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津患有嚴重的易感期狂躁症。
他媽帶著錢找到資訊素完美匹配的我。
「二百萬一次,幫我兒子度過易感期。」
我欣然接受。
狂躁症?打一頓就老實了。
打了個爽後,我一腳踩在他腹肌上,微笑著扯開自己領口。
「想咬嗎?」
「求我。」
1
我坐在沙發上疊著腿,看著桌上一字排開的幾箱錢。
「津兒易感期狂躁症很嚴重,不是完美匹配的 Omega 安撫不下來。」
「你是我找到的唯一一個與津兒資訊素百分百契合的,只要你答應,這些錢立馬進你帳戶。」
我目光在錢上掃視了幾圈,又移到說話的女人臉上。
這是一個保養得非常好的中年女人,氣質果決,是上流圈裡出了名的司家太太。
媽媽長成這樣,兒子應該也不會太差。
見我沒說話,女人微吐出一口氣,繼續加碼。
「三百萬一次,或者你還有什麼條件,可以提。」
我輕笑一聲,放下交疊的腿,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
「倒不是這個,據您所說,您兒子患有嚴重狂躁症,他打我怎麼辦?」
「我自然是不可能傻著挨揍的,正常情況下我會進行自我防衛,甚至反擊,這一點您能接受嗎?」
女人點點頭,「這肯定,如果你因為津兒有任何受傷,醫藥費我全包,還會支付你額外賠償費。」
我擺擺手,「有這句話就行。」
我活動了下脖子,站起身。
「走吧,去您兒子那。」
讓我看看發狂的狼狗是什麼樣兒。
2
一進司津的臥室,屋裡的信息素就濃得我皺了下眉頭。
要不是打過抑制劑,我興許也會受影響。
放眼看去,這房間裡的擺件已經被砸得七七八八了,靠窗的沙發椅上坐著個頭髮微亂,衣襟淩散的男人。
男人抬眸看了我一眼,眼眶因佈滿了血絲而顯得通紅無比。
「滾出去。」
我盯著他的臉看了兩眼。
嗯,確實還不錯,挺合我胃口的。
「你他媽是沒聽見嗎?給老子滾出去!」
司津抓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砸過來,我側身閃過,名貴的瓷器碎了一地。
屋裡的資訊素因為他的情緒波動又濃了幾分。
嘖,是挺凶的。
得訓訓。
我插兜走近,避開這一地的碎片,在離他幾步的距離站定。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我把你打暈,你暈著扛過易感期,二是你臨時標記我,讓我來安撫你,你選一個。」
「操,你他媽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暴躁的男人起身扯住我往外拖,我一記轉身飛踢,毫不留力地把他踢回了沙發上。
別說,這人還挺沉。
「冷靜點,我也不想費勁動手。」
男人似乎氣狠了,雙手扒著沙發,視線緊盯著我,喉嚨裡不停發出危險的低吼聲,胸膛因為控制不住情緒而誇張地上下起伏。
氣氛緊繃。
下一瞬,他如同獵豹般縱身朝我撲來。
我原地後撤半步,找准機會勾住他肩膀,一發力!
咚一聲悶響,男人被我一個過肩摔狠狠砸在了地板上。
司津這一摔有些摔懵了,茫然睜著眼睛,好半晌沒說出話。
我不輕不重地一腳踩在他胸膛,慢慢下滑到腹肌上,隨即漫不經心咬破了指尖。
幾縷資訊素隨著手指上的鮮血溢出來,司津先是一愣,而後眼底紅得發黑,盯著我脖子一動不動。
見狀,我微微拉開了領口,露出鎖骨的皮膚,偏著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腳下這人。
「想咬嗎?」
「求我。」
死一樣的靜默。
目光相對,我耐心等著。
片刻後,司津似乎終於忍無可忍,滾燙的手心握上我腳踝,順著褲腿撫上小腿,低啞著嗓子。
「我求你。」
「讓我咬你。」
3
後頸處柔軟的皮膚被利齒刺破,濃郁的資訊素注入腺體。
我發出一聲難耐的悶哼,用力抓住了窗簾,沒讓自己手腳發軟滑下去。
「你輕點……」
司津從後背擁著我,唇舌還在腺體處舔舐著,喉底壓著極為滿足的低啞氣息。
Alpha 與 omega 的資訊素交融,曖昧地糾纏在一起,彼此不分。
喘著緩了好片刻後,我推開司津,重新貼上抑制貼,靠著坐在沙發上。
「清醒點了嗎?」
男人眨了好幾下眼睛,目光清明,耳尖慢慢爬過一抹薄紅。
他像小媳婦兒一樣,規規矩矩低著頭挪步坐在我對面。
「我……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啊?țŭ̀₅」
……幾個意思?
我開口:「我和你沒關係。」
司津略顯吃驚地抬眼,頭髮都快翹成一個問號。
「我和你媽有關係,你媽是我金主。」
「???」
男人瞳孔地震,表情皸裂的像千年老龜的背殼,「你是我小爸?!」
……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直起身子,一字一字解釋。
「我叫蘇時彥,你的資訊素是全國罕見的案例,正巧,我也是,而我也恰好是國內目前唯一一個與你資訊素百分百匹配的 Omega,你媽帶著錢找到我,讓我治療你的易感期狂躁症,我只是拿錢辦事,明白了嗎?」
司津:……
「你說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我特麼還以為我給我媽戴了綠帽。」
司津松出一口氣,隨意呼嚕了把頭髮。
「總之,我既然標記了你,就會對你負責,我……」
「停。」我伸手打斷他的話,「臨時標記而已,錢你媽也付過了,交易已經結束了。你現在既然沒什麼問題,我就先走了。」
司津目瞪口呆,宛若我就是個用完就扔的渣男。
我起身準備離開,手腕被他一把攥住。
「你上哪兒去?」
「回家啊,你還有事嗎?」我疑惑問。
司津磨著後槽牙,「我易感期沒過完呢!你走了我又發狂怎麼辦?你都收了錢了,做事得做到底!Ṫű̂⁵」
……
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那你想怎麼辦?」
「你得留下來陪我,在我需要的時候提供安撫。」司津斬釘截鐵。
我環顧了下四周,房間顯然只有一張床,沙發是單人的,也睡不了人。
「那我晚上睡哪?先說好,我從不和別人睡一張床,兩米的床也不行。」
「這簡單。」司津大手一揮,「可以打地鋪啊,床雖然沒第二張,但被子有的是!」
我摸著下巴猶豫了會兒,半晌後點點頭。
「可以,但得加錢。」
4
深夜,我舒舒服服地刷著手機,司津在旁邊翻來覆去嘀嘀咕咕,吵死個人。
我瞥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安分點,要睡就睡。」
司津猛地掀開被子坐起,「不是,我就不明白了,這明明是我家,為什麼是你睡床,我打地鋪?!」
我嘖了聲,「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地板太硬,我睡不習慣。」
「可我的床有兩米!你睡覺難道還要游泳嗎?我們為什麼不能中間放床被子一人睡一邊?我是個有原則的人,又不會對你做什麼,你就不能克服一下你的嬌氣嗎!」
我皮笑肉不笑地去關燈,「別鬧,乖,睡地板對腰好,早些睡,晚安。」
黑暗裡靜默了一瞬,又傳來他的怒吼。
「那為什麼不是你睡地板!」
我翻了個身背對他,「因為我腰本來就好,而且 alpha 讓著 omega 是最基本的禮貌。」
「行了,我困了,閉嘴別吵。」
身後某個人還在嘀嘀咕咕,我懶得管,心安理得地入了睡。
5
實話說,我接近司津並不是因為他媽給的價錢,而是好奇。
因為我很早就知道他會是我的 alpha。
我的老媽是個神棍,她能精准地說出未來發生的所有事,並神神秘秘地說「這是劇情的不可抗力」。
我很小時候就被她送去學格鬥,美其名曰:「我們 O 不僅要貌美如花,還要幹翻 A 全家!」
可那時候我還沒分化,我攥著拳頭說:「我才不要當 O!」
老媽憐愛地拍著我肩膀,「寶貝,你不僅會是 O,還是繼承了老娘我的絕世美貌,是個 A 都要覬覦一下的 O。」
「在遇到你的官配司津之前,你要把那些企圖對你強取豪奪的狗 A 們全部幹翻!」
「不過司津前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有點毛病,他要敢對你狂吼,你也揍他。」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司津這個名字。
未來伴侶的名字。
後來,我媽說的每件事都照她所說的發生了,我分化成了 O,讀書期間有一半的 alpha 給我寫過情書,而這裡面有一半試圖對我進行性騷擾,雖然最後都被我揍得爬不起來。
久而久之,我凶名在外,路過的 A 看我都恨不得繞道走。
我一直等著司津的出現,想看看我這傳說中的 alpha 到底是什麼狗樣。
今日一見……
那怪不是是官配呢,這人每一個點都在我的審美上,連資訊素都是完美契合的。
就是脾氣差了點。
得好好調教下。
第二天一早,我被壓醒了。
睜眼一看,我的腰上和腿上被一手一腳圈著,後頸處還噴灑著溫熱的呼吸。
……這個性騷擾的混蛋。
我轉身一踢,面無表情地把司津踢下了床。
6
司家的傭人很感謝我,看我就像看活菩薩。
據管家所說,少爺易感期時,他們就從沒過過這麼平穩的日子。
只要我往少爺身邊一站,狂犬病立馬自愈,要是再給他貼一下,尾巴能直接翹上天。
所以我準備離開時,管家帶著傭人排成一行,各個眼含熱淚滿臉不舍。
易感期結束的司津抱臂靠在門上,「你們這麼看他做什麼,又不是你們少夫人。」
是是是,現在還不是。
遲早你求著我當。
我翻了個白眼,換好鞋準備出門。
可離開沒幾步,司津追出來扣住我肩膀,癟著嘴巴。
「蘇時彥,你要記住我們是有合約的!雖然我們現在沒什麼關係,但是,但是你不能讓其他 alpha 碰你!Beta 也不行!聽清楚了嗎!」
聞言,我高高挑起一邊眉。
「合約裡只說明了我負責安撫你易感期,沒你說的這一條吧?」
「我又不是你對象,怎麼還限制起我自由了呢?」
司津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變幻得像個變色龍,好半晌才找到個理由出聲。
「因為我聞不了除了你以外的資訊素,你身上沾了其他人的味道只會讓我更狂躁!」
「得得得。」我擺擺手,而後兩手插兜傾身靠近,將兩人之間縮到一個近乎調情的距離。
只要再往前一寸,就能接吻。
司津的耳尖又開始泛紅。
我吐著氣:「聽你的可以,但是——」
「我加錢!」
謔,還會搶答了。
我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覺,轉身離開。
「行,成交。」
7
回去後,我一頭鑽進了實驗室,準備我的研究生畢業論文。
正常情況下,alpha 的易感期間隔在 1 到 3 個月。
可沒想到,還不到十天,管家就給我打了電話。
「蘇先生,求您過來一趟吧,少爺他現在……情況很糟。」
我擰起眉,怎麼會?
不是才剛過完?
我扔下手裡的實驗資料,用最快速度趕到了瑞州飯莊包廂外。
這整層樓基本已經清了場,門口已經被司家人圍了起來。
空氣中司津資訊素濃到不可思議,儼然已經失控,我打了抑制劑都不可避免會受些影響。
可細聞下來,中間還夾雜著一絲其他的味道。
「到底怎麼回事?」
我沉聲問。
「是這樣,今晚少爺本來是來和何老闆談個項目的,但是剛好有個 omega 服務員發情期到了,偏偏就在上菜的時候……場上的人都受到了影響。」
「少爺尤其嚴重,當場就犯了病,幸好人散得快,不然就直接打起來了。」
「我們把人清空後,少爺就把自己關在裡面,誰也不敢進去。」
管家急得直冒汗,擔憂地看著緊閉的門,「也不知道裡面怎麼樣了。」
……他這碰上的這叫什麼事兒。
真夠倒楣催的。
我深呼出一口氣,脫下外套扔給管家,開始活動筋骨。
「……蘇先生,您這是在幹什麼?」
「熱身啊,活動開好辦事。」
管家看起來大為震撼,「在在在這裡?要要要不我們先把少爺弄回家再——」
「那也得看他答不答應。」
我扭扭脖子,擰開門鎖走了進去,立即就被司津霸道的味道撲了一臉。
我反手關上門,掃視了下包廂。
大理石桌上有幾道明顯的裂痕,椅子橫七豎八倒了一地,有幾個還缺胳膊斷腿了。
很顯然,這裡剛經過一番慘無人道的打砸。
而罪魁禍首正把自己窩在最角落的一張椅子上,頭深深埋在手彎裡。
「司津?」
我試探著喊了一聲,男人抬起頭來,額角青筋暴起,眼眶是熟悉的猩紅。
司津緩緩站起來,目光緊盯著我,像盯獵物一樣專注,動作間不曾移動半分。
他起身慢慢靠近。
我繃起肌肉,注意力高度集中,隨時做好幹仗的準備。
可下一刻,我眼睛猝然睜大。
因為司津跌跌撞撞的,看起來兇狠實際上卻溫柔無比的,展臂將我抱了個滿懷。
他鼻尖在我頸間蹭著,聲音低沉又嘶啞。
「你為什麼才來!」
「我等你等了好久。」
他抵著我的後脖子猛吸了兩口,齒間磨了磨,但沒有往下咬。
他微微退開一點,眼底盡是碎光。
「我現在能吻你嗎?」
「求你。」
8
司津手背撫上我側臉,等著我的准許。
額角青筋延展至脖頸,看上去難耐得很。
我目光一寸一寸掃過他眉眼,直至嘴唇。
盯了會兒後,冷酷無比地開口:「不行。」
話音剛落,我猛地抬手劈落一記手刃,動作俐落沒有一絲猶豫。
司津猝不及防地被這麼一劈,直接暈了過去。
我接住他軟綿的身體時,他堪堪閉上震驚的眼,頗有種死不瞑目的意味。
開玩笑,我可不想在公眾場合幹臨時標記這種事兒。
「老劉——進來把你家少爺抗走!」
「來了來了,這就完事兒了嗎?這麼快……欸喲喂少爺啊,怎麼回事這?」
我把司津架給管家老劉,捏了捏微酸的肩膀。
「我把他打暈了,先把他弄回家。」
「其他的到家再說。」
9
房間昏暗,只有一盞小夜燈發著淡淡微光。
司津修長的睫毛在這暗光下投下一片陰影,本來淩厲的下頜顯出幾分流暢的柔和。
我坐在他身邊,俯下身去,看著他挺拔的鼻骨和微薄的嘴唇。
嗯……確實挺帥的。
鼻子看起來很好親,嘴巴也看起來很好咬。
接起吻來應該會很舒服。
我指尖剛觸上他的嘴角,司津就悠悠轉醒。
他半睜著眼看了我半晌,而後似乎突然記起被我劈暈了的事,眼睛頓時瞪得牛鼻子大。
「蘇時彥,你暗算我!」
我眨巴眼,回以無辜的神情。
「我這還不是替你考慮,暈過去就不難受了。」
「你看,很見效,你都老老實實到家了。」
司津微張著嘴盯著我,眉毛擰成一個八,好似我臉上寫了「不可理喻」四個大字。
憋了好半晌後,他脖子一扭嘴巴一癟。
「我拼死拼活地忍著不打人,好不容易等到你來,你就這麼對我的。」
「不僅不讓親,不安撫我,還揍我。」
「喪盡天良,泯滅人性。我現在不僅情緒紊亂,還脖子痛,心梗。」
「我這病好不了了,你掂量掂量怎麼辦吧。」
司津把被子拉高,就剩雙帶著怨念的眼睛在外頭,明晃晃映著「快哄」兩個字。
我撲哧一笑,怎麼還撒起嬌來了?
不過……我倒是挺受用的。
我閉上眼,微微低頭,在他額頭上極輕極快地落下一吻。
「知道你今天表現很好,給你的獎勵。」
「不收錢,贈送的。」
司津眼睛猝然睜大,不可思議地望向我。
空氣中信息素濃了幾分。
我隔著被子拍了他一掌。
「收斂點,別又失控了。」
司津不語。
他猛地起身,抱住我一發力。
我在床上被他掄了個半圓,砸到床的另一頭,整個人陷進柔軟的被子裡,被他用胳膊環著。
下一刻,抑制貼被嘴叼開了,柔軟的皮膚和堅硬的齒尖交替蹭著後頸的軟肉。
「蘇時彥,我能咬你嗎?」
「我想咬你。」
司津的聲音沉了不少,蘊著不可言說的情緒。
霸道又不失溫柔的資訊素緩緩包裹在周身。
我被蹭得眯起了眼睛。
「咬唄,我來不就是給你咬的。」
10
有我在,司津非常老實。
看別人也順眼了,跟家裡不知道換了第幾批的傢俱也沒有仇了。
早上起來還能和善地和管家說早上好,感動的老劉直接淚灑當場,恨不得直接給我磕一個。
病是好些了,但是這粘人的勁兒卻一天比一天強。
我走哪兒跟哪兒,洗澡都要蹲門口等,睡覺非要貼著脖子,吃飯就差把我撈他腿上。
我實在是苦不堪言,於是在司津易感期結束的第一時刻滾了回去。
可哪怕離開了還是沒能躲開司津的資訊轟炸。
你在哪裡?你在幹什麼?身邊沒有 alpha 吧?我能不能來找你吃飯?
……諸如此類。
前面我還有耐心回個一兩句,後來看出他純粹就是閑的,就懶得理了。
但不理他他就打電話。
電話不接就老劉上場。
「蘇先生不好啦,少爺說你不接電話他要上吊!」
「蘇先生不好啦,少爺說你不跟他吃飯他要絕食!」
「蘇先生救命啊,少爺失控又要打人啦!」
「蘇先生——」
「停!」
我忍無可忍,滄桑地揉了揉眉心,收起記滿了實驗資料的報告。
「告訴司津,我晚上過來,讓他別吵。」
「得咧~」
老劉揚著快樂的小尾音,興高采烈地覆命去了。
我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微酸的脖子,無奈笑了聲。
是有一陣兒沒和司津見面了。
算算日子……再過兩個月,我的發熱期也要到了。
11
晚上準備去司家時,發現校門口停了一輛十分眼熟的車。
沒一會兒,司家司機從駕駛位下來,畢恭畢敬朝我鞠了個躬,一手拉開了後座車門,一手端放在腹部,候在一旁等著。Ṭŭ̀ₛ
……這架勢怎麼跟我是他老闆一樣。
我默默鑽進後座。
剛一上車,就被揉進了一個熟悉的熊抱。
司津挺拔的鼻尖蹭著我頸側。
「我好想你。」
我一巴掌呼他腦袋上。
「起開,不然告你性騷擾了。」
司津埋頭哼哼。
「不算,反正我——」
他倏地止住,話頭一轉,小聲篤定道:「我只是提前享受我的合法權益!」
我假裝聽不懂他說什麼,一手撐在車窗上,仍由他摸摸蹭蹭占佔便宜。
12
司津將粘人發揮到了極致,雖說沒做什麼過界的事兒,但我被他抱著睡了一晚,跟樹袋熊抱樹一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發熱期到了。
鐵手箍的我動彈不得,一整晚睡得腰痛脖子痛。
司津還在熟睡,我掙開他的懷抱,仰著腦袋長長伸了個懶腰。
獎勵他完畢,也是該回實驗室收尾了。
我洗漱完,收拾東西下樓,卻見大廳裡坐著個樣貌清秀的……男性混血 Omega。
對面見到我也是一愕,愣怔片刻後,隨即激動地站起來質問。
「你是誰?你為什麼在津哥家裡!」
Omega 像是想到了什麼,誇張地擰起眉毛。
「你難道是他包養的情人?」
……
這都什麼跟什麼。
小混血抱著胳膊冷哼一聲。
「我不管你是被包養的還是別的什麼,以後不要再過來了,我叫齊清,是司津以後的結婚物件。」
我微微挑起眉毛。
「未婚夫?」
「是啊,你應該也知道津哥的資訊素有多稀有了吧,我可是跟他有 70% 的高匹配度,資訊素高度契合的生理吸引是無法抗拒的,你知道這有多難得吧,我勸你識相點,趁早走人,別鬧得太難看。」
我點點頭表示認可。
「確實,匹配度越高,生理吸引越大,極大程度上會影響一個人的擇偶選擇。」
「你明白就好。」齊清撩了把劉海。
管家老劉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幽靈一樣飄到Ţůₘ他身邊。
「齊少,這位是蘇時彥蘇先生,不是少爺包養的情人,但他和少爺的資訊素匹配度是百分百!」
老劉著重強調了「百分百」三個字,句尾語調上揚,頗為自豪。
齊清:……
齊清不可置信,瞪著眼上上下下掃視著我,臉色一陣變幻。
沉默片刻後,他磕巴開口。
「百、百分百又怎麼樣!這又不是擇偶的唯一標準!只要兩個人有感情,匹配度及格就能正常結合!」
「你應該還沒見津哥易感期的樣子吧,你不知道,津哥有嚴重的狂躁症,看見誰都想打,但他從來沒打過我,其他的不用我多說了吧?」
齊清滿臉驕傲。
我還未開口,老劉又湊他邊上。
「嗐,那是因為少爺只打 A 不打 O,你是沒看見,少爺在蘇先生面前啊,」老劉摸著下巴搖頭嘖嘖兩聲,「那叫一個聽話,乖狗一樣,只剩挨揍的份兒。」
齊清半晌不語。
齊清抓著頭髮驚恐咆哮。
「你怎麼能動手揍人!津哥怎麼能留你這種野蠻人在司家!你也太過分了唔——」
老劉精准無比地往他嘴裡塞了塊麵包。
「胡說什麼呢,少爺明明很願意,少爺巴不得天天挨揍。」
老劉無視齊清震驚的眼神,恭恭敬敬端了杯茶走過來,一臉慈愛的笑意。
「蘇先生,這是上等的紅茶,您昨晚辛苦了,嘗嘗?」
我:……
齊清嚼碎了嘴裡的麵包。
「可司津說過會娶我!」
「那是少爺三歲玩過家家說的,他現在指定不認。」
「阿姨也說過的!」
「二十年前說的,那時候太太還說讓少爺一次性娶三呢。」
齊țų⁰清沖著我吼:「姓蘇的,總之你別妄想!」
不是。
話都讓你倆說完了,讓我說什麼?
我默默端起茶喝了兩口,不大合口味,又放了回去,拍拍老劉的肩。
「我回 A 大了,有情況再聯繫。」
13
「你怎麼現在就要走?」
剛準備離開,司津正好醒了,穿著歪歪斜斜的睡衣,頂著雞窩頭下樓梯。
齊清眼睛一亮,蝴蝶一樣撲到他身上。
「津哥——好久不見,我好想——」
而司津ṭûₜ就像裝了自動閃避器,一個側身躲過了齊清的熊抱,任由他撲到樓梯扶手上。
「問你呢,怎麼不多留會兒?」
他伸手撥了撥我額發。
我看了眼他身後被老劉攔著正在啃手袖子的齊清,勾唇一笑。
「你未婚夫還在呢,不合適,我留下來隻會揍你。」
我轉身邁步,司津巴巴地跟在我身後。
「我哪裡有未婚夫,你不要污蔑我。」
「你多留幾天唄,忙起來又不理人。」
「想揍我就揍,反正我皮糙肉厚,你拿鞭子抽都行。」
我沒理會這只粘人的大狗,徑直到了玄關。
出門前,我瞥到老劉正拉著目瞪口呆兩眼發直的齊清,一手攏在嘴邊。
「看到了吧,我就說了,少爺就是很願意!」
……
司津唧唧歪歪地跟我到了別墅門口。
「我跟他真沒關係,就我媽朋友兒子,他不回來我都忘了有這號人了。」
「他說的都是純扯淡,你一個字兒都別信,挑撥離間來的。」
「你多待幾天唄,沒有你我晚上真睡不著,睡眠缺失容易導致我病情反復,那你就功虧一簣了。」
「時彥?寶貝?乖寶?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突如其來的稱呼讓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我連忙轉身制止他。
「我要回學校完成最後的實驗,論文還差最後一點資料,這關係到我研究生畢業,非常重要。」
「我這幾天會很忙,你乖一點,老老實實地別惹事,明白了嗎?」
比起那個 omega,我更擔心我的實驗。
司津臉皺成一團,但看我臉色這樣認真,只得焉頭耷腦,悶悶的說了聲「噢」。
快一米九的男人勾著腰垂著手,要是有尾巴,一定是無精打采地垂著。
看他這可憐樣,我大發慈悲地補了句。
「……如果實在想我,允許你打電話,但僅限於晚上十點後,十點前我還在實驗室。」
這話一出,司津如蒙大赦,高興地原地抱起我轉了三個圈。
在我下意識要給他個勾手摔的時候,他飛快湊過來啄了我嘴唇一口。
「你好好忙,注意休息。老劉!讓司機送時彥回學校!」
司機聞聲即至。
我帶著微亂的心跳上了車。
一路上心率都不大平穩,望著車來車往的大街,我伸出指腹,輕輕揉了揉下嘴唇。
14
「後天晚上?我不確定有沒有時間。」
「那你能不能空出來?那群混蛋們都帶自己老婆過來,我不能輸陣啊,太丟面兒了,我這群兄弟這麼久難得聚一次,你得跟我撐場子。」
我鎖上實驗室的門,將手機挪到另一隻耳邊。
「齊清不是在麼,你找他去啊。」
電話裡傳來磨牙的聲音,司津咬牙切齒。
「蘇時彥同志!這已經是我跟你第八十八次澄清我和齊清沒有半毛錢關係了!你再這樣我要掛塊自證清白的牌子吊死了,死了你還得給我收屍。」
我撲哧一笑。
「笑?!你還笑!我死你就這麼開心嗎!門還沒進你就想改嫁是不是?!蘇時彥我告訴你,改嫁你是別想了,我——」
「行了行了,別發顛,我去。」
得到我肯定的回復後,司津才心滿意足地掛斷電話。
反正實驗都做完了,就順著他吧。
一連忙活好幾天,鬆懈下來肚子有些餓,準備出校門去吃個宵夜。
路過一個老巷子,卻聽見斷斷續續的幾句求救聲。
我眯著眼睛一看,竟有兩個流裡流氣的小混混正圍堵著一個人,看樣子正想圖謀不軌。
嘖,還有人這麼膽大包天。
我活動活動手腕,走進去拍了拍這兩人的肩膀。
「誰啊,誰他媽多管閒事?」
「Omega?挺漂亮啊,怎麼,你也想跟哥哥玩玩?」
我露齒一笑,「我是你爹。」
我抬腳便踹,其中一人被我猛的踹在牆上,牆灰都抖落了兩層。
「奶奶的,想死!」
另一人擰著臉沖過來。
幾記勾拳和過肩摔後,兩個人都哭天嚎地的滾在地上,見我準備報警,立刻一個攙著一個,畏畏縮縮地跑了。
我抖了抖身上的灰,回頭一看,之前被圍著的人,竟是齊清。
齊清像是被嚇壞了,哇一聲抱著我哭了出來。
15
「你是不是沒腦子,自己是個弱雞不知道?還敢一個人跑去酒吧,要是我今天沒遇上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齊清嘟嘟囔囔抽抽噎噎:「我就是想看看津哥是不是真的不在意我,所以才想讓他來接我,哪知道他開口就是讓我家司機來啊。」
我恨鐵不成鋼地給了他一爆栗,「你家司機怎麼了?你家司機接你不是很正常?你還生悶氣,一個人出酒吧,連被跟了都沒發現,你遲早蠢死。」
齊清想反駁,但是不大敢。
他偷瞄了我幾眼,慢慢蹭到我身邊,討好地搖了搖我胳膊。
「那個,謝謝你啊,不然我完蛋了,你剛剛超帥的,你揍司津也是這麼揍的嗎?」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回話。
「真的,我眼睛都看直了,原來 Omega 也能這麼強,以後我能喊你蘇哥嗎?」
我沒答應,齊清倒是自顧自喊上了。
「蘇哥,你剛那一套連招有名字嗎?能教教我嗎?我也想這樣揍 alpha。」
「你不知道,剛那一瞬間,世界都在慢放,我差點以為我要愛上你了,太帥了,怪不得司津喜歡你。」
「我跟你比起來,真的就是個白切雞,還柴得乾巴的那種。」
說話間,齊家司機終於到了,對著我千恩萬謝。
齊清還在我耳邊叨叨,我忍無可忍把他塞上了車。
車子啟動時,他降下車窗,雙手攏在嘴邊大喊。
「蘇哥——我不跟你搶司津了——他!是!你!的!了——」
……這話說得,也得你搶得走才行。
見車影消失後,我單手插兜,買了份炒粉,轉身離開。
16
聚會這天,我如期赴約。
司津非得摟著我的腰進去,說辭是「這樣才顯得我們很恩愛!」
司津的朋友和他一樣,都是家裡有底子的二代,各個都在商場混得風聲水起,並且絕大部分都已婚。
我乖順地充當著「司津老婆」這個角色,埋頭乾飯。
酒過三巡,不少人說話都開始咬舌頭,話題不知道怎麼就從商業板塊引到了炫耀老婆身上。
「唉,我家小瑾就是太體貼我了,喝酒喝到半夜都要爬起來給我做醒酒湯,生怕我胃不舒服,我都怕他感冒。」
眾人起哄,我夾了個小龍蝦。
「我老婆也是,知道我忙起來不吃飯,每天都要來公司給我送,盯著我吃,還都是自己親手做的,你們看,給我都養胖了。」
眾人鼓掌,我添了碗魚湯。
「哈哈哈做飯我家這位可做不來,他就是喜歡粘我,晚上非要趴我身上才睡得著。」
眾人又一陣打趣。
我正物色吃哪個菜時,一塊牛肋骨夾到了我碗裡。
司津收起筷子,微昂著頭,清了清嗓子。
「我老婆也挺關心我的,我發瘋時他把我揍到地上爬都爬不起來,還能一掌把我劈暈,生怕我一個不小心傷到自己。」
場面突然寂靜。
啪嗒一聲,骨頭掉進碗裡。
在場不論是 A 是 O,都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一巴掌呼司津後腦門上,咬牙小聲。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在場的人表情緊張起來,目光全都彙聚在司津身上,似乎生怕他發火。
可這人只是賤兮兮笑了兩聲,又給我盛了碗湯。
「吃飽了沒?再喝碗湯,你得長點肉,太瘦了。」
我:……
眾人瞪大了眼睛,隨即炸了鍋,紛紛起身「嫂子威武」「嫂子牛逼」地給我敬酒。
司津大手一揮全盤接下。
「誒我來我來,我老婆不會喝酒,我喝我喝,嗐客氣客氣。」
看著他這樂顛顛的樣,我無奈扶了扶額。
16
司津喝了不少,人走的都差不多了,他還扒在我身上不起來。
我拍拍環在脖子上的手。
「起開,你要回去了。」
司津抱著我晃了晃。
「我不要一個人回去,我要老婆跟我回去。」
「誰是你老婆,我又不是你老婆。」
沒表白沒求婚的,不認。
我用蠻力把司津拉起來,扶著他走出去。
正想喊老劉上樓搭把手時,突然被一道陌生的聲音喊住。
「喲,這不是司少嗎?巧了啊。」
我一回頭,只見一個髮際明顯後移的中年男人摟著個白白嫩嫩的 Omega,搖搖晃晃走了過來。
司津立馬直起身子擋在我面前,眉目清醒。
「何老闆,巧啊,在這碰見你。」
「緣分緣分,上次出了意外沒盡興,今天我說什麼都要請司少再喝一杯,來來來。」
男人扯著司津拐去了旁邊的包廂,忙活著親自去倒酒。
司津湊我耳邊。
「這個何老闆有點背景,司家跟他有一筆生意,他的面子一般能賣就賣,但這人人品不咋樣。」
「看見那個 Omega 沒,就是上次瑞州飯莊的服務員,看這樣子,老何肯定是那時候就把人搞到手了。」
何老闆笑呵呵地倒了杯酒,十分流氓地拍了下 Omega 的屁股。
「愣著幹什麼,還不去給司少敬酒?」
小男生哆嗦了下,怯弱地接過酒杯,唯唯諾諾地走到司津面前,聲線不穩。
「司,司少,我敬您一杯……」
何老闆還是滿面笑容地看著,但是笑意不達眼底,怎麼看都是不懷好意。
我微著眉,搶過了 Omega 手裡的杯子。
「司少今天喝得有點多,這杯酒我代了。」
司津想接過去,我直接一飲而盡,隨後被猛烈的酒味嗆了下。
「怎麼樣怎麼樣,還好嗎?」
我捂著嘴搖了搖頭,拍了拍他手背,示意自己沒事。
何老闆看起來有些訝異。
「這位是?」
「我愛人,他有些不勝酒力,我這就帶他回去了,下次有空再繼續。」
司津推拒了何老闆的挽留,不顧勸阻,強硬地帶著我走了。
17
我靠在後座,腦袋有些昏沉。
明明是濕涼的夜間溫度,我卻莫名覺得燥熱,仿佛有把火在燒。
司津摟著我的手發緊。
若有若無的,我好像聞到了自己資訊素的味道。
不對,不該在這個時候。
司津喉結滾了滾,低著聲音:「時彥,你的發熱期……是什麼時候?」
我一頭栽進他懷裡,手死死揪著他衣領,大口喘著氣。
「酒……那杯酒,有問題。」
18
司津把我抱回了房。
我躺在床上蜷成一團,冷汗打濕了後背,呼出的氣卻是燙人的。
……好熱。
「老劉,老劉!去拿抑制劑!」
「可是少爺,家裡沒有蘇先生能用的,這個點藥店也……」
「去借!去找齊清!」
司津一腳跪上床,擦著我額角的汗。
本能反應讓我抓住了他的手,指腹摸到了暴起的青筋。
不夠,這點皮膚相抵根本不夠。
熱意升騰而上,燒得整個人都發漲。
理智在潰散邊緣。
「司,司津,臨時標記,幫幫我……」
我把他拉下來,主動擁上他。
「咬我。」
環住腰的手猝然收緊,下一刻,後頸皮膚被利齒刺破,洶湧的資訊素注入了腺體。
血液在奔騰,骨頭在發軟。
仿佛瀕死的人得到了最後的安撫,我發出了一聲悶哼。
司津吻著我額角,一下下順著我後背。
「有沒有好一些?」
我埋在他懷裡,咬著下唇。
剛剛壓下去的燥熱忽然間又成倍地翻湧上來,筋骨都快燒成了灰。
好難受。
「司津……臨時標記……沒有用……」
所有感知在漸漸化成濃稠綿密的水,身體裡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渴求。
「我想……」
「不行!」
司津厲聲打斷了我。
「時彥,你現在是被藥物影響,意識不清醒,我不想你後悔。」
「你再忍忍,抑制劑就快來了。」
他不斷的親吻安撫。
「乖寶,聽話,再忍忍。」
說話間,老劉帶著齊清提著個箱子匆匆趕到。
冰冷的液體注入體內,所有人都凝眸看我。
我強撐著坐起來,咬牙支撐了片刻,可還是無法自控地倒下去。
沒有用。
抑制劑也沒有用。
我痛苦地發出一聲嗚咽。
「齊少爺,你這抑制劑不會過期了吧?」
「不可能!我這是國外最好的抑制劑了,不可能沒有用啊,他到底喝了什麼?」
意識已經混沌到聽不清周圍人講話了。
猶如溺水的人拼命抓住一塊浮木,我死死抓著司津的手,不斷地喊著他名字。
恍惚間,他好像沉聲把所有人都清了出去。
癱軟的身體被扶正,下頜被捏著,眼睛只能看向眼前的方向。
司津繃著臉,一字一字,說得又緩又認真。
「時彥,有些話我本來是想之後再說,但現在我不得不提前說了。」
「我愛你,愛到瘋狂想佔有你。」
「我想和你結婚,我們生前住同個屋簷,死後骨灰埋同個墳墓。」
「現在,如果我完全標記你,你願意嗎?」
司津說得極沉,每個字都蘊著無法言說的分量。
他靜靜等著我回復。
可我喉嚨像是燒著了,嘶啞著發不出聲。
我顫抖著手揪住他衣領,閉上眼印上滾熱的吻。
19
司家戒嚴了三天,這三天內沒有任何人進出。
待我意識清醒時,身上已經清清爽爽,但像被錘子鑿過。
腺體裡另一股資訊素明晃晃昭示著我已與另一人完全結合。
我眯起眼睛盯著摟著我的男人,零碎的記憶片刻湧上腦海。
……簡直混亂又荒唐。
我洩憤般一口咬上司津的胳膊,把他咬醒了。
我瞪著眼控訴,「你技術好差。」
司津立刻從微懵的狀態中回神,張著嘴看了我半天,十分忐忑地問:「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我眨巴眼。
「記得啊。」
他明顯松了口氣,重新把我揉進懷裡。
微熱的手心撫著光滑的後背。
「我還怕你提上褲子不認帳呢。」
「你記得就好,我跟你講,你現在是有老公的人了,不能對我使用冷暴力。」
「老公想親親抱抱的時候你不能拒絕,也不能多看外面的 A 一眼,你還要時刻表達你對老公的愛意,比如早上睡醒先親一下老公,再甜甜地說句我愛你,明白了嗎?」
……要求這麼多。
我笑了笑,準備抬手環住他,卻見指間銀光一閃。
定睛一看,無名指上正套著個素雅的婚戒。
司津把我手拉過去親了親。
「這戒指才定做完沒多久,我本來想找個好日子直接求婚的,但這不事發突然嗎,直接用上了。」
「生米都煮成熟飯了, 你可不能悔婚啊。」
我抓著他的手, 看了眼他的戒指。
差不多的款式,但一看就造價不菲。
心臟被糖水填滿。
我把自己手指擠進他指間, 滿意地晃了晃,撲騰進他懷裡。
「嗯,不悔。」
「我也愛你。」
20
何老闆最終被查出來使用違禁品。
據說那天針對的就是司津, 何老闆本來想把自己人送上司津的床, 以此要脅司家給他讓出更多的利潤。
這種手段他對其他人用過不止一次。
沒想到被我一攔,事情敗Ṫû³露。
老劉在司津的指示下,給何老闆套了個麻袋,扔在碼頭打的哭爹喊娘,而後司家和齊家聯手搜集證據, 哪怕何家背後的勢力再硬,這次也吃不了兜著走了。
至於司津……
他正樂滋滋的準備婚禮流程, 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為, 連婚禮現場花擺什麼位置都要自己決定,送出去的請帖都必須自己手寫。
他甚至喪心病狂地規定來參加婚禮的賓客要穿什麼顏色的衣服。
司津的媽媽得知我兩事後,倒沒有多大反應,好像早就預料到一樣。
她欣慰地拍拍我肩。
「小彥啊,我這臭兒子被我慣壞了,你以後幫我好好管教管教他,他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揍他!」
齊清在一旁嚼著麵包。
「哪兒用得著您啊,我蘇哥一隻手就能把他幹趴。」
司母又欣慰地點點頭。
「不愧是我兒媳婦兒,對了,這事兒我跟你媽也說過了,她應該過陣子就會回國, 到時候我們好好吃個飯。我也是好久沒跟你媽聚過了,這死妞就知道在外面瀟灑。」
我媽?她們兩個認識?
我正疑惑著, 我那不知道在哪片沙灘看翹屁嫩男的老媽就來了電話。
「喂?小彥啊,想媽咪嗎?你現在是不是窩在你親親老公懷裡挑選婚服呢?」
我:……
「不想, 不是。」
我冷漠回復。
「嗐, 你這孩子,害羞什麼。你老媽我過半個月就回來了,我迫不及待想看我磕了半輩子的 CP 了。」
「哦對了,你最近不要搬重物, 不要劇烈運動, 有脹氣或者犯噁心都是正常, 不要亂吃藥, 過三個月就好了。」
「跟司津說,禮服不要太緊身, 不然怕到時候穿不下, 流程也搞簡單點,別累著。」
「你這陣子可能會脾氣差,情緒不穩定, 這也正常, 別懷疑自己得了躁鬱症。」
「誒誒我又看到個翹屁股帥小夥,就這樣先掛了!」
什麼意ṱų⁷思?
我茫然地看著掛掉的電話。
抬頭一看,司津翻婚禮手冊的手停住了, 老劉倒的茶水已經溢了滿桌,齊清呆得連麵包都忘了嚼。
司母雙手捧著臉嚎叫起來,「醫生!快給我喊醫生!」
我:……
完了。
天塌了。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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