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臣

我和姐姐同時穿進青樓 po 文。
姐姐獲得天賦天生媚骨,但不睡男人就會死。
而我獲得天賦絕世容顏,一旦與男子結合便會日漸消亡而死。
只要我們之一能與 po 文男主結婚生子,就能脫離原劇情,回到現實世界。
可前世,清冷孤傲的姐姐被迫承歡遭萬人騎,最後不忍受辱上吊自殺。
而我輾轉遇到男主,卻已氣血將盡,最終不治而亡。
再睜眼,我們回到了書穿這天。
想到前世悲慘的結局,我堅定地看向了姐姐。
「姐姐,這一世,我們交換天賦,我來護你周全!」

-1-
「找兩個大漢來給這兩個賤蹄子開苞,讓她們好好學學怎麼做女人!」
尖銳刺耳的聲音將我思緒拉回,一道藤鞭啪的一聲抽在我手臂上。
白花花的肉瞬間鮮血淋漓,刺骨的疼痛讓我意識瞬間清醒,我好像重生了,重生在穿進青樓 po 文的這天。
身側的姐姐失而復得般地抓住我的手,對視的一瞬間,是恐慌、震驚、擔憂。
身爲雙胞胎姐妹,幾乎一瞬間我們便讀懂了對方眼底所有的情緒。
「妹妹!你難道也重生了?」
我不露痕跡地點點頭。
前世,姐姐爲了護我清白,主動選擇媚骨天賦做青樓紅倌,可她一向清高孤傲,一點朱脣萬人嘗,日日鬱鬱寡歡,最後上吊自殺。
而姐姐死後,我也淪爲老鴇掙錢的工具,順着劇情發展遇到男主時,早已命數將盡,最終也沒能回到現實世界,在 po 文中受辱致死。
想到這裏,我拽緊手心,堅定地看向姐姐:
「姐姐,這一次,我們交換天賦,我來護你周全!」
姐姐慌亂地搖頭拒絕:
「妹妹,媚骨天賦卑賤如泥,我身爲姐姐怎能讓你受這般苦楚!」
我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
「只要我們能活下去,那些屈辱又算什麼!更何況前世,比萬人騎還卑賤的苦我都受過。」
說完,不等她開口,我搶先一步抓住代表媚骨天賦的紅色光暈。
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只感覺渾身上下瞬間酥軟無力,一股異樣的躁動從小腹傳遍全身,白皙的皮膚泛起陣陣紅暈,喉嚨也乾燥起來。
而另一道代表美貌天賦的綠色光暈飄向姐姐,與姐姐融爲一體。
再抬眼時,姐姐如我前世一般,杏面桃腮,膚若凝脂,傾國傾城。
我們倆一個美,一個媚。

-2-
「你們傻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上!」
老鴇淬了一灘口水,揚起鞭子抽在地板上。
兩個身寬體胖的漢子目光落在我們姐妹身上,一時間竟看迷了眼,聽到鞭子聲才緩緩回過神,舔着口水朝我們撲來。
前世,我和姐姐被迫穿進 po 文,只顧着反抗和逃跑,老鴇爲了給我倆壓性子,硬是找來兩個男人輪番折辱我們,雖然後來姐姐替我擋下多次,但她卻受盡苦楚。
我知道掙扎是沒用的,以我和姐姐現在的能力,無論怎麼努力,也逃不過老鴇的魔爪。
所以我慌亂地ṱŭ₀起身,柳腰盈盈一拜,跪到了老鴇面前,柔聲道:
「媽媽,我和姐姐心甘情願跟您,求您寬心。」
老鴇一聽我聲音,意外挑眉。
我知道她閱人無數,哪怕是黑燈瞎火只聽到聲音,也知道我媚骨天成,便繼續誘哄:「媽媽,初夜拍賣價值千金,您何必糟踐銀子。」
老鴇見我態度好,自然不會跟錢過不去,態度也稍微緩和了些:
「哼,算你識相,還能少受些罪!
「來人,把她二人給我好好梳洗,送到我房間我親自調教。」
聽到這裏,我才鬆了一口氣。
沐浴後,我和姐姐被送到了老鴇房間。
姐姐不安地捏緊了手,美眸裏盡是擔憂:「妹妹……」
我知道她要說什麼,搖頭打斷她說話:
「姐姐,別害怕一切有我。你只需要答應我無論何時都保住自己,只要命在,我們就能好好活下去。」
姐姐思索再三,最後含淚握住我的手,重重點頭。
「好,我答應你。」
話音剛落,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3-
老鴇扭着屁股走來,越往前眼底的驚豔越濃郁。
她捏住姐姐的下巴,細細端詳着姐姐的絕色容顏,連聲音都止不住顫抖:
「這張臉,不知要讓多少男人神魂顛倒。」
姐姐微微蹙眉,一臉冷清別過了頭。
老鴇冷哼一聲:「就是這性子,還得磨磨!」
說完,她又圍着我繞了兩圈,我大方地攤開雙手展示,眼波流轉,媚然嬌笑。
老鴇大喜,拍手稱絕:
「好!好!細腿長腰,凹凸起伏,生來就是要人命的妖物!男人只怕死在你牀上都心甘情願!」
老鴇有些急不可耐,翻箱倒櫃找出兩本活春宮圖:
「你們今晚好好看看這書,明兒個我便找兩個活好的姐姐來教導你們!爭取早日掛牌!
「嘖嘖,竟讓我撿到這麼兩棵搖錢樹。」
她說得沒錯。
前世,我和姐姐一出閣便成了頭牌,無數達官顯貴一擲千金只爲和美人一夜良宵。
老鴇爲了賺錢,讓我和姐姐輪流接客,可我只要被男人碰一回,身子便虛弱一層。
姐姐爲了護我,主動攬下所有客人,可她如此清高孤傲的人,日復一日顛倒黑白地出賣身體,何嘗不是對她精神的摧殘!以至於她最終抑鬱自殺。
這一世,我必定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而身處煙花柳巷,最大的籌碼便是這具身子。
前世,我和姐姐還沒入行便失了身子,姐姐更是在這 po 文裏顛鸞倒鳳日日夜夜纔將頭牌的名聲打出去,苦不堪言。
而今,我與她都是完璧,只要能利用好這個噱頭,在拍賣初夜前聲名大噪,po 文男主必然也能知曉我們姐妹。
……
想到這裏,我藕白似的纖纖玉手挽住了老鴇,柔聲道:
「媽媽,您別急呀!」

-4-
老鴇擰眉,不悅地掃了我一眼:「嗯?」
我隨手勾起一縷散落在鬢邊的碎髮,淺笑道:「媽媽,我有一法子,定能讓您賺得盆滿鉢滿。」
老鴇不屑地白了我一眼,抬手掃了掃手帕:「少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你就算有一百個心眼子,到了這紅香閣到底都是要賣的!」
我起身嬌媚地給老鴇捏肩,討好道:
「媽媽,瞧您說的,我和姐姐跟着您,不就是圖您能給我們一個依靠,帶我們姐妹過好日子嗎?
「賣定然是要賣的,就是這賣法,我倒是有個拙見。」
見老鴇安逸地眯上了眼睛,我繼續開口。
「姐姐絕色,單憑這張臉就能讓男人折腰,何不先讓姐姐做一清倌人,賣藝彈唱卻不賣身,男人看得見卻摸不着。
「待姐姐聲名遠揚,再唱賣其孿生妹妹的初夜,讓那些在姐姐處神魂顛倒而不得的男人有一發泄之地,這初夜的競價自然水漲船高……」
說着說着,老鴇緩緩睜開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揚。
我知道,她心動了。
「就算這法子無效,耽誤也不過月餘並不礙事。何況姐姐性子冷,接客這事兒,不還得循序漸進?」
老鴇瞅了一眼姐姐,與我渾然天成的媚態一對比,的確乾澀生硬。
只見她擰緊帕子的手微微用力,眼珠滴溜直轉,片刻後騰地起身,一拍桌子決心道:
「就按你說的來!」

-5-
次日,姐姐取名憐兒掛上了清倌人的牌子接客。
而我則在後院由活兒好的玲瓏姑娘親自教導伺候男人的技巧。
玲瓏姑娘是紅香閣的老人了,曾一夜之間伺候過上百個男子,牀上功夫了得,這樓裏的紅倌大都從她手裏出去。
我這身子媚骨天成,但不睡男人就會死。
所以那些技巧必然能派上用場,我便學得極爲認真。
玲瓏姑娘見我識趣,教得也盡心。
還好心囑咐我每回事後記得用水,切勿沾上了花柳病。
另一邊,姐姐深知她的身價關係到我初夜的叫賣,用盡畢生才學討好客人。
不久,她成了名動京城的妓子,無數達官顯貴一擲千金只爲看美人展顏,但賣藝不賣身的姐姐惹得男人們心癢難耐。
而這時,老鴇便賠笑着告訴每位客人:
「七夕那日,憐兒姑娘的孿生妹妹叫賣初夜,那位可是實打實的紅倌人,千嬌百媚,牀上功夫更是了得,比起憐兒姑娘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屆時各位看官都來捧個場,花落誰家各憑本事!」
我的出場可謂吊足了所有人胃口。
很快便到了七夕那日。

-6-
夜幕降臨,城內萬籟寂靜,唯獨紅香閣賓客絡繹不絕。
我穿着半透明紅色紗裙半躺在舞臺中央,影影綽綽的薄紗勾勒出窈窕有致的身材,讓人遐想翩翩,頎長水潤的秀腿裸露着,盈盈一握的玉足妖嬈着發出無聲誘人的邀請。
整棟樓都擠滿了看熱鬧的男人。
但我的目光卻落在了二樓包間那一抹淡紫色的身影。
絲竹聲響起,我隨着音樂舞動了一曲,美腿修長,腰肢纖纖,如雪似酥的胸脯隨着舞姿顫動,媚色生香。
舞閉,全場譁然。
老鴇扭着屁股笑着上臺:「各位看官,這就是我們紅香閣頭牌憐兒的妹妹嬌嬌,人如其名,千嬌百媚,最重要的是她這身子生來就是讓男人慾仙欲死的主兒!
「初夜起拍價,一千兩白銀!」
話音剛落,全場沸騰。
「這就是憐兒姑娘的孿生妹妹?嘖嘖,可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論美貌憐兒姑娘更勝一籌,可這通體的姿態,嬌嬌只看一眼便能將人魂勾了去,要真是能擁在身下,死而無憾了!」
「我還聽說這嬌嬌姑娘伺候人的本事絕世無雙,這初夜我買定了!」
尖叫聲,叫價聲此起彼伏。
我低垂着眼眸,冷冷地看着臺下的男人。
三千兩!
五千兩!
六千!
……
一萬兩!
可二樓雅間那抹紫色身影卻遲遲沒有動靜。
五萬兩!
話音一落,一陣驚呼。
叫價的是京城富商賈氏,我認得他,前世他是姐姐房裏的常客,癖好特殊,每回都弄得姐姐一身傷。
老鴇聽到報價,咧嘴大笑,拔高音量:
「五萬兩第一次!
「五萬兩第二次!」
……人羣躁動,竊竊私語,卻無人再叫價。
「五萬兩成……」
老鴇搖晃着手帕,正要恭喜賈氏時,二樓雅間響起一陣清冽的男聲。
「十萬兩。」

-7-
是他。
Po 文男主賀銘。
前世,姐姐去世後,給我留了一大筆贖身銀子。
加上我零零碎碎攢的銀兩,勉強湊夠了贖身錢,可就在我找老鴇贖身那天,遇到了流連妓院的男主。
身爲這本書的男主角,他自被創造出的那一刻,就擁有了至高無上的選擇權。
優越的外在條件和家世加上超強的戰鬥力,讓他成爲整本書女人幻想的另一半。
可這樣擁有着天使般面孔的男人,心腸卻宛若蛇蠍。
他好女色,卻只碰處女。
但凡被他碰過的女人,他不會再碰第二次,要麼淪爲下人的玩物,要麼五馬分屍。
上一世,賀銘在看到我的第一眼,便被我的容貌所吸引,可在得知我並非完璧之後,他徹底怒了。
他一臉不悅地看着老鴇:
「這天下竟會有這等美人,卻是個不乾淨的。
「叫我看見,莫不是在故意惹我心煩?怎麼辦,本王今日專程出來找樂子,卻沒承想剛踏進你這紅香閣便觸了黴頭!」
權勢面前,老鴇毫不猶豫地放棄了我,她一腳將我從閣樓上踢下去,賠笑道:
「瞧您說的,不過是個破爛玩意兒,王爺如何處置便是。」
我從幾十臺階的閣樓上摔下,原本氣虛的身體早已不堪一擊。
可是,只要過了今夜我就可以離開紅香閣了,我的自由是姐姐用命換來的,我一定不能死!
我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爺,是我不長眼惹了你不快,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我一命。」
賀銘充耳不聞,反而更興奮了,拍手叫來了兩個侍從:
「如此美人,不讓人享用可太浪費了。
「既然我不能感受,那你們便替我代勞吧。」
我看着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慌亂地爬到賀銘腳邊磕頭,額頭溢出的鮮血浸染了他的鞋襪。
他說:「我髒了。」
賀銘的聲音越來越冷。
隨即伸手朝其他人示意。
我就這樣被十幾個男人拖到了紅香閣的舞臺上,折辱致死。

-8-
回過神來,看着目光灼灼的賀銘,我心裏冷笑一聲。
來窯子裏找處女,他真是病得不輕。
老鴇將我送回房間,我梳洗後換了一身黑色紗裙,半躺在牀上,笑盈盈地朝賀銘勾手。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強忍着胃裏的翻江倒海Ṫŭ̀ₓ,攀上了賀銘的腰肢。
顛鸞倒鳳,一夜無眠。
不知是不是因爲天賦,碰過男人之後,我絲毫不覺得疲憊,身體反而更加有力量了。
……
天剛微亮,賀銘饜足地起身。
「是個好貨,只可惜到底是個妓女……」
他勒緊褲腰țüₒ帶,甩了一沓銀票給我:
「你知道我的規矩,本王絕不碰一個女人兩次。」
我自然是知道的,而且我還知道原因。
在這 po 文之中,賀銘還有一個顯貴的身份,乃當朝三皇子,可他的母妃只是一個小宮女,要想在奪嫡之爭中獲勝,他秉持着存天理、滅情慾的理念。
每次都是不同的女人,不用付出真心,不會留下軟肋。
看着五顏六色的銀票,我知道昨夜,他很滿意。
起碼我不會被五馬分屍。
這便足夠了。
我嬌笑一聲:
「王爺,此生能伺候您一次就是我最大的榮幸,還望王爺日後莫忘了我,多介紹些達官顯貴照顧生意!」

-9-
賀銘走後,姐姐急匆匆地跑到房間,將我裏裏外外檢查了一番,確認我身體完好後,偷偷地抹起了眼淚。
「妹妹,都是我沒用,才讓你遭人侮辱,我一個做姐姐的還要妹妹你放棄尊嚴來護着我。」
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
「姐姐,尊嚴在命面前一文不值。
「況且,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別擔心,你只管好好吹拉彈唱,這一次我們一定能完成任務。」
姐姐聽完我的話,臉上的憂愁更深了:
「前世,我死得早,竟不知道 po 文男主是王爺,若我們姐妹是千金之軀還好,可偏偏只是卑賤的妓女,贖身都尚且困難,何況是嫁給天潢貴胄。」
我當然明白。
身份不匹配就創造身份,天潢貴胄又如何,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慾望,會有弱點。
而賀銘的慾望,就是至高無上的皇權。
現在我們只是任人揉捏的妓女,若我們的身份能撼動一國根基呢?到時候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一切只需要等待一個契機。
……
Po 文男主自帶光環。
作爲被賀銘寵幸後存活下來的女人,自他踏出紅香閣那一刻,我便聲名大噪。
想睡我的男人排了一條長街。
有想嚐鮮的,也有好奇的。
我的第二夜、第三夜……全都以競拍的方式被王公貴族買下,紅香閣被圍得水泄不通。
而我來者不拒,有時甚至前一個人剛提上褲子出門,老鴇又迎了下一個進門。
流水一般的銀子被我收進了囊中,身子也因爲頻繁的比武更加容光煥發。
可這樣的日子卻沒持續多久,老鴇見錢眼開,算盤再次打到了姐姐身上。

-10-
「嬌嬌的初夜也拍賣了,也該輪到你了。
「賈老闆說了,上回嬌嬌的初夜沒買到,這回哪怕是二十萬兩銀子也願意掏,你就好好洗乾淨給我等着吧!」
面對姐姐的拒絕,老鴇毫不留情,直接下了死命令。
還叫來了當初教我牀笫之事的玲瓏姑娘,讓姐姐跟着她好好學。
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
姐姐現在風頭正盛,清倌人賣藝到底值不了幾個錢。
但姐姐的身子不能碰男人,一旦開了這個口子,日後想補住就難了。
我看着老鴇那張尖酸刻薄的臉,心裏冷笑ťūₘ,還好我早就想到了辦法。
「玲瓏姐姐。」我轉頭看向她,「能勞煩您拿把算盤來嗎?
「我來好好跟媽媽算算賬。」
老鴇還不知道,我穿來這本 po 文前曾是一個高級會計師,在大學時就一年通過了 CPA。
比起算賬,沒人能強過我。

-11-
「媽媽,你讓姐姐像我一樣拍賣初夜去接客,十萬兩銀子的確是一筆驚人的數目,可是往後呢?第二夜、第三夜會比初夜更貴嗎?
「就像我一樣,哪怕是想睡我的客人排了一條長街,可這價格難道不是一日比一日少?」
老鴇冷漠地哼了一聲:
「那又如何?十萬兩是錢,十兩也是錢,林林總總加起來也好過她坐在這賣藝來得多!」
我打斷她:
「的確,可是這樣的賺錢法子歸根結底不長久,媽媽你比我更清楚一個紅倌能接多久客,她這張傾國傾城的臉客人多久能看膩,若是姐姐隔兩年再染上花柳病呢?」
老鴇有些遲疑:「說到底不都是這個下場……」
「俗話說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我拔高音量,「媽媽,這歡場上的男人,誰又知道姐姐有幾個姊妹呢?
「堂妹、表妹、義妹,她昨日能水漲船高捧紅我,也能捧紅下一個,一榮俱榮!」
老鴇愣住了。
「我們正好可以蹭着男人們得不到姐姐的熱度,多推出幾個系列姐妹花,賺個盆滿鉢滿!
「有我和玲瓏姐姐教導她們,還怕勾不到男人?」
老鴇摸了摸下巴。
玲瓏站了出來:
「媽媽,我倒是覺得嬌嬌說得不無道理,這青樓裏的女子說難聽些不過是男人們隨意挑選的商品,有了好的噱頭,日後新進來的姐妹初夜不都能唱賣個高價了?」

-12-
翌日,我拿了一盒藥粉,敲響了玲瓏的房門。
「玲瓏姐姐,今日嬌嬌特意來謝你,昨日要不是你幫忙說話,媽媽恐怕不會那麼輕易答應。」
我將藥粉放到玲瓏的手心,如果沒記錯,她這時已經染上花柳病了。
前世,玲瓏性子溫和,對樓裏的姑娘都很好,可她死得卻很慘。
妓院裏的姑娘,最怕沾染髒病,一旦染病若是被客人發現,就是掉飯碗的事兒。
上一世玲瓏染病後老鴇不願花錢替她治病,爲了不耽誤她接客,直接用燒得滾燙的火鉗烙私處,玲瓏在牀上痛了三天三夜,死在了接客的牀上。
曾經,我以爲這 po 文中每一個角色都是爲故事情節服務的虛構人物,可相處下來,才知道她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而這本書最大的敗筆就是,女子都是爲 po 文情節獻身的廉價物品。
可是,憑什麼要這樣設定?
「嬌嬌,這藥價值千金,你還是留着以備不時之ẗû⁰需。」
玲瓏搖頭拒絕。
我現在是紅香閣的頭牌,日進斗金,老鴇怕我染病這纔買來如此名貴的藥,尋常的姑娘是用不到的。
但我也不需要,或許是因爲有天賦,我的身子不僅恢復能力驚人,而且能隔絕任何病毒。
「玲瓏姐姐,拿着吧,再名貴的藥放在有需要的人手裏才能顯出它的價值。
「何況妹妹,還有求於玲瓏姐姐,不知姐姐能否幫我一把,也爲自己搏個未來。」
抬起頭,我誠懇地看着玲瓏,道出了計劃。
玲瓏捏緊藥粉的手微微發白,我看得出,她害怕。
良久,她嘆了一口氣:
「嬌嬌,我不行……」
我打斷了她:「玲瓏姐姐,你不必現在答覆我。」
衝破原有的束縛並不是一件易事。
覺醒可能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也可能是一個瞬間。
我還有時間等。
話音剛落,老鴇扭着屁股風風火火地進來了:
「玲瓏!趕緊洗洗更衣,賈老闆點你了!」

-13-
我頷首離開。
門內傳來了爭執聲。
「媽媽,您不是說這段時間我可以不接客,等身子養好了再……」
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到了玲瓏臉上:
「磨磨嘰嘰,賈老闆可是我們紅香閣的貴人,是你說拒絕就能拒絕的嗎?別不識抬舉!
「不就是長了幾朵菜花嗎,明個我燒紅了火鉗,一鉗子給你烙乾淨。」
玲瓏沉默地看着手中的藥粉。
她的指尖越來越用力,死死地嵌進肉裏。
她想起了很多事,那年她還是大戶人家落魄的小姐,曾經的她也是金尊玉貴,是什麼時候開始墮落了?開始沒有尊嚴了?
身體還活着,可心早就死了。
現在有個姑娘告訴她,可以爲自己搏一搏。
如果成功,就能永遠離開這裏。
她想起了嬌嬌的話。
「玲瓏姐姐,縱使腳踩淤泥,也要心向光明。
「倘若窮途末路,那便勢如破竹!」
玲瓏忽然一拳砸到桌上,對着門外拔高音量。
她說:「行!我答應你!」

-14-
有了玲瓏的幫忙,事情進展得更順利了。
接下來,我和姐姐將這段時間在老鴇處分到的銀錢和客人打賞的珠寶置換了幾個倉庫,私下悄無聲息地收購了糧食、醃肉等物資。
因爲按照故事的發展,po 文世界馬上會發生一場長達一年的乾旱,到那時農民顆粒無收,朝廷動盪。
賀銘作爲擁有光環的男主角,找到了水源,如天神下凡拯救世界,最終博得民心,老皇帝死後,繼承了帝位。
但這一次,我偏要搶走他的功勞!
什麼嫁給 po 文男主完成任務回到現實世界,什麼狗屁系統。
我要的是這本文的整個世界,我要成爲這本書的主角!
玲瓏到底是這個世界的原定人物,熟悉地形,按照我形容的大致方向,我們很快便找到了水源,將方圓的土地守住。
另一邊,我繼續遊走在王公貴族間,收集情報。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15-
大齊三十一年,天降大旱。
民不聊生,大批乞討流民湧進皇城,朝廷動盪。
飽暖才思淫慾,大家都忙着生計,連帶着妓院的生意都蕭條了,不僅賺不到銀子,甚至花錢都買不到肉喫。
紅香閣怨聲載道,而我和姐姐玲瓏正躲在房間內開起了小竈,美酒佳餚,大快朵頤。
屋外傳來老鴇惡狠狠的咒罵聲:
「賤人們,還不去外面招攬生意,招不到男人老孃打死你們!」
有幾個牙尖嘴利的抱怨起來:「媽媽,這肚子裏都沒油水了,哪還有精力招客。」
「再說了,你看着外面都是乞丐難民,飯都喫不飽,哪還有心思找我們。」
老鴇叉着腰,揚起鞭子就開始打人:
「找不到男人就別想喫飯!」
皮開肉綻聲伴着尖叫傳來。
我擦了擦嘴,推開門,一把捏住鞭子:
「媽媽,既想牛耕地,又不想給牛喫草,哪有這種事兒!」
簡直跟我那資本家老闆一個德行。
老鴇瞪了我一眼,咒罵:
「賤蹄子,掙了幾個錢就敢頂撞老孃了,給你臉了!」
我冷笑一聲,猛然扯過鞭子,小半年的性事讓我渾身積滿了能量,老鴇當場摔了個狗喫屎,臉上塗的白粉散了一地。
樓裏瞬間鬨笑一片,老鴇許是沒想到一向好說話的我怎麼會反抗她,隨即破口大罵:
「來人啊!媽的給我弄死這死賤人!」
可她喊了幾遍,無人應答。
老鴇氣急:「來人啊!你們是不是耳朵聾了!」
依舊沒人理她。
我笑了笑:
「媽媽,你想叫誰呀?龜奴們正在後院喫香的喝辣的呢,哪有心思管你。」
老鴇大驚失色:「什麼?」
「媽媽,這饑荒年代,誰能讓他們喫飽誰就是主子,這紅香閣怕是要變天了。」
我招了招手,嬌笑一聲:
「姐妹們!給我上,打死她!」
尖叫聲,興奮聲,咒罵聲此起彼伏。
積攢多年的怨氣在這一刻爆發。
老鴇不知道,在她無數個壓榨姐妹們的夜晚,在那根燒得火紅的鐵鉗烙進夥伴身體裏時,所有人都恨透了她,所有人都在爲自己的命運悲哀。
而我和姐姐、玲瓏三人,在這小半年的時間,將樓裏多數姐妹的心都籠絡在一起。
人可以沒尊嚴,但一旦尊嚴覺醒,那便要誓死抗爭到底。
紅香閣起義,打響了反剝削反壓迫的第一槍。

-16-
紅香閣徹底變了模樣。
我讓姐姐換上了樸素的衣衫在閣樓門口布置施粥。
龜奴站在兩側維持秩序。
不到一刻鐘,紅香閣外圍滿了難民。
施粥持續了小半個月,剛開始只有老人敢過來,婦人卻不願靠近,後來連小孩也跑來排隊。
不僅如此,還收留了孤苦無依的小孩,曾經燈紅酒綠的紅香閣卻成了城內最大的難民所。
閣裏的姑娘也從原來下賤的爛貨變成流民口中的觀音菩薩。
民心,只是第一步。
我在紅香閣專門爲落難孩子設置了學堂,男孩就由龜奴們傳授些武術,女孩便由樓裏的姑娘傳授些琴棋書畫。
就在這時,看守水源的龜奴傳來消息,賀銘的手下在靠近水源附近尋找,要不了幾日定能發現水源。
不愧是男主,主角光環倒是挺強,這麼快就摸索到水源附近了。
看來我不能再等了,找來小廝放出流言。
沒過兩日,京城內流言四起:
「紅香閣內出了個神女,神女能化大旱,得神女者得天下。」
流言很快傳到了中宮,正在爲大旱忙得焦頭爛額的老皇帝聽說後,二話不說召見了我和姐姐。

-17-
我和姐姐跪在大殿,皇帝身側圍坐着幾個文臣皇子,其中就包括賀銘。
在看清楚我的臉時,他愣了幾秒,貪婪的目光落在了我胸口,隨即又恢復正常。
「聽聞紅香閣出了位神女,神女能化大旱?」
老皇帝聲音渾厚有力,居高臨下地審視着我和姐姐。
流言的確是我傳出去的,神女不神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古代人迷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姐姐道:「回陛下,市井流言而已,許是我和妹妹在這大旱時施粥,讓流民心暖,故意稱讚。」
一陣冗長的沉默後,老皇帝冷冷開口,聲音不悅:
「哦?看樣子你們比我這皇帝還當得好?都能被百姓稱讚爲神女?
「神女能化大旱,你來告訴我,該如何化解?」
老皇帝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們,似乎要將我二人看一個窟窿。
「乾旱缺水少食,化解大旱不過開放糧倉找到水源,僅此而已。」姐姐淡然道。
「大膽刁民,開放糧倉致國庫空虛,內憂外患,若有外賊入侵該當如何!我看你二人就是妖女,冒充神女論罪當誅!」
老皇帝厲聲呵斥。
「來人啊!拖下去砍了!」
尖銳的娘娘腔傳來,我和姐姐被侍衛按着肩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慢着!」
我高呼一聲:
「陛下如何知道開放糧倉必然會導致國庫空虛?若是有人願意捐糧呢?」

-18-
賀銘冷哼一聲:
「大旱近一年,家家戶戶節衣縮食,自家溫飽都成問題,捐糧,婦人之見,可笑!」
我悄無聲息地遞給姐姐一個眼神,示意她繼續說:
「陛下,臣女願捐十個糧倉,助大齊渡過難關。」
話音剛落,全場譁然。
老皇帝沉思了:
「你不過區區妓子,哪來十個糧倉?」
姐姐抬頭,目光誠懇:「臣女不敢欺瞞陛下,數月前曾有仙人託夢,告訴我大齊國即將大旱。可小女子人微言輕,知道即便昭告天下也無人相信,只得將全部身家換成糧食,以備不時之需。」
姐姐剛說完,文臣皆是震驚地交頭接耳。
「難不成她真是神女轉世?」
「要說普通女子,必然喜歡胭脂水粉,誰會無聊到囤糧食啊?」
「我看這位姑娘外貌不凡,想來定非池中之物。」
我聽着文臣的竊竊私語,心裏樂開了花。
啊對對對,她就是神女。
「實不相瞞,陛下,臣女還曾做一夢……」
此時的老皇帝已經有些急切了:「你快快說來。」
「臣女夢見一福地洞天,甘甜清冽的泉水噴湧而出,其地下必然有水源!」
「果真?」
老皇帝一拍手,大喜。
「若真如姑娘所說,願捐十倉糧且找到水源,朕便親封你爲神女!」

-19-
大齊三十二年,姐姐帶領衆臣找到水源、乾旱化解。
一道聖旨,姐姐被老皇帝親封神女。
紅香閣因在乾旱中收留流民,施粥布善有功,更名書香閣,正式成爲學堂,閣內女子全都免去賤籍獲得良民身份。
聖旨下來那天,一向溫柔矜持的玲瓏姐姐摟着我,蹦得老高:
「嬌嬌,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這輩子也不會有今天!」
我緊緊地抱住玲瓏。
對我而言,你也一樣。
我們只是彼此成爲救贖。
姐姐成爲神女後,書香閣的門檻都快被各皇子踏破了,不爲別的,只爲那流言的後半句:
「得神女者,得天下。」
賀銘拿着奇珍異寶到書香閣時,我和姐姐正在教孩子們彈琴。
他說:「早就聽聞憐兒姑娘才貌雙全,今日一見,果真令人傾心。」
姐姐沒理他。
他又說:「憐兒姑娘出淤泥而不染,品性高潔,若得此妻,此生無憾!」
姐姐翻了個白眼。
玲瓏冷冷地瞥着他:「你的意思,我們都是淤泥咯?」
賀銘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
往日姐姐紅極一時,賀銘也多次私下指名道姓要聽姐姐彈曲兒,問老鴇拍賣姐姐的初夜,被婉拒後還嫌棄姐姐不過區區妓女卻假裝清高。
現在反倒吹捧起姐姐的高潔了。
真是狗屁系統,也不知道給我們姐妹安排個三觀正的男主。
與他結婚生子,真是既要克服外因,又要克服內因。
我心裏罵罵咧咧,但想想還是忍了。
「三王爺,今兒個上午大皇子纔來了書香閣,要求娶姐姐做正妻,晌午那會兒二皇子又來了一趟,不知你來是爲何意?」玲瓏道ṱų₃。
賀銘正色,對着姐姐拱手作揖:
「吾傾慕汝已久,ƭū́⁹願聘汝爲婦,託付中饋,衍嗣綿延。」

-20-
這句話倒是很熟悉,像是在哪裏聽過。
就是想不起來了,先不管了,雖說我和姐姐搞這麼多動作就是爲了嫁給賀銘,但太容易得手往往不會珍惜。
我清了清嗓子,指着前院的箱子說:
「大皇子上午也這麼說,還抬來了幾箱珠寶首飾。」
賀銘不屑:
「不過區區俗物,姑娘若是喜歡,明日本王便讓人抬百十來箱過來。」
我點頭:
「二皇子說,能求娶姐姐是天大的福分,願贈姐姐山莊田地百畝做嫁妝。」
賀銘冷哼:「他能給的我便能給,明日我便將名下的房產地契都交予姑娘。」
我遲疑片刻,又道:
「可是,三皇子願意犧牲這麼多求娶姐姐,該不會ťüₓ是鬧着玩吧!」
賀銘擰眉,看向姐姐:
「君無戲言!憐兒姑娘可中意我?若是願意,本王這就去找父皇討要聖旨!」
姐姐沒回答他,沉默地低下了頭。
賀銘以爲姐姐是閨中羞澀,大喜:
「本王早看出憐兒姑娘心屬於我,姑娘請等我,本王這就去找父皇!」
賀銘出門後,姐姐愁容滿面:
「一想到要給這樣的人結婚生子,我都開始悲傷了……」
「不過好在都是暫時的。」
嗯。
一切都是暫時的。
賀銘走後,我將書香閣的姑娘們都安置妥當,一部分不願嫁人的老姑娘留在閣裏教書打雜,願意嫁的姑娘補貼了些嫁妝體面送出閣。
憑着姐姐神女的身份和幾個皇子的動向,京中還有些貴家來討要妻妾丫鬟和奴才,大旱那年書香閣收養了許多舉目無親的孤兒,零零散散地在京城各世家安了家。
漁網已經織好了,誘餌也待嫁閨中,一切只等收網。

-21-
大齊三十二年秋,皇帝下旨賜婚神女和三皇子。
賞聘禮黃金二十萬兩,珠寶首飾百餘箱,山莊鋪子數十。
接到聖旨當日,賀銘似有似無的眼神卻落到了我身上:
「嬌嬌姑娘,是不是看我如此用心求娶你姐姐,心情不佳?」
我沒說話,他卻以爲我難過到失神。
「同樣都是姐妹,一個是神女,一個卻是妓女,嘖嘖,真是可惜,要我說比起你姐姐,你的滋味更讓人回味無窮。
「不過你到底是個不乾淨的,當不了正妻,若是妾……」
我聽不下去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打斷他:「你不怕我告訴姐姐?」
賀銘無所畏懼:
「那又如何,聖旨已下,她不嫁便只有死路一條!」
我心中冷笑。
死渣男,你最後纔是死路一條。
大婚當日,我將一劑藥塞進了姐姐手心。
「姐姐,這是我讓玲瓏找來的藥,只要服下它一次便能中,你身子不適不宜同房,日後也少些磋磨。」
書香閣以前是妓院,有些心思不純的姑娘想用孩子拴住男人的心,便會服用這些祕藥,想要找到輕而易舉。
姐姐將藥收進袖口,拍了拍我的手:
「嬌嬌,你犧牲這麼多才換來今天,現在該輪到我了,你放心,我定會謹慎。」
……
將姐姐送出門後,我與玲瓏一同把所有聘禮置換成銀兩,吩咐心腹將銀兩送至城外礦山。
一年前,在尋找水源時,我們意外發現距離水源十里遠的山林深處有一鐵礦,鐵礦能造兵器,光把持朝中文臣只能控制大齊的輿論,一旦掌握兵器卻能捏緊大動脈。
畢竟,槍桿子裏才能出政權。
三日回門,姐姐臉色蒼白了許多。
剛一進門,我便趕緊將她迎了進來。
「姐姐?你身子可還能挺住?」
姐姐用手帕擦了擦汗:
「幸好我一貫性冷淡,那廝只在新婚那夜碰了我一會兒,便覺得我無趣,再沒碰過我。
「你給我開的補藥我也按時喝下了,只要以後他不碰我,必然能慢慢恢復過來。」
我看向她的小腹:
「那藥你也喫了?」
姐姐點點頭:「嗯,過些日子便可請太醫來瞧瞧,若是沒中……」
姐姐咬咬脣,「那便再試一次。」

-22-
姐姐與賀銘成婚後,憑藉着神女的傳言,朝中大臣的心多數都偏向了賀銘。
再加上從我書香閣出去的姑娘在這些世家大臣身側吹的枕邊風,老皇帝重病時,將賀銘立爲太子。
賀銘成爲皇帝,板上釘釘。
半月後,王府傳來消息,姐姐懷孕了!
懸在我心中的石頭總算落地了,我立馬收拾了東西,坐上馬車前往王府。
剛到王府,還沒見到姐姐,便被賀銘攔在了房間。
「嬌嬌姑娘,走這麼急,是不是迫不及待見到本王?」
我擰眉,推開他。
賀銘的眼神卻落在了我的胸口:
「嬌嬌,輕點跑,你的肉在顫,本王的心兒也在顫。」
神經。
「我要去看姐姐。」我說。
「你姐姐有什麼好看的?冰山美人一個,何不如看本王?給你看看本王的大寶貝?」
我心中泛嘔,卻裝作平和:「王爺,你什麼意思?難不成婚後你便能破戒了?不是說從來不碰一個女人兩次?」
賀銘開懷大笑:
「那是以前,本王現在可是大齊的太子,未來的皇帝,還有什麼不可以?」
呵呵。
我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我姐姐現在肚子裏懷着你的孩子,你還有心思想這些?」
賀銘卻一副理所當然:
「就是因爲她懷孕了,本王才更應該找個女子解乏,嬌嬌不若你來陪我,肥水不流外人田,她做妻你做妾,你們姐妹共侍一夫?」
虧你想得出來。
我白了他一眼:「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嗎?」
賀銘有些不耐煩了:「伺候本王可是你的榮幸!你區區一個妓女,若是跟了本王,將來是要做妃子的,那可是天大的福分!」
不好意思,這個福分,我不要。

-23-
大齊三十三年春,老皇帝駕崩,賀銘登基。
姐姐懷胎六月,我被賀銘以照顧姐姐爲由傳到宮中。
等我趕到宮中時,他正衣衫半解地躺在一羣鶯鶯燕燕中顛鸞倒鳳。
見我進門,賀銘迷亂地扶住身上扭動着女子的柳腰,喃喃開口:
「嬌嬌,過來陪朕一起玩。」
知道賀銘好淫逸,卻沒想到登基後他私下竟玩得如此花哨。
看來是這皇帝當得太過順風順水,讓他以爲一切都運籌帷幄。
也罷,是時候讓你嘗些苦頭了。
今天正好趁着人多,解決你這個大麻煩。
我心中冷笑,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哦?陛下想怎麼玩?」
賀銘見我不抗拒,眼裏的淫笑都要溢出來了:
「自然是玩一些有意思的事。」
我掃了眼賀銘身側花花綠綠的姑娘,說:
「陛下,您也不怕身子喫不消?」
賀銘愣了幾秒,隨即大笑,意味深長地看着我:
「嬌嬌到底是內行,比起你那個死魚姐姐真是風情萬種,不過,朕的身子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我當然清楚,po 文男主嘛,一夜七次郎。
不過再厲害的人也敵不過我身上的藥。
隨即,我嬌笑一聲,撲向了賀銘。
賀銘大喜,一把扯掉我的外衣,傾身在我脖頸處啃咬。
內間傳來淫亂的嬉戲聲。
可剛開始沒多久,賀銘便猛然抬頭,捂住胸口,五官擰成一團,轟然倒地。

-24-
姑娘們亂作一團,尖叫聲此起彼伏。
守門的太監趙公公聽到動靜,火急火燎地跑進來,一看賀銘倒下了,嚇得魂飛魄散。
連滾帶爬地往外跑,邊跑邊高呼:
「來人啊!快請太醫!來人……唔。」
我一個箭步衝上去,捂着太監的嘴:
「公公,低聲些,難道光彩嗎?!」
太監瞳孔睜得老大,看清楚我的臉後,又掃了一圈狼藉的寢殿,這才緩緩回過神來。
「公公若是再大聲點,恐怕不到明日早朝,皇上在後宮淫亂累到暈厥的消息就傳遍了!
「到時候昏君的名頭安在他身上,你就算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掉!」
趙公公瞳孔地震,慌得跪地:
「嬌嬌姑娘教訓得是,那現在雜家該如何是好?」
我緩了緩神:
「你先別聲張,從東門偏殿出去請一信得過的太醫來。
「剩下的交給我。」
趙公公連磕兩個頭,道了句那就有勞姑娘了,便匆匆離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縮在角落的姑娘也拍拍屁股起來,撒嬌似的朝我跑來。
「嬌嬌姐姐,我們演得好不好~」
我搖頭笑了笑:「好好好,演得非常棒!
「大家都辛苦了,趕緊換上丫鬟的衣服,從西門出去,玲瓏姐姐會在門口接應你們。」
「嬌嬌姐姐,那我們先走咯~」
送走姑娘們,我轉身走到賀銘身側,往他嘴裏喂下一顆藥。
前世今生的仇恨,讓我只想一刀解決眼前這個男人, 可現在你要是死了,不僅朝廷動盪,連我也脫不了干係。
往後餘生,你便睡死在牀上吧。

-25-
我趁着賀銘昏死,連夜替換了城中護衛兵。
翌日, 太醫院宣佈,皇帝操勞國事, 感染風寒,臥牀不起。
消息一出, 羣臣恐慌。
國不可一日無君。
姐姐身懷龍裔, 手握傳國玉璽, 以神女身份把持朝政。
滿朝文武無一人妄言。
旋即,姐姐以旱災私吞受賄一案, 在朝廷上下徹查此事, 將賀銘手下之臣連根拔起, 安插上我們的人員。
……
就在我以爲一切順風順水時,賀銘逃走了。
原來這皇宮地下,有一條密道, 可通往宮外。
愚蠢。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我一紙飛鴿, 城外佈下天羅地網。
賀銘剛鑽出狗洞, 便被我逮了個正着。
「賤人!妓子當政, 你們這是造反!是謀逆!」
我一劍封喉, 砍斷了他的舌頭:
「聒噪。」
賀銘掙扎着扭曲爬行。
我反手一揮, 挑斷了他的腳筋。
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了我。
後記
大齊三十三年夏。
書香閣在玲瓏的經營下在皇城開了幾家分閣,專設女子學堂,發揚光大。
長公主誕生, 其母神女皇后垂簾聽政,而我也成爲大齊唯一一位攝政王。
攝政王好男色,故美男佳子蜂擁而至之。
公主推開門, 又只看到空無一人的書房, 噘嘴抱怨:「母后,姨媽又丟下我去玩了。」
姐姐搖頭:「隨她去, 她生性貪玩。」
……
山水別院間, 傳來男女嬉笑聲。
「嬌嬌姑娘, 你總算捨得來看我了!我新學了舞劍要給你瞧瞧。」
「舞劍有什麼好看,我練了八塊腹肌, 你摸摸。」
「嬌嬌姑娘都餓了,要先喫我做的糕點!」
「不行不行, 要先聽我唱曲兒!江南可採蓮~欸~蓮葉……」
我嘿嘿一笑:
「不着急不着急, 一個一個來……」
夏日微風潺潺,我側躺在太妃椅上,看着帥哥舞劍,美男哼歌, 喫着可口的糕點, 摸着八塊腹肌。
昏昏欲睡,飄飄欲仙。
一團霧氣忽然在眼前凝成白光,機械的電子音響起:
【宿主, 您的任務已完成,是否返回原世界。】
什麼玩意兒?
我伸手一揮,一巴掌將系統扇到十萬八千米外。
早就看不慣你了。
沒眼力見兒!
擾了本王清靜。
滾開!
(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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