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剛出生的兒子差點被鄰居換走,我及時發現換了回來。
後來,侄子被查出輕微智障和癲癇。
鄰居家那個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卻跳級保送清華,獎金百萬。
堂哥一家悔不當初,竟恨上了我:
「都怪你當初把孩子換回來,不然我就有個上清華的兒子了!」
他們慫恿癲癇侄子放火燒死我,反手大義滅親送侄子進了監獄。
而後吞沒我所有遺產,幸福二胎。
再睜眼,重回發現侄子被換當天。
這次,我又把孩子換了回去。
只因這麼好的孩子,他們家不配擁有。
-1-
慶生酒席圓滿結束,堂哥一家在門外熱情答謝親朋。
這時,堂哥的鄰居首富婆鬼鬼祟祟地出現在門口。
她平日愛吹噓兒子有錢,是本街首富,便得了「首富婆」的外號。
我因中午多喝了幾杯,正坐在車裏休息緩解頭疼,恰好撞見這一幕。
首富婆做賊心虛的模樣、四處張望的神態,甚至是先邁哪隻腳進門的動作,都和我記憶裏的場景完美重合。
我雙眼越睜越大,雙手不自覺地攥緊方向盤。
我喘着粗氣,太陽穴突突直跳,心中的怨恨如潮水翻湧,幾乎將我吞沒!
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上輩子我明明做了件好事,堂哥一家爲何要用如此荒唐的理由,將我逼上絕路!
那好歹是他們自己的孩子,不是嗎?
我幫他們保住了血脈,可他們呢?
竟慫恿癲癇侄子放火燒死我!
當時,我被困在房間裏,門怎麼都推不開——
堂哥他們在外面用重物死死抵住了門!
爲了加大火勢儘快燒死我,他們甚至自制汽油瓶,砸碎玻璃後瘋狂扔進屋裏。
熱浪灼燒着我的呼吸道,當我絕望倒地、奄奄一息時,清晰聞到皮膚被燒焦的刺鼻氣味。
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或許是上天憐憫我的冤屈,纔給了我重活一次的機會。
等回過神,看到首富婆已經得手,我立刻推開車門衝到堂哥鄰居家,把孩子換了回來。
-2-
見事情敗露,首富婆一個勁兒跟我道歉,再三強調這只是場誤會。
她兒子兒媳得知親媽去堂哥家偷孩子,氣得暴跳如雷,大聲呵斥阿婆怎能做出這種荒唐事。
隨後,他們又可憐巴巴地跟我求情,說自家孩子有先天性心臟病,阿婆是一時糊塗,求我原諒。
這家人在村裏名聲一向不錯。
上輩子我沒追究,這輩子同樣也選擇不再深究。
抱着孩子,我轉身回了堂哥家。
路上,看着懷裏未來的殺人兇手,我不住冷笑——
你這種人渣,就該和我那人渣堂哥困在一起。
巧的是,堂哥一家正好往回走,見我抱着孩子,臉上頓時露出不解之色。
「小宇,你抱孩子幹嘛去了?」
看着堂哥堂嫂這兩個人面獸心的人,我強壓着上輩子的血海深仇,努力讓自己語氣平靜。
「沒ẗů₎什麼,孩子哭了,旁邊沒人,我就抱出來哄哄。」
堂嫂聞言瞬間緊張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迎上來,一把奪過孩子,嘴裏嘟囔着:「這麼小的孩子可不能受風,哭一會兒又不礙事。」
堂哥抿着嘴白了我一眼,沒說話,轉身安慰堂嫂:「行了,就這麼一會兒,不礙事,快回去吧。」
兩人抱着孩子往家走,走了一半,堂哥回頭吩咐我:「小宇,親戚們都走了,你把家收拾一下,我喝多了頭暈。」
「沒空。」
我下意識咬牙切齒,冷冷地甩出兩個字。
憑什麼他家的事,每次都理所當然地讓我幫忙?
上輩子我盡心盡力,大小Ţüₖ忙都幫,換來的卻是他們的背叛和殘忍殺害。
這輩子,我不找他們復仇,他們就該燒高香了!
-3-
堂哥顯然沒料到我會拒絕,轉頭時一臉詫異與不滿:
「你這說的什麼話?平時不都挺樂意幫忙的嗎?今天抽什麼風?」
堂嫂也停下腳步,懷裏的孩子咿呀哭鬧,她眼神不耐煩地剜向我:
「小宇,你哥今天確實喝多了,就不能幫襯一下?咱們可是一家人。等你以後結婚生子,不得指望你哥?」
聽到「一家人」三個字,我險些笑出聲——
上輩子他們鎖門縱火時,可曾把我當一家人?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恨意,冷冷道:「我也累了,不想幫。」
說完不再理會他們震驚的眼神,徑直往反方向走。
「你個王八蛋,發什麼神經!」
堂哥的咒罵聲從背後傳來,我頭也不回。
這輩子,我絕不做任人宰割的冤大頭。
剛到家,堂哥的電話就炸了過來。
一接通,他的尖嗓門幾乎刺穿耳膜:
「馬上開車過來!送我兒子去醫院!」
-4-
原來,堂哥的兒子突然發燒了。
喝醉酒的堂哥以命令加埋怨的口吻,要求我送孩子去醫院。
我剛要拒絕,就聽見堂嫂在電話裏吵嚷起來:
「非把我兒子抱外面去受風,這點常識都沒有!這麼小的孩子,哪經得住折騰!」
「林永強,你到底能不能找輛車!早讓你別喝酒偏不聽,你跟酒過去吧!」
堂哥被堂嫂的話氣得暴跳如雷,轉頭將怒火發泄到我身上:
「小宇!馬上過來送孩子去醫院!」
「我也喝了酒開不了車,你找別人吧。」
這輩子,我可不會再被他們裹挾。
何況這兩口子心裏清楚,喫酒席時就有親戚說孩子臉發燙。
現在在這搞春秋筆法想把責任推給我?門都沒有!
聽到我的話,暴怒的堂哥隔着電話咆哮起來:
「林小宇,你發什麼神經?讓你收拾現場不管,送孩子也不去?!」
「明明是你把孩子抱出去受風才生病的,非要我把話挑明?!」
我冷笑一聲:「堂哥,酒席上三嫂早說過孩子臉燙,這會兒怎麼又怪上我了?」
我堂哥堂嫂就是那種佔便宜沒夠的人,只要沒佔到便宜,就覺得自己喫了大虧。
當初孩子從大醫院生出來,就有人建議在縣城找個飯店辦酒席,別回村了。
畢竟雖說已經開春,但村裏有山有水,比城裏涼,孩子容易感冒。
可堂哥堂ŧų₋嫂偏不,口口聲聲說想讓大家都熱熱鬧鬧地沾沾喜氣。
實際上,他們早就背地裏算計好了。
他們覺得縣城飯店造價高,村裏不少人又來不了,收不了多少份子錢。
回村辦酒席,既能省錢,又能多收錢,自然選後者。
這不,一番折騰下來,孩子終究還是感冒了。
而堂哥堂嫂這兩個恬不知恥的人,居然反手就把責任推到了我身上。
不過想想也是,上輩子他們都能將我污衊致死,現在孩子生病怪我,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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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究還是沒送,以自己喝了酒開不了ṭü⁾車爲由,敷衍了事。
約莫晚上的時候,嬸嬸在家族羣裏發消息,@堂哥。
「孩子怎麼樣了?ẗṻ₉沒什麼大問題吧?」
其他親戚們紛紛追問,打聽咋回事。
嬸嬸便順勢說,是因爲我把孩子抱出去,孩子受涼發燒,被送到了醫院。
親戚們聽後,一時面面相覷,羣裏瞬間沒了動靜。
可我可不會背這個鍋。
我馬上在羣裏解釋。
「嬸子,孩子早就發燙了,是你們沒當回事,怎麼就一口咬定是我抱出去造成的?」
嬸嬸像是早就等着我回復似的,我前腳剛發完,她後腳就發來了一段長語音。
大概意思是,矢口否認孩子之前就感冒了,堅稱就是我抱出去才導致孩子生病的。
而且還藉機數落我,說我當堂弟的喫完飯就走,連個手都不幫着搭。
孩子發燒要送醫院,我連車都不願意出,根本沒把他們當一家人。
我不耐煩地聽完這段話,剛準備再懟回去,姑姑就給我私發消息,讓我別回覆了。
說都是一家人,別跟嬸嬸錙銖必較。
我想想,姑姑說得在理,跟她針鋒相對,確實有失我的風度。
何況這種事,ţų₄越解釋越亂。
於是,我便把扣到一半的字給刪了。
可萬萬沒想到,還不到半小時,堂哥就在羣裏發消息。
那內容,簡直震碎了我的三觀。他瘋狂@我,發語音對我一陣痛罵。
「林小宇,你個挨千刀的,我兒子因爲你私自抱出去,被凍成了癲癇!你怎麼這麼手欠,這件事我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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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堂哥的話,我氣樂了。
孩子被我凍成了癲癇?
每一個字我都認識,可怎麼連在一起就這麼離譜呢!
我質問他到底怎麼回事,污衊人也不能這麼荒誕吧!
沒想到,嬸嬸瞬間像個被點燃的火藥桶,直接炸了。
她瘋了一般問堂哥到底怎麼回事。
堂哥語氣急迫,帶着罵腔說道。
【孩子查出來得了癲癇,這是個非常難治的頑疾!還說會影響孩子的智商呢,天殺的林小宇,你個王八蛋都怪你!】
嬸嬸馬上也惡語相加。
【林小宇,你看看你幹了什麼缺德事,我孫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羣裏,其他親戚們立刻出來安慰,讓堂哥和嬸嬸冷靜一點,還表示癲癇病不太可能是受涼就能造成的。
可沒想到,這句勸解的話,瞬間讓這家人暴跳如雷。
堂哥、嬸嬸無差別攻擊說話的親戚,堂嫂更是一邊哭一邊開語音罵,罵得不堪入耳。
氣得那位親戚直接退了羣,其他人見狀,也都噤若寒蟬。
沒了攻擊目標,他們一家又一次衆口一詞把矛頭對準了我。
我直接火速退羣,並馬上拉黑了他們家所有人的聯繫方式。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可剛剛操作完沒一會兒,我家的房門就被踹得咚咚響。
外面傳來大力的謾罵聲。
「林小宇,你給我出來,這件事你必須給我們家一個交代!」
是嬸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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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怒火,緩緩走向房門。
透過貓眼,只見嬸嬸滿臉怒容地立在門外,身後還跟着幾個她孃家親戚。
這些人雖在酒席上照過面,卻與我家素無瓜葛,顯然是來助紂爲虐興師問罪的。
我並未開門,任由她們捶打門板。
本以爲她們敲累了自會離去,豈料嬸嬸竟打電話叫來開鎖匠。
我當即隔着門厲聲警告:「這是我家,你敢開鎖試試看!」
外面的開鎖匠明顯被嚇了一跳,不解地看了眼嬸嬸。
「別人家你瞎搞什麼,靠!」說着罵罵咧咧地就走了。
嬸嬸在樓道里大吼:「你個王八蛋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幸虧開鎖匠腳底抹油跑得快,不然非得被這幾個蠻不講理的人撓成血葫蘆。
「林小宇,你給我開門,別像只縮頭烏龜似的躲在裏面!」
嬸嬸用力踹門,試圖逼我開門。
我再次深呼吸,對着門外冷靜道:「嬸子,勸你有點常識,癲癇病根本不是這樣造成的。」
「你放屁,人家大夫都說了,你狡辯有什麼用!」
我冷笑着反問:「大夫說是我抱出去凍的?好,你讓大夫把這句話加到診斷證明裏,要是真這麼寫,別說擔責,我這條命都給你!」
然而嬸嬸早已不可理喻,任我如何曉之以理,她依舊沉浸在自己臆想的「討債」戲碼裏。
「林小宇,你別廢話,我孫子得病已經是事實,你逃不了干係!馬上拿 100 萬出來私了,不然我跟你沒完!」
聞言,我冷笑連連。
100 萬?她怕是對錢沒什麼概念吧!
我沒理她,跟這種無理取鬧的人糾纏,只會讓自己生氣。
任由她們敲門,我直接回臥室,戴上耳塞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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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醒來,外面已然寂靜無聲。
飢腸轆轆的我準備出門覓食,打開門卻赫然發現,大門被潑滿紅油漆。
一腳踩下去,黏膩的油漆裹滿鞋底,又滑又髒。
鄰居們站在遠處交頭接耳,紛紛詢問我究竟得罪了何方神聖。
我怒不可遏,當即撥通報警電話。
沒多久,嬸嬸風風火火地衝進派出所,一見到我便如瘋牛般撲來,指尖幾乎戳到我鼻尖,破口大罵:「你個天殺的王八蛋!剛醫院大夫又說了,因爲你把我孫子抱出去受涼,他現在都有點輕微弱智了!」
我聽了,只覺得離譜至極!
我強壓怒火回懟:「弱智也能怪我凍的?我看你們全家都該去查查腦子!」
嬸嬸張牙舞爪地撲過來,我本能地伸手一推,她踉蹌着險些摔倒。
這一下徹ṭŭₐ底點燃了她的怒火,好在及時被民警阻攔。
我倆被分別帶去調查做筆錄,我在隔壁房間,都能聽到嬸嬸的咆哮聲。
做完筆錄後,我們被叫到一起,民警直接判定是嬸嬸行爲失當。
警察同事試圖跟她解釋,癲癇和弱智屬於先天因素,絕不可能是吹個風就能造成的。
就算沒有醫療常識,正常人也能明白這個道理。
但嬸嬸根本不聽,猛地站起身來,繼續大吵大鬧,甚至失手一巴掌扇在了勸架的民警臉上。
這下可好,嬸嬸闖大禍了,當場就被拘留,說她襲警。
而我,繼續堅持我的訴求。
門一定要換,已經洗不乾淨了,得賠。
樓道和牆面,都得讓他們家給我清理乾淨。
此外,還要求對方當面向我賠禮道歉,一個都不能少。
-9-
嬸嬸被拘留,警方按程序只能通知堂哥。
得知親媽被拘,本就在醫院焦頭爛額的堂哥瞬間暴跳如雷,電話一接通就破口大罵:
「林小宇,我艹尼瑪啊,你再搞我們家,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信,怎麼不信呢?
上輩子對他們有恩,他們都能害死我,更何況現在。
我沒理他,直接掛斷電話。
我的訴求,派出所自然會幫我跟進,我只看結果。
……
堂哥家孩子的事很快在村裏傳得沸沸揚揚,我與他們家的矛盾也成了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我不在乎,也沒當回事。
他們都不怕丟人,我怕什麼。
可這一天,一個陌生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一接通,對方就哀求道:「小宇,你別報警行不行?我知道我們偷換孩子是錯的,我求你了!」
是堂哥鄰居的聲音,我聽得一頭霧水。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報警了?
一番追問才知,嬸嬸被拘留一事讓他們做賊心虛,誤以爲我會揭發偷換孩子的醜事。
我直言沒事,明確告訴他們,這是我和堂哥家的矛盾,跟他們無關。
何況有了上一世的教訓,不管怎麼說,我都不可能讓堂哥知道有換孩子這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沒想到鄰居竟然耿直得近乎愚蠢,居然主動向堂哥坦白了偷換孩子的錯事,還跑去求堂哥原諒。
得知這個消息時,我只能嘆息一聲。
折騰來折騰去,事兒又回到了前世的軌道上。
以堂哥堂嫂睚眥必報的性格,他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鄰居?
果然,當天警察就去了堂哥鄰居家,把老太太帶走了。
不打自招,這又是何苦呢?
可還不等我感嘆完畢,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再次超出了我的預料!
老太太僅僅去了一天就被放回來了。
我的電話也在這時被打爆,堂哥暴跳如雷地在電話裏大吼。
「林小宇,你試圖偷換我家孩子,我跟你沒完,你死定了!」
電話掛斷後還沒半小時,警察就到了我家門前。
打開門,帶頭的民警亮出執法證,對我說:「林小宇,有一起偷換孩子的案件,請你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
那一刻,我只覺得眼前一黑,大腦一片空白。
什麼意思?堂哥這是跟他鄰居合起夥來污衊我?!
-10-
我被帶到了派出所,警察開始詳細詢問我當天的具體情況。
那天發生的事情就像刻在我腦子裏一樣清晰,我一五一十地如實說明,甚至精確到了幾點幾分。
當警察得知我當時在車裏休息後,問我有沒有行車ṱŭₕ記錄儀,我只能無奈地搖頭,說沒有。
整整做了 2 個小時的筆錄,我才被允許回家。
走出派出所,我越想越氣,根本等不及回家,就直接把電話打到了堂哥鄰居那裏,憤怒地質問道:
「你還有沒有良心?我沒追究你,你倒反過來咬我一口!」
堂哥鄰居沉默了片刻,突然一反常態地說道:
「別裝了林小宇,孩子就是你偷的,要不是我發現及時,我家孩子就被你給換掉了。」
我氣得渾身發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好,記住你現在的話,一字一句都給我記清楚了!」
「你用不着威脅我,我不怕你!」
我狠狠點頭,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家人平日裏在村裏一直名聲不錯,可直到現在我才徹底看清,人都有兩面性,越是表面和善的人,翻起臉來越是可怕!
沒關係,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11-
第二天一早,我乾脆請假沒去上班,獨自一人回到了事發現場。
我站在汽車原來停放的位置,目光死死地盯着堂哥家的大門,隨後開始沿着周邊仔細搜尋,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殘留的蛛絲馬跡。
就在我全神貫注調查時,堂哥鄰居家的門突然打開了。
小夫妻倆一邊說着話,一邊推門走了出來。
鄰居妻子滿臉抱怨:「偷換個孩子沒成功不說,還被人訛走了 30 萬,你不是說你媽能搞定嗎?」
鄰居則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哪知道那個林小宇在車裏面啊,算了算了,破財免災吧,總不能真讓媽去坐牢吧!」
呵——!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冷笑一聲。
果然人心難測!
當時事發,他們夫妻倆痛心疾首地求我原諒,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演得多麼逼真。
誰能想到,這一切都是他們一家精心策劃的陰謀!
夫妻倆剛說完,一抬頭就看到了我。
兩人頓時嚇得臉色鐵青。
我冷笑着說:「我堂哥問你們要了 30 萬?原諒你們的同時,還讓你們嫁禍給我,是不是?」
男人渾身哆嗦,卻還故作強硬,支支吾吾地說道:「不是,沒這回事兒!」
說完,拉着他老婆慌慌張張地跑回了家。
看着他們落荒而逃的背影,我皮笑肉不笑地抬頭,目光落在了他家門口的監控攝像頭上。
轉身離開後,我馬上聯繫了自己一個關係特別好的哥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跟他說了一遍,請他務必幫忙。
哥們聽完後,氣得暴跳如雷:「有這事?等着,我這就飛過去!」
好哥們離我幾千公里,我估計他得花一天時間才能到。
我本想着先按兵不動,等哥們來了再跟他們清算。
可沒想到,派出所又把我喊了過去,說對方提供了視頻證據,證明是我想偷換孩子。
我一頭霧水,這怎麼可能!
到了派出所後,看到監控視頻我當場愣住了。
視頻裏,我正抱着堂哥家的孩子,站在他家院子裏。
警察問我怎麼解釋。
我瞪大了眼睛,只覺得荒誕至極:
「他就提供了這一段證據?其他的呢?往前或往後看,都能證明我是抓了他們現行!他倒好,專門拿出對他有利的這一段!」
警察跟我說他家監控出了問題,就這一段拍得清楚。
爲了讓我相信,甚至當着我的面,把全部視頻都放了出來。
視頻模糊不清,跟打了馬賽克似的,但能清楚地看到衣服的顏色和進出房子的畫面。
警察接着說:「你穿的衣服,就是這個顏色的對吧,剛剛視頻裏出現過。」
我滿心冤屈地站起身來,激動地說道:
「警察同志,你們可千萬別輕易對號入座,他媽穿的衣服顏色跟我的一樣,不能僅憑這一點就懷疑那個鬼鬼祟祟的人是我!」
警察連忙解釋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找我瞭解情況,還沒有鎖定嫌疑人。
見我情緒如此激動,便讓我先回去了。
還讓我放心,監控他們會拿去鑑定,以防造假。
回去的路上,我越想越不對勁,那個監控怎麼會壞得這麼蹊蹺!
普通人根本沒能力把視頻處理得像真的壞掉一樣。
除非……堂哥鄰居也請了電子設備方面的高手,專門僞造證據來誣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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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急如焚,立刻將監控被篡改的情況告知哥們。
彼時他大概正在航班途中,消息石沉大海。
直到深夜,手機才震動起來:「什麼高手,不過是些鬼把戲而已,等着我,半小時後到。」
這麼快?
我又驚又喜,急忙提出去接他。
「不用接,挺晚的了,不安全,我打車。」
半小時後,風塵僕僕的哥們出現在門口。
長途奔波讓他眼底佈滿血絲,整個人疲憊不堪,卻還攥着電腦包義憤填膺:
「敢栽贓你?看我不把他們扒個底朝天!」
我擔心他身體喫不消,好說歹說才把他穩住。
哥們回房間還不到十分鐘,呼嚕聲就響起來了。
這份肝膽相照的情誼,讓我眼眶發燙。
此生能有這樣一個好朋友,足矣。
……
次日破曉,我們駕車直奔堂哥鄰居家。
將車隱蔽停好後,哥們架起電腦,十指在鍵盤上翻飛如蝶。
半小時的緊張操作後,他重重按下回車鍵,長舒一口氣:
「成了!」
我湊近屏幕,只見密密麻麻的視頻文件按日期排列整齊。
點開事發當日文件夾,清晰畫面令人瞠目結舌——
堂哥鄰居抱着自家孩子出門,再抱着堂哥家孩子返回的全過程,被完整記錄。
我忍不住讚歎:「絕了!」
哥們推了推眼鏡,露出得意的笑容:
「給視頻打馬賽克這種雕蟲小技,他們刪得不乾淨,硬件緩存裏全是證據。」
我給哥們豎了個大拇指:「牛!」
拿着視頻,我迫不及待地趕到了派出所,終於能自證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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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我提供的視頻後,幾名民警臉色鐵青,明顯有種被欺騙的憤怒。
保留好視頻證據後,他們立即出發,當天就把堂哥的鄰居一家捉拿歸案。
面對確鑿證據,幾人立刻啞了火。
但戲劇性的一幕緊接着發生,堂哥趕了過來,說這一切都是誤會。
他聲稱鄰居是在跟他開玩笑,他也跟我開了個玩笑,並第一時間寫了諒解書。
警方自然不可能輕拿輕放。
事情鬧得這麼大,豈是一句玩笑就能了結的?
可堂哥寧願揹負報假警的罪名被拘留,也不改證詞。
我立刻找了個律師諮詢,問這種情況能不能告他們誹謗。
律師說可以,但是沒造成重大實質性損失,即便成功,對他們的懲罰力度也有限。
就這樣,事件隨着堂哥被拘留 10 天暫時畫上句號。
他出拘留所的那天,當着所有親戚的面,宣佈跟我斷絕一切關係。
「從今往後,林小宇不再是我表弟,我倆形同陌路!」
看着姑姑拍攝的視頻裏,堂哥在視頻中滿臉怨氣的樣子。
我知道,這件事遠沒有結束!
-14-
從那以後,我和堂哥家就徹底斷了聯繫。
家族聚會成了刻意錯開的時間軸,我去他就不去,他去我就不去。
時光倏忽,六年轉瞬即逝。
每當夜深人靜,上輩子侄子縱火、堂哥謀奪遺產的畫面仍如毒蛇般啃噬着我的神經。
我自幼父母雙亡,無兄無弟。
前世死後,遺產便落入堂哥囊中。
這份慘痛記憶,讓我在婚育之事上反覆掙扎。
之所以糾結,是因爲我心中一直有個疙瘩。
我曾有一對恩愛的父母,父親勤勞,母親賢淑,家庭幸福美滿。
但十歲時,父親患病離世,母親因無法承受痛苦,整日以淚洗面,最終積鬱成疾,沒多久也離我而去。
我淪爲孤兒,孤獨無助。
所以每當我想到未來的婚姻和生育,心中便充滿了恐懼和擔憂。
因爲我聽說父親的病會遺傳。
我害怕自己的孩子會像曾經的我一樣,在失去親人的痛苦中成長。
更害怕萬一將來我生病去世,另一半會像媽媽一樣,痛苦到整天以淚洗面。
我不想再重蹈覆轍,不想再塑造一個悲慘的家庭。
因此,上輩子才遲遲沒結婚。
還極度依賴堂哥一家,把他們當成了最親的人。
直至被害死,都沒能擺脫這個陰影。
經過無數個日夜的煎熬,我終於鼓起勇氣,在網上預約了國內頂級肺病專家。
趁着週末,我坐飛機前往國內頂級肺病醫院,向專家諮詢。
專家聽了我的敘述後,皺緊眉頭問我:「所以你的肺,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我搖頭否認。
專家苦笑着放下檢查單:「你的肺很健康,爲什麼不能結婚?」
「可我去過一個醫院,那裏的大夫跟我說,我爸爸的肺病會遺傳。」
「簡直胡說八道,你去的肯定是不正規醫院。沒關係,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再找幾家大醫院看看。你父親的病明顯是外因導致,所謂遺傳純屬無稽之談!」
聽了這話,我激動萬分。
又接連一週,找了好幾家權威醫院,得到的答覆都是相同的。
心中的大石頭瞬間落地,我在心裏狠狠吐槽了無數次當初那個蠱惑我的庸醫!
-15-
六年的惶惑不安,兩世的陰影籠罩,在這短短一週內如晨霧般消散。
我重拾生活的熱情,全身心投入工作,仿若重獲新生。
一年後,我邂逅一個女孩。
我們相戀、結婚,沒多久,女兒呱呱墜地。
檢查結果顯示孩子一切健康。
我欣喜若狂,萬分感恩命運的饋贈。
可就在女兒辦滿月酒那天,足足八年沒見過面的堂哥一家,居然出現了。
他們夫妻倆臉上掛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中還透露出一絲不懷好意。
旁邊,9 歲侄子手裏拿着破氣球,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腦袋。
堂哥堂嫂緩步走來,歲月似乎未在他們臉上留下痕跡,刁鑽刻薄的本性依舊。
「孩子挺健康?我看看在哪呢?」
堂哥冷笑着,眼睛不停地左看右看。
我擋在他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警告道:「你走吧,這裏不歡迎你。」
堂哥聞言,瞬間變了臉色,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咬牙切齒,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林小宇,你把我家害慘了!我媽這幾年爲孫子操心,活活愁死了!我因爲案底,打工都要看人臉色!再看看我兒子,都九歲了!你看看他在幹什麼!!」
這邊的舉動把親朋們嚇得不輕,紛紛過來勸阻。
老婆也第一時間發現了,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
我一咬牙,用力掙脫堂哥的手,順勢把他推了出去。
-16-
我攔住老婆,安慰她說沒事。
旋即看向堂哥:「你自己基因有問題,怪得了誰?」
「另外,關於你被拘留那件事,你心裏清楚就行,你收了鄰居家 30 萬好處費,真當我不知道?」
「林永強,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好好反省一下!要不是我,你兒子早就成別人兒子了!」
「八年了,那場癲癇鬧劇,也該收場了!」
「放屁!」堂哥用力甩手,幾近崩潰,「一個傻子我要他做什麼,我還不如讓他被換走呢!」
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並不意外。
上輩子不就是他們夫妻倆,親手教孩子放火殺人,又親手把孩子送進監獄。
隨後霸佔我的財產,心安理得地生了二胎,一舉三得嗎?
我強忍着心中的厭惡和怒火,反問他:「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想換孩子就去找你鄰居,別來找我!」
「我找他個屁!」
堂哥再次暴跳如雷,一副要跟我拼命的樣子。
親朋們奮力阻攔,他沒能得逞,便跳着腳罵。
「要不是你多管閒事,我沒準就能有個只有心臟病的孩子!
「現在心臟病能治,比智障強百倍,林小宇,你說你怎麼這麼愛多管閒事!」
聽了這話,我氣極反笑。
「林永強,你是真的狗,我長這麼大沒罵過人,你是第一個!」
「開始孩子癲癇,你怪我抱出去凍的;接着你又聯合鄰居污衊我想偷孩子;現在呢,又怪我當初不該攔着換孩子?」
「林永強,你這麼渾蛋,你死去的爹媽知道嗎!」
前兩年,我那個不講理的嬸嬸剛因癌症去世。
堂哥聞言登時暴跳如雷,堂嫂也徹底撕破臉皮,歇斯底里地叫嚷:
「林小宇,你睡覺最好警醒點,不然我放火燒死你們全家!」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敲醒了我塵封的記憶。
我深知,這家人喪心病狂,說得出,便做得到。
-17-
我不敢拿老婆孩子的安全冒險,不能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
滿月酒一結束,我便以調養身體爲由,將老婆孩子送往安全的月子中心。
沒了後顧之憂,我決定放手一搏,爲上輩子的自己,更爲這輩子的家人討回公道。
既然他們已露出獠牙,就絕不能給其任何可乘之機。
拖延只會麻痹衆人,保不準哪天他們就會趁人不備痛下殺手。
爲將堂哥一家徹底繩之以法,我精心謀劃了一場引蛇出洞的大戲。
在侄子生日當天,我故意放出風聲,稱要出差一週,並託親戚幫忙照看妻兒。
放出消息後,我在家裏內外安裝了多個隱藏監控,還在房子周圍佈置了易燃但不易引發真正火災的道具。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堂哥一家上鉤。
之所以選侄子生日這天,是因爲堂哥每逢重要日子都會喝上幾口。
遇到好事,他越喝越開心。
要是遇到糟心事,就越喝越氣憤,掀桌子都是常事。
我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甚至放出消息的時間, 都選在堂哥差不多快喝醉的檔口。
果然,消息放出沒多久, 堂哥就按捺不住了,搖搖晃晃地出現在視頻監控中。
堂嫂看起來有些害怕,不停地想拉着堂哥離開。
結果捱了堂哥一耳光。
隔着監控,我聽見堂哥惡狠狠地說:
「咱們家全是他害的, 先燒死他老婆孩子, 讓他痛不欲生。然後再開車撞死他, 搶走他的全部財產!」
堂嫂戰戰兢兢地問:
「警察查到我們怎麼辦啊?」
「查到我就去死, 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有仇不報還是男人嗎!」
這就是酒後堂哥的瘋狂狀態, 天不怕地不怕。
說完, 他就下去拎了桶汽油來,順着門縫全都灌了進去。
倒完後,他毫不猶豫地點了火。
轟然巨響中, 屋內火光沖天,半個樓道都被烈焰吞噬。
他倆得逞後,迅速跑了。
我立即啓動預先設置的消防系統, 屋內自動噴水裝置瞬間啓動, 又迅速用消防栓撲滅樓道明火。
彼時, 鄰居們都被煙嗆了出來,驚魂未定地詢問怎麼回事。
我立刻表示是有人縱火, 而且已經被我家監控拍了下來。
鄰居們憤怒不已,紛紛報了警。
趁着警察來的間隙,我立刻回家,拆掉了那些提前準備好的消防器材。
等警察來的時候,我正假裝焦急地往地上潑水。
事,就這樣成了。
-18-
被捕時, 堂哥酒意已醒大半, 臉色慘白如紙。
堂嫂癱坐在地, 眼神空洞, 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面對警察的詢問, 他們起初百般抵賴。
直至監控鐵證擺在面前,堂哥和堂嫂瞬間傻了眼,癱軟在椅子上。
堂哥憤怒地咆哮:「林小宇,你踏馬坑我,我沒見到有監控!」
堂嫂則痛哭流涕,似有悔恨之意。但一切都爲時已晚。
兩人被刑事拘留, 半個月後,因殺人未遂、危害公共安全罪、縱火罪。
各自被判了刑。
他們的孩子無人願意收養, 只能送往福利院。
而我, 也在判決書下來的那天就賣掉了房子,帶着老婆孩子去了我好哥們的那座城市。
之後的漫長歲月裏, 我不願再與他們有任何瓜葛,只盼能和家人安穩度日。
在新的城市,我們買了溫馨的房子,我也在哥們的幫助下開啓新事業。
如今, 每天回家都能聞到飯菜的香氣。
看着妻女的笑顏,我無比慶幸重生的機會。
它不僅讓我走出陰霾,更賜予我夢寐以求的幸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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