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第十八年,我網戀了一個小哥哥。
小哥哥嗓音又蘇又撩,夜夜和我連麥睡覺,可惜只有晚上在線。
直到我撞上一名同學。
她驚恐地盯着我,「你的手機陰氣好重,你被不乾淨的東西盯上了!」
我嚇得一哆嗦,忽然想起,我穿進來的可是恐怖小說啊!
我連夜把手機扔了。
卻不知道,網戀男友聯繫不到我,徹底發瘋了。
【心心,今晚連麥嗎?】
【怎麼不回我消息?】
【十分鐘了,心心在幹什麼?】
【……想被弄壞嗎?】
……
【心心,我來找你了。】
-1-
對於我來說。
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晚上回宿舍後,和我的網戀男友聊天。
他叫赫矜,是我在一個語音聊天軟件裏認識的,嗓音低醇磁性。
戀愛後,他每天用這副嗓音,在電話裏把我撩得心肝亂顫、渾身酥軟。
洗漱完後,我爬上牀。
微信提示音響起,是赫矜發來的語音消息。
【心心,我下班了。今晚可以連麥嗎?】
【今天工作的時候一直想着你……】
男人用低啞的聲音說着放肆的話。
甚至還能聽到他急促的喘息聲。
我滿臉通紅,悄悄把牀簾拉上。
唯一的室友正在打遊戲,並不會注意到我。
【我們網戀那麼久了,什麼時候見面呀?】
和赫矜網戀快一年了,他卻從沒提過見面。
我常常會忍不住想,他是不是長得太醜了,不好意思見我?
可是,聲音那麼好聽的男人,長得不可能醜吧?
過了幾秒,對面的赫矜又發來語音。
【心心那麼想和我見面嗎?】
【是迫不及待地,想被弄壞嗎?】
低沉溫柔的嗓音,配上撩人心絃的話。
我嗷嗚一聲縮回被窩裏,用被子矇住了頭。
啊啊啊!
可惡的赫矜,怎麼總說這樣的話來刺激我!
可是、可是我就忍不住的愛聽。
在被子裏悶了半天,我忍着爆棚的羞恥感,給赫矜回了一條。
【那……那等我們見面,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吧。】
-2-
一整晚。
我戴着耳機,聽着赫矜說了一整晚的……小孩聽不懂的話。
第二天一早,我美滋滋地爬了起來,心情超級好。
只因昨天晚上我和赫矜約定好了,下個月初見面。
我不禁開始幻想,赫矜是個寬肩窄腰俊美高大的總裁西裝男。
畢竟,他白天忙得沒空理我,只有晚上才能回我消息。
忽然,室友小萌的聲音喚回我的思緒:
「言心,三號樓跳了個學姐,最近鬧阿飄,你避着點走。」
我愣了一下。
忽然想起來,這個世界是一本恐怖小說,有阿飄好像很正常。
但我心裏總有點怪異的不適感。
去食堂的路上,我有點心不在焉。
不小心撞上了一個行色匆忙的女生。
「哎呀……」女生揉了揉胳膊,剛想說些什麼。
但抬頭看到我,她倏然瞪大了眼,「你……」
我有些疑惑,「我怎麼了?」
她瞪着眼,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我一番,最後將目光鎖定在我的手機上。
「同學,你的手機陰氣好重,你被不乾淨的東西盯上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手機,又看看她。
女生的衣服上,掛着一個牌子。
【怪談研究社-季瑤】
這個名字我太熟悉了。
她出身捉鬼世家,也是這個世界的女主,法術極高。
她掏出一面銅鏡照着我。
透過鏡子。
我看到,我的手機透着絲絲縷縷詭異又陰冷的黑氣。
我的臉色倏然慘白。
季瑤說得對,我……被不乾淨的東西盯上了。
-3-
被鬼盯上可不是鬧着玩的。
我把舊手機埋在了樹底下,並買了一部新的,註冊了新手機號。
我沒聯繫赫矜。
因爲我開始懷疑他了。
他一整個白天,半條消息都不回我,真的是因爲忙嗎?
我不敢多想,夜裏早早就睡了。
卻不知道。
被我埋在樹底下的舊手機,瘋狂溢出詭異的黑氣。
來自冥界的消息響個不停。
【心心,今晚連麥嗎?】
【怎麼不回我消息?】
【十分鐘了,心心在幹什麼?】
【……想被弄壞嗎?】
一條接一條的消息不斷髮來。
如果季瑤醒着,她會發現,這棵樹附近陰氣濃郁得近乎讓人絕望。
早晨 5 點時。
赫矜發來了最後一條消息,
【心心,我來找你了。】
-4-
七天時間轉瞬即逝。
我和季瑤又見了一面。
她說我身上的陰氣散的差不多了。
看來問題就是出在赫矜身上。
我好想哭,emo 好幾天。
第一次戀愛就這樣 be 了。
但又有點慶幸。
網戀對象是鬼,還好發現得早。
-5-
明天是週日,我要打車回家。
坐上出租車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天黑透了。
身處恐怖小說世界,該來的總會來。
出租車忽然停下了。
司機陰森沙啞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你要去地府路還是黃泉路?」
後座玩手機的我瞬間嚇得心臟驟停。
見鬼了!
我驚恐地尖叫着,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車窗後,紙人司機死死盯着我,鮮紅的嘴巴露出滲人的笑。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慌不擇路地在黑夜裏狂奔。
直到前方出現一輛黑車。
像見到救命稻草一般,我衝上去拍打着車門,嚎啕大哭着求救。
「救命,有鬼,救命啊!」
車窗降下,我看到了車內男人的樣子。
男人骨相優越,鼻樑高挺,下頜線略顯鋒利,氣勢絕非一般人。
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冷冷看着我,一言不發。
「嗚嗚,先生,後面有鬼,求你救救我!」
由於過度恐懼,我幾近哀求地看着他,眼淚撲簌簌地流。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眼底劃過一抹隱祕的笑意。
欣賞夠了我這番狼狽模樣,男人終於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上來吧。」
得到准許,我連滾帶爬地上了車。
我甚至不敢回頭看那輛出租車,抓着男人的胳膊,輕輕地搖了搖。
「先生,我沒有騙您,後面真的有鬼,咱們快走吧!」
男人垂眸盯着我抓着他胳膊的手。
片刻後,他漫不經心地開口,「怕鬼?」
我急切地點頭,「他真的很恐怖。」
「好吧。」
男人終於啓動了車子,汽車緩緩駛離了這條漆黑的街道。
終於安全了。
我坐在副駕駛上,鬆了口氣。
就在我沉浸在劫後餘生的慶幸之時。
我忽然後知後覺地想到了什麼。
瞬間,我瞪大了眼。
身體微微發抖。
這個救我的男人……
他的聲音,爲什麼和赫矜那麼像?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車內的溫度似乎越來越冷了。
現在是春末,溫度明明不該那麼冷纔對。
我的手指死死攥着衣角,眼角餘光瞥向身邊男人。
他扶着方向盤,冷峻的臉上無波無瀾,盯着前方,冷不丁地開口:「去哪裏?」
和溫柔的赫矜不同,男人嗓音冷冽,毫無感情與溫度。
意識到他不是赫矜,我脫力般的鬆了口氣。
「去 a 大,謝謝您,待會我把車費轉給您。」
我扯出一抹勉強的笑來。
季瑤這週末不回家,我在校外撞見了鬼,只能回學校去找季瑤求保護。
男人淡淡地「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一路無話,半小時後,黑車停在學校外。
男人絲毫不客氣,打開微信讓我掃碼加他好友轉賬。
我給他轉了一百塊錢,再次道謝後飛速跑進了學校。
-6-
校園裏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四周路燈昏暗,從身邊路過的同學們行色匆匆,低着頭一言不發。
我心裏莫名有點不安,打開手機看了看。
給季瑤發去的消息遲遲沒有得到回覆。
我嘆了口氣,準備關上手機時。
一聲急促刺耳的消息提示音猛地劃破寂靜的空氣。
有個未知號碼給我發來了一條短信。
我心跳莫名加快,鬼使神差地點開了。
對方什麼都沒說,只發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長髮女生背對着鏡頭,正在路燈下低頭看着手機。
照片上的人……是我。
一股寒意爬上我的後背,ŧůₗ我心臟驟然猛縮,下意識地回頭看去。
空無一人。
像是在戲耍我一樣,消息提示音再次響起。
對方又發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我驚恐地抓着手機,轉身回頭看時抓拍的。
而我四周空無一人。
這下我不得不承認,我又撞鬼了。
下一秒,來電鈴聲響起,那個未知號碼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顫抖着手想按下掛斷,可手機卻像中了病毒似的,自動接通了。
磁性又玩味的嗓音從手機裏傳來:
「心心真是不乖,已經七天沒有接電話了,剛剛又想拒接嗎?」
是赫矜,他的聲音化成灰我都忘不了。
我天生膽子小怕鬼,此時心臟彷彿被死死揪住一般,嗓子裏發不出一絲聲音。
「心心,你在害怕嗎?」
「像個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壞女孩,嘖嘖……」
電話裏,赫矜低低地笑出了聲。
我聽說過厲鬼打電話索命的恐怖電影,卻沒想到這種事竟然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但俗話說,鬼怕惡人。
只要我夠兇狠,害怕的就不是我。
我捏緊了季瑤送我的符紙,強忍恐懼對着電話破口大罵:「你棺材裏沒鏡子也有尿吧?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長什麼樣,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還有臉纏着我一個小女孩!!滾吧!!」
我狂按掛斷鍵,電話嘟一聲掛了。
我鬆了口氣,攥着手機往季瑤的宿舍樓狂奔。
嗚嗚嗚……剛剛的鎮定只是裝的。
季瑤學姐救命啊。
-7-
「什麼?那鬼找上你了?」
季瑤錯愕過後,滿臉嚴肅地給人打了個電話。
「言心學妹被那東西纏上了。備齊東西,老地方,給學妹驅驅邪。」
掛斷電話,季瑤往包裏裝了一堆東西。
什麼桃木劍,糯米……還有一些我不認識的東西,像是要出門。
我忍不住問:「學姐,咱們去哪啊?」
季瑤滿臉正色,「做法驅邪。」
她帶我離開學校,打車去了一家酒店,熟練地刷卡打開 404 的房間門。
裏面坐着三男一女。
季瑤向我一一介紹。
他們都是主角團的人,瞭解我的具體情況後,把我圍在中間,開始驅邪做法。
我清楚地看到,赫矜留在我身上的黑氣被一絲絲剝離,周身始終圍繞着的陰冷感也漸漸散去。
大概兩個小時後,驅邪結束了。
主角團的幾人累癱了,勉強收拾好了東西就回房間休息去了。
季瑤則是留在 404 陪我。
我愧疚地給她轉了幾千塊錢。
「謝謝學姐,學姐快休息吧,我先去洗澡啦。」
-8-
終於擺脫了赫矜的糾纏。
浴室裏,我洗着澡,露出如釋重負般的笑容。
水霧逐漸模糊了鏡子,鏡子裏隱隱約約透出一個高大的身影。
嗯?是不是看錯了?
我愣了愣,用力閉眼再睜開。
那人影還在。
透過鏡子,我看到他高我一個頭多,此時就站在我身後,正低着頭看着我。
不是……怎麼浴室裏都能見鬼。
我瞪大眼,一聲尖叫溢出:「季瑤學姐救命啊!!」
一聲低沉的哼笑從頭頂響起。
我甚至沒有回頭看的勇氣。
「學姐救命,浴室有鬼嗚嗚嗚……」
我的求救聲很大,季瑤就算睡着了,也不可能聽不到。
但外面始終沒有聲音。
浴室的門也像被焊住了一樣,怎麼都打不開。
我慌了,瘋狂拍門求救。
身後的鬼愉悅地欣賞着我狼狽的模樣,時不時發出幾聲笑。
半分鐘後,他像是玩夠了。
冰冷的手纏上我的腰肢,帶着我跌進身後的浴缸裏。
水花四濺,我尖叫一聲,拼命掙扎,腰卻被那雙冰涼的手緊緊禁錮。
男人慵懶低啞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心心,我終於見到你了。」
又是赫矜,又是他!!不是已經驅過邪了嗎,他爲什麼還能找到我!
雖然我幻想過無數次和他浴室 play。
但前提他得是個活人啊!!
我哽咽着踹開他,試圖講道理:
「你是鬼我是人,咱們好聚好散不行嗎?」
赫矜從後面抱着我,我看不到他的臉,只能感覺到一雙冰冷的手在我身上游移。
真是……真Ťü₎是太不要臉了。
「我給你燒紙,燒一棟別墅,燒好多紙人,你能不能放過我?」我放軟了語氣懇求他。
赫矜眼眸微眯,喉嚨裏溢出一聲低笑。
「心心還記得嗎,你說過,我們見面時,我想怎麼弄就怎麼弄。」
我驚恐地低下頭,看到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覆上了我。
-9-
我爲自己當時口出的狂言付出了代價。
第二天醒來後,我哽咽着向季瑤訴說昨晚發生的事。
季瑤人都懵了,「我根本沒聽到你的呼救聲啊。」
此話一出,我倆都意識到了一個恐怖的事實。
赫矜起碼是個厲鬼級別的。
我絕望了,渾身一軟癱在牀上。
季瑤可是這個世界的最強女主啊。
連季瑤都不是他的對手,赫矜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季瑤抓了抓頭髮,煩躁地嘆了口氣。
「沒辦法了!走,我帶你去見個人。」
季瑤拉着我下了樓,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10-
一小時後,站在偌大的私人別墅裏,我像個初次進城的農村妹,盯着豪華的客廳雙眼放光。
季瑤真不愧是女主啊!連裴氏的人都認識。
季瑤拍拍我的肩膀,在我耳邊說:「裴少爺性子冷淡,但他幼時曾跟一位高人學過法術,說不定能幫你驅了那隻鬼。」
我點點頭,心中隱隱生出期待。
季瑤都誇「法術高深」的人,那必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大約過了十分鐘,外面響起踏踏的腳步聲。
一身黑色西裝,面色冷峻的年輕男人踏入客廳,黑眸淡然掃過我,薄脣輕啓:「什麼事?」
我目光錯愕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這就是季瑤口中法術高深的裴少爺,裴頌?
昨晚的黑車司機,我的救命恩人!
難怪他面對惡鬼時淡定從容,原來是懂驅鬼之術!
「裴總,我朋友她被一隻厲鬼纏上了。」
季瑤無奈嘆息,將我網戀到厲鬼的事一一道來。
裴頌面無表情地聽着,聽到我被赫矜關在酒店的浴室裏時,他才稍稍抬眸看了我一眼。
身爲妙齡少女的我,被陰溼惡鬼關在浴室裏,這其中發生了什麼,衆人心裏都有數。
但是裴頌這眼神……盯得我心裏毛毛的,很不舒服。
我輕咳一聲,對着裴頌露出一抹諂媚的笑,「裴總,聽說您法術高深,能請您幫個忙嗎?您放心,酬勞不會少的。」
我心裏微微犯愁。
裴頌身爲裴家少爺,自然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驅鬼這般麻煩的事,他能答應嗎?是不是要再加點別的條件?
我躊躇片刻,剛準備再開口時。
「可以。」裴頌面無表情,淡淡開口,「但我工作忙,你要留在別墅裏。」
啊……我有些爲難地看向季瑤。
我和裴頌之間一點也不瞭解,就這樣住在別人家,不好吧?
見我猶豫,裴頌面色平靜地坐到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嗓音微冷:「可以拒絕,但後果自負。」
季瑤給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趕緊答應。
這下我沒得選了,只好點頭應下,「好,那就麻煩裴總。」
-11-
季瑤離開了,別墅裏只剩下我和裴頌兩個人。
我有些侷促地坐在沙發上喝着奶茶,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坐在對面的裴頌。
察覺到了我的緊張,裴頌不緊不慢地起身,將一串鑰匙遞到我手上。
「二樓走廊盡頭是你的房間。我住在隔壁,有事來隔壁找我。」裴頌說罷便準備上樓,卻忽然停住腳步。
他回過頭,眸光莫測,幽幽道:「記住,夜裏十一點以後不要離開房間。」
聽到這話我忙點頭,「嗯嗯!我懂!」
恐怖小說不都是這個套路嗎?夜裏會有鬼敲門,若是開門我就死定了。
所以,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我立刻鎖緊了房門。
門上和牆上還貼着幾張驅鬼符,讓我心安了不少。
-12-
入夜了,我打開了房間裏所有的燈,蜷縮在被窩裏輾轉難眠。
我緊咬着下脣,腦中浮現出昨天晚上,在酒店的浴缸裏……
赫矜從後面緊緊扣着我的腰,一雙冰冷毫無溫度的手覆着我,在我耳邊輕笑:「還是乖寶寶更誠實一點。」
我臉頰滾燙,閉上眼睛在心裏罵罵咧咧。
可下一秒,房間裏的燈「啪」一下滅了。
世界彷彿瞬間安靜下來,安靜到我甚至聽不到別墅外面的風聲。
我的臉色僵住,不祥的預感升起。
果然下一秒。
熟悉的陰冷感漫過脖頸,一雙毫無溫度的大手從背後摟住我的腰。
赫矜的胸膛緊貼着我,低醇磁性的輕笑在耳畔響起:「真是個學不乖的小騙子。」
我打了個冷顫,下意識抓起牀頭的驅鬼符便往身後拍去。
手腕卻被赫矜緊緊攥住。
他微微眯起眼睛,盯着我手上的驅鬼符,似笑非笑挑眉,「高級驅鬼符?心心覺得這種東西對我有用?」
我瞪大眼睛,親眼目睹驅鬼符在赫矜手上化爲灰燼。
心陡然涼了半截。
就算是高級驅鬼符,也對付不了赫矜這種等級的厲鬼嗎?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緊張,赫矜翻身將我壓在被褥間,修長手指解開了我的睡衣。
「心心是在發抖嗎?是因爲害怕……還是興奮?」
……當然是又怕又爽了。
我咬緊下脣,強裝鎮定地盯着他的眼睛,「a 城頂尖驅鬼師就在隔壁,赫矜,我勸你還是別亂來。」
赫矜嗤笑着,冰涼的脣瓣擦過我的耳畔,「是嗎?那我倒是要看看,那位裴大少爺什麼時候趕來救你。」
赫矜的嗓音低醇又磁性,低低的笑聲迴盪在房間裏。
「說不定等他發現的時候,心心已經被我……」赫矜貼着我的耳朵說完剩下幾個字。
我瞪大眼,羞憤欲死,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推開赫矜,光着腳便衝下牀去,奪門而逃。
-13-
推開隔壁房間門的一瞬間,我撞進了一個溼熱又緊實的胸膛。
是剛剛洗完澡的裴頌。
他的溼發滴着水,腰間僅僅圍着一條浴巾,胸前腹肌線條流暢分明……明明穿着衣服的時候看起來還蠻瘦的。
畫面衝擊力太強,我驚呆了。
看着撞入懷中的我,裴頌瞳孔驟縮,呼吸瞬間亂了幾分,卻很快冷靜下來。
墨眸微眯盯着我,嗓音微啞:「不知道敲門嗎?」
我尷尬扭頭,結結巴巴地:「鬼來了……」
赫矜那惡鬼還在外面。
而裴頌沒穿衣服。
一時間,我陷入兩難。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相當糾結。
看出我的窘迫,裴頌沒說話,披上浴袍主動去我房間檢查了一圈。
門上貼的驅鬼符還在,牀頭小燈亮着,隱約能看到凌亂被褥下微微的水漬。
裴頌眸色微暗,拳頭不自覺捏緊,轉身回到隔壁房間。
對上我緊張不安的視線,他語氣平靜道:「沒有鬼。」
我瞬間鬆了口氣,心有餘悸地撫了撫胸口。
赫矜走了,是因爲忌憚裴頌的實力嗎?
看來裴頌這個大腿我抱對了。
「謝謝裴總。」我抬頭,可憐巴巴地對裴頌眨了眨眼,「今晚我可以睡在這裏嗎?我睡沙發就行。」
我始終摸不清赫矜是個什麼級別的鬼。
但我知道,在這棟別墅裏,只有待在裴頌身邊纔是最安全的。
因此我放軟了聲音,「裴總,那鬼不會放過我的,你也不想讓我死你家裏吧?多晦氣呀。」
裴頌抿脣,視線慢慢落到我的胸口,「可以,但先穿好衣服。」
啊?
我愣了一瞬。
忽然想到赫矜好像把我的睡衣釦子解開了。
臥槽,所以我剛剛就一直像個爺們似的,在裴頌面前敞着胸膛?
我臉頰瞬間爆紅,手忙腳亂地把釦子扣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了係扣子。」
天殺的死人赫矜,害我不淺!
不管了。
我心一橫,乾脆躺在沙發上裝死。
見我「睡着了」,裴頌也不再多言,在房間裏點了安神香薰後便躺回牀上去。
房間裏安靜至極,只餘窗外嗚咽的風聲。
我眼皮越來越沉,逐漸睡了過去。
-14-
「咯咯咯——」
雞打鳴了。
不對,別墅裏哪來的雞?
好像是我的鬧鐘響了。
我咻地睜開雙眼,拿起手機,目眥欲裂地盯着日期。
密碼的,今天有早八!
我火速翻身下牀,套上衣服便往樓下衝。
經過餐廳時,我瞥見了正在喫早餐的裴頌,硬生生停住了腳步。
「裴總早上好。」我十分禮貌地微笑着招手。
裴頌抬眸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嗯,你……」他抿着脣,頓了頓繼續道,「晚些我讓管家在房間裏再放一張牀。」
我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這多麻煩您呀,我睡沙發就挺舒服的。」
哎呀這個裴頌真是熱心腸,還擔心我睡沙發……不對。
想到了什麼,我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我剛剛,好像是在裴頌牀上醒來的吧?
我不僅睡進了人家的房間,還睡了人家的牀!?
看着呆在原地的我,裴頌斂眸,脣邊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輕笑。
「言小姐,你昨晚夢遊了。」
我愣住,夢遊?
十八年以來,我好像沒有夢遊這種毛病吧?而且還是夢遊到人家牀上?
有人說夢遊跟魂魄有關,難道因爲是我最近撞鬼被嚇着了?
很有可能,待會得讓季瑤給我看看。
-15-
向裴頌再三道歉後,我匆匆忙忙打了輛車回學校。
好在早八沒遲到。
下課後,我找到季瑤,跟她說了我夢遊的事。
季瑤皺緊眉頭,思索了片刻:「可能是你最近精神太緊張了。放寬心,有裴總幫忙,厲鬼的事多半能解決,你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了。」
我懸着的心還沒來得及落下。
季瑤忽然話鋒一轉,「學妹,你跟我說實話,你有沒有和那厲鬼……」
後面倆字她沒說。
但我秒懂她指的什麼,嚇得一個激靈,趕忙搖頭,「沒沒沒!」
季瑤眯起銳利的眸子,「言心學妹,你確定?」
她的眼神彷彿能看穿一切。
我心虛地低下頭,扯扯嘴角:「他沒進……」
季瑤緊繃着的臉緩和下來,「那就好。人類身體承受不住鬼胎的力量,你可千萬要小心。」
我點頭,告訴季瑤,自己打算請幾天假。
赫矜那厲鬼虎視眈眈地盯着我,學校人多,我怕鬧出什麼事。
這段時間我還是老老實實待在裴頌的別墅裏吧。
-16-
我又回到別墅了。
裴頌他果然在自己的房間裏放了一張小牀ṱų⁹。
我尷尬嘴角直抽,默默轉移話題:
「裴總,您能不能教我一些簡單的防身術?」
裴頌正在處理文件。
聞言,他意外地抬眸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古怪,「言小姐確定?」
我點點頭,「嗯嗯!」
不求能對抗赫矜那種級別的厲鬼。
只希望下次遇到出租車鬼,我有能力保護自己。
裴頌收起情緒,淡淡「嗯」了一聲,起身朝三樓走去,「跟我來。」
-17-
三樓很奇怪。
只有一個房間,在別墅的最末端。
裴頌拿鑰匙開了門,頓時一股陳舊的氣味鑽入鼻腔。
映入眼簾的是各種道家用具,還有一些箱子堆放在角落裏。
裴頌背對着我:「這裏是一些陳年舊物,和畫符用的符紙。」
我點點頭,隨意打量着整個房間。
目光忽然被角落裏的一個相框吸引。
照片裏是一家四口,兩個男孩勾肩搭背咧着嘴笑得開心,站在一旁的父母的臉卻被濃厚的黑霧糊住。
這幅畫面詭異無比,我打心底裏就覺得瘮得慌。
察覺到我的異樣,裴頌斂眸,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那是我和兄長。」
他的聲音很輕,像在講故事,「還有我父母。」
我沒說話。
這個話題被一筆帶過。
裴頌拿了些畫符用的東西便帶我下了樓。
-18-
不得不說,裴頌是個很好的老師。
他認真教我畫符,修長的手指握着硃砂筆,冷峻的側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
但我始終靜不下心來。
盯着裴頌的臉,我腦子裏又冒出那張全家福。
外人都說裴頌早年父母雙亡,卻沒人提起他有個哥哥。
……那他哥哥呢?也去世了嗎?
「言小姐,你走神了。」
裴頌無奈地放下硃砂筆,輕嘆一聲,「還是那麼笨,學什麼都喜歡發呆。」
我愣了愣,一時間沒回過神來,「啊?」
這話聽着有點奇怪。
我和裴頌明明剛認識不久,聽他的意思怎麼好像和我很熟似的?
裴頌自覺失言,面色一怔,卻迅速恢復從容:「天晚了,今天就先到這裏吧,早點回去休息。」
他起身時,指尖不經意地擦過我的手。
溫熱的,癢癢的。
我清楚地看到裴頌喉結艱澀滾動了一下。
呃……只不過碰了一下手,他就這麼激動?那他還挺純情的。
忽然。
我的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一串未知號碼。
我一語斷定:「詐騙電話。」
總在盜版網站看 po 的我,幾乎天天接到騷擾電話。
我煩不勝煩,準備掛斷時。
裴頌意識到了什麼,忽然制止我,「別動!」
可惜他說晚了。
我的手按下掛斷的一瞬間,電話詭異地接通了。
聽筒裏傳來滋啦滋啦的電流聲。
還有那個我死都忘不了的聲音。
「心心學了一下午,就跟着裴頌學了這種低級的東西?」赫矜慵懶的語調帶着譏誚的笑意,「不如我親自教你?」
「臥槽,鬼來電。」
我嚇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卻忽然想起裴頌還在旁邊。
有裴頌在,我怕個毛?
更何況我也忍這死人很久了。
索性清清嗓子,把手機放到嘴邊:「我敲你麻辣隔壁的,陰魂不散的大傻嗶——」
一罵就停不下來了,我把這兩天受的屈辱和驚嚇一股腦全都發泄了出來,把赫矜全家問候了個遍。
罵完後,我喘着粗氣把手機丟到沙發上,做好了徹底和赫矜撕破臉的準備。
卻不料,電話那頭的惡鬼像被罵爽了,愉悅地悶聲笑起來:「原來寶寶那麼討厭我啊?不是說ŧū⁾過任由我怎麼玩弄嗎?」
我氣得臉漲成豬肝色。
這死鬼真是恬不知恥!裴頌還在旁邊,他就敢當着裴頌的面說這麼不要臉的話!
我剛準備繼續罵。
裴頌皺緊眉頭拿起手機,冷怒的嗓音夾帶警告:「ṱũ̂₆人鬼殊途,你應該比我清楚。你要是真心喜歡她,就離她遠一點。」
「哦?」電話那頭的赫矜漫不經心地嗤笑着,「裴大少爺又是以什麼身份說這種話的呢?插足者?」
「住口!」
一人一鬼莫名其妙地吵起來了。
我皺眉,想不通。
裴頌爲什麼要和赫矜廢話那麼多?對付一隻惡鬼,難道不應該直接用法術收了他嗎?
莫非下不了手,還想着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感化他?
我心裏忽然浮現出一個荒唐的念頭。
他們倆……是不是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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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裴頌手中搶過手機,直接把電話卡摳了出來。
「裴頌你別跟他廢話了,他是鬼聽不懂人話。」我佯裝鎮定地把驅鬼符揣進兜裏,朝樓上走去。
直到回到房間,我才兩腿一軟癱坐在牀上,點開微信給季瑤發消息。
我:【學姐,救大命!!!】
季瑤:【?】
季瑤:【怎麼了?沒和裴總在一起?】
想起裴頌的臉,我深吸口氣,敲鍵盤:
【赫矜是裴頌的親哥哥。】
我百分百確定。
因爲剛剛他倆吵架時,我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一件被我遺忘多年的事。
這個世界有女主季瑤,也有反派。
反派叫裴矜。
六歲時成了活祭品,被父母親手釘死在棺材裏。
枉死的裴矜怨氣極深,竟直接化身厲鬼,返回老宅殺了父母,以及所有親戚幫兇。
殺孽過重的他入不了輪迴,逐漸喪失理智,成爲爲禍人間的惡鬼。
最主要的是,赫矜和全家福上的哥哥眉眼幾乎一模一樣。
季瑤:【???】
季瑤:【學妹,你在亂說什麼?】
我揉了揉眉心,把能透露的全都發給季瑤。
季瑤那邊顯示了半天「正在輸入中」。
最後只回了我三個字:
【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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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黑色皮鞋停在我眼前。
裴頌清冷的嗓音在頭頂響起,「要去洗澡嗎?」
正在偷偷發消息的我被嚇了一跳,抬頭對上了裴頌那雙過於平靜的黑眸,莫名有些瘮人。
「不洗了,我這人不怎麼愛乾淨。」
我朝他笑了笑,當着他的面開了一把王者榮耀。
裴Ṭũ̂ₜ頌眯眸,盯了我很久。
在我以爲自己被他看穿時,裴頌「嗯」了一聲,轉身進入浴室,「我去洗澡,有事喊我。」
「好滴好滴。」聽着浴室水聲響起,我終於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季瑤也再次發來了消息:
【我們到別墅外面了。】
我看了看緊閉的浴室門,吞了口唾沫,拿着手機衝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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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學姐你終於țŭ̀₇來了。」
我飛撲到季瑤懷裏,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聲淚俱下地訴說我的悲慘遭遇。
那兄弟倆真是把我當小日子整啊。
季瑤眸光一凜,將我塞進車裏。
「先回學校再說。」
汽車飛速行駛,季瑤臉色古怪至極,「如果赫矜真是活祭品,那他現在應該已經徹底失去理智大開殺戒了,爲何他……」
「呲——」
刺耳的剎車聲猛地劃破夜空。
駕駛位的男生滿臉驚恐地指着前面,「瑤姐!別墅,裴家別墅!」
開了半個小時的車……竟然又回到了原點。
季瑤臉色凝重,冷聲說:「繼續往前開。」
只一眼季瑤就知道,她的法術不足以破除眼前的鬼打牆。
只能不斷繞着圈子,一次又一次地回到原點。
第四次經過別墅,我心涼透了。
「停車吧,我下去。」
鬼打牆一定是赫矜弄出來的,他的目標只有我,跟其他人沒有關係。
「言心學妹……」季瑤看着我,欲言又止。
「不好意思,給大家添麻煩了。」我搖搖頭,拉開車門下了車,把銀行卡里剩下的錢都轉給了季瑤。
回去的路上,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我和赫矜相愛一場,有感情基礎在,他不會殺我,頂多是讓我受點罪,畢竟他涼得像根冰棒。
……算了,只是涼一點而已,是個人形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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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了別墅。
穿着浴袍的裴頌正坐在客廳沙發上喝茶,他抬眸瞥了我一眼,不緊不慢地開口:「回來了。」
他十分篤定我會回來。
「裴總還沒睡啊?」我揣着明白裝糊塗。
「嗯。」
氣氛忽然變得極其尷尬。
裴頌或許已經知道了我偷偷離開的原因,但他不說。
我也不想說,便找了個藉口準備上樓去。
卻忽然被一隻憑空出現的手緊緊攥住了手腕。
赫矜將我抵在牆邊,長眉微挑,似笑非笑道:「剛剛和朋友們玩得開心嗎?」Ṭũₛ
那天殺的鬼打牆果然是他弄出來的。
我眼角餘光冷冷瞥向裴頌,他面色平靜地看着我們,絲毫不意外赫矜的出現。
這是連裝都懶得裝了。
「心心看他幹什麼?」赫矜不悅地眯眸,掐住我的下顎。
我抿脣不語。
原書裏提過,赫矜通過網絡殺人。
而我卻誤打誤撞地和他網戀上了。
所以他至今仍保持着理智,是因爲我嗎?
「言心。」見我出神,赫矜面色逐漸沉了下來,壓低的嗓音帶着怒氣,「你當着我的面想別人?」
事已至此,乾脆破罐子破摔好了。
我直接攤牌:
「我什麼都知道了!赫矜,你是當年的活祭品,是裴頌的親哥哥!」我咬牙切齒地看向一旁淡定喝茶的裴頌,「還有你,你明知道赫矜的身份,爲什麼還要把我留在別墅裏?」
最後一層窗紙被我戳破,裴頌索性也不裝了。
「爲什麼?」裴頌脣邊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放下茶杯,緩緩起身。
「因爲我與兄長,是同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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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驚雷轟隆劃破夜空。
我腦子嗡嗡作響,嘴脣嗡動着,一句話也說不出。
「當年兄長殺了所有人,卻唯獨放過了我,言小姐知道是爲什麼嗎?」裴頌的低笑迴盪在我耳邊,「因爲我與兄長結了雙生咒,我即是他,他也是我,我們共享記憶與情感。」
「兄長愛你,我也愛你。」
不知何時,兄弟兩人一前一後把我夾在了中間。
空間愈發逼仄,裴頌饒有興致地把玩着我的髮梢,「言小姐在電話裏對兄長說過的話, 我都聽到了呢。」
「記得上次你稱呼兄長爲主人,還說……」
「別別別說了!」
我眼前一陣發黑差點暈過去。
攤牌就攤牌,爲什麼還要翻我那不堪回首的黑歷史?
他倆當着我的面打電話吵架,也是爲了釣我上鉤的吧!
救命, 這人心好黑, 我好想逃。
可裴頌不知什麼時候解開了我的衣服。
背後的赫矜青筋盤虯的手臂稍一用力,抬着我的腿, 像抱小屁孩一樣將我抱到胸前。
只存在睡前幻想中的場景,我竟然親身體驗到了……
可是對象之一不是活人啊嗚嗚嗚。
赫矜他冰冰涼涼的,這也太驚悚了,怕鬼的小女孩哆嗦得不成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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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覺得之前的自己太不知好歹了。
只是因爲赫矜的身份, 就對他心生恐懼避而遠之, 未免也太膚淺了些。
經過這一夜, 我徹底看開了,和赫矜重回熱戀期。
赫矜抱着我,冰涼的氣息打在我的耳畔,「叫我的名字。」
我雙眼翻白, 語不成句:「裴……裴……」
赫矜皺眉,十分不爽地扇了我一巴掌,「再叫?」
「赫矜!裴矜!鬼!厲鬼!ghost, 我錯了!」
我十分後怕,還好他扇的不是我的臉。
但裴頌不高興了, 他捏着我的下巴,用吻堵住我的嘴。
……天殺的, 不是同一個人嗎?
怎麼還喫自己的醋?
我命好苦。
不對,我命好爽。
(正文完)
番外.季瑤
幾天後。
季瑤帶着主角團全副武裝地踹開大門, 闖進別墅。
「不管言心是死是活,我們都要帶她回家!」
衆人滿身正氣, 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環視別墅四周。
剛好看到了四仰八叉躺在躺椅上睡覺的我。
「言心學妹!!」季瑤眸光一凜,迅速跑過來檢查我的鼻息,「她還活着!」
被吵醒的我:「?」
不是,什麼叫還活着?我像死的嗎?
還是說,和赫矜在一起時間長了,我身上長屍斑了?
季瑤鼻頭一酸,捶了我一拳, 「你怎麼不回我信息?還給我轉錢,你嚇死我了。」
轉多少錢不好?非要轉 2817.36, 有零有整的, 像在交代遺言。
我迷茫地撓撓頭, 「你沒給我發信息啊。」
季瑤:……
用腳趾想都知道,信號被那死人屏蔽了, 消息發不進來。
季瑤:「你能不能坐好?」
我無奈地嘆息, 指了指大腿,「疼, 坐不好。」
季瑤:「……哦。」
她嘴角直抽抽, 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忍不住叮囑我,「記得別懷鬼胎。」
我笑嘻嘻地比了個 OK 的手勢,「放心, 我們有分寸。」
季瑤一肚子的擔憂全都吞了下去。
她冷哼一聲,緩緩開口:
「言心學妹,你確定還不回學校嗎?你也不想掛科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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