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雀懷孕後,霸總瘋了

給霸總當金絲雀三年後,我懷孕了。
在我準備打包跑路時。
周遲不知道在哪個垃圾桶翻到了我的驗孕棒。
他陰沉着臉,聲音冷得跟淬了冰一樣。
「那野種是誰的?」
我頓時頭皮發麻,害怕地看着他那雙猩紅的眼睛。
腦中閃過三年前他說的話。
【我天生弱精,你倒是省了不少事。】
周遲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齒:「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借周家的窩下蛋。」
後來,看着跟自己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的我兒子。
那個叱吒商場的周遲傻傻地問:「他怎麼跟我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1-
因爲兩個多月沒來姨媽了,我一時好奇買了個驗孕棒。
看着眼前那紅晃晃的兩條槓。
我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好奇害死貓。
緩了半個小時後,抱着萬一驗孕棒不準的希望,我打了個車去醫院。
隨着醫生那一句恭喜,我的心徹底涼了。
金絲雀懷孕,這是大忌。
別說工作了,我可能連孩子都保不住。
可是,一想到自己已經 26 歲了……
這個孩子的爸爸基因還這麼優秀。
我決定留下這個孩子。

-2-
直接跟周遲說不幹了,他肯定會深究到底。
到時孩子肯定保不住。
所以,我決定偷偷跑路。
剛好,周遲這幾天在南川出差,正是我跑路的好時機。
回到家,我麻溜地收拾好東西。
那條真絲睡裙還沒來得及塞進行李箱。
原本應該在南川出差的周遲突然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他陰沉着臉,手上拿着的正是我的驗孕棒。
聲音冷得跟淬了冰一樣。
「那野種是誰的?」
我嚇得渾身一震,害怕地看着他那雙猩紅的眼睛,腦中閃過三年前他說的話。
【我天生弱精,你倒是省了不少事。】
是的,周遲有弱精症。
所以跟他在一起的這三年,我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的安全措施。
當時我還慶幸,不用喫那些對身體有害的藥。
可是,弱精並不代表他沒有籽啊!!
看我不說話,周遲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齒。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借我周家的窩下蛋。」

-3-
我沒有被周遲趕出去,也沒有失去孩子。
而是成爲周遲名副其實的,被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
周遲很生氣,他不讓我出門,更不讓我見任何人。
他甚至還給我安排了十個保鏢。
沒錯,不是一個,是整整十個。
十個寬肩窄腰大長腿,整天墨鏡不離身的西裝暴徒帥哥。
我每天就在家裏看着這十個帥哥,心情愉悅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對不起周遲。
畢竟,精神出軌,也算出軌。

-4-
我在別墅裏逍遙快活地待了半個月後。
這天,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看着眼前這個自稱是周遲媽媽的貴婦。
我害怕地下意識護住肚子。
畢竟,豪門裏最恨的就是私生子了。
「你就是江念?」
貴婦優雅地喝了一口紅茶後,不緊不慢地開口。
Ŧûₑ我警惕地點點頭:「我是。」
「聽說你懷孕了?」
她的視線落在我的肚子上,脣角勾起一個讓人瘮得慌的笑。
「沒有。」我嚇得直搖頭。
「這是謠言,我怎麼可能會懷孕呢?」
邊說,我邊往旁邊移了移,生怕貴婦會突然把手中杯子朝我扔過來。
貴婦像是看懂了我的想法一樣,她優雅地放下茶杯。
然後從包包裏拿出一份檢查報告。
看着報告上面我的名字,我面如死灰。
她是有備而來的,果然是當了幾十年豪門貴婦的人。
在她面前,我那幾十集電視劇都白看了。
「我可以離開周遲。
「我保證我以後永遠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面前。」
我焦急地開口,希望她能突發善心放過我的孩子。
「你不能走。」她似乎愣了一秒,聲音突然提高了一些。
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她假裝輕咳一聲,重新調整好儀態。
「你是第一個在阿遲身邊待了這麼久的女人。
「我知道他不願意跟你結婚,你很傷心。」
她頓了頓,看着我的眼裏露出了一絲不忍。
「但是,孩子需要爸爸。
「阿遲他早晚會忘記她的。
「你可以再等等他嗎?」

-5-
看着眼前這個眼神裏帶着懇切的女人,我突然有些發矇。
她怎麼給我一種她知道很多事,但又有很多事都不知道的感覺。
我之所以能當週遲的金絲雀,是因爲我跟周遲那出國的白月光長得有七分像。
這我是知道的。
周遲不可能跟我結婚,我也從一開始就知道。
但是,周遲有弱精症這事。
難道就只有我知道嗎?!
不然,她怎麼這麼確定我懷的就是他們周家的孩子呢?
就連周遲都覺得那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不過,不管怎麼說。
孩子是保住了。
接下來,周遲媽媽又跟我說了很多話。
但大部分都是安撫我的話。
就是爲了打消我離開的念頭。
她還說,只要我生下孩子,她就給我五千萬。
還保證,孩子只認我一個媽媽。
我的孩Ţú²子當然只能認我一個媽媽。
但我沒說什麼,只是附和地答應她的話。

-6-
好不容易把周遲媽媽送走。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了。
我打算泡個澡後再喫個宵夜就去睡覺。
半個小時後,我哼着小曲從浴室出來。
卻被坐在牀上的人影給嚇了一跳。
我一邊深呼吸,一邊安撫地拍着差點從胸口跳出來的心臟。
人嚇人,嚇死人。
周遲到底知不知道啊?
「你跟我媽說什麼了?」
昏暗的燈光下,周遲那張冷峻的臉顯得有些陰森。
我緊了緊嗓子,不明白消失了半個月的周遲爲什麼突然回來了?
難道,是因爲他媽嗎?
「我,我什麼都沒說。」
「呵——」周遲冷哼一聲,從牀上站了起來。
高大的身體充滿了壓迫感。
「什麼都沒說?那她怎麼就這麼確定你肚子裏的是她的孫子?」
他的視線突然落在我的肚子上。
我下意識後退一步,用手護住肚子。
「怎麼?怕我會弄死他?」他彎下身,那雙漆黑的眸子跟我平視着。
那不達眼底的笑容陰森得讓人頭皮發麻。
「不,」我硬着頭皮看他,「你不會傷害他的。」
呵呵。
他突然笑了起來。
「我現在當然不會弄死他。
「畢竟,我還不知道那個敢讓我的女人懷孕的野男人是誰。」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語氣一轉。
「等他沒有任何價值了,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聽到他這Ṱű̂₌樣說,我又害怕,又生氣。
見過小子弄死老子的。
這老子想要弄死小子的我還是第一回見。
真是長見識了。
「你就沒有想過,這孩子是你的嗎?」我試探地問他。
如果他心裏但凡有一絲想要這孩子的想法,我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他。
這是我跟他的孩子。
「江念。」
我的話像碰到了周遲的逆鱗一樣。
他突然發狠地捏住我的臉,眼底翻湧的暴戾讓我渾身發冷。
「給我戴綠帽子就算了,現在還想讓我給你養野種?
「你可真有種。」說完他一把將我推開。
冷冽的話從頭頂一字一頓地傳來。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我頓時心涼了大半。
是不可能有孩子?
還是不可能跟我有孩子?

-7-
我跟周遲認識,是在帝景酒店。
那時我剛出來實習,經理拉着我去給客戶陪酒。
因爲不想喝太多,我想借着去洗手間躲躲。
沒想到,那個客戶也跟着來了。
酒色上頭的中年老男人對自己心裏的慾望毫不隱藏。
拉着我就往男廁走。
是周遲救了我。
那晚的周遲像個從天而降的英雄,只爲了救我而來。
我很感激他。
沒能得逞的客戶惱羞成怒,用合同威脅我。
經理也把所有責任都推在我身上,他要我親自上客戶房間給客戶道歉。
我上去根本就不是道歉,那是把自己往火坑裏推。
我拒絕了。
然後我失去了第一份工作。
從酒店出來,我又碰到了周遲。
昏暗的夜色下,周遲抽着煙,高大挺拔的身影莫名給人一股淡淡的落寞感。
我跑過去,想要再次跟他道謝。
還沒開口,他垂眸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然後語出驚人。
「當我的情人,一個月給你五十萬。」
說實話,我第一反應是想破口大罵他。
但是,看着他那雙幽黑,眼裏彷彿只有一片荒蕪的眼睛。
我猶豫了。
我認真思考了一分鐘後。
答應了周遲的提議。
畢竟,像我這種從二本院校出來的。
想要賺到五十萬,真的很難。
特別是剛剛體會到了職場性騷擾後,我已經對上班祛魅了。
而且,就衝周遲這張臉,我不虧。

-8-
那天晚上,我跟周遲簽了一份金絲雀的合同。
原來我是他如今唯一的情人。
我還以爲自己至少是小四或者小五呢!
我還知道了他有弱精症。
這讓我頓時覺得自己賺大發了。
這有錢有顏,還沒有籽,完全讓人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啊!
我雖然是周遲包養的金絲雀,但周遲卻不像電視裏的金主那樣。
他對我好得有點過分。
他會給我買各種各樣的禮物,會尊重我的想法。
會帶我去旅遊,還會帶我去見他的朋友。
剛開始,我想過他是不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我。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是把我當成他那愛而不得的白月光的替身了。
我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會被周遲拋棄。
所以,這些年,我把自己的心藏得死死的,只享受他對我的好。
周遲絕對是個完美的人。
特別是在牀上的時候,他總是能讓我欲罷不能。
有時候țṻₖ,我甚至都懷疑,是他在伺候我,而不是我伺候他。
可就是這樣好的人,發起狠來也比其他人更狠。

-9-
自從知道我懷孕後,周遲就沒再跟我一起睡過。
我想,他應該是覺得我很髒吧。
因爲懷孕的原因,我變得非常嗜睡。
一大早還在睡夢中的我被陳媽喊了起來。
我以爲她是怕我餓着了,喊我喫早餐。
結果,她居然喊我起來看周遲喫早餐。
看着周遲優雅地喫着豐盛的早餐,我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陳媽。
陳媽只是一味地閉上眼睛,搖頭。
我很鬱悶。
這是什麼新型的懲罰嗎?
還是說,周遲想活活餓死我們母子倆?
我忍不住了,輕聲喊周遲。
「周總,我餓了。」
以前我會喊周遲的名字或者用一些亂七八糟的暱稱喊他。
但是,知道我懷孕的那天。
他發狠地警告我,不準喊他名字。
聽見我喊他,周遲原本舒展的眉頭瞬間蹙起。
那張禁慾冷峻的臉倏地沉了下來,眼底彷彿覆上了一層冰霜。
「餓着。」
短短兩個字,讓我眼眶瞬間泛酸,一股委屈感從心底升起。
不讓我走,把我關起來,現在又不讓我喫飯。
他就是想要用這種方式折磨我是吧?
我憤然起身,想要自己去找喫的。
腳剛抬起來,就被陳媽的話給勸阻了。
「江小姐,您今天要去醫院產檢,是不能喫東西的。」
我震驚地看着陳媽,然後又看周遲。
我怎麼不知道我今天產檢啊?
不對,上次醫生好像是說過讓我半個月後準時去產檢來着。
「那我現在就去。」
我沒有一絲猶豫,說完就往門口走去。
早檢查完早喫飯,我實在是太餓了。

-10-
可是,爲啥周遲也跟着一起去啊?
哦,不對。
是先送周遲去Ŧū́ₛ上班,然後再送我去醫院。
我就說周遲怎麼可能突然轉性,會這麼好陪我一起去產檢。
不過,家裏又不是隻有一輛車,至於這麼省嗎?
還是說,現在的我已經不配擁有自己的專車了?
折騰了一個上午,好不容易檢查完了。
我趕緊喝兩瓶牛奶墊墊肚子。
趁我不注意,小李把車開到了周遲的公司。
看着熟悉的地下車庫,我提醒小李。
「我是要去朱家小館喫飯,不是來找周遲。」
小李面無表情地幫我打開車門:「周總說檢查完後,需要您親自去給周總報告檢查結果。」
我:???
不是,周遲什麼意思啊?
他不是覺得這孩子不是他的嗎?
幹嘛還要知道這麼多?
難道他就不覺得心裏堵得慌嗎?
我氣沖沖地跟着小李來到周遲所在的 33 樓。
因爲是午休時間,周遲正好在喫飯。
看着那過分豐盛的八菜一湯,我後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敢情我這一早上在醫院東奔西走的,還被抽了好幾管血。
餓得都快要暈過去了。
他倒好,在這喫香喝辣的。
果然,懷孕受苦的都是當媽的。
這樣的爸,不要也罷。
「孩子很健康。」
因爲太生氣,我有點不想理他。
只想快點離開去喫飯。
就直接說了結果。
正在擦手的周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嘴跟喫了砒霜一樣。
「果然是賤種。」
我:……
本來應該很生氣的我,一想到他是在罵自己的孩子。
我直接鬱悶了。
我深吸一口氣,不想再多說什麼。
轉身就要離開。
周遲卻喊住了我。
「過來。」
我不情願地轉過身,臉上揚起一個標準的假笑。
聲音冷硬。
「周總還有什麼吩咐嗎?」
周遲拿筷子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我。
那雙漆黑的眸底閃過一絲冷意。
「陪我喫飯。」
我心裏很是意外,沒想到周遲會提出這種要求。
但我現在一點也不想看見周遲這張臉。
「周總,我……」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周遲扼殺在了喉嚨裏。
「別忘了你的身份。」
我的心一沉。
是的!我只是一個被他包養的金絲雀而已。
哪有拒絕金主的權利。

-11-
我死心地在周遲的對面坐下。
看着那些菜,我擔心周遲會給我喫孕婦不能喫的東西。
拿出手機假裝回消息。
「周總,我回個信息。」
然後在百度上搜【孕婦能喫彩椒炒牛肉嗎?油燜蝦?清蒸鱸魚?淮山燉排骨?】……
看到百度說可以,我鬆了一口氣。
拿起筷子狼吞虎嚥地喫了起來。
因爲喫得太快,我嗆到了。
一碗湯及時遞了過來,救了我一命。
喝完,我感激地看着對面的人。
一瞬間,我彷彿看到周遲那張冷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擔憂。
等我再認真看時,周遲的眉頭已經又皺了起來。
語氣嘲諷。
「怎麼,想一屍兩命死在我辦公室?好讓我成爲你和這野種的背鍋俠?
「想得倒挺美。」
我無語地眨了眨眼睛,低頭繼續喫菜。
明明以前在牀上總是騷話不斷的周遲。
現在嘴怎麼變得這麼毒了?
真想把他毒啞。

-12-
從這兩天周遲對這個孩子的態度來看。
周遲真的很討厭這個孩子。
雖然他現在只是表現在言語上,但我總是會莫名地害怕。
害怕哪天,他會突然發瘋,做出傷害這個孩子的事來。
這是我的孩子,我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他。
就算是周遲也不行。
也許那個人能保護我和孩子。
回到別墅,我就給周遲的媽媽打了電話。
我跟她說,希望能去她那邊養胎。
她答應我了,讓我等她來接我。
可是我沒想到,她會用這種方法。
我等了她三天。
在第三天晚上,我等來的卻是像野獸一樣暴怒的周遲。
他粗暴地闖進我的房間,把正在熟睡中的我從牀上拉了起來。
黑暗中,他用那雙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我,眼中彷彿有怒火翻湧着。
「江念,你真當我不敢動這個野種嗎?」
陰冷的嗓音像是地獄裏索命的無常,讓我忍不住顫抖。
「誰允許你擅自說這是我的孩子?
「你還想去我媽家,讓她親自照顧你?」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你做夢,這輩子,你都休想離開我。」
說着說着,周遲突然彎下身。
我害怕地往旁邊躲去,生怕晚一秒,他就要伸手把我掐死。
「不是的,我沒有。」
我趕緊搖頭否認,聲音因爲害怕有些發顫。
我是想讓周遲媽媽接我過去一起住,但我從來沒想過讓她來照顧我。
我只是想,在周遲媽媽身邊,我也許會有離開的機會。
我也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這是周遲的孩子。
眼前的周遲讓我感到很害怕。
我緊緊抓住被子,試圖給自己尋找一點安全感。
「我沒有。
「我真的,沒有。」
我拼命搖頭,嘴上無力地說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原本處在失控邊緣的周遲不知怎的安靜了下來。
凌晨的夜晚,忽然安靜的房間裏只有我那努力剋制的抽泣聲。
淚水早已佈滿了臉頰。
我不敢看他。
我害怕這樣的周遲。

-13-
周遲離開了我的房間,沒有說任何的話。
而我,來這個別墅三年,第一次失眠了。
第二天我直接睡到了下午。
周遲媽媽來了。
她抱歉地跟我說,她不能帶我走了。
從昨晚周遲的反應來看,我心裏已經猜到了。
她還跟我道歉,說就算法律上我不能成爲她的兒媳婦。
她這輩子只認我這個兒媳婦和我的孩子。
她的話,我聽得雲裏霧裏的。
等她離開後,我才從新聞上看到。
她究竟給我捅了多大的婁子,讓我背鍋。
她居然自作主張讓記者在網上發了個新聞。
說我已經懷了周遲的孩子,還說我跟周遲將會在不久後舉辦婚禮!!!
而且,這個新聞後面還跟着另一個新聞。
疑是周氏集團總裁的青梅竹馬,溫家大小姐溫婉明日將回國搶婚!!
呵呵!!!
這下我不僅是心涼了,就連身體也快要涼了。
她這都鬧的什麼事啊?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喜歡誰?
對誰一直念念不忘嗎?
她怎麼就認爲我和孩子能比得過周遲那多年愛而不得的白月光啊?
怪不得昨晚周遲會這麼生氣。
他肯定是認爲,是我攛掇他媽媽,在向他逼婚。
不僅逼婚,我還逼他給別人的孩子當爸。
至少,在他的視角來看,是這樣的。
完了,不知道我現在報警說自己被囚禁了,警察會不會相信我說的話?

-14-
周遲出現得總是這麼神出鬼沒。
而且每次出現,總會帶着對我不利的消息。
再這樣繼續來幾次,我都懷疑我還能不能看到孩子出生的那天。
「我,可以不去嗎?」
我緊張地看着眼前穿着一身黑色定製正裝的周遲,試探地問。
這是我第一次看他穿得這麼隆重,從腳到頭,精緻到了每一根頭髮絲。
可以看出,他真的很重視今晚的宴會。
周遲停下滑動平板的手,抬眸輕飄飄地瞥了我一眼。
就那個眼神,他不用說話。
我就已經知道答案。
我不明白,他明明討厭我討厭到已經不想看到我了。
爲什麼還要帶着我一起去參加晚宴?
他們這一羣披着羊皮的狼搞的慈善晚宴關我什麼事啊?
我就只是一隻無辜的小羊,我去,跟羊入虎口有什麼區別?
難道,他是想把我帶去給他的白月光出氣?
一陣寒意突然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我緊緊抿脣,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真的會那樣對我嗎?

-15-
這是我懷孕以來第一次穿Ťṻ⁹禮服。
雖然穿了禮服,但我並沒有穿高跟鞋。
只因爲周遲那陰陽怪氣的一句話。
「孕婦穿高跟鞋?你是想讓人說我虐待你嗎?」
雖然他的話說得有點難聽,但,這卻讓我鬆了一口氣。
今晚的周遲有點奇怪。
從進入今晚舉辦晚宴的別墅後,周遲直接把我安排在了角落裏。
他警告我,不準亂說話,不準喝酒,不準跟別人跑。
然後就自己走了。
既然不需要我,那爲什麼還要帶我來?
看着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人。
我嘆了口氣,拿起桌上的點心喫了起來。
不能走,不能亂說話,不能喝酒。
那我喫東西總行了吧!
別說,這點心還真好喫。
要是再來杯果汁就好了。
我這樣想着,眼前突然出現一杯牛奶。
我順着那隻拿着牛奶的手看去。
是周遲的兄弟,林祁安。
「怎麼喫這麼急?小心別噎着了。」林祁安眉眼帶一絲溫柔,笑着打趣道。
「謝謝。」
我接過牛奶,不客氣地喝了起來,喝完舒服地呼了口氣。
「你怎麼在這?」
我歪頭看他。
他們現在不是應該在裏面參加拍賣嗎?
怎麼會在這裏閒逛?
「嗯。」他隨手拿起桌上黑松露鑽石酥咬了一口,笑道。
「有點餓了,出來找口吃的。」
一聽就是敷衍我的話。
不過既然他不想說,我要是繼續追問下去就有點不禮貌了。
我也拿了個點心喫了起來。
「你最近還好嗎?」他隨口問我。
我想了想,點頭:「嗯,挺好的。」
其實,有點不好。
但是,周遲不准我亂說話。
我感覺到他的視線把我從上到下看了一遍。
然後一聲低沉的笑聲傳來。
「看出來了。」
我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腦中閃過來之前,我剛試好禮服出來,周遲那看我的眼神。
我的臉瞬間燙了起來。
惱怒地解釋。
「我那是因爲懷孕了,纔不是長胖了。」
是的,懷孕三個月,我胖了五斤。
雖然胖得很勻稱,但是,對於一直嚴格控制體重的我來說。
這確實一眼就能看出來。
「嗯。」林祁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阿遲一直說你太瘦了,覺得你胖點會更好看。
「現在看來,他確實沒說錯。」
我:……
聊天就聊天,能不能別提周遲?

-16-
我們又閒聊了幾句後,林祁安那雙桃花眼突然亮了起來。
然後,他說有事,就跑了。
看着他朝着不遠處那個穿着黑色長裙的美女跑去的背影。
我假裝沒看見,繼續喫我的東西。
我發現,就算我不招惹別人。
總有人會來主動招惹我。
「你就是江念?」
那是一個過分溫柔的聲音,聽着讓人心裏怪舒服的。
我順着聲音望去,看到了那張只在網上看到過的臉。
溫婉穿着一條白色流蘇長裙,白淨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那雙小鹿般的眼睛乾淨又漂亮。
是完全符合所有男人心目中白月光的模樣。
「我可以跟你談談嗎?」
溫婉走近我,在一個手臂的距離處停下。
眼裏的笑意坦蕩。
我跟着她來到了花園。
因爲我知道,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我躲不掉,也不能躲。
「坐吧。」
從見面開始,她就給我一種遊刃有餘的鬆弛感。
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的人。
明明一個是白月光,一個是金絲雀。
明明,是不該碰面的兩個人。
此時卻這麼和諧地坐在一起。
也不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還是一場無法擺上檯面的陰謀。
「我是溫婉,阿遲的青梅竹馬。
「你應該聽說過我吧?」
「我知道。」我點點頭。
這是我們見面以來我說的第一句話。
她笑了笑,目光卻突然看向天空上散發着溫柔的光的月亮。

-17-
月光灑在她那張美麗的臉上,讓她變得有點不真實。
「三年前,我丟下阿遲出國。
「不久後,他就找到了你。」
她溫柔的聲音緩緩傳來,我安靜地當一個傾聽者。
「我知道,他是在氣我。
「氣我沒有爲他留下來。
「可是,那時我有自己想要追求的東西,愛情只佔我生命裏的百分之三十。
「我不能爲了他,放棄我那百分之七十的理想。」
她突然收回目光,語氣一轉。
「可是後來,我發現,沒有他的未來,我一點都不幸福。
「所以,我回來了。」
說完,她微笑着看我。
那雙漂亮的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是期待我能接下她說的話的眼神。
「所以,你們當初是因爲什麼分開的?」
她沒想到我會問她這個問題,臉上的笑容僵住,那雙一向從容的眼睛突然顫了顫。
不能怪我會這樣問。
我實在是太好奇了。
這有錢有顏還有閒的戀人,如果還相愛,到底會因爲什麼分開呢?
「我們——」一向坦蕩的溫婉突然變得扭捏起來。
「我們——」
幾個呼吸後,她終於把原因說了出來。
「我想去 F 國那種空氣裏都充滿了浪漫氣息的地方定居,可是,他不願意。
「所以,我們就分開了。
「但是,我現在願意爲了他回來。」
說完,她神情突然變了。
沒有了之前的溫柔,沒有了之前的遊刃有餘。
反而變得焦急,變得固執,眼神更帶着毫不掩飾的攻擊性。
我:……
說實話,我第一次想不出用什麼字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誰能懂我的無語啊!
就因爲不願意出國定居就分開了?
這麼荒謬?
而且,她既然已經裝了起來,幹嘛不一直裝下去啊?
把我剛剛對白月光的濾鏡還給我!!!
可能是察覺到我的無語,她也不裝了,直接威脅我。
「我警告你,就算你懷孕了又怎麼樣?
「像你這種身份的人,是不可能嫁進周家的。
「就算我們分開了又怎麼樣?爲了我們兩家的利益,阿遲也一定會選擇娶我,而不是你。
「你要是還想要點臉,就趕緊自己離開。
「我還可以給你點補償,別等到時候,什麼都撈不着。
「到時,有你哭的。」
誰說白月光都是溫柔、美麗、善良的?
我看除了美麗以外,其他的她根本就一點都不搭邊啊!

-18-
此時,林祁安在拍賣廳找到周遲。
周遲聽完林祁安的話後,臉瞬間黑了。
怎麼是個人都想跟他搶老婆啊?
一個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野男人就算了。
他媽媽暫且不提。
現在連溫婉也想挑撥他們的關係。
「不是讓你跟着她嗎?爲什麼還讓溫婉靠近她?」
周遲後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你最好祈禱她沒事。」
說完,周遲發瘋地往花園跑去。
剛來到花園的周遲正好聽到溫婉說。
「我跟阿遲之間的愛情不是你能破壞的,阿遲心裏一直都還愛着我。
「不然,他不可能會找一個……」
「你是說我愛你,卻連飛去找你的那點錢都捨不得?」
周遲突然出現,打斷了溫婉的話。
看到周遲,溫婉明顯有些慌了。
她起身,想要去牽周遲的手,卻被周遲給躲開了。
「不是,你不是捨不得。
「你是因爲自尊心不允許。」
溫婉的聲音越說越小,越說底氣明顯越不足。
一聲冷笑傳來。
周遲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微微垂眸看我。
幽黑的眼底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
「在喜歡的人面前,自尊算個屁。」
這是我第一次聽他說這麼糙的話。
「爲了她,我連她犯錯誤故意留下的證據都能接受。」
他目光停留在我的肚子上,嗓音莫名帶着一絲傷感。
「只要她願意留在我身邊。」

-19-
我腦袋直接炸出了蘑菇雲。
不是,周遲不喜歡他的白月光了?
那他喜歡誰啊?
總不能是我吧?
喜歡我,又不相信我們會有孩子。
那不是自相矛盾嗎?
不,不能亂想。
周遲是不可能喜歡我的。
「阿遲,我……」
溫婉還想說什麼,但周遲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以後,別再讓我聽到你造謠我還對你念念不忘。
「她聽到了,會難過的。」
說完,他把坐着的我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帶走。
而此時我的腦子已經亂成了糨糊。
車上,我不說話,周遲也不說話。
直到回到別墅ťū́ⁱ,我們就彷彿把對方當空氣一樣。
我像個沒有靈魂的軀體,按照往常的習慣。
回房間整理好一切後就去洗澡。
十幾分鍾後,一聲尖叫響起。
不到一分鐘,周遲出現在了我房間的浴室。
「念念,你怎麼了?
「摔到哪了?哪裏疼?快告訴我。」
看着周遲充滿慌亂和擔心的模樣,我的靈魂終於迴歸了。
「我沒事。」我坐在地上癡癡地搖頭。
剛剛,我差點就摔了。
還好,我及時扶住了洗漱臺。
不然,這一跤摔下去,孩子肯定會有危險。
回過神來的我後背直冒冷汗。
「你真的沒事?」周遲把我扶到牀上坐好。
「讓我看看。」
說完,他像檢查文物一樣 360 度無死角地把我都檢查了一遍。
確定我沒事後。
周遲收起剛剛的擔心,眉頭緊緊蹙起。
直接罵我。

-20-
「江念,你不要命了嗎?
「誰教你洗澡不穿鞋的?你想死也別帶上孩子,孩子是無辜的。」
說完,他轉身就去找鞋子給我穿上。
看着半跪在地上給我穿鞋的周遲,我眼睛一酸。
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察覺到我哭了的周遲一下子就慌了。
他慌亂地幫我擦着眼淚, 看怎麼都擦不ťû²完,他一把把我抱在懷裏。
溫暖的大手溫柔地撫摸着我的頭髮。
那久違的, 許久未聽過的聲音溫柔地從頭頂傳來。
「沒事的,已經沒事了。」
我已經好久沒見過這麼溫柔的周遲了。
明明以前總是把我當孩子寵的周遲好像在知道我懷孕那天就消失了。
這段時間的周遲是我害怕的,討厭的。
我不喜歡這樣的周遲。
我很想念以前的周遲。
所以, 剛剛看到周遲又像以前那樣擔心我,心疼我。
那樣溫柔地對我後。
我在這段時間裏受到的委屈就像潮水一樣湧了上來。
我想質問他這段時間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質問從前的他爲什麼一言不合就突然消失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
但我知道, 我真的哭了很久。
如果不是周遲說,哭太久對孩子不好。
我想, 我應該能哭到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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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發生了太多事情。
本來應該沒辦法睡個安穩覺的我, 卻睡了懷孕以來最舒服的一個覺。
因爲, 昨晚是周遲陪我睡的。
那天晚上的事,我跟周遲都默契地沒有再提起。
從那晚後,周遲對我的態度又變了。
他重新搬回來跟我一起睡了。
說是怕我哪天死在廁所裏都沒人知道。
他雖然嘴上依舊還罵着這個孩子。
但是他偶爾也會看着我的肚子露出柔軟的眼神。
不僅這樣,他居然還陪我一起做產檢了。
我終於不用自己挺着肚子跑來跑去了。
看到我胃口不好,他還會讓陳媽給我變着花樣給我做好喫的。
就是有一件事很奇怪。
某個安逸的午後,周遲突然讓家裏的十個保鏢都戴上了口罩。
沒有任何原因。
就是很莫名其妙。
後來,在小土豆三歲的某一天。
我突然想起這件事, 問他。
他才扭捏地告訴了我原因。
他說:「我聽別人說, 懷孕的時候,孕婦看誰看得多了,孩子就會像誰。」
我這才反應過來。
怪不得我懷孕的那段時間,他每天總是特別認真地打扮自己。
我當時還懷疑他是不是孔雀開屏,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

-22-
時間很快來到了小土豆出生這天。
說來也有點搞笑。
那天,我跟陳媽在菜園裏挖土豆。
我第一次就挖到了連着將近十個的土豆。
因爲太過興奮, 我羊水破了。
我到醫院時, 周遲已經早早在那裏等着我了。
在被推進手術室前。
我讓周遲保證不會把小土豆給埋了。
是的, 我就是這麼隨便就給自己的兒子取了個名字。
周遲不明所以, 但還是答應了我。
我終於安心地被推進了手術室。
等我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問:
我的小土豆在哪?
周遲趕緊讓陳姨把土豆送過來。
結果,我一看到那小小圓圓的土豆。
直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差點又被送進了手術室。
後來, 是周遲媽媽的一句話救了我。
她滿眼心疼地說:
「念念,咱們別哭了, 小阿遲聽到了會難過的。」
然後, 周遲媽媽把小土豆放在我懷裏。
我終於停下了哭腔。
開始撫摸着在我懷裏, 小小的人兒。
我對着小人溫柔地喊着:「小土豆, 我是媽媽啊。
「快叫媽媽。」
他們這時才反應過來,我口中的小土豆到底是誰。
剛出生的小土豆皺巴巴的。
周遲一眼也不願意看他。
我也不想給他看。
那是我的寶貝。
結果,一個星期後。
他看了小土豆一眼後, 直接蒙了。
那個叱吒商場的周遲問出了一個最傻的問題。
他說:「小土豆, 他怎麼跟我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周遲媽媽聽完後最先說話,她笑着打趣道:
「說什麼傻話呢?兒子像爸, 那不是正常的嗎?
「當初, 你出生的時候, 也跟你爸長得一模一樣。」
周遲沒有聽完周遲媽媽的話。
他聽到那句兒子像爸後,直接就跪在了我的牀邊。
淚水在那雙泛紅的眼眶裏打轉。
他聲音哽咽地對我說。
「老婆, 我錯了。」

-23-
我當然不可能這麼容易就原諒他。
所以,爲了報復他。
我讓他追了我五年後,才同意跟他結婚。
我們當然很幸福。
因爲, 相愛的人能在一起,本來就不容易。
能在一起的時候,就該狠狠地興奮啊!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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