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了反派的孩子。
他娶我是爲了保護女主。
爲了不被他殘忍折磨。
我生下孩子,跑了。
多年後。
我在酒吧釣帥哥。
店突然被封了,一行人堵住我。
矜貴的男人陰陰一笑,拍了拍身邊的小孩。
「去,叫媽咪。」
-1-
今天酒吧做活動,客人很多。
我進去的時候,大家齊刷刷叫我老闆娘。
吧檯前坐着一個白襯衫男生,目光看起來很迷茫。
我主動上前勾搭。
收買失足漂亮男生,是我的愛好。
我請他喝了一杯。
男生看着我,不好意思地撇開目光。
我跟他聊了兩句。
他還挺容易害羞。
還沒說什麼,便紅了耳朵。
他說自己剛畢業,工作不順利。
這不正好,我店裏就缺漂亮的服務員。
「要不要姐姐給你介紹工作,保證你賺得比現在多。」
我店裏的富婆很多,小費不愁。
男生驚訝地看着我。
正準備加微信。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我還沒反應過來。
店外突然被一行黑色車子圍住。
身穿西裝的保鏢們訓練有素地堵住門口。
?
我以爲自己店被封了。
可看到爲首車輛的車牌號時,渾身血液凝固了一秒。
我連忙按下緊急按鈕。
轉身朝着後門跑去。
後巷門一開。
熟悉的身影靠在車門上,手裏把玩着一款老式金屬打火機。
「林芊芊,跑這麼多次,還是沒長進啊。」
沈靳幽幽抬眼。
他嘴角帶着淺笑,卻是瘮人的冷意。
-2-
我從高中起,就知道自己在一本書裏。
我是文裏的惡毒女配。
未來的我對男主陸琛愛而不得,經常從中作梗。
我傷害了女主溫吟秋,導致她再也彈不了鋼琴。
反派沈靳記恨我,娶我是爲了折磨我。
最後我落得半身不遂,在精神病院度過餘生的不堪下場。
我覺醒後,努力促成男女主早日相遇在一起。
沈靳爲此十分厭惡我。
我和他陰差陽錯,一夜懷孕。
沈靳娶我後,還是那副厭世的陰冷模樣。
要不是我有孩子,他估計早就按照書裏的情節,把我折磨得不成人樣了。
四年前。
我生孩子那天,策劃了逃離路線。
手術室裏。
嬰兒的啼哭響起時。
也是我自由的號角。
-3-
逃了這麼久。
沒想到還是被沈靳找到了。
酒吧的顧客四處逃竄。
那個清俊的大學生卻把我護在身後。
「姐姐,他們是來找你麻煩的嗎?別害怕,我幫你報警。」
我苦笑一聲攔住他。
沒用的。
無論是商界還是政界,都沒人敢爲難沈靳。
沈靳盯着我們,目光又冷了幾度。
一個小男孩從加長款賓利裏走出來。
他目光平靜得不像是這個年齡段的小孩。
沈靳拍了拍他的肩。
「去,叫媽咪。」
「……」
縮小版的沈靳猶豫幾秒,來到我面前。
他沒開口,而是靜靜地打量我。
這就是我的寶寶嗎?
居然長這麼高了。
一瞬間。
我心裏百味雜陳,有些想哭。
一旁的男生驚訝地瞪眼。
「姐姐,你都有孩子了?」
「她還有老公呢。」
沈靳冷聲開口。
男生對上他陰鷙的視線,瞬間哆哆嗦嗦不敢開口了。
-4-
沈靳把我帶走。
隔着車窗,沈靳盯着我店裏的漂亮店員們。
「林芊芊,你真行啊。
「孩子不養,跑這麼遠養一堆男人?」
他眼底的冷意恨不得凍死我。
我嚥了咽口水。
「沈靳,你放了我吧,我以後都不會打擾你了。」
學生時代,我是爲了讓男女主在一起,纔不得已撕了沈靳的情書。
沈靳爲此記恨了我六年。
他瞥了我一眼。
「現在就開始求饒,太早。」
他就喜歡折磨獵物的感覺。
以前他把我關在別墅,斷了我和朋友的聯繫。
那種被可怕束縛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了。
車子啓動。
窗外的景色快速倒退。
我慌張地看向他。
「沈靳,我不回去,我、我女兒還在家裏等我。」
他眼底凌厲,難以置信地拽住我。
「我們還沒離婚呢,你跟哪個野男人在一起了?」
-5-
沈靳氣壞了。
他把我帶回京都的半山別墅關起來。
兒子沈望一路上都沒說過話。
他到家後只是安靜地玩積木,偶爾看我一眼。
很快,沈靳的助理把安安帶過來了。
安安是我的女兒。
她一看到我,立刻紅着眼飛奔過來。
「媽媽,他們是誰啊?我好害怕。」
沈靳看着與我眉眼相似的小女孩,他微微皺眉。
「她幾歲了?」
「……三歲。」
我說謊了。
其實四年前我生的是雙胞胎。
但爲了逃跑方便,我只能帶走一個。
我帶走了女兒。
因爲多年的社會新聞告訴我,女孩子得帶在身邊養纔行。
我小時候就是被寄養在舅舅家,經常被表哥表姐欺負。
所以纔會對男主的溫柔深深着迷。
後來覺醒了,我知道自己不是喜歡男主,只是眷戀過去施以援手的溫暖罷了。
沈靳眼底像是結了寒霜。
「離開我不到一年,你就找到新歡了?
「林芊芊,你真有種。」
安安縮在我懷裏,根本不敢多看那個冷臉壞叔叔一眼。
她低聲囁嚅。
「媽媽,我們走吧,我想找梁叔叔。」
「乖,我們過兩天就走。」
我哄說着。
對面的男人臉色沉得滴水。
-6-
喫晚飯時。
安安本來很害怕。
可她和沈望坐在一起後,她就跟他搭話。
「哥哥,你也是被怪叔叔帶來的嗎?」
「哥哥,你知道這是哪嗎?」
「哥哥,你上學了嗎?我總感覺你很熟悉。」
沈望不說話,她一個人也絮絮叨叨地開心。
安安從小就是個小話嘮。
沈望看着她神采奕奕的眼睛,沉默幾秒,把盤子裏最後一隻蝦夾給她。
「喫。」
低低的奶聲。
沈靳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沈靳說,沈望天生就有輕度自閉症。
他頭腦很聰明,但就是不喜歡和外界交流。
沈靳這麼拼命找我,估計也是爲了沈望的心理健康吧。
我看着沈望沉默的側臉,心底的內疚在蔓延。
我和安安的房間已經被收拾好。
哄安安睡覺費了一番功夫。
ẗūⁿ走出兒童房,手機亮了。
是梁凡打來的。
他是我的鄰居,也是賽車俱樂部的經理,人很溫柔貼心。
我到陽臺接聽。
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
「幼兒園說安安被人接走了,你不是晚上要工作嗎,她現在在你身邊嗎?」
「在的。」
我含糊地跟他解釋自己現在不在海城。
拜託他幫我照看酒吧,到時候會給他分紅。
梁凡輕笑,「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提錢?你確定你沒事嗎?不需要我幫忙?」
「沒事的,這段時間謝謝你幫我照顧安安。」
「不客氣。」
他沉默兩秒,追問。
「芊芊,你還回海城嗎?」
我張了張嘴,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
餘光瞥見陽臺門上反光的身影。
沈靳靠在我身後的門框上,不知道聽了多久。
我匆匆跟梁凡道別,掛斷電話。
-7-
「怎麼,那個男人打來的?他知道自己是小三嗎?」
沈靳冷聲質問。
身上的酒味瀰漫過來。
我對上他幽沉的黑眸。
那種被陰暗潮溼動物盯緊的感覺又來了。
沈靳是沈家的繼子。
大概是悲慘的童年經歷,讓他養成了陰鬱狠戾的性格。
凡事被他盯上的,就不可能逃掉。
「跟你有什麼關係?
「沈靳,我țŭ̀₀們糾纏下去有什麼意思,離婚吧。」
「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你找律師擬好了協議發我。」
我強裝淡定繞過他離開。
沒走幾步。
一股強硬的力道拽住我。
沈靳面無表情地將我拉進書房。
咔噠一聲,落鎖。
我被他抱坐在書桌上。
掙扎了一下,他抵住我的腿。
姿勢過於曖昧。
讓我渾身僵硬。
總覺得沈靳和之前有些不一樣。
以前的沈靳目光裏只有溫吟秋一個人,而且他很討厭觸碰我來着。
雋秀到完美的臉頰逼近我。
「林芊芊,你想得美。」
「我放過你,你好去跟別的男人雙宿雙棲嗎?」
我瞪着他。
剛要反駁,他咬了下來。
沈靳扣住我的後腦勺,不准我逃離半分。
又深又重。
?
他喝多了?
居然親我?
我嗚咽着,咬傷了他的脣。
沈靳沒鬆開,反而抓住我的腰,往他那邊扯了一把。
溫熱的身體緊貼過來。
我瞪大眼睛,想逃。
沈靳解開領帶,纏着我的手腕。
動作慢條斯理。
墨眸看着獵物掙扎,眼底的光變濃。
「林芊芊,敢綠我?
「準備好付出代價了嗎?」
-8-
他的吻兇狠落下。
手指在我腰後發燙。
裙襬被他捏住。
我咬了他一口。
他喫痛地鬆開我。
「沈靳,你瘋了?給我解開!」
「我早就瘋了,反正在你眼裏,我就沒正常過。」
沈靳捏住我的下巴。
眼底陰鬱濃厚的侵佔欲乍現。
自從知道他是反派男二,我一直對他很畏懼,見了他都繞着走。
誰會願意招惹一個瘋ţű̂ₓŦû⁴批呢?
可現在,這人還是不放過我。
沈靳炙熱的身體貼過來。
他親吻我的脖子。
逐漸往下。
?
「沈靳,你……」
我雙手抵住他的肩頭。
他怎麼能這樣?!
我紅着臉,渾身僵硬無措。
沈靳還拍了拍我的腰,誘哄着:
「放鬆。」
「你、你混蛋!」
我咬住下脣,避免自己聲音變調。
他輕笑一聲,擦了擦嘴角的溼潤。
「你另一張嘴比你更誠實。」
!!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恥了?
沈靳眼底的光變得幽深。
修長的手指解開襯衫釦子。
正準備繼續。
倏地。
外面房間傳來啼哭聲。
安安在陌生環境有些認牀。
沈靳聽到聲音一頓。
我連忙推開他。
來到兒童房時。
沈望已經在陪安安了。
他正無措地看着安安,似乎不知道怎麼哄她。
「媽媽,我害怕,我們回去吧,我想找梁叔叔。」
安安朝我伸手。
我輕聲哄她。
沈靳一聽到姓梁的那個人,臉色更黑了。
安安看了沈靳一眼,哭得越發厲害。
我拍了拍她的後背。
「沒事的,媽媽在,我很快就帶你回去,你先好好休息,乖。」
哄了很久,安安才平靜下來。
我給她講故事。
沈望在一旁靜靜地看着我,眼底有一絲羨慕。
「要不要留下來陪妹妹?」我問他。
他點頭。
我睡在兩個小朋友中間。
童話故事講了四個,他們才睡着。
沈望抓着我的衣襬,一直沒鬆開。
我抬眼。
透過門縫,發現沈靳一直沒走。
他靠在門框上,眼底有些難得的柔情。
-9-
沈靳鐵了心不放我走。
他對安安很好,視如己出。
其他小女孩有的和沒有的,安安都有。
他還給安安辦理了國際幼兒園的入學。
安安可以和沈望一起去學校。
一開始安安不高興。
但她和沈望待在一起久了,喜歡黏着他。
安安長得可愛,去哪人緣都很好。
可我沒想到,她第三天就被叫家長了。
我去了學校。
班主任告訴我,說安安打人。
我看着一旁一胖一瘦的男孩,他們臉上有抓痕。
安安也好不到哪去。
辮子被扯歪了,她最喜歡的蝴蝶髮卡也碎了。
安安心虛地看着我。
「媽媽,是他們先罵哥哥是啞巴,說他沒娘教,我才動手的。」
「我沒有,你有證據嗎?明明就是你兇巴巴地非要打我們。」
胖男孩李寬咬死不承認。
瘦弱的男生周銘畏畏縮縮地看了他一眼,也跟着點頭。
李寬的家長也在,是個大高個,像健身教練一樣很壯。
李爸爸跟着班主任和稀泥,說都是小孩子打鬧,讓我算了。
我冷笑一聲。
「算了?針沒扎到你們身上不知道疼吧?
「你們罵我兒子,欺負我女兒,今天不給我賠禮道歉,誰都別想走。」
我經商三年,什麼人沒見過。
平時也就算了。
但涉及到我的孩子,我咽不下這口氣。
我擋在孩子們前面。
沈望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道什麼歉?我兒子被打了,要道歉也是你們道。」
李爸爸嗓門很大,面相看起來不好惹。
班主任在一旁畏畏縮縮,大概是兩邊都惹不起。
「那你兒子總不能無緣無故被打吧,我女兒平時乖巧懂事,恐怕是某些人,賤者自撩。」
我眼睛冷冷地盯着那個小胖子。
李寬心虛得不敢看我。
李爸爸生氣地上前。
「你罵誰賤呢?小孩子哪有不打打鬧鬧的,你再亂說話,信不信我揍你!」
看他這副衝動的模樣。
我就知道李寬平時是什麼樣了。
沈望跟他同班這麼久,指不定被人指摘了多少次。
我正準備跟他對峙。
門突然被推開。
沈靳風塵僕僕地趕來,耳朵上還戴着開會用的藍牙耳機。
他目光沉沉地掃視一圈,慢悠悠摘下耳機和腕錶。
「你想揍誰?」
冰冷的語氣傳來。
李爸爸氣焰消了一半,但爲了面子,不服氣地嚷嚷。
「你就是她們爸爸是吧,平時沒好好管孩子吧,看她給我兒子打的!還有你老婆這麼兇,你平時在家裏有地位嗎?你還是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吧。」
「我妻子的事情,輪得到你多嘴?」
沈靳淡漠地盯着他。
李爸爸看他外表斯文,以爲是個軟柿子,繼續冷嘲熱諷。
「我這是爲你好,女人就得訓,要不然遲早騎到你頭上,哪天在外面偷人你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精準踩到了沈靳的雷點。
話還沒說完。
沈靳突然將他一把拽住,拉去了旁邊的雜物室。
裏面悶悶的擊打聲傳來。
我捂住安安和沈望的耳朵。
再出來時。
只有沈靳一個人站着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安安,將雜物間的門關上,避免嚇到小朋友。
我看着他周遭強大的低氣壓。
怎麼都沒想到他會直接動手。
不過也是,沈靳的人設就是從小過得慘,天生壞種,恨天恨地恨這個世界。
誰惹他,誰倒黴。
沈靳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
他蹲下盯着瑟瑟發抖的李寬。
「就是你說沈望是啞巴的嗎?」
「叔叔,我、我不是故意的……」
「哦。」
他慢條斯理地幫小胖子整理好歪掉的胸牌。
「以後罵人小心些,要不然下次變啞巴的,可能就是你了。」
明目張膽的威脅,配上那張閻羅般的臉。
李寬嚇得失了聲,瞬間眼淚掉了下來。
沈靳面無表情地起身,回頭問班主任。
「李老師,你覺得現在應該誰先道歉?」
「……」
班主任是個中年男人,此時額頭前一片冷汗。
不等他開口。
李寬已經哆哆嗦嗦地衝沈望大喊。
「林安安,沈望,對不起,我錯了!嗚嗚嗚我以後不罵你們了嗚嗚嗚……」
走出幼兒園時。
安安看着沈靳的眼神泛着光。
「媽媽,以後的家長會都讓沈叔叔來好不好?」
「……」
-10-
喫飯時。
我才發現沈靳的手腕被什麼尖銳物品劃傷了。
大概是剛纔打架弄的。
他一臉無所謂。
我怕他傷口感染,連忙拿來藥箱給他消毒包紮。
沈靳看着自己的手被纏成蘿蔔,抿脣。
「我等會兒換衣服怎麼辦?」
我對上他真誠的眼睛。
看在他幫安安的份上,我就給他當回僕人吧。
我去衣櫃給他拿了居家服。
幫他解開領帶時,他被我勾得彎下腰。
沈靳這麼一聲不吭地盯着我。
讓我壓力很大。
我加快動作給他解開釦子。
襯衫下精壯的身材顯露出來。
鼓起的胸肌十分飽滿,腹肌線條也很清晰漂亮。
他的身材怎麼越來越好了?
我不自在地撇開目光。
抬眼,正好對上他深邃的眸子。
那片向來無波的黑色湖水,突然起了漣漪。
漸漸的,他湊近我。
溫熱的呼吸灑過來。
快碰到時。
我後退一步。
將衣服擋在他臉上。
「好了,穿上吧。」
換好上衣。
我心跳加快得想走。
他拉住我,眼底戲謔。
「褲子不幫我換了?我手正疼呢。」
?
以前他一個打十個,渾身是血都沒見他掉過眼淚。
我沒好氣地瞪他。
「你是受傷了又不是廢了,少裝。」
我推開他,連忙溜了。
-11-
那天之後。
安安說沒在學校見過李寬,聽說是轉學了。
連班主任也換成了一個溫柔的女生。
我知道,這肯定是沈靳的手筆。
他向來睚眥必報。
傍晚,我去接孩子們放學。
今天天氣好,我想帶他們去遊樂場。
我和沈望相處得太少。
醫生說他的病是先天性的,多溝通交流會有改善。
還沒到遊樂場。
我在幼兒園門口碰到了梁凡。
他穿着休閒服,還是以前那副溫柔紳士的模樣。
「你怎麼在這?」我驚訝。
「我實在是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梁凡笑了笑。
安安立刻過去抱住他的腿。
梁凡捏了捏她的臉,「安安小公主,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
「想!」
我瞬間就明白了,肯定是安安用電話手錶偷偷告訴他的地址。
這段時間他都在幫我看店,確實辛苦。
我請梁凡去附近喫飯,順便敘敘舊。
兩個小朋友喫完,在旁邊的遊樂場地玩耍。
梁凡問:「他們都是你的孩子嗎?」
「嗯,我跟他們父親有點矛盾,所以一直分開着,最近才聯繫起來。」
我嘆了一口氣。
一隻手突然拉住我。
「芊芊,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當他們的後爸,我會努力讓你們幸福的。」
這番話,梁凡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我愣了愣,尷尬地抽回手。
我對他從來沒有過那個意思。
我現在也不想和別人組建家庭,只想一個人帶着孩子,讓他們無憂無慮地長大。
「酒吧那邊怎麼樣了?」
我移開話題。
委婉的拒絕。
梁凡瞬間瞭然,眼底的失落一閃而過。
他跟我說了一下近況。
酒吧經營得不錯,畢竟他也是做賽車俱樂部項目的,對生意算是熟絡。
我想把這段時間酒吧的利潤給他七成。
他怎麼都不收。
可他真正要的。
我給不了。
-12-
聊得太投入。
天色漸晚。
最後一抹夕陽消失時。
我手機響了。
大概是見我一直不回去,沈靳急了。
按下接聽鍵。
冰冷的語調傳來。
「你在哪?」
「我、我帶着孩子去遊樂場了。」
「玩得開心嗎?」
「當然了。」
「呵,我確實見你笑得挺開心的。」
他的聲音又冷了一度。
我一愣。
「林芊芊,往外看。」
「……」
我側頭,看到馬路對面熟悉的賓利。
後座的車窗打開。
沈靳正冷冷地盯着這邊。
遙遙對視一眼。
心頭猛地被揪了一下。
「我不想在孩子面前跟他發生衝突,你最好乖乖過來,要不然我不保證等會發生什麼。」
說罷,他直接掛了電話。
梁凡見我臉色不對,問我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
「太晚了,我要帶孩子回去了。」
他和我在門口分別。
梁凡擔憂地拉住我。
「芊芊,你是不是遇到難事了?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跟我說。」
有道冷冷的視線正盯着我。
我連忙推開他的手。
「梁凡,謝謝,下次再見。」
我帶着孩子離開。
-13-
車內一陣低氣壓。
沈靳面無表情地盯着手裏的電腦,像是要看出個窟窿來。
安安拽了拽我的袖子。
「媽媽,我還沒跟梁叔叔道別呢,下次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他啊?」
我還沒想好措辭。
「啪嗒」一聲。
電腦被人用力合上。
沈靳咬牙切齒地壓住那股怒火,努力讓自己面容慈祥。
「安安,剛剛那個人就是你說的梁叔叔?不是你爸爸嗎?」
「媽媽說我爸爸早就死了。」
「……」
安安感覺他氣場不對,往我懷裏縮了一下。
沈靳皺眉,深呼吸一口氣,忍了又忍。
忍不下去了。
他冷冷看了我一眼。
「林芊芊,你真是出息了,究竟多愛才會給一個男人守活寡?」
愛倒沒有。
怕是真的。
我沒理他,輕聲哄着安安,讓她一會兒好好寫作業。
抵達別墅。
沈靳臉色很差。
他拉着我去臥室,說要談談。
一進去。
他就將我抵在沙發上。
我掙扎了一下。
沈靳擠進我腿間桎梏住我。
氣急敗壞的聲音撲面而來。
「你老實交代,你在外面到底有多少野男人?」
「說了你就會放我走嗎?」
「你休想!」
沈靳眼底的狠戾混雜着陰暗的佔有慾。
「那我沒什麼好說的。」
我可不想讓他知道安安是他的孩子。
撫養權我肯定爭不過他。
我已經失去了沈望。
不能再失去安安。
「安安父親是誰,你們怎麼認識的?你爲什麼願意給他生孩子?你是不是愛慘了他?他死了你還惦記他是不是?」
沈靳的怒火滔天。
壓抑許久的嫉妒在他內心深處長滿了刺。
活人他還可以使點手段。
死人,他拿什麼去爭?
我咬死不說。
他氣急,懲罰似地咬住我的脣。
來勢洶洶的吻,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扣住我的後腦勺,不准我有逃離的傾向。
「林芊芊,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憑什麼你對別人都歡聲笑語,對我就沒個好臉色?」
他嘶啞着聲音。
我被他拽進浴室。
黑色的西裝落地。
炙熱的身體貼了過來。
我看着他矯健的身子,又羞又臊。
「沈靳,你幹什麼?」
「我證明給你看,我不比他們差。」
?
他目光幽深地吻住我的脖子。
腰被他死死扣住。
沈Ṫũ̂⁶靳勾着我的下巴。
逼我看鏡子裏的自己。
……
-14-
那個晚上。
我不太願意回想。
因爲沈靳一直吊着我。
他讓我活不過來,又死不過去。
他想從我嘴裏聽句實話。
我不說。
這就是後果。
不得不說,他的服務能力很強。
牀單都被他換了兩次。
簡直畜生。
第二天我沒理他。
冷了他好長一段時間。
同時,沈靳限制了我的自由。
他不讓我出門。
孩子會有管家接送。
我的手機被他沒收。
我像是回到了之前被他囚禁的日子。
每分每秒都讓我喘不過氣來。
但沈靳很忙。
總有他盯不住的時候。
月底,他要去洛城出差。
他離開時很匆忙。
其實我知道,他是去找溫吟秋了。
最近溫吟秋跟陸琛正是鬧矛盾要離婚的時候。
反派可以趁虛而入。
凡是關於溫吟秋的,沈靳總是最緊張的那個。
有時候我很羨慕書裏的女主。
喜歡她的人很多。
而我是惡毒女配。
明明我也沒做什麼壞事,卻要經歷不幸的童年。
在這個世界裏,沒有人會真的愛我。
敲門聲打斷我的思路。
安安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
「媽媽,我準備好了。」
今夜,我打算帶着孩子們離開京都。
-15-
我和安安走到別墅大門。
這會正是保鏢換崗的時候。
可我發現,大門的鎖有密碼。
沈靳這人心思太縝密了。
居然設防這麼多。
我試了幾次,密碼都錯誤。
突然,身後有腳步聲響起。
沈望穿着睡衣,目光靜靜地看着我。
在此之前,我偷偷問過他很多次,要不要跟我走。
可是他都搖了搖頭。
只有一次,他小聲說:
「爹地會傷心。」
我怔然。
畢竟沈靳養了他四年,比我感情深很正常。
此時,月光籠罩之下。
我看着沈望的小臉,以爲他是來挽留我的。
他上前幾步,握了握我的小拇指。
然後他輸入密碼,打開了大門。
他無聲地幫我。
我和安安走出去。
沈望透過鐵門的縫隙看着我們。
目光依舊冷靜,像是不會被外界影響。
可我知道,他肯定是有情緒的,只是他不會表達。
我心頭一酸。
腳步猶豫了。
可是今天不走,以後就沒機會了。
我不想安安跟我一樣被關在這樣華麗的籠子裏。
我狠下心,帶着安安往外走。
快要拐彎時。
安安哽咽着停下腳步。
「媽媽,我捨不得哥哥,他一個人在家裏好可憐,都沒人陪他說話。」
我看着她通紅的眼睛。
其實我也捨不得。
月光下的路徑十分幽暗朦朧。
我盯着前方的自由嘆了一口氣。
最後,我還是決定回頭。
我帶着安安回到家。
沈望正在客廳發呆。
他手裏拿着我之前給他們講的童話書。
他錯愕地看着我們,像是不解。
我抱住他,摸了摸他的頭髮。
「小望,我們不走了,我和安安都捨不得你,我們想繼續陪着你。」
大不了等我和沈望熟了。
我再帶着他一起跑。
懷裏的人目光呆滯。
幾秒後,低低的聲音傳來。
「媽咪。」
我心頭一震。
這還是他第一次叫我。
「乖,媽咪在。」
-16-
哄孩子們睡着之後,已經很晚了。
我在浴室洗澡。
突然聽到一陣猛烈的推門聲。
我以爲是孩子醒了。
慌慌張張圍了浴袍出來。
跟風塵僕僕的沈靳四目相對。
他盯着我,鬆了一口氣。
「你沒走。」
當安保系統給他發警報通知的時候。
他心急如焚,連夜處理了項目坐直升機回來,生怕自己來晚了。
我看着他凌亂的衣着。
醒目的是,他手裏拎着一個禮盒。
「那是什麼?」
他抿脣,「下週是你的生日,準備送你的禮物。」
我接過。
裏面是一條綠寶石手鍊。
我之前在雜誌上見過。
據說是名家手作,țűₖ一度在拍賣會中捧上高價。
寶石色澤很亮,即便是昏暗的室內燈,它也璀璨奪目。
哪個女生不喜歡亮閃閃的東西呢?
小時候,沒人會記得我的生日。
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表姐收到那些漂亮的禮物。
沈靳見我沒反應,嘴角繃緊。
「不喜歡就扔了吧,我隨便買的。」
「我沒說不喜歡。」
我高興地收下。
小心存放好。
回頭,突然發現他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剛洗完澡。
頭髮上的水珠還沒擦乾。
滴落在我鎖骨上,落入浴袍裏。
我連忙收緊衣領,作勢要關門。
「你出去,我要睡覺了。」
「我們是夫妻,當然要一起睡。」
他扣住門把手,擠了進來。
高大的身影逼近,壓迫感傳來。
我突然想起男女主離婚的事情。
「你去洛城見到溫吟秋了嗎?」
「見她幹什麼?」
「她要離婚了,你不做點什麼?」
「跟我有什麼關係?」
沈靳皺眉,「你是想我去找她,你好接近陸琛嗎?」
「胡說什麼,我又不喜歡陸琛。」
他冷哼,「是,你身邊男人那麼多,陸琛也看不上了。」
陰陽怪氣的語調,讓我覺得莫名其妙。
不過沈靳怎麼突然變了Ṱú₈?
他不是很在意溫吟秋的嗎?
「你以前經常保護溫吟秋,現在不喜歡了?」
「我從來就沒喜歡過她,以前是我腦子有病。」
?
怎麼回事?
反派怎麼脫離主線了?
-17-
我還沒想清楚。
沈靳上前一步,眼底幽深的慾念在翻滾。
「不早了,睡覺吧。」
我不安地後退。
「你別亂來,孩子們ƭŭ⁸就在隔壁。」
要是吵醒了安安,這次我可不哄了,讓他去哄。
提到孩子,他眼底冷靜了幾分。
沈靳深呼吸一口氣。
他摸了摸口袋,似乎打算去陽臺抽根菸。
倏地,他眉頭緊皺。
「怎麼了?」我問。
「打火機不見了。」
沈靳神色十分緊張。
他轉身下樓,把剛纔走的路都找了一遍。
還是沒有。
我看他臉色很不對勁。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把公司公章弄丟了呢。
「不就是個打火機嗎?再買一個吧。」
我說完,他看了我一眼。
那目光太複雜,讓我讀不懂。
沈靳面無表情走出大門。
他來來回回找了好多地方。
最後在車的後座看到了那枚老式的金屬打火機。
沈靳拿着東西回來,像是寶物失而復得。
我忍不住問:
「是限量款的打火機嗎,這麼緊張?」
「不是。」
他定定地看着我。
「是你送給我的。」
我一愣。
「什麼時候?」
「你不記得了。」
沈靳頹喪地垂下眼。
「林芊芊,關於我的,你都不記得。」
?
我再追問,他怎麼都不肯說了,像個鬧彆扭的小孩。
-18-
最近,沈靳變得很奇怪。
他每天工作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書房。
他也不跟我講話了,渾身散發着一股厭世的低氣壓。
就因爲我不記得那個打火機嗎?
可我實在是沒印象。
週末,家裏來了個優雅的女人。
長卷發,走過身邊飄來一陣香味。
她跟我打完招呼,上樓去了書房。
兩個人在裏面待了很久。
連着一個月,每週末她都會來。
難道是沈靳的新歡?
可是他不至於把人帶到家裏吧。
我正在發呆。
沈望拽了拽我的袖子,向我展示他新拼的樂高。
我笑着誇他好棒,不看教程也這麼快就拼好了。
「小望,剛剛上樓的漂亮阿姨你認識嗎?」
他點頭。
「她和你爸爸關係很好嗎?」
他點頭。
我心頭一頓。
連不問世事的沈望都這麼覺得。
看來他們的關係確實不一般。
不知怎麼,心裏有些憋悶。
沈望看着我的表情,突然艱澀地開口。
「她是,心理醫生,爸爸的。」
我一愣。
反派居然會找心理醫生?
沈靳的人設讓我有些看不透了。
這會影響小說發展嗎?
-19-
深夜。
我偷偷溜進書房。
我想看看沈靳到底得了什麼病。
桌上都是些公司文件。
我點亮手機燈。
找了半天。
在最下面的抽屜裏看到了一份病歷。
我瞥見幾個詞眼。
人格分裂?幻聽?
沒等我細看。
燈突然被打開了。
回頭,沈靳面無表情地盯着我。
我心臟漏了一拍。
「嚇死我了。」
沈靳掃過我手裏的東西,伸手奪過去。
「你都看到了?」
「你爲什麼會生病,你到底怎麼了?」
「……」
沈靳嘆了一口氣。
像是極其不願撕開的陳年傷疤。
「我不知道,我總覺得自己不受控制。
「自從溫吟秋轉校過來之後,腦袋裏總有個聲音告訴我,要我去接近她,喜歡她。
「一開始我沒在意,後來發現那個聲音越來越過分,它讓我去囚禁溫吟秋,陷害陸琛,我不想這麼做。
「我肯定是病了,所以我開始定期找心理醫生。
「直到溫吟秋結婚,我的病纔好多了。」
我看着他眼底的無措。
只有我知道,這是書裏的情節在指使他。
他居然沒受控?
「林芊芊,你別怕,這個病醫生說沒辦法根治,只能緩解,我會努力剋制的,你……別嫌棄我。」
「我沒有,不過,你真的不喜歡溫吟秋嗎?那你喜歡誰?」
反派這條線是圍繞着女主而生的。
如果他叛離了劇情。
我感覺他離覺醒也不遠了。
沈靳目光深邃,抬腳走過來。
步步緊逼我。
「我喜歡誰你不知道嗎?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他眼底那股黏稠的佔有慾又浮現起來。
我心跳加快。
後退幾步,被他困在書架的角落。
「林芊芊,自從我知道自己生病後,我每個月都會更新遺囑,我的所有財產受益人都是你。
「你離開的這四年,我每天都會想你,拼命地找你。我每年都會給你買各種禮物,那些都把儲物室堆滿了。
「現在你覺得,我喜歡誰?」
「……」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沈靳長長的睫毛垂下。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你討厭的事情,我不想你總是盯着陸琛,所以把你關在家,不想任何人接近你。
「如果我現在開始學着做個正常人,你能不能離我近些?
「我不求你喜歡我,只要你別再討厭我就可以了。」
問出這話時,他謹慎又小心,嗓音喑啞得像是要哭了。
沈靳所有發瘋般的侵佔,讓人無法理解的偏執,都是他卑微情愫的演變。
我的心像是有小鹿在撞,越跳越快。
他眼底的愛意太過濃烈。
我感覺自己快被淹沒到窒息了。
難怪反派會跟我扯上關係。
難怪他會力排衆議娶我。
難怪我出現的地方總是有他。
沈靳把對女生該做的事情都放在了我身上。
即便他的愛是病態的。
也讓我覺得怦然。
因爲我從沒被人這麼放在心上過。
幾秒後。
沈靳望着我的目光從期待變得陰鬱。
「算了,不管你說什麼,我也不會放開你。」
他頹喪得像個流浪犬,執拗地護着自己唯一的玩偶。
倏地,我抬手抱住他。
「我現在不討厭你了,沈靳。」
要是真的厭惡。
一開始我就應該把孩子打掉了。
他渾身僵住。
「你再說一遍?」
「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
還沒說完。
沈靳吻了過來。
十分熱烈急切。
「真的嗎?你別騙我。」
「真的。」
他眼底的光變得濃烈熱切。
挺立的身姿貼過來。
他把我抱坐在書桌上。
強勢地抵住我的腿。
「芊芊,芊芊。」
他低喃着。
像頭蓄勢待發的獸。
一口一口吃掉我。
那個晚上,他說了很多話,也做了很久。
我腦袋迷迷糊糊的,聽他說我們小時候見過。
可我根本不記得。
-20-
長時間的相處之下,沈望的話變多了。
他現在會表達自己的想法。
我還是放不下自己的酒吧,總想回去。
沈靳大手一揮,直接在京都最好的地段給我開了新店。
我只好把之前的店退了。
還請梁凡喫了一頓飯。
梁凡看到我手上的戒指,眼神低落。
這個鴿子蛋是沈靳逼我戴的。
我知道,裏面有個定位器。
沈靳的愛太過小心,容不得任何意外。
我把海城酒吧的那些漂亮服務員招攬過來。
一併來的還有之前我搭訕過的那個大學生許嘉明。
他辭職了,打算來我這裏工作。
很快,京都的新酒吧被我盤活了。
我做了幾天活動,吸引新的客源。
沈靳見我太晚回家。
他來接我,還帶了我喜歡的芒果小蛋糕。
賓利停在店門口時。
我正在跟許嘉明聊天。
他現在是店裏最受歡迎的服務員,好多富婆都喜歡找他。
我生怕他跑了, 給他畫餅, 說表現好給他發獎金。
許嘉明不好意思地垂眼笑。
倏地,刺耳的鳴笛聲響起。
沈靳臉色難看地看着我們。
我上車。
正喫着小蛋糕, 他不爽地盯着我店裏的人。
「穿那麼少,不知道想勾引誰。」
「?」
我弱弱地解釋,「那是我們店的工服。」
白襯衫或者男僕裝。
布料都有些透。
但富婆們就好這口。
沈靳臉色沉得恨不得滴水。
可我就喜歡數鈔票,尤其是自己賺來的錢,讓人很有成就感。
回家的路上, 他問了一句奇怪的話。
「林芊芊, 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我差點被蛋糕噎住。
他是發現什麼了?
我小心翼翼試探:
「你是說我偷偷找男模的事情嗎?」
「你還找了男模?」他臉色破防。
「要不然店裏沒生意啊,他們在臺上跳舞,纔有客源。」
他咬牙忍了忍,「除此之外呢?」
「沒了。」
「……」
他冷哼一聲。
回家後。
沈靳甩給我一份文件。
上面是安安和他的親子鑑定。
「安安體檢的時候, 我順便做的鑑定, 要不是我發現,你還想瞞着我到什麼時候?」
他沉着臉走近我。
我心頭一顫。
後退幾步。
腰抵住了桌子。
糟了,迴旋鏢來了。
「我本來想告訴你的,忘了。」
我訕訕一笑。
沈靳根本不買賬。
他捏住我的腰,眼底幽沉得要命。
「忘了?那說安安爸爸死了的事情你沒忘吧?」
「……」
我心虛地垂眼。
看來他已經清楚了,我在外面的野男人從頭到尾只有他自己。
沈靳勾住我裙後的拉鍊, 陰陰一笑。
「今天讓你看看,我到底死了沒。」
下一秒。
我被他騰空抱起。
沈靳把我困在浴室的洗手檯前。
兇狠的吻不給我喘息的機會。
裙襬在他手裏成了碎片。
他的手指還是那麼惡劣。
「別……」我拉住他的手腕, 「孩子他們……」
「放心吧, 他們已經被保姆哄睡着了。」
喑啞的聲音碾過我的耳垂。
「專心點,老婆。」
【番外】
我叫沈靳。
從小被人叫着野種的外號長大。
沒人關心我。
媽媽只會討好沈家那個老男人。
有一次宴會。
四處都是華麗的裝飾。
但是裏面的人容不下我。
我被關在雜物間。
實在是太餓了。
我爬出來摔了一跤。
一瘸一拐地想去廚房偷點喫的。
碰到了扎着馬尾辮的女生。
她看我十分狼狽,找了創口貼貼在我膝蓋上。
她問我要去做什麼。
我說今天是我生日,我只是想喫個飽飯。
這樣以後自己的記憶裏,就不會只剩下毒打和謾罵。
她去拿了一個巧克力派。
在上面插上蠟燭。
她用打火機點亮,讓我許願。
第一次有人給我唱生日歌。
我看着她漂亮的眼睛, 有些捨不得吹滅蠟燭。
突然,遠處傳來聲音。
有個女人不耐煩地叫她林芊芊。
她害怕地起身,將手裏的打火機塞給我。
「沒什麼送你的,但還是祝你生日快樂, 願望成真。」
我看着她翩翩的裙襬, 像只白色蝴蝶。
我的願望就是——明天也能見到她。
我一向不被上天眷顧。
願望自然落空。
一直到高中。
我在新生入學典禮上看到了她。
我開始默默關注她,放學送她回家。
她好像不記得我了。
她的眼神總是盯着一個叫陸琛的男生, 很多女生都喜歡他。
我心底的嫉妒在瘋長。
高二那年, 班裏來了個轉校生叫溫吟秋。
她長得漂亮,心地善良,對誰都很好。
腦海裏總有個聲音。
讓我喜歡她。
可是我對溫吟秋不感興趣。
後來我每次靠近林芊芊, 都會不受控制地說很難聽的話。
她變得害怕我。
我好像管不住我的嘴了。
該死。
長大後, 我想盡辦法娶了她。
她還總是關注陸琛和溫吟秋的事情。
看到陸琛過得好, 她就笑得開心。
我心底的嫉恨蠢蠢欲動。
我感覺自己快瘋了。
那些不好的陰鬱念頭終於冒出頭。
我把她關起來,不讓她和外界接觸。
溫吟秋結婚了。
我腦袋好了不少。
我記得很清楚。
林芊芊生孩子那天。
我在路上出了車禍。
等我渾身是血趕到醫院。
林芊芊跑了。
留給我一個孩子。
她太討厭我,甚至不願意帶走我們的孩子。
我心底空蕩蕩的。
我花了四年時間。
終於找到了這隻逃跑的蝴蝶。
她正和別的男人笑得開心。
我把她帶回來。
想讓她只屬於我。
我每天跟兒子說, 要想辦法把媽咪留下來。
要不然她們孤兒寡母出去, 根本過不好,爹地也會很痛苦。
兒子不知道聽進去沒,只盯着手裏那個破魔方。
後來, 我的病被林芊芊發現了。
還以爲她會嫌棄。
沒想到她沒有。
就像很多年前,她不嫌棄破破爛爛的我,給我過生日那般。
她纔是我唯一的小太陽。
這次不管如何。
我都不會再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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