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雙胞胎妹妹嫁給了雙胞胎兄弟

我和雙胞胎妹妹同時嫁給傅家的雙胞胎兄弟。
外人都嘲笑我們晚上分不清誰是誰,我和妹妹卻相視一笑。
我嫁的哥哥沉默寡言還穩重。
她嫁的弟弟活潑開朗又粘人。
好認極了。
可後來,揚言對妹妹情深不移的弟弟被拍到與嫩模私會,沉默的哥哥卻出來頂罪。
我與妹妹傷心之下一齊提出離婚,然後日日點十八個男模回家。
冷心冷情的傅家太子爺們卻後悔了。

-1-
「姐,你看到這個視頻了嗎?
「那上邊的人分明就是傅凌,傅洵是替他頂包的。」
我和妹妹是雙胞胎,可她性子火爆,眼裏揉不得半點沙子,而我是全家人公認的軟包子,主打一個情緒穩定。
此刻她手裏握着手機,像個炸藥桶一樣在我眼前繞來繞去,氣得咬牙切齒。
「姐,這日子我過不下去了,我要離婚!」
她性格向來強硬,這樣的選擇也不足爲奇,我從來都不會干涉她的選擇。
只需要支持就行了。
「離,必須離。
「我跟你一起離。」
「什麼?你說什麼?」
我妹瞪大雙眼,彷彿從我嘴裏聽到這樣的字眼是多驚奇的事。
我卻已經下定決心。
當初傅凌追着妹妹到處跑,鮮花表白全城求婚,看着深情極了,誰都想不到他會有和嫩模約會的一天。
而我和傅洵結婚,其實是沒有感情基礎的,結婚純屬陰差陽錯。
那天我給妹妹當伴娘,被人灌的喝多了酒,醒來時就躺在傅洵身邊,全家人一合計,我和妹妹就從姐妹,又成了妯娌。
此刻傅凌還站在外面,一個勁兒的說視頻上的人真的是他哥,讓我妹消消氣,不要錯怪了好人。
原因,大概是知道我脾氣好,他們覺得我戴了綠帽子也不會鬧吧。
妹妹被外面的傅凌喊煩了,打開門走出去就發火。
「傅凌,你還要不要臉啊?
「真當我認不出視頻上的人是你嗎?還敢說是你哥?
「我告訴你,你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來。
「離婚!
「必須離婚!」
妹妹說完就踩着八釐米高跟鞋噠噠噠的走遠,看起來瀟灑酷斃了,而傅凌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解釋去了。

-2-
我不由得想起傅洵,從他站出來向大衆承認那個私會嫩模的人是他之後,就銷聲匿跡,再也沒有出現過,也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解釋。
活像根本沒有我這個人一樣。
他心裏大概是絲毫沒有我的,我和他結婚之前就聽過有傳聞說傅洵身邊有一個祕書經常和他同進同出,只是因爲傅家看不上她的家境纔沒能成爲傅太太。
可能她纔是傅洵心裏的人。
現在妹妹要離婚了,我跟她一起離婚,正好也成全了傅洵。
想到這裏,我更加堅定,只等傅洵回來就和他提離婚。
可傅洵今晚又沒有回來。
我習以爲常,正準備睡覺,妹妹卻抱着她的枕頭來了我屋裏。
「姐,傅洵今天又沒有回來,我和你一起睡吧!」
「好啊,快來快來。」
我從小就怕一個人,沒結婚前一直和妹妹住在一起,結了婚以後,因爲傅洵不回來,傅凌不在的時候,妹妹就來和我一起住。
我們經常躺在牀上一起蛐蛐他們兄弟倆。
說到搞笑處又矇頭大笑。
但今天,妹妹卻罕見的有些沉默,我知道她只是表面瀟灑,她和傅凌是真心相愛過的,怎麼可能看着他去和別的女人約會還無動於衷。
當初我親眼看着妹妹從對傅凌無感到對着他臉紅撒嬌,哄得傅凌心花怒放直接把銀行卡都交給了妹妹。
而傅洵見我失落,第二天就把所有房產都過戶到了我這裏。
我那時候真的差點以爲,傅洵愛上了我。
直到後來我在一月一次的家庭宴會上見到了他的助理。

-3-
那女人站在傅洵身邊,殷勤的爲他夾着各種愛喫的菜。
襯得我這個妻子反倒生疏的像個外人。
那天回到家,傅洵罕見的醉意朦朧,躺在牀上臉泛起微微的紅,看着美味極了。
我大着膽子湊上前,一寸一寸靠近他,傅洵始終沒有反應。
那是我第一次貼上他的脣,也是唯一一次,他突然驚醒後,冷冰冰的留下一句「我去書房睡」
就再也沒有回來。
到現在好像都在故意躲着我。
即便站出來替傅凌頂上私會的罪,也沒有跟我說一聲緣由。
想到這裏,我抱住妹妹,一下一下的在她背上拍着,像小時候每次哄她那樣。
她慢慢的睡着,連睡着了都在抽噎。
第二天一早,我和妹妹就起了個大早收拾東西,又叫來家裏的管家幫忙一起搬。
畢竟我們兩人的東西着實有點多。
「大小姐,不是二小姐要離婚嗎?怎麼您也要搬?」
聽到他問,我纔想起昨天着急,只顧得上和家裏說妹妹受了委屈要離婚,忘了說我自己。
我笑臉迎人,看着龍叔笑嘻嘻,「龍叔,我也要離婚了。」
他手裏正在搬妹妹的愛寵,聞言目瞪口呆,大烏龜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慢悠悠的爬遠了。
妹妹翻了個白眼無奈道,
「龍叔,我和姐姐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結婚,現在要離婚了,當然也要一起。
「你有這麼驚訝嗎!
「把我的小美都掉了。」
龍叔連忙道歉,在地上把小美抱起來搬上了車。
收拾妥當後,我和妹妹就要出門開車去逛街,沒有什麼事兒是花錢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花些錢。
可剛走到門口,就被傅凌攔住了。

-4-
「婼婼,你再給我次機會,我真的沒有對不起你啊,我只是那天喝多了,想不起來後來發生的事情。」
妹妹面上雲淡風輕,拉着我的手卻握緊,「傅凌,你既然想不起來,怎麼知道沒有對不起我?」
「我……」
這是一個邏輯閉環,現在的傅凌沒有辦法回答,他只能面帶懇求的看着我,試圖讓我替他說話。
從前他沒少求我替他說情,但這次性質嚴重,我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在整個傅家,只有我們姐妹倆纔是一體的。
見我也不理他,傅凌急了,「嫂子,好嫂子,你就看在我哥的面子上幫幫我吧。」
我只能不好意思的告訴他,「我和你哥也要離婚了。」
傅凌合上震驚的嘴,一邊看着我們倆,一邊掏出手機給傅洵打電話,
「哥,快回家。
「再不回家我們倆就要打光棍了!」
不到半小時,傅洵的跑車就停在家門口,這次他身邊終於沒有那個助理跟着了。
此刻,我與妹妹坐在一邊,傅洵和傅凌坐在一邊,涇渭分明,活像是兩方談判。
傅洵氣場全開,看着我臉色嚴肅的不像話,「聽說你要離婚?」
我點點頭。
「爲什麼?」
我搖搖頭。
「你知道那個人不是我,我只是爲了傅凌的名聲着想。」
我知道,可這件事只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已,我要離婚,是因爲我和傅洵這兩年的相處讓我心累。
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哦也不是一無所有,我還有無數個獨守空房的黑夜和一張結婚證。

-5-
傅洵見一向好說話的我都這麼堅定,也沒有再說話,只是點點頭,讓我回家好好放鬆一下。
裝的還挺像那麼回事。
我心裏翻了個白眼,帶着妹妹就要走,身後傳來傅凌不滿的聲音,
「哥,我讓你回來是挽留嫂子和我媳婦兒的,你倒好,你不攔他們反過來攔着我。
「你到底是不是自己人啊,胳膊肘往外拐。」
一出門,妹妹就給家裏打去電話,「媽,我和姐姐晚上要喫虎皮肘子,烤鴨,鮑魚,炸雞……」
然後在我媽即將河東獅吼的時候,火速掛斷電話。
「走,姐,我帶你玩兒去。」
妹妹自信滿滿,拉着我去了她婚前常去的那家酒吧,我一進去就驚呆了。
我不愛出門,平時都是宅在家裏,還是第一次知道妹妹在外面的生活這麼精彩。
帥哥,美女,小奶狗,小狼狗……
應有盡有,此刻他們聚集在舞池中央隨音樂扭動着身體,生命彷彿都在怒放。
「婼婼,你平時都喫的這麼好嗎?」
「可不是,姐,你啊,就是沒見過世面,纔會把傅洵當成寶。
「看看這大海里的魚,它不香嗎?」
我眼花繚亂,坐在沙發上看着妹妹去舞池上扭動,等玩夠了,盡興了,我們倆才相約回家。
卻在家門口看到了等在這裏的傅洵兄弟倆。
我裝作看不見,扶着喝多的妹妹徑直走向家門,傅洵卻把我拉住。
「唐糯糯,你喝酒了?」
趁傅洵拉住我,傅凌眼疾手快的從我手裏搶過妹妹就要帶走,我推開傅洵連忙搶回她。
「周放?你們怎麼跟來了?」

-6-
妹妹語出驚人,我想捂嘴的時候她已經叫出了周放的名字。
他是我們晚上在酒吧認識的一個小奶狗,眼神呆呆的,看着就很好哭。
說實話,我也覺得他不錯。
至少比傅洵有情調。
傅凌聽見妹妹嘴裏喊出別的男人名字時,臉都氣綠了,一甩手就離開了這裏。
傅洵爲了追他,也扔下我就走了。
Ţù₀他們一走,妹妹就站直了身體,拉着我回家,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喝多的樣子。
我驚呆了。
「你是裝的?
「故意的?」
「那當然了,難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他能和嫩模私會,我就不能和小鮮肉談戀愛了?」
牛還是她牛,我們倆說說笑笑回到家裏,一進門迎接的卻是我媽的冷臉。
和一桌子熱騰騰的飯菜。
飯桌上氣氛低沉,我爲了緩和,笑嘻嘻開口,「媽,好久不見,王媽的手藝還是這麼好。」
她白我一眼,不說話。
「嘿嘿,嘿嘿…」
我用手肘戳了戳妹妹,她懂了我的意思,放下筷子正要說話,我媽卻已經先一步把筷子拍到了桌上。
「唐糯糯,你妹離婚有原因,你離婚又是爲什麼?
「難不成就連這事你都要和她一起湊熱鬧?」
我媽戳到了我的肺管子,我低下頭不說話,妹妹看我Ťű̂₊臉色不對,開始插科打諢轉移話題,我媽也沒有再問我。
第二天一早,我們兩人就收拾好所有資料提交離婚申請,只等冷靜期一過,以後就和傅家再沒有什麼關係了。
這一個月,我們兩人燈紅酒綠,聲色犬馬,每天把能玩的能看的能逛的都去了個遍。
我覺得傅洵也不是那麼好了。

-7-
離婚冷靜期最後一天,我和妹妹舉辦了一個迎接單身派對,邀請了這段時間認識的朋友一起來參加。
可到了晚上,傅洵和傅凌竟然也不請自來。
妹妹堵在門口不讓他們進,「傅凌,這是我舉辦的派對,你來幹什麼?」
他又變成了從前追妹妹時的厚臉皮模樣,湊近她提出質疑,「你這派對是不是迎接單身?」
「是啊。」
「那是不是我馬上也要單身了。」
「是。」
妹妹咬牙切齒,但無言以對,被傅凌逼着往後退,最後只能把他們放進來。
我坐在角落,一眼就看見了在人羣中光芒萬丈的傅洵,他的臉就像是上天的傑作,無論在哪裏,無論何時,都熠熠生輝。
讓我喜歡了那麼多年。
或許是察覺到我的目光,他猝不及防的轉過頭和我對視,我的心跳停了半拍,隨後又在心裏恨自己的不爭氣。
妹妹已經被人邀請去跳舞了,傅凌管不了她,坐在原地氣得牙癢癢,我正看的津津有味,面前也走來了一個男生。
他相貌驚豔,開口也如山間清泉,「這位美麗的女士,我能邀請你共舞嗎?」
我剛要把手遞給他,另一到沉怒的聲音卻響起。
「不能,她是我的。」
是傅洵,他話音不小,說完後立刻引得全場寂靜,然後轉變爲起鬨聲。
他在這樣的起鬨聲中公主抱起我,大步流星離開了這裏。
我被扔到酒店的大牀上,不明白傅洵這是什麼意思。
他卻脫了衣服,露出精緻的鎖骨,我的視線不由得往下看去。
「唐糯糯,原本是怕你不喜歡才一直忍着。
「但看來你並不需要。」
說着,他直接撲向我。

-8-
我被喫幹抹淨了。
和傅洵結婚兩年,我們倆純潔的像是躺在一個被窩裏的兄弟一樣,就在離婚前一天,我們卻發生了關係。
我腦袋昏昏沉沉,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還想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傅洵卻好像格外有興致,他用手撫上我的眼睛,聲音低沉暗啞,「還在回味?」
呸!
不害羞!
我不敢看傅洵,起身穿上衣服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拉進懷裏。
「你這是打算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
我抬頭看着他想理論,但看着他那張一張一合的嘴,思緒又飄回昨天夜裏,他用這張嘴親遍我全身……
我搖搖頭,給傅洵扔下兩萬塊錢。
「昨晚的事你情我願,這些錢就當是額外給你的辛苦費。
「聽說一個鴨子就這個價。」
說完我就要起身,但傅洵臉色難看,他摟着我的腰開口,
「你拿我和鴨子比?
「唐糯糯,你的心什麼時候這麼狠了?」
說着說着,他語氣變得可憐兮兮,我覺得他有些精分,但也不可否認,我還是會對他動心。
「今天是我們離婚的日子,你收拾收拾趕緊起吧。」
只要過了今天,我和傅洵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可傅洵卻賴在牀上不起,任憑我怎麼拉他,他都直挺挺的躺在那裏。
我又氣又惱,正準備撓他,傅洵的手機鈴聲卻響起,他看了一眼就掛斷,但我還是掃到了上邊的名字。
是他的助理江歌。

-9-
我渾身血液倒流,一股涼意從頭侵入到腳,手下的身體也變得滾燙,燙的我立馬抬起了手,原本鬆動的心也再次變得堅定。
我和傅洵,也只是黃粱一夢罷了,他心裏真正愛的人始終都是江歌。
江歌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傅洵最終還是接了起來,我趁着他接電話,掙開他禁錮我的手跑出房門。
給妹妹打電話時,她卻過了很久才接起來,電話那邊傳來的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他帶着起牀氣,語氣不耐煩的問了一句,「誰啊?」
是傅凌的聲音。
難道昨晚婼婼也是和傅凌在一起?
我一個人打車去了民政局,左等右等,今天同要離婚的另外三個人卻都沒有來。
最後我獨自一人回了家,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時,妹妹正滿臉討好的趴在我身邊看着我,我嚇了一跳,她卻樂呵呵一笑,「姐,你醒了啊?」
看她這樣子我起了逗弄的心思,板着臉沉聲問她,「你昨晚去哪了?」
她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低着頭衝我撒嬌,「姐~姐姐~是我錯了,我今天不該睡過頭,把你一個人扔在民政局門口的。」
我揶揄道,「只是睡過頭了?」Ŧŭ̀₎
「討厭,你明知故問。」
我看着她臉上重新揚起的笑容,以爲她和傅凌雨過天晴了,也有心思和她打鬧成一團。
等兩個人玩累後,她躺在牀上驟然失落下來。
「姐,你說我該不該相信傅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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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心中猶豫,一方面放不下和傅凌的感情想相信他,一方面卻又是實打實的視頻,傅凌解釋不清。
她也怕相信了傅凌,最後又發現自己纔是那個傻子。
可我雖然知道她的心思,卻沒有替她做主的權利。
「婼婼,跟着心走吧,不要讓自己後悔。
「實在不行,就先拖着,等他什麼時候找到證據了再原諒他。」
妹妹點點頭,然後又想起關心我,八卦的開口,「姐,昨天傅洵帶你去哪了?」
「你們幹什麼了?
「看他那麼生氣,是不是對你~~~」
她這麼一說,我腦子裏又浮現出昨晚傅洵賣力的樣子,下一秒就被妹妹的聲音驚醒。
「姐,你臉紅了。
「其實傅洵也還行,能賺錢,又沒有什麼花邊新聞,姐你要是喜歡他,也不用爲了我離婚的。」
我白了她一眼,推開她湊過來的臉。
「我不是爲了陪你,是真的覺得和傅洵過不下去了了。」
那天我和婼婼躺在牀上,一人一句的感慨,「感情就是王八蛋!」
自從那天后,我很久都沒有見過傅洵,倒是傅凌,又開始拿出以前的粘人勁兒追着妹妹到處跑,儼然一副熱戀中的樣子。
我的心越發冷,傅洵那天,果然是一時興起,他現在指不定在哪裏和江歌你儂我儂呢。
妹妹見我心情不好,拉着我和他們一起出門,然後逼問傅凌。
「你哥和那個江歌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對我姐什麼意思?
「他現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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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發問讓傅凌無法招架,但他也只是告訴我們,江歌和傅洵沒有任何關係,多的卻也再不肯說,氣得妹妹好幾天不理他。
日子很快過去,來到了傅家一月一次的家庭大聚會,前一晚,傅洵的爸爸就給我和妹妹打電話讓我們明天務必回去。
我本想推辭,妹妹卻替我應承下來。
「姐,你就不想知道他傅洵到底是什麼意思嗎?
「明天去傅家親自問問他。」
我想了想就也答應了,倒不是想問他什麼意思,只是想讓他抽出時間去辦理離婚手續。
第二天一整天,我爸媽都在一個勁兒的跟我說,「糯糯,你記住咱家也不是喫素的,要是有人敢欺負你,你就打回去,罵回去,有爸媽給你做主呢。」
「對,還有我呢,我也給你做主。」
我笑着戳了戳婼婼的頭,鄭重答應他們,「我知道的。」
然後坐車和妹妹去了傅家。
傅凌已經在門外等着我們,看見我們下車,他跑上來拉着妹妹就走,然後又衝着我使眼色。
「嫂子,我哥特意在那兒等你呢,你趕緊過去吧。」
妹妹不滿地糾正他,「叫什麼嫂子,叫姐。」
我沒有糾結他們的稱呼,也沒有注意他們什麼時候離開,只是靜靜地看着眼前的傅洵,這是我自那天發生關係以後第一次見他。
他好像瘦了,人也有些蒼白。
他看着我一步步走過來,把手伸到我面前,「走吧,傅太太。」
我沒有拉他的手,轉而虛虛的扶着他的胳膊,邊走邊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去把離婚手續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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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洵的身體微微僵硬,我不敢看他,自然也沒有注意到他眼神中的受傷,只聽他意味不明的問我,「唐糯糯,你就這麼討厭我?」
我想說不是的,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我很愛你。
可話到嘴邊,我也只是回了一句,「我是給你喜歡的人讓位置。」
「倘若我喜歡的人就是你呢?」
「不可能。」
我嘴比腦子快,說完後才意識到不對,試探的問道,「你剛剛,是在和我表白嗎?」
這一次我聽清了他的聲音,堅定,有力。
「是。」
還沒等我繼續問,餐廳已經到了。
傅家家大業大,傅洵的爺爺當年白手起家後感念親戚們對他的幫助,特意定下規矩,凡傅家人,不論本家旁支,都要時常聯繫,確保關係不能斷,這規矩一直延續到現在。
但人多的地方總有勾心鬥角。
這不,我和妹妹還沒入座,就有傅洵傅凌他們的旁支嬸嬸陰陽怪氣的開口,
「哎呀,前段時間你們姐妹倆不是鬧騰着要離婚嗎?這怎麼又回來了?
「怕是捨不得傅家的財富吧?」
還沒等我們說話,傅洵就冷冷說道,「注意言辭。」
傅凌接話,「說話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小心我告你。
「你要是把小爺好不容易哄回來的媳婦兒氣跑了,我天天上你家碰瓷兒去。」
那嬸嬸訕訕閉上嘴,其他人也眼觀鼻鼻觀心的低下頭再也不說話。

-13-
一頓飯喫得其樂融融,等飯後把所有親戚都送走後,傅凌的媽媽卻立馬拉長了臉,不悅的看着我和妹妹。
「說說吧,你們倆又在鬧什麼幺蛾子?」
傅凌拉住他媽的袖子企圖矇混過關,卻被一把甩開,她轉頭怒視傅洵。
「你就是這麼照顧你弟弟的?
ƭũ̂₎「我讓你和他住在一起是爲了照顧他,你卻把他照顧到要離婚?」
從前我就知道傅洵和他媽關係很淡,但還是第一次,我清清楚楚感受到他媽的偏心。
傅洵沒說話,也沒有爲自己解釋,傅凌想解釋又被他媽呵斥閉嘴,妹妹看不過眼了Ṫű̂¹,張嘴說明事情緣由。
「是傅凌被拍到和嫩模私會我纔要離婚的,跟我姐夫沒關係。」
他媽卻壓根不聽,一個勁兒的指着傅洵罵,罵完又對着我們說教。
「也不看看自己能爲家裏帶來什麼利益,一天天事兒還挺多。
「男人在外面賺錢養家,偶爾應酬一下又能怎麼樣,作爲女人要大度。」
這老太婆,自己天天在家裏抱怨傅洵爸爸不回家,反過來又跟我們說要大度,真是又當又立。
我這麼想着,妹妹已經這麼說了出來,「這麼說我明天讓我爸和公公談一筆生意,然後給他送十八個嫩模你也同意咯?」
婆婆被我妹氣到,伸着手你了半天,就罵出一句,「牙尖嘴利」,但她知道妹妹的脾氣,也不敢再惹她,於是轉過身把槍口對準了我。
「她尚且算是有原因,那你呢?你又在作什麼?」

-14-
我急中生智,想要從口不擇言的婆婆這裏打探下傅洵的事情,於是開口,
「傅洵給傅凌頂包,而且他心裏有別人。
「我不想委屈自己。」
傅洵聽見我問這話時疑惑的看着我,下一秒,婆婆就開口解了我的疑惑。
「他是哥哥,哥哥就應該照顧弟弟,別說讓他頂包了,就是讓他去死,他也得拿出自己的命。
「Ŧũ₁更何況他心裏不是一直裝的你嗎?爲了你都不知道忤逆我多少回了。
「你現在想拿這個理由離婚,還攛掇唐婼婼跟你一起離,擺明了是故意和我傅家做對吧?」
我沒有理會她後半句話,全副心神都放在她說的傅洵心裏一直裝的都是我上面,等反應過來後,又不由得有些心疼他。
我不敢相信這是一個親媽能說出來的話,也不敢想象傅洵從小到大聽到這些話都是什麼樣的心情。
人也一下子失了理智。
「故意你媽!」
一句代表我心情的髒話脫口而出,驚呆了傅凌,驚呆了傅洵,也驚呆了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
但姐妹倆嫁到同一家的好處就是,我們不止能背後蛐蛐婆家,當面也可以同仇敵愾。
等我說完,還不等其他人回過神,婼婼就拍手應和我說的話。
「說得好!
「還真當你們家傅凌是什麼皇子皇孫呢,別人都得讓着他!
「憑什麼?
「還有你,偏心就偏心,還非要拉着別人陪你一起偏心,你算什麼東西呀?」

-15-
婆婆被氣得仰倒。
見事態不可控,傅凌拉着妹妹就走,傅洵也緊隨其後帶着我上了他的車。
他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倒映出長長的陰影,我盯着他看,他卻慢慢的勾起了脣角。
「糯糯,謝謝你。
「今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
明明是富貴人家,父母卻還能這麼偏心,我此刻心疼大過於怨懟,對傅洵也少了幾分責怪。
「你怎麼不早說是你媽讓你頂的包?」
「從小到大,我都習慣了,沒有考慮到應該和你說一聲。
「對不起,是我的錯,下次一定不會了。」
「還有下次?」
「沒有沒有,這是最後一次。」
忍了忍,我覺得現在的氣氛還行,於是開口問他,「那江歌呢?」
他趁着紅燈的間隙歪過頭看我,
「江歌怎麼了?
「江歌的工作能力還行啊?」
「網上都說你和江歌同進同出,她纔是你的真愛。」
這話一出,傅洵陡然踩了剎車,嚇得我抓緊安全帶驚呼,他卻無奈開口,
「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她?江歌在我眼裏只是個工作能力還算可以的助理罷了。
「你居然是喫她的醋?」
瞭解了前龍去脈,傅洵惱恨不已,恨自己嘴笨不解釋,竟然因爲江歌和我白白耽誤了兩年時光。
「唐糯糯,你聽着,我喜歡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我靠着車窗,傅洵不斷逼近我,和我說着表白的話,這一刻我堅信,電視裏的那些浪ṱú₃漫情節都弱爆了。
傅洵就那麼看着我,就像是把整個星河都盛進了眸子裏,讓我一時沉溺其中。

-16-
「糯糯,你還記得小時候有個小男孩兒被人推進泳池裏,是你小小的身子毫不猶豫衝進泳池救了他嗎?」
「我記得。」
我雖然性子軟,但黑白分明,生平最是看不慣這種齷齪手段,當時宴會廳太悶,我就想繞出去想透透氣,可卻親眼看見有個小孩子把另一個小孩子推進池子裏。
「我記得。」
「可你不是會游泳嗎?」
「那是後來我怕再被人推進去,偷偷學的。」
真是個小可憐,「所以你那個時候就喜歡我了?」
傅洵白我一眼,故意陰陽怪氣,「是啊,可惜了我一腔深情錯付,某些人甚至記都不記得我,害我還以爲她討厭我,連靠近都不敢呢。」
「你慫怪我咯?」
和傅洵笑鬧了一會兒,我收斂心思,開始問他關於他母親的事情,這一次,他終於對我再無隱瞞,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我。
傅洵媽媽懷雙胞胎的時候身子不好,所以他爸就在外面找了個女人,這事不久後就被他媽發現,她不敢怪他爸,就把責任推到了剛出生的孩子身上,對他們從小就帶着一份恨意。
可又因爲傅洵爸爸回家後第一個抱起來的是傅凌,她又覺得傅凌是被喜歡的,想憑着傅凌重新收回自家男人的心,對傅凌又好了一些。
說來說去,受苦的都只有傅洵一個人。
我摸着他的頭,真心實意的說了句,「你真慘!」
那天以後,我不再和傅洵鬧離婚,乖乖跟着他回了傅家兄弟倆的小樓,心裏覺得有愧於和妹妹的承諾,我就想打電話和她說一聲。
卻不想剛進家門,就看見了朝我尷尬揮手的妹妹。

-17-
「好啊你,什麼時候回來都不和我說一聲?」
妹妹雙手託着腮衝我撒嬌賣萌,「我親愛的姐姐,妹妹就比你早一步呢。」
從那天起,我和妹妹又住進傅家小樓,我們兩個人天天住在一起,把傅洵和傅凌兄弟倆丟下一起睡。
他們兩人找我們控訴了無數次,迎接他們的都是我和妹妹乾脆利落的一句,「駁回。」
終於有一天,我和妹妹回家的時候感覺不對勁,想跑卻已經來不及了。
我被傅洵扛回房間,妹妹也被傅凌扛回他們的房間。
那天我腰痠背疼,直到第二天還下不了牀,妹妹也沒來找我,想必她和我是一樣的結果。
開了葷的男人果然惹不起!
因爲不想讓妹妹心有芥蒂,傅凌和傅洵兄弟倆幾經調查,買通了當天所有有關的工作人員,終於查到蛛絲馬跡。
順着那一點線索查到了真相。
那天的嫩模是知道傅凌的身份,提前跟蹤他守在那裏的,爲的就是在他經過的時候讓她自己帶來的攝像師抓拍,僞造成他們是一起去酒店的樣子,以此來和傅凌沾上關係。
可沒想到傅凌一心撲在妹妹身上,看到新聞只有厭惡沒有獵奇,除了最後找她算賬外就再也沒有聯繫過她。
那個嫩模心術不正,被傅洵全面封殺,再也沒有了復出的可能,而妹妹對傅凌的最後一點芥蒂,也終於消失於無痕。
我們四人一起去民政局撤銷離婚的那天,那裏的工作人員態度溫和,指着我們說道,「我就知道你們離不了。」
「那天我一看,哎呦,這四人明明都互相對方,怎麼都要離婚呢?
「但我也不敢問,怕你們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下好了,以後要幸福啊!」
有了她的祝福,我們生活的更加美滿,可不想,直到現在還有人見不得我們好。

-18-
還沒回家,婆婆的電話就打來,他們兄弟倆本來不想接,可我和妹妹想看看她又想鬧什麼幺蛾子,就讓他們接了起來, 得到的卻是一個噩耗。
「你們快回家,爺爺要不行了。」
這消息無異於晴天霹靂,ţůₛ我和妹妹在一起蛐蛐兒了那麼多人, 可傅老爺子, 是我們倆拿放大鏡找,都找不出瑕疵的人。
這會兒聽見他快不行了, 我們四人心情沉重,車裏的氛圍也壓抑得很。
緊趕慢趕回了家後, 卻看到傅凌的母親正在拿着兩份遺囑逼老爺子點頭。
可老爺子是個有骨氣的人,愣是沒有如她的意,等看到我們幾人後, 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傅凌上前搶過他媽手裏的遺囑,低頭細看的時候卻氣得發抖,最後直接把遺囑摔在地上, 怒氣衝衝的質問她。
「誰讓你這麼寫遺囑的?
「誰讓你逼爺爺的?
「我都說了我和我哥很好,你爲什麼非要介入我們兩個人中間,來破壞我們的關係。
「你就這麼想看我們兄弟倆反目成仇嗎?」
傅凌就像是他媽圈養的菟絲花,有朝一日這兔子急了起來開始咬她時,她一下子就受不了了。
用更大的聲音罵他,
「要不是我, 他怎麼會對你這麼好, 全是因爲我活着, 我在替你打算。
「你個傻子,還真以爲傅洵對你好嗎?他只是把你當傻子耍!
「我不給你爭家產,你以後跟傅洵鬥啊!」
說着說着,她還委屈的哭了起來。
嗯……真是一言難盡。

-19-
和妹妹眼神交流後, 我一馬當先。
撿起她腳底的遺囑就撕碎,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替傅洵抱不平。
「真不知道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當媽的人,
「明明是同樣的兒子, 你卻恨不得他們大打出手,爭個頭破血流。你死我活。
「你是心裏變態嗎?」
被我一個「外人」教訓,傅洵他媽舉起手就要打我, 但這次, 傅洵可不會再忍着他了。
他抓住婆婆的手, 用力把他推開,由於發火的傅洵太令人害怕, 她一時之間閉住了嘴。
牀上的爺爺把傅洵傅凌兩兄弟叫過去, 開始安頓他們後事。
原來遺囑早就準備好了, 不偏不倚,兄弟倆一人一半。
說完這些, 爺爺又和我們姐妹二人說了幾句話。
隨後便與世長辭, 到另一個世界開啓他新的輝煌人生去了。
沒有痛苦。
婆婆見爺爺一分爲二, 並且沒有準備她的那份時大失所望,又在一個勁兒的叫囂讓傅洵把分到的財產還給她。
被徹底傷透了心的兄弟倆送進了療養院。
好喫好喝好待遇,但是再也沒有去看過她。
把他媽送走那天晚上, 傅洵抱着我睡覺罕見的老實了起來, 他把頭埋在我的頸窩一言不發,我能感覺到身體上落下的熱淚。
這個從小不被自己母親所喜的孩子,終於掙脫了名爲母親的枷鎖。
從此我們兩人, 哦不,我們四人,終於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在一起了。
完結。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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