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億拿下京圈佛子

京圈佛子他媽出價 1 個億,求我把佛子睡到還俗。
於是我每天變着法勾搭佛子。
原本他當我念經,後來他跟我幹炸寺廟。
1 個億到手,我立馬出國,卻被他劫機往回飛。
他拿佛珠死死綁住我的腿,冷着一張臉說:「要麼一夜一個億,你不用動,要麼只拿我媽的錢,自己選。」

-1-
我剛在酒吧打完碟,下班卡還沒打,就被三個壯漢捂嘴推進了包廂。
我差點以爲自己要被拐去緬甸了,驚恐失措之際,卻看到主座上坐着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眼裏閃着奇異的光。
「我是京圈佛子他媽。」她自我介紹道。
我愕然,佛子他媽是響噹噹的事業女強人,人人見了都要誇上兩句。
但一提起佛子凌越矜,整個京圈都要嘆氣。
凌越矜是出了名的帥,更是出了名的六根清淨。
「我特別喜……我研究過你,你是第一個讓我兒子送佛珠的女人。」
佛子媽的目光落在我胸前的佛珠上。
我摸了摸佛珠,有點心虛。
她誤會了。
酒吧是佛子媽的產業,上星期,佛子來巡視,我剛好得了甲流,不小心把鼻涕蹭他佛珠上。
他嫌我髒了他的寶貝佛珠,隨手就把佛珠扔給了我。
我心想着這佛珠好歹也是開過光的,不戴白不戴,說不定能保佑我錢來錢來!
於是便天天戴着。
「只要你把我兒子睡到還俗,我保你大富大貴。」佛子媽繼續道。
我犯起了愁,按照這種套路,作爲女主的我,一般都要拒絕一番,以示作爲底層不爲三鬥米折腰的志氣。
「佛子他媽,無論你開多少錢,我都不會隨隨便便跟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睏覺,我不是你以爲的那種見錢眼開的女人!」
佛子媽根本沒精力欣賞我不屈的發言:「1 個億。」
我的嘴巴張成了 O 型。
但我很快恢復理智,1 個億也不能隨便。
「我需要籤協議,寫清楚稅後 1 個億,還要請律師做公證,確保我們的交易清晰安全。」
佛子媽挑了挑眉,眼裏露出滿滿的滿意。

-2-
1 個億是什麼概念?
相當於我每天早上醒來,刮彩票,發現自己中了 50 萬,哇!驚呼一聲,震得整棟樓都要投訴我。
而 1 個億我要持續哇上整整六個多月。
我從律所出來,去書店買了一堆佛學經典,研究了七天七夜。
最終還是決定,換上武媚娘同款透視蕾絲低胸裝,戴着凌越矜送的七寶佛珠,扭着腰出門了。
鄰居看到我,眼睛瞪得銅鈴大,擦着口水問我:「媚娘,你要出家了?」
我邪魅一笑:「不,我要去勾引凌越矜。」
鄰居像看智障一樣看我:「雖然你這打扮勾男撩女,但是要勾佛子,未免太狂了些。」
我不理會她的嘲笑,騎上電雞突突往雲靈寺開。
我走時她還在我身後譏諷:「誰不知道凌越矜是什麼人哪?哪怕是妲己來了也勾不到吧。」
雲靈寺裏,香霧繚繞,香客和僧人紛紜來往。
我一身媚娘式,成功吸引到一衆香客僧人的側目。
特別是男的。
而我目不斜視,直直盯着我那 200 個哇。
凌越矜戴着新佛珠,在佛像下虔誠地雙手合十,嘴裏密密麻麻念着南無觀世音菩薩。
一衆香客中,他身姿挺拔,氣質冷峻十分突出,袈裟下雙腿修長,腰細而韌。
光看着就知道這傢伙在那方面到底多有能耐。
怎麼就誤入歧途呢?
我特意站在凌越矜能看到的地方,倚門而立,搔首弄姿。
而凌越矜果然看到了我,直直向我走來。
這是真的嗎?難道他真的被我勾到了?
1 個億啊,出師即捷!
想想就激動呢!
他來了!他來了!他帶着 1 個億走來了!
金袈裟衣袂掠動,他踏着沉穩的步伐走來,目光落在我的臉上,擰起昂貴的英眉。
我雙手絞在身後,默默地將傲人的曲線挺起。
他的視線不可避免觸及到我胸前。
我嬌羞低頭,欲拒還迎:「1 個……凌大少,你這樣看着人家,人家好害羞呢!」
他冷冷吐出一句:「你這衣服在哪買的?」

-3-
他當着所有香客和僧人的面冷冷數落了我半個小時。
無非是烏糟穿着、髒污佛門淨地、烏糟烏糟太烏糟了。
最後還揪着我去靜室,脫下身上的袈裟,朝我身上扔了過來,叫我趕緊穿上,免得辣了佛祖的眼睛。
我被罵得滿臉通紅,憋着一口氣躲在他視線看不到的地方換衣服,眼睛狠狠瞪着凌越矜。
他單穿一件素色常服,低頭焚香抄經,頗有古雅風儀。
我換好衣服,蹦躂兩步跑到他面前找話題聊:
「凌大少,你想不想找個女朋友談談啊?」
凌越矜往後退了半寸,冷聲道:「出家人不講婚戀。」
「誰說的?做和尚就是個職位,隔壁大師兄就有老婆孩子,就是領不了證而已。」
凌越矜眼神愈發冷了:「這跟單親有什麼區別。」
說着他就不耐煩起身,邁起大長腿,馬上就要開走那輛尾號三個八的卡宴。
我提着袈裟一溜煙跟了上車。
「凌大少,我被你媽辭退了,沒錢交房租,求求你幫幫我吧~」
「我會很多東西,你想做什麼我都幫忙。」
「我可以幫你的佛樂打碟啊!」
佛子他媽爲了讓我充足的時間追凌越矜,還特地叫酒吧經理免了我打卡,不讓我打卡不就跟辭退一樣嘛!
我摟緊身上的袈裟,努力擠了兩滴眼淚,看起來楚楚可憐。
順便把小事業線也擠了擠。
他看了我半瞬,嘴角微抽,目光觸及到小事業線時,驀地別開眼。
「繫好安全帶。」
我驚喜抬頭:「去哪?」
車裏太狹窄,我一不小心就跌進他懷裏,還把口紅蹭到他的素色常服上。
他一把推開我,皺眉看着那個口紅印:「去打碟。」

-4-
凌越矜帶我去參加晚會。
他脫下沾了口紅印的常服,露出裏面服帖合身的手工西裝,面帶清淡微笑和別人談好幾個億的生意。
我穿着凌越矜的專屬袈裟,帶着凌越矜的專屬佛珠,在晚會上打碟。
人們一邊抽着嘴角一邊又不得不給我敬酒。
一位滿身綴滿珠寶的女人,面帶恭敬跟我敬完酒後,轉頭小聲和別人議論:
「凌佛子不要白月光了?我看這妞也沒綃姐好看啊。」
我神經立馬緊繃起來。
白月光?
所以凌越矜出家是因爲情傷?
我一邊打碟,一邊尋找凌越矜的身影。
他正在木雕桌旁澆着功夫茶,眼神時不時落在我身上,始終皺着眉。
果然,對我這個妄想取代白月光的癩蛤蟆十分不滿意。
我收起打碟的手,狀似無意遊走過去,剛好聽到有人在他身邊小聲道:「矜哥,幫您打聽到,綃姐的回國時間是下個月。」
好啊,白月光要回國了。
這尼瑪誰能擋得住白月光的殺傷力啊。
我暗暗攥緊手裏的袈裟,不行,我得想盡一切辦法。
一個月內,睡服凌越矜。

-5-
我制定了一系列追男流程。
他念經,我敲木魚;他焚香,我掃灰;他袈裟破了,我上網學刺繡給他縫好。
他要燙戒疤,我立馬給他普及燙戒疤的各種後遺症,還做了個 PPT 講解廢除僧人燙戒疤規定的前因後果,總算攔住了他的癡傻行爲。
我每天蹲在他靜室裏給他端茶倒水熬湯煮飯,土味情話 24 小時不離嘴,挖野菜都沒我這麼勤快。
一個月下來,凌越矜好感沒漲多少,我功德倒增加了不少。
他始終冷着一張臉。
連個消息都不回我。
眼看着白月光就要回國,我的 1 個億計劃要泡湯了。
沒轍,我只好選擇回去打碟。
我調轉電雞方向,使向酒吧。
燈紅酒綠下,音樂迷離癲狂,我在碟機旁隨着律動搖擺腰肢,搖回底層。
其間凌越矜破天荒給我發消息:「野菜湯呢?」
還野菜湯,白月光與野菜更配哦!
幾個醉漢喝嗨了,往我胸口潑酒,而後色眯眯盯着我逐漸被酒浸透明的胸衣。
「身材不錯嘛妹妹!陪爺喝兩杯?」
這是常有的事,爲了工資,我常常會打兩句渾話矇混過關。
可不知是不是被佛祖浸潤了心靈,我這回連一句渾話也說不出口。
眼看着那禽獸的鹹豬手就要抓到胸前,我揪住胸口,無意間摸到脖子上那串通體溫潤的七寶佛珠。
心裏恨得牙癢癢。
要是我有 1 個億,還用得着在這鬼地方陪玩?
突然胸前橫過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死死鉗住那隻鹹豬手,而後伴隨着一聲慘叫,那鹹豬手連人帶摔砸碎一片酒瓶,整個頭埋進酒水裏面差點嗆不過來。
「喂!那些酒很貴的!」
我伸手就要去保護酒瓶,突然眼前閃過一片金光,肩上一重,一件袈裟落在我身上,抬頭一看,竟然是凌越矜。
他穿着裁剪合身的深色西裝,鼻尖冒着細碎的汗珠,手緊緊揪住遮蔽着我胸口的袈裟,臉色沉得能擰出水。
噢,我的天啊!
佛子放棄白月光來給我送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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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會繃緊下頜線,咬牙切齒將鹹豬手打一頓,然後高冷霸道地宣佈他愛的女人是我!
而我只需要嬌羞應下,就能聽到悅耳的一聲:「叮!支付寶到賬——1 億元。」
卻聽他指着牆上的黃色標語,對鹹豬手沉聲道:「浪費糧食可恥!」
鹹豬手掙紮起來罵了兩句國語,一看到是凌越矜,周身氣勢一癟,立馬一溜煙跑走,中間還因爲地上酒水太滑摔了兩跤。
凌越矜眸色陰沉至極,嚇得酒吧衆人頓時噤聲,那些光膀子的醉漢默默穿上衣服。
我雙手微曲托腮,向凌越矜投向星星眼:「越矜哥哥,你是特地來救我的嗎?」
凌越矜垂眸看着我一臉崇拜的表情,淡然開口:「今日份野菜湯怎麼沒了?」
不是,這種英雄救美的場面,不是應該轉圈親親冒粉色泡泡嗎?
還擱那糾結那野菜湯呢?
我不死心追問:「凌大少,我每天陪你焚香抄經,每天給你發早安晚安,還給你買秋天的第一杯奶茶,難道你不懂嗎?」
他認真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嗯,你表現不錯,我會叫住持勻一個尼姑的名額給你,但是你要先通過佛法考試,我纔好說話。」
不是?我請問呢?
我一個打碟的。
誰要做尼姑啊!
我吐出一口濁氣:「我只是一個打碟的,沒那個本事。」
凌越矜看了我一會,最後好似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
「可以。」
我差點開心得要跳起來,就沒差立馬開房了。
他卻無奈道:「我叫我媽返聘你,給你開高點工資,順便給你那斷了腿的電雞換了。」
……
我:「我謝謝你哦,你還怪好人的嘞!」
原本有點想放棄了,但是看到他猶如神降般出現的瞬間,我突然又想努力一把。

-6-
做人還是要有夢想的,萬一實現了呢?
回憶起與凌越矜相處的時光,唯二讓他略有所動的就是,甲流和透視裝那兩次。
那可是唯二讓他皺眉頭的兩次啊。
我決定,故技重施。
我泡了一晚冷水,等渾身發燙的時候,再次穿上透視低胸裝,跑到他靜室裏,準備給他一個驚喜。
睏覺!我要和那個男人睏覺!
可我從早上等到晚上,身體越來越燙,凌越矜竟然一直都沒有來。
這不可能啊,凌越矜再忙,都會抽時間來靜室打上一個小時坐的啊。
我擤了一堆鼻涕,渾渾噩噩走出靜室,卻遇到大師兄。
他看着我滿臉潮紅的樣子,有些擔憂道:「你來找凌師弟?他今天請假了,跑到洛河洲開趴去了。」
我猛然想起,今天正好是白月光回國的日子。
他肯定是給白月光舉辦回國宴了。
我的一個億真的要跑了,嗚嗚。
我立馬跑去洛河洲,去到宴會門口時,倆保鏢看着我穿着透視裝從電雞上下來,又看到我脖子上的七寶佛珠,眼神詭異卻不敢攔阻。
我拖着昏沉沉的身體,一進去,立馬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而我也一眼就被凌越矜所吸引。
他穿着衛衣休閒褲,一副學生模樣打扮,青春又張揚,在一衆西裝革履中尤爲突出。
他正低頭看着身邊一位,同樣穿着衛衣休閒褲的短髮美人,專注深沉,嘴角帶笑。
兩人跟穿情侶裝似的般配。
我聽到他對美人道:「綃綃,你也該成個家,整天搞這些也不怕爸媽擔心。」
完了,他要向白月光求婚了!
我的 1 個億變成了白月光的 1 個億!
我立馬走過去,人羣穿梭間,我聽到黎綃綃笑了一聲:「老孃樂意!」
白月光答應他求婚了!
我失去了 1 個億!200 個哇!整棟樓的投訴!
凌越矜看上去頗有些寵溺,甚至幸福地笑出聲。
「你啊!誰管得住你?」
啊!凌越矜,你怎麼對得起我一整個月的野菜湯!
我氣極了,不顧滿嘴鼻涕衝上去,雙手張開站在他們中間。
「不行!你們不可以!」
「凌越矜!你就不能看看我麼,我好歹也挖了一個月的野菜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要不你先跟我?等時間到了,我主動離開,再不管你們逍遙快活重歸於好。」
說這話時鼻子還冒着泡。
黎綃綃先是一怔,而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裏竟然流露出一絲驚豔。
甚至還朝我胸口伸出手。
凌越矜頓時臉黑如鍋底,啪一下拍開她的手,拉住我的手腕將我拽到身後,還把衛衣脫下來強行套我身上。
他冷聲對還在探頭看我的黎綃綃道:「你爸媽那邊我去說,你先去玩吧。」
我愕然看着凌越矜,不是吧,要見家長了?
我噘了噘嘴,委屈得差點哭出聲來:「黎綃綃,你別想了,這個月都是我和凌越矜一直相互陪伴,情傷……我的……」
由於鼻塞嚴重,後半句「功勞」沒說出口,就不得不轉身擤鼻涕。
聞言,黎綃綃原本帶光的眼睛頓時黯淡下去。
她有些ŧů⁷灰心喪氣道:「算了,老孃從不強人所難。」
說罷,她轉身而走,走時還戀戀不捨回頭看了凌越矜好幾眼。
凌越矜果然十分不滿我氣走了他的白月光,將佛珠捏得吧唧響,扭頭就往屋裏走。
我長吁了一口氣。
爲了 1 個億我可真不容易。
人生有幾個 1 億啊。
努力點又怎麼樣?

-7-
我跟在凌越矜身後,一邊擤鼻涕一邊安慰他: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情傷什麼的,不就是一頓酒的事嘛!」
「初戀再好,有眼前人好嗎?」
「不要老想着過去,過去是很甜蜜,可未來更甜蜜啊!」
我喋喋不休,卻不想凌越矜突然停下腳步,我一個沒剎住,連着鼻涕也撞了上去。
我連忙小聲道歉,擦他衣服上的鼻涕,卻沒料到他的眼神越來越冷峻。
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冷聲問我:「自我安慰夠了嗎?」
自我安慰?
我疑惑抬頭。
他繼續咬牙道:「情傷?初戀?過去?原來你接近我就是因爲這些?你把我當什麼人?」
當然是把你當金元寶啊!
但這話不能直接說出口。
我狀似解語花般溫柔地拍着他胸口安撫他:「都說了,那些都過去了。」
「初戀雖然很美好,但也沒有必要爲了個初戀就要出家啊!未來也許更美好呢?」
「我們應該好好享受當下,珍惜眼前人~」
他目不轉睛盯着我,突然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初戀很美好?」
「那你要怎麼珍惜眼前人?」
不知爲何,我總覺得他的眼神莫名地犀利,我竟被他盯出了汗。
我咬了咬脣,爲了 1 個億,老孃拼了!
我一把脫掉他給我套上的衛衣,露出裏面令人血脈僨張的透視 cos 裝。
「忘了過去,怎……怎麼樣?」
「你現在也沒在上班,應該、應該不算破戒吧?」

-8-
破戒這種事,對一個佛子來說,那真是說不得,碰不得。
我剛一說出口,他看我的眼神近乎要噴火。
彷彿我觸及了什麼神聖不可侵犯的雷區。
嚇得我心臟驟縮,轉身就想逃。
卻還是被他擒在玄關鞋櫃邊上,雙手被扣在身後動彈不得。
Ţű₍我立馬疼出淚水,轉身就要開罵,卻被他俯身上來,在我耳邊冷笑道:
「不是說要破戒嗎?怎麼逃了?」
「不敢,還是不想?」
「還想着那個初戀?嗯?」
清冽又強大的男人氣息鋪天蓋地襲來,我茫然看着他,不是吧,咱倆都這樣了,他還要想着初戀啊?
我被鞋櫃硌得慌,扭了扭身體,他急促地吸了口氣,卻將我扣得更緊了。
我噘着嘴開導他:「初戀是很好,可不試試別人,怎知道有沒有更好的?」
他頓時被我氣笑了。
「行,你當我是別人?」
「我就站在這,你來試啊!」
哦,這是給我開綠色通道了?
我看着他刀削般的下巴,小心翼翼湊了上去。
奈何儘管我努力踮起腳尖,還是夠不着一丁點。
「喂,你能不能彎一下腰?」
話音剛落,就被他掐住腰,將我整個人往上一提,提到了鞋櫃上。
而後,扣住我後腦勺狠狠咬住我的脣。
一邊咬,嘴裏還一邊嘟囔什麼「讓你提初戀」「讓你治情傷」。
我被咬得渾身發燙,滿臉潮紅,迷迷糊糊之中,他那雙冰涼的大手撩起我身上的薄紗,捲住我的腰,霸道的涼意讓我忍不住顫慄。
在沉淪之前,我心裏只有兩個問號。
說好的六根清淨無心凡塵呢?
是不是有點圖片與實物不符?

-9-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對佛子兩個字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事情進行到最後一步,他竟然,又拿那件衛衣給我套上,而後自己去洗澡間衝了半個小時冷水。
我一個垂死病中驚坐起。
不是,我頂着 38.6℃的高燒,陪你玩 cosplay,你就給我看這個?
來不及埋怨太多,腦子一昏沉,沒奈何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了他的別墅裏。
我摸了摸額頭,燒已經退了,身上衣服也都還完好無損。
牀頭放着一盒感冒藥和一杯用電子杯墊溫着的水。
打開手機,他發來消息:「好好喫藥,病好再說。」
再說?再說什麼?
我露出癡漢臉。
我聽話地喫藥喝水,等終於病好的時候,立馬開上電雞衝去他的靜室。
靜室裏,紫爐生香,他一身墨色僧服,於蒲團上盤腿而坐,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撫着佛珠。
我笑嘻嘻蹲在他面前問:「我病好了,我們繼續說吧。」
結果他懶懶掀開眼簾,面無表情對我道:「我在上班。」
我無語了。
沒事出什麼家啊,談個戀愛都不方便。
我在靜室閒坐了許久,實在閒得沒事幹,心想着回去打打碟掙頓飯錢,也好過在這裏光耗着。
我剛起身,就聽到身後響起冰冷的聲音:「上哪去?」
我答:「上班去。」
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他不知從哪裏抽出一張入職申請表,扔給我:「以後你在這上班。」
我看着上面寫着雲靈寺三個大字的入職申請表,頓時頭大。
不是,真讓我做尼姑啊?
我氣極了,合着我攻略了一個月,在他眼裏的,都是爲了出家唄。
「做滿三年月薪 7000。」
我頓時消了氣,取而代之換上一張笑臉:「好咧!」
就在我要提筆時,卻被凌越矜握住手。
他垂眸看着我,似笑非笑道:「你真的要爲了情傷而出家?」
開玩笑,那可是 1 個億啊,別說爲了你的情傷,就算是爲了你的後半生,我也心甘情願啊!
我目光堅定,語氣有力:「沒錯!我的目標,就是治好……」
話還沒說完,就被凌越矜堵住了嘴。
這時,屋外響起下班的鐘聲。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推倒在蒲團上,男子氣ẗŭ⁴息撲面而來,身上的衣服也不知怎麼就掉了下來。
慌亂之中,我伸手亂抓,卻扯倒了一旁的書架,經書嘩啦啦掉了下來,但不痛,因爲凌越矜在我上面擋着。
「停……停……」我慌忙扯住他身上最後一件衣物,「在這裏?是不是不太好?」
他眉宇朗朗無雙,順勢抓住我的手,轉而十指相扣:「有什麼不好?不是治情傷嗎?治情傷的方法不就是儘快進入下一段戀情嗎?來啊。」
罪惡,太罪惡了!

-10-
以後再也不敢招惹佛子了。
說是清心寡慾,實則兩副面孔!
真的,po 文都有時間休息。
等第二天鐘響的時候,和尚們個個開始焚香講籤,就他還把我鎖在蒲團上。
我忍着痙攣問:「你不是該上班了嗎?」
他抬起臉,含糊道:「我請了三天假。」
我欲哭無淚。
這 1 個億實在太難掙了。
累死我的腰了。
他一邊勞動,還一邊問我:「我好不好?我好還是初戀好?」
我被折磨得意識不清,只能隨口道:「雖然你很好,但你不能這樣和初戀做對比,這是不公平的。」
他卻好似被我的話激到似的。
「我不比初戀好?初戀無敵是吧?白月光是吧?別讓我遇到他,不然我一定打碎他的濾鏡!」
我懵逼了。
自己打自己的白月光?
你自己看看合適嗎?

-11-
就在第三天的時候,我們的靜室被他幹炸了。
因爲他在插座上插了五個插頭,一個開空調,一個放電影,一個開火鍋,一個放音樂,還有一個給小蘑菇充電。
結果插座過於劣質,長期過載,突然就躥了火。
火舌捲上電器,直接把靜室給整爆炸了。
他抱着我往外逃的時候,還不忘帶上那個 5000w 的小蘑菇。
我趁機敲打:「佛祖都不打算原諒你,你還出啥家,還俗算了。」
沒想到他眉頭一蹙,竟然真的去提交了還俗申請。
我歡天喜地打給佛子媽,告訴她這個普天同慶的大喜事。
她也不含糊,直接給我打了 1 個億。
看着卡上突然多出來的鉅額存款,我愣怔了好一會,猶如跌進雲裏霧裏,一時不敢相信。
再拿出協議看了又看,確定不存在任何退款隱患後,才把嘴角咧到耳根,抓着七寶佛珠親了又親,心裏樂開了花。
我真的實現了連續 6 個月哇醒的日子。
不,這 1 個億,我可以哇一輩子!!
拿到 1 個億,我立馬辭去酒吧的工作,臨走前,還特地給了酒吧經理一巴掌。
在酒吧打碟三年來,我沒少被他喫豆腐,每次我都爲了工資忍氣吞聲,可這回不同了,我要離職了!
經理被扇出鼻血,卻罕見地不敢聲張一句,只默默吞血堆笑送我離開,回頭還一邊擦鼻血一邊跟手下那幫兄弟說:「看到沒,以後宋菱就是我姐,以後看到我姐都給我機靈點!」
「是!老大!」
我嘴上的笑掛了三天都沒下來。
我媽打電話給我,問我怎麼突然打那麼多錢給她,我笑道:「媽我出息了,中彩票了,這錢是給你拿去買新衣服的,你那些舊的就扔的吧,特別是那件縫了五六次的羽絨服,還有那份送外賣的工作不用幹了,上次送外賣被車撞到的傷好了沒……」
說着說着我突然就不笑了,把手機拿遠,吸鼻涕。
可還是被媽聽到了。
「哎喲,閨女感冒了吧?有沒有去看醫生?」
「沒事,快去買衣服吧,叫那個摳搜男好好看看咱們發達的樣子!」
「什麼摳搜男,那是你爸爸……」
剛打完電話,凌越矜就過來約我去看煙花。
他穿着簡潔的白 T,手裏還拿着一束火紅的玫瑰花,看我的眼裏像有星星。
漫天燦爛煙火下,他冷不丁問:
「你初戀有給你放過煙花嗎?」

-12-
我初戀?
沒事問這種不吉利的話題幹嘛?
難道他和他初戀一起放過煙花,觸景傷情了?
我撇了撇嘴:「不記得了。」
不知爲何,整場煙花看得人落落寡合。
直到我跟着他回到別墅裏。
他給我打了一杯新鮮的藍莓汁,把我拉到懷裏撫摸我的頭髮,我看了看手裏的藍莓汁,還是沒能把分手兩個字說出口。
我不知道如果我不離開凌越矜,佛子媽會不會突然出現棒打鴛鴦。
但我仍舊得過且過地,和凌越矜終日廝混在一起。
凌越矜大部分時間都是忙碌的,只有空閒下來的時候,會突然問我:
「你初戀還帶你做過什麼?」
我都被他問煩了,我初戀?我這種窮逼哪有什麼初戀。
他這是在拿我治他的情傷呢。
我沒好氣地胡謅。
卻發現,我每說一種,他都要帶我去體驗個十八百遍。
我是無所謂,但他不樂意了。
「跳廣場舞、陪孤寡老人包糉子、幫街道撿垃圾也就算了,爲什麼你會和初戀去地鐵做志願啊?」
我不服:「做志願怎麼了,我們窮人就喜歡做志願,志願時高了出去玩還能免門票不知道嗎?」
他表面上絮絮叨叨,實則心裏較了一百個勁,優秀志願者稱號拿到手軟。
每次體驗完都要問我:「感覺怎麼樣?」
「比初戀細心周到一千八百倍吧?」
「嘖,像我這樣的絕世好男人,誰能比得過我?」
我知道他在用自我安慰的方式來治癒情傷,只好配合他演戲:「啊對對,你真厲害,她哪比得過你?」
他瘋了,真的。
他情傷治不好了。

-13-
但無論如何,我總算是讓他漸漸忘掉了那位白月光。
有一次我無意中提起:「聽說綃綃姐又要出國,你知道嗎?」
他當時正在打電話,聽我這麼一說,只淡然地回了一句:「哦,不管她。」
說實話,當時,我的心裏,像古井裏咕嚕咕嚕冒氣泡一樣,騰起了小小的愉悅。
我以爲這種混沌日子能永永遠遠過下去呢,畢竟這半年來,佛子媽也沒過來棒打鴛鴦。
直到那天晚上,我不小心看到黎綃綃給凌越矜發了條消息。
「今晚十點,來?」
我假裝沒看見,繼續給凌越矜煮野菜湯。
可到了晚上的時候,他還是放下了碗裏的湯,對我道:「我今晚還有事,不回了。」
我低頭收拾碗筷,溫順地應了句:「你好好休息,別忙太晚。」
他照例在我額頭落下一吻,笑吟吟道:「我不是去忙,記得想我。」
在他離開家門後,我將碗扔進水盤,掏出手機給他發了一句:「早點回來。」
也不知在牀上等了多久,直至萬物靜籟,都沒有等到他的回信。
於是,我翻出手機訂下一張明天去爪哇島的機票。
雖然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我走之後,凌越矜不會對我產生半分思念。
但我竟然生出一絲妄想,以爲我只有跑到爪哇島,纔不會讓他找到我。
我收拾好家裏的物什,在玄關處留下一張留言:「我已經完成了使命,該走了,祝你和白月光幸福美滿,早生貴子。」
而後,天還未亮,就趕去了機場。
登上飛機那一刻,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心裏抽離了一般,抽疼抽疼的。
我掐了自己一把,宋菱啊宋菱,你在做什麼啊!
你只是在做生意而已,交什麼心啊!
錢和感情焉能得兼?

-14-
卻在飛機準備起飛的時候,突然收到他的消息。
【誰早點回來?】
【老公也不叫。】
【上早朝了,起來幹票大的。】
【老婆呢?】
我沒有再收到他的消息,因爲我按下了飛行模式。
去爪哇島的人真少啊,偌大個飛機,就我一個人坐着。
不對,好像還有另一個人。
黎綃綃。
她穿着露臍裝,踏着馬丁靴,利落短髮瀟灑恣意。
看到我也是一愣,直直向我走來,毫不客氣在我身邊坐下。
我看着她,心裏浮起一絲苦澀。
他們昨晚應該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吧?
我別過臉,假裝不認識。
她卻十分自來熟,從不知哪裏拿出一朵彩虹花,遞過來,笑得張揚。
「哈嘍,小菱菱,阿矜的女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她落落大方,我要是不接,倒顯得我不知好歹了。
我只好接過花,嘟囔一句:「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了。」
她滿臉都是震驚,而後突然狂喜地抓過我的手,搓啊搓,還像色魔一樣,拿到鼻子邊深嗅了好幾口。
凌越矜的白月光怎麼跟他一樣變態啊!
她笑嘻嘻問我:「你們分手了?是不是他不行啊?我就說嘛,男人哪有女人香,誒,要不要考慮考慮我啊?」
我閃電般抽回手,擦掉手上的口水,可她卻像着了魔一樣又抓回去不停地舔啊舔,舔啊舔。
一邊舔一邊還說:「好香好香。」
好變態!
搶我男人,還這樣侮辱我!
我怒了,一把抽回手擦掉上面的口水,滿臉怒容衝她喊:「我不想看到你!更不想看到你們!滾!」
她頓時被我這副發癲模樣嚇到,蹙着眉看了我半晌,目光落到我脖子上的七寶佛珠時,突然笑了,還拿手機給我拍照發朋友圈。
我更怒了,向空姐舉報:「空姐,有人坐飛機不開飛行模式!」
空姐接到我的舉報後,看了黎綃綃一眼,卻唯唯諾諾不敢上前勸說,把我死死按在座位上。
我氣極了,有錢人就可以爲所欲爲上飛機手機不關機嗎?
難道我還不夠有錢嗎?
我一邊在心裏絮絮叨叨罵着,卻發現,飛機突然調轉方向往回飛了!
我愕然抬眸,黎綃綃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着我,樂呵呵道:「他所有隨身物品都裝了 GPS 防盜裝置,包括你的佛珠,待會凌越矜要是打你的話,我不介意幫你擋一把。」

-15-
我真服了。
有錢人,連飛機飛到半路也能劫回來?
這種設定,是不是過於離譜了?
剛被空姐送下飛機,頭頂立即籠罩下一片陰影,凌越矜雙手插兜出現在我面前。
他還穿着約摸是昨晚聚會穿的白色休閒裝,肩頭上還殘留着聚會的蛋糕和酒漬,頭髮凌亂,額頭冒着汗。
看得出,他昨晚玩得真的很開心。
他拿出我留在玄關的留言條,面無表情問我:「什麼意思?」
不知是不是他的氣場太過強大,我突然一下子說不出話,慌亂地低頭絞手指。
他再次開口:「宋菱,什麼叫你的使命?」
黎綃綃突然插進來,隔開我們兩個,對凌越矜道:
「分了吧,這種女人有什麼好談,你也玩夠了,也看到了,你們不合適!我合適!」
我猛然抬頭,心痛不能自抑。
果然,他只是找我玩玩而已。
他果然還是和白月光最合適。
凌越矜揉了揉眉心,對黎綃綃道:「你爸媽那邊我已經說通了……」
我咬了咬牙,一肚子委屈再也憋不住,大聲衝凌越矜道:「好啊,你都和她見過家長了,還跟我談,我雖然爲了你媽的錢,可至少不像你這樣一腳踏兩船!」
「我還以爲你是爲我還俗呢,原來你是爲了和你的白月光結婚才還的俗!」
「就此別過吧!」
話音剛落,黎綃綃一臉懵逼拿食指指着自己:「我?白月光?結婚?」
凌越矜大步截住我要走的方向,臉上表情十分豐富,最後是一片怒容。
「所以,你是拿了我媽的錢,接近我?讓我還俗?」
他是懂抓重點的。
「宋菱,我對你一片真心,可你呢?」
機場不知何時遣散了人羣,一片靜寂,只剩他急促的呼吸聲。
他垂眸,啞聲道:「你從一開始,就是爲了錢。」
他轉過身,不再攔着我。
最後落下一句:「像你這樣的女人,怎麼能做凌家的女主人?」
隨ťů⁼後,他轉身離去,再也沒有回頭。

-16-
回去之後,我對着他的聊天框輸入又刪除,輸入又刪除,最後還是一個字都沒有發出去。
我等了一個晚上,都沒等到他的信息。
我以爲凌越矜要跟我分手了。
可第二天早上,他突然又出現在我面前。
我看着他眼下兩片烏青,心裏躊躇着要不要問句昨晚睡得怎樣,可還沒來得及問出口,我就被他塞進了車。
我還以爲他要像小說情節一樣,化身霸總囚禁我呢,結果令我沒想到的是——
他竟然要我出家做尼姑!
「你爲了錢,不惜出賣情感,淫慾之心太重,富貴難求易消。」
「做幾天尼姑,好讓你知道什麼錢該掙,什麼錢不該掙!」
我一邊捂着頭髮躲他的戒刀,一邊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看着眼前這位癲公。
委屈大叫:「我說可以,你媽說可以,我們你情我願,合法交易,這錢憑什麼不讓掙!」
我抖出交易協議,亮給他:「你看看,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我和你ƭü₆媽的簽名和手指印都在上面,沒人逼我們倆!」
沒想到他更生氣了,一把將我抓住按在懷裏,戒刀抓到我面前明晃晃閃着寒光。
我嚇得眼淚直流:「我不想剃頭,我不想做尼姑,求求你了!」
他看到我滿眼的淚水,才略微鬆開手,放下戒刀,語氣也放平緩了些:
「你把錢退了。」
這不可能!我辛辛苦苦掙的勞動成果,竟然讓我退了?
我怒極反笑:「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我兢兢業業付出那麼多,你讓我退錢?」
他看着我,眼底有千萬種情緒翻湧,最後開口:「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只有錢,沒有感情。」
而後,他幫我擦乾淚水,再扔給我一件媚娘式,頗不自然地吞了吞口水:「穿上它,真心做我女朋友,一夜 1 個億,要麼,你就只拿我媽的錢,自己選。」
我都驚呆了。
呆呆看了他半晌。
他見我不說話,略微不滿地冷哼一聲,似乎十分艱難地開口:「你不用動。」
我以爲我身家 1 個億已經很有錢了,沒想到還有人一夜能花上 1 個億。
果然這個世界只有有錢人和更有錢的人。
我立馬點頭如搗蒜:「沒問題!我馬上退錢給你媽!」
他看着我啪啪退完錢後,勾起了一側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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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我又後悔了。
有錢人的話不能信,真的。
這都快一個月了,我連 1 塊錢都沒見着。
每天晚上,只要我分一會神、答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他就把 1 個億扣下。
他:「我和女祕書出差,你覺得怎麼樣?」
我:「哦,那你注意休息。」
他背過身,雙手抱胸冷哼:「回答錯誤!扣 1 個億。」
我:「????」
……
他:「剛剛怎麼不勾腳,在想什麼?」
我:「我昨天報了音樂班,上課的音樂老師不愛剃鬍子。」
他頓時大怒:「回答錯誤!扣 1 個億!」
我:「??啊!」
……
就這樣,我身無分文過了 1 個月。
1 個月後,他和女祕書出差。
這一去就是半個月。
我每天除了上音樂課,就是回家練打碟、燉野菜湯。
凌越矜也沒給我發消息。
終於,在一個寂寥連綿的雨夜裏,我打通了他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然而對面並沒有傳來熟悉的聲音,而是一道妖嬈的女聲:「喂?你找小凌總啊?他在洗澡呢……」
我的心驀地沉了下去。
看着窗臺上還掛着的媚娘式,突然生出一股酸澀之氣堵在心裏,上不去,下不來。
憋了半個小時,終於忍不住打電話給他媽,問他們家對我這個拜金女的態度。
我原本以爲,他媽會不屑一顧地對我說:「我不准你這種出身的女人進我們凌家,給你 1 個億,離開我兒子。」
然後我會倔強忍淚拿錢,收拾行李走人。
結果他媽聽完我的哭訴,竟然咬牙切齒道:「小兔崽子毛沒幾根,敢這樣耍我內定的兒媳婦?你等着,我讓他回來給你跪榴蓮!」
我拿着手機一臉懵,內定?兒媳婦?什麼意思?
還沒來得及想通,第二天早上, 凌越矜就抱着榴蓮出現在家門口。
我還沒說話呢,他就撲通對着榴蓮跪下去,看得我不忍心捂住了眼。
他卻抬起臉笑吟吟對我道:「昨晚表現不錯,獎勵 1 個億。」
咱就是說啊, 有錢人的心思咱別猜,猜也猜不着, 咱只要老老實實收錢就行了。
「喂,不要以爲跪榴蓮就能抹掉昨晚出軌的事,我要你辭退那個女祕書,立刻!現在!」
結果他回我:「我哪有什麼女祕書,昨晚那個是酒店服務員。」
我更生氣了,拿起佛珠就要抽他:「隨隨便便一個沒見幾次面的服務員就能讓你出軌, 那以後還得了!」
他卻笑嘻嘻抓過佛珠, 順勢抱住我, 把我摁到牀上:「我錯了嘛, 我昨晚讓服務員幫我演戲來着,主要是想看看你,會不會爲我喫醋。」
「你要不信,現在就可以來驗驗, 我是不是守了大半個月的齋?」
手心傳來炙熱,我臉紅耳赤抽回手,卻被他抓得更緊。
一場驗證過後,我捂着腰看着卡里失而復得的 1 個億,心Ťų₍滿意足安然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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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時間裏,凌越矜依舊忙碌, 我依舊每日數着錢打碟。
只是我不再去酒吧打碟,而是在各種音樂競賽、各種演出場合中打碟。
我打碟的技術越來越好,向我拋出橄欖枝的樂隊越來越多, 我也有了新的頭銜:DJ 菱。
我擁有了一批數量龐大的忠實粉絲, 其中的粉絲頭頭,竟然還是佛子她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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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演出費水漲船高,我似乎不再需要凌越矜的 1 個億, 雖然他的一夜仍舊佔據了我巨大的收入比例,可即便沒有這些 1 億,我也能過得很好。
我目前所擁有的名利、地位、人脈……比 1 億寶貴得多。
也許, 這就是有錢到了一定境界的心態?
我好像也能賤兮兮地說出馬老師的那句名言:我根本就不在乎錢!我對錢不感興趣!
但當我看到凌越矜用 1 個億空運回來的切爾西朱麗葉玫瑰花束, 以及花束上閃着璀璨光芒的鑽戒時, 仍舊開心地落下了淚。
他捧着繁複豔麗的 99 朵朱麗葉, 緩緩半跪在我面前, 語氣溫柔深情:
「三年了, 看在我每晚那麼努力的份上, 給我一個名分吧。」
我任由嘴角上揚, 驕傲地伸出無名指:「那行吧。」
話音剛落, 屋裏燈光亮起,佛子他媽拉着我媽的手出現在角落裏,笑得見牙不見眼。
我有點手足無措,這種場合,還讓兩個家長全程盯着, 多不合適啊。
可佛子他媽卻好似沒察覺到我的尷尬,只顧着跟我媽嗑瓜子嘮嗑:
「親家母啊,我這回總算嗑到真的了!」
(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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