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他有肌膚飢渴症

我跟學霸男友約會的時候親了他一口,他罵了我幾個小時。
「都說了在外面親我要事先打招呼,我是年年拿獎學金的人,可不想因爲你被詬病取消資格。」
可轉頭,我就看到他去給我死對頭室友獻殷勤。
我惱羞成怒,正準備罵死對頭不要臉時,眼前出現一片彈幕。
【言崽,陳訴雖然是男主,但他眼中只有他的前程,後面會虐你千百遍的呀。要不看一下我們的男二寶寶吧,你跟他在一起就是絕世甜文了。】
【我們男二有肌膚飢渴症,每天晚上,趁着我們小言睡覺,他像個癡漢一樣撫摸他全身,看得我幻肢已硬。】
【而且男二有八塊腹肌,冷白皮體力好,比男主強多了。你多看他一眼,他能把命給你!跟他談戀愛,別說親親了,天天給你頂高高!支持男二上位!】
男二就是我的死對頭室友靳野。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高冷裝逼,老跟我對着幹的男人。
故意伸出手放在他肩膀上。
只見靳野眼神一變,嘴裏悶哼一聲。
騷得我尾巴骨都酥了。

-1-
宿舍樓下,趁着沒人,我偷親了下陳訴。
他臉色瞬間沉下,快速四周看了一眼,呵斥我。
「路言,你是瘋了嗎?我警告你多遍了,在外面不許親我。要是我獎學金因爲你被取消了,我一定會跟你分手!」
我又無語又無奈,要不是陳訴長得好,我一定會忍不住罵他一句傻逼。
誰讓我顏控,只能耐着心哄他。
「你放心吧,剛剛我觀察過了,沒有人。」
陳訴瞪我一眼,不耐煩,「沒人也不行,我可賭不起。要騷回去騷去,別在外面。」
我哭笑不得。
當初跟陳訴在一起的時候,我一直以爲他是害羞。
覺得自己真是撿到個寶,可隨着時間我發現,他不是害羞。
他純擔心自己的前程害怕被私生活連累,害得他當不了導師眼中的好學生。
不想爭吵,我將剝好的柚子遞給他。
「好,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
談個戀愛,搞得像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一樣,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可沒有辦法,雖然陳訴有這方面毛病,但是他實在長得帥。
整個 A 大,除了他,也就我室友靳野能夠略勝他一籌了。
可靳野是我死對頭,我絕對不可能喜歡上他!
回到宿舍,我剛洗完澡出來,就看到靳野從外面回來。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快速挪開了視線。
這就是死對頭,他經常不拿正眼看我。
我懶得搭理他,正要準備上牀,忽然注意到他手裏拎着的柚子。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柚子就是我剛剛送給陳訴的。
那包裝袋還是我特意挑選的,不可能有錯!
我氣得一腳踹向他旁邊的椅子,指着他罵,「靳野,你他爹的是沒喫過柚子嗎?我送給陳訴的,爲什麼又被你搶了?」
爲什麼要強調「又」,是因爲好幾次我送給陳訴的東西,都會到靳野手中。
「我沒搶,是他主動給我的!」
靳野說得理直氣壯。
因爲靳野是個富二代,聽說背景牛逼,陳訴想要跟他套近乎,經常把我送給他的東西,轉頭就送給了靳野。
我簡直就是個大冤種!
「那你還我!」我伸手。
靳野居然直接往後一藏,警惕地看着我,「他送我的東西就是我的!」
我氣笑了,「你腦子是不是有病,這是我送給陳訴的。就算他不要,我扔垃圾桶,也不會給你。」
靳野看着我,眼神直勾勾的,像是要把我喫掉。
「看什麼看,怎麼想打架?」
我虛張聲勢地活動着手腕,早就看靳野不順眼。
憑什麼我舔的陳訴,他輕而易舉就被陳訴舔了。
管他什麼背景,今天哥就教教他怎麼做人。
氣氛正緊張時刻,我忽然看到頭頂出現一片彈幕。
「哎呀快點打起來,打起來就有身體接觸了。我要看咱們男二寶寶被言崽觸碰失控的表情。」
「是啊,靳野有肌膚飢渴症。每天晚上趁言崽睡着就會像個癡漢一樣偷偷撫摸言崽的身體,看得我小臉通黃。」
「言崽寶貝啊,陳訴雖然是男Ţū́⁺主,但他眼中只有他的前程,後面會虐你千百遍的呀。要不看一下我們的男二寶寶吧,你跟他在一起就是絕世甜文了。」
「好想讓言崽知道靳野收下男主送的東西,是因爲那是言崽送的啊。人家暗戀你兩年了,天天憋得快要爆炸。你多看他一眼,他能把命給你!跟他談戀愛,別說親親了,天天給你頂高高!支持男二上位!」
彈幕上的信息過於炸裂,我甚至以爲我出現了幻覺。
等我反應過來時,我的手已經情不自禁放在靳野肩膀上了。

-2-
下一秒,就看到靳野眉頭蹙得更深,握着拳頭眼神帶着殺意。
「你確定要打?」
什麼肌膚飢渴症,什麼失控?
這分明就是被我挑釁了,想要跟我決一高下的眼神。
「碰到了啊啊啊,靳野現在爽死了。看他的手都泛起青筋了,都快要剋制不住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靳野的手,凸起的青筋異常明顯。
確定這不是想要揍我,快要剋制不住了?
彈幕該不會是在耍我吧?
正在這時,另外一個Ṭûₛ室友于承承回來,看到我們劍拔弩張的,撓了撓頭往後退了一步。
「那個,我是不是不該回來?要不我先出去,半個小時之後我再回來?
「哦,半個小時應該不夠。不然我今晚就在外面過夜好了。」
他笑得意味深長,看着靳野,說着莫名其妙的話。
「不用,時間太晚了,今天不打了!」
「但是我警告你,不許再收陳訴的禮物,否則……」
我拍了拍靳野的後頸,惡狠狠地警告,實際上是順着臺階下。
不知怎麼,靳野忽然眼眸變深,直勾勾地盯着我。
身體忽然顫抖了一下,猛地推開我,快速進了衛生間關上門。
我差點摔到地上,咒罵了一句。
「操,是不是有病啊?」
於承承進來上下打量我,嘖嘖搖頭。
「某人眼瞎心盲,我要是靳野,遲早也會犯病。」
「不是,你幾個意思啊?」
於承承聳肩不再說話。
看着桌子上我給陳訴剝好的柚子,我忽然靈機一動想趁靳野洗澡偷走。
寧願我自己喫,也不便宜他。
我剛抱起來,衛生間的門突然打開。
靳野渾身溼漉漉地站在門口,警惕地看着我。
我嚥了咽口水,心虛到條件反射地遞給他。
靳野驚詫地挑了下眉,走過來抱起柚子重新進了衛生間。
我滿頭問號:這麼防我呢?我又不是小偷。
彈幕還說他喜歡我,喜歡個錘子,他只可能是我死對頭!
大約是被彈幕衝擊的,我晚上做夢了。
夢中全是靳野的八塊腹肌,渾身溼漉漉的,褲子黏在大腿上。
硬件設施一覽無遺,很有實力。
我感覺渾身燥熱,不住地咽口水,忽然猛地驚醒過來。
看着天花板,我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麼會夢見靳野。
難不成是我最近好久沒有跟陳訴親嘴了,被憋得太狠了?
其實說起來,跟陳訴在一起也一年了,我跟他最多親親嘴。
親嘴的頻率都不高。
因爲他不喜歡。
但誰家好人談戀愛不親嘴?
我舔了舔嘴脣,有些幹,有點想被滋潤一下。
不知不覺我腦海中忽然浮現靳野的嘴脣。
很好看,顏色很嫩,一看就很好親。
我壓下心中的燥熱,讓自己不要去想。
忽然彈幕又出現了。
「來了來了,男二起來了,又要偷偷撫摸言崽當癡漢了。」
「晚上被言崽摸了下後頸,他在衛生間冷靜了半個小時,一夜沒睡,就是等現在。」
「真害怕男二這樣憋下去,會逐漸變態,心疼我們男二。」
果然,我聽到很輕的腳步聲朝自己走來。
接着一個身影就站在我的面前,我連呼吸都放輕了,怕被對方發現我醒着。
正在自我懷疑我幹嘛要害怕的時候,靳野忽然指尖滑過我的胳膊。
接着他的臉貼在我的掌心,像是怕把我吵醒,輕輕地蹭了蹭。
滿足的喟嘆聲響起,我渾身像是過電一般,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操,剛剛靳野那聲音騷得沒邊了!

-3-
平時見他都是一副高冷禁慾的樣子,我時常背後罵他裝逼怪。
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副面孔。
彈幕裏都炸開鍋了。
「woc,靳野那滿足的表情實在太澀了。一看就很會做飯的樣子。臉蹭一蹭就這麼滿足,要是言崽親親抱抱他,那不得瘋魔了。」
「其實男二挺可憐的,有肌膚飢渴症,但人家言崽有男朋友,他就只能隱忍不發,甚至假裝跟言崽不和。其實私下每天靠偷偷摸摸地蹭一蹭緩解焦慮,又怕被發現被討厭,每次都很快就結束了。」
我被彈幕炸得頭有些眩暈。
所以靳野是真的有那什麼肌膚飢渴症?
難怪這段時間我睡覺老感覺旁邊有人,因爲我睡覺很沉,還以爲是做了什麼夢。
我的思緒很快被靳野的行爲轉移了。
因爲他蹭完臉之後,忽然俯身湊在我臉上方。
他的呼吸都噴灑在我臉上,熱熱的,讓我的臉有些發癢。
我不敢動彈,心跳加快。
不知道靳野想做什麼,是不是發現我醒了。
他盯着我看了一會,我正在琢磨要不要裝作若無其事地醒來。
靳野忽然低頭,我感覺溫軟的脣落在我脣上。
柔軟的觸感,薄荷味的香氣席捲我的思緒。
因爲閉着眼睛,放大了所有的感覺。
現在,輪到我炸了。
彈幕不是說靳野每次偷偷摸完就結束了嗎?
爲什麼今天會偷親我?
很顯然彈幕也不知道,因爲滿屏的「啊啊啊,過年了」佔據了我的視線。
剛剛沒有醒,此刻我更不敢醒了。
可靳野彷彿上癮了一樣,親得越來越深,呼吸聲也越來越重。
我被親得有些缺氧。
不知道是誰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不是哥們,這樣我還怎麼裝睡?
我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掐住靳野的脖子,將他推開坐了起來。
「靳野,你他爹的想幹嘛?」
本以爲靳野被我發現他見不得光的事蹟後會羞恥會慌張。
誰知他順勢握着我的手,用暗啞的聲音誘哄我,興奮得手發抖。
「對,就這樣掐我!」
我腦子一嗡,宕機了。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夜晚,我看不到靳野的表情。
但光這個反應,我就能猜到他此刻的樣子。
必定已經上頭到眼神迷離了。
我嚥了咽口水,身體熱得有些反常。
不知道接下來該作何反應。
正在這時,於承承那邊翻了個身,好像從牀上起來了。
我的手還被靳野緊緊握着,來不及收回。
很快他走到我的牀位面前停下,看着我們,嘿嘿笑了兩聲。
我心虛得整個手都出汗。
完了完了,被室友發現了,這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4-
大晚上我跟靳野沒睡覺,我掐着他脖子,他捧着我的手。
靳野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實在不清白。
這要是傳出去,黑的白的全都要說成黃的!
「那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其實我們在打架。」
我嘗試着解釋。
於承承沒有搭理我,又嘿嘿笑了兩聲,徑直走到他的書桌面前,拿出了一袋零食開始喫。
「你不用擔心,他只是在夢遊,每晚都會這樣。」
靳野終於冷靜下來,放開了我的手,往後退了幾步跟我解釋。
一個肌膚飢渴症,一個夢遊患者。
我這是什麼運氣,給了我兩個這樣的室友!
正遲疑該怎麼接話打破這一尷尬場景,靳野坐在牀上接着開口。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剛剛也是在夢遊。希望沒有嚇到你。」
這是在強行給自己挽尊嗎?
【嗚嗚嗚可憐的靳野,現在清醒了理智佔領高位了,開始擔心言崽討厭自己了,其實喜歡對方喜歡得都快要發瘋了。】
【彈幕有些人不要太離譜,男二這種行爲就是性騷擾。言崽是男主的,而且兩人還是對象,他這樣做跟變態有什麼區別。要是你們有這樣一個室友,還能笑得出來嗎?】
【樓上別狗叫了。男主有什麼好,眼裏只有自己,後期發現男二對言崽有意思纔有危機感開始追妻火葬場。誰要看這個啊,我就要看男二對言崽赤誠熱烈的愛。】
我腦子有些發漲,今晚發生的事情太多,我消化不了。
一拍腦門乾脆也裝夢遊,仰頭一倒直接睡去。
第二天醒來,靳野已經不在宿舍。
「天還沒亮就出去鍛鍊了,這人還真是一身牛勁,以後也不知道要便宜誰。」
於承承忽然看向我,笑得一臉欠揍。
「路言,靳野長得比陳訴帥多了,你要不甩了他和靳野在一起好了。」
我一心虛,連忙撇清關係。
「兔子不喫窩邊草。」
剛說完,就看到靳野站在門口。
那雙深邃的眼睛看了我一眼便垂下去,像一隻受傷的小狗。
他一言不發走進來,將手中的早餐放在桌子上。
「我去食堂順便給你們帶了早餐,你們喫吧。」
於承承高興地叫了一聲義父就去喫了,還叫我過去,「路言,快過來喫啊,趁熱!」
「你喫吧。我要給陳訴送早餐,過去跟他一起喫。」
半夜兩人還親嘴,現在就喫他買的早餐,怎麼都感覺怪怪的。
尤其彈幕裏還說靳野喜歡我,這種彆扭的感覺更重。
我說完轉身就走,卻感覺到靳野的目光一直跟隨着我。
還有於承承的嘆氣聲。
買好了早餐,我去陳訴上課的地方找他。
爬樓梯的時候忽然腳一滑,爲了保護左手的早餐,右手用力支撐,聽到咔嚓一聲。
我就知道完了。
難道這就是昨晚我裝睡被靳野親了嘴兒的報應?

-5-
手瞬間腫了起來,錐心的痛。
走到陳訴教室門口,剛看到他出來,我正要委屈哭訴。
他接過早餐,皺眉道:「下次早點送過來。太晚了人很多,影響不好!」
說完,似乎都沒發現我臉色不對勁,轉身就走。
「陳訴,你給我站住!」
我忽然大聲開口,教室裏的人都朝我們看過來。
陳訴一臉驚恐地回頭,壓低了聲音:「你又發什麼瘋?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倆關係是不是?!」
「你沒發現我手受傷了嗎?」我咬着牙,將腫得像包子一樣的右手伸到他面前。
「那你趕緊去醫院跟我說什麼?我又不是醫生。」
陳訴越發不耐煩,他忽然點頭像是想到了什麼,拿起手機,「給你轉了兩百塊,趕緊走。」
他催促着,彷彿我的存在讓他丟人現眼。
眼裏沒有一點對我的擔憂和關心,只想把我打發走。
「我爲了給你送早餐摔了一跤,你是我對象,我不求你感激,關心一句都不會嗎?」
「不是已經給你轉了錢,你還要怎樣?還有早餐是你要給我送的,我從來沒有要求過。現在因爲你自己個人過失怪在我頭上,這ŧû⁽跟碰瓷有什麼區別?!」
看着他冷漠的表情,這一刻他的顏值黯然失色。
我忽然笑了,感覺好疲憊。
大約這就是我顏控的下場吧。
【我們言崽太可憐了,男主真不是個東西。等男二上位之後,就等着哭吧!】
【前面還站男主和言崽的,我請問你們現在還站嗎?】
不想浪費口舌,我轉身,靳野正站在不遠處。
我正要越過他往外走,靳野伸出手攔住我,眼神擔憂地看着我的手。
「我送你去醫院!」

-6-
醫院裏,靳野幫我忙前忙後排隊叫號。
等排到我,醫生要幫我把骨折的地方掰回去。
「會有點痛,你幫忙按住他。」
醫生跟靳野說話,他眼神一閃,神情有些不自然。
「快點啊,磨蹭什麼,後面還有病人等着呢!」
【別兇我們男二啊。他只是怕觸碰言崽的時候控制不住失態。】
我看了靳野一眼,握着他的手臂,「按照醫生說的做吧。」
靳野眼睛一亮,將我的頭按在他懷裏,緊緊按着我的肩膀。
本以爲摔骨折已經很痛了,沒想到掰正更痛。
我下意識掐住靳野腰間的肉,大叫一聲。
Ťų₃靳野身體一顫,按着我的頭,輕輕撫摸着。
「好了,回去之後好好養着,不能使力不能沾水,一週之後再來複查。」
「那飲食方面有沒有要注意的?」
此刻我只顧着痛,靳野在旁邊主動問。
雖然在跟醫生說話,他的手還在揉着我的頭,彷彿這樣我就能不痛了。
我看着他緊繃的手臂,那是一種隱忍的姿態。
莫名的,在靳野這裏,我感受到了被關心被愛護。
明明是死對頭,卻做得比我男友還多還到位。
靳野忽然看向我愣住,想要摸我的臉,又頓住。
「怎麼哭了?」
我吸了下鼻子別過頭,「太他媽疼了!」
「靳野,我餓了,你請我喫飯吧!」
靳野愣住,呆呆傻傻地站在那裏。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我請你也行。」

-7-
飯桌前,靳野心情很好,眼尾一直帶着笑意。
忙着給我盛湯,很自然地喂到我嘴邊,示意我喝。
還沒有被這樣照顧過,我有些忐忑。
「自己來吧。」我伸出左手要接過來。
「你沒聽到醫生說修養期間兩隻手都不能使力,會影響後續康復。」
他一臉認真,不容置疑地喂到我嘴邊,「喫吧,剛剛不是說餓了。」
看他那架勢,大有我不順從,他就不罷休。
我只好張開嘴。
靳野喂得很認真,視線全落在我身上。
莫名地,我心跳有些加速,眼睛根本不知道看哪裏,耳朵一點點熱了起來。
好奇怪的感覺。
雖然當了三年室友,但我跟他關係向來水火不容。
還從來沒有這麼相處過。
尤其還是這麼近的距離,這麼親密的姿態。
就在我快要頂不住這種莫名曖昧的氛圍ŧŭ̀⁴時,陳訴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他一臉驚喜地看着靳野,「靳野,我約你中午一起來喫飯你沒回我,原來是提前來了。」
陳訴直接在他旁邊坐下,很興奮,彷彿沒有看到旁邊還有我一個大活人!
從他坐下,靳野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他快速看了我一眼,不悅地蹙眉,「如果我知道你來這裏喫飯,我就會換一家。」
本來我還在裝透明,聽到靳野這麼直接的話,嘴裏的湯忍不住噴了一點出來。
看到靳野震驚的臉上佈滿水漬,我連忙拿紙去給他擦臉。
「抱歉,沒憋住!」
手觸碰到靳野的臉時,他整個人又是一顫,直愣愣地看着我。
眼睛亮的像小狗一樣,受寵若驚的感覺。
如果他有尾巴的話,此刻一定會搖起來。
想到他的肌膚飢渴症,我連忙收回手,不敢再碰。
靳野的眼睛瞬間垂了下去。
什麼表情都掛在臉上。
「你怎麼在這裏?」
陳訴彷彿纔看到我,臉色變得不悅。
我也纔想起他還在呢。
「你能來喫飯,我爲什麼不能來?」
「誰知道你是來喫飯,還是來堵我的!」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怎麼以前沒發現他這麼自戀呢。
他全程只在意我是不是來纏着他,全然沒發現我的手臂還戴着夾板,也沒問過一句。
「他不是堵你的,他是來陪我喫飯的。」
陳訴狐疑的目光在我們之間來回掃視。
「不用跟他解釋,有些人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我站起來,「我飽了,走了!」
我剛一動,靳野也跟着站起來。
「我也飽了,跟你一起回去。」
【喲喲喲,也Ţů₇飽了。明明剛剛只顧着給言崽投餵,一口都沒喫。看到言崽走了,哪裏還有心情喫飯。】
【男二都這樣了,言崽你趕緊移情別戀,扶男二上位吧。】
直到我們走,陳訴都沒有問一句我的手什麼情況。

-8-
本來我打算買單,卻被服務員告知靳野已經買過了。
「我只是開玩笑讓你請我喫飯,怎麼你還真偷偷付賬了。那下次我請你吧。」
靳野驚訝地看着我,不敢相信的眼神,「你說真的?」
「當然。今天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怎麼辦。」我伸手放在他肩膀上,「雖然我以前看你不順眼,但從今天開始你就算是我朋友了!以後只要你一句話,哥能幫的都會幫!」
【哇,那是不是男二要求言崽親親抱抱,他也會幫了?】
事實上,靳野並不會這樣做。
即便機會就在他眼前,他也只會隱忍自己的難受。
喫飯都讓人喂,晚上洗澡便成了一大問題。
我站在浴室,看着跟過來的靳野,如臨大敵。
「我洗澡,你跟過來幹什麼?」
「你洗澡不方便,我幫你洗。」
「不用,我讓於承承幫我洗。」我快速拒絕,喊於承承過來。
「我在打遊戲,現在沒空。都是大老爺們,你就讓靳野幫你洗唄,怕個啥!」
說着,他從電腦面前探出頭朝我嘿嘿笑了下。
那笑容賤得很,我嚴重懷疑他就是故意的!
爲了不讓事情變得尷尬,我只能妥協。
本來還算寬敞的衛生間,因爲兩個男人,一下子就變得擁擠了起來。
因爲手臂不能碰水,保險起見只能擦拭下身體。
靳野幫我脫掉上半身衣服,我莫名地感覺到害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反觀靳野,情況比我嚴重得多。
緊繃着下顎線,面色嚴肅地擰乾毛巾。
接着,一本正經地跟我說:「現在,我要開始給你擦身體了。」

-9-
我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呆呆點頭。
靳野擦着我的手臂、背部、胸膛,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卻又控制着合適的力道。
只是稍微看一眼,就能發現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在極力剋制着自己的渴望。
等上半身擦拭完,我鬆了一口氣。
再看他,整個人大汗淋漓,T 恤都溼透了。
「你這麼熱,要不把衣服脫了吧?」
剛說完我就後悔了。
他幫我洗澡已經夠奇怪了,還脫衣服,那不是更奇怪嗎?
還沒等我反悔,靳野還真聽話地脫了。
露出了他那渾身肌肉,還有那八塊腹肌。
那腹肌上沾着汗,晃得人眼睛有些挪不開。
我情不自禁地嚥了咽口水。
怎麼有人身材這麼好,好到嫉妒得想要咬一口。
除此之外,我還發現他腹肌上有一個紅印。
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我今天在醫院受不住痛掐的。
沒想到直接掐得這麼狠,他一聲沒吭。
靳野忽然走過來,我後面就是牆壁,根本無路可退,又猛地咽口水。
他將手放在我腰間,就要幫我解開。
浴室裏,不知道是誰的呼吸聲,變得清晰可聞。
我快速按住他的手想要阻止。
誰知這一碰,靳野整個眼神變深,嘴裏嗯了一聲,又直勾勾地看着我。
眼底滿滿是對我的渴望。
他重重地喘着氣,身體起伏得厲害。
彷彿特別難受。
本來還在尷尬,可看見他這樣,不免有些擔心,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臉。
「喂,你沒事吧?」
隨着我觸碰他的臉,他順勢在我掌心癡迷地蹭了蹭,神色迷離。

-10-
我正糾結要不要收回手的時候,靳野彷彿如夢初醒後退幾步,眼神變得清明。
他緊張地看着我,「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我讓老於進來幫你洗。」
不等我反應,他開門徑直出去。
等我隨便擦拭了下出去,靳野不在宿舍。
「他人呢?」
「出去了啊,好像很着急的樣子。」於承承一臉喫瓜的表情看向我,「咋了,他侍候你侍候得不舒服,你罵他了?」
「胡說什麼?!」
「那他咋了,難道發病了?」於承承一臉疑惑。
我震驚,裝作不經意隨口問,「你知道他有病?」
「廢話,他每次發病的時候就抓自己胳膊,你沒發現他胳膊上都是抓傷嗎?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病,看着還挺嚇人的。」
我回憶起剛剛他脫掉衣服的樣子,確實胳膊上有傷痕。
當時我只以爲他是鍛鍊受的傷,卻不知道居然是因爲發病的時候抓的。
【是啊,我們可憐的男二每次控制不住就會抓自己。寧願傷害自己,也不敢嚇到言崽,跟男主一對比,愛與不愛太明顯了。】
【也不知道我們的男二現在躲在什麼地方忍受折磨呢?心疼。】
原來如此。
所以剛剛他也是怕嚇到我,才突然跑了的。
想到彈幕的話,我忽然有些擔心。
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拿起手機出了宿舍。
給靳野打電話,沒人接。
忽然我想到學校的小樹林,那裏人比較少,靳野發病肯定不想別人看到。

-11-
沿着小樹林的小道我走了一圈,並沒有發現靳野的身影。
正打退堂鼓要不要回去的時候,我忽然注意到一顆大樹後面的身影。
靳野專注抓自己,完全沒有注意到我過去。
「靳野。」
等我站在他面前叫他名字,他嚇得往後一退,驚慌看着我。
「你怎麼來了?」
我看着他手臂,原本結痂的地方因爲他用力地抓又出血了。
注意到我的視線,他快速將手背在身後。
「把手伸出來。」我沉下聲音。
靳野震驚看着我沒有動。
「快點。」我命令。
他這才磨磨蹭蹭將兩個手臂伸到我面前,看着上面觸目驚心的傷痕,我心一痛。
「這都是你自己抓的?」
靳野彷彿做錯了事一般,低頭跟我道歉。
「對不起,我控制不住。你不要厭惡我好不好?」
聽着他語無倫次的道歉,明明平時在外人面前就是個高冷校草形象。
現在在我面前變成這樣。
我再也控制不住,上前將他抱住。
靳野身體一僵,就要掙扎。但怕傷到我右手,掙扎幅度不大。
我將他抱得更緊。
「我的手好痛,靳野,你能不能別動?」
剛說完,靳野不動了。
但我能夠感受到他的身體還是僵硬着。
「天好冷,靳野,你能不能抱緊我?」
「可這是大夏天。」
這傻子還非糾正我。
我拉着他的手摟住我的腰,「我不管,我就是很冷,我命令你抱緊我。」
下一秒,靳野將我緊緊摟在他懷裏。
我仰起頭貼在他臉頰旁邊,主動蹭了蹭。
「靳野,以後不要傷害自己,你想抱我的時候隨時都可以抱我。」
靳野一愣,「你怎麼……」
「噓,現在除了說話,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

-12-
這話一出來,彈幕就變成了黃色。
一個個都以爲會發生點什麼。
事實上,靳野真的是個很剋制的人,他只是緊緊抱了我一會,在Ŧũₖ我脖子間像小狗一樣蹭了蹭,身體慢慢平靜下來,就禮貌地鬆開了我。
甚至我都很驚訝,他這麼的紳士。
不過這次之後,靳野跟我的關係倒是近了一些,整天像跟屁蟲一樣跟着我。
他的理由是,我的手受了傷,隨時需要幫忙。
「我願意做你的右手。」
「想得美。」
我瞪了他一眼,紅了臉。
這段Ţū́₋時間靳野陪着我,我完全把陳訴忘了。
所以等他主動來找我的時候,我還有些意外。
自習室裏,陳訴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靳野臉上笑容消失,警惕看着陳訴。
「這段時間我給你發消息,你怎麼不回我?」
「哦,忘了。有事?」我反問。
「我看是你移情別戀了吧?」陳訴冷冷看向靳野, 「我都看到了,這幾天你們走得很近, 親密得像情侶。」
「路言,你別忘了我們還沒有分手, 你這種行爲就是劈腿!」
陳訴越說越生氣, 這應該就是彈幕說的追妻火葬場情節。
真幼稚。
真無聊。
「劈腿?別給你臉上貼金。」我諷刺一笑, 「我跟你交往着那纔算劈腿。你敢承認我們倆在交往嗎?」
「敢當着別人的面承認我們的關係嗎?」
陳訴眼神變得躲閃, 「我說過, 我是要拿獎學金的人, 得注意形象。」
「哦。所以你就可以只享受我對你的好, 卻從來不用關心我、照顧我?
「陳訴,你知道我手受傷這段時間有多不方便嗎?」
「你知道如果不是靳野在我身邊照顧我,我連飯都喫不上嗎?」
「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彷彿死了一樣, 現在倒是想起來宣誓主權了。」
「行, 我現在就告訴你, 我就是移情別戀了!」
說完,我抓着靳野的衣領湊近, 親上了他的脣。
靳野眼睛瞪大, 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但下一秒,他扣住我的腦袋,加深了這個吻。
【啊啊啊, 豹豹貓貓, 我出生啦。】
【男二終於上位了。太好磕了。】
【男主不珍惜言崽, 活該喪失夫權。】
這一記深吻直到門口傳來摔門聲才結束。
陳訴已經氣走了。
靳野喘着氣,眼睛亮晶晶的, 「他真生氣了, 你不去追他嗎?」
我看了他一眼,看似平靜的臉,眼底卻慌亂不安。
「有什麼好追的,我都說我移情別戀了。」
我忽然湊近他, 勾着他的下巴。
「靳野,你味道還不錯,要跟我戀愛試試嗎?」

-13-
爲什麼後來者居上, 因爲他真值得。
在我還跟別人在一起的時候,靳野即便喜歡, 也一直保持着邊界感, 痛苦忍受着煎熬。
直到我釋放信號,才稍微進了一步, 卻又害怕我只是跟陳訴慪氣,也沒有特別過界的舉動。
直到我明確心意之後,他才徹底釋放自己的心意。
自從確定關係之後,靳野簡直就是我的掛件。
去哪裏都要貼着我、粘着我。
簡直彌補了之前我想要跟對象貼貼抱抱的空缺。
有時候碰到陳訴,靳野彷彿故意炫耀一般,摟着我就親。
每次都能把陳訴氣得翻白眼。
我倒是樂得自在。
除了這人總是愛喫點陳年老醋。
自從我手好了之後,靳野老買柚子給我,讓我剝好了送給他。
他那點小心思一覽無遺,我只覺得可愛。
我坐在他身上,摟着他的脖子。
「下次別買柚子了,買菠蘿吧,你喫着開心,我也喫着開心。」
靳野神色猛地變深, 咬着我的脣瓣,壓抑着聲音在我耳邊說。
「言言, 我們出去租房子吧, 我快要憋死了。」
我親了親他的喉結,笑着答應。
不知道肌膚飢渴症的人在那方面會是什麼樣子,我挺期待的。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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