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的小青梅送了一條手鍊當新婚禮物。
我笑着接下。
卻轉頭將手鍊送給了公司裏身患絕症的保潔阿姨。
只因這條手鍊戴滿兩週便會與贈予之人互換靈魂。
小青梅想變成我,做夢去吧。
-1-
「寧寧,這是念念送給你的道歉禮物,希望你不要計較她前段時間的無禮舉動。」
男友青梅的爸媽,態度誠懇地遞上一串華麗的手鍊。
外加一隻模樣乖巧可愛的布偶貓。
我看着似曾相識的一幕,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我,這是重生了?
婆婆卻冷哼一聲:
「許若寧,趕緊接着吧。這一條手鍊可抵你好幾年工資呢!」
「還有這布偶貓也是念唸的心頭寵,送你了可勢必要給我好好養!」
婆婆見我愣神,直接拿過手鍊就要給我戴上。
我嚇得直接一巴掌拍掉。
婆婆很是惱怒:「許若寧,你這是幾個意思!念念都已經送禮物道歉了,你還要胡攪蠻纏,得理不饒人是吧?」
聞言,周圍人看我的目光,立馬變得不悅起來。
我穩了穩心神,擠出一絲笑容:
「媽,念念就是小孩子性子,我怎麼可能會真和她生氣。」
「只是這手鍊太貴重了,加上今天現場人又多,我擔心掉了就不好了,還是等婚禮結束我再戴吧!」
婆婆果然譏諷地瞥了我一眼,罵我真是土包子出身,上不得檯面。
青梅爸媽以及那隻布偶貓,眼裏都劃過一絲嘲笑的神色。
只有男友安慰我:「寧寧,這手鍊你要是不喜歡,不戴就是。」
我心裏感動,眉心卻黯了下去。
上一世,我顧及婆婆和青梅一家人的心情,沒有防備就戴上手鍊,收下了布偶貓。
以至於,悲劇就此發生。
-2-
布偶貓在人前總是一副乖巧萬分的模樣。
可人後,它不但發瘋嘶啞我的手腳,還會抓爛男友送給我的各種禮物。
每當男友想要和我獨處,布偶貓就會躺在地上,叫得歇斯底里。
婆婆立馬就會興師動衆,叫上我們將它送到醫院。
可真到了醫院,布偶貓又跟沒事一樣,撲進男友懷裏撒嬌求抱。
婆婆趁機挑撥:
「這貓怕是隨前主人,愛上了傅野。只要看見主人太過恩愛,就會受刺激。要我說你們先分房睡,給小貓一點Ţŭ̀ₕ接受的時間。」
我家境貧窮,婆婆本就不喜我。
要不是男友不喜歡從小一起長大的江念念,非我不娶。
我這輩子都別想嫁進傅家。
爲了能讓婆婆對我改觀,有個好印象,前世我對她的話都是唯命是從。
她說讓我們新婚夫妻先分居一個月,我就給男友不停做思想工作。
她說讓我每天都要佩戴手鍊,不可摘下,我照做不誤。
可兩週後,我從睡夢中醒來,就驚奇地發現自己被關在了籠子裏。
婆婆、江念念爸媽,以及霸佔我身體的人,俱是欣喜地看着我。
「這換魂之術,真的成了!」
「成了就好!我們傅家的兒媳婦只能是念念。要不是傅野以命相逼,我哪能讓這賣魚佬的女兒嫁進我家,白讓人看了這麼久的笑話!」
聽見婆婆這話,霸佔我身體的人開懷大笑。
「小傅媽媽,還是你疼念念,以後念念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給傅家開枝散葉,好好照顧傅野哥的。」
我這才知道,江念念壓根就沒放棄爭奪傅野的愛。
爲此,她花重金弄到了換魂一術,將自己的魂魄寄放在了布偶貓的身上,又將換魂祕術下在了手鏈上。
婆婆爲了幫她,每天在家盯着我。
這才保證了祕術的成功起效。
江念念得意之餘,又滿是憎惡地盯向我:
「賤人,你以爲憑着不知在哪學到的勾人手段,就能纏着傅野哥嫁進豪門,改變你那卑微的出身?做夢吧你!」
「我告訴你,傅野哥只能是我江念念的!」
「所以勾引傅野哥的賤人都該死,你這隻下賤的臭貓更是!」
她使喚傭人,要將我丟進攪碎機,粉身碎骨。
我驚恐地不停嚎叫,試圖能喚來男友的注意。
可男友在靠近的過程中,卻被婆婆等人藉口引走。
我痛苦又絕望,最終慘死。
死後,江念念頂着我的臉和男友過得很是滋潤。
不僅很快懷上孕,替男友生下孩子。
還憑藉一舉生子,得到了傅家的一半財產。
夫妻恩愛、婆媳融洽、子女孝順,江念念成了圈子裏人人羨慕的對象。
可誰還記得,那隻被虐殺的小貓,和可憐的我。
但好在我重生了。
這一次,我將替江念念好好換魂!
-3-
我在一家小公司擔任珠寶設計師。
除了原創,製作一件精美的高仿手鍊自然不在話下。
於是,婚禮結束後,我藉着公司臨時有事,將江念念送的那串手鍊帶走,仿製了條假的。
等我忙完一切出來,天已經大亮。
我沒着急回家,而是來到了公司樓下的一處巷子裏。
就見曾有過一面之緣的保潔阿姨,正佝僂着身子,在垃圾桶裏翻找食物。
之前聽喜歡八卦的同事說過。
這阿姨 60 多了,家裏有個喜歡家暴的酒鬼老公。
生活本就不易,兩個月前還被查出了肺癌晚期,老公把她掃地出門,兩個不孝子女也都不管她。
但阿姨人是真的好。
之前我忙的頭昏腦脹,忘了來月經的日子,意外來月經後,是阿姨跑上跑下幫我買東Ŧûₑ西。
之前在我們大樓當保潔時,也總是把辦公區收拾得很乾淨。
還會幫我們澆花。
瞥見我的身影,阿姨嚇了一跳:「我只是想找些喫的,不會影響大樓形象,求求你別趕我走。」
我笑了笑,從兜裏掏出那串被下了祕術的手串,遞了上去。
試探性地問道:「阿姨,要是給你一個機會,你是想繼續苟延殘喘地等待死亡,還是換一個活法?」
阿姨愣了片刻,眼眶發了紅:「肺癌太痛苦了,我想活着。」
於是,我將手鍊鄭重地戴在了阿姨的手腕上。
並叮囑她一定 24 小時帶着,不管去哪裏都不要摘下。
爲了提防她那賭鬼丈夫和無良子女找麻煩,瞥見這手串昂貴搶奪去,我還給她租了兩週的出租房。
換魂對象物色好後,我才滿臉疲倦地回家。
婆婆見到我袖子裏露出的紅色手串,表情滿是滿意。
「這手串可是念念特意從國外幫你搶的限量款,有價無市,你可千萬帶好了。」
「雖然說你已經跟傅野結婚,我們傅家也看不上你工資的那幾個子。」
「但是女人嘛,有事業心是好的,你要是有工作就儘管去忙,傅野這有我照顧着。」
換魂之前,婆婆曾答應江念念,一定會想盡辦法阻止傅野和我親近。
所以婆婆一反常態,不但不讓我辭職回家,還讓我去拼事情。
不過,我能讓她和變成貓的江念念這麼舒服?
我笑了笑:「媽,謝謝你的一番好意。但我和傅野商量好了,我們倆這纔剛結婚,不着急拼事業,所以我請了一個月的假。」
婆婆一聽這話,立馬炸了。
她懷裏的布偶貓也騰地一下站起身子,惡狠狠地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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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若寧,我看你是已經嫁進我傅家,就翅膀硬了是吧!」
「連請假都不跟我打招呼,是徹底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婆婆虎着臉,非逼着我立馬打電話給領導,把假給銷掉。
我卻立馬給傅野打去電話:
「喂,傅野,你快下來!你媽又藉着法子欺負我。」
「我昨天通宵忙工作一直沒休息,她不但不體諒我,還不讓我去休息,逼着我把假消了,繼續去上班。」
聞言,傅野立馬從二樓下來。
冷着臉對婆婆說:「媽,當初說好的,寧寧嫁進來你不能對她的事情指手畫腳。」
婆婆急眼道:「我哪有指手畫腳,ẗŭ̀₋明明是她許若寧不聽話,以爲嫁進我傅家,就喫軟飯……」
傅野嗆聲:「寧寧是我老婆,花我的錢天經地義。要是你辦不到,我們夫妻倆今天就搬出去。」
婆婆哪肯,只能表面上裝作退讓,表示自己會努力做到。
布偶貓急得,不停撓傅野的褲腿。
婆婆見勢就說:「這布偶貓黏人,傅野你多抱抱它。」
見傅野沒有多想,打算要彎下身子。
我立馬捂住頭喊暈。
傅野立馬踹開布偶貓,將我公主抱。
被撇開的布偶貓,頓時齜牙咧嘴地想要咬人。
我害怕地抖了抖身子:「傅野,這隻貓好像很討厭我,你看它的眼神,像是要喫了我一般……」
傅野厭惡地瞥了它一眼:「果然什麼樣的人,養出什麼樣的貓。江念念是個麻煩精,她養的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傅野不顧婆婆的反對,直接勒令家裏的傭人。
不許布偶貓靠近我們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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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江念念是什麼人啊。
你越不讓,她偏要幹。
深夜,布偶貓偷偷溜進我們的臥室。
我聽見動靜後,直接窩進傅野的懷裏,撒着嬌求歡。
傅野低笑一聲,翻身就要將我壓在身下。
布偶貓氣得一躍上牀,對着我不停齜牙嘶吼。
像極了曾經總是發癲、找茬的江念念。
我故意嬌喘出聲,朝它示威。
「傅野,這隻貓真像它前主人,煩人。要不你把它的嘴給關上吧,不然一會媽聽到動靜,帶人來掃興!」
傅野喘着粗氣,裸着上半身對着布偶貓招手。
布偶貓對着傅野的身材流起了哈喇子。
雙眼眯成縫,一步步靠近他。
正當它準備把貓爪放在八塊腹肌之上時,傅野眼疾手快捏住貓後背上的毛。
將我遞給他的套嘴工具牢牢帶上,鎖進了一旁的空衣櫃裏。
布偶貓氣得不停用爪子在衣櫃上狂抓,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我卻跟傅野視若無睹地繼續進行造人運動。
一連多次沒能在我身上討到好處,布偶貓的眼神愈加陰暗。
隔天,婆婆藉着由頭,請來了她的一衆親朋好友。
就連江念念的爸媽也來了。
爲了避開和他們接觸,我躲在廚房幫着傭人一塊忙甜品。
可這倆狗皮膏藥還是粘了上來。
江念念媽媽抱着布偶貓邀我去樓上說話。
可樓梯剛走過半,布偶貓突然就跳了下來。
伴隨着淒厲的貓叫聲,滾下了樓梯。
江念念媽媽頓時大怒:「許若寧,你真是好毒辣的心腸。念念將她最心愛的寵物貓送給你,你居然當着我的面將貓砸下樓!」
看着貓咪頹然地躺在地上ṭû₅,半天動彈不得。
圍觀的人羣立馬竊竊私語起來。
「真沒想到許若寧是這種人,背地裏肯定沒少虐殺小動物。」
「肯定的啊,念念要是知道自己的貓被打成這樣,肯定會傷心死。」
「哎,真不懂傅野這什麼眼光,放着有錢有顏又從小一起長大的念念不要,非找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底層女。」
正在大家議論得正熱時,傅野從人羣裏擠了出來。
江念念爸爸咬牙切齒地開始挑撥:
「傅野,這就是你找的好媳婦啊!當着這麼多人居然虐待念念送給你們的貓。一點都不顧及我們兩家的情分!」
婆婆厭惡地剜了我一眼:
「傅野,我看就是你太護着許若寧,弄得她是一點都不知分寸。要我說,乾脆先將她送回孃家一段時間,等她知錯了再送回來。」
布偶貓瘸着腿,戰戰兢兢想要站起來身。
可最終身子還是喫不消,又摔倒下去。
摔下去時,它可憐兮兮地衝着傅野喵喵叫。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等着傅野,好好給我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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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野卻沒有理會他們,徑直走向我。
低聲問道:「寧寧,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我立即委屈地癟起嘴,眼眶裏浮出淚水。
哽咽道:「我沒有做過這些事,明明是江阿姨抱着貓,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那貓就突然發瘋跳下來樓。」
江念念媽媽氣得火冒三丈。
「許若寧,你胡說八道!分明就是你見不得我們念念跟你婆婆關係好,故意當着我的面虐貓,你還想潑髒水。」
婆婆也是一副看不上我的樣子。
「你這姑娘就是善妒,看念念跟傅野青梅竹馬的情誼,你就故意總在唸念面前嚼舌根,搞得她鬧事壞了和傅野的關係。現在她送貓來道歉,你又故意想殺了貓,不許它跟傅野親近。」
江念念爸爸護着臉,拍起桌子。
「許若寧,你要是不想養貓,大不了還給我們就是。憑什麼這樣對待一隻可愛的生命!」
「傅野,你也是我們看着長大的。現在你老婆幹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你難道不需要管教她,讓她給我們道歉嘛!」
圍觀的親戚立馬出聲:「就是,她許若寧代表的可不是她自個的臉,要是在外面再弄出這種事,我們傅家的臉往哪放!」
傅野不發一言。
我咳嗽一聲,提醒道:「既然我們現在各有說辭,那就報警處理唄。」
婆婆不悅地皺起眉來:
「報什麼警!要是事情捅Ṫů₍出去,丟的還不是我們傅家的臉面,你老公的臉面。」
「我看就罰你跟念念爸媽道歉,然後自己收拾行李回孃家。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你偷跑回來。」
婆婆用眼神示意傭人,想讓他們壓着我給江念念爸媽道歉。
傅野卻護在了我的身前。
「要是大家記性不好,我可以提醒提醒大家,現在傅家當家做主的人是我!」
「而且事情都沒有調查清楚,你們就急着給我老婆定罪,怕是不好吧。」
婆婆不耐煩道:「現在有人證能證明,就是許若寧摔的貓。難道這還不夠!」
我從傅野身後探出頭來:「當然不夠!江念念媽媽一張嘴,傅編亂造說什麼都可以。」
江念念媽媽臉上浮現出一股怒意:「傅野,我看你現在真是被美色給耽誤得越來越糊塗了。我一個做長輩的,要冤枉她許若寧做什麼。」
江念念爸爸更是拿他家和傅家的合作說事。
要是傅野不能處置我,那兩家的之前的生意就此作罷。
婆婆痛心疾首,勸我別再任性,誤了傅家的事業。
我卻被逗樂了。
「媽,江阿姨、江叔叔,可能你們不知道,這樓梯是有監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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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面上一愣:「監控?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傅野牽起我的手,答道:「就昨天你們出去逛街,我找人裝的。我怕有人趁我不在,故意找寧寧的茬。寧寧人膽小又懂事,要是沒有監控爲證,指定會被冤枉。這不就剛好派上了用場。」
傅野叫人去取監控畫面,投屏播放。
到時候是我摔貓,還是江念念媽媽故意栽贓,一切自然知曉。
江念念媽媽頓時心虛起來:「罷了罷了,我當時也就是一時被貓咪的慘狀嚇到了,故意沒怎麼看清楚。」
我思索了片刻,提醒她:「江阿姨,我要是沒記錯,你當時可是信誓旦旦說我從你搶走貓,故意當着你的面摔貓的。」
江念念媽媽面上赤紅一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婆婆幫着她,埋怨地瞪了我一眼。
「既然是誤會,說開了就是。你江阿姨上了年紀,難免有記錯、說錯的時候。你這麼揪着不放,也太小肚雞腸子了吧!」
我茫然地拉了拉傅野的衣袖:「傅野,難不成這就是你們有錢人家的做事風格。冤枉了人不需要道歉?」
我上一世也是暈了頭,才費勁地去討好婆婆。
既然這傅家現在是傅野掌權,我幹嘛不拿捏好真正的靠山。
聞言,傅野直接讓人放監控視頻。
就見畫面裏,布偶貓自己發瘋跳樓的舉動被拍得清清楚楚。
和我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江叔,江姨,現在既然事情弄清了,該是你們給我老婆賠禮道歉了!」
婆婆想要和稀泥。
「哎呀,說了都是弄錯了,又不是故意的,幹嘛讓念念爸媽當着這麼多的面道歉,多難爲情啊。」
傅野冷着臉,直視婆婆:「媽,你們逼着寧寧道歉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她也會難爲情?真是巴掌沒打到身上,你們不知道疼。」
見婆婆還要開口狡辯,傅野直接拿婆婆的零花錢說事。
「您要是再阻撓,多說一句,我就斷您一張信用卡!」
眼見傅野真的生了氣,婆婆直接噤了聲。
江念念爸媽對視一眼,只能憋着火向我鞠躬道了歉。
傅野又說:「剛剛江叔的提議,我覺得很有道理。既然我們兩家的關係越來越生疏,那有些生意也不必再繼續下來。」
江念念爸爸怒火上頭:「好你個傅野,爲了這麼個女人,竟然如此羞辱我!那Ṭû⁸我等着看你上門求我那天!」
江念念爸媽怒氣衝衝就要走。
傅野又將樓梯間裝瘸的布偶貓,踢了踢。
「別忘了把這瘋瘋癲癲的貓帶走,真是發起瘋來和江念念如出一轍。我嫌礙眼。」
想到答應保潔阿姨的事情,我勾了勾傅野的手指。
「這貓都受傷了,要不先讓它治好傷吧,不着急送走。」
婆婆也着急點頭:「就是,貓咪這麼可愛,受了傷多可憐啊。」
眼見我發了話,傅野便沒有反對。
於是,布偶貓被關在了一處單獨的房間,專門養傷。
兩週時限到達這天,布偶貓突然狂躁起來。
嘴裏發出淒厲的叫喊聲,身子不停撞門。
我也陡然天旋地轉,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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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醒來後,婆婆總是不自覺偷偷摸摸打量我。
我一改平日的飲食習慣,對待傭人也不再有禮貌。
婆婆這才靠了上來:「你……是念唸吧?」
我學着江念念的動作,勾脣壞笑:「小傅媽媽,是我念念。謝謝你和爸媽爲我做的一切,以後我會徹底取代許若寧,幫着傅野哥將傅家做大做強!」
婆婆拉着我上下打量,滿意地笑了:「還得是我們念念,那許若寧連給你提鞋都不配。」
既然換魂術成功,我立馬將江念念爸媽叫了過來。
他們第一時間就要對布偶貓動手,好出了之前當衆受辱的氣。
我卻一把拉住他們:
「爸,你現在先把心思放回正事上!傅野哥斷了和您的合作,咱們的生意肯定有受影響是不是!」
江念念爸爸愁地嘆了口氣:「可不是嘛,傅野這小崽子可比他爸狠多了,不光斷了和我們的合作,還在行業裏下了通牒,不許其他人和我們聯手。要是你再晚些回來,咱家可就要破產了。」
江念念媽媽拉着我的胳膊,求道:「念念啊,我們可是從小寵愛着你長大,現在家裏有難,你可不能不管。趕緊跟傅野說幾句好話,讓他趕緊收手。」
我摸了摸臉:「我這纔剛換過來,一下子性子變化太大的話,傅野哥肯定會有所懷疑。這樣,爸,你聽我說。」
我按照事先謀劃好的,給江念念爸爸做思想工作。
讓他把名下所有財產轉到我的名下。
到時候我再哄騙傅野,拿這些錢讓他幫我入股傅家的集團。
「爸,傅野的投資天賦你是知道的,有了他幫咱們操持,你跟媽就能好好享受生活,該旅遊旅遊,到了年底坐等分紅!」
江念念爸爸眼睛一亮:「這主意好啊,當初我想讓你嫁給傅野,就是想讓他幫着給我打理公司,好讓我跟你媽能早點退休。」
江念念媽媽突然拍了下腦袋:「念念,還有件事差點忘了。你現在換魂成功,那你放在醫院的肉身怎麼處理?」
江念念爲了以防萬一,把自己植物人般的肉身放置在醫院救治。
要是換魂失敗,她還能想辦法再回到自己的肉身。
但現在既然被我知道了,我當然不會再給她留下還能翻盤的機會。
於是,我告訴江念念媽媽:「媽,那肉身直接不要了,你對外宣稱我酒駕死亡,不給傅野哥去查的機會。」
江念念爸媽按照我的安排就要去行動。
結果出門時,保潔阿姨卻突然出現。
她慘白着臉,一臉欣喜地抱住江念念媽媽的腿。
「媽,我是念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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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念爸媽臉上俱是一驚。
我立馬將她踹到一邊,解釋道:「爸媽,這女人之前撞到我跟大師說過換魂的事情,不止一次上門要挾過我,現在更是想假裝是我,想要藉此逆天改命。」
江念念爸爸氣急,抬腳就踹向她的胸口。
「奶奶的,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德行,一大把年紀了也敢裝作是我的女兒,信不信我叫人扒了你的皮!臭不要臉的!」
他用盡全力的一腳,直接將人踹翻。
嘴裏還吐出幾口鮮血。
保潔阿姨開始劇烈咳嗽,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女人得了癌症,離死已不遠了。爸媽,你們還是少沾她的晦氣,省得被她沾上。」
見狀,我抬手示意讓江念念爸媽先走。
眼見汽車當着她的面離開,保潔阿姨臉上又怒又惱。
「許若寧……你這個賤人不得好死,居然破了我的換魂計,把我弄到了這個死老太婆的身上。
「但你別得意,只要我跟爸媽表明身份,他們一定會相信我,狠狠報復你的!」
「至於傅野哥,他只會是我的!」
換魂到保潔阿姨身上的江念念,眼裏充滿了不甘心。
可她不甘心又能如何。
頂着這張將近七老八十的一張臉,要是別人聽她說自己是江念念,只會覺得她是個神經病。
更何況,她現在的身份,還有一個家暴成性的老公。
和一對見錢眼開的子女。
但江念念並未放棄。
在她的葬禮上,她再一次出現,找上江家夫妻,只是就在她開口想要自證身份時。
那一身酒氣、滿臉橫肉的男人就蹦了出來。
「你這該死的臭婆娘,我不是叫你不要成天在外面亂晃、招搖撞騙的嘛!你毀了我的名聲不夠,還要害我們背上負債才滿意是嘛!」
男人抬手就是幾記耳光打在江念念的臉上。
江念念現在的身體,癌細胞已經擴散到了全身多處器官。
她能拖住這副疼痛不堪的身子,找到江家夫妻,已是拼盡了全力。
現在被男人這麼一打,說話都有些費勁。
這時,她的子女也從外面跑了進來。
一臉羞愧地給江念念爸媽道歉。
「叔叔阿姨,對不住啊。我媽就是這個德行,看見有錢人就想騙人錢。」
「我們把她關在家裏,她自己偷了鑰匙又偷跑出來,我真怕半路發了病,到時候自己死了就算了,還要連累其他人。」
聽到這話,江念念爸媽狠狠對着江念念翻起了白眼。
「你啊知足吧,兒女這麼孝順,老公還惦記你,一大把年紀就不要總是這麼瞎折騰,不然害人又害己。」
江念念不停搖着頭,想要說話。
滿臉橫肉的男人直接捂住她的嘴:「老婆,別人都是大老闆,每天做生意很忙的。你就不要總是來耽誤人家的時間啦。」
那對子女也湊過來,架起江念念。
「媽,有病咱們就回家治吧,多少錢我們當子女的都會出。你就不要出來騙人啦。要是人家追究,就麻煩了。」
在三人的拉扯下,江念念最終沒能和她爸媽搭上話。
我假裝被嚇到,一直在掉眼淚。
江念念爸媽「心肝心肝」地安慰了很久我才緩過來。
-10-
後來,在我的收買下,保潔阿姨的老公、子女直接將江念念帶到了村裏的土磚屋。
他們買來一把大鎖,將人鎖在房子裏教育。
臨走時,他們還奪走了她身上戴着的手鍊,想拿去換錢。
江念念氣得在裏面歇斯底里地叫喊:
「你們搞錯了,我不是你們的老婆和爸媽啊!」
「我是江氏集團唯一的千金,只要你們帶我去和爸媽Ťų⁾相認,事後我肯定會給你們豐厚的報酬的!」
家暴老公嗤笑一聲:「小賤人,我還不知道你的,這都是你編造的謊言,想讓我們放你出來,好讓你逃跑?做夢吧你!」
無良子女邊拍手串照片發給收購方,邊譏諷江念念。
「媽,你都一大把年紀了,咋還學人看什麼腦洞小說啊!人江氏集團的千金今天正好報喪,要是放你出門胡說八道,指不定會惹出什麼大禍!」
「就是,你癌症晚期,沒剩幾天日子能過了,但也要積德不是,少給我們惹麻煩。那幫有錢人我們可招架不住。」
說完,三人直接丟下呼天喊地的江念念,徑直回了城。
我收到視頻的時候,江念念爸媽正將江氏集團的全部錢財轉移到我的名下。
等自願轉讓的合同生效,江念念爸爸樂開了花。
當天兩家聚餐時,他不免有些喝高了。
頂着一臉酒意,開心拍着傅野的肩膀不停喊:「女婿,我家念念以後就交給你,你可千萬一定要好好對她。」
婆婆尷尬地不停找補:「你江叔剛失去女兒,一時得了失心瘋,傅野你別在意啊。」
江念念爸爸瞪了她一眼:「什麼剛失去女兒,我家念念纔沒有去世呢。你看,這不就是我家念念麼。」
他顫抖着指着我。
我卻捧腹大笑:「江叔,你說什麼呢,我是許若寧,纔不是江念念。」
傅野也連連點頭:「江叔,念念才下葬不久,你要是看見她了,肯定是見鬼了。」
江念念爸爸氣得雙頰鼓起:「不可能,我家念念聰明得了,直接一招換魂……」
他嘴裏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老婆一把捂住。
江念念媽媽略帶歉意地說道:「傅野,你可能不知道,我和老江已經認寧寧當乾女兒了,所以老江一時喝了酒纔會把寧寧弄成了念念。」
「而且爲了表示我們的誠意,我們還把名下所有財產都暫時轉到了寧寧名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我卻裝傻充愣道:「江姨,什麼叫作暫時?我跟你們籤的合同可是江氏全部的財產,都自願贈予給我。這錢以後就跟你們徹底沒了關係。」
江念念媽媽狐疑地看了我半天:「念念……寧寧,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我則略過她,崇拜地看向婆婆。
「媽,還是你想得計謀高超,讓我扮演江念念,把江家的錢財全部騙過來。這樣咱們傅家的資產又能壯大不少。」
婆婆一愣。
江念念媽媽怒得直接掀翻桌子,砸杯大罵。
-11-
「傅翠翠,你這個賤人,我把你當好姐妹,這些年來幫着你在傅家站穩腳跟,你卻狼心狗肺,圖謀我江家的家產!」
江念念媽媽拽起凳子,就要砸婆婆。
婆婆連滾帶爬地閃躲,嘴裏還不忘辯解。
「我的好姐姐啊,你可別被許若寧騙了。我也是才知道換魂之術失敗了啊!」
聽見換魂之術,傅野看向我:「寧寧,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誰要換誰的魂?」
我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胳膊,讓他不要擔心。
「是江念念不肯放棄你,買了邪術將自己的魂魄寄放在布偶貓的身上,想要以此和我換魂,但好在被我給識破了。」
傅野面上一緊:「原來那隻貓是江念念,我就說它怎麼會和江念念那瘋婆子那麼像!既然換魂失敗,那江念念現在在哪?」
我玩味一笑:「真正的江念念在哪,那就得問婆婆了。畢竟那條下了咒術的手鍊,是婆婆親自去丟的。」
婆婆氣得咬牙切齒:「放屁!好姐姐你千萬別信許若寧的話,這手鍊我從頭至尾都盯着她許若寧戴着,怎麼可能會幫着她害念念。」
可事已至此,江念念媽媽哪能還繼續信她。
聞言,就抄起酒杯砸向她的額頭。
直接將她砸出血來。
「傅翠翠,你好樣的!居然敢這麼對我們念念,騙我們。要是念念找不到,你也別想好過。」
我故意擠兌道:「江念念會找不到嗎?我可聽婆婆說過,她已經出現在你們面前,可你們夫妻倆卻傻傻地認不出來。」
經我這麼一提醒,江念念媽媽頓時想了起來。
臉色變得一片煞白。
「不可能……那蒼老的老太婆不可能是我家念念。」
「怎麼不可能?婆婆說江念念心思歹毒,還妄想嫁給傅野,真是癡人說夢。爲了給江念念一個懲罰,她可是特意找了那麼一個又老又快病死的乞丐呢!」
我笑得一臉得意。
江念念媽媽被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
婆婆躺在地上叫冤:「許若寧,你個毒婦!我壓根就沒有做過這些事,你幹什麼要給我潑髒水,挑撥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
可我當初就很好奇,婆婆嫁進傅家,明明比江家顯赫多了。
可她偏偏這麼聽江念念媽媽的話。
江念念媽媽想讓江念念嫁給傅野,婆婆就幫着江家想辦法。
總感覺有把柄在她的手上。
這不,我故意擺下鴻門宴。
就看能不能炸出一些驚天大料。
-12-
在婆婆不停叫囂的聲音下,江念念媽媽回過神來。
她喃喃自語:「是啊,傅翠翠是瘋了還是傻了,爲什麼要幫着許若寧對付我,難道她不怕我說出陳年往事嗎?」
見狀,我掏出手機,播放一條新聞。
視頻介紹,今天白天在某山村的一個土房子,發現一名死者。
死者今年 65 歲,被查出癌症晚期。
家人不但不出錢給她救治,還將她活活關在房子裏,不給飯喫。
最終在餓了三天後,老人孤獨死去。
我點開死者的照片,放大給江念念媽媽看。
「江姨, 你看這個人你眼不眼熟?」
江念念媽媽不敢相信地揉搓着眼睛:「這是我家念念……傅翠翠,你個天殺的賤人,居然把我捧在手心裏的寶貝換到這樣的人家, 害她被活活餓死、痛死!」
江念念媽媽悲痛大哭, 看向婆婆的眼神裏劃過一絲狠辣。
「傅翠翠,你以爲弄死了念念,弄垮了我江家,你當年做過的惡事就沒人知道了?」
「傅野,你知道你真正的親媽是怎麼死的嘛?就是被這個叫作傅翠翠的畜生下毒害死的。」
「她覬覦自己的表姐夫, 便仗着自己會製藥,每天偷偷從學校裏拿一點,投放到自己表姐喝的果汁裏, 看着她一點點被毒死。」
「如願嫁給你爸後,爲了不讓你和你爸對她反感, 她跑到醫院切掉了自己的子宮, 就這樣你們兩父子都被她騙了,把她真的當作一家人在相處。」
「可誰曾想,殺妻、殺母的真兇,其實就是你們最親近的人!」
江念念媽媽直接撕開婆婆的遮羞布。
婆婆慌了一秒,嘴上強撐道:「傅野, 你別聽她瞎說。她這是見女兒死了, 財產又給了寧寧,故意攀咬我,想讓我們傅家永無安寧的日子。」
江念念媽媽卻咧嘴一笑。
「故意攀咬?你怎麼知道我當年沒有偷拍你下毒的證據?」
她踉蹌地拿出手機,調出多年前珍藏的視頻。
傅野一看,身體被氣得渾身顫抖。
「傅翠翠, 你竟然害死了我媽,還敢讓我叫了你這麼多年媽媽, 真是該死至極啊!」
傅Ťű₁野氣得雙眼通紅, 不停在地上翻找能出手的工具。
我嚇得立馬抱緊他,不讓他做傻事。
還順勢喊來傭人,讓他們端起冷水潑向江念念爸爸。
在一杯杯冷水的刺激下,江念念爸爸的神智漸漸回籠。
原來還有些恍惚的他,在聽到整個事情的真相後, 人直接崩潰了。
「不可能……許若寧身體裏的明明就是我們的女兒念念啊!我們念念不可能會變成老太婆死掉的, 不可能!」
我死死抱住傅野,嘴裏還在挑撥:「有什麼不可能的!你們換魂一事就是傅翠翠告訴我的, 手鍊也是她給換的,包括你們江家的財產也都是傅翠翠讓我吞下的!」
江念念媽媽想要開口, 但已來不及。
被憤怒衝昏頭腦的江念念爸爸, 直接撿起刀子就朝婆婆捅了過去。
30 刀, 刀刀致命。
婆婆傅翠翠, 當場死亡。
江念念爸爸因爲故意殺人罪,被判無期徒刑。
江念念媽媽因爲接受不了女兒死亡的消息, 又被債主追債, 最終燒炭自殺。
害了江念念的保潔阿姨老公和子女,也因爲過失罪,被判處三年牢獄之災。
而真正的保潔阿姨雖然僥倖撿回一條命,但往後的日子只能成爲布偶貓生活。
好在傅家有錢有勢。
她當人時, 沒有專門的房間住,也沒法享受有專人照料的休閒日子。
但好在當貓時,統統全部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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