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擊無賴

我花了全部家當買了套二手房,卻沒想裏面住着兩個死活不挪窩的老無賴。
警察沒辦法,訴訟又太麻煩。
不過幸好,我最擅長用魔法打敗魔法。

-1-
「你們想幹什麼!你們是不是想我們老兩口死在大街上!」
剛進門,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坐在沙發上的老頭就騰地一下站起來,幾步走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就罵。
我抹了把臉,將那幾滴微涼的唾沫星子擦去,默默收回了腳。
跟在我身後的警察見狀連忙快步上前,將我攔在身後。
「誒,您別激動,老人家,有什麼問題好好說。」
「有什麼好說的!這房子是我的,我不賣了!你們想要我們搬出去,沒門!」
「可是……」
警察看我一眼,無奈地繼續勸導道:
「現在不是您賣不賣的問題,而是您已經賣了,這手續合同都辦齊全了,人家新房主想要入住,按照合同,您現在應該空房纔對。」
「不是我賣的!我不認!」
老頭脖子一梗,死不承認。
我手握房本合同,當下被這話氣得腦梗,衝上前就要跟他理論。
「怎麼不是你賣的!你兒子帶我看房、跟我簽字的時候你可都在場的!就那房本,還是你親手拿出來的呢!」
「怎麼,這錢一到手就翻臉不認人了?!這世道還有沒有法律可講?!」
老頭支着手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頭扭到一側,閉着眼睛就開始瞎咧咧。
「哼,我管你法律不法律的,我就是不搬,這是我家,離開這兒,我們沒地方住Ṱúₜ。」
我氣急了,要不是被警察同志攔着,我真怕自己忍不住上去給他兩拳。
自這房子交房開始,我來了幾次了,這兩個老不死的就是這副油鹽不進的態度。
我好話歹話都給他們說盡了,被逼得沒辦法才報了警。
可即便當着警察面,他們仍舊一副滾刀肉的模樣。
我「啪」的一聲將房本摔到桌上,恨不得扒開他眼睛看看清楚,合同上到底寫了些什麼!
當時讓我轉賬時說得好好的,過兩天他們就搬走。
可如今早過了約定交房時間,他們就是賴着不走。
老的不肯走,小的又聯繫不上。
若不是看他們老胳膊老腿的,我早給他們扔出去了,還至於報警嗎?
我頭疼地扶着腦袋,也跟着坐到沙發上,最後耐着性子跟他們說道:
「賣房拿錢時不說沒地方住,要交房了跟我說沒地方住了。你不是還有個兒子嗎?你們找他去啊。」
可老頭仍舊裝聾,顛來倒去就是這麼兩句話:「要房沒有,要命兩條。」
「你們要是有能耐,就把我和我老伴扔大街上去,反正我們也沒住的地方了,就讓我們在大街上凍死餓死吧。」
我再一次被氣得直喘粗氣,警察見狀連忙上前安撫我的情緒。
「別激動,讓我們來調解,你先去一旁平復下心情。」
警察邊說着,邊拉着我的胳膊往旁邊拽。
事情到這地步,我好賴話都說盡了,再糾纏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便順着警察的力道,將桌上的房本文件收攏,自個兒躲到一旁點了根菸。

-2-
我將希望寄託在了警察身上,可面對這兩個老無賴,顯然警察也沒轍。
他們好言好語相勸,人眼一閉,就是一副聾子模樣。
他們多說兩句重話,人就老淚縱橫,開始撒潑訴苦。
他們用法律來威嚇,老頭就往地上一躺,說胳膊疼,腿也疼。
一直躺在他身後的老太也跟着連聲叫喚,好似捱了刀子。
那聲音大的,連在門口抽菸的我都忍不住探頭看了一眼。
若不是在看房時還看到這老太上竄下跳地爲她兒子擡價,我還真差點被她騙過去。
就這痛苦的叫聲,誰聽了不以爲她有個十年二十年的惡疾,然後爲她掬一把同情的淚水?
不出幾個回合,兩位警察同志就敗下陣來。
兩人抹着汗,一臉愧意地來到我面前,直言這事難辦。
本身這種民事糾紛就不屬於他們的職責範圍,他們可以調解Ŧū₊,卻沒有權利強行讓那兩人搬走。
更何況這倆人年紀加起來都快一百四了,輕易挪動不得。
要是磕着碰着了,隨便一個投訴單,他們警察也沒處說理去。
要處理這事,他們還是建議我直接去法院起訴,走訴訟途徑。
我理解他們的難處,也預料到了這樣的結局。
但我諮詢過律師,即便我去起訴,對於這種大齡老賴,可能時間和金錢都耗費了,也得不到預想的結果。
不過我也沒有過分失望,我把菸屁股往腳下一踩,只問道:
「警察同志,我也不強求他們搬了,但這房子我的確買下來了,合同房本你們都看過,那我搬進自己家不犯法吧?」
「不犯法,但……」
其中一名警察有些遲疑。
「但你不能對他們實行暴力行爲,發生肢體衝突,否則還是會被追究責任的。」
我舉起雙手,皮笑肉不笑:「放心,我絕對不碰他們。」
兩警察對視一眼,摸不準我什麼態度,只又反覆叮囑了幾句才收了工。
他們兩人一走,那老頭就賊兮兮地從門口探出頭來,一臉得意模樣。
我朝他微微一笑,也轉身就走。
且得意着吧,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得意幾天。

-3-
第二日。
我將租房那邊的事宜全部結清後,只簡單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物,將其餘行李寄存在了朋友家,就朝着我的新房走去。
我有那個房子的鑰匙,還是當初房子過戶時我要過來的。
只有一把,其餘的他們說等他們搬走後再全部給我。
我當時想着他們搬家沒個三五天搞不完,有鑰匙進出的確方便些。
再者他們搬走後我也是要換鎖的,所以也沒執着地將全部鑰匙要來。
結果哪承想,現在鑰匙人家不捨得給我,房也不捨得給我了。
想到這兒,我狠抽一口煙,壓抑住心頭思緒,掏鑰匙開了門。
我進門時,外頭天色將將黑下來。
老頭老太正圍坐在餐桌前,熱氣騰騰地喫着晚飯。
我一進門,倆人都愣住了,畢竟我還從沒在這個時候上過門。
我看了一眼兩人,隨手將揹包放在沙發上,笑着跟他們打了聲招呼。
「喲,正喫着呢。」
老頭老太如臨大敵:「你來幹什麼!」
「瞧您這話說的,我回我自個家還能幹嘛。」
我笑眯眯地回着話,同時從包內掏出了個雙向直播攝像頭裝在了胸前。
稍稍調試一番後,我就開了直播,與直播間裏湧進來的觀衆打着招呼。
我平時從事自媒體運營工作,私下自營了個小號還有幾個小粉絲。
此刻開直播也不爲別的,單純就是爲了記錄我的清白行爲。
畢竟這老兩口能幹出霸佔人房子的醜事,也不怕多一條訛人的功績來。
萬一出了點什麼事,我不僅有直播回放,在線的網友也將成爲我的證人。
我自顧自地忙着,此時那倆老無賴還愣在桌邊,不知道我什麼操作。
我不管他們,直播開始後就在房間裏活動開來。
之後的日子,我都要住這兒了,雖然主臥還沒空出來,但我總得給自己收拾一間能住的臥室。
這個房子是個三室兩廳,那老兩口是分開睡的,也還剩了一間房。
我也不去挪騰他們已經佔了的臥室,只鑽進那間空房裏,將裏面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扔了出去。
直到這時,那兩老無賴才反應過來我在做什麼,連忙上來阻止我。
昨天還躺在沙發上直「哎喲」的老太此刻躥得比誰都高:「你幹什麼!你住手!你這是私闖民宅,你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喲,原來您也知道有個詞叫做私闖民宅啊。」
我隨手從後褲腰帶裏抽出我的房本,翻開簽名頁對着他們晃了晃後,又往直播間的鏡頭裏展示了一下。
「睜開您的老花眼仔細看看,到底誰纔是私闖民宅?Ťų⁻我也是長見識了,長這麼大都沒見過你們這麼不要臉的。」
「你!你!」
老太被我氣得直抽抽,老頭拿着手裏的柺杖蠢蠢欲動想要來捶我。
但看我臉色一拉,他又不敢真對上我這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只敢在原地急得直跺腳。
我冷笑一聲,確保雙方之間的距離後,繼續收拾着房間。
同時跟直播間裏的觀衆們敘述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前因後果。
直播間裏的觀衆在得知原委後,也被這家人的不要臉程度給震驚到了,屏幕下方的彈幕一時間刷得飛快。
我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着,一直等到我收拾完,那老兩口還站在門口怒瞪着我。

-4-
我嬉笑一聲,把鞋一蹬就跳上牀準備休息。
「喲,您倆這是準備守着我睡覺啊?嗐,這房裏也沒多張牀,就只能委屈您倆躺地上了。」
我嬉皮笑臉地說完,就扯過一旁的外套蓋上,心裏盤算着明天還得去買兩牀被子。
我這邊不出聲了,門口那老兩口卻跟遭到土匪進村似的,跳着腳叫囂道:「報警!報警!」
沒半個小時,警察還真被他們招來了。
我打眼一看,可巧這不碰上老熟人了嘛?
昨個兒人剛走,今天又被招來了。
他們才進門就一臉頭疼樣,連事情原委都用不着陳述了。
我只將直播退出,拿出回放給他們一看,確定我沒有碰到他們半點,只不過是在自個兒家正常生活罷了。
人警察叔叔對這事頭大得很,這種一看就無法調解的糾紛在沒有發生肢體衝突的情況下,他們也只能和稀泥地說幾句套話,將雙方各教育一通。
那老兩口還想叫屈,指責我不該霸佔他們的牀位、扔他們的東西,這都是他們的私人財產。
我聽了,立馬又從後褲腰中抽出我隨身攜帶的購房合同,翻開隨屋傢俱那一頁,裏面赫然寫着三個臥室的牀都歸在了房價裏。
他家兒子當時急用錢,爲了抬房價,連帶房子裝修,以及一應大件傢俱,全賣給了我。
所有的傢俱清單、裝修清單,都在合同中標註得一清二楚。
至於我扔出臥室的那些東西,都是些軟趴趴的破爛,一不值錢二沒破損,三我又沒扔出大門,誰也挑不着我理。
人警察對這事看得清楚,本身也對這種倚老賣老的無賴沒什麼好感,在確認我把握住了分寸後,就直接收警歸了隊。
我殷勤地將倆警察送出了門,然後才轉身回來,笑嘻嘻地當着那倆老無賴的面,將臥室房門啪地一下摔上。
有哭喊叫罵聲從門外傳來,我冷笑一聲沒理,直接將剛纔重開的直播攝像頭放牀腳對準自己後,就戴着耳塞沉沉睡去。
明天我還要上班,必須保證充足的睡眠和良好的精力。
至於那兩個不要臉的老東西,等我睡飽後再好好對付他們。

-5-
然而第二日清晨,天才剛亮,我的房門就跟銅鑼一般被瘋狂敲響。
我沒好氣地拉開房門,拿着掃帚的老太立馬跟個睜眼瞎似的,支棱着掃帚就走,邊走還邊用掃帚「哐哐」撞牆。
我深吸一口氣,也不跟她計較,轉身將直播設備穿戴上後,就開始洗漱流程。
今日我有個重要的早會,正好要早起,所以我也沒來得及和他們交鋒就匆匆出了門。
可惜等我晚上再回來時,之前他們交給我的那把鑰匙已經打不開房門了。
我仔細一瞅,他們竟然揹着我換了鎖。
我被氣笑了,連門都懶得敲,直接掏出手機從牆上隨機挑了個開鎖電話。
開鎖師傅到得很快,在看完我的房本後,不過兩分鐘,就將鎖給打開了。
我推開門,朝着門內那倆老鬼微微一笑,又當着他們面多給了開鎖師傅兩百元,要求他將這鎖給徹底破壞掉。
我是個文明人,能用錢解決的事我就不會用上大錘。
收了錢,開鎖師傅立馬吭哧一頓造,又是兩分鐘,就將鎖芯給徹底卸了下來。
那倆老鬼反應慢,直到看到鎖芯才撲着過來阻止,並大聲呵斥要求師傅將鎖復ṱű̂⁸原。
可房本在我手上,又寫着我的名字,開鎖師傅哪敢聽他們的。
在我把錢結清後,他就不顧那倆老無賴的叫喊,麻利地收拾工具包走了。
於是門就這樣大剌剌地敞着,屋內場景一覽無餘。
晚上要是來個小偷,看着這門都得感嘆一句上天的饋贈。
我是沒什麼貴重物品在裏面的,就兩身換洗衣服我都天天揹着走。
可他們卻不一樣了,到底是住了十來年的房子,鎖着大門都擔心被賊惦記呢,更何況這敞着門。
於是這老兩口一個守着門換着髒話罵我,一個則躲到門後又報了警。
警察是有警必出的,但人到地一看見我們,臉就黑了不少。
老頭搶先控訴着我的強盜行爲。
我也不爭辯,任他哭天喊地地說了一氣後,就默默地將房本取出,翻到戶主頁舉到倆警察面前。
人警察都不稀得看,直接揮手將我展示房本的動作擋了回去。
我之前就說了,這種民事糾紛警察沒有執法權,只有調解權。
既然他們無法成功協調那倆老無賴搬走,也就無法協調我往後退那麼一步。
這年頭,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對付無賴時,只有比他們更無賴,才能贏得自己原本就該有的權益。
警察心裏門兒清,卻也只能按照條例再次警告我不要和倆老人發生肢體衝突,也別碰他們的任何財物,以及苦口婆心地勸我儘量別撬鎖。
我當着他們面笑嘻嘻地應了,然後他們也滿意地走了,獨留那老頭老太守着仍舊沒鎖的大門叫喊着不公平。
也是好笑,當現實利益偏向他們時,他們不來講公平。
當現實利益被別人搶奪時,他們就來哭訴公平了。
我沒搭理他們,將警察送走後,我就回到門邊,好整以暇地看他們還能鬧出什麼幺蛾子。

-6-
老頭老太此刻也沒了辦法,警察都走了,他們也沒了求助的對象,只能將苦果吞下。
但這晚上沒鎖着實讓人不踏實,於是兩人又開始罵罵咧咧地扒着牆上的小廣告找開鎖師傅上門裝鎖。
我戴着耳機和直播設備,也不着急進門,就守在門口,來一個師傅我勸走一個,來一個我勸走一個。
一直搞到凌晨一點,罵我的啞了,打電話的也找不到新人了,倆人這才熄了火,ẗů⁼相互攙扶着回屋收拾東西。
值錢的玩意兒全被倆人搜摸出來,鎖進了主臥中。
要不是那牆上的電視機不好拆搬,估計電視、冰箱都得被他們抬進去。
就這樣,這老頭老太也不放心,倆人商量着分工合作。
老太睡臥室,守着細軟,老頭睡客廳沙發,守着值錢的大件。
我見狀不禁笑了,逮着機會就湊到旁邊給他們出主意。
「嗐,要我說,您老要不直接睡大門口得了,萬一有個小偷什麼進門,您就給他小腿來上一口,保管啥人都被嚇得遠遠的。」
那老頭被我氣得直哆嗦,連正眼都不想看我,把毯子往頭上一蒙,就裝睡過去。
我嘿嘿一笑,也見好就收,拾掇拾掇進了臥室。
第二天我出門前,倆人也已經起牀了,守在門口一副歡送瘟神的模樣。
我套上鞋,想了想又轉頭笑道:「您今天要裝鎖嗎這門?如果您要裝鎖請提前跟我打聲招呼,我下班直接帶個開鎖師傅回來。雖然我沒什麼錢,但這點開鎖錢還是有的。」
兩人不吭聲,我也不等他們回話,撂下話就走了。
等我下班回來,新門鎖卻還是裝上了。
我眉一挑,掏出手機又想故技重施,但那老頭好像聽到了我的腳步聲,我剛撥通電話,門就咔嗒一下被打開了。
「喲,今天還守着幫我開門呢?怪讓您勞累的。」
「不過有人等着回家的感覺就是好呀,明天我下班也得麻煩您了,不過請不要讓我多等哦。」
我笑着看他,那老頭怕了我了。
他知道要是這新鑰匙不給我一把,除非他時刻守着給我開門,否則他就得天天掏錢換鎖。
於是他嘴裏不乾不淨的,卻還是黑着臉扔了一把鑰匙給我。
我撿起來,也不多說。
我明白他們現在打着什麼主意,眼看着是攔不住我住進來,他們也不想走,就想着把我當煩人租客了唄。
笑話,我花了這麼多錢,幾乎掏空我全部家當纔買下這套房子,我會來給他們當租客?跟這倆不要老臉的無賴同居?
跟我玩過家家呢?
我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盤算着下一步計劃。
我始終信奉,對付無賴,只有比他們更無賴纔行。

-7-
於是從這天起,我晚飯也不在公司喫了。
我就每天回家點外賣,就點那種螺螄粉、臭豆腐、花甲粉絲這種味重的。
我也不動他們的鍋碗瓢盆,每天下班就往沙發上這麼一坐,端着螺螄粉和我直播間的粉絲邊聊邊喫,時不時還走動一下,把湯汁灑濺得到處都是。
喫完我也不收拾,連湯帶盒的就往那桌上一擱,擦嘴就去睡覺。
不出三天,這屋裏就跟那個酸筍加工廠似的,臭不可聞。
前兩天那老兩口還堅持着不管不顧不收拾,第三天我就見他們開始拖地擦傢俱了,我放在桌上的外賣盒也被收拾了個乾淨。
我笑眯了眼,立馬就坐在他們收拾乾淨的地方,繼續螺螄粉加臭豆腐地開炫。
喫完繼續不收拾,嘴一抹就躺沙發上刷着小視頻嘎嘎直樂,或者跟我直播間的粉絲們指桑罵槐。
在第五天時,那老兩口終於忍不住對我破口大罵。
但我隨他怎麼說,只要不撞我身上來碰瓷,我就當自己耳朵聾了。
就跟當初他們聽不懂我好賴話一樣,我也不聽他們說話。
而且,就算他撞到我身上來碰瓷,我也不怕。
只要一進這個家門,我身上的直播設備就沒關過,他們就算想來賴我,我也多的是證據。
就這樣,我喫螺螄粉連喫了半個多月,自個二都差點被醃入味了,想着應該能讓他們打退堂鼓了吧。
結果沒承想,那老兩口竟然習慣了這種味道。
而且他倆收拾得也沒這麼勤快了,之前爲了不留味,一般都是我喫完他們就上前來收拾殘局,跟倆老保姆似的。
現在我的廚餘垃圾可能都堆了三四天了,他們纔會收拾一回。
我眼瞅着這條方法失效了,只能另尋他路。
就在這時,我直播間的粉絲給我出了個主意。
他說我的策略方向雖然是對的,但還是不夠全面,只有方方面面都影響到他們的正常生活了,他們纔會心生退意。
我覺得他說得對,之前是我小瞧這老兩口的忍耐程度了。
於是我當晚就從超市買了幾個菸灰缸和痰盂,又從寄存在朋友家的行李裏抽出兩雙常穿的鞋放到了這個房子裏。
我是個老煙槍,平日痰也挺多的。
一般不出兩日,幾個菸灰缸和痰盂都會被我弄髒。
弄髒後,我就把菸灰缸和痰盂放洗碗機裏洗,穿髒的鞋子也直接扔洗衣機裏洗。
反正這兩樣東西都賣給我了,已經是我的私人物品了。
他們的東西我不動,但我的私人財產誰也管不着我怎麼用。
第一次我這麼使用這倆家電時,那老兩口還沒看到。
直到第二次,他們從自己剛洗完的衣服裏拎出一雙運動鞋時,才發現了我的新手段。
緊接着,在廚房做飯的老太也翻出了我放在洗碗機裏的痰盂和菸灰缸。
倆人拎着這幾件物什,氣沖沖來到我面前。
「這是什麼!你怎麼能這樣!你這是第幾次了!」

-8-
老太拎着我那個痰盂,氣得Ťü₅渾身發抖不說,還直乾嘔。
我嬉皮笑臉地聳着肩。
「您眼睛越發不好了,缸裏的菸灰洗乾淨您就不認識了?」
「還有這個,不就是一普通痰盂嘛,還勞煩您特意給我拿出來,怪叫人不好意思的,您幫我擺老地方就好了,謝謝您嘞。」
「你!你!你這是下毒!你怎麼能用洗碗機洗這個!」
老頭用柺杖戳得地板梆梆響,跟着聲嘶力竭地怒吼着。
「怎麼叫下毒呢?您沒證據可別亂說,小心我告您誹謗。別說下毒了,我連個小傳染病都沒有,不信您看我體檢報告,您有啥好怕的。」
「再說了,這洗碗機我已經買下來了,您管我怎麼用它,管我用了幾次,我想用就用。」
我一臉無所謂地隨手彈着菸灰,蹺在沙發上的二郎腿都沒撂下來。
老頭被氣得不行,他倆雖然人精心壞,但一直都愛乾淨的主。
我這番行爲,顯然是觸碰到了他們的底線。
老頭這次也終於不再忍了,揮舞着柺杖就朝我衝來。
我也不怕,梗着脖子就迎上去,指着腦袋說道:「來,您瞄準了打,您今天沒把我打死,我倆就法院見,不把您那點棺材本掏空,我就跟您姓!」
老頭一聽我這麼說,舉着的柺杖頓時半天不敢落下。
我冷哼一聲,重新坐回沙發,陰陽怪氣道:「只要您倆一天不搬出去,這日子,就還長着呢。」
老頭老太氣得手腳直抖,半天都說不出話。
我以爲倆人還有什麼後招,就見着老太哆哆嗦嗦地從兜裏掏出手機,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撥通了他們兒子的電話。
可惜他兒子不是個孝順的。
電話一通,他們不過才抱怨了兩句,都還沒來得及求助,就被他們兒子不耐煩地打斷了話語。
我隱約聽到有聲音從話筒裏傳來。
「我就問他有沒有打你們?沒有你打電話給我幹什麼?還嫌我事不夠多嗎?」
「等他對你們動手再說,到時候看我不訛死這個小逼崽子!」
說完,隨着「咚」的一聲,電話就被掛了。
我眼瞅着這老太眼淚都還沒幹,就被迫換上了一副錯愕的神色,看起來還怪可憐的。
也是,真要是個孝順的,怎麼可能會貸款炒股,賠光後就打起老爹老孃養老房的主意?
還任由自個兒爹孃與我糾纏了這麼久,爹孃再怎麼哭天喊地也不見他露個面將人接走。
就這樣,老頭老太在這頭對付不了我,在那頭又求助無門,哭罵了一陣後又是隻能將這口氣忍了下來。
不過因爲嫌棄我的行爲太過噁心,他們放棄了洗碗機和洗衣機,都轉用手洗。
這洗碗倒還好,但這衣服隨着天氣變化,是一天比一天厚。
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手洗到幾時。
再者,我噁心人的手段還不止這些呢。

-9-
再過三日,便是我的月休時間。
我呼朋喚友,招來了好幾個五大三粗的朋友來家裏玩。
他們個個都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不少年的人,最是知道分寸,也最厭惡這種老賴的行徑。
所以在得知我的難處後,我只一聲招呼,幾人就結伴上了門。
我擺出一桌麻將、一桌酒席,一行人頓時將整個客廳擠得滿滿當當的。
我們嬉笑玩鬧,每天不鬧到凌晨兩三點就不罷休。
搓麻將的,更是輪換着連搓了兩個通宵。
我們玩累了就躺沙發上,睡飽了就繼續起來玩。
不出三天,整個客廳就被我們搗鼓得烏煙瘴氣的,垃圾也是堆得無從下腳。
那老兩口剛開始還被鬧得睡不着想將人趕出去。
可我這幫兄弟都是帶着我的叮囑來的,一個個都當他們不存在,任憑他們怎麼叫罵,連正眼都不給他們一個。
老兩口又忍不住想動手,但我這羣兄弟可比我聰明多了,人手剛一揚起來,他就順勢躺地上直抽抽,比那羊癲瘋發作還帶勁。
剩下的人就七嘴八舌地圍在那倆老無賴身邊跟他們索要賠償。
不過一次,就嚇得那老兩口不敢再靠近我們。
就這樣,三天一過,我就瞅着這老兩口神色萎靡,憔悴了不少,連帶着罵我的時候,都少了三分力氣。
但饒是這樣,這老兩口仍舊沒松過口,也沒服過軟。
兩人仍是非必要不外出,就算要外出時,也一定會留一個人在家裏。
我也不着急。
在送走我所有朋友後,我終於開始我的終極大招。
其實我也不想將這事鬧得太難看,將人逼得太絕。
但可惜,我有這個善心,卻沒人將這個善心回饋給我。
於是,在休完假後的第一天,我抽空去找了物業,要求他們將我那套房子斷水斷電斷燃氣。
物業只認戶主,在我的強勢要求下,當天就執行到位。
對於我來說,現階段有沒有水電氣都沒什麼影響。
我公司包喫,我每天可以在公司喫了再回去,再不濟到家點個外賣。
另外我在公司旁還辦了健身卡,每天下班去健個身,順帶洗個澡也不過順路的事。
但那老兩口卻苦了。
沒氣他們做不了飯,於是每天只能安排一個人出去買喫的,再打包回來。
但到底年紀大了,一日三餐都要出去買,他們那把老骨頭不出兩天就抗議了。
最後只能一次買一天的量,一天只能喫到一頓熱乎的,剩下兩頓都冷得讓人心寒。
除此之外,沒有電也很磨人。
在這個燈火通明的現代社會里,人類早就習慣了電的便利。這電猝不及防地一停,頓時感覺哪哪都不方便。
特別是一到晚上,甚至都有種寸步難行的感覺。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水。

-10-
這老兩口都是愛乾淨的,這水一停,無法洗漱清潔就罷了,連馬桶都沒得衝。
幾日下來,那馬桶裏的屎尿都快溢出來了,搞得屋子裏是臭氣熏天。
但這些對我來說,都不是事。
我早出晚歸,回來基本就是往牀上一躺,房門一鎖誰也打擾不到我。
那老兩口被我逼得沒辦法,終於在馬桶蓋都要蓋不住時,開始跟我訴苦,打感情牌。
他們逮着機會就跑到我面前訴說他們的不易,訴說兒子的不孝。
他們求我不要奪走他們的房子,不要毀了他們餘生的希望。
可搞笑的是,他們的不易不是我造成的,他們兒子的不孝也不是我慣出來的。
這明買明賣、你情我願的交易被他們上下嘴脣那麼一碰,就說成了巧取豪奪。
他們現在怎麼又不提當初是如何殷切地希望我接手這套房子的事了,也不提坐地起價、想盡辦法從我手裏榨錢的事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買賣,怎麼就成我要毀了他們餘生的希望?
這些人不僅既要又要,還妄想着別人能一退再退。
但這怎麼可能?
我嗤笑一聲,只當他們在胡亂放屁。
我這個人天生心硬,從來聽不得這些暗含屎尿的軟語。
眼瞅着他們一天比一天萎靡憔悴,我決定再給他們添一把火。
一個家,滿滿當當才能算作一個家。
若是屋子裏頭光禿禿的只剩四面牆,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如何堅持下去。
於是在我再一次休息時,我預約了二手平臺的工作人員。
這個房子裏百分之八十的傢俱都隨房子一起賣給我了,如今我嫌他們不好用,想轉手也是名正言順的事。
沙發、茶几、電視、冰箱、洗衣機,但凡在我合同清單上的傢俱,除了那臺內嵌的洗碗機,我都讓二手平臺估了價。
人給的價不高,但願意上門親自搬運。
我也沒磨嘰,跟人約了時間就坐等人家上門。
他們喫過早飯就來了,進門就對着清單一件一件地比對着這些要轉賣的傢俱。
這會兒那老頭正出門買早餐去了,老太看着這麼多人進門,還以爲我又叫了朋友上門玩鬧。
她見了鬧心,黑着臉罵了我幾句,就躲進了臥房中去了。
我本來還在想待會兒該如何攔着她別妨礙工作人員搬東西,她這一躲,倒正好給了我們發揮的機會。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我嘴上催着,手上也不停歇地幫着人盤點清算搬運。
不過一會兒工夫,家裏的傢俱就搬了個七七八八,只剩下冰箱和洗衣機這兩大件電器還沒搬運出去。
但就在我們把洗衣機捆上繩時,老頭拎着早點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看到屋內空空蕩蕩的。
客廳的沙發茶几沒了,餐廳的桌椅板凳沒了,就連洗衣機都從廁所挪騰了出來,看那架勢,正準備往外搬呢。
他一急,手上的早餐掉了一地也不顧,衝上來就扯住綁洗衣機的繩子怒罵道:「救命啊!入室搶劫了!」

-11-
工作人員不清楚狀況,還以爲這老頭是我爸,一臉疑惑地看向我。
我知道今天這剩下的是賣不成了,便只能將這些工作人員叫到一邊,簡單地跟他們說了下情況。
這事有些複雜,牽扯起來也麻煩,人無緣無故趟進這渾水中有些不樂意。
我還是跟他們再三保證不會將麻煩牽扯到他們身上後,才讓人勉強同意將已經運上車的東西裝回去。
然而就在人家準備收工出門時,老頭卻不願意了。
他啪嘰往門口一躺,邊哭邊罵,嚷嚷着讓人把東西都還回來,否則誰都別想出這個門,想從這個門出去就得先從他身上踩過去!
嚯,還有這樣自找羞辱的好事。
我當即就調整好攝像頭,趁他沒反應過來時,預先從他頭上跨了幾個來回。
當然,這期間我一根毛都沒有碰到他,攝像頭拍得清清楚楚。
老頭氣懵了,愣了好大一會兒神才反應過來。
他扭頭看向我,瘦癟的身子頓時爆發出了牛號聲,頓時整個樓道都充斥滿了他的罵聲和哭號聲。
就這樣Ṭű³他還不解氣,在罵了一陣後又哆嗦着伸手從兜裏掏出手機打給了他兒子,張口就是我打了他。
不知道那邊咋應的,但倆人沒說兩句就掛了。
看老頭那憤恨中夾雜着得意的表情,我估摸着他兒子應該是撂下電話就往這邊趕呢。
然而即便這樣老頭還覺得不保險,他猶豫了一下後,又又又報警了。
警察來得比他兒子早點。
倆老熟人到時,場面仍處於混亂當中。
老頭和聽到聲響出來看情況的老太一人堵着半邊門,哭的哭,喊的喊,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樣好像是我掘了他家祖墳。
那些沒來得及跑出去的二手平臺工作人員都被嚇得縮到了角落,生怕與這倆人沾染上半點關係。
警察費了老大勁纔將場面平復下來,然而還沒來得及瞭解情況呢,老頭他兒子就拎着一空啤酒瓶到了。
剛進門,人還沒看全乎,掄着啤酒瓶就直朝我奔來。
「你個小崽子,你竟然敢打我爸,我看你是活膩歪了!我告訴你,這事沒個十萬八萬的沒完!」

-12-
我是沒見過這種愣子,一下都沒顧得上躲,還好倆警察就站旁邊,兩人一個箭步衝上來就將人按在了地上。
直到這時,這愣子纔看到竟然還有警察在場。
他忙鬆開啤酒瓶,訕笑着:「嗐,我跟他開玩笑呢!我就嚇唬嚇唬他,哪敢真砸他啊。」
警察不聽他狡辯,又怕後續起衝突,咔嚓一下給他手腕上扣上對玫瑰金手鐲。
直到這時那老兩口才從終於有人撐腰的得意中緩過神來。
他倆一看這架勢不對,臉上的得意和張狂還未完全散去,就「烏拉」怪叫着上來撕扯警察,叫他們放開他兒子。
場面更混亂了。
人警察領釦都被撕扯開了,纔將場面再次平復。
說實話,到這地步,對上這倆警察我都有點兒臊得慌,感覺怪麻煩人家的。
但好在人敬業,又是一番拉扯,我在那一家子的狡辯和控訴中終於得以將事情始末講述清楚。
這事也簡單,無非就是一個我要賣自個東西,但老頭不讓的事。
警察對這事實在頭疼,他們例行公事地調解半晌,但仍舊沒一個人聽勸。
老頭說我虐待他們,說我侵佔他們的私人財產,說我擾民,說我是個法外狂徒,總之一切能與我沾邊的屎盆子都要扣我頭上。
我不多說,只將房本和購房合同擺出來,然後當着所有人面一字一句地,聲情並茂地,朗誦着裏面的內容。
末了再跟警察告狀這老頭竟然誣陷我,還教唆他兒子來打我。
若不是他們警察攔得及時,我腦袋上不得碗大一個洞?
除此之外,他們還想詐騙我!開口就是十萬八萬的,一聽就是個老詐騙犯了!
警察頭疼欲裂。
這事已經超出他們管轄範圍了,他們無法對此事做出判決,也無法勒令我們雙方行爲。
他們只能勸我行事緩和一點,不要將矛盾激化, 更不能與對方發生肢體衝突和損壞他人財物。
對此我只能默默地舉起手機展示我的全程錄像。
警察無語,便掉轉過頭面對老頭他們的義憤填膺。
在聽完他們的極端控訴後, 警察長嘆一口氣,終於再一次給出了那個曾經也給過我的建議。
「既然如此,我們只能建議你們走訴訟途徑, 去法院立案,起訴他。」
說着, 警察停頓了下, 他們撓撓頭, 還是補充了一句:「雖然,你們勝訴的可能性很低。」
何止是低,幾近於零。
我笑了, 嘴角都差點咧到後腦勺去。

-13-
後來還是折騰到了很晚。
那老兩口並不是單純的文盲, 自是知道訴訟這條路有多難走。
他們還想耍賴皮, 可一看到我的笑臉,又不由得想起這段時間受到的磋磨。
他們能走的路不多,現在條條路都被我封死了,兒子也背上了故意傷害未遂的嫌疑。
兩人悲切又無措,終於撲向了他們的寶貝兒子, 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他將他們接走。
倆警察十分敬業,即便被煩擾到這種地步,也還是在盡心盡責地做着他們的思想工作。
最後好話歹話都說盡了,老頭他兒子才終於點頭答應帶走他爸媽。
事不宜遲,我趁着警察還在, 當場就催着幾人收拾東西,連夜就走。
正好還有幾個二手平臺的工作人員還在場沒走, 我自掏腰包將人僱成臨時搬運工,將老頭老太收拾出的行李一次性都搬了出去。
他們沒有什麼值錢的傢俱能帶走,整理出來最大的行李也不過一些被子和衣服類的軟物。
至於其他一些零碎細軟, 一個行李箱就裝滿。
所以不過短短三小時,屬於他們的東西就全消失在了這個房子裏。
從這一刻起, 我纔算真真正正地擁有了一個自己的家。
雖然這個家現在還殘留着兩馬桶的屎尿。
但至少我的抗爭勝利了。
對付着休息一晚後, 我找人重新換了門鎖, 又找物業重新通了水電氣。
另外又花高價找了個通馬桶ţù⁼的師傅和兩個保潔, 將房子裏裏外外徹底捯飭了一遍。
然後我又將賣傢俱得來的錢整合整合,給房子重新貼了牆紙,買了套自己喜歡的沙發和茶几,又添置了點生活必需品。
當我把手頭的閒錢用光時, 這套房子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樣。
最後,我翻着日曆選了個黃道吉日, 邀請朋友進來歡聚一場, 算是給我的新屋正式暖暖房。

-14-
不知不覺間, 距離最後那場鬧劇已過去一月之久。
這期間那家無賴都沒再過來鬧過事。
後來我無意中聽到鄰居在樓道里閒聊,說是那家兒子炒股失敗後, 又迷上了賭博。
賣房的錢在填上炒股的坑後, 剩下的那點餘額又全填進了賭坑, 甚至還倒欠了不少,最後連累到了家中妻兒。
他老婆對他忍無可忍,果斷和他分割財產離了婚。
如今好像是他帶着那老兩口搬回農村老家那個破房子裏去住了。
雖然並沒有主動關注過他們的動向, 但能聽到這樣的消息,我心中還是忍不住暗爽了一下。
果然是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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