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來的夫君總是不聽話。
白天不肯幹活,晚上往死裏幹活。
我扶着痠軟的腰,罰他跪在牀前,用項圈和鞭子立規矩。
突然看見了字幕:
【我勒個豆!女配一個殺豬女,居然敢把當朝太子囚禁了當男奴馴,還逼他下跪?等着被秋後問斬吧!】
【好惡心,女配天天晚上羞辱太子,白天鎖着男主抽鞭子。坐等男主恢復身份,帶着女主一起把她凌遲!】
【寶寶們安心,太子可是我們親親女主的,現在不過是拿女配練練手而已啦~】
我勾脣冷笑。
一鞭子抽了下去。
太子?
那豈不是更刺激?
-1-
「唔!」
賀長卿悶哼一聲。
健壯白皙的胸膛上頓時落下一道紅痕。
與肩背上抓揉出的紅印交錯在一起。
他微眯起眼,脖頸青筋浮現,咬緊了後槽牙。
胸口劇烈起伏,肌膚滲出細汗,亮晶晶的。
字幕瞬間炸了鍋:
【女配真是不要命,等着以後被男主碎屍萬段吧!】
【好心疼,清冷太子禁慾了一輩子,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白月光,居然就被女配這麼折辱……】
【太子殿下捱打後眼神都不對了,一定是恨透了女配!】
賀長卿低着頭。
看不清神色。
恨我?
所以晚上才折騰得這麼兇,恨不得弄死我嗎?
我渾身酥麻發軟。
恨恨抬腿,踩上他的胸膛。
足尖順着他的胸膛一路向上,掃過修長的脖頸和上面的項圈,用足背抬起他的下巴。
賀長卿不得不抬起臉。
面若冠玉,眉眼冷凝,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幽幽地盯着我。
背脊挺得筆直,如月下孤松。
我一貫不喜歡他這副不服軟的模樣。
往日裏總是會變本加厲地作弄他。
今天也沒忍住。
故意用足背蹭了蹭他好看的臉。
沙啞着嗓子開口:
「打你就打你,還敢不服氣?」
賀長卿喉結滾動。
突然伸手攥住了我的足踝。
力道像鐵鉗,手心又熱又緊。
嚇得我一腳踹在他胸口。
「誰準你碰我的?!」
他不肯放手,修長的指節摩挲着瑩白細巧的足踝。
竟還輕笑了聲。
「昨晚,可是夫人求着孤……奴碰的。」
我氣得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讓你亂說話了?」
累了整晚,手上沒力。
勉強將賀長卿打得偏過臉去。
他膚色白,臉上慢慢浮現出紅印。
他用舌頭頂了頂捱打的那邊,緩緩轉過臉。
看見我時,眸光一凝。
健碩的胸膛劇烈起伏。
連着臉頰到耳根都紅了一片。
一定是氣得狠了。
我拽住連在他項圈上的鎖鏈,將他拉近。
揚起下巴俯視他。
「忘了本姑娘是怎麼教你的嗎?」
他黑眸幽沉,死死盯着我。
更緊了。
喉結滾動,許久才咬着牙,聲音喑啞。
「奴……謝妻主賞。」
我冷哼一聲,拍了拍他的臉。
就像在馴養一匹圈養的小馬駒。
「這才乖。」
出完這口惡氣。
我才感到絲絲涼意。
低頭一看。
才發現攏在胸口的被褥不知何時早已散開。
露出紅痕斑駁的肌膚和玲瓏的曲線。
血液頓時衝上臉頰。
渾ţű₇身發燙。
我環住胸口,惱羞成怒。
又給了賀長卿一巴掌。
「不許看!再看,本姑娘就挖了你的狗眼!」
賀長卿抿着脣,沒說話。
只低垂的眸光更銳利了幾分。
他話不多。
往日裏,我也看不懂他的眼神。
看到那些字幕。
才明白。
原來,他是在恨我啊。
-2-
我是個殺豬女。
手起刀落,一命嗚呼。
十里八鄉的男人都對我敬而遠之。
那日在集市上,見到奴隸販子叫賣男奴。
我靈機一動。
既然男子能買妻子回來伺候自己。
我又爲何不能買個夫君回來伺候我?
彼時的賀長卿滿身血污,還沒有身契。
背脊靠在鐵籠裏,脖頸上套着項圈。
閉着眼睛,嘴脣和臉色一樣白。
只微微顫抖的睫羽,又長又密。
側臉勾勒出的弧度清冷、破碎。
滿身污泥,卻似傲雪寒梅。
在一衆健康強壯、證件齊全的男奴中。
我一眼就相中了他。
好在他半死不活。
沒人要。
夠便宜。
我花了二兩銀子將他買下。
又咬牙掏出積蓄,爲他醫治。
他長得高大。
養傷時總不聽話。
我就沒解開他ṱũ̂₅脖子上的項圈。
好叫他服點管教。
後來他傷好了,卻越來越不聽話。
我索性就賭氣鎖着他。
但他長得這麼好看。
就好像天上的明月,蒙了霧氣,落入凡塵。
我也猜想過,他的身份不一般。
他脾氣清高倔強。
一身抽不服的傲骨。
臉臭,話少。
說話還總是「孤」來「孤」去的。
先前我還笑他上輩子是雞,所以喜歡咕咕叫。
卻沒想到,他會是東宮太子。
-3-
我整理好衣衫。
去鎮上出攤賣肉。
那些字幕也在不停地滾動:
【氣死我了!女配居然敢這樣對男主,女主寶寶到底什麼時候才上線?!】
【姐妹們別急,女配也就得意到今天了,女主寶寶已經找來啦!等一下就會找到女配盤問,女配一聽有錢賞立刻就把男主說出來了】
【女配又蠢又壞,然後就被抄家咯~找到被囚禁的太子男主後,她還當衆撒潑,纏着太子男主不讓走,大吵大鬧,非說太子殿下是她的夫君】
【殺豬女還想當太子妃,真是笑死人了,女主纔是男主的未婚妻好吧?女配發瘋還想推倒女主,還好男主護住了我們女主寶寶,當場就命人打了她五十大板,把女配腿都打爛了,別提有多寵了~】
【她還被套上項圈,學狗爬狗叫,十里八鄉的鄉親們都看到了,誰讓她囚禁男主當狗馴,可別提多解氣了!】
我心頭直跳。
正安慰自己,這些天書不可盡信。
就見街上來了一隊人馬。
衣着光鮮,車馬華貴。
最後停在了我的肉鋪門口。
車簾掀開,露出一張白皙嬌俏的臉,容貌姿態無一不矜貴。
她睨着一雙杏眼,將我從髮絲到足尖都打量了一番。
「你就是這鎮上有名的豬肉西施?」
她一出現。
那些字幕就興奮地刷個不停:
【哇哇哇!女主寶寶終於登場了!女配退、退、退!】
【天惹,我們滴親親女鵝也太米了,我要昏古七了!】
【快了快了,馬上女主就能找到男主,開啓甜甜蜜蜜的甜寵劇情了!】
我沒說話。
從字幕裏,已經知道了她叫蘇綰晴,是相府的大小姐。
她身邊的小丫鬟扯着嗓子叫。
「喂!我們家小姐問你話呢!」
「咚!」
我把手上的菜刀往桌上一剁。
勾脣笑了笑。
「小姐賣肉嗎?」
蘇綰晴抖了一下。
用帕子掩脣,嫌惡地蹙起眉。
「不用了,我是來問你話的,你若如實回答,我就把這個賞你。」
她褪下手上的金鐲遞給我。
「聽說你先前買了個男奴回家,可是真的?」
字幕又來勁了:
【女配真蠢,這可是男主送給女主的定情信物,怎麼可能送給她?真是見錢眼開,說什麼就信什麼,笑死人了!】
【可不,女配一戴回家,男主就發現了,還țüⁱ得是我們女主寶寶冰雪聰明~!】
【後面她還死活不肯還給女主,硬說是女主送的,還不是被打斷了手還回去?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活該!】
我捏着鐲子細細摩挲。
雕工精巧,流光溢彩。
足金。
真漂亮。
蘇綰晴譏嘲地勾脣,眼裏充滿蔑視。
「你這樣粗鄙的殺豬女,怕是一輩子都沒見過這種好東西吧?」
我放下鐲子,嘆了口氣,幽幽地說。
「小姐說得不錯,我是在集市買了個男奴。」
「可他沒活過三日,就死了。」
蘇綰晴瞪大了眼,聲音陡然尖利。
「你說什麼?!」
我將金鐲子還給她,口吻惋惜。
「他當時傷得很重,白花了我二兩銀子,死了還晦氣,只好扔在後山的亂葬崗了。」
「小姐可以去那找找,若是能找到那奴隸販子,可得替我把那二兩銀子給要回來啊。」
蘇綰晴臉色難看。
卻什麼也說不出。
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字幕也炸了:
【她在說什麼?她怎麼可以撒謊?還不要金鐲子,這樣女主還怎麼找到男主啊?】
【好惡毒的女配!她居然還騙女主寶寶男主死了,乖女鵝得多傷心啊嗚嗚嗚】
【不要急不要急,男主可寵我們女主寶寶了,一定捨不得她傷心。她現在越壞,以後報應就越狠!】
我收拾起鋪子。
只覺得可笑。
憑什麼他們口中的「女主」可以爲了他們口中的愛情用金鐲子騙我。
我卻不能爲了保命撒謊?
-4-
半月前給賀長卿訂的新衣服做好了。
託書店掌櫃從外地買來的書也到了。
也是賀長卿要的。
回到家。
賀長卿和平日一樣。
坐在軟塌上打坐。
院裏的柴已經劈完。
菜備好了放在案臺上。
鍋裏的水也快沸了。
他接過書,沒說什麼。
依舊清清冷冷。
看到新衣服,卻蹙起了眉。
勾脣冷笑。
「有必要嗎?」
「穿什麼,晚上不是都要脫了受罰?」
字幕一片叫好:
【哈哈哈就說男主心裏只有我們親親女主,惡毒女配再討好也沒用!】
【女配不會以爲送點禮物,男主就會喜歡她吧?男主可是太子,這點破東西,誰看得上?只會顯得她又窮又土!】
【男主這個冷嘲熱諷真是爽了!平時讓女配三分,都是君子端方,女配還真當男主喜歡自己啊?】
我捏緊了手上的新衣。
心都好像在被細細密密的小針扎着。
我父母早亡。
家裏男丁的衣物大多破舊。
醫好賀長卿的傷後。
手頭也並不寬裕。
看到這匹新來的月白色綢緞時,只想着,若他穿上能有多好看。
情不自禁就入手了。
全然忘了,自己也已數年沒有添置過新衣。
我雖性情蠻橫了些,卻也自問沒有虧待過他。
只有被他氣得狠了,才抽兩鞭子訓誡。
比村裏頭那些成天打妻子的男人可要好太多了。
可他就像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最初什麼活都不會幹,看到豬還害怕。
叫他端茶送水也不情不願。
讓他伺候我沐浴更衣,更是要了他的命似的。
冷着臉,抿緊脣,只一雙耳朵被氣得通紅。
一副受了莫大屈辱的模樣。
還總與我嗆聲。
怎麼也捂不熱。
抽在他身上的鞭子也不痛不癢的。
嘴上認錯,下次還犯。
怎麼都教不好。
看到那些字幕。
我才明白爲何如此。
心裏又酸又漲。
胸口都好像都有點發疼。
突然就覺得沒意思透了。
不想要他了。
我將手上的新衣往地上一擲,聲音冷聲。
「好,那你以後就都別穿了!」
-5-
我摔上門。
從櫃頂上取出肉鋪的紅契。
白日裏,我已找了幾家掌櫃的。
想將鋪子盤出去。
那些字幕裏說的天書一一應驗。
已經有人在街上找賀長卿了。
若不想落得那樣的下場。
就必須離開。
我拿出紙筆攤在桌上。
白日裏,我去問了書店掌櫃。
按當朝律法,夫妻若要合離,需得有放妻書。
賀長卿這人。
最是重名節。
以免他迂腐地糾纏不休。
我打算先寫一封放夫書。
-6-
我不會寫。
字也不好看。
墨汁滴在紙上。
都不知要寫什麼。
門被叩了兩下。
賀長卿推門進來,語氣淡漠。
「先喫飯。」
我沒抬頭。
他最初根本不會生火做飯。
好在學得快。
若不是那些字幕。
我或許還真當他有幾分情意。
見我不動。
他走到我身後。
長臂一展,撐在桌上。
「寫什麼?」
見到紙上歪歪扭扭的「放」字。
他輕笑出聲。
「醜。」
我更惱了。
「誰要你管?」
賀長卿沒說話,胸膛突然貼上了我的後背。
修長的手指包裹住我的手。
一同執筆。
一筆一劃地寫下一個「放」字。
端正漂亮。
我脊背發熱,這才發現。
他竟赤着上身,沒穿衣服。
頓時臉上滾燙,習慣性地訓斥他。
「賀長卿,誰準你現在就不穿衣服的?!」
賀長卿嗤笑。
「不是你不讓我穿的嗎?」
我一時語塞,心慌意亂。
被他氣得牙癢。
他卻一點都不知錯。
氣息貼在我耳側。
「還想寫什麼?」
我強壓下心緒,想了想說。
「你的名字。」
畢竟,放夫書上也需要寫他的名字。
賀長卿的呼吸一窒。
手臂環住我的腰肢,將我整個人都圈在懷裏。
帶着我的手,一筆一劃地寫下自己的名字。
「賀長卿」
又寫下另一個:
「葉小蠻」
是我的名字。
他瞟了一眼邊上的紅契。
昏黃的燈火裏,他的聲音又熱又潮。
「阿蠻,你知道婚書要怎麼寫嗎?」
我一愣。
就看見字幕刷得起勁:
【什麼鬼,爲什麼男主要這樣教女配寫字?還想寫婚書???】
【安啦,男主禁慾這麼多年,母單到現在,肯定也要練練玩玩嘛,不然以後怎麼和女主開啓甜甜的愛情?】
【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他現在寫的婚書又不作數,太子怎麼可能和殺豬女成婚啊,笑死人了!但練過一遍,等和女主寫的時候,可就熟門熟路咯】
【不止婚書,還有晚上的砰砰砰呢,男主現在也就是拿女配嚐嚐味道、練練手,不然活不好,弄疼我們女主寶寶了怎麼辦?】
【就是啊,男主天天晚上要女配要得這麼兇,可不就是沒把她當回事嗎?一個殺豬女,反正用完也能隨便扔,有什麼好珍惜的?他對女主纔不會那樣呢,可甜可寵了~】
就算已經決定要離開。
可看到這些,心口還是驟然一澀。
我咬住脣。
硬生生忍下眼眶裏的熱意。
嘗味道?
練練手?
那我也就當是這樣吧。
反正以太子殿下的身材容貌來看,一點也不虧。
我深吸一口氣,聲音冰冷。
「我不要寫。」
「不過玩玩而已,你一個男奴,不會真以爲能做我的夫君吧?」
腰間的手臂猛然收緊,青筋隆起。
我的頸側一疼。
賀長卿又不乖了。
竟還張口咬人。
我Ṭŭ̀₋低吟一聲。
掙扎着去夠鞭子。
卻被他拖住腰,更深更重地嵌入懷中。
他眸色陰翳,叼着我的耳垂的薄脣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聲音低沉喑啞,充滿了危險的意味。
咬着牙,慢條斯理地恨聲逼問。
「不要我?那妻主還想選誰做夫君?!」
-7-
他力氣很大。
真後悔讓他喫得這麼飽。
把我的衣服都扯鬆了。
我用力掙開他。
一巴掌重重扇在他的臉上。
「要你管?!」
他被我藏得嚴實,沒去過外頭。
不知我在十里八鄉的名聲。
我氣性上頭,張口就來。
「喜歡本姑娘的多得是!」
「本姑娘要是想,收他三四五六個小郎君,天天換着法子伺候我。」
「你一個男奴,要什麼沒什麼,脾氣臭,活還差,天天晚上都不聽話,我纔不選你做夫君!」
賀長卿的臉上浮現紅印。
他眯着眼睛看我,額角青筋直跳,咬緊了腮。
「那我若什麼都有呢?」
我心頭一跳。
他竟還想用太子的身份來壓我?
字幕也刷道:
【嘔,吐了!女配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誰不知道她是十里八鄉有名的潑婦啊,哪有男人要?】
【女配就作吧,等男主恢復了身份,看太子殿下怎麼整治她!】
【男主要不是念着女配救他的那點恩情,怕是現在就要把她手撕了】
我強壓下慌亂的心緒,故意冷哼。
「不要就是不要,你以後可千萬別纏着我!」
-8-
蘇綰晴沒再來找我。
但街上來往打探的人卻變多了。
我抓緊時間將鋪子盤了出去。
三日後交了紅契就離開。
回到家,我將刀具一一擦洗乾淨,收入木箱。
衣服都舊了,以後再買新的就好。
賀長卿靠在門邊。
「怎麼突然收拾起這些?」
我仔細擦拭手裏的剔骨刀,沒抬頭。
「休息幾天。」
那日吵架後,我就不太愛搭理他了。
反倒是一向話不多的賀長卿,總在我面前打轉。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換上了那件月白色新衣。
眉目如畫,青絲如瀑。
果然,男要俏,一身孝。
一襲素衣,更襯得他凜然脫俗,清冷出塵。
可美則美矣,卻是一身仙氣,不染凡塵,不識凡心。
我已沒了賞玩的心情。
只嫌他擋路。
賀長卿卻像是中了邪。
總是跟在我身後。
我在院裏收刀,他就在一旁擺弄花草。
我在屋裏整理衣物,他便立在桌邊執筆題字。
動作間,白衣搖曳,風姿清雅。
有病。
-9-
最後一日。
將肉鋪清空後。
我提早回了家。
還未進門,便聽見門裏傳來了對話聲。
「殿下,蘇姑娘已經找來了,那殺豬女該如何處置?」
賀長卿的聲音不冷不熱。
「穩住蘇綰晴,至於其他的……孤自會處置乾淨,由不得旁人插手。」
我心頭一涼。
便聽那下屬繼續說。
「那殺豬女這幾日已將店盤給了別家,她如此折辱殿下,屬下是擔心她……畏罪潛逃。」
賀長卿沉默片刻,才嗤笑一聲。
「不過是鬧幾日脾氣罷了。」
「孤還在這,她捨不得走。」
字幕也紛紛附和:
【就是啊,女配巴不得一輩子賴着太子,會走纔怪呢!】
【糟糕,她好像聽見了,知道男主是太子後,肯定更要死纏爛打了,真噁心!】
【啊啊啊女主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和男主相認啊?都怪惡毒女配,什麼時候才能開啓甜甜的愛情啊?】
我站在門外。
捏緊了剛寫好的放夫書。
真不知道。
他們究竟都是哪裏來的自信?
-10-
我去鎮上轉悠了一整日。
回家時,已是月上梢頭。
賀長卿竟還在等我一起喫飯。
我在餐桌前坐下。
他還愣了一下。
這幾日我不理他。
晚飯也喫得含糊。
反正是最後一日了。
便最後嘗一下太子殿下的手藝吧。
賀長卿不動聲色地將一道辣椒炒肉推到我面前。
我嚐了口,評價道:
「不錯,比一開始好多了。」
賀長卿眼睛一亮。
又將另一道炒山筍往前推了些。
我一一嘗過桌上的菜。
已是色香味俱全。
能嚐到太子殿下親手下廚,這天下只怕也沒有別人了。
夜裏。
賀長卿坐在牀下的被褥上。
自那日爭吵後,我就沒再讓他上過牀。
只能睡地上。
今夜,他難得先開了口。
「葉小蠻,這麼多天,也該消氣了吧?」
月華如水,他仰頭看我,眉眼沉靜,容色動人。
想起那些字幕說的。
玩玩?練手?
我咬脣看他。
既然如此,我又爲何不能玩?
左右不過最後一夜了。
太子殿下這樣的極品,怕是以後打着燈籠都難找。
不玩白不玩!
我抬腳踏上了他的肩,命令道。
「跪下。」
-11-
賀長卿跪得很乾脆。
絲毫沒有往日的扭捏。
倒更像是……迫不及待?
我用腳抬起他的下巴。
足尖滑過他的脖頸。
點在他的喉結上Ṭü³,細細摩挲。
「把衣服都脫了。」
足尖抵着的喉結滾動。
賀長卿看着我。
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解開月白色的新衣。
一寸寸露出弧度優美的鎖骨、健壯飽滿的胸膛、線條分明的腹肌。
我莫名地口乾舌燥,感受到了幾分熱意。
賀長卿笑了,聲音戲謔。
「妻主送奴衣服,不就是想命令奴脫掉嗎?」
我剜了他一眼。
正想找我的小馬鞭。
伸手一摸,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被放在了手邊。
奇怪。
我記得之前明明沒放在牀上呀。
不由狐疑地看了賀長卿一眼。
他似笑非笑。
「妻主,今日不教訓奴嗎?」
我不輕不重地踢了他一腳。
「主人的事,你少管。」
足尖順着鎖骨向下,慢慢滑過項圈,掃過胸膛,踩在他的下腹上。
八塊。
很漂亮。
他悶哼一聲,繃緊了下腹。
白皙的肌膚下微微隆起青筋,被我不輕不重地踩着摩挲。
賀長卿的胸口起伏得越發劇烈。
猛然捉住我作亂的腳踝。
攥得很緊。
眯着黑沉的眼眸,聲音喑啞磁性。
「妻主,需要奴上來伺候嗎?」
我還沒玩夠,漫不經心地將足尖向下移了幾分。
「我還沒準你上牀。」
賀長卿猛然傾身,另一隻手攬住了我的腰肢。
臉頰湊得極近,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那就請妻主,親自下來陪我。」
我被他拖下牀,死死扣進懷裏。
驚叫、訓斥,都被堵進了熾熱的脣舌裏。
-12-
隔日一早。
我扶着腰,從軟榻上幽幽轉醒。
賀長卿勾人的功力也長了不少。
不過幾日沒理會他。
便跟條瘋狗一樣胡作非爲。
怎麼都喊不聽。
多少鞭下去都抽不好。
從地上滾到牀上。
力氣大得將牀都撞散後,又抱着我滾上了軟榻。
舒服是舒服。
就是實在過了頭。
醒來後,我還有點發懵。
雙眼空落落地看着那些字幕:
【男主越來越會了,斯哈斯哈,女配唯一的價值就是做陪練吧,難以想象女主寶寶以後會有多幸福嘿嘿嘿~】
【……就我一個人覺得還挺好磕的嗎?真的沒人覺得,男主就是故意把鞭子放在牀上的嗎?其實他早就迫不及待想被女配馴了吧,然後女配就被逼到瞳孔失焦了,好像突然理解女配爲什麼要馴他了……】
【救命,一旦接受了這種設定,好像還真是這樣。男主就憋了幾天,興奮得把牀都搞塌了,這真的不是什麼病嬌男鬼嗎?還是天選抖艾慕聖體,有一說一,我真香了】
【樓上的什麼鬼,怎麼什麼垃圾都撿着喫,乞丐滾粗】
【就是啊,邪教滾吶!女主寶寶纔是官配好不好!】
賀長卿的手臂從背後摟過來。
「牀壞了,會賠你的。」
換做平日。
我心疼牀,還心疼被他折騰得痠軟的自己。
定要揪着賀長卿好好訓誡。
不過今日便罷了,反正也要走了。
我隨意地應了一聲。
賀長卿見我不訓他。
愣了片刻,才咬着我的耳朵,聲音柔和帶笑。
「好,那我選個結實的。」
我沒說什麼。
起牀更衣,出門。
一如既往。
將紅契交給盤下鋪子的掌櫃後。
我帶着殺豬刀坐上馬車。
離開了這個即將天翻地覆的小鎮。
心裏五味雜陳。
卻沒再回過頭。
-13-
不想惹妻子生氣。
賀長卿一早便讓暗衛去買一張足夠結實的牀。
新牀很快就送來了。
夠大,夠結實。
賀長卿知道,這樣便瞞不住了。
他也不想再瞞了。
可等了許久。
她還是未歸。
擔心她出事。
賀長卿派出暗衛去尋。
直到夜深,暗衛才姍姍來遲。
聲音遲疑。
「殿下,盤了鋪子的掌櫃說,她將紅契交付後,就拿着錢和行李走了。」
「應當是離了鎮,不知往哪個方向去了……」
賀長卿呼吸一窒,勉強按捺住心緒。
「可與人說過,幾日歸來?」
暗衛喉頭髮緊,顫顫巍巍地遞出一份書信。
「未曾,她……留下一份書信,讓那掌櫃的代爲轉交給尋她的人。」
賀長卿接過信。
信封上寫着又大又黑的三個字:
放夫書。
暗衛的腦袋低得更低了。
像是恨不得當場消失。
賀長卿面無表情地拆開信。
放夫書:
賀長卿,撒謊,犯七出。
白天不乖,晚上太兇。
玩玩而已,切莫當真。
此書休夫,一別兩寬。
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葉小蠻。
賀長卿忍不住冷笑出聲。
這個女人,明明昨夜還撩撥得他神魂顛倒。
命令他一口一個「妻主」地喊了數月。
爲她洗手作羹湯,甘作以色事人者。
捱了不少鞭子,也嚐了許多甜頭。
抽在身上的鞭子不痛不癢。
可現在空空如也的屋子。
和手上這張兒戲的放夫書。
卻叫他氣血翻湧,喉頭腥甜。
本就內傷未愈。
張口竟硬生生嘔出一口鮮血。
殷紅的血珠砸在地上。
賀長卿眸光冷凝。
骨感的指節掐緊了脖頸上的項圈。
一聲脆響,便碎落在地。
「備馬,回宮。」
-14-
江南多雨。
我一路東躲西藏地來到這。
正趕上回南天。
心情就更不好了。
幾乎是離開的隔日,就有人開始尋我。
後來,民間流傳:
太子容昭歸朝,平息了奪嫡之爭。
登基爲新帝后,一直在尋一個救過他性命的屠戶女。
尋到後,答謝黃金萬兩。
我只覺得諷刺。
若真要謝我金銀財寶,何必還要瞞我到最後?
黃金萬兩?
怕是將我千刀萬剮還差不多。
那些字幕顯然也這麼想:
【女配真的好煩啊啊啊!都怪她不走劇情,害女主寶寶根本就沒有和男主相認,男主也還沒報仇,纔不得不找她算賬!】
【就是啊,她明明就只是男女主普雷裏的一環,居然還敢不走劇情,害我們女主寶寶現在還沒和男主修成正果,怎麼還不似】
【你們也是夠了,要不要這麼厭女?女配都不作妖自己離開男主了,還有什麼不滿意啊?】
【說到底女配也沒做錯什麼吧,對她來說男主就是她買的男奴,她還救了男主的命,男主有點良心就該給錢報恩。女配唯一的錯,恐怕就是生而爲女哈】
【呵呵,男主本來就有光環,還需要她救?她明明就是玷污了男主,男主恨她都來不及!還想要錢?找到就等着被凌遲吧!】
女子支攤做屠戶太顯眼。
我化名「阿滿」,尋了份酒樓裏採購的差事。
憑着支攤這麼多年的眼力,自然如魚得水。
閒暇時,酒樓裏若忙不過來,我也會搭把手。
「阿滿姐,勞煩去二樓雅間上個菜。」
我端菜進了雅間。
裏面的說話聲驟然安靜。
片刻。
傳來一聲輕嗤。
「醉仙樓現在也是落魄了,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伺候?」
我一抬頭,正對上一個許久不見的人。
蘇綰晴。
她帶着丫鬟和幾個護衛。
看我的目光彷彿淬了毒。
我垂下眸,不願惹事。
「姑娘若是不快,樓裏還有小二候着。」
我轉身要走。
兩個護衛卻擋住了門。
蘇綰晴幽幽開了口:
「慢着,讓你走了嗎?」
「伺候人都不會?過來佈菜。」
我只好拿起長筷開始一一佈菜。
她身邊的丫鬟正挽着袖子倒茶水。
眉目促狹間,竟故意將手一歪。
滾燙的茶水頓時往我身上潑過來。
饒是我避得快,卻還是被潑到不少。
手上的筷子也被燙得掉在地上。
「嘶——」
見我喫痛。
蘇綰晴卻是笑了。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們說,該不該罰?」
她ẗũ̂ₙ身邊的丫鬟和護衛自然應聲。
蘇綰晴抬手將桌上的菜倒在我的裙襬上。
餐盤摔碎在地。
她指着一地碎片,聲音得意。
「那就跪下領罰吧。」
剛剛還因爲看到她而激動的字幕,現在竟吵了起來。
【我擦,這真的是女主嗎?怎麼比女配還惡毒,脫粉了】
【還不是怪女配不好好走劇情,不然女主寶寶纔不會這樣呢,本來就是女配的錯,這麼罰他都是輕的了!】
【我就是說,你們女主粉要不要這麼無腦無三觀,真是一粉頂十黑,轉黑了哈】
【呵呵,黑粉再怎麼跳都沒用,男主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到時候給我們女主寶寶撐腰,看女配能有什麼好下場!】
【男主看到女主這麼惡毒,要還能愛,那確實該鎖死了,嘔】
我心頭一跳。
賀長卿要來?
想到那些爲尋我,四處張貼的告示。
還有彈幕裏說的慘死下場。
我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的螞蟻。
只想跑。
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雅間的門猛然被撞開。
-15-
門口的男子錦衣華服,眉眼俊秀。
手持摺扇,一派倜儻。
正是這醉仙樓的掌櫃陸庭軒。
他笑着對蘇綰晴說。
「表妹剛來樓裏,就是不懂Ṭū⁼規矩,蘇小姐也犯不上如此興師動衆吧?」
臉上帶笑,聲音卻很冷。
陸家在江南一帶頗有根基。
蘇綰晴只能不甘地看着他將我帶走。
下樓時,看到我的裙子又溼又髒。
陸庭軒解開外袍披在我身上。
我正要輕聲道謝。
手腕卻猛然被拽住,連帶身子都晃了晃。
「……阿蠻?」
大半年未見。
賀長卿……現在應該是太子容昭了。
依舊風姿不減,但眉宇間卻多了幾分憔悴與愁緒。
他一身黑衣,整個人都散發着冰冷的肅殺。
只有低沉冷凝的聲線微微發顫。
他捏緊了我的手腕。
陰鬱的黑眸裏染上了狂熱與失控。
「阿蠻,那日爲什麼要走?他又是誰?」
我低吟一聲。
他的手立刻鬆了,眼尾泛紅,聲音裏滿是哀求的意味。
「阿蠻,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我以前是有很多事瞞着你,但是以後都不會了。」
「就算你嫌我不夠乖,我也都可以學。你別不要我,行不行?」
我有點發懵。
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麼。
他明明就是來找蘇綰晴的。
爲什麼還要再來招惹我?
難道就是爲了騙我再狠狠地懲罰我嗎?
我不敢再和他扯上關係。
沒有回答。
也不看他。
扭頭順勢靠進了陸庭軒懷裏。
聲音顫抖。
「夫君,我害怕……」
陸庭軒見狀,很快會意。
他母親曾與我母親是同鄉好友。
出嫁後與母親也有書信往來。
這回我來江南,陸母便對我很關照。
更是想讓陸庭軒與我結親。
只是我自知身份差距,便推拒了。
之後我們便以表兄妹相稱。
但容昭定然是不知道的。
陸庭軒將我護進懷裏,怒視容昭。
「家妻膽小,公子莫要對別人的妻子動手動腳!」
容昭錯愕地愣住,臉色慘白。
神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黑沉的眼眸更加陰鬱了,死死地盯着我們。
「什麼時候?」
「誰准許你們成婚的?」
陸庭軒攬着我的腰離開。
「我們夫妻的事,與公子無關吧?」
衆目睽睽之下,容昭不好再追。
只孤零零地僵立在原地。
捏緊的拳頭裏,血珠順着指節滴落。
凝視着我背影的眼神,幽不見底。
-16-
陸庭軒一路送我回到住處。
我與他道謝,他也只是笑着擺了擺手,就離開了。
只留下那些字幕跳個不停:
【???男主怎麼像是來真的?不是,說好的清冷呢?怎麼看到女配就變成病嬌男鬼了,味兒也太沖了!】
【笑死,男主看到女配叫別人夫君的樣子真的不像演的。男主:老婆怎麼可以有別的狗?!】
【你們煩不煩啊?!邪教滾吶!男主明明就是來見我們女主寶貝的!】
【嗯嗯,隨便吧,都已經亂成一鍋粥了,趕緊趁熱喝了吧】
【女配賤死了,爲了脫身還故意和別人裝夫妻,她不會還想讓男主喫醋吧,只會被抓起來報復得更狠!】
我無心再看。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半,我被一陣瑣碎動靜吵醒。
正要翻身,手腕卻突然傳來一股冰涼的拉力。
耳邊傳來了金屬碰撞的脆響。
我一睜眼,才發現手腕被拷上了一個金質的鐐銬。
我驚慌地掙扎了起來。
黑暗中,傳來一聲低沉的悶哼。
「你醒了嗎,阿蠻。」
我這纔看清,容昭竟正在我牀邊。
跪着。
而那長長的鎖鏈連着的,正是他脖頸上的項圈。
在黑暗中泛着金色的亮光。
我懵了。
「你、你在幹嘛?」
容昭揚起修長的頸項。
握住我的手,撫摸上冰涼的金項圈。
「妻主不是想教訓奴嗎?」
我被燙到似地抽回手。
「你瘋了嗎?那都是之前的事了,現在你可是……」
容昭意味深長地笑了。
「你果然知道了,什麼時候?」
我抿脣不答。
他又自顧自地側頭,將臉頰埋進了我的手心。
看似溫順,凝視着我的眼睛卻深不見底。
柔和的聲音中透出絲絲危險,不緊不慢地問。
「那天,我本打算全部告訴你的,可你爲什麼要走?」
「阿蠻,耍我很好玩嗎?」
「明明已經有我了,誰允許你找別的夫君的?」
太熟悉的手感,令我忍不住扇了他一巴掌。
「要你管?」
「我都說了,纔不要你做夫君。」
我嗤笑一聲。
「現在我都已經和別人成親了,陛下這樣,又算什麼?」
容昭的眼神驟然兇狠起來。
他不聽話地撐着牀沿,逼近我。
「爲什麼是他!他有我好嗎?有我聽話嗎?」
我嘴硬。
「當然比你好!」
他斬釘截鐵地答道。
「你胡說!他若是伺候得好,你又怎會和他分開睡?你之前明明都是夜夜讓我伺候的!」
「他這種伺候不了你歡心的,就是成親了,也不過就是名義上的正房。就算我無名無分,但你既夜夜與我同宿,那不得寵的那個,纔是多餘的!」
我被他驚得面紅耳赤。
忍不住訓斥道。
「誰準你這麼胡說八道的,你是不是又皮癢了?!」
他卻把什麼塞進了我手裏。
我一摸,這熟悉的手感。
竟是之前訓他用的小馬鞭!
「你……」
容昭修長的手指勾開衣襟。
動作熟練地寬衣解帶。
眼眸晶亮地看着我。
「揍吧,這麼久沒打, 是不是都生疏了?」
我傻了。
那些字幕也炸了:
【不是,男主, 這對嗎?】
【合着之前這麼多調教、凌辱,還真給他爽到了啊?不理解, 但大爲震撼】
【好好好, 所以一切都是主人的任務和獎勵是吧?】
【服了, 還真是天選抖艾慕聖體,女配你別再獎ţů⁰勵他了!】
【從半路就開始跳反磕男主和女配,真的磕爽了磕爽了!男主這個下跪、遞鞭子也太迫不及待了,一口一個妻主也是越喊越 6,再說了, 誰囚禁別人是把鏈子拴自己項圈啊, 笑發財了家人們!】
我不知所措。
卻也沒有忘記壓在心頭的種種酸楚。
「可你,之前不是和蘇綰晴有婚約嗎?今天也去見她了。」
「她之前就來找過你,你還和屬下說先穩住她,把我處置了再說。」
容昭沉默了片刻。
「你就是因爲這個走的?」
他被氣笑了,眼尾緋紅,聲音委屈。
「葉小蠻, 你就是因爲這個把我扔下, 還躲了我這麼久?」
「你都知道我是誰了,爲什麼就不知道登基後, 我立刻就削了蘇家的權,作廢了婚事?」
「他們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 我怕你被盯上, 才故意那麼說。」
「蘇綰晴想要促成婚事,聯合蘇家算計我,是被我趕出京城的。」
「今日我也不是來見她的,而是來尋你的。」
我睜大了眼看他。
「你怎麼知道……」
容昭抿了抿脣。
「我搜了你家裏的那些書信,一一查了你家曾有過來往的人。原本,這次也未抱什麼希望, 幸好來了。」
「其實我也已經查到,你根本就沒和那姓陸的成親, 都是在騙我。」
「但看到你們站在一起, 你還叫他夫君, 我真的忍不住。」
不知何時,容昭已經上了牀。
他將我緊緊環住, 腦袋埋在我的肩窩裏, 偏頭看我。
窗外的黑雲散去, 皎皎月光灑進屋子。
溶溶月色下,他的側臉清麗動人。
生得像落入凡塵的仙子,作爲卻像是以色事人的妖精。
「阿蠻, 既然把我帶回家, 就要對我負責。」
「有了我,就不許有別人了,我纔是你唯一的夫君。」
「我知道你一直嫌我不乖, 以後我會好好聽話的,妻主。」
沉寂已久的心又重新跳動起來。
我不再理會那些字幕。
看着他的臉。
心中的悸動早已蓋過了一切:
葉小蠻,這本來就是你買回來的夫君!
皇帝,那豈不是更刺激了?
人生只有一次,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心潮前所未有的澎湃。
我故作矜持地哼了一聲,命令他。
「嗯,那你以後都要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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