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了五年的兒子被頂流前男友發現了。
他足足盯着我們看了一分鐘,怒道:
「還是個混血兒,你可真行!」
我五歲的兒子以爲在罵我們,語出驚人:
「昨晚我都看見了,壞叔叔在咬我媽咪,我要找警察叔叔!」
我人沒了……
-1-
國外疫情太嚴重,我帶着五歲的兒子回了國。
沒想到剛回,國內也流行躺平,我和兒子成「沸羊羊」了。
燒到 40 攝氏度,咽口水就像吞刀子。
但當我刷到戰蘭女士變羊後還在那麼努力地帶貨,我咬牙從牀上爬了起來。
沒錯,我以前是個 18 線,現在是個網紅主播。
於是我開直播給粉絲們分享生病日常。
我拿來空空的藥箱,懟着拍。
「大家知道嗎,我家裏連一顆退燒藥都沒了,現在就看我和病毒誰先燒死!」
買藥難很快就和網友產生了共鳴,大家都在評論區抱怨。
我嘆了口氣,硬熬吧,幸好兒子快好了。
突然我收到一條私信,頭像是頂流江逾白:
「地址,給你送藥。」
我愣住,起先以爲是騙子,可我都沸羊羊了,應該是別人怕我纔對。
特別是他頂着江逾白的頭像,讓我鬼使神差地報出了地址。
回過神覺得唐突,想撤回時已經來不及了。
心煩意亂,於是我早早下了直播。
不久後,門鈴響了。
-2-
當我看到門口站着的男人時,我腦子一片空白。
即使他戴着黑口罩、墨鏡,但他矜貴的氣質難以掩藏。
我還是一眼認出了他,江逾白。
我沒想到那個頭像竟然是本尊,而他真的來了。
他的懷裏抱着一箱藥。
見我想關門,便伸出筆直的大長腿抵住。
「你瘋了,不怕被人看到?」
他好像絲毫不在意,皮笑肉不笑地說:「六年沒見,回來了也不請我進去坐坐?」
正在這時,五歲的兒子對我說了聲「媽咪晚安」,我想關門的心就更強烈。
絕對不能讓江逾白髮現安安。
「江……」我壓低音量,「江先生,要是被狗仔拍到,我和你有十張嘴都解釋不清,請你離開。」
江逾白:「怕個球。」
我:「……」
對門的阿姨突然開門,對着我們一頓噴酒精。
「小姑娘你們再不關門,我報警了啊。」
託阿姨的福,江逾白成功進入我家。
好在安安進房間睡覺去了,我也鬆了口氣。
他把藥放下,環視一圈,最後冰冷的眸光落在我臉上。
不忘嘲諷我:「把我甩了,就過成這樣?」
得,他今天的目的就是來挖苦我的。
我知道我當年傷到他了,可我又何嘗不是。
腦子本來就暈,渾身都難受,我不想和他再糾纏下去了。
我走到門口做出請的姿勢:「我現在很好啊,謝謝江先生你的藥了,我們後會無期。」
「安歌,」江逾白卻是眯起眼睛,朝我走來,「三番五次地急着趕人,你在怕什麼?」
我感覺後背都涼出冷汗,猛吸口氣,強忍着咳意:
「夠了江逾白,都分手六年了,您不會是還忘不了我這個前女友吧?」
ţŭ₄我眼瞧着他的臉變得比炭還黑,眼神卻有些躲閃。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就是來看你有沒有後悔……離開我。」
最後三個字,他說得含糊不清。
我永遠都記得,當年他被我甩後,紅着眼咬着牙,叫我別後悔。
「咳咳……咳咳!」我還是沒忍住,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在我腦袋缺氧的瞬間,江逾白冰涼的脣落了下來。
還趁我怔愣時,用手捧住我的臉,不斷加深。
口腔內灌入他薄荷般涼爽的氣息,急喘得到了緩解。
我不由想起,我們戀愛時,我只要感冒了一咳嗽就很難停下,江逾白不忍心看我這麼辛苦,就試着親我轉移注意力,沒想到這招屢試不爽。
見我好多了,他緩緩放開我,眼裏夾雜着我難以讀懂的晦澀。
不好!
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眼前天旋地轉。
意識消散前,我好像聽到了一聲嘆息:「還是我輸了,安歌。」
-3-
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身體舒服多了,我趕緊爬起來給安安做早飯。
當我在廚房裏看見那個煮粥的男人時,我以爲眼花了。
退回房間,再次打開門,那道身影已經把白粥端到了餐桌上。
好傢伙,怎麼還沒走?他不走我兒子怎麼出來喫飯!
我單刀直入:「頂流應該很忙吧?我這座小廟就不留您了。」
「先看看這個。」他把手機扔了過來。
屏幕上#江逾白自曝羊了#被頂上熱搜前三。
我還在納悶不就是爆個羊嗎,就看到下面的配圖。
他手裏拿着兩條槓的抗原,還把拖鞋拍了進去。
那雙拖鞋,是我的兔耳朵粉色拖鞋,他穿着碼數太小以至於露出了一大塊腳後跟。
我手抖着劃了幾下屏幕,就看到熱搜第一和第二分別是,#拖鞋女主人是誰#、#江逾白疑似戀愛#。
啊啊啊!
我人沒了。
「抱歉,你家裏沒有男士拖鞋。」
江逾白說這句話時,心情似乎挺好,眉尾都揚了起來。
他接着說:「現在,只要我前腳離開你家,你後腳就會被網友扒得底兒掉,所以,還要趕我走嗎?」
我特麼!
我氣到笑了:「行,我讓你住個夠,一天一萬,日結謝謝。」
叮叮,手機跳出來一條轉賬信息,他給我轉了三十萬。
我:「……」
「咳咳咳咳!」該死的咳嗽在這時發作了。
見我咳聲連連,他好像猶豫着要不要過來,耳朵尖都紅了。
我伸出爾康手打算阻止他,安安突然從房裏衝出來。
「不許再咬我媽咪,不然我喊警察叔叔了!」
我:「……」
兒子,栓 Q,你媽咪無了。
江逾白:「……」
他在我和安安身上來回看了一分鐘,才慢慢扯開嘴角,冷笑:
「他就是你不可告人的祕密?」
我整個人都緊張到極點,就聽到他說:「還是混血兒,真行。」
???
安安的頭髮是淺褐色的小卷,眼睛也是琥珀色的,難怪江逾白會這樣說。
可是他似乎忘了一件事。
他當年能在一衆帥氣男星裏拔得頭籌,多虧了他四分之一的混血血統。
褐色小卷發,琥珀色眼瞳,哪一樣不是隨他?
嘖嘖,他是忘了自己長啥樣了?
他不會腦子被燒傻了吧?
我剛這麼想,安安就扒住我的腿指着江逾白大叫:
「媽咪,這個叔叔身上在冒煙!」
我一看還真是,心裏突如其來地一緊,手比腦子更快一步地摸了摸他的額頭。
「這麼燙!」
我趕Ŧû₊緊拿來耳溫槍給他量體溫,可他太高了。
一米八八的個頭,我得踮起腳尖,槍頭好幾次都對不準。
「小矮子。」
明明是看我笑話的語氣,可還是主動俯下了身。
口嫌體正的傑出代表。
紅色,40 攝氏度!
我收回耳溫槍時,手上一燙。
他抓着我問:「怎麼,關心我?」
我嘁了一聲:「你還是關心下自己吧,馬上就能體驗小刀割喉嚨、水泥封鼻孔、無麻醉開顱、電鑽眼珠子、閘刀割腰子套餐,不謝。」
說完我快步鑽進廁所,用冷水沾了沾發燙的臉。
一定是我這燒又冒起來了。
-4-
由於我家只有兩個房間,我本來提議我和兒子一間,把安安的房間讓給他睡。
他不肯,非說男女授受不親。Ṱŭ⁹
安安:「我才五歲啊!」
於是江逾白喜提沙發一隻。
男人生病了是不是都會變得幼稚?
這天我在房裏開直播,手機屏幕上不停地蹦出微信。
傻子:「我渴了。」
傻子:「喉嚨好痛,說不出話了!」
傻子:「安歌!你瞎了嗎!」
我皺眉,爲了不影響工作,我直接把他拉黑了。
下一秒,門外就響起了嘶啞的吼聲:
「安歌!你敢拉黑我!」
評論裏還有人好奇是什麼聲音。
我笑了笑:「是我家的鵝在叫。」
這句話正好被氣沖沖過來的江逾白聽見,只見他臉更黑了,目光落在我的直播手機上。
我心裏大叫不好。
幸好他只是倚靠在角落裏,皮笑肉不笑。
「你說,」江逾白挑了挑眉,「如果我出現在直播間……」
好傢伙,威脅我?
我心不甘情不願地主動把他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
我接着直播,卻見滿屏的彈幕飄了起來:
「主播,你家的鵝又叫了,你快給它喫飼料吧!」
「主播,讓我們看看你家的鵝吧!」
我:「……」
-5-
爲了不影響我的直播事業,我得想辦法讓江逾白快點恢復快點滾蛋。
他胃口不好,我給他煮粥。
他冷,我給他灌熱水袋。
他渾身痛,我把藥和水送到他手裏。
在我的「精心照料」下,他嗓子不疼了,腿腳利索了,就是還有點反覆高燒。
我把退燒藥給他,他沒接,而是神色複雜地看我。
「爲什麼對我這麼好,你心裏還是有我的,是嗎?」
「我……」
我把藥放在茶几上,Ţű̂⁶笑說:「照顧金主爸爸不是應該的嗎,你給了三十萬我的服務總不能比酒店差吧。」
我不能說我想你早點滾蛋吧。
而我的回答顯然不讓他滿意。
他擰了擰眉,嗤笑道:「你還是沒變,這麼愛錢。」
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他將我壓在沙發上。
下頜被他滾燙的手指鉤起:「你這女人真是讓人心寒,那退我這燒不正好?」
他炙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臉上,無可挑剔的五官逐漸放大。
「不可以,江逾白。」
我別過頭去,他停下了動作。
「該死。」他懊惱地抓了抓頭髮,起身,「燒糊塗了,抱歉。」
呼,我深呼吸一口氣。
緩了緩要跳出嗓子眼的心。
「媽咪,你還不過來嗎?」
安安站在房間門口,氣呼呼的。
我和江逾白不約而同地整了整衣服,尷尬地不敢看對方。
「你忘了今晚要陪我一起看爹地嗎?」
江逾白的臉沉了下去,語
安安:「美國。」
江逾白:「長得有我帥嗎?」
安安:「我爹地最帥。」
江逾白:「那他人呢?」
安安:「都說了在美國啊,叔叔好笨!」
我怕安安再說下去就穿幫了,趕緊拉着他回房間。
等我哄完孩子出來,江逾白也睡着了。
他的臉,褪去了少年的青澀,變得更加俊朗、惑人。
我拿出最後一張降溫貼,給他貼上。
「你爲什麼,不等等我?」
江逾白的囈語嚇了我一跳,我本想離開,卻還是忍不住聽了下去。
「和別人孩子都生好了,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夢裏他緊皺着眉頭,痛苦道:
「那我站上頂峯還有什麼意思,我讓誰後悔去,我讓誰……回心轉意?」
我的心隱隱作痛起來。
我抹了抹眼角,笑着輕語:
「苦讓我一個人喫就好了呀,離開我後,你不是纔開始甜嗎?」
-6-
「媽咪,壞叔叔今天好奇怪啊,一會哭一會笑的!」
我在廚房做飯,安安拉了拉我的衣服。
他說江逾白躲在陽臺ṱų⁻上抽菸,好像在哭,他就跑上去問他:
「叔叔,你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我可以叫我爹地幫你哦。」
江逾白冷哼:「要是沒我,你們母子倆都快燒死了,他能幫個球?」
安安跺腳:「我爹地是在拯救世界,不許你這麼說,壞叔叔!」
江逾白:「???」
「所以,」他捏了捏鼻樑,「你爹地是?」
安安叉腰:「超人喲!」
江逾白:「……」
安安抱怨說自己說完後,壞叔叔就不斷重複:「安歌,好極了!安歌,真的好極了!」
手裏的碗掉在地上,砸得稀碎。
啊!
此碗如我,的狗命!
「喲,碗碎了?」江逾白靠在邊上,冷嘲熱諷,「叫你家超人老公幫忙啊。」
嚯,脾氣還不小。
我蹲下去撿:「這種小事何必麻煩他。」
安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媽咪,可以叫爹地來嗎?我從來沒有見過真的他……」
我正在猶豫用什麼藉口安撫孩子,就聽到江逾白笑了。
「你當然沒有見過真人,呵,他就是個……」
「江逾白!」我驚呼,一激動手被瓷片劃破了個口子,「嘶!」
超人是我給孩子築的一個夢,來轉移他五年來對爸爸的思念之情。
就差一點,江逾白就要毀了孩子的信仰!
江逾白危險地眯了眯眸:「你覺得謊言對孩子就好?」
我繼續手上的動作:「這不用你管。」
他被我氣走了。
沒一會,他卻拿着掃帚過來,把我和安安拎了出去,又塞給我一個創可貼,接着自己默默清掃。
看着他的身影,我陷入了沉默。
他真的是個很好的男朋友啊。
我們戀愛時,他把我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他總說:「要是失去我,你上哪找二十四孝老公去!」
一語成讖。
我失去他後,所有人都成了將就。
-7-
這件事之後,我和江逾白陷入了冷戰。
要放在以前,他忍不過一晚上就得求和,而現在……
我偷偷瞄了眼,他正窩在沙發上,和妹子雙排呢。
嗐,想得有點多了。
我壓下酸意,打開手機上播。
榜一大哥刷了個嘉年華,我眼睛都亮了。
「您是我親哥呀!」
大哥瞅着像丟了妹子似的,聽我一聲親哥,又唰唰唰三個嘉年華。
嚯,這錢有點好賺!
背後涼颼颼的,我轉頭,果然是江逾白想刀我的眼神。
「笑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真醜。」
我瞪了他一眼,用口型說,幹你屁事。
目光再回到屏幕上,就被眼前的 99 個嘉年華給閃瞎了眼。
直播間炸了!
並不是因爲禮物,而是送禮物的人。
「江逾白給安歌送出 99 個嘉年華!」
我我我我我靠?!
我顫抖着指着江逾白,他卻輕鬆地聳聳肩:「小意思,現在能和我說話了嗎?」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我斷了直播,朝他劈頭蓋臉一頓吼:
「江逾白!你沒切號!」
他一愣,低頭看了眼,抓了抓頭髮看我說:
「打遊戲,一時忘了。」
提到遊戲我更來氣:「你和妹子玩遊戲美了,可把我害慘了,你不是不知道你的私生飯有多變態!」
「什麼妹子?那是宋也,這傢伙最近抽風,用變聲器捉弄人呢。」
尼瑪?宋也是我們的共同好友,所以……
像是看穿了我的醋意,他笑了笑說:「別擔心,我來解決。」
-8-
但我沒想到事情發酵得這麼快,「江逾白打賞網紅主播,疑似地下戀」的新聞讓社交平臺都癱瘓了。
他接到了一個電話,眉頭隨即皺了起來。
這事兒,可能沒他想的那麼輕巧。
他去陽臺打了半小時電話,回來後臉上顯着歉意:
「安歌,我得回去了,等我。」
江逾白離開後,我也接到了一個電話。
來電人是,周菲。
江逾白的經紀人。
她上來第一句話就是——
「六年了,你想再害逾白一次?」
-9-
我和江逾白在一起時,他是擺爛練習生,我是 18 線藝人。
我總是拉着他說:「我要賺很多很多錢,買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
他會安靜地看着我,眸光湧動。
爲了這個目標,我玩命地接戲,他都陪着我瘋。
甚至比我更瘋。
不再擺爛,而是簽下業內最著名的娛樂公司後瘋狂內卷,不到半年就嶄露頭角。
可隨着他火了,身不由己的事就越來越多。
爲了代言,他接二連三地因爲胃潰瘍住院。
最嚴重的那次,胃穿孔下了病危通知單。
我守在病房裏寸步不離,我想等他醒來就告訴他,別捲了,你不在我還要什麼房子。
可我卻先等來了他的經紀人。
周菲一來就對我劈頭蓋臉一頓罵:
「你知道逾白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爲你嗎?害人精!」
我記得當時我腦子一片空白。
她還在繼續說:「這幾個代言,都是爲你談的。因爲他知道你想靠自己,所以他說他得先站上頂峯,他才能讓你隨心所欲地靠自己。」
我震驚地看向病牀上臉色蒼白的男人,他的臉在我眼眶裏逐漸模糊。
江逾白,你不知道我會心疼的嗎!我現在就痛得都不能呼吸了!
我回過神時,裙子早溼了一大片。
周菲對我卻只是冷笑:「很感動吧?有人幫你應酬,有人替你擋下所有灰色,讓你做一個乾乾淨淨的小龍套。」
我嗅出了她言語裏的暗示。
聽到我的質問後,她只是從包裏拿出了一沓照片甩在我面前。
ťůₒ
照片上,江逾白被一個氣質姣好的富婆挽着進入酒店,他面無表情,而富婆喜笑顏開。
不用周菲多說什麼,那三個字在我腦中炸開。
江逾白怎麼能被……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走到今天不容易,毀了他卻很簡單,你自己想想該怎麼做吧!」
思緒被周菲打斷,她的聲音還是那麼討厭。
「安小姐,見面說吧。」
她是不知道我喜羊羊了嗎?
如果非要見我,就別怪我不客氣咯。
-10-
她和我約在一個咖啡廳包廂。
爲了人道主義,出門時我戴了一個斥巨資買的 N95 口罩。
誰知道周菲到後直接嘲笑我:「你一個小網紅,還怕被人認出來,真是笑死人了。」
哦,既然如此。
我摘下口罩,對着周菲開始咳嗽。
她嫌棄地往後靠在沙發椅上,抱胸。
「安小姐真是好手段,六年前害得逾白差點沒命,六年後又害得他盡被些花邊新聞纏身,萬一他被脫粉回踩,這不是開玩笑的!」
脫粉回踩這事我知道,有個花心男星腳踩三船被錘,粉絲一夜之間就送他回爐重造去了。
可我和江逾白這事,頂多算個誤會。
周菲那副眼高於頂的樣子,讓我忍不住想 battle 一下。
「我和江逾白的事關你 P 事,你哪根蔥就插哪個盆去唄。」
她大概是沒料到我從一顆小白菜長成一顆辣白菜,被我氣得臉一會紅一會白的。
第一戰,勝利。
周菲壓下怒意,撩了把劉海,挑眉。
「我知道你家在哪,還知道你生了個野孩子,只要我動動手指,那些媒體和私生粉就能把你家端了信不信!」
我特麼!
在她說野孩子時,我就捏緊了咖啡杯,此刻我想也不想就對着她臉潑了上去。
我家安安是天使,我最討厭別人傷害他!
周菲尖叫,在臉上亂抹一通。
送羊套餐達成,我滿意地勾了勾脣。
「那你信不信你敢這麼做,江逾白就會寸步不離保護我們?到時你的願望同樣會落空,周經紀人。」
其實我在賭我對江逾白的瞭解,也在賭周菲對江逾白的瞭解。
其實她捏死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而她不敢把江逾白拉下水,這也是她今天來找我談的目的。
果然她氣焰下去不少,眉頭緊鎖。
第二戰,險勝。
但周菲沉顯然是有備而來,她不緊不慢地從包裏拿出照片,姿態和六年前一模一樣。
「還記得這個吧,」她指了指當年那些照片,「如果你不聽我的,那我就主動來個魚死網破。」
「尊嚴對他來說,和命一樣重要,你比我清楚。」
周菲是真狠啊,得不到就毀掉。
第三戰,完敗。
接下去,她爲我量身定製了一則緋聞,以此來把髒水潑到「水性楊花」的我身上,把江逾白摘乾淨。
時間就定在幾天後。
我問她爲什麼是幾天後,她倒是不吝告訴我,她在等時機。
-11-
距我和安安變羊已經一週了,我倆都康復了。
爲了慶祝迴歸的味覺,我牽着安安去超市買火鍋食材。
可剛出小區,一羣記者蜂擁了上來。
噼裏啪啦一頓問,更過分的是,有人特地懟着安安的臉拍。
安安被嚇哭了:「媽咪,我好害怕!」
我怒了,把安安藏在身後。
「再拍我們,我就去告你們侵犯肖像權,還不快滾!」
那記者卻反過來威脅我:「告啊,我們禹城頭條在傳媒界的地位你知道吧?你敢告一個試試,我把你寫得要多臭有多臭!我能讓你在這裏混不下去!」
「你!」我有被氣到!
「哦?我看某些不良媒介是時候該取締了。」
江逾白不知何時出現的,他高大的身軀把我們護在身後,聲音冷厲如刃!
「江老師,明星和媒介可是相輔相成的,我勸您別得罪我們。」
江逾白一個眼神也沒給他,一手將安安抱起,一手牽着我離開。
「別跟來,否則後果自負。」
或許是被他強大的氣場震懾住了,那些人果然沒有追來。
江逾白把安安放在車後座上,準備去副駕時,一隻小手拉住了他的衣服。
「叔叔,你可以變成我爹地嗎?你剛纔就好像超人耶,救了我和媽咪!」
除了安安,在場的三個人都像被點了穴。
特別是江逾白的助理,嘴巴能塞下一個雞蛋。
我率先反應過來,捂住安安的嘴巴:「小朋友嚇傻了,誤會哈,誤會。」
「安安,你忘了你爹地在美國?」
安安卻扒開我的手鼓起腮幫子說:
「我早知道那是一個電影人物啦,但是不想媽咪傷心,所以一直裝作不知道,我真的很想要一個爹地嘛~」
我語噎,心裏對安安的愧疚更加強烈,但我不能讓他們相認。
「可是……」
「好啊!」江逾白打斷我,揉了揉安安的腦袋。
不等我反對,又說:「這段時間先住我家吧,你們家是絕對不能回去了,住酒店也很容易被狗仔發現。」
-12-
爲了安安的安全,我接受了江逾白的建議。
但還是偷偷聯繫了朋友,讓她幫忙找一套偏僻點的房子。
畢竟我們不可能長住在這兒。
晚上,江逾白喊我們喫飯。
一出房門我就被撲鼻的牛油味給香暈了。
安安拉着我跑過去:「媽咪,爹地準備了你最愛的火鍋耶!」
???
這瓜娃子怎麼張嘴就來,你媽我不要面子的嗎?
看人江逾白都被嚇傻了,把一大坨蝦滑直接扔鍋裏了。
他抓了抓耳朵,臉紅紅的:「安歌,我記得你以前最愛的就是火鍋。」
喫到一半,安安問:「爹地,你有老婆嗎?」
江逾白:「沒!六年來我一直單身!」
安安:「那你看我媽咪合適嗎?」
江逾白:「當然!」
安安:「那我把媽咪交給你咯,還能買一送一,是不是超划算的!」
我:「……」
聽不下去了!
我一把拎起這個臭小子,塞回房間去。
「媽咪,我還沒喫完!」
「你要是再胡說,明天的早飯也別喫了!」
第二天喫早飯時,安安果然不說話了,而是可憐巴巴地望着我。
我無視他,拿起油條啃了起來,邊說道:
「童言無忌,昨晚的話你左耳進右耳出就行。」
江逾白聞言,俯下身來注視着我,一字一句道:
「我認真的,安歌,我們已經錯過了六年,既然能重逢,就該好好珍惜,你對我也還有感覺不是嗎?」
「我……我只想把安安撫養長大就行了,別的,不考慮了。」
我假裝看不到他沉下來的臉色,故意拿起手機刷了起來。
「禹城頭條一夜之間破產!負責人道歉:以後一定會專注事實報道,不再做傷害他人的虛假新聞。」
我去?倒了?!
「你做的?」
江逾白輕咳兩聲:「你覺得一個明星能幹倒一家傳媒?肯定是他們壞事幹多了,得罪了某個權貴。」
我狐疑道:「那還真巧?」
-13-
晚上,我準備回房睡覺時,保姆沈姨叫住了我。
她拜託我給江逾白送燉好的冰糖雪梨,不容我拒絕就說自己忙去了。
我只好端去,走到門口,門沒關。
「解約流程都搞定了?」
「那退圈聲明趕緊給我發了……我考慮清楚了,發吧。」
江逾白要退圈?
我想都不想就衝了進去:「你瘋了?你努力了多久纔有現在的地位!」
他倒是淡定得很,笑着接過我手裏的燉盅喝了口:「真甜。」
「我一向喜歡把主動權捏在自己手裏,沒了頂流的頭銜,我想追誰就追誰。」
他的眸光太炙熱了,盯得我心怦怦直跳。
「可你以前爲了它,連命都差點沒了……」
他挑眉:「我是爲了誰,你不知道?」
他他他,爲什麼這麼直球?我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周菲不會同意的,她那麼看重你。」
「她也羊了,人都燒迷糊了管不了我,這幾天我一直在走流程,剛剛小李說都搞定了,我最後發個聲明就能恢復自由身了。」
我心裏震驚,難怪他這幾天都沒動靜,原來是在憋大招。
他把手放在我肩上,俯下頭無比真摯地說:「我會告訴全世界,我要重新追求你!」
-14-
江逾白髮了聲明後,在圈內掀起軒然大波。
我第一個躺槍,不僅微博被罵到崩了,某音賬號打開也全是罵聲,無法開播。
得,終究是我抗下了所有。
只不過,我盯着聲明中的最後一行字,心悸不已。
「老子不在Ṫű₇乎明不明星的,只在乎怎麼重新追回初戀,我倆就不勞各位關注,該幹嘛幹嘛去!」
江逾白,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
我也想靠近你啊,可似乎帶給你的傷害更多些。
正在這時,我收到了周菲的消息。
她不是羊了?嚯,是羊癲瘋吧!
-15-
環境優雅的西餐廳內,我按照周菲指定的位置落座。
燭光晚餐已就位,只是男主角還沒到。
趁着等人的間隙,我回憶起我與周菲的談話內容。
我:「江逾白都退圈了,你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周菲:「他鬧得越大,粉絲們就會覺得他被你騙得越慘,他迴歸輕而易舉。」
我:「我配合可以,把那些照片和底片都給我,不然免談。」
周菲:「安歌你搞清楚,你沒資格和我談條件!想想當年逾白爲你做的那些,你現在不過是還給他而已。」
我憤然掛了電話!
可惡!我卻拿她沒轍!
江逾白是怎麼一步一步走來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那些不清不楚的照片能瞬間毀了他這些年所有的努力和尊嚴,還要時不時地被人議論他是通過不正當手段上位,他那種天之驕子,怎麼能忍受呢?
「抱歉,我遲到了。」
一道溫柔的聲音在腦袋上方響起,我抬頭看去,頓時愣住。
楚闊,江逾白的死對頭。
他們之前正在搶一個國際代言,只要成爲代言人,地位就截然不同了。
這一瞬間我明白了,周菲安排這一出,就可以說我是楚闊故意安排在江逾白身邊的人,我毀了江逾白,楚闊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拿到代言。
到時候誰還記得江逾白戀愛腦,只會罵我和楚闊狼狽爲奸。
好傢伙!
我微微頷首:「楚先生這個咖位,也需要來相親?」
沒錯,周菲聲稱這是個相親局,只要我和男主角共進晚餐就可以了,其他的她會安排。
楚闊優雅落座,雙眼含笑:「不,但我確實因你而來。」
我疑惑:「我這種小網紅,並不認識您。」
手機嗡嗡響起,我看了一眼,是江逾白的消息。
「在哪?」
我回了句:「和朋友喫飯,勿擾。」
便把手機靜音。
這時楚闊拿起他的手機給我看:「安小姐連自己的榜一都認不出了?」
我湊過去看,CK,那賬號赫然就是我的榜一大哥!
我頓時激動了:「我……您、您竟然是我的榜一大哥!我何德何能啊!」
這什麼情況?
楚闊笑說:「你直接喊我哥就好。」
我:「???」
他解釋:「我以前有個妹妹,五歲時走丟了……」
「接下去你是不是想說,年紀和你一樣,長得也一樣,不如我認你做乾妹妹如何?」
突然現身的江逾白,似笑非笑地搶了楚闊的話。
「我真沒看出來,楚闊你還有到處認妹妹的愛好呢!」
楚闊愣了一瞬,眼神轉冷:「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我親妹妹呢?」
「楚闊,代言我給你了,」江逾白指了指我,「但我的人,你特麼給我離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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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江逾白拉着走了一路,直到上了他的車。
我現在就像那個表情包: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被周菲賣了還數錢呢,笨蛋!」
我詫異!江逾白知道了?
他像是有讀心術,拉着我的手說道:
「周菲做了兩手準備,一方面威脅你製造緋聞,可以把你和楚闊一起拉下水,讓我重拾地位;一方面向我告密,說你當年收了 100 萬就肯離開我,眼裏只有錢沒有我。」
「她確實提出了 100 萬,但我沒有收。」
當時周菲讓我考慮清楚時,我查出自己懷孕了,爲了生下這個孩子我選擇出國,並且拒絕了她的封口費。
這人怎麼顛倒黑白啊!
江逾白颳了一下我的鼻子:「100 萬和我怎麼選,傻子也知道吧!」
「這裏面肯定有蹊蹺,在我的嚴刑逼供下,周菲把威脅你的事都坦白了。傻瓜,那些照片我可以解釋的……」
我看着江逾白,心裏五味雜陳。
他還是知道了。
我反握住他的手:「誰都有過去,咱們不提了!」
江逾白擰眉:「哎?不是……」
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接聽後他瞬間變了臉色!
「沈姨說,安安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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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和沈姨碰頭後,她告訴我們:
「當我做好飯想叫安安來喫時,沒人應,我又找了整個別墅,都沒有,我就找了保安查看外面的監控,看到很像安安的一個孩子被兩個女人帶走了!」
我心裏一緊:「不會是人販子吧!」
江逾白攬住我的肩給我力量:「住在這裏的業主非富即貴,不太可能是人販子,我們先報警,我也會動用江家的力量去找的!」
在警局做筆錄時,警察叔叔問:「孩子叫什麼名字?出生年月?」
江逾白脫口而出:「安安。」
我看着身旁比我還着急的男人,眼眶有些熱。
愛屋及烏,不過如此。
我接着補充:「那是小名,全名叫安唸白,17 年 3 月出生,今年五歲。」
……
還沒登記完,沈姨就打電話來說,安安被人送回來了。
走出警察局後,我像只泄了氣的皮球。
總算有驚無險!
腳一軟,在滑下去時,江逾白一雙有力的雙臂托住了我:「當心!」
他乾脆將我打橫抱起,我的頭正好靠在他胸口,就聽到他說:
「唸白……安歌,你心裏也一直有我,真好。」
我臉紅了,害羞地把頭埋進他的胸口:「江逾白,我們複合吧!」
安安的事,更讓我明白了要珍惜眼前人。
我和他,又有多少個六年可以浪費?
我的話說完,明顯感覺到他身子僵硬了一瞬。
他輕輕地在我額頭落下一個吻:「餘生請多指教,江太太!」
「喂!我還沒答應嫁給你呢!」我戳了戳他的臉。
江逾白怒:「怎麼?還想讓我兒子叫別人爹?我看誰敢和江氏叫板!」
他應該是從安安的出生時間推斷出,孩子是我和他在一起時就有了的,他就是安安的親爹。
不過,江氏?首富江家的江氏?
我眯了眯眼:「好啊!你這個超級超級大騙子!」
江逾白解釋說,當時他和父母在工作上產生了嚴重的分歧,他爸把他趕到自家的一個子公司做練習生,以爲他挨不了多久就會低頭認錯。
那時候我出現了,他在我身上看到了一個人原來可以這麼努力,他漸漸被我感染,和我一起做拼命三郎,而他爸也最終對他改觀。
「我不是故意瞞你的,主要是怕你一生氣就會拒絕我……」
難怪他那麼不在乎什麼頂流,難怪他可以一夜之間讓那家媒體消失,藏得夠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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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到安安的一瞬間,就朝他撲了過去。
「你個臭小子,嚇壞媽咪了!」
安安低頭認錯:「騷瑞媽咪,我看見一隻小狗狗好可愛就追了出去,但是這個地方太大了,我就走丟了……」
沈姨接着說:
「送安安回來的人說,她的主人發現了迷路的安安,但安安不記得家裏的門牌號,她們就帶回了家裏,再多方打聽才得知了門牌號,孩子喫完晚飯就立刻把孩子送回來了。」
我深吐一口氣:「真是遇見好人了,有機會必須登門道謝。」
安安點頭:「漂亮奶奶邀請我再去做客哦,她家的菜我全都愛喫!」
江逾白蹲下身:「怎麼,爹地家的菜不好喫?」
他還特意加重了爹地二字。
誰知道安安啪地捂住他的嘴:「媽咪不喜歡我叫你爹地,叔叔你會害得安安沒有早飯喫!」
江逾白轉頭瞪我:「教育失敗,今晚來我房裏取取經!」
本來在憋笑的我,瞬間笑不出了。
「安安,江叔叔真的是你爹地,他也會像媽咪一樣永遠愛你。」
安安眨巴眨巴眼睛看看我,又看看江逾白。
他驚喜地跳到江逾白身上,在他臉上吧唧了一下:「安安有爹地啦!」
然後,他在江逾白耳邊說:「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爹地。」
啊,不會是那個吧?!
安安跑去拿了,江逾白用肩懟了懟我,炫耀說:「我家的皮夾克一點也不漏風。」
我冷笑,待會你就笑不出了。
當江逾白手裏捏着安安的禮物——超人的演出服,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抗拒。
可安安眨着星星眼,雙手合十:「拜託拜託!」
江逾白敗!
真不愧是顏值超高的頂流,就算他把紅苦茶外穿,也還是那麼帥。
他正被興奮的安安擺弄着各種超人 pose,生無可戀地喊:「我的皮夾克給我刮龍捲風,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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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做了點精緻小點心,買了點水果,牽着安安去好心人家裏登門道謝。
江逾白因爲有事,就沒去。
阿姨領着我們進門,沒一會,女主人就來了。
還沒看見臉,那股優雅卓絕的氣質就已經令人咋舌。
「漂亮奶奶!」安安撲過去。
「安安!怎麼這麼沒規矩!」
這孩子永遠這麼社牛……
當我看見她的臉時,我瞬間石化!
她正是六年前出現在照片裏的那個富婆!
我的心裏五味雜陳,她和江逾白……?
「安安來了啊!妹子也來啦,快坐,別客氣!」富婆爽朗地擺擺手。
妹、妹子?
她見我呆滯的樣子,笑道:「我看妹子第一眼就覺得特閤眼緣,不如你認我做乾姐姐如何?這樣安安就成我可愛的乾兒子咯!」
我:「……」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開局。
「媽!你搞什麼,這可是你兒媳婦和大孫子!」
媽???
我扭頭就看見江逾白插着兜,朝我們走來。
富婆,不,是江阿姨笑了起來:「我看安歌太拘謹了,逗逗她。」
安安和江阿姨在屋裏玩,江逾白把我帶到ŧū́ⁿ了屋外。
他低頭看我,聲音清冽:「當時我和我爸鬧得很僵,我媽想見我又不敢讓我爸知道,就約我在酒店聊聊天,沒想到被周菲拍到還大做文章,該死!」
聽完後,我像只鵪鶉一樣縮住了腦袋。
「沒人比我更蠢了吧……」
就這,被人耍了六年!
但江逾白輕柔地抬起我的頭,在我脣上蓋上長達五分鐘的專屬印章。
「誰敢說你蠢,老公幫你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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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退圈後,公開了他江氏總裁的身份,在商場上雷厲風行。
而我也不再做網紅,而是培養我的兒子做童模,我當經紀人。
畢竟安安那麼好看的一張臉,不發揮一下太可惜了。
周菲被江逾白全面封殺,逼得她只能去尼羅河拍視頻謀生。
她喫的是水煮菜葉和玉米稀飯,睡的是草蓆,她的每個視頻結尾都會說:「江總,江太太,饒了我吧,再過這樣的日子我生不如死啊!」
這天,江逾白安排了一場盛大的求婚。
花海、氣球、水晶、夢幻王國。
「安歌,你願意讓我保護你一輩子嗎?」
我在衆人矚目中,感動地點頭。
安安拿着戒指遞來,江逾白正要給我戴上。
一抹頎長的身影將我拉開:「要娶我妹妹,問過大舅哥了嗎?」
沒錯,楚闊就是我哥。
後來他再次找到了我,還給我看了小時候的照片,我才知道我是被養父母收養的。
楚闊說他偶然在某音上刷到我直播,覺得很像他妹妹,他就一直關注我給我打賞,直到他請私家偵探調查,最終確認了我的身份。
有哥哥撐腰的感覺真不錯啊!
江逾白能屈能伸:「哥,羅笙笙是我表妹,要不我幫你撮合撮合?」
楚闊咳了兩嗓子:「戴吧。」
江逾白嬉着臉皮給我戴上了不靈不靈的鑽戒。
見我疑惑,他湊到我耳邊給我科普:
「某音上,他除了關注你就只關注了羅笙笙,我還猜不出來嗎!」
我:「……」
這兩個人,一個賣表妹,一個賣親妹,真不愧進一家門!
「全文完。」
番外
江逾白 1
今晚,我又不自覺地拿手機刷起了某音。
在我的關注列表裏,找到那個唯一的賬號。
聽到她在直播裏說家裏連一顆退燒藥都沒有時,我想都沒想就讓助理趕緊去買藥。
助理爲難:「哥,你是不知道,現在布洛芬根本買不到。」
我直接一個電話打給集團特助讓他搞藥,如果沒有,直接把藥廠給收購了。
幸好弄來了一箱。
本來讓助理跑一趟的事,可我卻忍不住打下那些字:「地址,給你送藥。」
……
誰知道她看見是我後,竟然給我關門?!
這女人,氣死我了!
她知不知道這幾年來我都想她想瘋了。
於是我就死皮賴臉地進了她家。
一開始只是想看看她有沒有後悔離開我。
畢竟她當初和我分手的理由是,不想跟着我過顛沛流離的日子,只想找個有能力的男人過安穩生活。
那時候我就想告訴她我的身份,可她趁我躺在病牀上,就偷偷逃走了!
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本能反應就是用我們戀愛時的親親轉移大法爲她止咳。
甚至我有一個惡劣的想法,就是被她傳染後賴在她身邊。
我也那麼做了。
穿着她的粉紅兔子拖鞋,故意發了微博。
然後興沖沖地轉了三十萬,在她家住下了。
……
六年後再見,讓我認清了自己對安歌的感情。
我不想再失去她!
但讓我措手不及的是,家裏有個小屁孩叫她媽媽?!
那什麼羊毛卷,棕色的眼睛,嗎的,還是個混血的!
氣到肺炸!
事實證明,生氣有助於體溫升高。
我一下燒冒煙了,而我也從她眼裏讀出了擔憂。
是不是,我還有機會?
於是我故意惹事,想引起她的關注,可這個女人只關心自己的直播,還把我拉黑。
看着那些彈幕,我就想罵一句:你全家纔是鵝。
她開始對我好了。
送藥,做飯,熱水袋。
突然的轉變讓我內心雀躍,我試探地問,「你心裏還有我,對嗎?」
可她說這是應盡的服務,去他嗎的服務。
那一刻我只想把她佔爲己有。
還好那小屁孩阻止了我做荒唐的事。
我就旁敲側擊問問他親爹的事。
帥氣的美國佬。
我的心碎了。
……
去廚房的路上,聽到小屁孩跟她說我又哭又笑的,我捏了捏鼻樑嘆息。
臭小子,我還不是被你害的!
睡醒發現腦袋上有個退燒貼我就知道是安歌偷偷貼的,這女人嘴上疏離我,身體倒是很誠實。
這簡直讓我心煩意亂。
我就拿了根菸想抽,但不常抽,被嗆到流淚。
小孩兒屁顛屁顛跑來問我要不要幫助。
我想到那個從不露面的男人,這麼對她們母子,氣不打一處來。
「要是沒我,你們母子倆都快燒死了,他能幫個球?」
結果小孩兒說,他爹是拯救世界的超人???
神他嗎的超人!
不愧是甩了我六年的女人,好極了。
我們陷入了冷戰。
兄弟宋也找我打遊戲,我心不在焉,敵人偷塔也無動於衷,我的眼裏只有笑的牙花子都露出來的她。
不就是刷禮物麼,一口一個親哥喊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認親大會。
一時手快,我就刷了 99 個出去,心裏想着這下可以結束冷戰了吧。
結果我鬧了個大烏龍,沒切小號,這下全網炸了。
安歌被罵的很難聽,也就是在這時,我決定做一件事。
正好接到了經紀人周菲的電話,我滿心不捨暫時離開了她。
去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出解約,退圈。
以後我就是江逾白自己,不是什麼破頂流,我愛的女人我自己追,自己疼!
這件事提前被安歌知道了,我索性和她告白,老子要重新追求她!
但她沒答應我,還跑去和別的男人約會。
楚闊,我的死對頭。
等我趕到的時候,正聽到他在忽悠我女人。
笑死,安歌要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我倒立洗頭。
周菲背後搞的小動作我知道了,她還妄想抹黑安歌,我直接讓人封殺了她,趕去鳥不拉屎的地方做直播,做滿十年纔可以回國。
只不過,安歌你這個傻瓜,當初就是因爲那些破照片離開的我,真是笨死了!
我想把我們的誤會解除,於是我說照片我可以解釋。
可那個笨蛋卻說不提了。
我去!我該怎麼和她說,那個富婆是我媽?
這下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同時,安安不見了。
小孩兒是她的命,我比誰都着急,但我必須比她冷靜,才能儘快找到孩子。
做筆錄時,我知道了孩子的名字:安唸白。
這個名字,足以說明一切。
而出生的時間,也證明了安安就是我的兒子。
原來那小卷毛,是遺傳的我麼?
慚愧……
孩子找到後,安歌說,我們複合吧。
天知道,我聽到後我腦子一片空白!
她終於,又重新回到了我身邊……
後來我派去的人查到,兒子是被我媽救了,安歌說改天要登門道謝,我頓時覺得這是個解除誤會的好時機。
誤會解除後,我親自安排了一場盛大的求婚儀式。
關鍵時刻,楚闊這小子跳了出來,他說他是我大舅哥???
誰能理解自己的死對頭搖身一變,成了壓自己一頭的大舅哥的心情?
看他擋在我老婆前面這架勢,是頗有報復之意在的。
幸好那晚我沒立下 flag,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倒立洗頭。
爲了娶老婆,我靈機一動,把表妹羅笙笙賣了。
有表妹管着楚闊,誰壓誰一頭,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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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過年了,我帶着老婆兒子給小姨家拜個早年。
「兒子,給大家說點好聽的。」
安安穿着正紅色的中式年服,圓溜溜的眼睛彎了彎:
「人老了,錢沒了,一句臥槽,過年了。」
「……」
全場有億點點安靜。
老婆用手遮住了臉,好像在說我不認識這小子。
我輕輕敲了一下他腦袋,笑的尷尬:「淨上網看些亂七八糟的,重說。」
安安摸了摸腦袋:「祝姨姥姥,姨姥爺每年都有棒棒的 BODY,滿滿的 MONEY,多多的 HAPPY,心情很 SUNNY,無憂無慮像個小 BABY。」
這下哄的這兩位長輩喜笑顏開。
只見安安接過了大紅包,又語出驚人:
「表姑姑,你再孤寡孤寡下去,我爹地說羅氏以後就是我的咯。」
羅笙笙氣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江逾白,你等着,造個娃誰還不會了!」
我忍着笑,「那就帶妹夫先來見見,別光嘴上說說。」
「見就見!」
喫飯時,兒子偷偷問我:「爹地,我照你教的話說了後把表姑姑氣走了,她的大紅包……」
我:「爹地給你包一個超大紅包!」
我倆說悄悄話被安歌逮個正着,「你們揹着我做什麼壞事呢?」
我噓了一聲:「這不是在給我大舅哥製造機會麼。」
安歌挑了挑眉:「江逾白,你積極的有點古怪……是想把大舅哥,改口叫表妹夫,壓我哥一頭吧?」
我:「!!!」
被發現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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