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半個月不洗澡,說她要靠天然體味,來篩選基因裏認定她香的真愛。
我忍無可忍,強行把她丟進浴室。
梳洗乾淨的室友靠美貌找到了新男友。
可是,後來男友出國,室友狂追十公里挽回無果。
滿身汗的她卻被已婚的富二代誇好香。
她聽了,說都怪我害她沒能在富二代婚前,就靠體味迷住富二代。
一怒之下把我捅死了。
重生到室友半個月沒洗澡時,這次,她要選男人是吧,那我就給她辦個相親大會,讓她出名。
-1-
剛重生,我就立刻被熟悉的臭味攻擊,差點喘不過氣。
我手腳並用爬起身,只想拉開門,逃,必須逃!
這時,臭味源頭——我的室友李雪瑩一把拽住我,「不準開門開窗,要是空氣跑進來,稀釋了我好不容易凝聚的天然體香,你拿什麼賠我?」
我一時被燻得說不出話。
李雪瑩又嘰嘰喳喳說了些什麼,我憋着氣,緩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我重生了。
畢竟現在這刺鼻的臭味,地獄都比不上。
這時,我聽見李雪瑩大吼一聲,「顧菀!我馬上要去散步十公里!你居然把你運動鞋吐髒了。
「沒這雙鞋穿,我就走不遠,萬一就因爲距離不夠,我錯過真愛我的真命天子怎麼辦?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你把你新買的大牌裙子賠償給我,我就饒了你這一次。」
李雪瑩說着自顧自拉開我的衣櫃,拿出了我半個月前剛買的新款大牌連衣裙。
我一把搶過裙子,因爲太靠近她,我不由又幹嘔了幾下。
李雪瑩尖叫着退開幾步。
我咬着牙,努力說:「李雪瑩,你趕緊去陽臺運動出出汗,你一直站在宿舍,我的嘔吐物氣味污染你的體香可別怪我。」
我爆發出一股大力,直接把李雪瑩推進陽臺,又把陽臺門鎖死。
剛纔,李雪瑩在陽臺跳繩兩小時,她說汗流如注才能最大程度激發她的天然體味。
現在,她一出去就 yue 了。
我理也不理,迅速打包垃圾袋。
然後又把所有衣物一股腦裝袋,一併帶走。可都是名牌,不能讓李雪瑩污染了。
上輩子,李雪瑩看了一個狐臭者找到真愛的新聞,得知如果基因互相吸引,那麼一方會十分迷戀另一方的體味。
哪怕這味道在其他人看來是狐臭味。
李雪瑩因此也夢想尋找一個迷戀她體味的真愛,以此收穫一場一生一世不背叛不分離的愛情。
於是,李雪瑩決定不洗澡,多運動,多出汗,最大程度激發體味,以便在茫茫人海中讓真愛聞到她。
剛開始幾天,我礙於室友情誼,忍了,想着李雪瑩過不了一週就會放棄計劃。
怕傷她自尊,我在宿舍連鼻子都不捂。
想不到,我去外校打比賽十天回來,就被半個月沒洗澡,還剛剛跳繩暴汗兩小時的李雪瑩臭味暴擊。
上輩子這天,我忍無可忍,把李雪瑩拽進浴室,用淋浴狂衝,逼她洗去一身臭味。
梳洗乾淨的李雪瑩,意外被校草一見鍾情。
可惜後來校草和別的女人一起出國讀研,對李雪瑩提了分手。
李雪瑩遭遇背叛,卻恨上了我。
認爲如果不是我逼她洗澡,她在戀愛前能用體味來篩選一番,就不會被校草浪費青春。
她狂奔十公里去機場挽回校草無果。
卻被已婚富二代誇很香後,她直接把我捅死。
說都是我害她被校草耽誤,害她錯過已婚富二代,耽誤了她一輩子。
所以重生到她半個月沒洗澡的這天,我可不會再管她。
既然她想靠體味篩選真愛,我乾脆幫她一把,辦個盛大的相親會,讓她在男生們面前好好露露臉。
我記得,過幾天學院就有一個聯誼會。
-2-
我搜索聯誼會信息,卻看到校園表白牆上,都在吐槽最近校外步行道有個滿身酸臭的女生。
而那些投稿照片,身形明顯是李雪瑩,她身上的衣着卻有些熟悉。
我連忙打開我剛搶救出來的衣服覈對,果然,少了好幾條裙子。
我心裏頓時後怕。
上輩子,我潔癖發作,直接把衣櫃裏所有衣服都扔了。
後來李雪瑩洗了澡,沒人再投稿吐槽有臭人,大衆也沒再揪着不放要扒出以前是誰臭。
所以我直到現在才發現,李雪瑩一直偷穿我的裙子。
她滿身臭味找真愛,卻想把臭名都引到我身上!
我回憶着上輩子,李雪瑩洗了澡,我嫌她的睡衣和化纖牀單也醃入味了,決定自費給她換一套。
她卻挑了三萬多一塊的牀墊讓我報銷,狠狠訛了我一筆。
此時我回想,她可能早就想結束體臭找真愛計劃了,卻又想把責任算在我頭上。
我冷笑一聲。
剛剛我還糾結讓她當衆社死有點陰暗,現在,她上輩子都殺我了,我還聖母個什麼勁。
我迅速制定了更爲嚴密的計劃。
這輩子,我一定讓她生不如死。
我給李雪瑩打了個電話,「雪瑩,我剛下樓摔了腿,現在有幾個同學扶着我,但她們馬上要去上自習,你來陪我去醫院吧。」
李雪瑩怎麼敢一身臭味出現在同學面前,她一口回絕:「哎呀,可是我已經在散步了,你自己想想辦法吧。」
「好吧,我腿受傷,這幾天都不回宿舍了。」找了個出去住的藉口穩住李雪瑩,我立刻打開學校兼職羣。
我找了一家能看見校外步行道的酒店住下,窗外,李雪瑩在校外步行道上白裙飄飄散步。
耳朵裏,是兼職學生的彙報,「富婆姐姐,你們宿舍樓 180 間宿舍,我們全部通知到了,沒人的也寫了小紙條塞進去。
「一句都沒漏,說是宿舍樓有人偷衣服穿了又放回去,而且那人也在宿舍羣裏,你放心,她們都警惕起來了。」
我給兼職的學生髮了薪酬,立刻悄悄溜回宿舍,撿起小紙條,順便,在各個角落塞了好幾根錄音筆。
又過了幾天,宿舍樓棟羣炸鍋了。
一名學姐說:「我衣服被偷了,根據現場遺留的惡臭判斷,作案的很可能是表白牆上說的那個臭人,姐妹們,你們遇到相同情況的進小羣,我們商量後一起報警。」
我立刻進了小羣,毫不意外看見李雪瑩也進了受害者羣。
此時學姐說:「前幾天就有人敲門提醒過,我們樓棟有衣服小偷,所以這人是慣犯,我可不忍,必須報警。」
李雪瑩在羣裏連發了十個表情包,可憐兮兮地說:「可是,大家都是同學,報警她的前途就毀了。」
此話一出,其他人都懟她,「你不也被偷了衣服嗎,怎麼還爲小偷說話?」
李雪瑩不敢在羣裏吭聲了,跑來私聊我,「顧菀,你快勸勸她們,你們又有錢衣服又多,難道一件被偷的衣服,還比不上一個同學的前途嗎?」
我沒回答,李雪瑩只好又去羣裏道德綁架。
豪爽學姐罵她:「要不是那股味臭得像流浪漢,我就要懷疑你是衣服小偷了,踢走不謝。」
-3-
眼看大家打定主意要報警,李雪瑩也一個勁私聊我,我纔出來打圓場。
勸大家說如果是同學作案,學校可能包庇,不如要求照金額賠償,對方不賠償再報案。
至於流浪漢的問題,可以要求學校裝攝像頭,加強監管。
衆位受害者一聽有理,很快列出賬單,受損金額高達十二萬五,我獨佔九萬。
這期間,李雪瑩一直在發信息騷擾我,她語氣驚慌到了極點,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微笑,這幾天,我註冊了很多小號,在每一個吐槽步行道臭味的帖子下,模棱兩可地揭露李雪瑩的信息。
比如說她的身高,她出門經過的宿舍樓棟等等。
李雪瑩生怕被認出來,錄音筆裏,她每晚都在宿舍咒罵表白牆。
可我知道,她不會捨得洗澡。
因爲,我還僱用了幾個演員、租了幾輛豪車,在李雪瑩散步時,故意聞聞空氣,露出陶醉表情。
她現在一心篤定要吸引到富二代真愛了,怎麼捨得放棄呢。
而我把衣服拿走了,她只能選擇偷ŧŭ̀⁾別人的衣服,把臭名嫁禍給別人。
現在,面臨牢獄之災的驚慌,只是我送給李雪瑩的開胃小菜。
她日後,要害怕的事情還有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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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瑩借了網貸才還清別的同學三萬五的欠款,因爲我拿回來的錄音筆裏,聽到好幾段點頭、搖頭、閉眼的提示音。
她沒還錢給我,而是說:「顧菀,你的衣服是我好心幫你拿去清洗曬乾,我剛去找,已經找回來了,沒丟。」
我沒追着現在要,逼她太緊,她又沒錢,萬一她想通了,洗乾淨臭味去打工還債怎麼辦?
可惜我還是高估了李雪瑩的經濟狀況,當天,兼職羣裏出了個笑話單:
【出一個教室座位,只需要幫我答到,再給我五塊,你就能擁有兩節課的自習座位。】
羣裏鬨堂大笑:「這不就是找代課,還要代課付座位費嗎?」
眼看所有人都在嘲笑,李雪瑩又給我發了消息,「顧菀,你明天幫我上課簽到,我有事。」
我告訴她,「不行啊,我腿受傷,已經請假了。你要是有事就去找輔導員請假唄。」
李雪瑩可不敢一身臭味穿過校園,去找老師。可她還了債,實在沒錢找代課了。
第二天,李雪瑩就被記了好幾節曠課。
眼看聯誼會的日期就要到了,我決定,再給她點甜頭。
我做了一張宣傳單,說學校小禮堂將會舉行一場 cosplay 秀,只要裝扮成動漫角色,就能現場領取價值兩千元的伴手禮一份。
我還特意打了個電話給李雪瑩,「雪瑩,你看到 cosplay 秀的傳單了嗎,聽說是最近經常在校外開車那幾個富二代辦的。
「我看他們的假毛一頂都要十萬塊,可惜,假毛都有很濃的膠水氣味,我有鼻炎,聞不得那味道。」
李雪瑩興奮道:「那你可千萬別去。」
第二天,我取回的錄音筆裏,就聽到李雪瑩一直在和 AI 聊天:「沒道具能 cos 什麼角色?
「什麼角色全身穿黑袍不露臉?」
「甲醛味能掩蓋頭油味嗎?」
也不知道,AI 給了她什麼答案。
當然,李雪瑩沒有完全相信傳單,她在散步時仔細觀察我請的演員,確定他們豪車上有動漫元素才放心離開。
到了傍晚,我突然收到李雪瑩的消息,她說我受傷了,她卻沒空來看我,特意給我點了一份外賣。
她的外賣,我可不敢喫,怕有陰謀,我把外賣留樣了。
第二天,我早早戴好三層口罩,提前躲在小禮堂前。
我們學校構造特殊,小禮堂大禮堂共用一個通道,而全校衆多人蔘與的聯誼會,正好在大禮堂舉行。
此時,聯誼會的男男女女正往外面走。
忽然,人羣裏爆發出一聲驚叫,「誰拉褲兜子了,臭死了!」
擁擠的人羣硬生生撤退,讓出了中間一大圈空地,留下穿着黑兜帽、黑袍、黑口罩的李雪瑩。
我縮在人羣后方,捂着鼻子。
要知道,李雪瑩現在已經二十四天沒洗澡了。
從宿舍到禮堂,還是兩公里上坡路,今天天氣又熱,她穿着最吸熱的全身黑,肯定走出了一身汗。
汗水層層疊加,那氣味要多刺鼻有多刺鼻。
我有心理準備都難以忍受,何況是突然聞到李雪瑩臭味的同學們呢?
李雪瑩顯然沒想到現場人這麼多,轉身就想跑。
但只聽維持秩序的老師大吼一聲,「同學們,有序撤離,不要擁擠踩踏。」
然而,此時,離李雪瑩最近的男生,突然「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像是開了個頭,周圍一圈人,都吐了。
今天的聯誼會,特意準備了隱藏攝像頭,本是用來直播現場小情侶的甜蜜互動,此刻,攝像頭對準了突發情況的李雪瑩附近。
看着直播屏幕,同學們議論紛紛,「這是誰啊,好臭!」
我看着慌亂的李雪瑩冷笑,這輩子,我可沒勸她洗澡,就看她自己受不受得住,培養天然信息素的下場了。
不想,李雪瑩忽然開始逃跑。
她太臭了,以至於同學們紛紛讓路,不敢阻攔。
而她跑着跑着,身上突然掉出一張校園卡。
直播鏡頭對準校園卡,我聽見有人已經念出卡上的名字,「顧菀!」
李雪瑩居然準備好了我的校園卡,她想甩鍋給我!
周圍人已經議論開了,「之前就有人根據衣服鞋子扒出來過,步行道上流竄的臭人就是法院的顧菀。」
「我認識顧菀,這臭人現在用的頭繩,也是顧菀追星的簽名紀念款。她超級寶貝這個,不準人借用,絕不會有錯。」
「我做證,顧菀這幾天都請假沒來上課,該不會是臭到無法見人了吧。」
「快看,臭人的手機也跑掉了,手機鎖屏就是顧菀本人的照片,好惡心啊。」
「表白牆上顧菀隔壁宿舍的人爆料了,她們宿舍最近半個月異味非常明顯。」
「沒想到顧菀是這樣的人。」
周圍同學們紛紛掏出手機,時而拍攝,時而發消息嘖嘖感嘆。
我咬牙,造謠容易闢謠難,我絕不能背上這口滂臭的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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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喊一聲,「我是顧菀,我纔是顧菀,我懷疑我的包剛纔被那黑衣人偷了,大家快檢查自己的財物。」
幸好,鏡頭不止一組,我跳到鏡頭前,露出了我完整的臉,以及截然不同的衣服,又重複喊了好幾遍。
看到不少人被我奪回注意力,手機對準我拍攝,我這才鬆了口氣。
而這時,聯誼活動的主持人,剛好是上次羣裏聊天過的學姐,拿着話筒走到了我旁邊,問:「顧菀,你什麼時候被偷的東西,還有什麼線索沒。」
我感激地看着學姐,知道她是想多和我對話幾句,坐實我的身份,幫我洗清污名。
我連忙說:「同學們,我剛纔把包掛在了那頭的行道樹上,大家也趕快檢查一下自己的東西。」
很快,人羣傳來一陣歡呼,滿身黑的李雪瑩,被學校保衛隊用大叉子圍住了。
保衛隊把李雪瑩帶到了辦公室,叫來了輔導員,幾個班委也跟着去了。
這下李雪瑩可冒充不了我了。
一時間,表白牆上都在議論這件事。
不少人得知李雪瑩和我是室友後,後知後覺同情起我來:「顧菀好可憐,李雪瑩亂扔她的校園卡,還把屏保換成她,要不是顧菀本人就在現場,就要被當成臭人了。」
但也有不少人責怪我:「這兩人是室友,李雪瑩都臭那麼久了,顧菀怎麼一直不說?」
此刻,輔導員也在罵我:「顧菀,團結同學的道理你不懂嗎,你室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不管不問?」
我心裏狂翻白眼。
但想到我已經申請了交換生,還有一些手續需要輔導員同意簽字,只得忍下脾氣,
「導員,我爲了比賽離校好幾天,這你是知道的,剛回來就摔了腿,只能住院沒回宿舍。不然的話,我肯定早早勸李同學洗澡。」
幸好,我重生回來,就準備好了不理睬李雪瑩的合理理由。
輔導員還是對我發了一通脾氣。
我也敷衍了一通,然後以腿傷爲由,再度申請搬出宿舍。
收拾東西時,我才發現,李雪瑩爲我點的外賣裏,含有花生粉末,可她明知道,我一喫花生就會過敏走不了路。
我一陣後怕,要不是我警惕,可能就過敏喪失行動能力,只能任由她甩鍋在我身上了。
本以爲我這次尊重他人命運,一句都沒勸,李雪瑩沒理由再怪到我頭上。
誰知幾天後,輔導員又怒氣衝衝把我叫到辦公室。
他一開口就是辱罵ƭű⁶:「顧菀,你居然霸凌李雪瑩,讓她患上抑鬱症,讓她不敢洗澡,你這種道德敗壞的人還想當交換生,我不同意。」
輔導員刷刷幾下,撕碎了我辛辛苦苦手寫的交換生申請書,扔進垃圾桶,還吐了一口痰。
在他身後,李雪瑩滿臉得意地挑眉看我。
我死死捏着拳頭,努力申辯道:「導員,我沒有霸凌。」
「你還不服氣是吧。」
輔導員拍着桌子:「你一點都不悔改,我可不會讓品德敗壞的學生畢業。」
他這是要用畢業威脅我。
我瞪大眼睛,就看見輔導員捏了捏李雪瑩的手,然後對我嗤笑一聲:
「幸好雪瑩同學心地善良,只要你願意賠償並道歉認錯,她也就不追究你霸凌她了。」
我問:「輔導員老師,我沒有霸凌,你不調查就和李雪瑩一起給我定罪,是收了什麼好處嗎?」
輔導員立刻對我破口大罵。
我捏了捏包裏的錄音筆,冷靜下來,「導員,你不是能夠判案的法官,我如果不能出國,不能畢業,就有無限的時間,可以找專業人士來把這事查個底朝天。」
我想着以往錄音筆錄下的內容,那天李雪瑩沒錢請代課,曠課被發現後,可是和輔導員打了一晚上電話。
我冷笑,「您辦公室的監控帶有語音錄製功能,李雪瑩惡臭出名那晚上,你在電話裏說什麼,要我提醒你嗎?」
輔導員臉色鐵青地看着我,「算你狠。」
「別呀導員,李雪瑩多次曠課,按規定得處分,你是不是該公正處理呀。」
最終,李雪瑩得到了警告處分。
李雪瑩陰狠地盯着我,「顧菀,我和你沒完。」
當晚,她就開了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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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瑩把自己包裝成受害者,哭訴她累了一天,室友卻霸佔浴室,不准她洗澡,說我霸凌她。
她試圖引導網友網暴我。
我也毫不客氣,直接把她的直播間分享到校園表白牆。
聞過她體臭的同學們紛紛湧入直播間,你Ṱü⁸一言我一語。
李雪瑩還沒吸到粉絲,就臭名遠揚了。
趁她每天在宿舍嚶嚶哭,焦慮貸款還不上的功夫,我準備起申請留學的材料。
很快就得到了回應,只要寫完畢業論文,拿到畢業證書,我就能出國,徹底遠離李雪瑩了。
然而,半個月後,我的電話突然被打爆了。
哪怕是凌晨三點,都有男性打電話臭罵我,讓我有腳氣趕緊去治。
我只覺得莫名其妙,猜想肯定是李雪瑩又作妖了。
從罵我的電話裏,我拼湊出了這段時間的事。
李雪瑩鐵了心直播當網紅還貸款。
ṭŭₕ只是,她害怕又被知道她真面目的同學們認出來,改成了不露臉直播,也不敢再泄露我的情況。
她剛直播時沒有任何粉絲,畢竟如今美女多又卷,她沒才藝又不露臉,拿什麼競爭。
於是,李雪瑩走上了擦邊路線,她努力在直播間宣揚那套體味匹配理論,恨嫁味溢出屏幕。
靠着大膽討好的風格,她總算是吸引到了一些粉絲,還被取了個「香香小豬」的暱稱。
可是,她吸引到的都是不願意送禮物、只幻想佔點便宜的低質用戶。
賺不到錢,李雪瑩想到了賣原味襪子。
這招倒是不錯,還真有不少人出資購買。
可是,第一批貨剛賣出去,李雪瑩的粉絲大哥們就開始鬧了。
原因是:那些原味襪子,實在是,太臭了!
我笑了,李雪瑩之前二十多天不洗澡,還每天劇烈運動恨不得渾身出瀑布汗。
泡在汗水裏的身體得不到有效清潔,導致她不僅體味劇臭,頭皮油脂腺也發炎了,身上多處皮膚長痘,腳部也患上細菌真菌感染。
即便她現在天天洗澡,感染後的腳氣味道仍然難聞。
可她居然還惦記着體味篩選理論,試圖靠出售運動過後帶味的襪子找到真愛。
這不,就把支持她的大哥給臭到真菌性肺炎了。
大哥拿着病歷單來找李雪瑩索賠。
李雪瑩怕擔責任,又想到了污衊我,她在直播間哭訴:「對不起啊哥哥們,都是香香小豬太笨了,只能被惡毒室友欺負。
「我室友她嫉妒我,還總是偷用我的物品,她這次就偷偷穿了我的襪子,可是人家都不敢和她理論。
「她特別潑婦,特別會罵人。」
李雪瑩的大哥們受了蠱惑,紛紛來譴責我,爲她出氣。
從錄音筆裏聽到這些,我氣笑了。
正好,我也需要一個機會徹徹底底解決李雪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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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我一直爲前途忙碌着,但也沒忘記關注李雪瑩。
我迅速找了個快遞丟失的藉口,拷貝到了快遞站的監控,只見李雪瑩走到快遞站,當場脫下腳上的襪子,捂着鼻子打包好,直接寄出。
臭的是她,想賴在我頭上,沒門。
我潛入李雪瑩粉絲羣,把監控視頻一發,再把表白牆上對李雪瑩臭吐無數人的科普一發。
那些買了臭襪子的人,一看這麼噁心,紛紛嚷嚷着讓退款。
任由李雪瑩在羣裏嗲着嗓子撒嬌、那些昔日一口一個「好妹妹」,「香香豬」的大哥,都絲毫不心軟。
還反過來說如果不退款,就要讓李雪瑩在學校再出一次名。
李雪瑩氣得對我破口大罵,「顧菀,你非要毀了我嗎?我和你無冤無仇。」
我冷笑,「你自食惡果,你不想着害我,我也不會爲了我的名譽出來澄清。
「對了,你之前曠課太多已經背處分了,這件事再鬧到讓學校知道,應該,會被開除吧。」
李雪瑩哼了一聲,掛斷電話。
當晚,聽隔壁宿舍說,她在宿舍裏罵了我一整晚。
我笑了笑。
我忙着準備論文,聽說李雪瑩現在每天都在打工。
畢竟,那些大哥不僅要求她退款,還要求她十倍賠償。
而她之前就欠了網貸,新債舊債加一起,壓力不是一般大。
可我卻覺得,還得再加一把火。
我思來想去,李雪瑩上輩子能極端到殺了我,這輩子,她也擺明了嫉妒我、見不得我好,會一直陰暗地盯着我。
所以,只要她還安穩活着,我就不能心無芥蒂地生活。
我得讓她徹底成Ťüₜ爲廢人。
很快,我申請到了國外藤校的消息,就經輔導員的口,傳到了李雪瑩耳朵裏。
李雪瑩果然嫉妒發狂,每天在宿舍辱罵我。
輔導員還告訴我,李雪瑩想舉報我,攪黃我的 offer,說他已經教訓過李雪瑩了,讓我別再揪着他和李雪瑩的關係說事。
我心中譏諷,成年人的世界,果然只有利益導向。
我表面上說:「什麼事,我已經忘了。」
實際,他就等好吧,我會藉着李雪瑩,給他送一份畢業大禮包。
我加入了學校留學生羣,很快和李雪瑩上輩子的前男友,也就是校草熟悉起來。
我知道,李雪瑩雖然信奉她的氣味匹配理ťůₕ論,但實際上,她很喜歡校草,否則也不會狂奔十公里去挽回對方。
我特意邀請校草去李雪瑩做服務員的餐廳喫飯。
看見我和校草舉止親密,李雪瑩死死咬着脣看我,上菜時,更是惡狠狠盯着我。
我喲了一聲,「雪瑩,你怎麼能把手指插進湯裏,多不講衛生啊,我可喫不下,還是退了吧。」
被我大聲爲難,李雪瑩眼睛立刻紅了,她委屈地看向校草。
然而,校草起身就走,「你就是以前臭吐一操場人的李雪瑩,菀菀,我們還是換一家喫吧,這裏晦氣又噁心。」
我笑着起身,一回頭,就看到李雪瑩臉都氣紅了。
被喜歡的男生嫌棄,還是當着自己最討厭女生的面,這種屈辱,能夠激發最多的嫉妒。
我對李雪瑩微笑,我可是爲她設計好陷阱了,就等她作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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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瑩很快被店家辭退了,並且,以她的臭名,恐怕很難再找到好的兼職了。
她沒了經濟來源,網貸的催債電話都打到了我這裏。
而我,卻是風風光光拿到了一大筆獎金,獎勵我之前代表學校參加全國大賽,獲得金獎。
校草得知消息,約我去慶祝。
我對他沒意思,並不想談戀愛,可瞥見身後戴着帽子口罩的人影,我欣然同意了。
我和校草在西餐廳落地窗前聽着優美的鋼琴曲。
窗外行道樹下,李雪瑩身影無比落寞。
她應該是沒錢消費,所以只能等在外面。
連續好幾天,我都感覺到,李雪瑩在跟蹤我。
我特意準備了很多正當防衛的防狼噴霧,還報名了拳擊練習班。
但李雪瑩卻又不出現了。
幾天後,我發現,李雪瑩跟蹤的人,實際是校草。
起初我不明白李雪瑩的意思,直到校草定下出國前的告別宴會日期,李雪瑩忽然悠悠出現在我面前,「顧菀,你必須補償我。帶我參加宴會。」
我笑吟吟,「你偷穿我的衣服,給我造成了數萬塊的損失,你是自己主動賠償,還是等着法院傳票。」
李雪瑩臉上閃過一抹陰狠,但很快,她又梗着脖子說:「不就是九萬塊錢嗎,我纔不稀罕,等過幾天,我就還你。」
我上下打量李雪瑩,沒說話。
「我現在過成這樣,可都是你害的!你要是阻撓我的計劃,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你!」李雪瑩惡狠狠說。
她還真是無可救藥。
上輩子,她嚴重影響到我的生活,我才逼她洗澡,讓她乾乾淨淨,不被人嘲笑,還收穫了一段愛情,她卻怪我讓她沒找到真愛。
這輩子,我不干預她的選擇,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而我只是自保,不接她硬要甩到我身上的黑鍋,不肯當她的墊腳石。
她卻又怪上了我。
橫豎她都見不得我好。
我再一次堅定內心,李雪瑩已經無可救藥,對於她,我無需有道德壓力,必須把她按死。
我正思索着。
李雪瑩又說話了,「我的理論本來就沒錯,如果不是你逼着我洗澡,我,我以前也不會錯過良人!這輩,這次你必須補償我。」
我一頓,李雪瑩這是重生了,所以惦記上了上輩子在她跑十公里後,誇她香的那位富二代?
想了想,我遞出校草告別宴會的請帖,「既然你自認爲有錢,那就寫欠條唄,不然我怎麼相信你。」
李雪瑩扭捏半天,最終還是寫下了一張十萬塊的欠條,還對着鏡頭錄製了一段她親口承認欠我錢的視頻。
我這才把請帖交到她手裏,「校草他很討厭你,你去了記得躲遠點,畢竟,當衆被丟出去,可是很丟臉的。」
看着李雪瑩志在必得的高傲神情,我掏出手機,給校草打了個電話。
李雪瑩上輩子害死我後,就被抓了。
所以她到現在重生了都沒發現,哪有什麼被她基因吸引,卻早已經結婚的富二代。
那只是校草得知了她的戀愛理論後,爲了擺脫她,特意找了個朋友假意說一句話,糊弄她罷了。
很快,就到了校草的告別宴這天。
-9-
李雪瑩果不其然也來了。
校草和我對視了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宴會過半,李雪瑩一直縮在角落裏,時不時原地蹦蹦跳,做廣播體操,然後用小風扇對着她自己吹風。
她估計以爲她的動作很隱蔽,殊不知,我們看起來像在看猴。
校草忙着去和朋友們交際了。
期間,他恭恭敬敬給一個大叔敬了酒。
幾分鐘後,李雪瑩捏着裙角,跟在大叔身後,走了出去。
這場宴會結束時,我坐着保時捷回家,忽然瞥見路邊,李雪瑩正小跑着,滿臉是汗。
而她身邊,赫然是剛纔的大叔。
我搖下車窗,「李雪瑩,別忘記你答應我的事哦。對了,你都讀到大四了,可別背了處分畢不了業,沒有學歷找不到工作哦。」
我揚長而去。
後視鏡裏,李雪瑩表情猙獰地瞪了我好一會兒,然後才換上一副溫婉可人的表情,討好地看着大叔。
出國在即,我每天都給李雪瑩打幾個催債電話,對她使用激將法。
李雪瑩每次接電話都壓低了聲音,「顧菀,你急什麼,不就是幾萬塊嗎,我這輩子有的是錢,你以後可別跪着求我。」
我冷笑。
很快到了畢業答辯的那天。
我和李雪瑩分到了同一組。
得知答辯安排後,我還重金聘請了一名保鏢,以防備李雪瑩又發瘋。
誰知,到了傍晚,李雪瑩都沒出現。
院教授們臉色都不好,輔導員在一旁團團轉,神色焦急地一遍遍撥打李雪瑩的電話。
畢業的節骨眼學生卻失聯了,輔導員難免要被影響。
我看着答辯全優的成績,毫不客氣落井下石,「哎,導員,我記得李雪瑩以前經常去辦公室找你談心,她有沒有對你說過什麼,要不,查監控看看?」
輔導員怒瞪着我。
我偏過頭,「那會兒,你們牽手擁抱,好像情侶。」
輔導員用殺人般的眼神看着我,但他馬上,就受到院長的訓斥。
我做了個鬼臉,走了出去。
又過了三天,學校的表白牆又炸鍋了,核心女主角,又是李雪瑩。
據說,學院想方設法都聯繫不到李雪瑩,只能報警。
之後總算發現,李雪瑩沒來答辯,是因爲她那幾天跑到貧困山區結婚去了。
學院立刻聯繫李雪瑩的家長,又安排輔導員去勸說李雪瑩回校。
沒想到,李雪瑩在電話裏直接辱罵輔導員:「呸,你在學校也不過就是個底層輔導員。
「以前我是學生,捧着你,你就能把獎學金給我。
「現在嘛,我是超級富二代的太太了,我老公可是基因篩選過的,愛我如命。我這輩子都不用奮鬥了,還理你?」
聽到電話的院長教授們,當場氣到高血壓發作,放話不會再管李雪瑩了,不會再給李雪瑩二次答辯的機會,她註定再也拿不到畢業證了。
學院方還決定徹查輔導員的過失。
我嘖嘖搖頭,李雪瑩這是親手斷了她的後路啊。
我沒有沉浸在喫瓜裏,火速收拾了行李,坐上了出國的飛機。
這次,隔着大洋,隔着國界,李雪瑩再也不能來害我了。
下飛機後,我聯繫好律師,看着手機上,一連串來自李雪瑩的消息,仰天大笑。
-10-
李雪瑩在電話那頭說:「顧菀,我老公帶我住山景大莊園呢,你別唸書吧,來陪我。」
「你先還錢吧,不然,我的律師就要告你了。」
「別!」
李雪瑩驚叫,「顧菀,我喫點虧把老公讓給你,那些錢,也一筆勾銷了。」
我嗤笑一聲,「你還是想想怎麼還錢吧,不然你老公突然得知你有十萬外債,會打死你吧。」
見騙不到我,李雪瑩哭了。
李雪瑩的老公就是那天出現在校草宴會上的大叔,名叫張揚。
那天,我打電話給校草,詢問張揚的信息。
校草說,張揚是他家某任保姆的遠房親戚,說是家裏窮得揭不開鍋,他家好心收留張揚當園丁。
沒想到,張揚不僅偷竊他家的名酒和廚具,還經常在他家別墅裏拍視頻假裝富二代。
校草一家早就想辭退張揚了,奈何張揚嫉妒心強、衝動極端,又知道他家地址,所以一時間不敢亂動。
所以校草得知李雪瑩跟蹤他, 是想通過他認識張揚時,立刻決定在告別宴上,給這兩人創造機會。
我聽着李雪瑩電話那頭的哀求, 「顧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張揚是假富二代, 欠條肯定也是你故意坑我,你別告我,他會打死我的!」
「張揚不是愛慘了你的味道嗎,他對你是真愛, 就算他窮,你們在一起也會幸福的,安啦。」我故意說。
李雪瑩聲音裏有些崩潰,「纔不是!我不洗澡他說香,是因爲覺得我不洗澡省水錢,是過日子的人。」
我哦了一聲,想起校草說, 張揚本不該那麼窮的,但他把扶貧的小豬直接殺了做烤乳豬,把幫扶的熱水器拆了賣錢。
李雪瑩在那頭咒罵,「那時候你怎麼不勸我洗澡,如果我洗了澡, 就不會在學校裏丟盡臉面,那麼我也能順利畢業, 找到工作過好日子。」
我再聽不下去, 「裝什麼呢, 我勸過你,可你又是怎麼回報我的呢?」
上輩子我勸她洗澡, 她怪我,殺了我。
這輩子我不勸她, 她頻頻給我甩鍋, 還想騙我去接盤她的家暴貧困老公。
做夢吧她。
我毫不猶豫開啓了新生活。
半年後, 我在異國他鄉拿到第一筆獎學金。
而律師告訴我說,李雪瑩那筆債沒能完全追回來。
當初, 李雪瑩以爲真的勾搭上了富二ťú₈代,不僅不在乎學業,還主動懷孕結婚,想套牢張揚。
而張揚也怕李雪瑩跑了, 慫恿李雪瑩放棄畢業證, 以後跟着他當富太太。
後來領了證, 張揚就不裝了, Ŧû₊得知李雪瑩欠債, 每天對她非打即罵, 還逼迫李雪瑩再次走上賣襪子賺錢的老路。
李雪瑩或許幻想過會有一個買了襪子的大哥,聞到她的氣味,深深迷戀, 腳踩祥雲翻山越嶺來救她。
但她最終沒有等到,在一次被家暴後,她點燃張揚家年久失修的木頭房子,和張揚同歸於盡了。
我一陣唏噓, 翻看起手裏關於反對家暴的法律書籍。
追回的錢也都被我捐給了反家暴基金會。
只願今後,不重生,也能過好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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