開口:「我想親親。」
這回我是再也忍不住,直接懟道:「你怎麼不說你還想摸摸呢?」
沈硯承眼底一亮:「可以嗎?」
「你想屁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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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起,我趁着這機會去聽, 那頭傳來沈婷落網消息。
當初沈硯承在查沈婷商業貓膩時,無意間牽扯出她之前爲搶地皮,買兇殺人的另一樁事情。
抱着魚死網破想法, 沈婷買兇襲擊了沈硯承。
掛下電話,我回病房和沈硯承說了這件事。
沈硯承並不意外:「她也不是第一次想殺我了。」
我愣住,驚愕得說不出話。
「之前不想你見她,不願意把你帶進沈家人視線, 就是因爲沈婷是個瘋子。」
沈硯承低下頭:「但是很抱歉,是我沒給夠你安全感。國外那些年, 我虧欠了你,也虧欠了富富。石悅, 我好像,比我自己想象中,還要愛你。」
心底某處柔軟像是被人戳中。
我一直糾結的刺, 也在這一刻彷彿被人連根拔起。
我沒忍住淚珠一顆顆滾了下來。
沈硯承傾身過來抱住我:「傻子,以後,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只要你給機會。」
那日,病房外的夕陽特別紅豔。
屬於我和沈硯承新的故事,從此刻重新開始……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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