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竟是魅魔

名義上我是席家養女,實乃小叔席宴清的未婚妻。
但他對我避如蛇蠍。
只要我一靠近他,席宴清眼裏滿是厭惡。
既非兩情相悅,我便打消念頭,
在準備與他說清的前一秒,眼前出現了彈幕:
「女配不許開門!男主性癮發作了啊啊啊啊!」
「發作是因爲今天見到女主啦,男主雖然有病但潔身自好,女配滾開!我要 sc!」
「真煩啊,要不是和女配有婚約,男主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女主瑟瑟了。」
敲門的手停下,我轉身便要走。
下一秒對上黑暗中的紅色豎瞳,
我心頭一跳,來不及做出反應……

-1-
接着便被一隻手拽了進去。
熾熱的呼吸噴薄在脖頸處,有毛茸茸觸感的東西不老實在我腿上來回摩挲。
「席宴清!你好好看清楚,我不是……蘇黎!」
一向冷靜自持的男人此刻雙眼迷離:
「昭昭……我的好昭昭,救救我吧……」
我手忙腳亂,既要躲開席宴清的嘴,又要提防腿上。
到頭來什麼都護不住,還被逼到角落裏,任他胡作非爲。
彈幕在此刻激增,白色的字幕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啊啊啊啊!女配你到底要幹嘛,不該來的時候偏偏要在男主面前晃。」
「我真的要鬧了,女配還我 SC!!」
「還不走,待在這裏幹什麼,你又不是女主,礙眼。」
彈幕的話像細針一樣密密麻麻紮在心口,
都在告訴我男女主纔是一對的,我只是個阻擋他們的外人。
而眼前的男人估計早已把我當成旁人,
以往不要說接觸,只是接觸席宴清眼底的厭惡掩都掩不住。
現在這算什麼?替身文學?
反抗無果,氣急之下,
「啪」一聲脆響,
席宴清的臉上立刻出現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空氣在這一刻倏地凝結,
他眼底Ŧū́ₖ短暫的清明又被混沌取代,
還巴巴湊上來,「寶寶,這一邊也要。」
略一思索又說:「算了。」
席宴清拉開我身後的抽屜,接着我手上被塞進一個——
藉着微弱月光,是一個黑色的貓爪拍。

-2-
我呼吸一窒,
這是什麼?
席宴清置若罔聞:
「彈鋼琴的手要好好護着,用這個。」
「很爽的,使點勁。」
他像捕捉獵物一樣盯着我:
「打哪裏都行。」
眼前的彈幕再次發出無聲的尖銳爆鳴聲:
「我讓女主揍你一頓要不要!啊?」
「把這對不檢點的渣男賤女拖下去斬了!氣死我了!」
「弱弱說一句,兩個人已經訂婚了,發生性關係不是很正常也是遲早的事嗎?(僅代表個人看法)」
「我不允許!!!」
就在這時,我抓住腿上作亂的毛茸茸,用力一扯。
席宴清驀地躬身下去,重喘一聲。
我趁機逃脫他的禁錮,跑向門口。
「砰」一聲關門聲,
我終於離開了是非之地,
心跳卻止不住的跳動,回到房間拖着高強度緊張後放松的身體,
沉沉睡去。
自然沒有看到徹底瘋狂的彈幕:
「???不兒,也沒人告訴我男主長尾巴了啊???」
「前面的,有沒有一種可能,男主是魅魔,這樣一來,突然變化的瞳孔就有了解釋。」
「一隻有性癮且未開葷的魅魔……我不敢想象 do 的時候會有多刺激[黑臉][黑臉]」
……

-3-
次日一早,我對昨晚的事隻字不提,
只在飯桌上將退婚一事說出。
席宴清擱下筷子,目光沉沉看向我:
「考慮清楚了嗎?」
以爲是他會拿昨晚的事來搪塞,沒想到只是問這個,
我鬆了口氣,在心裏寬慰自己:
自己的眼光還是沒有錯的,雖然……人家對自己無感就是了。
「席先生,我考慮清楚了。」
他垂眸點點頭說好,然後起身往外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到大門那時席宴清好像跌了一下。
「撒花!和女配退婚完,就要去Ţų⁾追求我們親親女主了。」
「瞧瞧,男主高興的差點都摔了,這就是被愛情折服後的反差感嗎?[星星眼]」
看來是真的,既如此,我也要向前看了。
可在準備去琴房練琴時,卻被老宅的管家「請」了回去,
意料之中。
說起來,自從我和席宴清完成所謂的訂婚儀式後便搬離老宅,
說是爲了不打攪我們培養夫妻感情,
想到這,我輕扯嘴角,
和席宴清一天見不了一面,一週難碰三次,
談感情?談天還差不多。
還不如回老宅,至少有姊妹們說說話,熱鬧些。
思緒間,到了席爺爺跟前。
「昭昭,是不是宴清那小子對你不好?你和我說,我去訓他!」
我解釋:
「不是的爺爺,是我們商量好的退婚。」
席爺爺嘆了口氣:
「昭昭,兩家世交,你父母臨終前將你託付給席家,是爲了讓你有個好的落腳處,而宴清在這幾個孩子中最出色,我才放心將你交付給他,你對他的情我也看在眼裏,這怎麼突然就提要退婚了?」
「爺爺,……我和他不合適,既然如此,分開對誰都好。」
彈幕清一色的鼓掌,零星幾句反對也被擠了下去。
「可宴清他不好,」席爺爺皺着眉,「昭昭,宴清他有嚴重的心理疾病,而你在他身邊能很大程度的緩解發病症狀。之所以不告訴你,是因爲他目前治療好了。」
「但後續會不會發作,醫生也很難保證。」
「昭昭,席家子孫雖多,但真正拿得出手如鳳毛麟角,席家不能沒有宴清,看在席家這些年對你的照拂,留下來。」
話將我牽回好幾年前,那時面對父母的突然離世,
我整個人都不在狀態,更何況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
高燒反反覆覆,可牀前總有人細心照看我,
病好後繼續學琴,席家給的永遠都是最好的資源。
所以,我猶豫了。

-4-
父母在世時,教導我做人絕對不能忘恩負義。
可席宴清又有他的「官配」,我怎麼能因爲自己的一己之私把他困在婚姻裏的,
沒有人會喜歡被束縛。
我擰了擰眉心,騎虎難下,
「席宴清!」
死寂的彈幕又熱切滾動了起來:
「是我們小太陽女主啦~」
「磕到了。[愛心][愛心]」
蘇黎手裏攥着一張紙遞過去,語含期待:
「下週三我們演奏會,來看看怎麼樣,emm 徐以昭也會參加的。」
「嗚嗚嗚,女主的喜歡好卑微,以他人之名來邀你看我的表演。受不了了好酸澀。[苦澀]」
「俺不中嘞,男主還不快磕頭拜謝!」
席宴清接過票,垂眸看着它回了句「好」,慢慢地,嘴角漾出抹笑意。
事已至此,徐以昭,沒有什麼好猶豫了。
往後席宴清的病,可以花錢請很多醫生,可是幸福,真的轉瞬即逝。
就像爸爸媽媽一樣。
再抬頭蘇黎已經蹦蹦跳跳走了。
我看見席宴清珍重將票保管好,
不禁回想三年前我第一場獨奏的入場票,
席宴清是否棄之如敝,
還是說,從來沒有就拆開過,
畢竟,我確實只是他衆多追求者中最不起眼的那位了。
如果沒有這層養女的身份,
哪有今天婚約一事?

-5-
如蘇黎所說,下週三的演奏會是考覈,
也是一次難得的能在鋼琴界嶄露頭角的好機會。
我必須要抓住。
練完琴衝了個澡已經接近凌晨了。
披着未乾的頭髮昏昏欲睡摸回房間,
結果就看見席宴清大敞着浴袍,站在玄關處。
「男主這身材不錯啊,很容易開出大老鼠的。[色][色]」
「見到女主後變躁動了,一直狂喝冰水壓啊。」
「前面的,說仔細點,壓什麼了?[黑臉][黑臉][黑臉]」
「昭昭…」
語氣和昨晚簡直如出一轍,
難道這是什麼保留節目,只能在晚上纔會出現——
長了桃心尾巴,露着耳朵。
彈幕:「男主現在應該處在魅魔發情期,這個階段非常缺乏安全感,需要貼貼。」
「那他找女主啊,一個勁往女配那邊走幹什麼!?」
發情期。
我捕捉到這幾個字。
估計席宴清神志不清的很,
本想讓他去找席爺爺說情,現在顯然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我與他錯開徑直往房間走,腰上突然橫來一隻手臂,接着撞進一個熾熱的胸膛。
「這個體型差,俺們農村人哪抵得住這種誘惑[色]」
「好欲…女配和男主真的好配,這就是夫妻感嗎?磕一口。」
「替身一個,有什麼好磕的,聽到女配的鋼琴聲聯想到女主動情了吧。」
溫熱的氣息撲在臉上,席宴清很是委屈:「你根本就不關心我……」
餘光裏連帶着那雙耳朵都耷拉下來了。
我縮着肩膀躲開:
「怡園有家庭醫生,而且我們已經要退婚了。」
「席宴清,請你放開。」
一滴淚落在我肩上,席宴清雙眼通紅:「不許提。」
見他現在與平常無異,
我整理滑落的披肩,自顧自說:
「席宴清,爺爺不太同意,退婚畢竟是我和你共同的事,抽個時間……就明天吧,你去老宅說說。」
「我知道你忙,但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
「至於你的病,日後我去歐洲進修,會盡全力幫你找醫生的。」
我低着頭Ŧūₚ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
心裏想,割捨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我用了很長時間來平復父母離世的心情,這次又要多久呢。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我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離開。

-6-
席宴清次日攜我一起回老宅,
老爺子依然笑呵呵的,可每每當有退婚的話冒頭,
便以各種理由擋了回去,
薑還是老的辣,
饒是席宴清這樣在商場上脣槍舌戰不再話下的人也有點喫力。
我遞給他一個眼神,
只好慢慢來了。
「昭昭,你抽了多少號?」
同班的傅璟攤開手中的號牌問我。
「10 號。」
他笑笑,打趣道:「在我前面,那我可要洗耳恭聽了。」
我正要回話,旁邊突然傳來陣陣抽氣聲:
「蘇黎,你今天穿的好美!」
彈幕:「啦啦啦~我們女主寶寶就是這樣天生麗質的!」
她抿嘴一笑:「因爲今天的演奏對我個人而言非常特別,所以當然要盛裝出席了。」
「喲喲!蘇黎臺下不會是有你暗戀對象吧~」
蘇黎羞澀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你們不要拿我取笑啦。」
小插曲過後,便是重頭戲。
而當蘇黎上臺,我才明白了她話裏的含義。
僅僅只是曲子開頭,我便聽出不對勁。
因爲,那是我的自創曲初稿版本。
一曲完後,蘇黎拿起話筒:
「這首曲子是以暗戀爲主題,而它的主角今天也來到了現場,但因爲我功底還不夠…」
講到主角二字,蘇黎的眼神看向席宴清。
但當事人正在低頭撥弄手機。
一場客套的謙虛完後,蘇黎幾乎獲得一致好評。
她來到後臺欣然接受衆人的祝賀。
即使在我面前,也不顯絲毫退怯。
可我沒有因此自亂陣腳,只是在想:
初稿明明在老宅的儲藏間好好放着,是怎麼到蘇黎手裏的?

-7-
很快便輪到我。
向臺下行禮後便開始我的表演。
不出一會兒,觀衆席就傳來微小的驚呼聲,而評委席幾位老師面色也不好看,尤其是方纔向蘇黎拋出橄欖枝的那位——黑如鍋底。
可我都不在乎,只是專注於手中的琴鍵。
結束後,我簡單介紹了下自己,鞠躬便退至幕後。
轉身的餘光我看見有人似要站起,但最終被壓了下去。
ẗųₙ而比起彈幕的指責,最先來的是蘇黎的好友江晚:
「徐以昭!你要不要點臉啊,把別人的心血拿去。」
「今天現場這麼多人,你等着身敗名裂去吧!」
「昭昭她可能只是想好好表演,別說了……」
蘇黎做老好人,連連上前開解。
「蘇黎,我和你的關係沒有好到這樣吧,」我不屑的笑笑:「身敗名裂是嗎?我等着呢。」
江晚還欲再鬧,突然伸出的一隻手隔開我和她。
傅璟冷聲道:
「江晚,在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前,你注意點分寸。」
「後臺也有監控,大家都看着。」
一場不大不小的鬧劇就此結束,傅璟擔心又有人來鬧事,執意要把我送到門外。
「昭昭,相信很快就會出結果,放寬心。」
話落,傅璟的眉頭還是緊緊皺着,最後那句話也不知是在安慰誰。
「傅璟,該放寬心的是你。」
比起他,我甚至還笑得出來,轉了輕鬆的話題:
「怎麼樣,經過多版潤色是不是好聽多了?」
幾經修改纔有了今天的成品,
蘇黎既想要拿到榮譽,又想我因爲表演順序處劣勢而臨陣脫逃,損失了一個偌大的機會。
可我沒有,我依然出色且完美的進行了整場演奏,
即使這首曲子的主人公已經與我漸行漸遠,
或者說,我們從來就沒有靠近。
傅璟輕嘆一聲,放鬆下來:
「你啊,皇上不急太監急。」
我不語笑眯眯回應。
彈幕:
「兩個人好有 cp 感,主播磕到了。[愛心][愛心][愛心]」
「前面的,這種惡毒女配,有什麼好磕的,你不覺得噁心嗎,偷女主嘔心瀝血創作的稿子,來爲自己開闢演奏生涯的路,幸好女主比她先演奏,不然掉進黃河都洗不清!」
「女主寶寶錦鯉運氣,化險爲夷。」
「可是女配根本就不怕啊,反倒是女主,感覺有點小心虛。(疊 N 個甲)」
「前面的別帶節奏好吧,三觀擺正好嗎!?這種人還替她說話,九年義務教育餵狗了???」
……
我就知道彈幕是這個死樣子。
「昭昭。」
耳邊突然傳來兩聲輕喚。
我有些錯愕。

-8-
一句是傅璟,
另一句,則是席宴清。
但來者不善——臉色很不好看。
彈幕滾動的更快了:
「男主來爲我們女主發聲啦![歡呼][歡呼]」
「歡迎收看大型之《惡毒女配被暗戀者啪啪打臉》,這怎麼不算一種解恨呢。」
繃緊的身體突然被人輕拍了下,我側頭撞進了傅璟那雙溫柔的眼。
「昭昭,我來接你回家。」
說完,ťű₁席宴清作勢要拉過我的手。
「席先生,昭昭還沒答應呢,你急什麼?」
傅璟往前走了兩步,「欸,席家向來家風嚴謹,如今一看,也不過如此嘛。」
席宴清淡淡道:
「丈夫接妻子回家,不是很應該嗎?」
「倒是傅先生,最近傅氏的股價貌似不太景氣啊。」他笑意不達眼底:「若是需要幫助,儘管提。」
彈幕:
「我怎麼嗅到一股濃濃的火ṱú⁸藥味啊,兩個人相互補刀,都不甘示弱。」
「+1」
「前面的是沒做過閱讀理解,還是聽不懂人話?男主這明明是在打女配的臉啊。」
「啊對對對,你說的都對,行了吧?」
席宴清說完就拉着還未從彈幕裏反應過來的我上了車,順帶幫我拉過安全帶,
暴起的青筋都昭示着他此刻仍舊生悶氣,
悶的前額的頭髮都軟化了。
垂落的髮絲輕掃過我的肌膚,傳來癢意,我想躲開卻被他按住,
「別動。」
坐上駕駛位時,他又開口:
「今天的事……」
我輕聲打斷他:
「不用……我的意思是我自己能處理好,席先生放心。」
「只是最終結果出來的時候,席先生可能要做好接受的準備。」
「另外,席先生直接叫我徐以昭就行了,昭昭貌似不太合適了。」
「那爲什麼傅璟可以叫?」
我皺皺眉,回道:「你和傅璟當然不一樣。」
「確實不一樣,」他看似理解的點點頭,冷峻道:
「我是你丈夫,甚至家人,傅璟他不過是一個外人。」
「即使我們離婚了,過節過年也還是要坐在一張桌子喫飯的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叫昭昭顯得親切些。」
我不懂席宴清的態度爲什麼與之前大相徑庭,明明之前說退婚的是他,現在鬧情緒的也是他。
我懶得反駁,
本着打發ṭů₍時間的意圖瞧了眼彈幕,
卻發現畫風已經一百八十度大反轉:
「我不行了,這對我先磕爲敬!!!」
「嘶他倆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反正只要在一起就噌噌噌冒火花,可能這就是僞骨科的魅力吧~刺激!」
「喂!你們怎麼回事,男主是我們女主的好嗎,而且現在真相沒出來就磕上,你們三觀不要了?!!」
「話不多說,見到小情侶要說什麼?」
「99」
「99」
……
我:「真是 99 一倒,66 到家了。」
這也磕的動。
彈幕真是餓了。

-9-
等待的時間並不漫長,老師說明早就能出結果。
可有人坐不住了。
兩段以偷拍視角的錄下的視頻被合成一個對比視頻發到網上。
並配以標題【抄襲?洗稿?知名博主居然公然被欺壓,揭祕上流社會的一二三事!!】
蘇黎就是提到的知名博主,本身自帶流量。
視頻沒多久就衝上熱榜,討論度高居不下:
【衆所周知小黎出了名的好說話,這不都被人騎到頭上了。[翻白眼][翻白眼]】
【蘇黎不是富二代嗎,難不成抄襲者的背景更硬?】
【其實……我覺得後一位談的更好,這是可以說的嗎?】
【小黎都把曲子解構的差不多了,她踩着別人的肩膀,能彈的不好嗎?】
……
沒一會兒,蘇黎親自下場發言:
【大家不要吵啦,是非對錯,結果明天就會出來,小黎不希望讓這種事情佔據公共資源,抱歉打擾大家了,晚安啦~[親]】
評論區又是一陣波濤洶湧,
反正隔着屏幕,無關痛癢,現在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我正準備按滅屏幕睡覺,
突然一條高贊評論被頂了上來:
【可靠小道消息!!!抄襲者幾年前就沒了爸媽,被席家(很牛逼的那家)好心收留,所以一切盡在不言之中。現在只能盼着主辦方能將結果公開公正。】
【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讓我們一起爲輕輕發聲,利用輿論施壓主辦方,要求公開所有過程!!】
【我真是服了,果然是有爹孃生沒爹孃養的抄襲狗,不要臉成這樣,說不定她爸媽就是被她活活剋死的!!!活該!!![暴怒][暴怒]】
我盯着這條評論,生理性反應導致手指很難打出一句完整的話,
痛苦與憤怒幾乎是同時升起,
不是這樣的。
十八歲的徐以昭只能對指責和辱罵她的人作蒼白無力的解釋,
而二十六歲的徐以昭可以條理清晰的反擊,
即使這次她面臨的是更大的惡意。
手機又傳來特別關注的提醒,最初始的微博名,
主頁裏寥寥無幾的發文也都是關於工作上的。
但最新一條發佈,卻是一條高清監控視頻,以及一條法律聲明,
視頻完完整整記錄了蘇黎拿到初稿的全過程。
評論區則是被席氏名下各大官號增熱度。
而且方纔幾條罵評全都消失不見,連帶着號。
彈幕徹底沸騰了起來:
「看監控日期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了,男主應該花了不少功夫吧。」
「傅璟他也發了視頻!原來女主早在大一就作出這首了,而且這版比蘇黎彈的要情感豐富很多。」
「誰知道視頻是不是 ai 的?再說,光靠幾個視頻有什麼用?主辦方不還沒發證明嗎?」
傅璟發的視頻是大一社團宣傳部要求拍的,不過只是一個幾秒鐘的小片段。
但點開一看,居然足足有十五分鐘!
震驚之餘,幾個小時前還說要明天才能出結果的主辦方也火速發了微博,有頭有尾,邏輯清晰。
至此,真相大白。
網絡和彈幕突然變得鴉雀無聲。
但我知道,還沒有結束。

-10-
蘇黎敢在這樣的場合公然作弊,我不信她不留後手。
思忖間房門被禮貌性敲了兩下。
席宴清還是一副正裝模樣,「我們得回老宅一趟。」
我一愣,剛想提問,他又回:「就是現在。」
我試探性問:
「是因爲我這件事嗎?如果是的話,那要不我單獨一個人回吧。」
如果和席宴清一起,那驚動爺爺是必不可免的。
走在前面擋風的席宴清回了頭:
「昭昭,不論從哪個角度出發,我都有責任陪同你。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不該由你一個人來承擔。」
頓了頓,「至於老爺子,正和蘇黎大戰八百回合,好着呢。」
等真正到了老宅,我才明白席宴清話裏的意思。
席家大廳燈火通明,
蘇黎神情疲憊,臉上妝都哭花了,身體搖搖欲墜。
席宴清徑直朝她走過去,
彈又熱鬧了起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男主心裏還是有女主的,這不一來就屁顛屁顛往女主方向跑了~」
「眼睛,我們可能被資本做局了,我怎麼一點看不出來嘞,人男主臉冷的都要掉冰碴子了。」
「男主要是爲女主說話我就棄文了。主角兩個沒一個正常人,作者把我們當立本人整呢?」
蘇黎看見席宴清朝她來,轉悲爲喜,立刻跑向他。
卻被席宴清躲開。
蘇黎眨了眨眼睛,一行清淚流了下來,她眼眶泛紅:
「連你也不信我嗎?我以爲你會爲我說話,席宴清,難道我們之間都是假的嗎?」
席宴清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
「如果你再胡說八道,席家不介意起訴時多寫一條。」
「按照方纔提出的要求做,蘇黎,奉勸一句,別耍那些一眼就看穿的小心思,你不會想知道後果的。」
然後他把話語權交給我。
蘇黎聽完我的要求後,眼神幽怨,諷刺道:
「把席宴清說過的話再說一遍?徐以昭你秀給誰看!?」
「說到底,你還不是靠男人才贏得了我,要是沒有他們,曲子真正的創作者就會是我了!」
但蘇黎沒有得到設想中的猙獰,我只是平靜道:
「蘇黎,你自己買了多少水軍壓我的微博,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我的解釋就像石沉大海,根本沒有激起絲毫水花,
不過真相提前揭開後,
賬號自然也恢復正常了。
事情交待清楚後,席宴清便下了逐客令。
時間不早,我便在老宅歇下,順便跑去儲藏室翻找之前寫的草稿,以對整件事做一個完整性的解釋。
「不用找了。」
席宴清帶着身水汽走進來,將手裏的文件夾遞給我:
「都在這裏。」
我臉唰一下就紅了,低着頭回:
「今天謝謝了。」
席宴清突然出聲:「我沒有打開看。」
我胡亂應了幾聲,就準備離開。
心裏偷偷鬆了口氣,文件夾裏包含了這首曲子很多版本,
上面寫的話……誰看了好像都無關痛癢,
但唯獨不能是席宴清。
這種少女心事袒露無疑的情況,
在第一次得知我和席宴清訂婚,雀躍跑到他面前想告訴他:我其實很喜歡你。
卻被他以一句蒼白的「抱歉」躲開,眼底是藏不住的厭惡。
所以,
我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手被虛握住,席宴清語氣變得有些艱澀:
「今天彈的這首是爲了他嗎?」
「席宴清,這是我的私事。」
我躲開他的觸碰,毫不膽怯直視他的眼:
「好像和你沒有關係。」
第二天爺爺說是因爲他的大意才讓蘇黎有了可趁之機,想給我補償。
讓我儘管提。
我沒有去深思這究竟是客氣還是真心,
只是說:
「爺爺,我要退婚。」
他答應了。
而在昨晚,我被鋼琴界大咖邀請是否願意隨她一起去歐洲。
於是,當天我坐上飛往歐洲的航班,
手機被關機,因此完美錯過了席宴清的來電。

-11-
同寢的室友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
她說比起華裔長相,還是比較喫歐洲深邃立體的白皮膚。
不僅是個重度顏控,還見到帥哥就會自動觸發【抽氣】機關。
「昭昭!昭昭,這個真的帥,真的不騙你,你快看一眼快看!」
等班車的途中,室友激動的險些將我的外套扒拉下來,
我邊聽單詞邊敷衍兩聲,
而自從到歐洲後彈幕幾乎不再顯示,
但此刻,卻異常激動:
「男主的 pose 都要擺僵硬了,女配也沒抬頭看一眼哈哈。」
「真擔心男主腳麻了。」
看見彈幕「男主」二字我發愣了好一會兒,
眼睛碰到不遠處的人影時,才恍然過來是誰,
雖然來到歐洲沒多久,但感覺很多事情已經離我很遠了。
「啊啊啊!他過來了,」室友激動的跺腳腳,人高興的快扭成蛆了:
「昭昭,他是往我們這邊來的!!!」
「難道搞笑女的愛情終於要來了嗎?!!」
突然,席宴清走到半路又掉頭離開了。
彈幕和室友都是一排的問號,
「不兒,還有這操作?」
我卻鬆了口氣,因爲不知道用什麼表情和語氣來面對他,
既無法做到像家人一樣熟稔,卻有着愛過的痕跡。
錯過的電話我沒有回撥,只是在家族羣報了個平安。
班車正好此時來了,爲了防止再出什麼意外,我拉着室友便上。
可逃不掉的還是逃不掉。
新搬入的鄰居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但終於在某天再平常不過的夜晚,
我和這位熟悉的新鄰居滾在了牀單上。
彈幕:
「我勒個去,我就一會兒沒看,直接上高速啦??[睜眼]有沒有人來說說這是事前事中事後啊?」
「前面的,男主發燒了,女配把他帶回家,誰知道這人「一不小心」+「七拐八繞」就到了主臥呢。」
「那很好了。[贊][贊][贊]」
身下人的體溫愈來愈高,物理降溫顯然行不通。
我心裏着急,起身去找有沒有備用藥箱。
又被重新抓了回來,耳邊傳來席宴清喃喃自語:
「不要走……夢裏的你難道也要離開我嗎…」
他睜開眼,溫柔的別好我垂落的髮絲,情緒完全外露:
「既然是夢,那我做什麼,是不是都可以了?」

-12-
彈幕快的我簡直看不清:
「褲子已經脫好了,男主我們也很想看看你會這麼服務女配呢。」
「+1」
……
「+10086」
「謝謝大家(艱難扒開一條飛到臉上的褲子)各位朋友們….(躲避飛過來的褲衩子)我知道你們很…(踢開褲衩子)歡迎我,但是….唔!(被褲衩子拍臉)也不要那麼激動….(黑臉拿下褲衩子)一進來(被劈頭蓋臉的苦茶子打到)就給我這麼多苦茶子……(被苦茶子絆倒)謝謝了(默默把苦茶子收起來)」
偶爾看清的一兩句使我心中警鈴大作,
畢竟男女力量懸殊,席宴清要真想做什麼出格的事,我好像反抗不了。
可他最後只是輕輕碰了碰我的額頭,抱緊了我,
「太好了是純愛,我們有救了!!!」
「那褲衩子卻將身一扭,反從胯下逃走了。」
「好喫好喫~(搖頭晃腦 ing)」
不消一會功夫,耳邊便是席宴清平緩的呼吸聲,
我挪開他的手,幸好在客廳裏找到了藥箱,
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接近零點了,
燒是退了,但是耳朵和尾巴怎麼又露出來了呢。
本打算關燈的我到底還是沒忍住,蹲下來仔細打量,
大飽眼福後才戀戀不捨離開。
「看得出來女主真的很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哈。」
「眼睛裏沒有絲毫曖昧,只有對毛茸茸的好奇。」
可大門裏面也需要靠密碼才能開,
沙發也蒙上了一層防塵布,無奈下,我只好重新返回主臥,在地毯上將就一夜。
睡到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人將我抱起,接着是更加暖和的地方,我縮了縮,徹底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本打算提前溜回去,
但事情就是很湊巧,
席宴清與我同時出門是他一貫的作風,
但是一向睡到十一點的室友爲什麼會如此早?
不出意外,我收到了她的瞳孔地震。
礙於有席宴清在場,室友忍住了。
直到電梯關上,
未免之後越描越黑,我率先開口:
「鄰居發燒了,互相幫助而已。」
室友冷哼一聲,一副「我纔不信」的傲嬌樣:
「可能是習俗不同吧,反正我家新搬來的鄰居不會叫我小名,也不會把家門鑰匙交給我。」
我被這話逗笑了,在說是前未婚夫還是小叔的抉擇間,果斷選擇了後者:
「他是我小叔。」
「切。」室友說:「我還以爲你們是什麼舊情人相遇復燃呢。」
她湊過來:「欸那你小叔看着好年輕哩,多少歲了他?」
「29。」
話音一落,室友突然滅了大半興致:
「衆所周知,男人過了 25 就 52 嘍。」
話鋒一轉,「那你小叔現在有女朋友不?」
我老實回答:
「我只知道前幾天他剛被退婚。」
「嘖嘖嘖,二婚男。」室友點評道:「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13-
但鑰匙最終被我還了回去,
可我沒想到,他會出現在我的學校。
「昭昭,那天晚上……」
「就是陌生人我也會幫的。」
我嘆了口氣:「席宴清,我們已經結束了,或許你會說你作爲家人來看看我。」
「可是過去這麼多年你都很少關心過我,現在拿這種藉口來搪塞,不覺得可笑嗎?」
其實在初來席家時,席宴清對我很不錯,
不然我也不會喜歡他,
可幾乎在突然間,席宴清就收回了過往對我的全部好,
後來我才得知,那時候女主出現了。
期間我想過爭取,但席宴清根本視而不見。
「昭昭,我以爲和我結婚是對你的束縛,畢竟我太……奇怪了。」
「我以爲你不喜歡我,可在後來,老爺子告訴我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我才明白原來你對我有意。」
席宴清向我走近了一步,姿態上位,眼神卻滿是乞求:
「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彈幕:
「女主在不遠處要哭成淚人了嗚嗚嗚。」
「她不是被判了嗎,怎麼還在這蹦躂?」
「錢多唄,又有替罪羔羊,這就是主角光環吧。」
「女配只是一個工具人,男主就是想氣氣女主罷了。」
發燒那晚席宴清向我解釋,我只當他胡言亂語。
可今天他又說了一遍,我內心動搖了。
但看到最後一行字,我壓下躁動,拒絕了席宴清後,
留下一句「不要在跟着我了。」利落走人。
他們的愛恨情仇我一點都不想參合進去,
不料,我不就山,山卻來就我。
蘇黎當面攔住我,對着我一通痛哭流涕,說能不能帶她一起去教室——
她初來乍到,對周圍不熟悉。
我正疑惑今天不是隻通知我一個人去嗎?
臨時變更了?
蘇黎已經舉起手機,向我解釋:「這是我向老師求情得來的一個機會,」
又催促道:「快遲到了徐以昭。」
我沒回話,只是往前走,
到達教室時,再回頭看卻沒了人影。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
原本還好好掛在牆壁的裝飾正正朝我砸了過來,
我起身躲開,但是晚了——
飾品與身體的撞擊聲不小,
可我卻沒有預想中的疼痛,
有人替我擋住了。

-14-
我扶着他側靠在椅子上,
看見後背是一陣觸目驚心的血跡。
兩個人都沒帶手機,門被落鎖,教室的位置又偏,
關鍵是,席宴清需要立即去醫院。
「昭昭,人有沒有受傷?」
我搖搖頭:「席宴清,你應該把我拉開的。」
如果是這樣,你就不會受傷。
「可你的手就保不了了。」席宴清盯着我:「昭昭,鋼琴是你的熱愛,手受傷對彈鋼琴的影響不可估量。」
他又云淡風輕笑笑,安慰我:「我好着呢,不要緊的,下午這邊開會,人會多起來。」
彈幕:
「男主就是死鴨子嘴硬,喜歡也不說,受傷也不說,活該沒有老婆!!!」
「寶寶你補藥相信他,男主是魅魔,痛感是普通人受傷的十倍,這樣耗下去男主會昏過去的。」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幫他?」
心裏着急,我居然直接問了出來,
彈幕一連串的感嘆號:
「!!!不是她能看見我們!!!」
「做愛。」
「前面的大妹子,話糙理不糙,你這也太糙了,就這麼水靈靈的說出來了???」
「……女配不必驚訝,魅魔體質特殊,愛人的安撫能夠加快他們對於傷口的癒合速度,所以……(你懂的)」
愛人?
我又不是。
衣袖被攥住,席宴清臉色蒼白的問:
「我想抱抱,可以嗎?」
話落,他的本體徹底露了出來,尾巴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地面。
「席宴清țű⁾,我不是蘇黎。」
不是與你命定的女主,不會是你的愛人。
席宴清委屈:「昭昭,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別人,我一直都知道是你,你爲什麼總是要提不相干的人?」
我被這話氣笑了,一吐爲快:
「因爲她是女主,你是男主。你們命中註定是一對。」
「什麼男主女主,我只知道,我喜歡的是你。我根本就和蘇黎沒有半點關係,收下演奏會的門票是她說你轉交給我的。」
我心頭一顫。
席宴清看着我:
「昭昭,我母親是特殊羣體,所以生下我更是,我討厭這副身體,每次一見到你它就不受我控制,曾經的你說你羨慕柏拉圖式的愛情,我這些年一直在積極接受治療,現在它已經很聽話了,你再喜歡喜歡我吧,傅璟他能做的,我一樣能做到。」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辜負心意的人也是你。你現在說的有什麼可信度?」
席宴清聽後頹唐的垂下頭:
「但是昭昭,你的隱喻真的太難懂了,放點水行嗎?」
「聽到男主說這話我本來想開噴的,但是回頭看看女配的隱喻,我只能說:6」
「呵呵,誰家好人曖昧消息羣發,而且男主當時出差手機被扒手偷了,直接完美錯過。」
「演奏會的票交給姑媽發,姑媽拿去送人了,男主又沒趕上趟哈哈。」
「男主:如果命苦是一種天賦,那我簡直天賦異稟。」
「徐以昭,媽媽這次真的要說你了。你不說我們這種一生都在做閱讀理解的人都看不出來。」
看見彈幕說的一件件,我愣了好久,回想剛纔他的話,
重複了一遍,反覆確認:
「所以,討厭是假的,喜歡是真的。」
席宴清:「沒有討厭,只有喜歡。」
屢次受驚的蚌殼終於願意露出內裏,心甘情願奉上蒙塵的珍珠。
我慢慢靠近,抱住他,問:
「那這一次呢,你能夠讀懂我了嗎?」
腰上的手收緊,耳邊傳來肯定的回答。

-15-
不消一會兒,席宴清的氣色果真又重新恢復。
此時大門傳來鑰匙擰動的聲音,
來人是傅璟,我向他道謝,
在與席宴清經過他時,傅璟突然開口問:
「昭昭,我是不是來晚了?」
我笑道:「沒有啊, 還要謝謝你帶了鑰匙, 不然我們到現在都出不來。」
「先走了, 拜拜。」
和席宴清坦白後生活依舊照常,沒有太大的變化,
只是在某天被室友撞見我和席宴清超正常範圍的交流了,
室友瑟瑟發抖道:「昭昭, 你真的有點太超過了。」
「我和他沒有血緣關係, 我是成年後寄養在他們家的。」
室友湊過來小聲問:
「他不是被退婚了嗎,不會有什麼不好的習慣?昭昭你這種沒心機的女孩最容易上當受騙了, 你可一定要仔細偵查啊!」
「嗯……有沒有一種可能, 我的退婚對象是他。」
室友嘴巴張成一個 o 形,喃喃道:
「好吧, 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洋柿子小說,而我是那個 npc。」
而那天后我調取監控發現並不是意外,
又是蘇黎。
但因爲忙着比賽, 事情被耽擱了下來,
席宴清悄無聲息的替我解決了,等我發現時蘇黎已經離開學校,灰溜溜的滾回國接受法律的制裁。
他說:
「幸好那天我來了, 不然……」
我親親他以示安撫,
即使事情過去這麼久,席宴清仍舊一陣後怕,
我告訴他我有自己的寶物,下次一定會先看看他們給我的提示。
他皺眉:「就是那些說我是男主的……彈幕?」
我點點頭。
他嚴肅道:「也不可全信,你看他們連我喜歡誰都說錯了。」
席宴清翻身撐在我上方:
「既然如此,昭昭,你得給我補償。」
我:?
最終在他軟(威)磨(逼)硬(利)泡(誘)下勉強答應。
後果就是第二天被一陣奇異的腫脹感弄醒,我動了動身體,才發現不對勁。
意識到是什麼後,我一腳踢開他, 羞憤道:
「席宴清, 你快去治治吧!」
他饜足的舉起帶「水」的尾巴晃不停,埋進我的頸窩:
「你就是解藥。」
我欲哭「真」無淚:
那也不能光逮着一隻羊薅羊毛啊。
隔天我就押着席宴清去醫院檢查,
卻聽他過去的主治醫生說席宴清性癮已經治好了。
那這是……
晚上席宴清蹭了蹭我,瞳孔漸變:
「昭昭,你忘了嗎,我是魅魔啊。」
……
幸好彈幕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不然憑藉彈幕的文字功底,指不定說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話出來。
大概是我們所處的小說已經接近尾聲了。
接下來的劇情,要我們自己走下去。
……
時間轉瞬即逝,如今的我站在最高領獎臺上,公開了我與席宴清的關係。
而在婚禮上,
彈幕出現, 滿屏清一色的「99」。
迎着衆人的祝福和愛人的目光,
這一次,我堅定走向幸福。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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