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催婚催瘋了，我半夜爬上公司頂樓一個人冷靜。
結果被加班的老闆發現，他和我談條件：「只要你別跳樓，有什麼問題我來替你解決！」
我：「我找不到對象！」
他一咬牙翻出朋友圈各種優質朋友：「我來給你當媒婆行了吧？」
結果，在第 n 次和他朋友相親失敗後，他坐在我對面，沉痛道：「這麼多你一個沒看上，那隻能我自己上了。」
-1-
臨近春節，公司發了放假通知。
誰家好人大年三十還要上班啊？難道是指望我家狗給我做年夜飯？
還是我們在辦公室裏一起包餃子？
晚上加班，我越想越氣，我媽發消息數落我還沒結婚，消息一串串發，手機響個不停。
我不得已去天台冷靜冷靜。
剛上天台，消息又來了。
但這次不是我媽，是我經理。
下午公司請大家喫下午茶，經理要我先墊付。
我將付款記錄發給他，這小子居然晚上才報銷。
正準備收錢，看到轉賬的數字，我人傻了。
明明花了 613，他居然只轉 600？
一瞬間，無邊的怒意湧上來，我立馬撥通經理電話：
「你是瞎了嗎？怎麼了？公司明天就要倒閉了嗎？613 你轉 600 給我，你是沒有 13 嗎？那你平時裝什麼 13 呢？」
「你……你！」
「閉嘴！嘴巴不需要就捐給有需要的人，我天台風吹得好好的，居然被你打擾了，老子要從這裏跳下去，血濺公司門口一地，以後狗路過都得撒泡尿，罵一句扒皮公司！」
天台風太大，風聲在我耳邊呼嘯，衝散我詛咒的話。
我不確定經理聽到了多少，反正他直接掛了電話。
我站在天台護欄邊，估計中午還有人在這裏待過，地上還有幾個菸頭和一個咖啡罐。
我氣不過，抬腳就把咖啡罐踢飛。
去死吧，扒皮老闆！
哐當！
咖啡罐沒有砸在門上，大門正好打開，砸在一個男人頭上。
看清楚男人是誰後，我嚇得趕緊往邊上躲。
「別跳！別跳！有話好商量！」男人本來被砸還滿臉怒容，看見我後嚇得失聲尖叫，「你別跳，咱們有話好好說，我給你做主。」
這人確實能給我做主。
因爲他是我的老闆，公司實際控股人顧源洲。
我只在公司年會上見過一次，長得年輕且很帥。
但他是老闆，沒人會喜歡黑心又扒皮的老闆。
「你別想不開啊。」
顧源洲急得跳腳又不敢上前，我縮在護欄邊，小心翼翼往裏挪，也看清他身後還跟着一羣人：
「人太多，我社恐！」
「你們走你們走！」
顧源洲立馬讓其他人先走，我又往裏挪了幾步。
實際上，我也恐高啊。
但這會直接下來太掉面了。
遇事不決，先發瘋吧：
「爲什麼除夕還要上班的？天殺的，我要舉報把你們都抓起來！」
「但這個今年國家……不，你別跳！」
見我又要挪動，他着急得噗通一聲直接跪下。
一時間，天台都安靜了，耳邊只有風聲。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和他四目相對：
「那個……你先起來吧，我沒有紅包。」
顧源洲也傻眼了，沉默一瞬後眼神突然堅定：
「我不！你要是不下來，我就跪死在這裏！」
媽的，這人有病吧？
-2-
最後我倆各退一步，他起來，我下來。
「你爲什麼不能想想好的呢？下個星期就發工資了。」
顧源洲開口勸我，但是直接勸在我的命門上。
我立馬縮回護欄邊，他又一次跪下。
我倆彷彿都形成了條件反射，他看着我欲哭無淚：
「你幹什麼？好歹心疼一下我的膝蓋吧！」
「那你心疼一下我們打工人吧，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這麼多年有沒有帶着公司好好創收？我們的薪資多久沒漲了！」
上個月工資到賬，那點錢，我都沒往工資方面想。
還以爲是網購退貨了什麼東西的退款到賬了。
越想越氣，我又往外縮了縮。
顧源洲急得就差沒給我磕頭：「你別死啊，大家都知道我來找你，你要死了，我就是第一嫌疑人！求你了，你要什麼都行，只要你別跳樓，我都幫你解決！」
「我要漲工資！」
「行行行。」
「讓經理把那 13 塊錢補給我。」
「好好好。」
「我找不到對象！」
「我給你當媒婆行不行？」
說着，顧源洲拿出手機就開始給我介紹：
「你喜歡什麼樣的，自己過來挑！」
這麼上道？
難不成老闆其實還有副業？
我這才站起身湊過去，誰知顧源洲點開了自己朋友圈。
好傢伙，第一條就是男人站在遊艇邊的照片。
下一條是另一個男人在私人飛機裏喝香檳的照片。
「我這朋友圈都是優質股，你喜歡什麼告訴我。」
「真的嗎？」
我看着第三條朋友圈裏八塊腹肌的男人，嘴角的口水不爭氣地流下來。
「這個吧，你看怎麼樣？一米八六，在政府工作，爹媽都是高官，私下大家都管他叫山東太子爺。」
我看着照片裏西裝革履的男人，興奮得立馬點頭。
顧源洲動作迅速，第二天就把人領到我面前。
我準備了一晚上的自我介紹，還沒開口，就被男人的話打斷：
「你……考編了嗎？」
相親不了了之。
我惡狠狠地掐了顧源洲大腿一把：
「你要是努努力，把公司變成國企，我不就有編制了嗎？」
雞自己有什麼用，就應該雞別人！
「沒事，我再給你介紹。」
顧源洲一邊躲一邊給我搖人：
「這個呢，人在東北，八塊腹肌，老實顧家，家裏有錢，人稱東北太子爺。」
當天下午，人來了。
穿着貂和大金鍊子，雖然打扮……潮流，但是人真不錯：
「老妹兒，以後有啥事跟哥說，以後哥罩着你，給你開個店。」
顧源洲躲在不遠處默默給我加油。
但是剛說不到兩句，太子爺突然讓我站起來：
「啊，你咋這麼矮啊？還沒大蔥高。」
我：「……」
又一次相親失敗。
我在咖啡店哭瞎眼，顧源洲大腿被我掐到烏青。
「沒事，我還能搖人。」
第三天，我見了滬圈太子爺和浙圈太子爺。
一個嫌棄我是雙非外地人，一個說自己早早出國，不習慣國內生活。
哦，晚上其實還約了一個閩圈太子爺。
但是人還沒見着面就黃了。
理由是，媽祖說我們不合適。
第四天，顧源洲說給我搖來了江蘇太子爺，並且一口氣來了十三個。
人稱江蘇十三太保。
還沒等我開口，他們因爲爭論誰家更有錢，直接打起來。
晚上，我還被雲南太子爺放了鴿子。
據說是因爲他喫見手青中毒了，現在還在醫院裏。
第五天，顧源洲搖來了川渝太子爺。
本來聊得好好的，直到一個男人衝進來，兩個人親在一起。
我坐在旁邊，第一次覺得自己亮得發光。
估計是這幾天經歷得多了。Ṭṻₛ
我看到這一幕，絲毫不覺得驚訝，甚至有種詭異的平靜感。
難怪小說裏，太子爺都是京圈的啊……
-3-
相親五天沒有結果，還見證了一段別人的愛情。
據說是兩人一直曖昧不清ṭű̂₌，因爲這次相親，才讓兩個人都認識到自己的心。
對此我表示：我去你大爺的！
最後，川渝太子爺爲了感謝我的見證，送了我一塊火鍋底料。
顧源洲說自己又給我安排了太子爺，等過兩天Ţûⁱ就介紹給我。
「爲什麼你手機裏這麼多太子爺？」
聞言，他自信地仰起頭，宛如一隻剛生蛋的老母雞：
「那當然是因爲家世相當。」
所以，顧源洲也是太子爺啊。
「總之，我的人脈很不錯的，保證能給你介紹到合適的，這就是走對了圈子，跟對了人，有我這樣的老闆，你偷着樂吧。」
我沒吭聲，只是一拳砸在他的鼻樑上。
「你幹嗎？」
「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一箇中國，搞出這麼多太子爺，合適嗎？」
隨後，我在他手機裏下載了個學習強國：
「多讀點書吧，人家裹小腳，你們裹小腦。」
相親失敗，我回到公司繼續上班。
自從那天我「跳樓」之後，公司更新了放假通知，可以提前回家，不用除夕夜在公司包餃子了。
真好，我的小狗可不會做四菜一湯。
年夜飯還是得看我。
但提前放假，就以爲這工作要抓緊才能做完。
我忙得昏天暗地，經理還記掛着 13 塊錢的事情，故意找我麻煩：
「這些事情都在今天之內做完，做不好別下班。」
他就記恨我罵他。
我也是事後才知道，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公司開會。
見我打電話還以爲是詢問工作上的事情，爲了在顧源洲面前表現，特意開了免提。
誰知道是我要跳樓。
據說顧源洲聽說這件事情，在辦公室發出了尖銳爆鳴聲，當即帶着一堆人來救人。
「記住了啊，所有的文檔都必須打印出來，還有這個……」
經理還在喋喋不休，我握緊拳頭。
算了，要過年了，我忍……
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乳腺增生。
淦！
忍不住了啊！
「你是瘋了是不是？」
我一拍桌子站起身，結果拍得太猛，早上又沒喫早餐。
低血糖犯了，當即栽倒過去。
瞬間，辦公室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閉眼前，我看到顧源洲剛好走進我們部門辦公室。
他頭頂上，還有個女人在向我招手。
哇，好像是我太奶。
「怎麼這麼安靜啊？你們在……vocal！她是死了嗎？」
-4-
再次睜眼，就發現一羣人圍在我面前。
顧源洲見我醒了，激動地創飛所有人衝過來：
「你終於醒了，我以爲你要猝死了，要是年前有員工猝死，傳出去公司股票不知道要跌多少。」
說着，我被顧源洲以一種拎小雞的方式拎到經理面前：
「你說，我們家子涵怎麼好好的就暈過去了？」
經理看着我，腦門急出了一頭冷汗：
「我也不清楚啊。」
「她上班之前都好好的，看看現在直接暈過去了，要是我再來晚一點，她是不是就要噶了？到時候我去哪兒再找一個月薪三千五，還願意做牛做馬的員工啊？」
淦，別罵了別罵了。
我已經汗流浹背了。
經理着急地給我連連道歉，當天下午，他就收到了解聘書。
我看着經理臉色灰敗地收拾東西還沒反應過來。
畢竟解僱一個經理級別的人可不容易，至少也得賠 2n。
這下連同事都坐不住，湊到我身邊詢問情況：
「你和老闆什麼關係？」
「普通上下級關係。」
如果非要說的話，他還算我的媒婆。
並且這個媒婆非常敬業，又給我發來幾個男嘉賓信息：
【你馬上來我辦公室選，我給你安排。】
於是，我趁人不注意，偷偷來到老闆辦公室……挑男人。
這待遇，說一聲打工人天花板應該不爲過吧？
「老闆，你真把經理辭退了？」
顧源洲還在低頭簽字，聞言，連頭都沒抬：
「對啊，不辭退，難道留着他過年？」
「就爲了我……」
「不太好吧。」
「我們的關係是不是有點曖昧了？」
聞言，男人從文件中抬起頭，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睛詭譎莫測：
「公司上個月查出有中層領導私收客戶回扣，這可是大忌，他也在其中，正好用他殺雞儆猴。」
我這才放下心來。
畢竟根據我多年看小說的經驗來看，和老闆搞在一起太喫虧了。
以後就不能正大光明提出漲工資要求。
顧源洲給了我三份資料，讓我自己選，都是人中龍鳳啊。
「所以，我能都要嗎？」
成年人是不做選擇的。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我也不躲，就和他四目相對。
「行，正好今晚我有個宴會，你和我一起去，我給你安排。」
「陪領導參加宴會啊，能算加班工資嗎？」
啪嗒。
顧源洲手中的鋼筆重重戳在白紙上。
他勉強擠出個笑容，咬牙切齒：「可以。」
-5-
當晚，我陪顧源洲參加宴會。
宴會上還有不少明星，名流雲集。
我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樸素的裝扮，就算說自己是服務員應該也沒有人會懷疑吧？
「老闆，要不我去換件衣服吧，畢竟是相親呢。」
「沒事的，外表有什麼重要的，你應該展現的是自己的內在美。」
但是，在外在不美的情況下，應該沒人會關注我的內在美吧。
不過，這件事情很快就不重要了。
因爲要我和相親的三個人，壓根沒來。
據說一個被父母連夜送出國，一個晚上突然發高燒。
最後一個在來的路上看見路邊有人吵架，好奇地在路邊喫瓜，結果被飛來的拖鞋拍在腦門上，當場暈過去。
事實證明，開着敞篷跑車喫瓜的時候，還是應該把敞篷合上纔行。
眼看着男人飛走了，我長嘆一口氣，餘光卻注意到顧源洲也呼出一口氣。
嗚嗚嗚，他也在爲我的求愛路感到惋惜嗎？
「老闆，既然相親失敗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不行，加班費已經給你了，你必須在這裏陪我。」
相親還未開始就結束的心情，瞬間被加班的悲傷給掩蓋了呢。
觥籌交錯的聚會，我以爲顧源洲是叫我來擋酒的。
事實上壓根沒人和他敬酒，但是有不少人上來和他招呼，再恭敬地遞上自己的名片。
「老闆，你是不是酒量不太好？」
說着，他緩緩伸出一隻纖長的手，比了個一：
「我能一直喝。」
「難道你有胃病，現在不能喝酒？」
霸總常見的疾病：低血胃痛和強迫症。
沒這點疾病，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霸總。
「謝謝關心，我好得很，身體健康年年體檢，有點小毛病都可以去治療，我又不差這點錢。」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那爲什麼小說裏的霸總可以有辦法換走女主的腎，卻沒辦法治療自己的胃病？
最後實在無聊，我找了個藉口往廁所跑，乾脆躲進廁所隔間，開始打遊戲。
匹配間隙，我聽到外面的人說話的聲音：
「剛纔在宴會上見到顧源洲了，好帥啊，不過，好難得看到他帶個女伴啊。」
「什麼？那是他女伴？我還以爲是哪個服務生不長眼地貼上去，我都準備投訴了。」
我躲在隔間裏，突然感覺膝蓋中了一箭。
「那是不是顧源洲的女朋友啊？從來沒見過。」
「什麼女朋友啊？他們這個圈子裏可沒有女朋友的說法，那叫作跟。」
所以，顧源洲一直沒找自己的「跟」。
是有什麼心事吧？
連「女朋友」這種詞彙都沒有，這個圈子的文化水平真的有待提高。
難怪能冒出這麼多的太子爺。
「但我不是聽說，宋雲諾對顧源洲一見鍾情了，一直在追他，兩個人還一起去喫飯嗎？」
「這誰知道？宋雲諾的嘴巴里有幾句是真的？不過說起來，顧源洲喜不喜歡女的，還不一定呢，以前的風聲，我可聽說。」
我腿蹲麻了，換個姿勢，突然聽到這麼勁爆的話。
就像個小鉤子似的在我心上撓來撓去。
我立馬將耳朵湊過去仔細聽：
「我聽說，顧源洲以前一直在找一個小男生，說不定，他壓根就不喜歡女的。」
-6-
大瓜！
好大的一個瓜！
這種瓜是我這種小員工可以聽的嗎？
只可惜她們只說了幾句就離開。
我走出洗手間，就發現顧源洲就等在門口：
「我以爲你掉進去了，還準備找人來撈你。」
我不敢吭聲，只是餘光一直打量着顧源洲。
今天參加宴會，他比平時打扮得更加精緻，頭髮都是用蠟油精心整理過，衣袖處的袖釦更是考究。
往人堆裏一站，還真是鵝立雞羣，清俊儒雅貴公子的形象。
就是這脣紅齒白的，怎麼就偏偏不喜歡女人呢？
我心裏默默嘆口氣，收回視線。
距離放假還有最後幾天，顧源洲又給我安排了場相親。
「但是，這個人吧……」
顧源洲看着我欲言又止，我腦海裏已經想過無數種可能了。
難不成長得醜？還是家裏窮？
總不能是個暴力狂，隨便動手打人吧？
那我到時候訛多少錢比較合適？
「他這個人有點潔癖，這次來也是爲了談生意的，不過，我隨口問他要不要相親，他就同意了，可能是家裏催得着急吧。」
顧源洲話音剛落，我已經看到餐廳門口出現的身影。
男人身姿高挺，氣質不凡，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臉上是平和疏離的微笑。
如果非要用一個形容詞來形容的話，就是完美，完美到彷彿一個假人一般。
「你好，我叫祁煜。」
男人坐在我對面，顧源洲早早離開，只是臨走前看了祁煜好幾眼。
祁煜說自己來自香港，家裏做外貿生意的，這次來也是爲了和顧源洲談生意。
「你來和我相親該不會是擔心得罪了顧源洲，到時候生意談不成吧？」
「怎麼會？我們的合作是雙贏的，不存在我擔心得罪他的情況，如果非要說的話……」祁煜攪動着手邊的咖啡，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家裏催了比較着急，希望我能多接觸幾個人。」
看來又是一個和我一樣，被家裏催促的人。
這麼優秀的人都會和我落入一樣的境地，看來我被催婚的窘境也不算什麼了。
稍微坐了一會，祁煜就問我要不要去看電影，順便和我討論起最近上映的幾部。
我剛剛答應，就發現不遠處的顧源洲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雖然以前相親他也在附近，但是因爲每次都沒說幾句話，相親就以失敗告終。
所以我一直沒發現。
顧源洲的眼神這麼嚇人嗎？
他宛如木雕一樣坐在原地，銳利的眼神直直落在我們身上。
像是被狼盯上。
-7-
我還沒來得及仔細探究顧源洲的眼神是什麼意思，祁煜已經把我帶走。
我們一起去看了電影還喫了晚餐，交換了聯繫方式。
一個週末都在約會中度過。
週一早上，主管突然神神祕祕把我叫到辦公室，讓我送一份文件上去：
「經理走了，這份文件本來該我去交的，但是我覺得你比我更合適。」
「您是從哪裏看出來？」
「啊呀，我都懂得，公司不支持辦公室戀情，但是也不算反對，你和顧總低調些也沒什麼，我這不是給你安排了見面機會嗎？」
還沒等我沒解釋，主管已經將文件塞在手中，讓我快點送到顧源洲面前。
估計是年底了，送到老闆辦公室的文件不少，我走進辦公室時，他已經被文件給淹沒。
「來了？」
我只有憑藉這一聲略帶幽怨的聲音判定人還在辦公室。
「老闆，文件已經整理好了。」
「放在那兒吧，你和祁煜約會怎麼樣？」
「還行，他人還不錯。」
話音剛落，顧源洲手中的鋼筆重重戳在紙上：
「你覺得好就好，能幫我把這份資料再打印一份嗎？」
打印機就在辦公室角落裏，我剛剛啓動，就聽到身後顧源洲語重心長的聲音：
「找對象可千萬不要太隨意啊，一定要仔細選擇，不能光看表面。」
「知道了，謝謝老闆提點。」
「一定要擦亮眼睛，有些人看着人模狗樣的，其實強迫症潔癖話少愛裝逼一樣不少，一定要謹慎再謹慎！」
這說的是祁煜嗎？
爲了不反駁領導的面子，我還是乖巧回答：
「我相信老闆的眼光，你推薦的人一定不會錯的。」
顧源洲臉色又陰沉了幾分。
辦公室也陷入沉默，還沒等我找到話題，辦公室門被敲響：
「顧總，那位宋雲諾小姐想見你一面。」
我注意到顧源洲有些煩躁地揉了揉眉心：「讓她進來吧。」
門被打開，一個漂亮的女人衝進來，我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將打印出來的資料放在桌上就立馬離開。
「有沒有想我啊？怎麼愁眉苦臉的？」
說着，宋雲諾就直接往顧源洲懷裏倒，彷彿他懷裏有磁鐵似的。
我以爲能看見什麼美人入懷的場景，誰知顧源洲直接躲開。
只聽見撲通一聲，美人重重摔在地上。
顧源洲伸手將襯衫領的最後一顆釦子繫上，確定包得嚴嚴實實後，纔開口：
「男人不自愛，就像大白菜，你休想讓我變成大白菜。」
好傢伙，男德拉滿了。
我小心翼翼關上門，最後一刻，我聽到女人帶着微怒的聲音：
「你敢這麼Ťū́₄對我，合作還能不能愉快進行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顧源洲居然爲了公司到出賣自己的程度了嗎？
難不成是我上次在天台罵他不帶着公司創收的事情傷透了他的心？
那也不至於做得這麼絕啊。
-8-
中午難得出太陽，事情都處理完了，只需要等待放假就行。
趁着午休的間隙，我來到天台曬太陽。
只是一推開門就看見不遠處的顧源洲。
他看見我，像是條件反射一般嚇得顫抖：
「你又跳樓！」
看來我留給他的陰影還不小。
但我只是想上來曬曬太陽而已啊。
我走到他身邊，才發現顧源洲手裏還藏了一大堆零食。
辣條巧克力餅乾，手邊還有一份冒着熱氣的麻辣燙。
「你爲什麼要來天台喫東西？」
「不然呢？你看看那辦公桌還有我的位置嗎？萬一辣條的油滴在文件上，我怎麼解釋？」
顧源洲沒好氣地瞪我一眼，繼續啃手上啃了一半的雞爪。
這人怎麼跟個炸藥桶一樣？
總不能因爲我撞見他被合作商潛規則就把氣都發泄在我身上吧？
「你跟那位宋小姐……」
「幹嗎啊？關心我啊？愛上我了？」
話說出口，我倆都愣在原地。
顧源洲耳朵出現詭異的緋紅色，趕緊解釋：「我就是隨口一說，單純好奇你約會的事情。」
「我不是說了挺好的嗎？今晚我們還約了一起喫晚飯。」
顧源洲手裏香噴噴的雞爪掉了。
氣氛有些尷尬，我只能趕緊轉移話題：
「你在哪兒買的麻辣燙啊？聞起來好香的樣子，我以爲你們霸總都不會買這些東西的。」
至少也應該在米其林餐廳，享受生菜都要 288 的品質吧。
「因爲……曾經有人帶我去喫過。」我感受到顧源洲的視線在我身上打量，又好像是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那時候每天壓力都很大，不知道該怎麼辦，直到有天，有人帶我去喫了碗麻辣燙。」
聽起來好像是性轉版白粥的故事。
我心裏都鄙夷了幾分。
能被一碗麻辣燙騙走的，肯定不是什麼好男人。
「所Ţũ₇以，以後你壓力大了，就會買麻辣燙喫嗎？」
「啊，不是啊，我就是饞而已，再說了，我都這麼有錢了，我能有什麼煩惱？」
我：「……」
淦！
我就多餘問這一嘴。
饞吧，誰能饞得過你啊，大饞小子！
我憤憤站起身準備離開，身後又傳來顧源洲的聲音：
「哎，你今晚真要去約會啊？」
「對！」
本來就是和祁煜約好的。
還是約在了一家非常有名的餐廳。
這種一頓飯就能花掉我一個月工資的餐廳，當然是能免費喫一頓，就要馬上來。
在服務員姐姐端上一旁盆栽，並且告訴我裏面只有一顆果子能喫，並且價值 899 的時候，我還是覺得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再點一份。」
我微笑着沒有吭聲。
其實比起這頓飯，我更喜歡他能直接把這筆錢轉給我。
「子涵，我一直覺得你很特別，我……」
祁煜話還沒說完，服務生又端上來五盤黃瓜。
就是非常普通的黃瓜，和其他高大上的菜品比起來格格不入。
倒是綠得生機勃勃。
「我們沒有點這道菜啊。」
服務生也是一臉無辜：
「是有一位先生點的，他……」
服務生環視一圈沒有找到人，這幾盤黃瓜又被退回去。
「不用在乎這點小插曲。」祁煜重新換上溫柔的視線打量着我，「今天我叫你來，主要是想和你說，我覺得你……」
他的手緩緩靠近，即將碰到我手的時候，我手邊的手機突然發出輕響。
是金錢的響聲。
有紅包！
我幾乎是條件反射點開手機。
百年沒聲的公司大羣居然有動靜！
顧源洲居然在裏面發紅包。
-9-
顧源洲難得闊氣一回，哐哐往羣裏發了二十多個紅包。
我搶了將近一千塊錢。
就是約會的氛圍似乎被我搶紅包的喜悅給沖淡了。
幸好祁煜沒有在意，付錢的時候甚至還在感嘆剛纔不應該把黃瓜退了。
「那不就是普通的黃瓜嗎？還是你沒喫飽？」
「不用了，剛纔的黃瓜味道應該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了，畢竟菜市場買黃瓜 10 塊錢能買好幾根。
但是店裏的黃瓜要賣 288。
「剛纔的黃瓜說不定會有一股酸味。」
祁煜說的話讓我莫名其妙。
更奇怪的是，在餐廳停車場裏我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
那好像是顧源洲的車。
我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距離過年放假只有最後三天了。
我的心早就不在公司，每天上班都在盯着電腦屏幕發呆。
下班了就想回家陪陪我的小狗。
隔壁的同事說起過年春節兼職喂貓，說可以小賺一筆。
之前爸媽催婚太厲害，我想着躲過去，乾脆連回家的票都沒買。
放假沒事做，要不要去賺點小錢？
剛剛有這個想法，賺錢的機會來了。
「讓我去你家幫你應付家裏人？」
顧源洲連連點頭：「算你加班費，三倍工資，現在就結算！」
這麼好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拒絕？
「之前怎麼沒聽說你爸媽也催婚？」
顧源洲開車往自家方向走，目視前方語氣平淡：「就……突然提醒了唄，畢竟我也老大不小了。」
也是，說起來顧源洲就比我大兩歲。
淦！
人家這個年紀繼承百億資產。
聽說他在西北還有幾個風力發電機設備，其他地方還投資了水力發電站。
不管颳風下雨，錢都能進口袋裏。
而我只能一天天在支付寶掃福，期盼着這次一億紅包可以多分到一點。
老天，我以後再也不叫你奶了！
「到了。」
顧源洲將車停在別墅門口，我看着面前的四層小洋樓，不由咋舌。
說實話，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家長。
雖然是假的，但是難免有些緊張。
但我也沒預料到，對方會這麼……熱情。
「我的天啊，這是子涵吧？趕緊關門，別讓人跑了！」
我彷彿進入盤絲洞的唐僧一般，被拽進別墅。
一個漂亮的貴婦人對着我噓寒問暖：
「真是個漂亮的孩子，星座什麼？MBTI 測了嗎？I 人 e 人啊？」
我看着緊緊抓着我手，生怕我跑了的女人。
再 e 人的碰上她，應該都會變 i 人吧？
我在顧源洲家裏受到了熱情的接待，他父母甚至忘記了還有個兒子，一個勁對我噓寒問暖。
我實在無法承受這份熱情，藉口上廁所躲開。
剛從洗手間出來，就聽到廚房裏說話的老兩口：
「咱們兒子終於帶人回來了，還是個女孩子誒！太好了！」
「還以爲會帶個男孩子回來呢，真是嚇死了。」
-10-
所以，顧源洲父母在此之前都認爲顧源洲會帶個男孩子回來？
他該不會是同性戀，爲了不讓父母擔心，所以才找我幫忙的吧？
越想越覺得可能。
不過，我只是拿錢辦事而已。
剛準備去廚房幫忙，我就被顧源洲的母親拉着手上樓：
「我帶你去顧源洲房間裏玩，你看過他小時候的照片嗎？」
「不太好吧阿姨？」
「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嗎？這有什麼關係？」
這就是最不好的地方啊，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老闆的房間是我能進的地方嗎？
但阿姨不給我拒絕的機會，直接把我帶進一個房間裏。
來的路上，顧源洲說自己很少過來住。
但是他的房間被打掃得很乾淨。
「來，我給你瞧瞧他小時候的樣子。」
阿姨從櫃子裏拿出一沓相冊，裏面是各種照片。
從顧源洲還是ƭùₚ嬰兒時期就開始記錄。
不得不說，這人真是從小好看到大。
幾乎就是按照小正太到美少年到大帥哥這個路線發展的。
就是有幾張照片，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
「這些都是顧源洲大學時的照片了，那時候家裏出了點事情，他爸生重病，他一個人扛起公司的擔子，壓力太大都不愛笑了。」
我又翻了一頁，看着照片中抿着嘴的男生，只覺得太眼熟了。
又翻一頁，這次掉出一張照片。
「哎呀，怎麼在這兒？」
照片掉出來，被阿姨眼疾手快地撿走，她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強撐着笑容：
「這張是顧源洲和他表弟的照片，說好了要還給人家的，我找了好久了。」
「是嗎？」
剛纔驚鴻一瞥，照片裏是顧源洲和一個眉目清秀的小男生，穿着高中的校服。
照片應該是用手機拍攝的，兩人都有些侷促，但臉上都掛着笑容。
「真的真的，你看照片。」
阿姨將照片揣在懷裏捂得死死的。
我幾次想說話都被阿姨開口搪塞過去。
喫完飯後，兩人給我包了一個大紅包。
我本來想還給顧源洲的，但是他讓我收下，說是加班補償。
嗚嗚嗚，這樣英明的領導上哪裏找啊？
我想問照片的事情，但顧源洲已經開口：「你覺得我爸媽怎麼樣？」
「很好啊。」
幽默風趣又平易近人，雖然阿姨過於熱情了些。
顧源洲似乎長舒了一口氣，又小心翼翼開口：「那你覺得祁煜怎麼樣？」
「很好啊。」
他不說話了。
「事業有成，成熟穩重，長得也不錯，很好啊。」
「但是你不能光看表面啊，我的意思是說，你也應該看看他其他地方，比如守不守男德，私生活怎麼樣？」
顧源洲侃侃而談的樣子，像極了我老家農村愛聊八卦的阿姨。
她們只需三分鐘，談論的人在她們口中就身敗名裂。
我看着開車的男人慾言欲止，剛要開口，就被手機鈴聲打斷。
是祁煜的電話。
-11-
祁煜談戀愛了。
和一個我認識，但絕對沒想到的人。
得知這個消息我一晚上沒睡着，第二天站在地鐵上都在打瞌睡。
好不容易走到公司門口，我強撐着眼皮準備釘釘打卡。
剛拿起手機就看見不遠處的人。
顧源洲正和宋雲諾說話：
「以後就這樣吧，我不會忘記你的好的。」
女人俏皮一笑，直接撲進顧源洲懷裏來了個熱情的擁抱。
顧源洲措手不及，急忙要把人推開，卻突然注意到不遠處的我。
我有種偷窺被抓包的感覺，當場急得向後躲。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什麼都沒看見。」
我下意識往後躲，卻沒注意到身旁的花壇，踩着高跟鞋重心不穩，身體直接往後倒，後腦勺撞到了花壇上。
隨後眼前一黑直接暈過去。
閉眼前，我看見顧源洲飛奔過來的身影。
其實後腦勺不疼，我只是因爲沒喫早飯才暈過去了。
這該死的低血糖。
我的意識很清醒，甚至能感受到一羣人幫忙把我抬上擔架，我的手被緊緊握着，耳邊還有顧源洲的哭喊聲：
「你別死啊，你倒是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嘛，這該死的花壇，天殺的，我今天就找人拆了！」
「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我還沒向你告白呢，你不能死Ťũₕ啊，一定要坐在勞斯萊斯里哭嗎？」
周圍都是顧源洲的聲音，吵得我頭疼。
似乎有眼淚砸在我的手背上，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一巴掌扇在顧源洲臉上：
「閉嘴！」
「唔……」
他瞬間安靜，世界終於清淨了。
好不容易緩過氣，睜開眼睛時，我已經躺在了醫院裏。
「你醒了嗎？頭還痛不痛？」
「你是誰？」
顧源洲愣神一瞬，立馬換上一個溫柔的表情：「我是你男朋友啊，我們感情很好，還約定一起看星星看月……」
我實在沒忍住，又是一巴掌打過去：
「真會吹牛逼。」
顧源洲也迅速反應過來我是在開玩笑，隨後噗通一聲跪在我面前，動作行雲流水到我都沒反應過來：
「你聽我解釋，我和宋雲諾什麼都沒有，就是因爲兩家有合作，所以才偶爾見面，一年不超過 10 次那種，她常年在國外，那邊民風彪悍，所以她才抱我，但我每次都推開了，就這次沒成功！我跟她是絕對不可能的，況且，她已經……」
「已經和祁煜在一起了是吧？」
我打斷了顧源洲的話。
本來還想逗逗他的，沒想到還沒來及進攻，這人已經把大招都交出來了。
「你知道了？」
顧源洲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
「知道，昨晚祁煜給我打了電話。」
其實，我能感覺到祁煜對我沒意思，昨晚打電話過來也是爲了告訴我，他和宋雲諾在一起了。
他一直對人家有好感，但是宋雲諾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人。
他故意氣她，才和我約會，沒想到還成功。
所以，我又一次成爲了別人 play 的一環。
「你能不能給我介紹點靠譜的？你該不會是故意給我介紹這種人，讓我成不了吧？」
「怎麼可能？」
顧源洲耳朵漲紅，一把擦去臉上的淚水擠出個微笑：
「這麼多你都沒看上，那就只能我自己上了，其實我……」
「很早以前就喜歡你是吧？」
這下顧源洲徹底傻眼了：
「你該不會是摔倒之後，覺醒了什麼讀心術之類的超能力吧？」
我也想，但我沒有。
事實上，只是因爲昨天掉下來的那張照片……正好是我。
-12-
那不是什麼小男生，只是個剪短髮的女孩子而已。
因爲我爸走得早，我從小受欺負，我媽又是個軟ţṻ₋柿子。
於是，我乾脆剪短髮像個男孩子一樣生活，這種情況直到大學才改善。
「昨天看你大學時候照片就覺得眼熟。」
高二那年，學校說有優秀畢業生來講話，我趁此機會翻牆出去玩。
被人抓個正着，那人死氣沉沉，要不是大白天，我可能能大喊一聲鬼啊。
他抓到我翻牆也沒有揭穿我，還伸手扶我一把。
出於感激，我請他喫了麻辣燙，順便和他聊聊天。
畢竟我這人從小交友能力一絕。
沒說兩句就套出他壓力太大云云，最後乾脆把人帶去網吧開黑打遊戲。
不過，最後翻牆逃學還是被老師發現了。
因爲那個優秀畢業生壓根沒來講課，大家回教室, 老師才發現少了個人。
「我那時候可沒想到，居然會是你。」
「我也沒想到, 那段時間我壓力好大，不過，你陪我喫了麻辣燙之後我好多了, 只會回去一邊兼顧學業，一邊兼顧公司，等反應過來想找你的時候，纔想起我沒有你的聯繫方式。」
他唯一有的，只有一張我們的合照。
是分別的時候, 顧源洲主動提出的。
雖然只是短暫的相處, 但我倆一見如故。
顧源洲把手機交給路人, 給我們拍了張照片。
「我去你學校找過你, 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又害怕打擾你，就每天晚自習等在你們學校門口。」
這可惜, 那時候我已經轉學去了其他地方。
之後順利高考上大學，大學畢業後來到顧源洲的公司。
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說真的，公司開大會, 我在電梯裏看到你，差點沒有認出來, 雖然當時我就看出你是女孩子, 但是，看你長頭髮的樣子還……」他又低下頭, 半晌才小聲開口，「還挺好看的。」
「那我短頭髮不好看？」
「也好看。」
這次顧源洲回答得十分乾脆。
我倆四目相對, 他臉漲得通紅。
「那你還給我介紹相親？」
「這不是想着你相幾個奇葩，才能知道我的好嗎？」
要是被那羣太子爺知道顧源洲是這麼形容他們的, 估計能氣瘋吧。
「所以, 你能答應我嗎？」
顧源洲期待地看着我, 窗外的陽光傾灑在他臉上, 他眼中彷彿有星辰一般。
「謝子涵, 我們來看你了！」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 一羣同事舉着鮮花果籃衝進病房。
短暫的沉默後，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前頭的人首先反應過來, 帶着其他人往外擠。
慌亂中, 甚至還有人的鞋子被踩掉了。
「這麼尷尬的事情怎麼被我們撞見了？」
「顧總不會開了我們吧？」
他們在說什麼？
我疑惑地扭頭看向和我平視的顧源洲。
猛然反應過來，從剛纔到現在, 他還一直跪着！
「你趕緊起來啊！」
這下，公司八卦羣估計都是我的名字了。
「哦哦。」顧源洲正要站起身，想起什麼又突然跪下去, 「不行,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玩賴的是吧？」
「對，就玩賴的，你要是不答應, 我就不起來。」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無奈輕嘆。
他都這樣了，我能怎麼辦？
只能寵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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