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窮比法師,爲了撈金,我成了一家巨龍的管家。
龍媽生下龍蛋,力竭昏睡。
龍爹紅眼叉腰,叫囂着讓所有龍陪葬。
場面混亂之際,一頭黑龍就在我的眼皮底下,硬是把兩顆蛋給掉了個包。
我無語,我震撼,我大爲不解,我默默換回來。
我辣麼大個人杵在這,這就硬是沒往我這瞟一眼?
而且姐你圖啥?把黑龍崽子放銀龍堆裏,是想一枝獨秀嗎?
-1-
多年後的清晨,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我用手背試了試面前這份閃爍着蔚藍星光的盆盆奶,點點頭表示滿意。
不錯不錯,每天一份盆盆奶,少爺以後一定能長成一頭身高 1800 的帥小龍!
帶着得體的笑容,我來到少爺房間,充當起了人工鬧鈴。
「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慢慢睜開你的眼睛~」
不等我唱出下一句,我就被叫到了老爺的書房。
書房裝潢金碧輝煌,奢華的書桌後,正端坐着一位英俊男子。
他的眉目深邃,彷彿能洞察人心,眼瞳是罕見的銀灰色,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纖薄的嘴脣抿成一條直線,讓他臉上帶上了一絲鋒銳。
銀色的長髮如瀑布般披散在肩上,每一縷都閃耀着淡淡的光澤,彷彿高坐雲端的神明。
見我推ƭṻₒ門進來,他雙手交叉抵在脣邊,抬眼看我,眼神嚴肅。
「管家,等會兒你去拔一根少爺的頭髮,還有夫人的也要。」
媽的智障!
奶龍身上哪來的頭髮?
我推了推我的單片眼鏡,恭敬道:
「老爺,少爺還沒化形。」
他頓了一下,又開口道:
「那鱗片?」
我又推了推我的單片眼鏡,繼續恭敬道:
「是需要現拔嗎?老爺。」
媽的顛公!要不你自己拔一個試試呢?
沉默許久後,ŧůₛ尼瑪德才再次出聲:
「郝管家,你覺得尼奈德……」
說到一半,他忽然停頓,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繼續道:
「和我像嗎?」
尼奈德,就是少爺的名字,由於尼瑪德不想費心想名字,強行讓我起的。
我想了想尼瑪德大號銀閃閃的原型,再想了想尼奈德小號銀閃閃的樣子,堅定地點頭:
「一毛一樣。」
尼瑪德皺了皺眉,張嘴還想說什麼,就被門外少爺的大聲抱怨打斷。
「該死!管家,這份盆盆奶居然只有三十七度二,我要三十七度六的,趕緊給我換一份!」
看着一句同款「該死」被噎在喉嚨裏發不出來的尼瑪德,我更堅定地點了點頭:
「看吧,就說一模一樣吧。」
說完,我不顧尼瑪德的冷臉,轉身出去給少爺準備盆盆奶。
-2-
我叫郝也,是個穿越者。
毫無預兆,突如其來,我就那麼華麗地穿越了,成爲一名優雅、高貴、強大,但貧窮的法師。
剛穿過來的我心緒複雜,悲喜交加,不知該爲了成爲法爺而高興,還是該爲了成爲窮比而傷心。
爲了抒發我的情緒,我原地就是一個引吭高歌。
「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我就這樣穿越~」
誰知峯迴路轉,我曼妙的歌喉和領先時代的精神狀態,就吸引了一頭路過的冰霜巨龍尼瑪德的注意。
他邪魅一笑,生死難料,拋出了一句「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剎那間,一種惺惺相惜之情油然而生,從此我就成了他的龍堡大管家。
儘管僱主是個動不動就捋龍角,摸下巴的霸道總龍,夫人是個溫婉賢淑,柔柔弱弱的白花女龍。
但怎麼說呢,就是這個配置,那個味兒撓一下就上來了!
也不是說月薪 250k 金幣的工資有多感人,就是想有機會說出那句「少爺好久沒有那樣笑了」的經典臺詞。
給少爺換好盆盆奶,我便順勢伺候少爺早餐。
一口香香包,一口盆盆奶。
少爺雖然繃着小龍臉,但肉嘟嘟的腮幫子一鼓一鼓嚼得可香了。
我沒忍住伸手戳戳,成功得到了少爺一記冷眼才心滿意足。
喫完早餐給少爺擦了擦嘴。
少爺打了個帶着寒冰吐息的小奶嗝,又開始犯困。
他伸了伸小懶腰,挺着小肚子吭哧吭哧爬進我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來冷冷道:
「管家,老規矩,你自己動。」
說着,他又往我懷裏窩了窩,悄咪咪用小翅膀抹掉不小心弄到我下巴上的冰霜,小龍尾拍一拍我的手臂,示意我趕緊開始。
我懷裏被一團軟軟暖暖的小可愛塞滿,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奶香和淡奶香直達我的鼻腔,臉上不自覺露出慈愛的笑。
我隨即捏捏他的小尾巴尖,抱着他就在房間裏一邊溜達,一邊給他揉肚肚。
少爺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蹦了一句放肆。
但小肉爪還是搭上我的手背,給我換到了他最舒服的位置。
我趁機又摸了摸他的小龍角,唱起我現編的童謠。
「爸爸的兄弟叫 aunt,媽媽的姐妹叫阿姨。
「你好嗎要說 how are you,謝謝你就得說栓 q。
「仇人見面說 I do,見面問好說 f**k you。」
-3-
哄好了自家的奶龍小少爺,我開始好奇,尼瑪德爲什麼會突然間懷疑自家崽子是不是親生的。
我掏出水晶球,找上了我的管家搭子芭芭拉。
水晶球裏,出現了一張野性又英俊的帥臉。
見到是我,他藍白色的大眼睛一亮,頭上的白色狼耳直挺挺顫啊顫,用死亡重金屬搖滾低音炮說道:
「約嘛Ṫũ̂²?寶貝~」
我禮貌又不失尷尬地笑笑。
「不了謝謝,我狗毛過敏。」
他眼睛一瞪。
「是狼!」
我點點頭。
「好的,大狗狗。」
他眼睛又瞪。
「是狼!」
我再次點點頭。
「好的,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大狗狗。
「這次主要是想問一下……」
他氣成鬥雞眼,口不擇言。
「汪汪汪汪汪汪汪是狼汪汪汪汪汪!」
雖然沒聽懂他在汪什麼,但肉眼可見罵得很髒。
我嘴角忍不住上翹了一個像素點,抬手安慰他。
「行行行,你說是啥就是啥,嘬嘬嘬~」
他被這個神祕的咒語命中,一秒乖巧,吐着舌頭咧着嘴哈氣,像個二傻子。
這時我才繼續問道:
「話說問你一下,我家大銀錠在龍島有遇到什麼事嗎?」
對面聽了,表情十分微妙,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原來尼瑪德回龍島參加族會的時候,被一條小黑龍給纏上了。
小黑龍直接就是一個死亡纏繞,纏住尼瑪德的大腿,又哭又嚎,說他纔是親生的。
我推了推我的單片眼鏡,十分疑惑。
「所以呢?尼瑪德就那麼相信了?」
芭芭拉用一種十分睿智的眼神盯着我說道:
「當然啊,他們一看就是親生的,這有什麼好質疑的。」
「你從哪兒看出他們是親生的?」
「一大一小,有鱗有角,而且都是灰撲撲的,一看就是親生的。」
好吧,我忘了狗子的視野和人類不一樣,在他看來,這倆就是一個灰一個更灰的差別。
「等一下,你怎麼知道他是小黑龍?」
「啥?啥小黑龍?他只是說他叫小黑,所以我才叫他小黑龍。」
我繼續追問還有沒有別的證明。
芭芭拉吐着舌頭,撓了撓耳朵,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一個不小心還把自己的耳朵揪疼了,「嘶」了一聲。
「對了,尼瑪德閣下有詢問小黑龍怎麼證明自己的身份,小黑龍說什麼他是黑化的,腦袋上還出現了加 1+1+1 的奇怪字幕。」
我:【???還能有這種操作的嗎?】
-4-
突然間,一道柔柔弱弱的聲音從我背後悠悠冒出來。
「郝管家,剛纔那些,都是真的嗎?」
我被嚇得一個激靈,猛地回頭,竟然是夫人。
夫人柳眉似皺非皺,似乎蒙着一層看不清的愁緒;冰藍眼眸水波瀲灩,似乎下一瞬就要滴下淚來。
她輕咬下脣,肌膚蒼白似雪,破碎感滿滿地說:
「親愛的他……他,他是不是有了自己的私生子?」
說完,夫人眼睫一顫,幾滴晶瑩的淚珠就那麼無聲地沿着嬌柔的面龐滑落。
我心裏暗叫一聲不好,來不及多說,噌噌噌連退好幾大步。
果不其然,尼瑪德下一秒就跟從地裏長出來似的,biu 一下出現在我背後。
他一把把我推個狗喫屎,一個旋身把夫人摟進了懷裏。
我撅着屁股扶着腰,一臉怨念。
來了來了,霸總橋段又觸發了,終究是我扛下了所有。
「珍妮瑪,你不許哭,我不許你爲了別人哭!」
說着,尼瑪德低頭吻去了她的淚,又往下含住了她的脣。
而珍妮瑪眼尾緋紅,未乾的淚珠掛在睫毛上,猶如清晨的露ṱũ₅水般閃耀。
字面意義上的閃耀,還會按順序來,讓我想起了過年時的彩燈。
就很喜慶,玫瑰玫瑰。
她抬起玉手在尼瑪德的胸前瘋狂捶打推拒。
然而,這卻讓尼瑪德的征服欲燃燒得更旺,雙臂收緊,更加兇猛地索取着珍妮瑪的呼吸。
半晌,兩人才氣喘吁吁分開,眼神代替嘴角拉起絲來。
看着兩人堪比拔了火罐的香腸嘴,怎麼說呢?嘖嘖有聲,聲若洪鐘,鐘鼓齊鳴,鳴金收兵!
以爲兩個顛公顛婆多少會回頭關心一下我這個傷員,然而是我不配了。
尼瑪德此時又邪魅一笑,掐着珍妮瑪的腰,把她咚在牆上,舔着香腸嘴說:
「快,叫聲老公,我命都給Ťū́⁶你!」
我看着牆上被咚出來的裂痕,那巨大的咚聲還在我耳邊迴盪。
臥槽,你說的咚是真的咚啊?
我都沒反應過來,身後再次冒出了一道冷冰冰的小奶音:
「呵,男龍,勁送些沒龍要的東西!」
原來是少爺。
他斜睨我一眼,一臉不屑。
「呵,廢物,居然這都會扭着腰。」
雖然少爺嘴上那麼說,但還是啪嗒啪嗒扇着小翅膀把我給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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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話是對我說的,但他的眼神卻時不時就飄向尼瑪德和珍妮瑪。
這倆顛公顛婆總算恢復了一點理智,頂着香腸嘴尷尬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小少爺這才又嚴肅地盯着尼瑪德說道:
「男龍,你這是在玩火,居然揹着母親在外面弄出個私生子,你還守不守男德?」
尼瑪德聽到這話一下子漲紅了臉。
畢竟無論承認是有私生子,還是承認懷疑崽子不是親生的,都會給小少爺瘋狂扎心。
雖然尼瑪德是一條霸道總龍,但多少還是有點父子情在的。
於是尼瑪德視線亂飄,目光瞥到我眼神一亮,高冷道:
「小屁崽子,你根本不懂成龍世界的殘酷!
「懂的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必說,你去問郝管家吧!」
說罷,他頭也不回,一把扛起珍妮瑪就回了房間。
聽着房內隱隱傳出的「你放開,我不放,我討厭你,我不準,唔唔唔,嘖嘖嘖」的奇怪聲響,我只能扶着腰在風中凌亂。
臥槽!好賤一男龍!還成龍的世界?你問過龍叔他答應嗎?
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賤人退退退!
當我還忙着心裏狂飆 RAP 的時候,一隻肉嘟嘟的小龍爪啪一下搭上我的肩。
我一秒撐起和藹的微笑,慢慢回頭。
小少爺看着我,湛藍色的大眼睛裏滿是嚴肅與認真。
雖然他依舊圓頭圓腦,但微眯的雙眼已經能看出未來的一絲霸道氣質。
家人們,誰懂啊?這樣的小少爺真的敲口耐噠!
正所謂解釋就是掩飾,最好的解釋就是不解釋。
爲了保護少爺美好的童年,我也只能犧牲自己了!
我扶着腰,抱住少爺上顯圓潤的龍腦殼,在他的額頭就狠狠啵了個響的。
少爺湛藍色的大眼睛猛地睜大,身體僵硬,小翅膀都忘了扇。
整條龍緊接着就往下墜,小爪爪也被這一下子嚇得四處亂揮,又弄得我閃了一下腰。
見狀小少爺趕緊又撲棱撲棱翅膀飛起來。紅着臉又略帶一絲羞愧地給我揉了揉,扶着我離開。
至於什麼私生子不私生子的,早忘了九霄雲外了。
我:【小說誠不欺我,一 mua 破萬總是真的!】
不分老小,不分性別,不分種族,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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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以爲小少爺還會打破砂鍋問到底,可這件事就這麼神奇又絲滑的翻篇了。
不對勁,十分不對勁!崽子悄咪咪,肯定是在搞事情。
可我此時卻根本無暇他顧,因爲癲公又搞幺蛾子了。
沒錯,下個月就是尼瑪德和珍妮瑪結婚 183 週年紀念日,同時也是小少爺的破殼日。
爲了慶祝這個喜上加喜,雙喜臨門,喜從天降,喜得貴子的大喜之日,他們打算開個宴會。
宴會其實不算什麼,但每個人都要表演節目。
要求有創新,有活力,有激情,充分發揮自主能動性,向各位來賓充分體現出龍堡全體成員積極向上的精神面貌。
這要求就很鬼迷日眼,瞬間夢迴公司年會。
宴會當天,衣香臂影,高朋滿座。
碩大的魔法水晶燈照得宴會廳亮如白晝,餐桌上可口的食物琳琅滿目,銀質的餐具和水晶杯熠熠生光。
一番開場白後,宴會正式開始。
周圍的壁燈依次按下,只有頭頂的魔法水晶燈在舞臺上留下一束明亮的光。
我帶着和煦燦爛的微笑,領着一衆僕人,緩緩上臺。
在衆多賓客的矚目之下,我一個響指釋放了一個變裝魔法。
下一瞬,我們一行人立刻換了一身行頭。
頭戴白色羊肚巾,身穿白色雙排扣外套,腰繫紅綢帶,穿着中式黑褲,黑色布鞋。
一段激昂澎湃的 BGM 響起,我直接開口高聲吟唱:
「哎~~~~~
「開~心~的鑼~鼓~敲出年年~的喜~慶~~
「好~看~的舞~蹈~送來~天天~的歡~騰~~」
邊唱着,我邊帶領着龍寶全體成員就開始扭起來,跳起來。
這一扭,便發狠了,忘情了,沒命了,熱辣滾燙了!
現場氣氛熱烈,堪稱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正在這時,大門砰的一聲被猛地撞開,咕嚕嚕滾進來一個黑球球。
伴隨而至的是一聲奶聲奶氣,但十分清晰地大吼:
「父親母親!我纔是你們的親生崽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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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所有賓客的目光都被這一聲大吼吸引而去。
仔細一看,居然是一條黑不拉幾的小黑龍。
尼瑪德臉上心虛閃過。
「不是說了,你先在外面好好等我消息,等證實了再接你回來嗎?」
聽言,黑龍崽崽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語氣悲切,一步一趨,若柳扶風快走幾步,來到尼瑪德和珍妮瑪跟前。
「父親母親,黑兒只是實在沒忍住所以才……」
話說一半,黑崽崽低下了頭,爪爪緊緊抱着尾巴,可憐巴巴繼續道:
「黑兒只是……只是……想你們想得太苦了。」
尼瑪德面露不忍,半蹲下來摸了摸黑龍崽崽的小腳腳。
珍妮瑪總算捋清了思緒,臉上由茫然轉向恍然,再轉向心疼。
她眼露淚花,跪坐下來一把把黑崽崽摟進了懷裏,語氣裏滿是失而復得。
「孩子,你在外面肯定喫了不少苦吧,都曬黑了!」
所有龍都被這種闔家歡樂的氣氛感動得低頭抹了抹眼角,情感充沛得甚至已經淚流滿面。
而龍族以外的其他賓客紛紛譁然,全都談論起真假少爺的事情。
而爲了今天的生日宴,特意披上精緻華麗小斗篷的尼奈德則一條龍崽崽孤零零站在角落裏,冷着臉面無表情。
我:【Excuse me??這麼草率的嗎???】
我:【你們就這麼信了??魔幻世界也不是這麼個魔幻法吧??】
癲公癲婆和ƭù⁽黑崽崽好一番親熱,這纔想起還有個銀崽崽在旁邊晾了好久。
這倆整理了一下思緒,牽着黑崽崽來到了銀崽崽面前。
尼瑪德居高臨下,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對尼奈德說:
「看在多年父子情份上,我也不把你趕出去,但以後黑兒就是你的弟弟了,你們要好好相處,明白了嗎?」
珍妮瑪依舊半蹲下來,輕輕拍着尼奈德的後背,溫聲細語,但吐出的字眼依舊讓人扎心。
「小寶,母親捨不得你,但……
「唉,總之,黑兒剛剛Ťù⁵回來,他在外面喫了不少苦,你就多讓讓他,別計較那麼多,好嗎?」
黑崽崽也從善如流,扭捏兩下腳步,蹭上去一下子就掛到了尼奈德身上,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
「哥哥~黑兒以後就拜託哥哥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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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尼瑪德和珍妮瑪的灼灼目光下,小少爺只能被迫也抬起爪爪回抱住了黑仔仔。
看見兄弟倆和睦友愛地相處,癲公癲婆露出了滿意舒心的微笑。
而只有站在旁邊的我才聽見兩隻小崽子的小小聲交流。
「呵,卑鄙!」
小少爺咬牙切齒。
黑崽崽聽了,小黑臉透了點紅,尾巴翹翹,聲音都夾起來了。
「你幹嘛~矮油~
「誰是你 baby 啊?你不要亂叫啦,討厭啦,哎呀~」
唉,自家崽子自家疼。
雖然感覺黑崽崽這個態度有點奇奇怪怪的,但我還是站了出來:
「老爺夫人,不然咱多少做個鑑定?」
尼瑪德冷眼射過來,表情輕視鄙視又蔑視。
「你這是在教我做事?」
我被噎了一下。
「額,老爺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吧……」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寶貝,你怎麼看?」
尼瑪德不耐煩打斷,視線轉到珍妮瑪,問出了後面那句話。
珍妮瑪柔柔弱弱。
「親愛的你說得對。」
我語重心長。
「可是夫人,銀龍生不出小黑崽。」
珍妮瑪繼續柔柔弱弱。
「管家你說得也對。」
黑崽崽扭臉看過來,語氣可憐巴巴,但眼睛微眯,莫名有種兇狠感。
「我知道管家叔叔看不上黑兒,但黑兒也沒辦法,黑兒只是想父親母親了,黑兒只是不想過苦日子了,嗚嗚嗚……」
邊說,黑崽崽還恰如其分地,用最完美的角度拗了一個楚楚可憐的姿勢。
「父親,母親,黑兒不是來破壞這個家的,黑兒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最後,黑崽崽又扯上小少爺,挨蹭着補了一句:
「哥哥,你說句話呀!」
好好好!真龍不露相,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茶道造詣。
這一身黑皮,怕不是媽生黑,而是綠得我眼前一黑又一黑。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這下子所有壓力都給到我和小少爺,甚至還有人竊竊私語。
「豈有此理,簡直是惡奴欺主!
「果然假的就是假的,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冷漠!」
眼看癲公癲婆二人組表情越來越不對,我只能嘆了口氣。
我推了推我的單片鏡,上前一步,沉聲開口:
「既然如此,那便請蒼天,辨忠奸!!」
-9-
話音落下我就開始原地做法。
只見我搖頭晃腦,渾身顫抖,語氣急促,聲音從低沉到洪亮。
珍妮瑪將信將疑。
「郝管家你專業嗎?」
我一邊唸咒,一邊默默掏出了我的大法師資格認證,以及通靈術專業八級證書。
「隱藏着黑暗力量的鑰匙啊,請在我面前展示你真正的力量!
「和你訂下約定的郝野命令你,上身吧老太爺!」
大吼大叫完後,我猛地一個轉身,給了尼瑪德一個 180 度大比鬥。
「逆子!你居然敢在外面搞破鞋!」
這響亮的一比鬥,讓整個宴會廳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好一會兒,尼瑪德才回過神來,怒不可遏。
「你竟然敢打我!你絕對要爲此付出代價!」
我又一個比鬥甩過去。
「叫你麻痹快閉嘴!我是你爹,打你天經地義!」
尼瑪德繼續惡狠狠。
「你放肆!」
我又一個比鬥。
「這就是你跟你爹說話的態度?」
「你……」
「啪!」
「我……」
「啪啪!」
「爹。」
「啪啪啪!」
尼瑪德委委屈屈。
「我都不犟了,你咋還打?」
糟糕!太順手了……
但沒關係,我依舊穩如老狗。
「父愛如扇,多的這幾下算是賀禮。
「說!爲什麼在外面搞破鞋?」
尼瑪德欲哭無淚,捂着臉說:
「我真沒有!」
我眼睛一瞪。
「那你咋一臉篤定這黑崽子是你的種?」
尼瑪德嘟嘟囔囔。
「這不是血脈鑑定不好做嗎?小崽子身上又沒有毛,拔鱗片得多殘忍啊。
「況且小孩子又不會說謊……」
我邪魅一笑。
「沒毛是吧?不說謊是吧?呵呵!」
說完我一伸手就把他腦殼最當尖那一撮毛給揪了下來。
爲了保證準確率,還掏出大砍刀,咔咔削掉了他一小節龍角。
送檢樣本+1。
尼瑪德癟癟嘴,痛出眼淚也硬是沒敢出聲。
我又扭頭看向珍妮瑪。
珍妮瑪小心翼翼。
「你打了他可就不能打我了哦……」
我安撫笑笑。
「放心,我不打女龍。」
但轉眼我唰唰兩刀就把她削成了個平頭。
送檢樣本+2。
珍妮瑪發出尖銳爆鳴,白眼一翻,撅了。
我轉向黑崽崽。
黑崽崽縮着腦袋,想茶一下,又不知道叫爺爺還是叫管家。
最後他也只能可憐兮兮蹦出一句:
「我還只是個孩子~」
我點頭表示贊同。
他剛想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我又接着道:
「所以千萬不能放過你!」
-10-
語畢,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噹之勢,咔咔削掉了黑崽崽的趾甲。
送檢樣本+3。
黑崽崽當即嚇得坐倒在地,抱着被貼着肉削掉趾甲的 jio,陷入沉默。
最後輪到了小少爺。
小少爺見識到我剛纔的癲狂行爲,十分緊張。
他兩隻爪爪攪在一起,尾巴不安地開拍地面,吞了口口水結結巴巴。
「管……額,爺……額,總、總之,我配合!」
我一言不發,提着大砍刀緩緩逼近。
刀上反射的冷光,讓小少爺忍不住抿緊了嘴,顫抖着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隨着時間一秒秒流逝,他彷彿感受到了刀刃的森冷。
當小少爺疑惑咋還沒動靜,整個崽就感覺被我抱了起來。
緊接着就是一陣前所未有的酸爽感湧了上來。
這酸爽,從他的腳巴直衝腦巴,就像連炫了十幾桶老壇酸菜面一樣不敢置信。
他忍不住哼唧出聲,jiojio 還不自覺抽了抽。
意識到不對,小少爺猛地睜開眼和我大眼對小眼。
我蹭蹭他的小腦殼,對他比了個 wink 作安撫。
然後手上動作不停,從他 jiojio 底部摳出一塊品相十分完美的腳皮。
送檢樣本 max!
小少爺懵懵懂懂。
「啊?這是?」
我聳聳肩。
「Well,反正都是身體組織,用哪裏的不是用。」
其他三個傢伙垂死病中驚坐起,悲憤不已。
「這個區別對待也太明顯了吧喂!」
我惡人咆哮。
「要!你!!寡!!!」
扭臉我又安撫了一下小少爺,這才輕輕把他放回地上。
下一刻,我身子一晃,撲通一下側坐在地。
我半撐起身子,揉着太陽穴,疲憊又驚訝地看着尼瑪德和珍妮瑪。
「老爺夫人,你們怎麼一個變成了地中海,一個變成了平頭姐?
「剛纔……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
癲公癲婆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你!猜!呢!」
小少爺下意識上前想擋住我。
果然,奶龍的愛和冷冰冰的 250k 同樣珍貴!
不愧我爲他癲,爲他狂,爲他誇誇扇耳光!筆芯筆芯 muamua!
我眨巴着眼睛,滿臉無辜。
「哎呀,我怎麼會知道嘛,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管家罷了。
「你們那麼有身份,又是大好的日子,不會強行遷怒我的,對吧對吧?」
-11-
宴會就在這種奇怪的展開下完美結束。所有賓客都表示值回票價不虛此行。
衆賓客:「好看好看,下次再來!」
送走衆賓客,安頓好三人組,這時突然發現小少爺找不着了。
找了一圈,小少爺正一個崽孤零零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落寞。
他雙 jio 交疊着蕩啊蕩,小尾巴耷拉着,時不時動一動。
一隻爪爪搭在吧檯上,另一隻爪爪握着裝滿果汁的高腳杯,哼着歌有一口沒一口地悶着。
注意到我的靠近,小少爺只瞥過來,一口悶掉手裏的果汁,勾了勾爪尖。
「管家,過來。」
我依言走過去,彎腰靠近。
小少爺便勾起爪尖,挑起我的下巴,邪魅一笑。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看你也是風韻猶存。
「送本少爺回房,伺候好本少爺,本少爺重重有賞!」
啊這,這莫不是傳說中的汁不醉人人自醉?
少爺,年紀輕輕的,不要學人家放浪形骸啊喂!
無法,我只好抱起小少爺回了房,還給他泡了個澡。
嗯,用小少爺最喜歡的藍色小盆盆。
澡盆裏的小少爺一臉邪魅狂狷,頭頂着一塊熱毛巾,有一句沒一句哼着歌。
可沒一會兒,在熱水和熱氣的蒸騰下,他嘟囔着「眼睛被燻着了」,眼淚就那麼吧嗒吧嗒落了下來。
我輕輕給他擦去眼淚,假裝無事用毛巾溫柔地給他擦洗着身子。
擦着擦着他的聲音就帶上了哭腔。
「可惡!他竟然還跟蹤我找來了龍堡嗚嗚……
「還以爲是私生子,我還特意去警告他。
「結果小丑竟是我自己,嗚嗚嗚……
「早知道我就不去找他了,該死的,嗚嗚……」
額,居然是你小子自己先去挑的事!我就說崽子悄咪咪的,肯定沒好事。
算了,怎麼說也只是個小崽子,如今只能見招拆招了。
我長嘆一聲,把哭成淚龍的小少爺撈起來,擦擦乾,摟進了懷裏。
「小少爺,你放心,你毫無疑問就是親生的。
「就算拋開親生不親生,我郝管家也誓死守護小少爺!」
小少爺把腦袋瓜又往我懷裏埋埋,吸吸鼻子,罕見的黏黏糊糊撒起了嬌。
「嗯,郝管家,等我長大了,會對你負責的,到時候我養你,不養他們!」
可我沒注意到的是,門縫裏有一雙小眼睛正盯着我們,金黃的眼瞳裏閃過一抹幽光。
我感覺背脊一涼,猛地回頭,卻什麼也沒發現。
只莫名感覺好像剛纔被什麼可怕的傢伙記恨上了。
-12-
在少爺的強烈要求下,我留下來客串了少爺的阿貝貝。
小少爺這次倒不矜持,像個八爪魚一樣纏着我,我也開始了慣例的哄睡服務。
「你沒有了爹和媽~你沒有了你的家~
「又有親友放逐你~孤苦伶仃怕不怕~
「啊嘿嘿嘿嘿~啊哈哈哈哈……」
小少爺默了默果斷打斷我。
「郝管家,能給點陽間的嗎?」
我從善如流切了首積極陽光的。
「老爸~老爸~你要去哪裏呀~有你在就天不怕地不怕~~
「寶貝~寶貝~我是你的大樹~每天陪你看日出~~」
小少爺抽了抽嘴角,晃晃悠悠舉起小翅膀。
「郝管家,別逼我在最感動的時候扇你。」
我輕輕按下了肉肉的小翅膀,順帶捏了捏。
「這不是想着脫敏治療嗎?嘿嘿……」
第二天我就把樣本用傳送陣送到了芭芭拉手裏,拜託他幫忙送去龍島祖地做血脈回溯。
嗯,也就是魔幻版的親子鑑定。
按常理來說,這個過程需要排隊,需要審覈,還要進行儀式準備,至少 15 天以上。
但芭芭拉的僱主就是龍族長老會議員,他吹了下耳旁風,給我插了個七天的隊。
嗯,這次汪汪隊上大分!
接下來兩天日子尚算安穩。
就是尼瑪德不捋龍角改捋禿頭,珍妮瑪動不動就舉着鏡子對鏡垂淚。
出於好心,我提醒了一句:
「據說摸多了會真的禿哦。」
可換來的只有惡狠狠的瞪視,真是好心沒好報!
唯一不對勁的就是這幾天晚上陪小少爺覺覺的時候,總感覺背後越來越涼。
有多涼呢,比喫了一打桃桃還涼。
我都開始懷疑小少爺房間是不是有髒東西了。
有天一大早,我就在門口遇見了陰暗畫圈圈的黑崽崽。
見房門打開,他一抬頭就發現小少爺掛在我身上迷迷瞪瞪。
黑崽崽表情瞬間陰沉,但又強行扯出一個笑,顯得有些扭曲。
-13-
「早上好~哥哥~
「早上好,管家叔叔。
「是要下樓嗎?我們一起吧!」
黑崽崽說完,眼神幽怨看了小少爺一眼,轉身就向着樓梯走去。
我抱着小少爺跟上,但心裏暗自防備。
果不其然,剛來到樓梯口,黑崽崽就十分造作的「哎呀」了一聲,往下倒去。
他的小身板沿着樓梯咕嚕咕嚕往下滾,身體和樓梯的碰撞,還有嘴上的痛叫聲聽着十分惹人憐惜。
來了來了,真假少爺必備滾樓梯場景。
這小子還真豁得出去。
我推了推我的單片鏡心中暗道:
【不過只要有我名偵探郝野一天,就絕不讓小少爺蒙受不白之冤!】
等一切結束,黑崽崽就帶着滿身的傷痕,以一種十分淒涼的姿勢趴臥在地。
此時尼瑪德不出所料,又跟從地裏長出來一樣 biu 一下出現。
見此情況,他第一反應不是上去攙扶,也沒有關心傷勢。
只是餘光瞥到一抹小小的銀色身影,就閉着眼睛破口大罵:
「尼奈德你怎麼回事?讓你當哥哥好好照顧弟弟,你就是這麼照顧的?」
黑崽崽舉爪表示有話要說:
「不是,其實……」
尼瑪德閉着眼睛抬手打斷。
「居然敢把弟弟從樓梯上推下來。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惡毒又小氣了?
「我這麼多年教你的禮貌謙遜,全都被你喫了嗎?」
黑崽崽舉起兩隻爪爪,表示有不同意見。
「不是的,父親,不……」
尼瑪德再次抬手打斷。
「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下來給弟弟道歉!
「果然不是親生的,我的血脈絕對生不出這種天生壞種!」
幸好我眼疾手快,第一時間用魔法隔絕了小少爺周圍的聲音。
小少爺迷迷糊糊咂巴着嘴看看我,滿臉的迷茫。
我摸摸他的小龍角。
哎呀,迷迷瞪瞪的小銀錠也很可愛啊~
小少爺舒服地又蹭了蹭我的手,這纔再次閉上了眼睛。
黑崽崽終於忍不住蹦起來惡龍咆哮:
「老登你倒是要我把話說完呀都說了不是哥哥推的是管家是管家你這不讓人說話愛打斷人的毛病到底都是誰在忍啊!」
哇哦,我第一次見識到小龍仔的語速能那麼快,吐字能那麼清晰。
這不妥妥的天生 rap 聖體嗎?
只有一Ŧŭ̀²隻手空着的我,不禁把自己的大胯拍得啪啪作響表達我的欣賞。
等一下,他說的啥?是我推的?
太好了,這波衝我來的!
-14-
尼瑪德驚愕回頭,臉上表情以爲剛纔幻聽了。
黑崽崽秒變可憐 Boy。
「父親~黑兒也不知道爲什麼管家叔叔要推黑兒下樓。
「難道黑兒哪裏得罪管家叔叔了嗎?
「黑兒以後一定乖乖的,求管家叔叔不要傷害黑兒了!」
說着說着,黑崽崽還用爪爪捂着眼睛,低聲啜泣起來。
這架勢,簡直零幀起手一個「我是小黑,我爲柔弱代言」!
不是,這劇本是不是有哪裏不對勁?
你們倆真假少爺不互相拉扯,來針對我這個管家是幾個意思?
尼瑪德立刻扭頭,給我甩來一個懷疑的眼神。
我回了一個「你有病吧我堂堂大法師真想弄他還能讓人發現這是在看不起誰?」的眼神。
不要問一個眼神怎麼給那麼多信息,問就是默契。
幸好我是大法師,否則在沒有監控的世界,我就真的只能百口莫辯。
我勝券在握,一個響指打出,周圍憑空響起熟悉的柯南 BGM。
「心機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接下來請看 VCR!」
下一瞬,空中出現一道魔法光幕,把之前的場景清晰重現出來。
無論是近景,遠景,俯視,仰視,各個角度全方位無死角清晰展現。
尼瑪德低頭看向黑仔仔,表情複雜。
「你……爲什麼……」
黑仔仔臉上出現一瞬間愕然,接着雙眼緩緩聚起淚水,低下了頭。
「黑兒……黑兒只是不甘心……」
越說他聲音越是不忿。
「明明我纔是被抱錯的真少爺,但是他卻看不起我!
「宴會上他針對我,宴會後他冷待我!
「他只是個管家罷了!憑什麼!憑什麼!」
真尼瑪也突然閃現出來一下摟住了黑仔仔。
「親愛的,你別怪黑兒,他只是太沒有安全感了。
「都是我的錯,是我當初沒保護好他!」
尼瑪德也被這真情實感感染了,忍不住紅眼掐腰,把珍妮瑪咚在地上。
「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
「我的女龍,不用對任何人認錯,即使是我們的仔仔!」
說完,這倆貨就隔着五釐米,開始瘋狂用舌頭啪啪互甩對方嘴脣。
不是吧阿 Sir!你倆一個平頭姐一個地中海,一點都不唯美好嗎?
何況中間還夾着個仔呢!
口水滴人家腦殼了喂!人家都要翻白眼了喂!
畫面太美我不敢看.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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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一晃而過,一眨眼就來到出結果的日子。
還不等我拿出水晶球聯繫芭芭拉,芭芭拉竟然親自上了門。
也不爲別的,主要是他家僱主不能隨意離開龍島,只能讓芭芭拉過來現場轉播這樣子。
此時顛公顛婆,銀黑二崽,還有我都已經齊聚客廳。
我還貼心爲小少爺準備了特調星光盆盆奶。
芭芭拉一步步走近,臉上表情正經又嚴肅。
但我知道他只是礙於是龍島使者強裝鎮定。眼裏喫瓜的興奮已經溢於言表。
尼瑪德也鄭重接過,點頭對龍族長老會表示尊敬。
扭臉他就把結果遞給了我說道:
「爹你幫我看……不是,我幫你爹看……也不是,是你爹幫我看……啊呸!
「我的意思是你請我爹幫我看!」
我內心沉痛。
這傢伙怕不是被打出感情了吧?
造孽!
我還是十分順從地接過了結果並婉拒。
「老爺相信我,你一定不會希望老太爺在場的。」
尼瑪德這時才似乎想起了被比鬥支配的恐懼,不再提起這碼事。
我掃了一下其他人的神色,整了整表情,決定正式揭開結果。
可正在此時,大門砰的一下被踹開,兩扇門板直接向着這邊飛射過來。
其中一扇擦着芭芭拉飛過,而另一扇就嘎一聲射中了尼瑪德。
煙塵散盡,走進一個高挑颯爽的黑髮女人。
珍妮瑪發出驚呼。
「沙葳瑪?」
尼瑪德艱難出生。
「哦!沙葳瑪!」
芭芭拉一臉茫然。
「哦?沙葳瑪?」
我流利接上。
「有了你生活美好沒煩惱~」
沙葳瑪對着珍妮瑪釋然一笑,揚聲高喝:
「不用看了,我承認當初換了崽!」
黑崽崽一臉興奮。
小少爺毫不意外,但尾巴緊繃,爪爪捏成了小拳頭。
我輕輕揉了揉他的小腦殼,把一直襬在他面前,但沒被碰過的盆盆奶塞進了他手裏。
小少爺捧着溫熱的盆盆奶,抬頭定定地看着我,藍眼睛眨巴眨巴。
我忍不住露出一個被萌到的微笑。
不知是被我的笑亮到了,還是被手上的盆盆奶暖到了。
小少爺表情很快鬆緩下來,低頭喝起盆盆奶,一副歲月靜好。
剩下三人則驚訝不已。
說實在的,我也很驚訝。
他們驚訝於沙葳瑪居然真的換了崽崽。
我不一樣,我驚訝於沙葳瑪居然真的認爲自己換了崽崽。
珍妮瑪不可思議,完全想不通。
「可是,爲什麼?明明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閨蜜啊,沙葳瑪!」
沙葳瑪錘了錘眼,語氣淡然。
「因爲……」
她頓了一下,猛地抬眼看着珍妮瑪,金黃的瞳孔裏黯色翻滾。
「我喜歡你啊!」
-16-
靠北,還以爲是閨蜜扯頭花,沒想到是故鄉的百合花!
所以得不到她的人,就要得到她的崽?
這難道就叫他朝若是同養崽,此生也算共白頭?
尼瑪德掀飛門板發出尖銳爆鳴。
出於我的職業素養,我只能給爆表的屏蔽詞手動過審。
「爲所有愛執着的痛~爲所有愛執着的傷~
「已分不清~愛與恨~是否就這樣?」
珍妮瑪則是以手捂嘴,眼神飄忽,似乎有些搖擺不定。
什麼?這貨居然也是個直女微拉嗎?
尼瑪德一看,這還得了?
閃身擋住珍妮瑪,頂着被門板拍腫的臉惡狠狠瞪着沙葳瑪。
「你寡!你表過來!你個表臉的小三,表碰我腦婆!」
沙葳瑪不爲所動,只目光熾熱盯着身後的珍妮瑪,緩聲道:
「珍妮瑪,還記得當年達明湖畔的黑銀雙瑪嗎?
「那時杏花微雨,你說我倆要好一輩子,你忘了嗎?」
「說話間又瞥了一眼尼瑪德。
「不被愛的纔是小三!」
「我纔是真正最瞭解珍妮瑪的人!
「我是不會放棄的!」
說着說着,兩龍就開始推搡拉扯。
而珍妮瑪被這倆貨隔絕在外,想插都插不進去。
眼看小少爺被這種奇怪關係衝擊到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我反手掏出結果快刀斬亂麻,就怕小少爺再也不相信愛情。
「你們別吵了!小少爺就是小少爺,沒有什麼抱沒抱錯的說法!」
所有人聽了這句話,身形驟然一凝。
黑崽崽反應過來,一把搶過結果,眼神越來越空。
「怎麼會?當初我明明聽見她夢話裏就是那麼說的……」
沙葳瑪也是花容失色。
「不可能啊!我明明是親手換的!」
我推了推我的單片眼鏡,向前一步。
「或許是因爲當時我就在現場吧!」
她陡然轉過視線,瞳孔豎成一條直線。
「雖然當時你是巨龍形態,但我就一直在你後邊站着。
「但凡你往後低下頭呢?就硬是沒回頭看一眼。」
沙葳瑪聲音低沉。
「那爲什麼你當時不阻止?」
我輕咳一聲,摸摸鼻子。
「咳咳,那時不是實力不允許嗎?只能後邊偷偷換回來了。」
癲公癲婆二人組表情有些尷尬,應該是想起了宴會時的信誓旦旦,還有後來的偏頗。
沙葳瑪扶額苦笑。
「哈,沒想到我一番心思竟落了空!」
感嘆完,她猝不及防一個閃現,撈起小少爺就奪門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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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明知道拐不走大的,就想拐走小的是吧?
只要有我郝管家在,你休想帶走我的小少爺!
喫我舞法三連擊!
「朵蜜四星波!
「拉提七星閃!
「法蘇雙十光!」
粉,紫,綠三道魔法光波從我手中射出,直衝沙葳瑪面門。
我倒不擔心會誤傷小少爺。
因爲衆所周知,舞法不殺人,只敢化人。
這三大魔法無論沙葳瑪是躲避還是中招,都會拖慢她的進度,這樣我就能攔住她的去路。
然而,沙葳瑪卻是位雌鷹般的女人,硬是喫下這三劑法術。
就算迎風飛舞淚三丈,旋轉跳躍閉着眼,也咬牙衝向了大門。
癲公癲婆此時成爲氣氛組。
尼瑪德在旁邊使勁加油打氣。
「管家,月底工資雙倍,三分鐘內我要收到你的好消息!」
珍妮瑪跪坐在地嚶嚶嚶。
「你們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啦!」
可一旦沙葳瑪離開龍寶,就有足夠的地方變回巨龍,情況會變得更加複雜。
我只能一咬牙一跺腳,用出了我剛剛修煉成功的必殺技。
對不住了,小少爺!
等一切結束,老奴一定負荊請罪!
「就讓這大史全部落下~就讓我看不清你臉上的掙扎~~
「雲史術!!!」
咒語剛落,冥冥就有一道可怕的波動,擴散開來,直接鎖定了沙葳瑪。
緊接着,一顆巨大隕屎帶着赫赫威勢,憑空呼嘯而至。
沙葳瑪感受到自己被鎖定,不講武德,一把就把小少爺甩了出去。
瞬間,整個世界彷彿被按下了慢放鍵,一切都變得緩慢而沉重。
我本能地伸出手,像是要抓住流逝的時間,絕望呼喊:
「不!!!」
珍妮瑪的聲音劃破空氣,充滿了無盡的恐慌和絕望:
「啊!!!」
尼瑪德雙眼幾乎要瞪出血絲,吼聲充滿憤怒:
「該死!!!」
每個人都試圖衝上前去,但時間不允許。
終究只能眼睜睜看着小少爺在空中劃過一道無助的弧線,無力迴天。
然而,這時一道嬌小的黑影迅速掠過,一下子撞開了小少爺。
-18-
是黑崽崽!
小少爺眼睛驀地睜大,完全沒想到竟然是黑崽崽救了他。
但這時的黑崽崽已經沒有機會躲開,只能閉着眼睛承受這一擊。
噗啪一聲。
現場響起一聲沉悶的炸裂聲。
這一記雲史術,正正當當命中了黑崽崽。
趁着衆人被剩餘魔法能量衝擊的時間,我一把上去制住了沙葳瑪。
用的是出自長老會的龍族專用魔法鐐銬。
這裏再次感謝芭芭拉提供的傾情幫助。
黑崽崽被史到淋頭擊落在地,奄奄一息。
小少爺趕緊撲棱撲棱翅膀靠過去。
感受到小少爺靠近,黑崽崽勉強掀起眼皮,語氣虛浮。
「偶豆豆不才,未得尼醬青睞,擾尼醬良久,真的狗咩那塞~」
小少爺實在於心不忍,猶豫一陣的,還是打算上前把黑崽崽扶起來。
可黑崽崽還是果斷拒絕。
「不,不要!哥哥,你不要過來!
「一身屎味的我,怎麼配靠近一身奶味的你!」
堅持說完最後一句,黑崽崽就頭一歪昏迷過去。
收拾好現場,該療傷療傷,該打掃打掃後,這件事情從此真正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後來,尼瑪德和珍妮瑪被勒令去精靈之森上幼教課, 好好學習怎麼當父母。
而沙葳瑪由於過於神金, 被流放去礦山挖神金去了。
不過聽說後來沙葳瑪真的挖出了極品神金,獲得了一定程度上的自由行動權。
那時尼瑪德作死搞起了曖昧,氣得珍妮瑪不帶球就跑了。
結果被沙葳瑪撿了漏,真的把珍妮瑪給拐跑了, 來了一招: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 但也沒被追上的奇怪劇情。
人稱沙葳瑪傳奇。
至於我,僱主由尼瑪德變成了長老會, 依舊留下來照顧兩隻小崽崽。
這會兒我才知道, 原來黑崽崽其實超喜歡小少爺。
具體原因也不是啥別的,還是沙葳瑪的鍋。
在沙葳瑪的影響下,黑崽崽也對於銀龍這個種族有着奇怪的偏好。
再加上當初小少爺去警告黑崽崽的時候, 順帶趕走了想欺負他的其他龍崽, 這才讓黑崽崽一見傾心。
啊……這,所以當初透過門縫偷看你哥洗澡的, 就是你小子?
沒事就從後面盯得我背脊發涼,針對我, 是因爲嫉妒嗎?
不允洗, 絕對不允喜!
在我這,病嬌強制打咩打咩!
大家有且只能有光明的未來!
-19-
多年以後,我的頭髮已染上霜白,兩隻崽崽也成功化形長成了小少年的樣子。
小少爺依舊像他爹一樣銀髮藍眸, 不說話時, 宛若天上謫仙。
但實際上, 他卻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男媽媽。
「郝管家,今天的氣泡水不能再喝了, 您還是最好喝這個吧!」
說着,他便冷着臉奪走了我手裏的自制快樂水,塞進了一杯魔法草藥茶。
我虛着眼睛看着手裏綠不拉幾、黏黏糊糊, 想往外逃的液體陷入沉思。
天知道這裏的草藥茶是會自己動的糊糊啊喂!
「我……」
「不可以, 要喝完。」
「那……」
「等會兒再把糖拿給你。」
「今……」
「今晚喫魚,是你做過的東方魚湯。」
破崽子, 不讓人把話說完,這點真是跟他爹一毛一樣。
「噗!」
一道憋笑聲, 從旁邊傳來。
我拉着張臉轉臉看去, 是黑崽崽正在幸災樂禍。
現在的他黑髮金瞳, 一身黑皮腱子肉陽光又有活力,可惜是個哥寶。
我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甩過去一個低低低配版昏睡術。
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我趁機把手上的可疑史萊姆一把灌進了他嘴裏。
喝吧你就!
黑崽崽一下被這杯玩意的神奇味道迷了個欲仙欲死, 蹦躂着去找他哥哭唧唧去了。
剛放下杯子, 另一杯新鮮熱乎的史萊姆又端了上來。
小少爺難得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抬了抬手上一整壺。
我露出鄯善神色,苦着臉吞掉了這杯史萊姆。
盯着我喝完,他才收起笑容, 滿意轉身回去燉湯去了。
對了,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不住龍堡了,住到了小少爺和黑崽崽自己賺來的錢,買的一棟小房子裏。
至於龍堡, 留給了尼瑪德這個追妻失敗的癲公醉生夢死回憶過去。
珍妮瑪則在沙葳瑪的支持下,成爲新一代的養豬大戶。
這個結局誰又不能說是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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