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妹私自篡改我仙考志願。
第一志願合歡宗。
第二志願合歡宗。
第三志願合歡宗。
後來,我以仙考劍術第一的成績入讀了合歡宗。
合歡宗宗主:「艾瑪,咱們合歡宗終於來能人了!」
一年後,各大仙門弟子會武,我以用媚術硬控敵人三十秒,然後開大秒殺一大片。
別人玩陰的撒毒藥,我玩陰的撒媚藥,敵人幕天席地,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爲何物。
衆人痛罵我無恥:「誰 TM 教她這樣用的!!!」
-1-
我叫蕭雲鳶,是修仙世家蕭家的嫡女。
從小,我就處處要強,立誓考入劍道第一的天劍門,光耀門楣。
誰知庶妹蕭雨沐也想考天劍門。
但天劍門今年入門的名額只有一個,唯有劍術會考第一的人,纔有機會。
爲了奪走這唯一的名額,會考前,庶妹偷偷篡改了我的仙考志願。
將我全部志願都填成了合歡宗。
衆所周知,合歡宗乃是仙門中的末流門派。
非到萬不得已,各大宗門都考不上,又實在想要一個仙門弟子的身份,纔會選擇入這合歡宗。
但由於修習功法和修習方式受限,即便學成了,戰鬥力也遠遠不如別的門派。
可以說,有頭有臉的人家都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入合歡宗。
家族裏要是出了個合歡宗弟子,整個家族都要跟着蒙羞。
當父親看到我劍術會考第一的時候,先是眼前一亮,再看到我仙考志願的時候,又是眼前一黑。
直接抬手給了我一巴掌:「逆女!你就是這樣回報我這麼多年對你的養育之恩的?」
母親嚎啕大哭:「怎麼會是合歡宗啊?孩子,你要是去了合歡宗,這輩子可就毀了啊!」
庶妹佯裝驚詫:「姐姐,你怎麼會填合歡宗?那可不是正經人去的地方啊……沒想到姐姐志向這麼遠大。」
就連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沈琅,也對我一臉失望。
「合歡宗?要是讓人知道我有一個媚修未婚妻,我沈家顏面何存?」
「退婚!」
我百口莫辯:「父親,母親,沈郎,我沒有……」
但沒有人聽我解釋。
父親更是一怒之下將我逐出蕭家。
仙考百年纔有一次,志願也不能再填一回,若ṭũ₊是等到下一次仙考,便要耽擱百年之久。
肉體凡胎,哪有這樣的機會?
無奈之下,我只得去合歡宗報到了。
庶妹則是以雲州劍術會考第二名的成績,奪走了唯一進入天劍門的機會。
離家那日,庶妹得意洋洋。
「真是不好意思了姐姐,這天劍門弟子的名額,就是妹妹我的了。」
「啊,不和姐姐你說了,沈郎還在等我呢。」
「他考上了天劍門隔壁的藥師谷,以後,他就是我的未婚夫了,呵呵呵……」
我握緊拳頭,咬碎一口銀牙。
「沈琅,蕭雨沐,你們對得起我!」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窮!」
「此仇,我蕭雲鳶,來日必報!」
然後,收拾行囊,上了合歡宗。
我蕭雲鳶,一生要強,即便修媚術,也要修到最好最強!
-2-
我收拾好包袱,帶着我娘硬塞給我的大半嫁妝,上了合歡宗。
我原以爲,合歡宗即便沒落,人才凋敝,也是聲名在外的大宗門之一。
即便報考的人不多,也不至於完全沒有。
去了才知道,今年報考的人,竟然真的只有我一個。
而且,全宗門上下的人加起來,還不到一百個。
新生歡迎儀式上,一襲紅衣的宗主媚眼如絲,眼線畫到太陽穴,搖着花手扭着腰,給我跳了段豔舞。
一邊用披帛掃我的臉,一邊音色蠱惑,吐氣如蘭:
「歡迎來到合歡宗,以後你就是我合歡宗宗主殷無笙的親傳大弟子了。」
「假以時日,定能傳我衣鉢,把合歡宗做大做強!」
我愣住:「啊?這麼草率的嗎?」
邊上的師兄師姐們告訴我:
「就是這麼草率啦!」
「小師妹,你可是我們合歡宗,百年以來,唯一一個入學的新生啊!」
「聽說,你還是個劍修!劍術會考第一名,好高大上啊!~」
我:「很……很高大上嗎?」
師姐:「高大上啊!一劍就能劈死我!」
「嚶嚶嚶,劍修大人好厲害,奴家不依!」
「師姐你走開,小師妹是女子,咱們合歡宗修習的是男女雙修之法,你媚術用到她頭上有什麼用?」
「小師妹,要不你還是看看師兄我!咱們雙修?」
我看了一眼眼前瘦得跟猴子似的,還有點鬥雞眼的師兄,欲言又止,用詞委婉地道:「呃……你有點醜。」
那鬥雞眼師兄一愣,隨即捂着臉,哭着跑出去。
「蕭師妹,沒想到你也是那等看重外表,不理會內在的負心人,我……我這就死給你看!」
然後,跑出去,一頭撞在了院子裏高大的千年桃樹上,在落英紛飛的畫面下,血濺當場。
我大爲震驚:「師兄!你!你何至於此?」
一邊的包子臉師姐告訴我:「小師妹,你不用理他,他修的是殉情道,每學年都要殉情一次的。」
我:「殉……殉情道?我單聽說過有情道和無情道……」
包子臉師姐掏出一把瓜子嗑起來,順便遞給我一把:「我們合歡宗,是這樣的。」
「明鏡師兄的課題是,被辜負後,以什麼姿勢殉情,纔會顯得比較悽美,讓負心人遭受巨大的震撼,從而悔恨終身。」
我忍不住吐槽:「他長成那個樣子,又撞成這樣,鬼才會覺得很悽美啊!」
師姐擺了擺手:「所以啊,明鏡師兄至今還沒修滿學分,不能下山歷練。」
說罷,她一臉殷切地看着我。
「小師妹,瓜子好喫嗎?」
我咀嚼着嘴裏的瓜子仁,下意識回了句:「好喫……」
就見包子臉師姐一臉興奮:「是不是覺得渾身燥熱,很想脫衣服,想找個稱心如意的美男子滾作一堆,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我嗑瓜子的動作,戛然而止。
隨即趴到一邊摳嗓子眼兒。
「師姐,你在瓜子裏下了什麼?」
師姐哈哈大笑:「師姐我學的媚藥學,給你喫的,當然是我最新研發的媚藥了。」
「這媚藥,無色無味,中藥者能在保持清醒的情況下,盡情放縱自己的慾望。」
「不僅能助興,還能強身健體,保管沒有什麼副作用。」
「不過,師姐我也是第一次在人身上用,剛研發出來還在實驗階段,沒有投入市場,批量生產呢……」
我真的服了。
「你們合歡宗一直招不到人,是有原因的。」
-3-
合歡宗恐怖如斯,第一次見面的師姐,就給我下媚藥。
感覺身體裏有股燥熱的我,面色一沉,拔劍架在了師姐的脖子上。
「解藥!」
師姐沒想到我會動手,哭唧唧地看我。
「這種東西哪有什麼解藥啊?師姐幫你你找個男人抒發一下就好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用劍在臉上拍了一下。
「說得不好,重說!」
師姐臉都被我打腫了,哭着嚷道:「是真的!」
「你等會兒就會覺得渾身血液逆行,急需找人宣泄,還會出現幻覺,幻想眼前出現的是你最愛的人……」
「若是不把精力消散出去,藥效是不會消失的,說不定還會變成瘋子。」
我:「啊?變成瘋子?」
師姐崩潰:「你想到變成瘋子,也不想找個男人雙修一下?!!」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因爲我已經瘋了。
「哈哈哈!我瘋了!」
中了三無媚藥,渾身精力無處宣泄的我,提着劍在合歡宗裏亂砍。
修仙,一看先天資質,二看後天努力。
而我蕭雲鳶,出生便是天品雷靈根,還從小卷到大。
又強又卷。
劍術會考第一名,不是隨便說說。
追着整個宗門一百多人砍,不在話下。
「三絕劍法!」
劍氣化作三道劍光,朝着面前的三人襲去,瞬間把三個師兄師姐打趴在地。
身後的宗主殷無笙驚呼:
「竟然能將平平無奇的三道劍氣,發揮出這麼大的威力,果然不愧是天縱奇才!」
「控住她控住她!」
師兄師姐們一邊逃跑,一邊拿出各種術法,法寶往我身上砸。
什麼捆仙絲,迷魂術,各種藥物。
迷藥、養顏丹、美膚丸,瀉藥???
甚至,有幾十個人爬上屋頂,掏出琵琶、笛子、古箏……對着我彈靡靡之音。
但控不住我,根本控不住我。
我中的媚藥越多,氣血就越逆行,越逆行我力氣越大,精力越旺盛。
三招最基礎的劍招,被我使出了毀天滅地的既視感。
「三絕劍法!」
「疾風劍法!」
「驟雨劍法!」
剛開始,門中師兄師姐們,極力抵擋。
後來,師兄師姐們抱頭鼠竄。
「柳香香,誰讓你拿小師妹試藥的!」
「好好的,你說你惹她幹嘛!」
「聽說劍修都是不解風情的木疙瘩,這麼多藥砸下去都沒反應,小師妹根本是個先天無情道聖體吧!」
我追追追,砍砍砍,使不完的牛勁!
甚至覺得,劍意上有所增長。
領悟了金丹期修士才能使用的《萬劍訣》!
此劍訣,威力極強,據說當年劍神使出此招,萬劍齊發,罡氣縱橫,劍氣所向,地裂天崩。
修爲越高,劍氣越多。
而我,不過築基期大圓滿境界,剛入仙門。
竟然能同時發出一百多道劍氣,真真是讓那些師兄師姐們苦不堪言。
這時候知道誰喊了一聲:「誰 TM 給她砸的回元丹!!!我說怎麼真氣使不完!」
難怪這靈力都用不完呢,原來是有好心人給我砸回元丹。
那就再開個大吧!
「萬劍訣·歸一!!!」
上百道劍氣發散出去之後,瞬間迴轉,化爲一道真氣,直直地朝着人羣劈去。
好耶,入門第一天就滅門!不愧是我!
就在我以爲,我馬上就要幹翻全場的時候。
所有人都躲到了宗主身後。
宗主猝不及防,被我百道劍氣席捲,身上的紅衣被劍氣撕裂成了一片一片,瞬間衣不蔽體。我驚恐地發現,方纔搖着花手,扭着小腰,千嬌百媚的宗主大人,竟然是個寬肩細腰窄臀腿長的平胸美人。
唯一有些不對勁的,就是雙腿之間,比女子多了點東西。
我不懂,就盯着看。
原本妖豔賤貨般的宗主,冷下臉來,沉聲問道:「看夠了嗎?」
我下意識回覆:「宗主,你這怎麼和尋常女子不太一樣?」
宗主嗤笑一聲,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吼我:「因爲老子踏馬是個男的!!!」
我驚恐萬分,都忘了發瘋了。
「呃……啊啊啊?」
-4-
入門第一天,差點搞到整個合歡宗團滅。
宗主覺得我是個可造之材。
「我們合歡宗,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從今日起,本宗主要親自教導你。」
然後塞給我一本功法:《百日春花訣》。
「這是本門的入門心法,每個弟子都掌握的內功心法。」
「吸收天地百花的靈力爲己用,真氣運轉時,還能飄出陣陣幽香呢!」
「根據個人喜好不同,真氣運轉時候的香氣也不同。」
我:「敢問宗主,你身上的香氣是?」
宗主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本座是合歡宗宗主,用的自然是合歡宗的宗花,合歡花的花香!」
我抬起鼻尖嗅了嗅,確有淡淡清香,還有一絲甜蜜。
宗主端坐在椅子上,見狀抬手推開我往他懷裏嗅的腦袋,耳尖有些微紅。
「聞就聞,不需要湊這麼近。」
我:「哦。」
然後跟着他學習運轉百日春花訣的要領。
見我學得認真,殷無笙淡笑道:「這功法,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
「即便是最有悟性的弟子,也需要一些時日,本座當年,也是足足花了一個月的時間……」
說着話,他抬起朝着四下裏嗅了嗅。
「什麼味道?好濃郁的花香……」
我指了指山下護山大陣邊上種植的依蘭樹,還有樹上黃綠色的花。
「啓稟師尊,是依蘭花的香氣。」
「師尊不是說,這百日春花訣,乃是吸收各類花朵的靈力爲己用,鳶兒吸收了這依蘭樹的靈力,飄的自然是這依蘭花香。」
說罷,奇怪地看着臉色漲紅,額頭冒汗的殷無笙。
「師尊,有什麼不妥嗎?」
「你!」
殷無笙捂着胸口,眼神死死地盯着我。
「逆徒!」
「你知不知道,這依蘭花香,能讓人……」
我滿頭霧水,走近了看他。
「師尊,弟子不知。」
「這依蘭花香怎麼了?」
殷無笙一把推開了我的手,拂袖離去。
「今日的課就上到這,接下來一個月,你自行修煉。」
「有什麼不懂的,去問你師兄師姐們!」
眼看殷無笙跑了,我一臉莫名其妙。
正打算再運轉一次百日春花訣的功法,就聽山腳下一聲哀嚎:
「天殺的!誰動了我的畢業論文!!!」
緊接着,一個人影迅速跑到了我的面前,指着我的鼻子罵道:「小師妹,是不是你?」
我一看,這不是那個見面就給我下媚藥,被我揍成豬頭的包子臉師姐,柳香香嗎?
被她瞪着,我有些心虛:「什麼……畢業論文?」
柳香香拽着我的袖子聞了聞,一臉抓到你了的樣子:「那片依蘭樹,我可是足足栽種了三十年!三十年啊!」
「你知道我這三十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那是我出師作品最重要的一味原材料!靈氣就這麼被你給吸乾了,那我拿什麼製藥!」
看到柳師姐傷心欲絕的樣子,我忍不住好奇地問:「什麼藥啊?」
柳師姐瞪了我一眼:「催~情~藥啊!」
說罷,柳師姐看着我,眼神變了變,聲音也不自覺地夾了起來:
「師妹,你好香……」
然後朝着我的脖子湊了過來。
我面無表情地把手按在了她的臉上,心中想宗主方纔的反應,若有所思。
-5-
師姐的依蘭樹的靈氣,大部分都被我給吸乾了,剩下的,不是年份不夠,就是藥力不足。
不能調製她的出師作品依蘭依蘭。
種樹的這三十年,她的五十年,過得像七十年一樣煎熬。
我也意識到以這種香氣若是肆意飄散,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過之處,皆是諸如「師妹你好香」之類的論調。
實在是,有辱斯文。
幸好這百日春花訣的香氣是可以換的。
我不再吸收花香,改爲吸收山上皚皚白雪的雪松的味道。
運功時,改爲散發清新冷冽的木質香。
這下,我的形象終於可以高貴冷豔了起來。
百日之後,殷無笙教我的《百日春花訣》也被我修煉滿了十層的境界。
合歡宗後面是十萬大山,山上草木茂盛,我每日運轉百日春花訣的功法,奪草木百花精氣鞏固自身修爲。
很快就突破了築基期的瓶頸,達成金丹大成級別的修爲。
我渡雷劫那天,絲毫沒有心理準備,在路上走着去食堂打飯,就被雷給劈了。
因爲這百日春花訣的功法,是可以自主運行的,所以我也沒在意Ṫų⁵。
沒想到,端着飯盆,還沒喫上一口,一道天雷直衝腦門,劈得我外焦裏嫩。
一般來說,雷劫這種事情,是需要提前準備好補給丹藥、防禦法寶以作抵擋的。
但這合歡宗後山靈氣太濃郁了,因爲沒什麼人跟我搶,一不小心,修爲就一日千里了。
這下要渡四九小天劫,共三十六道天雷。
毫無防備之下,只能以劍引雷,避免殃及旁人。
但這突然而來的雷劫,還是搞得合歡宗人仰馬翻。
前面的師兄一邊帶着他的嬌妻和兩個孩子逃跑,一邊罵我沒有公德心。
哦,忘了說,他的研究方向是怎麼三年抱倆。
和他的雙修道侶,已經在宗門裏過上了。
我一邊以劍引雷,一邊用靈力結盾,抵擋雷劫。
每次劫盾,都幾乎要抽乾所有靈力。
好在我十層修爲的百日春花訣修爲瘋狂運轉,填補抽乾的靈力,以供下一次結盾。
但三十六道天雷實在太多了,我也沒心思挑選吸收各種草木靈力,一時間周身百花香氣環繞,異香撲鼻。
宗門中單身多年的弟子,紛紛喊着:「師妹你好香!」
不顧天雷滾滾,要朝我撲過來。
我也不知道,這香氣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眼看着那些被香氣吸引的師兄師姐們,就要被天雷波及,而我結的盾只夠保護自己。
忍不住大喊:「你們不要過來啊!!!」
下一秒,一抹紅色身影翩然而至。
手中摺扇一揮,數十名神志不清的弟子就被一股靈力給揮了出去。
我一看,這不是我那妖豔賤貨的宗主殷無笙嗎?
當即喊了一聲:「師尊!」
殷無笙面色凝重地看着我:「渡劫爲何不找塊開闊之地?」
我心說,我也不想啊,我莫名其妙走路上就被雷劈了。
但殷無笙沒聽我的解釋,長袖一捲,就把我帶到了後山涯邊的開闊之處。
「專心渡劫,本座爲你護法!」
-6-
爲了讓我安心結盾,殷無笙讓我無需費心吸收靈力。
回元丹不要錢似的往我身上砸。
每道雷劫劈下,殷無笙就從乾坤袋裏掏出一件法寶來給我擋雷。
雖不是什麼高階法器,但也是價值連城。
劈一下,壞一件,看得我心都碎了。
好不容易挨完三十六道天雷,我力竭,以劍拄地。
天上降下的甘霖,補充着我因爲渡劫而損失的氣血和靈力。
殷無笙幫我擋雷,臉上身上都黑漆漆的,正一臉肉疼地把乾坤袋倒過來,往地上抖,結果只抖下來幾個藥瓶子。
靈器、法寶是一點也沒了。
「逆徒啊逆徒啊!」
「本座的乾坤袋都讓你掏空了!」
「你才入門,怎麼會渡金丹天劫?三年煉氣五年築基是吧?」
我們修仙世家,一般煉氣期和築基期都是在族學中學習的。
然後經仙考,入各大宗門學習歷練。
但我蕭雲鳶,天縱奇才,在同年級的修士們堪堪突破築基期的時候,就已經達成金丹修爲。
真是恐怖如斯。
思及此,我一臉慚愧:「我們天品雷靈根,是這樣的。」
「還有,多謝師尊方纔爲弟子護法,還浪費了這麼多丹藥和法寶。」
「其實,師尊大可不必,弟子自己能扛得住的。」
「畢竟,弟子乃是天品雷靈根,這天雷不僅劈不死弟子,還能提升弟子的修爲呢。」
「師尊,您應該知道,弟子是天品雷靈根吧?」
殷無笙:「……不知道爲何,本座好想揍你。」
然而,在低頭看了一眼我之後,又迅速低下了頭,耳朵尖尖發紅。
我順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發現我身上原本的白色道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天雷給燒了,絲絲縷縷地掛在身上。
被這雷劫甘霖一淋,顯得輕薄透明。
殷無笙冷臉丟下一套衣裙:「穿上!」
「你如今是合歡宗修爲僅此於本座的弟子,升爲合歡宗首席大弟子,兼戒律院長老之職。」
我看着手上跟殷無笙同色系的紅色衣裙,有些猶豫。
但觸ṱûₐ及那衣料便發現,這竟然不是普通的衣物,而是一件法袍。
穿上之後,水火不侵,還能抵擋一些外部攻擊。
只是款式嘛……
我看着眼前露胳膊露腿,裙子開衩開到大腿根的自己,朝着殷無笙轉了轉。
「師尊,當長老要穿成這樣嗎?」
原本一臉嚴肅的殷無笙看見我,猛咳了一聲,迅速拿手捂住鼻尖,殷紅的鼻血從他指縫溢出。
「我們……我們合歡宗的道袍是這樣的……」
「你……你脫下來,師尊把領口和下襬給你改一下。」
「哦。」
我答應一聲,作勢要把身上的衣裙給脫下來。
誰料,殷無笙驚呼一聲,然後流着鼻血跑了。
留下我,一臉的莫名其妙。
「不是,要幫我改衣服的嗎?」
-7-
當上合歡宗長老之後,我在門中的地位Ŧŭ̀ₘ水漲船高,僅次於宗主殷無笙。
殷無笙日常一襲輕紗紅袍,頭戴金冠。
我一襲輕紗紅裙,滿頭的金釵金鍊。
就連用的劍,都是金光閃閃,漂漂亮亮的。
門中弟子對我的稱呼,也從小師妹變成了蕭長老。
沒事,我就帶着弟子們在門中巡邏。
之前忙於修行,倒是沒仔細觀察過門中其他弟子的修行情況。
這一觀察,兩眼一抹黑。
只見一個男弟子邊哭邊追喊:「燕砸,燕砸,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柳香香解釋:「長老,這位師弟的課題方向是:舔狗不得 house。」
我指了指另外一邊的一對道侶。
男弟子死死掐住女弟子的脖子。
「李如煙,你現在還在想着謝如錚是吧?」
「可惜謝如錚已經死了,你現在是顧行雲的道侶!」
我大爲不解:「這又是什麼?」
柳香香見怪不怪:「追妻火葬場。」
我們在宗門裏逛了一大圈,都是弟子們帶着他們的畢業論文在跑來跑去。
甚至有弟子,勾引別人的畢業論文,害得別人畢不了業。
「你明知道她是我的畢業論文,爲什麼要勾引她!!!」
我捂着腦門,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抽象,太抽象了。」
柳香香:「我們合歡宗,是這樣的。」
「長老,下個月各宗門會武,宗主讓你帶隊前往,您看要帶誰去?」
我朝着四下裏看了一眼,兩眼一抹黑。
「你確定,我們這些人,打得過其他宗門的那些人嗎?」
柳香香睜大了眼睛看着我,眼底滿是清澈和愚蠢。
「唔……怎麼打不過呢?」
爲了不在會武的時候被打得太難看,我決定賽前集訓。
每天早上組織晨練,再給他們惡補劍術。
但合歡宗的弟子們,好像不喜歡練劍,喜歡鑽營藥物和一些歪門邪道。
「長老,您看着我的眼睛,您看我還需要晨練嗎?」
我:「加練一個時辰。」
「長老,只要您免了弟子的晨練,對弟子做什麼都可以!」
我:「做什麼都可以嗎?那把這套劍法學了吧。」
「哈哈哈!蕭長老,你中了我的軟骨粉,今天是不能操練我們了!」
我一揮袖,把軟骨粉甩了回去:「你今日確實不用操練了,去戒律堂領罰!」
回到寢殿,我揉着太陽穴,愁。
帶着這些人去會武,真的是去參賽,而不是讓人笑話我們的嗎?
就見一抹紅色的身影從門外轉了進來。
「鳶兒,你在憂慮什麼?」
我一看,是殷無笙,立刻起身行禮。
「啓稟師尊,弟子在想,合歡宗的弟子都懶怠修煉,能在會武之中,奪得名次嗎?」
「與其成爲別的宗門的笑柄,倒不如不要參加了。」
殷無笙:「你怎麼知道,我們合歡宗往年都是不參加的?」
見我錯愕的眼神,殷無笙笑道:「但今年與往年不同,咱們合歡宗不是來了你嗎?」
「本座相信,你定能在本次會武之中,拔得頭籌,狠狠打那些看不起我們合歡宗的宗門的臉!」
我:「呃……倒是也不必如此爭強好勝。」
-8-
殷無笙說,合歡宗已經很多年沒參加宗門會武了。
這次重新參賽,一定要奪得好名次。
別的弟子他是指望不上了,所以要特別訓練我。
「鳶兒,即日起,本座要教授你合歡宗的高階心法《媚月寶典》和《吸星大法》。」
「《媚月寶典》通過吸收月之精華加強自身修爲,《吸星大法》則是吸收星辰之力,還可吸收其他修士的修爲真元爲己用。」
「今日,我們先來學習這媚月寶典中的『迷魂眼』。」
「使出此招時,敵人只需和你對視,便會深陷其中,被你控制心神,任你予取予求。」
「鳶兒,看着本座的眼睛。」
只見殷無笙眸光一閃,眸色變成了詭異的藍紫色。
我望着那雙眼睛,只覺得腦中意識一片模糊,身子也動彈不得。
就聽殷無笙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鳶兒,你覺得本座美嗎?」
我語氣遲鈍地回答:「醜……得……一……批……」
殷無笙:「???」
「在你心中,難道對本座,沒有一絲愛慕之情嗎?」
我:「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
殷無笙氣得紅了眼角:「你!」
我:「師尊,請盡情吩咐鳶兒……」
殷無笙丟下祕籍,拂袖而去。
「你就在這跪着吧!」
因爲中了殷無笙的迷魂眼,我在地上跪了半夜。
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跪得腰痠背痛的。
完全不記得中招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但我悟性極高,很快就掌握了殷無笙使的那招迷魂眼。
晨練的時候,我對每個弟子都使了這招。
他們個個變得乖巧聽話,賣力操練。
只是這玩意兒使多了,眼睛疼,還頭暈。
打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身子一晃,被一隻手扶住了。
轉頭一看,正是宗主殷無笙。
我迷魂眼使習慣了,下意識也甩了一記給他。
我以爲,殷無笙身爲合歡宗的宗主,元嬰期的大修士,應該不會中我這三腳貓的迷魂眼的。
沒想到,他身子一僵,竟然中招了。
想起他上次讓我跪了半夜,害得我腰痠背痛,我決定報復回去。
「師尊,你聽不聽話?」
誰料殷無笙一把抱住了我的大腿,臉在我腿上狂蹭:「寶貝鳶兒,貼貼!」
「鳶兒你好香!嚶嚶嚶……」
我震驚了,我那死裝的師尊呢?
怎麼變成這副德行了?
我掙扎着要把他從我腳上甩下去。
「師尊!你松!手!」
「滾開啊!」
殷無笙:「我不松我不松,你打我好了,你打死我好了。」
「鳶兒,本座好喜歡你,你爲何這樣無情,嗚嗚嗚……」
「人家還是處~男~從來沒有和別人雙修過,只想和你雙修……」
我靠,我當他是師尊,他想跟我雙修?
狂徒!
我一個沒忍住,把他痛扁了一頓。
後半夜,殷無笙才悠悠轉醒,見我在一旁打坐,眉頭輕皺。
「鳶兒,這是哪兒?」
「本座,這在怎麼了?嘶……好痛。」
我大言不慚:「咳咳!師尊你不小心中了徒兒的迷魂眼,瘋了似的要徒兒拿鞭子抽您,還說好爽。」
「徒兒雖然不解,但師命不可違,只能……」
這麼離譜的謊言,我自己都不信,沒想到殷無笙聞言,只是臉色白了白。
然後迅速起身離開了。
「會武在即,你好好修煉。」
「還有……此事,不得再提!」
啊不是,他真信啊?
倒是顯得我,下手太狠了。
但還有兩個月就是各大宗門弟子會武了,聽說天劍門和藥師谷的弟子也會參加。
到時候一定會見到蕭雨沐和沈琅。
我一定要在賽場上贏過他們,讓他們知道,即便是身在仙門末流的合歡宗,他們也不是我的對手!
-9-
接下來的兩個月,我白天帶着弟子們練劍,晚上自己修習內功心法。
合歡宗雖然綜合實力不強,但丹藥管夠,我又是長老,門中所有資源向我傾斜。
經過兩個月的內卷,修爲竟然隱隱有突破金丹初期,進階金丹中期的徵兆。
帶隊參賽之前,殷無笙將我叫到身邊,塞給我一大堆東西。
「鳶兒,這些、這些、這些,你全部都帶上!」
「此次會武,一定要贏,爲我們合歡宗正名!」
「讓他們知道,我們合歡宗也是有頂級劍修的。」
「下一次招生的時候,咱們一定能招到弟子,把合歡宗做大做強!」
雖然合歡宗這個門派不太正經,殷無笙這個宗主也不是很靠譜的樣子。
但他們真的是傾盡所有在栽培我的。
說不感動是假的。
「謹遵師尊教誨!」
「弟子一定會取得會武的頭名,光耀我們合歡宗門楣!」
離去的時候,殷無笙突然從身後叫住我:
「鳶兒!」
我回身朝他一笑:「怎麼了?師尊?」
殷無笙看了我半晌,終是擺了擺手:「無事,你去吧!」
我從合歡宗弟子中挑選了十名實力最強的弟子,帶隊出行。
穿雲舟一日千里,各門各派的弟子很快就匯聚到了天劍門。
別的門派的弟子們,皆是一身道袍,仙氣飄飄,只是顏色和款式上,略有不同。
我們門派的弟子,露胳膊露腿露小蠻腰,五顏六色,花裏胡哨。
爲了不讓人提前認出我來,我在臉上戴了紅色的紗巾。
天劍門的廣場上,方陣一列,香風一掃,其他門派的小哥哥小姐姐們全都羞紅了臉。
「這……這是哪門哪派的弟子啊?怎麼……怎麼……」
「啊?她對我拋媚眼了,媽媽我戀愛了!」
「這腿!這腰!這(● ̄(エ) ̄●)……」
我們合歡宗弟子,修習的內功心法能讓人魅力提升,身上散發的陣陣香氣更是蠱惑人心。
明鏡師兄朝着一個百花谷女弟子拋了個媚眼。
「小姐姐,雙修嗎?」
那女弟子瞬間面色潮紅,雙腿發軟,不能自持。
我一巴掌呼上明鏡師兄的後腦勺。
「來之前,不是說好拼實力的嗎?」
「怎麼又在散發魅力了!」
明鏡師兄甩了甩額前的劉海。
「魅力太大,人家要被我吸引,我有什麼辦法!」
柳香香也往外掏着藥瓶子:「是啊長老,兵不厭詐啊,能贏就行!」
這次會武,十幾個宗門,上百個參賽弟子。
等會兒打起來,不會都愛上我們合歡宗的弟子吧?
哦!好可怕!
正在思考等會兒如何克敵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就是合歡宗的弟子?看着就不是什麼正經貨色。」
「沈郎,我就說,姐姐入了合歡宗這種地方,怎麼還好意思來參加會武。」
「我要是她,早就羞得自廢修爲,投胎轉世了,哪裏還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啊!」
正是那篡改我仙考志願,搶走我天劍門弟子名額,還和我未婚夫一起背叛我的庶妹蕭雨沐。
一旁的沈琅看向她,眼神寵溺。
「雨沐,你現在可是天劍門的內門弟子,短短一年,修爲就到達了築基中期,蕭雲鳶怎麼能跟你比?」
他此言一出,一旁的柳香香開口了:
「長老,這人口中的蕭雲鳶說的是你嗎?」
沒錯,他倆就是站在我面前,當着我的面,蛐蛐我的。
-10-
我身量比蕭雨沐高一些,又穿的是合歡宗發的恨天高鞋子,整整高了蕭雨沐一個頭。
聞言,居高臨下地垂眸,視線落在了蕭雨沐的身上。
「是啊。」
「一年不見,沒想到妹妹和沈公子,竟然還惦記着我,真是讓人感動呢!」
蕭雨沐似是這才注意到她身邊的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道:「你……你是蕭雲鳶???」
「可是,你不是合歡宗的帶隊長老嗎?」
我抱着胳膊看着她:「我不能又是參賽選手,又是帶隊長老嗎?」
「真是不好意思,剛入門一年,就當上宗門長老了。」
「門中丹藥、法寶、靈器、祕籍心法,任我予取予求,門下弟子,任我隨意差遣!」
「想必妹妹去了天劍門,過得也是一樣的舒心吧?呵呵呵……」
一旁的沈琅看見我,眼睛都直了。
「鳶……鳶兒?你你你,你何時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斜了他一眼。
「我變成什麼樣子,與你何干?」
這媚月寶典的功法運轉起來就是這樣,我沒有肆意勾引,但沈琅卻被我吸引到移不開視線。
「你不要生氣,當初是我不好,但我是沈家的嫡長子,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我嗤笑,抬手戳上他的胸口,這招可是跟殷無笙學來的。
「你能有什麼苦衷,不過是喜新厭舊,拜高踩低的負心漢罷了!」
沈琅果真受用,一臉陶醉,然後笑着挨近道:「鳶兒,你我青梅竹馬,十幾年的感情,即便現在你不是我的未婚妻了,但情誼還在……」
氣得一旁的蕭雨沐七竅生煙。
「蕭雲鳶!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都去了合歡宗了,還有臉勾引我未婚夫!」
我笑死,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想當初,他還是我未婚夫的時候,你不是也揹着我勾引他?」
「要論賤,我可沒有你賤!」
「或者,咱們來比比劍?」
說罷,抽出腰間的軟劍,靈蛇般纏在了她的脖子上。
蕭雨沐大驚失色。
她單知道我修爲高過她,劍術比她強,但具體高出多少,並不知道。
如今,感受到我身上的威壓和氣息,身子忍不Ṫù⁸住狂抖,冒了一身的冷汗。
「姐……姐姐……比武還沒開始,各門派弟子之間不能私自械鬥的。」
「而且,這裏是天劍門,我是天劍門的弟子,你若是傷了我,天劍門的長老也不會放過你的!」
她的話,倒是提醒了我。
我既然來參加會武,就要堂堂正正,以合歡宗弟子的身份贏過她這個天劍門弟子。
思及此,我鬆開了她,輕輕地在她臉上拍了拍。
「妹妹說得對,那咱們賽場上見了。」
蕭雨沐掙脫了我的束縛,轉身就走。
沈琅戀戀不捨,跟我揮手:「鳶兒,晚些時候見……」
被蕭雨沐揪住耳朵,強行拖走。
直到人都走了,柳香香小聲問我:
「長老,他們是誰啊?」
我:「一對賤人罷了!」
柳香香在乾坤袋裏掏啊掏。
我問:「你幹嘛?」
柳香香:「給他們下點藥喫喫。」
我:「不用,誰都不許對他們下手,這兩人我要親自解決。」
-11-
說是各門派弟子會武,其實也是分組的。
根據入門時長,來區分不同的組別。
我雖是合歡宗帶隊長老,但我入門才一年,順理成章地和蕭雨沐還有沈琅他們分成一個組。
然後根據抽籤,決定比賽先後順序。
我們這一組,一共十六個人,賽制採用的是車輪戰的形式。
這也就意味着,抽到 1 號的人,要戰到最後,才能取勝。
當籤子公佈的時候,蕭雨沐的臉色一白。
因爲她是一號。
而我,是七號,不早不晚,十分有力的號碼。
蕭雨沐很是不服。
「這不公平!蕭雲鳶你是不是作弊了?」
我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我用得着作弊?」
「蕭雨沐,你是不是怕自己被淘汰?」
「要不,咱倆換換?」
蕭雨沐狐疑地看着我:「你……你確定?」
「蕭雲鳶,你是不是又在耍什麼花招?」
我:「你猜?」
我這次參賽,是代表合歡宗來的。
若是能拿到一號,從頭打到尾,然後取得頭名,對我們合歡宗,是多好的宣傳啊?
我這個人,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裝逼!
少管我!
蕭雨沐將信將疑,但她確實不想第一個上場,於是把 1 號籤子調給了我。
我們這組的參賽選手,修爲最高的,也就是築基後期的修爲。
但我,可是金丹初期大圓滿的修爲,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前面七個選手,我都是壓制修爲,隱藏實力,來個險勝。
既保證了比賽的觀賞性,又給了對手面子。
每個對手輸的時候,都是心服口服,甘拜下風。
等到蕭雨沐的時候,我直接開大,一招萬劍訣·龍吟。
數十道劍氣化爲龍形,直接把她從擂臺上掀翻落地。
她還沒出招,就已經輸了。
來給她加油打氣的天劍門弟子都懵了。
「怎麼可能?雨沐師妹可是築基中期的修爲啊,怎麼可能一招就敗了?」
「是啊,先前看這個蕭雲鳶和別人打也沒那麼厲害啊,難道……她是故意的?」
「我聽說,雨沐師妹之所以能進天劍門,是搶了蕭雲鳶的名額,她纔是當年劍術會考的第一名。」
蕭雨沐被我的龍吟創飛落地,捂着胸口,口中溢血,周身氣血紊亂,難以置信地瞪着我:「蕭雲鳶……你……」
我以劍拄地,單膝跪地看她:「我什麼?」
蕭雨沐恨聲道:「你不過築基後期的修爲,怎麼可能一招敗我?」
「是不是用了什麼歪門邪道?」
「你們合歡宗的人,最喜歡用些旁門左道的功ŧů₍夫!」
我笑死:「方纔人人都看見了,我使的不過是最尋常的劍招。」
「你本身不濟,輸了就往我身上潑髒水。」
「怎麼,這就是你們天劍門弟子的風度嗎?」
我此言一出,天劍門的人都變了臉色,只覺丟臉異常。
「雨沐師妹,願賭服輸,還不下去。」
「是啊,人家正大光明地贏你,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別丟人現眼了。」
「這蕭雲鳶真是厲害啊,不愧是雲州盛傳已久的天才劍修,當初入天劍門的要是她就好了。」
……
流言蜚語從四面八方傳來,蕭雨沐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委屈,哭着跑開了。
接下來的幾場,我輕鬆取勝。
第一日,就取得我們賽組的第一名。
而其他幾個賽組的同門弟子,全軍覆沒……
整個合歡宗弟子,除了我,沒有一個能打的。
蕭雨沐和沈琅原本還想在這次會武之中一展拳腳,都被我一招就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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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沈琅深夜找到我,對我訴說衷腸。
「鳶兒,當初是我誤會你了。」
「我已經知道,是雨沐修改了你的仙考志願,你纔不得已去合歡宗的。」
「我已經和藥師谷的長老說好了,他們說可以破格收你入門,你退出合歡宗,來我們藥師谷吧!」
我裝作欣喜若狂的樣子:「啊?真的嗎?那你們長老人好好哦!」
沈琅以爲我應允了,挨近了我道:「鳶兒,這一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我真後悔,當初和你退了親。」
「如果你願意,我這就回去和家裏人說,重新恢復我們的婚事。」
然後抓住我的面紗,嗅了一口。
「鳶兒,你好香……」
當然香了,百日春花訣的功法,可不是浪得虛名。
我望了一眼天上的圓月,運轉媚月寶典的功法,朝沈琅吐了口氣。
「沈郎,看着我的眼睛。」
沈琅抬頭和我對視,眼睛瞬間直了,從我的話,言聽計從。
第二天,沈琅就因爲侵犯宗門長老,被廢去修爲,逐出藥師谷。
合歡宗的弟子們笑得滿地打滾。
「長老你好損啊,那藥師谷的帶隊長老是個白鬍子老頭,沈琅這也下得去手。」
「聽說老爺子大半夜嚇得提褲子跑,差點就被沈琅走了後門。」
「蕭長老,ţùₜ還得是你,不愧是你。」
我:「低調低調,準備點禮物,慰問一下藥師谷的帶隊長老,畢竟同是仙門嘛!」
第二日的比賽,與第一日的分組不同,屬於表演性質,點到爲止。
各賽組的第一名,抽籤對決,點到爲止。
不出意外,還是我,拔得頭籌。
在領獎臺上,我哭得涕淚橫流。
「今天,拿到這個獎,我要感謝我的師尊,合歡宗宗主,感謝我的師姐柳香香,感謝我明鏡師兄……」
「感謝合歡宗這個溫暖的大家庭,要不是合歡宗收留了我,教我修仙,我也不會有今天的成績。」
「合歡宗好!合歡宗棒!合歡宗頂呱呱!」
「希望以後大家都報考合歡宗!」
我的話,讓在場所有的名門正派都沉默了。
「下去吧!」
「差不多得了!」
「歪門邪道合歡宗還宣傳上了!」
那些冷言冷語,我絲毫沒放在心上。
我就喜歡他們那種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你們一定是在嫉妒我,嫉妒我們合歡宗!」
「我們合歡宗就是比你們厲害,比你們強!」
「要不然,會武第一名怎麼是我們合歡宗弟子,不是你們?」
一人破口大罵:「要點臉,你斷層第一!」
「除了你,你們合歡宗弟子,會武成績全都是倒數!」
我:「你就說是不是第一吧?不服咱倆再比過!」
那些人,自知不是我對手,罵罵咧咧,然後慫了。
我正打算帶着獎品,領着我的隊友,打道回府。
一道劍光從身後呼嘯而來,直刺我後心。
我下意識回身,以劍抵擋,催動金丹之力,化解了那一劍的威力。
剛想痛罵:「誰踏馬這麼不要臉,背後偷襲。」
就見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站在我身後,而在他身邊的,赫然是昨天敗給我的蕭雨沐。
此時,蕭雨沐正一臉得意地看着我:「師尊,我就說她修爲絕對不止築基境界!分明是金丹期的修士!」
「蕭雲鳶,你好不要臉,金丹修士冒充築基弟子,贏了也不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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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好神金,害我笑了。
「大賽哪條規定,金丹修士不能參賽的?」
蕭雨沐反擊:「會武比賽這麼多年,沒聽說哪年有金丹期修士參賽的。」
我笑道:「往年沒有,是因爲沒有剛入門的新弟子到達金丹期修爲。」
「而我,蕭雲鳶,天縱奇才,仙考第二年,就突破金丹境界。」
「難道,優秀,也是我的錯嗎?」
「菜,就多練!~」
「你!」
蕭雨沐被我氣哭:「你不要狡辯!師尊,你說,她是不是作弊?」
她身邊被她稱爲師尊的天劍門長老很是尷尬。
「雨沐……她這麼說,似乎也沒錯。」
「大賽好像真的沒規定,金丹期修士不能參賽。」
蕭雨沐氣得捂耳朵。
「我不聽我不聽!」
「明明在家的時候,你只是築基後期的修爲,怎麼可能一年之內就金丹大成了?」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和你們那個合歡宗宗主雙修了?」
「你的修爲,都是用身體和骯髒的手段得到的吧?」
這個,還真沒有。
「誰跟你說,合歡宗修士的修爲,都是雙修來的?」
「蕭雨沐,承認自己不如我,很困難嗎?」
蕭雨沐狠狠地瞪着我,眼底滿是猩紅:「從前在家的時候,你是嫡我是庶,家中所有資源都向你傾斜。」
「我好不容易進了天劍門,竟然在你手下一招都抵擋不了。」
「蕭雲鳶,這個世界爲什麼這麼不公平。」
「爲什麼,好處全是你的,我只有仰望的份!」
她的話,瞬間引起了滿場譁然。
我手下敗將們,狠狠代入了。
「雨沐姑娘,別哭了,你太可憐了!」
「合歡宗果然是歪門邪道,上樑不正下樑歪,不知道她修爲是怎麼來的!」
「這種人也能當會武魁首嗎?建議取消比賽資格,重新比過!」
「合歡宗,不配!」
我聽着四面八方的討伐聲,只覺眼前一片空白。
記憶瞬間回到當初被蕭雨沐篡改志願,被趕出蕭家,那天。
那天的雨,下得好大。
那天的嘲笑聲,也如今日這般。
我看着蕭雨沐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樣子,嘴角勾起一絲淺笑,翩然飄到她的身前。
「這就是你,修改我仙考志願,把我弄進合歡宗的原因?」
「好歹是同父異母的親姊妹,沒想到你這麼恨我。」
「也怪我,要是我早知道你心裏是這麼想的……」
蕭雨沐扁了扁嘴,顯出一絲委屈的神色。
「姐姐……」
下一秒,我一劍貫穿了她的胸膛。
「早知道你心裏是這麼想的,當初就不該給你這個機會!」
「我蕭雲鳶,天生脾氣暴不好惹。」
「害過我的人,通通都要付出代價!」
沒錯,我受了點刺激,我又瘋了。
蕭雨沐沒想到我會當衆殺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我。
「姐姐,你……」
我把劍往前又送了一段:「你什麼你!」
「當初你修改我仙考志願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天了!」
「哦,你要是捨不得那個沈琅,放心我會送他下去陪你的!」
蕭雨沐雖然不甘心,但還是當場斷了氣。
-14-
會武第一當衆殺人,殺的還是他們天劍門的弟子,天劍門自然是不依的。
其他門派以天劍門馬首是瞻,看到天劍門的弟子圍剿我,自然也跟着來了。
我一看,惹了這麼多人,趕緊撤退。
「風緊!扯呼!」
明鏡師兄一遍用捆仙絲控住那些追殺我的各派弟子,一邊罵我:
「蕭雲鳶,你瘋了?要殺你不會找個沒人的地方,非得當衆動手!」
我:「這樣不是顯得我光明磊落,不是那種背後動手的卑鄙小人嗎?」
「更何況,是他們天劍門長老先偷襲我, 我不過還手罷了!」
蕭雨沐那個長老師父,修爲也不過是金丹中期。
徒弟都殺了,師父也不能放過。
趁着他, 抱着蕭雨沐屍體大哭的時候, 我一個迷蹤步, 繞至他身後, 痛快給了他一劍。
「你們師徒同歸吧!」
柳香香一遍撒藥粉,一遍撤退,見狀忍不住驚呼:「我靠!又弄死一個!」
「蕭雲鳶, 你是嫌我們合歡宗麻煩不夠多啊!」
我果然攤上事了, 攤上大事了。
由於我先後斬殺天劍門一個內門弟子, 一個長老,惡行昭昭。
天劍門的劍仙們,傾巢出動。
爲了不牽累師門, 我主動叛出師門,不再做合歡宗弟子。
江湖規矩,出了事情,自己扛。
「師尊, 師姐, 師兄們, 鳶兒一時衝動鑄下大錯,已經沒臉面再回合歡宗了。」
「大恩大德, 鳶兒只能來世再報!」
師兄師姐們雖然怪我惹是生非, 但也不是不心疼我,把合歡宗的藥物、法寶能塞給我的,全塞給我了。
我天天在外面跟那些劍仙們打游擊。
捆仙絲硬控他們三十秒, 媚藥法陣迷惑他們的心智。
許多追殺我的人,都被迷失心智, X 盡人亡。
原本, 他們追殺我怕丟了命, 後來追殺我的都跑失了身。
我成了江湖上人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 江湖人稱合歡仙子。
足足被追殺了一百多年後, 天劍門的人和自Ţű̂₃己和解了。
對外宣稱,被殺的長老和弟子跟我屬於私人恩怨。
若其家人有不服者,自行處理,宗門就不再追查了。
而我,在潛逃的一百年間,不忘內卷,白天練外功,晚上練內功,早已經突破金丹後期, 半步元嬰。
後來,我浪跡天涯, 足跡遍佈大江南北。
最後選了處山谷隱居。
一日,我出門採藥,回來發現草廬裏有人來過。
滿心警惕地追出去,卻聽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鳶兒。」
看着眼前一襲紅衣,但髮絲凌亂, 拾了滿院柴禾的殷無笙,我不由得笑了。
「師尊,招到新生了嗎?」
殷無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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