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三個男主失敗後，系統要對我進行抹殺。
忽然它被強制頂號。
【宿主您好，我是高級系統 001，任務成功率永遠保持在百分之百，爲了維持我的成功率，請重新開始攻略那三個失敗案例。】
我痛苦哽咽：「……舔不動了，我真的舔不動了。」
001 冷笑一聲：【舔什麼舔？誰不愛你我就弄死誰。】
我：「？」
-1-
我的屍體被人扔在了泥濘的山路上，眼睜睜看着兇獸將我喫得只剩下一堆骨頭。
當我漂浮在空中時，已經被接引回了純白的空間裏。
藍色光團對我搖頭。
【很遺憾，宿主三次攻略任務失敗，根據快穿守則，作爲你的系統，我有權對你進行抹殺。】
我沒有反駁它。
在三次失敗的任務裏，我已經喪失了所有的希望。
三個攻略對象，一個比一個賤，我還不得不去迎合，去放棄自己的尊嚴當個可笑的舔狗。
如果不願意，我就會被系統進行強制電擊或者強行控制身體，最後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
現在聽到系統對我的判決，我發現自己已經累了。
甚至一點求生的慾望都沒有。
我果斷選擇擺爛，躺在地上享受最後的時光。
【抹殺倒計時開始，3——2——】
那個 1 字還沒說完，藍色光團瞬間從我的眼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金色的光團，體型還比我的系統大。
它十分禮貌地對我點了點頭。
【宿主 739 號您好，我是系統 001，由於您和您的系統任務失敗率高達百分之百，所以從現在起，由我來接管您。】
我坐起身。
「接管我幹嘛？我馬上就要被抹殺了，換個系統來又不能改變什麼。」
001 語氣很冷漠：【您作爲極致失敗的案例，這在我們快穿系統分部都是很少見的，所以我已經申請取消對您的抹殺，改爲抹殺您的系統。】
我抖了抖脣：「抹殺……」
抹殺得好啊！
我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但我又突然想到，001 接手我，就代表我還要繼續做任務，繼續去做人家的舔狗，這種絕望淹沒了我知道系統死訊的喜悅。
「要不你還是殺了我吧。」
我再次躺下，語氣是藏不住的委屈：「我真的不想再去給人家當舔狗了，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誰知 001 詫異得叫出聲。
【你的前系統就是這樣讓你做任務的？！】
我愣了愣：「不然呢？不答應我還要被它電，被它精神攻擊，我現在看到男的我都快 ptsd 了。」
想到過往的心酸，我忍不住哽咽痛哭起來。
「我真的舔不動了……」
001 沉默片刻，忽然開始冷笑。
【舔什麼舔，誰敢不愛上你，我就弄死誰。】
「啊？」
不是老鐵，這對嗎？
-2-
沒給我猶豫的機會，001 此時已經把我傳送到了我失敗的第一個世界，它的話語猶在耳畔。
【我 001 從不接受失敗Ṭü¹，在哪裏跌倒我們就在哪裏爬起來。】
迎面是被潑向我的紅酒，許峯澤冷冷瞥向我，抱臂居高臨下。
「遲雲秋，收起你那些不入流的小把戲，要不是因爲你，玉珠怎麼可能不理我？
「既然你喜歡浪，那就在這裏給我浪下去吧。」
說完，他招手喊來了六個大漢，還特意架好了攝像機的位置，等着看我的好戲。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正穿着性感的紅裙，紅酒濡溼了我的裙子，露出姣好的曲線。
恍惚覺得自己回到了從前。
那時許峯澤厭煩我的接近，害得他最近在追求的陳玉珠喫醋，他就是這樣找了六個大漢來欺辱我，還將視頻發到了全網，我的名聲徹底被毀，還被陳玉珠賣到了國外，最後死得格外悽慘。
想到這段記憶，我不由自主開始渾身顫抖。
許峯澤卻笑了。
「現在你才害怕？晚了。」
說罷幾個大漢準備欺身而上。
001 在此刻出聲。
【宿主，不要怕，我已經爲你傳輸了格鬥知識，現在照我說的做。】
001 沒騙我。
莫名的力量自體內迸發。
我感覺自己閉着眼都能打倒八個壯漢。
最近的大漢肥大的臉即將貼近我時，我閉眼一拳砸向他的面中。
轟得一聲，大漢身影消失。
我睜開眼睛。
房間裏頓時出現一個大洞，剩下的大漢驚恐地連連後退。
許峯澤被硬控在原地。
001 冷酷下達命令。
【現在，去給許峯澤幾巴掌。】
我有些意猶未盡：「只能給幾巴掌嗎？」
【你如果願意，可以再打一頓。】
我躍躍欲試。
「有什麼限制沒？」
【沒有，你甚至可以把他從非親非故打到沾親帶故。】
「啊？」
001 言簡意賅：【打得他跪下來叫你媽媽。】
「……」
我一步步走到許峯澤跟前，那幾個大漢見勢不對直接跑路。
許峯澤擰起眉：「遲雲秋，你想幹什麼？」
「許峯澤，好久不見。」
我輕聲說。
許峯澤很是疑惑：「什麼玩意？」
我沒多解釋，上手就是一個巴掌。
許峯澤被打得惱火：「是你貼着我不放，我只是反擊……」
還沒說完，我又是乾脆利落的一巴掌扇過去。
他整個人被扇倒在地上，頭磕到了櫃子，痛得呲牙咧嘴。
「你！你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我不語，只是一味揍人。
許峯澤：「你給我等着……」
他的牙齒被打掉幾顆。
許峯澤：「我要讓你付出代……」
手臂骨折。
許峯澤開始求饒：「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我仍在不言不語下死手，直到許峯澤兩眼一翻徹底暈厥。
001 在我的腦海裏開始鼓掌。
【可惜沒打死，不過你已經有進步了。】
我語氣驚訝：「他不是我的攻略對象嗎，打死了難道任務不會失敗？」
001 滿不在乎：【這有什麼，打死了就換一個。】
我：「……」
-3-
打死是不可能打死的。
這是法制社會，許峯澤要是真死了我估計也跑不掉。
但依照許峯澤的報復心來講，就這樣放過他，他也不會讓我好過。
我眼珠一轉，把他抬到牀上，順便跟 001 商量。
「001，你能不能黑進許峯澤手機把那幾個男的喊回來？」
001 很是生氣：【我在你眼裏就這麼差？】
我有點茫然：「哪裏差了？」
001：【按照我的水準，我可以喊一百個。】
我：「？」
我婉拒了它企圖證明自己的想法，幾個大漢灰溜溜走回來，看到我時瞳孔地震下意識就想跑。
我攔住他們：「只要你們讓我拍到想要的東西，他給你們多少錢，我可以翻倍。」
說罷，我指了指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許峯澤。
幾個大漢面面相覷，最終屈服在了金錢之下。
走出酒店後，我看到了等在一旁的陳玉珠，她的美眸中全是盛開的怒意。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出來，阿澤呢？」
我古怪一笑：「誰知道呢，估計在享受吧。」
陳玉珠死死攥緊了做滿美甲的手，低聲威脅。
「我警告你，阿澤只能是我的，識相點就像條狗一樣爬出我們倆的世界。」
我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她的肩。
「不是你們倆的世界。」
是你們七個人的世界。
「？」
回到住處，劫後餘生的我徹底放鬆下來，仰躺在沙發上跟 001 聊天。
「001，我很想知道，你爲什麼會來綁定我？」
001 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半晌纔回話。
【我的業績常年第一，實在沒有挑戰性，剛好沒見過差成你這樣的宿主，所以就算是屎我也要嚐嚐鹹淡。】
「？」
你禮貌嗎？
001 可能覺得自己這話有點傷人，它又補了句。
【其實你還好，就是遇上了壞系統，3412 是最後一批殘次系統，你運氣差，不怪你。】
聽慣了系統的打壓與埋怨，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系統說。
不是你的錯。
不怪你。
我鼻子一酸，感動地想要抱一抱它。
可惜它沒有實體。
剛煽情完，001 火速進入工作狀ṭü⁵態。
【由於前一個攻略對象Ţû₋沒死前我們不能隨意更換，所以我給你兩個方案，一個是繼續許峯澤這條線，另一個就是弄死許峯澤重新挑選，你怎麼選？】
我開始猶豫：「許峯澤都被我打成那樣了怎麼可能還會愛上我，可是我又不是很想殺人……」
001 一錘定音：【簡單，先不更換攻略對象，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半夜一點，許峯澤悠悠轉醒，他揉了揉發痛的脖頸，想坐起身，餘光突然瞥到牀邊坐着一個女人。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削起了水果。
聽到動靜，我扭過頭，豎起水果刀，對他面露微笑。
「許峯澤，你愛不愛我？」
「？」
「鬼啊啊啊啊啊——」
-4-
我刀尖抵在他的脖子上，示意他不要叫。
許峯澤在物理冷靜器的作用下成功閉嘴，他額頭冷汗直冒。
「你……你小心一點，別真扎進去了。」
我繼續重複之前的問題。
「許峯澤，你愛不愛我？」
許峯澤咬牙切齒：「我的心裏已經有玉珠了，你就算再逼我，我也不可能愛上你。」
我乾脆利落收回水果刀，將其插在切好的蘋果上。
「行，我明天再來問你。」
「……」
往後幾天，我總是時不時在許峯澤眼前晃一圈，毒打完繼續問他愛不愛我，他不回應就以此類推。
「001，這樣真的有用嗎？」
【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會成功。】
我垂眸：「那還有百分之一呢。」
001：【百分之一就是他會被你打死。】
我：「……」
折磨了許峯澤近半個月，他的精神狀態已經岌岌可危，當他想要報警尋求幫助時，我適時拿出了在酒店拍攝的照片和視頻。
許峯澤徹底沒招了，他跪在地上求我放過他。
「我到底對你做過什麼讓你這樣恨我？」
我看着滿臉淚痕的男人，冷不丁發問。
「你既然不喜歡我，爲什麼要默許我接近你？享受着我對你的好，還把我當狗使喚？」
別以爲我不知道。
他的態度曖昧不清，每次在我絕望時，像逗狗般拋出點甜頭讓我產生希望，習慣我的溫柔小意卻和朋友說。
我就是他呼來喝去的一條狗。
要不是被破系統壓制，我早就摟上去取他狗命。
許峯澤臉色蒼白，閉了閉眼。
「如果你是因爲這個，好，我答應你，讓你成爲我的女朋友，行了吧？」
我：「所以你愛不愛我？」
「……」
我若有所思：「看來還是不夠愛，明天見。」
「……」
我翻窗離開許峯澤的家，沒有留意到背後他陰狠的目光。
他低頭喃喃：「遲雲秋……我要你死。」
隨即他撥打了一個號碼。
「玉珠，你可以幫我嗎？」
回到家我癱在牀上，揉了揉發痛的眉心。
「許峯澤的嘴怎麼這麼硬？我都快給他打麻木了都不願意親口說句愛我。」
001 語氣平靜：【不說愛就是還不夠狠，回頭你卸他兩條腿給他關家裏，餓個兩三天，說喜歡就給喝水，說愛就給喫飯。】
我越聽越覺得不太對勁。
剛想問它這套操作哪裏學的，就接到了許峯澤的電話。
他竭力剋制住自己的恨意，聲音輕柔：「雲秋，你不是想聽我說愛你嗎？明天來郊外的廢棄工廠，我在那裏給你準備了驚喜，一定要來，我等你。」
沒等我答應他，許峯澤就徑直掛斷了電話。
我跟 001 瞬間陷入沉默。
我：「他把我當傻子逗呢。」
這麼明顯的圈套，演都不帶演一下了。
001：【……他都已經這樣了，你讓讓他吧。】
-5-
思索許久，我還是準備去赴約。
因爲 001 嫌棄我的任務進度太慢，後面還有兩個世界的任務沒做，如果再完不成它就要親自動手。
一想到它的喝水喜歡喫飯愛的理論，我果斷選擇給許峯澤一個痛快。
下午四點，我打車到了離廢棄工廠只有一百米的地方，老遠就看見許峯澤站在工廠門口焦急地來回踱步。
發現我到了，他連忙跑到我面前，眼神心虛，笑容燦爛。
「我給你準備了驚喜，你只要往裏走就能看到。」
我：「所以你今天愛不愛我？」
許峯澤：「……？」
他不開口，我熟練將他暴揍一頓丟在旁邊。
「001，你能看到裏面有人嗎？」
【工廠裏沒有。】
我放心大膽往裏走，卻聞到一股古怪的氣味。
001 在此刻低喊：【不好，快後退，這地方全是七氟烷。】
來不及了。
我剛剛爲了聞出味道，直接頂級過肺，兩眼一翻就是躺。
001：【……】
冷水澆透全身，我被冷得直打哆嗦。
001 聲音很是萎靡。
【你醒了？】
我沒說話，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綁在椅子上，許峯澤與陳玉珠就在不遠處相依偎，瞧見我醒，他腫成豬頭的臉扯出猖狂的笑容。
「遲雲秋，你今天死定了。」
一堆黑衣大漢從門口魚貫而入，陳玉珠嫌棄地用手扇了扇。
「不要玩死了，我還打算給她賣國外去。」
許峯澤語氣寵溺：「行，都聽你的。」
他掏出小刀貼在我的臉上，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遲雲秋，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會落到我手裏？」
我沒有理他，在腦海中瘋狂跟 001 道歉。
我：「對不起，這次任務又要失敗了。」
001 反而安慰我：【不怪你，是許峯澤比較賤。】
我嘆了口氣：「記得幫我屏蔽痛覺，我們下個世界見。」
001 冷笑：【不用，他許峯澤敢壞我業績，今天我就讓他知道什麼叫超能力。】
我：「？」
001：【已確認時間線，開始重啓。】
我：「！」
時間飛速倒退，回到了我進入工廠的前一刻。
許峯澤還在閉目裝死，我上去就是一腳。
他痛得大叫，把圍在工廠外圍的黑衣大漢和陳玉珠全部吸引出來。
「阿澤！」
許峯澤感到崩潰：「你出來幹什麼？」
陳玉珠被吼得很委屈。
「她都這樣欺負你了，我捨不得。」
許峯澤面露絕望：「我就差一點就可以把她騙進去了，你……」
我一拳把他鼻血砸出，對他笑了笑：「大手筆啊，那麼多七氟烷不好搞吧？」
「你、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不會說是因爲你後臺沒我硬，只是又給他一拳。
「你到底愛不愛我？」
陳玉珠想上前幫忙，001 適時引來天雷，誰敢動就劈誰，在狂風驟雨的拳擊按摩下，許峯澤終於承受不住。
他涕泗橫流：「我愛！我愛你行了吧……」
001 火速提取關鍵詞：【檢測到攻略對象對宿主產生愛意，開始結算。】
回到空間裏，我有些惴惴不安。
「我們這樣卡 bug 真的不會被制裁嗎？」
001 不以爲然：【他都說愛你了，我把他說的話提取關鍵詞提取了幾千份，監察部查不到我們的。】
我：「可要是被查出來了怎麼辦？」
001：【怕什麼怕，我是監察部老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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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後臺是真後臺啊。
那我以前喫的苦算什麼？
結算完許峯澤這個世界，001 火速給我開啓了第二個任務，這次我是侯府嫡女，攻略對象是七皇子齊鈺。
他愛慕我的庶姐遲今夏已久，面對我這個與她有八分相似的妹妹，同樣來者不拒。
只可惜替身就是替身，永遠比不得正品，他利用完我侯府的資源成功登上皇位後將我一腳蹬開，迎娶我的姐姐當皇后。
甚至喫完飯就打廚子，隨意編了個名頭將侯府滿門抄斬。
見識過 001 的逆天操作後，我不由得把它當成主心骨。
「001，這個攻略對象有權有勢，我要是把他當許峯澤打會被亂刀砍死的吧。」
001 沉吟片刻：【這個攻略對象不好整，我們直接換一個。】
我也跟着思考：「皇宮戒備森嚴，想殺了齊鈺我們得從長計議。」
001：【……爲什麼要殺他？】
我：「不是你說的嗎？想換綁只能前一個攻略對象死亡。」
001 恍然大悟：【噢，我騙你的，我就是單純看許峯澤不順眼。】
我：「……」
我：「這個你就看的順眼了？」
001 訕訕：【開個玩笑，只不過齊鈺是七皇子，牽扯的命數太多，隨意殺了會被天道察覺，容易挨雷劈。】
想到上一個世界 001 招雷劈陳玉珠她們，我取笑道：「你上個世界不是玩雷玩得很熟練嘛，現在怎麼還怕挨雷劈？」
001：【那個天道是我朋友，這個不認識。】
「……」
原來這就是人情世故。
可殺不了齊鈺讓我的心情不可避免產生了低落。
我對齊鈺的恨意不比許峯澤少，甚至還要更多。
恨到想食其肉啖其血。
001 察覺到了我的情緒：【你放心，這次給你找的是個上天入地找不出第二好的人選，區區齊鈺算個屁。】
我：「真的？」
第一次看到 001 對人類評價這麼高。
我不僅開始期待。
但 001 沒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只說時機到了我們就會見面。
於是我有正當理由窩在侯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被我舔了數日的齊鈺發現最近我沒去找他，他倒先沉不住氣，託人送來書信。
我看也不看就丟在一旁。
擺爛多日，不只有齊鈺在急，連遲今夏都找上門。
「妹妹，最近怎麼沒看見你跟七殿下出去玩？」
她努力散發善意，卻還是藏不住眼裏的算計。
我正在翻着新上市的話本子，沒工夫跟她虛與委蛇。
「以後都不去了，他又不喜歡我，我何必上趕着找不痛快，畢竟七殿下的心上人可不是我。」
遲今夏勉強勾起脣角：「妹妹，你一定是誤會了什麼，我跟七殿下清清白白。」
聞言我放下話本，似笑非笑：「在茶樓幽會還要上手摟摟抱抱的那種清白嗎？」
遲今夏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你……你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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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
我可是專業舔狗，他們倆的藏藏掖掖那點事我就沒有不知道的。
我隨口說出幾件，遲今夏身子搖搖欲墜，她只接掩面跑路，背影看上去脆弱又破碎。
我沒管她，繼續看沒看完的話本。
很快到了傍晚，最近 001 說有事在身拒絕跟我閒聊，我打算偷溜出門摸一下齊鈺的行動路線，雖說要換攻略對象，可我還是想弄死他，弄不死也得給他搞點事。
但我沒等到這個機會，聖旨和他都跑到了侯府。
齊鈺比聖旨先到，他眉目冷凝，氣勢洶洶跑來宣示主權。
「遲雲秋，本皇子竟想不到你這麼不能容人，今夏可是你的姐姐，而且本皇子也承諾過要娶你，你爲何要去找她麻煩！」
我掏了掏耳朵：「嘰裏咕嚕說啥呢，聽不懂。」
齊鈺哽住一口氣，柔下聲音：「你以後可是要做皇子妃的，她最多隻能做個側妃，越不過你，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去跟你姐姐道個歉可好？」
他有絕對的自信我會答應他，畢竟我舔他舔習慣了，從沒有拒絕過任何人。
可今天他想錯了。Ṫũ⁻
我眉梢一挑：「七殿下別亂攀關係，臣女可沒說過要嫁給你，你喜歡我姐姐你就去娶，何必拿臣女做擋箭牌？」
齊鈺沒有生氣，喉嚨裏滾出笑意，語氣肯定。
「雲秋可是在喫醋？」
「……」
好油。
男的什麼時候才能不自信？
他宛如恩賜般把自己的腰牌遞給我：「雲秋乖，小性子耍多了可是不招人喜歡的，這是本皇子宮中腰牌，見此玉牌如見我，你以後想我了就可以來，再過些時日，本皇子就來娶你。」
「……」
這種既要又要還要的男人，我一般稱其爲不要臉。
我默默挽起袖子，準備給他來頓全身按摩，就聽見大太監的聲音穿透前院。
「聖旨到——」
齊鈺是以探望侯爺的身份來到侯府，所以他也沒走，他很是奇怪爲什麼會有聖旨到侯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晉陽侯之女遲雲秋嫺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衆，朕躬聞之甚悅……」
齊鈺愣了一瞬，隨即便是狂喜，他扭頭看向我。
「父皇竟爲你我二人賜婚？」
不能吧。
皇帝眼怎麼能這麼瞎？
大太監目不斜視繼續念道：「……特許配於太子爲太子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齊鈺：「？」
我抬起頭：「？？」
侯府衆人：「？？？」
晉陽侯懵了：「女兒，你跟太子有故？」
我也很茫然：「不知道啊，我都沒見過太子。」
齊鈺顯然很破防。
「這不可能！是我先去求的父皇，父皇怎麼可能爲太子賜婚？這聖旨一定是假的！」
大太監微笑：「那老奴總不可能是假的吧？」
齊鈺：「……」
是哦，聖旨可以作假，但皇帝身邊大太監的身份卻沒人可以假扮。
齊鈺是認識他的。
所以他更破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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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認識太子，但我估計是 001 給我找的新攻略對象。
剛想跟 001 討論，突然想起它不在線。
一道聖旨，幾家歡喜幾家愁，齊鈺無能狂怒但只能小發雷霆，遲今夏變着法跟我打聽太子，有種想踹了七皇子想攀太子的躍躍欲試。
皇后應該是很滿意我這個兒媳，送來了不少珠釵首飾，以及一套鳳冠霞帔。
大婚前一天，齊鈺偷溜進我家後院，他搖醒了還在美夢中的我。
我：「？」
瘋了吧大半夜闖人家姑娘閨房。
還有，府裏的護衛幹什麼喫的？
我張口就要喊人，齊鈺上手捂住我的嘴，他眼神中滿是破碎。
「雲秋……我知你心中有我，根本就不想做什麼太子妃，我與你惺惺相惜，見不得你入火坑，所以跟我私奔吧。」
他想得很好，聘者爲妻奔着爲妾，就算我去當妾，侯府爲了遮醜亦或是想讓我過得好點都會盡全力輔佐他，還能重挫皇后太子的銳氣。
千言萬語的髒話不能述諸於口。
我只能送給他一個字
我：「滾。」
有多遠滾多遠。
趁他愣神，我放聲尖叫。
「來人啊，有刺客！」
齊鈺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準備翻窗逃跑，被抓到事小，被人知道七皇子半夜私闖未來皇嫂的閨房，那他指ťű⁼不定要被言官彈劾成什麼樣。
我猝不及防拽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擰，他痛呼出聲，我笑得很是開懷。
「七殿下可要小心別喊太大聲，萬一被人發現你在這裏……」
他冷汗直冒：「你想做什麼？要是讓人知道我們共處一室，皇兄那裏你可不好交代，畢竟全京城誰人不知你與我關係親密？」
「誰說你是七皇子？」
「什麼？」
我從枕頭底下翻出一個黑頭套給齊鈺套上，趕來的家丁掄起棍棒盡數招呼在齊鈺身上。
偏偏他又不敢叫，怕被人發現。
就這樣沉默地捱了頓打，家丁扛起他準備交給侯爺處置。
我忙攔下：「不過是個小賊想來偷東西，打折兩隻手扔出去就行。」
家丁點頭哈腰：「還是小姐心善。」
被揍得只剩一口氣的齊鈺：「……」
你放屁！
收拾完齊鈺我神清氣爽倒頭就睡，第二天被人拖起來上妝穿衣，熬過無聊的儀式，我在大婚夜見到了太子本人。
聽人說太子身子骨弱不常見外人，我下意識覺得太子肯定是走三步咳兩步的人設，甚至陰謀論一點。ŧů⁰
有可能我跟他成婚是爲了給他沖喜。
直到喜枰挑起我的蓋頭，我看見了一張極具視覺衝擊的臉。
眉目冷峻身形高大，怎麼看怎麼跟病弱扯不上關聯。
「……太子殿下？」
太子挑了下眉：「喚本宮齊凌就行。」
我愣愣點頭，太子繼續說道：「聽說本宮的皇弟半夜闖你閨房。」
我心下一緊，他怎麼會知道？
齊鈺那個不要臉的這都敢說？
太子瞧見我緊張的表情，驀地低低笑出聲。
「宿主，你這個樣子真的有點可愛。」
「嗯？」
我有些沒緩過神。
等等，宿主？！
我突然想到 001 這些天神出鬼沒，還想到它吹噓的攻略對象。
001，齊凌。
「我去，001 你怎麼給人家當兒子去了？」
妄圖聽到讚美的 00ṱŭ₍1：「……」
-9-
001 沒好氣地回我：「我能有什麼辦法，這個時代的男人挑出花也找不到什麼好東西，好歹上個世界還有法律，這裏皇權至上，女性地位實在是低。」
「那你也不能奪舍人家太子吧。」
001 擺手：「沒奪舍，就是借用一下，等還回去我就幫他免費調理身體，他本來只能活到二十二歲，有我幫他調理，活到六十不成問題。」
齊鈺就是因爲太子不幸離世纔有機會被皇帝看到，現在太子能健康長壽，齊鈺想登位怕是遙遙無期。
我忍不住笑出聲：「001，我們這算不算完成任務了？」
001 頷首：「算，不過我去總部開會時調取了你的記憶檔案，所以我想幫你完成一下心願。」
這句話有些讓我情緒莫名。
「你們系統也太人性化了吧，我要好評。」
001 翻了個白眼：「個系統行爲，請勿上升所有系統。」
我輕笑：「所以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001 不說話了。
一股曖昧的氣氛在我們之間蔓延。
半晌，001 扭頭就往偏室走，並留下一句。
「戀愛腦不準調戲工作夥伴。」
「呵呵。」
當上太子妃第二天，皇帝下旨將遲今夏賜婚給齊鈺，不用猜都是 001 去給皇帝上了眼藥。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齊鈺的母家在賜婚聖旨沒下多久後就以叛國罪全族下獄，秋後問斬，連齊鈺的母妃也懸樑自盡。
與遲今夏成完婚後皇帝給他封了個王，夫妻倆都送去了最偏遠的封地，無詔不得回京。
我比較驚訝。
「你對齊鈺這麼狠，爲什麼沒對許峯澤重拳出擊？」
001 提筆練着書法，聞言擱下筆讓我看字。
「誰說我沒有重拳出擊？在你走後我就利用法律狠狠制裁了他們。」
我有些好奇，忙追問。
「怎麼制裁的？」
「匿名報警。」
「……」
難怪他總強調上個世界是法制社會。
午後陽光溫暖，我的意識慢慢抽離，看見了 001 寫下的大字。
「萬鍾則不辯禮義而受之，萬鍾於我美滋滋。」
「……」
果然是給人家當兒子當爽了。
有了前兩個世界的案例，我有點期待 001 會搞什麼騷操作。
誰知剛載入世界，就被剜骨剖心兩件套，痛得我原地昇天。
001 見勢不對，果斷接管我的身體，朝動手者一拳轟過去。
裹挾靈力的一拳足以將人轟到天邊，卻被人輕易化解。
「小秋，這是你欠玉芝的，爲什麼要反抗？」
我睜開眼，昔日的師尊道貌岸然地質問我。
「我欠你個頭！」
001 將我痛覺降到最低，我運轉靈力飛速掠到幾十米後，才吐ẗṻ₉出口血來。
師尊漠然地看着這一幕，隔空朝我抓來。
「玉芝因爲你靈根破損，我要拿你的換給她。」
李玉芝柔弱靠在某位師兄懷裏，語氣委屈。
「師姐，雖然你害我至此，可我只是想要你的靈根續命，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屍體被兇獸吞喫的血腥場面仍在我眼前浮現，我乾脆利落點頭。
「行，我給你。」
隨即五指成爪掏出靈根，血肉分離沒讓我的表情有半分鬆動。
李玉芝呼吸一滯。
極品冰靈根……馬上就能是她的了。
可我當着他們的面直接捏爆。
衆人頓時表情各異，而我又掏出了另一條靈根。
面帶微笑：「今天心情好，我買一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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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李玉芝撕心裂肺喊出聲，中氣十足，沒有一點柔弱的跡象。
在我即將捏碎這條靈根時，師尊莫青雲還是出手了。
他拂袖一揮，靈力灌入我的心口，手臂瞬間脫力不受控制地鬆開靈根。
那條靈根成功送入李玉芝手中。
李玉芝感覺劫後餘生，連忙讓幾位師兄護法，不要被任何人打擾到她吸收。
雖然她並不知道師姐爲何會突然多出一條靈根。
我勾了勾脣。
在系統的掩護下遁逃，莫青雲沒能抓住我，他皺了皺眉，還是轉身去看自己心愛的徒兒。
我跑出千里之外，沉默片刻，開始捂着肚子狂笑。
「哈哈哈哈哈……」
001 也笑得很是放肆：【蠢貨，靈根是真是假都分不清。】
我故作惋惜：「可惜了，我都還沒拿第三條靈根出來呢。」
是的，我捏爆和被搶走的兩條靈根都是假的，001 用數據給我幻化了五條虛假的靈根，實則煉化了毛用都沒有。
笑夠了，傷口還在流血，我坐在地上打坐調息，天邊月色微亮，我有些恍惚。
「這是我失敗的最後一個世界……也是死得最慘的。」
被挖靈根，被取心頭血，被人當成藥奴試藥，萬蠱蝕心，榨乾完身上的價值後像丟破布一樣丟到山野小路，死無全屍。
究其根本，是因爲我太弱了。
弱到打不過莫青雲，也弱到太相信人心。
上一任系統要我攻略師尊時，他對我從來不假辭色，像一位嚴師，又細心關懷手下的每一個弟子，導致我每次接近他都會產生負罪感。
將高嶺之花拉下泥潭本就是罪惡的事。
可直到後來我才發現，他不是高冷，他只是將心放在了一個人身上。
那個人就是小師妹李玉芝。
爲了李玉芝，無論是多麼有悖倫常的事他都做得。
包括要自己另一個徒弟的命。
如果我是觀衆或者李玉芝，可能還會爲他一醉傾心。
可我是被他放棄的那個徒弟。
只能感到無盡的噁心。
我的腦海中出現哇哇吐的聲音，我從回憶中抽離，嚇了一跳。
「001 你幹什麼呢？！」
001 聲音虛浮。
「你師尊能愛上你小師妹，這跟老師教書愛上學生，教官軍訓愛上學員，醫生治病愛上患者？」
我：「爲什麼沒有老闆愛上牛馬？」
001：【請看《霸道總裁愛上我》。】
我：「……」
味兒太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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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的操作讓我很快拋棄了煩緒，轉而思考怎麼才能把他們全部弄死。
我心神一動，開始感慨。
「還是修真界好，第一個世界我還在畏懼法律，第二個世界我還要畏懼皇權，這個世界直接拿實力說話，可惜我沒有實力。」
【你的資質很好，假以時日能成就一番大業。】
「我等不到那麼久，莫青雲要是發現靈根是假的，肯定會千里追殺，我躲不過的。」
001 想也沒想從我腦海中飛出，幻化成了一把長劍，通體金黃，劍鋒寒氣逼人。
「修真界常說劍修爲大，劍修若能修出劍靈，此人必能一往無前，實力不夠，劍靈來湊。」
我握住劍柄，感覺全身力量在不停湧入，境界像火箭一樣往上竄。
001 語氣囂張。
「我，劍靈，願意將所有力量借給遲雲秋，一求復仇二求證道，謹訂此約，天道爲證。」
不愧是排行第一的系統。
天道誓言落下，我的五個雷劫飛速聚集，因爲連跨五個大境界，雷劫濃郁到能滴出墨來，我有點瑟瑟發抖。
「001……這個雷劫強度我真的能活下來嗎？」
001 沉默了。
「嗯……雷劈你的時候你把我往上丟吧。」
「你會死嗎？」
「會的。」
「……」
001 太仁義了，我沒采納它的提議，直接握住劍直面雷劫。
或許我一直是個很膽小的人。
但有人在教我強大。
最後一個世界了，說不定它帶完我就要換新宿主，我想給它留點好印象，說不定逢年過節還能回來看看我。
也不枉相遇一場。
恰如其時，我似乎感覺到了劍在呼應我，無數的劍招紛至沓來，我劍心通明橫空一劃，雷劫齊齊落下，巨大的光亮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幾乎分不清自己是死了還是活着。
硝煙散盡，雷劫後的甘霖滋潤起我的全身。
金黃色的身影漸漸浮現，露出了一張少年感十足的臉。
一場雷劫，我晉升大乘, 他成功化形。
「哇哦，我就說，我的宿主沒有孬種。」
001 語氣得意洋洋，它已經想好這次回去該寫什麼樣的述職報告。
我沒有打斷它的滔滔不絕，也許很快我們就會再也不見。
晉升大乘的我提劍殺回了宗門, 一路上人擋殺人神擋殺神, 大乘之下皆是螻蟻, 很快我就見到了莫青雲。
他一句廢話不說上來就是一套劍招，我輕鬆化解，沒有任何技巧，我直接靈力碾壓, 莫青雲從來古井無波的臉, 終於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你的境界怎麼變得如此之高？」
我輕哼：「大概是因爲，你的後臺沒我硬吧。」
一劍穿心, 作爲回報, 我挖出了他的靈根，李玉芝躲在後面親眼見證了這一幕, 她心下大震，我卻朝她招招手, 笑得格外和煦。
「小師妹, 你不是要靈根嗎？師尊的靈根可比我的好得多, 你要嗎？」
你要嗎？
李玉芝遲疑了。
她早已發現我給的靈根不太對勁，面對隕落的師尊以及流光溢彩的靈根。
她……是真的很想要。
李玉芝還在糾結的時候。
我乾脆利落捏碎，徹底結束了她的期望。
「不要——」
001 果斷開啓通道接引我離開世界, 防止被其他人尋仇。
畢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也說不準。
回到熟悉的空間，我站在原地沒有說話，001 罕見地卡了殼。
【恭喜宿主完成三個攻略任務，按照您在原世界死亡時的要求，001 爲您開放兩個選擇，一是在三個世界中擇其一養老，系統將不再幹涉您任何選擇，這邊推薦選擇第三個。】
我輕聲問：「那第二個呢？」
001：【第二個是，繼續做任務，成爲我們快穿系統分部的長期宿主, 您可以擁有漫長的生命, 只是做任務途中會有死亡的風險，請謹慎選擇您的夥伴。】
我深吸一口氣，問出心中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可以一直綁定你嗎？」
【原則上來說……不行。】
我垂下眼眸，早該知道的，排名這樣靠前的系統，不可能會選擇我這樣的宿主。
但我還是選擇了第二個。
漫長的生命裏，說不定我們還會再次相遇。
我剛想跟它說聲再見，卻發現聲音哽咽得說不出話。
於是我主動切斷了聯繫，準備迎接新的工作夥伴。
下一秒，系統成功連接。
001：【感謝宿主綁定系統 001，期待未來我們會相處愉快。】
我：「……？」
001 淡定開口：【我都還沒說完，你掛什麼掛？】
我張了張口：「你怎麼又來了？你不是說原則上不能一直綁定我嗎？」
001 想裝高冷, 但還是沒忍住笑出來。
【都說了只是原則上，但你忘了，我是誰？】
「嗯？」
【我是你最硬的後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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