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聚會打牌時,堂哥調戲的女服務生躲到了我身後。
不等我說話,堂哥先不樂意了,甩了遝鈔票扔桌上:
「誰是小弟誰是爺,看看清楚!
「哪個要不樂意,有本事來贏我!
「誰贏了,誰把人帶走!」
周圍親戚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跑到我跟前起哄。
接了,等於替人出頭做英雄。
不接,我就是家族最慫的軟蛋。
見我不回應,堂哥大肆嘲笑:
「還讀了大學的人,這點膽量都沒有,沒錢就是慫哈!」
全場聞言,哄堂大笑,都開始捧堂哥臭腳。
我看了眼拼命往我身上湊的女服務生,笑了。
「她值幾毛錢?」
「這點賭註誰跟你玩?」
1
聞言,堂哥的臉色都變了。
「喲,沒看出來呀堂弟,上了大學說話還挺硬氣了,怎麼著?你要跟我玩?
「你拿甚麼跟我Ṭûₗ玩兒啊,你有錢嗎?
「上大學的錢都是家裡跟人借的,哈哈哈!」
一旁的我爸聞言,臉色難看極了。
「姪兒,大學我們是借錢了不假,但是也沒跟你家借。」
堂哥摳了摳鼻子:「怕你們還不起。
「不過說真的堂弟,聽說大學生滿腦子屎,哦不是,知識。
「你應該會算牌吧?要不玩玩?」
周圍親戚們也跟著起哄。
說我一個年輕人忒不應該慫,一年就這段時間最開心,必須拿出點氛圍來。
還說我堂哥年入百萬,也不差我那點,玩的就是開心。
我心中冷笑不已。
上輩子他們也是這樣說的,而單純的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本以為家庭聚會開心為準,玩點小錢樂呵樂呵也沒甚麼問題。
可我實在是高估了我們家在親戚們眼中的地位。
他們看熱鬧不嫌事大,不但鼓動我悶著押,還現場給我拿錢,讓我繼續往上曡加。
致使我輸掉了我爸和我在大學攢下來的所有積蓄,還外欠親戚們十多萬。
一群人逼我認賬,非要我現場寫借條才作罷。
那一刻我如夢初醒,親戚們看我輸了錢,比開始勸我跟註還開心。
今天,他們喊我和我爸過來跟他們聚會,就是給他們當小醜取樂的。
2
「行了行了,大家別逗小宇了,他喝點酒胡說呢。」
我爸在旁邊尷尬地回勸,堂哥卻站起來一把按住了我爸的肩膀。
「欸,你就別跟著摻和了,年輕人一口唾沫一顆釘,來發牌!」
他連個大伯都不叫,毫無尊重可言。
我這些親戚們見狀卻笑得更開心了。
尤其是叔叔,看著自己兒子出息了,更是直接坐在椅子上蹺起了二郎腿,拿手扒拉我爸。
「老大你就坐下吧,年輕人的事,你跟著摻和啥。」
我爸急得有些語無倫次。
而此刻,兩張牌已經發到我的手上。
規則很簡單,就是癟十。
兩張牌加在一起,10 點是癟十最小,超過 10 點,例如 11 點就算 1 點。
牌剛落桌,我身後那個女人就準備去摸,我一把將牌拍在了手底下,扭頭問她。
「怎麼,你賭嗎?」
女人尷尬地搖了搖頭:「我是想幫你看看。」
「呵……」
我冷笑一聲,沒搭理她。
3
這女人,其實是我的前女友,叫蘇清歌。
上一世,我和她因為種種瑣事分手了。
後來不知道甚麼原因,再次見面,卻是在這個場合裡。
幾年未見,那時的我甚是激動,也就忽略了堂哥開始的調戲舉動,壓根就是奔著我來的。
跟剛才的情況類似,蘇清歌看了我的牌,不知道提前兩人約定好了甚麼暗號,反正我的牌底被洩了。
偏偏那個時候,我自己都沒來得及看自己的牌是甚麼。
蘇清歌便用力給我使眼色,親戚們也不斷慫恿我悶著押。
酒精上頭,加上自以為得了暗示,我終究還是沒能抵抗住,幾輪下去就押到了 30 萬。
到後面心裡實在是沒底了,打開看了一眼,結果那一瞬間差點沒橫屍當場。
我居然是 8+4,才 2 點!
見我變了臉,堂哥卻笑得很大聲,直接把賭註提到了 60 萬。
我險些暈厥,想開牌但是沒錢了。
親戚們看我這個牌,也不敢把錢借給我。
最終我被迫棄註,白白浪費了 30 萬塊。
而堂哥緊接著就把他的底牌扔了出來,那一刻我如遭雷擊。
6+5,他只有 1 點!
那一刻,堂哥笑得前仰後合,親戚們也都沸騰了。
只有我和我爸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這裡。
可謂是萬念俱灰!
4
「還可以啊,有點賭桌文化,怎麼,要跟我悶著押嗎?」
堂哥冷嘲熱諷了一番。
我點點頭,直接把準備存的 1 萬塊錢扔了出去。
眾人見狀唏噓不已,頓時沸騰了。
都沒想到我敢玩這麼大的。
我爸立刻過來攔著我:「玩游戲隨便玩玩就行了,可不敢玩這麼大的!」
他準備去桌子上拿錢,堂哥見狀一把奪了過來。
「我說大伯你這是甚麼毛病?年輕人在一塊你能不能別跟著瞎摻和?」
「你嘴是吃了屎了嗎!」
我站起來怒斥堂哥:「剛才你碰我爸的時候我就沒說你,沒大沒小的,是不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話!」
突如其來的沖突驚愕眾人。
堂哥有錢,親戚們都願意捧他,所以都不顧道理紛紛埋怨我。
圍著圈地貶低我。
我據理力爭,看向我叔叔。
「叔叔您給評個理,堂哥好歹也是個老板,到外面總不能被人說成是沒有家教吧?」
我這指桑罵槐,搞得好面子的叔叔左右為難。
他拍了一下桌子,跟堂哥吼:「人家都下註了,你還不趕緊跟?」
我冷笑一聲。
看來還真 tm 沒家教!
不阻止,反而押著兒子下註,看來這叔叔肯定就是對我有意見了。
「2 萬!」
堂哥咬牙切齒地扔出來兩捆。
大聲質問我:「還有沒有錢,我看你還跟!
「你們家那點錢,我閉著眼睛都能幫你們數出來,堂弟,我看你真是喝酒喝盡興了,不知道死活!
「哦對了,咱們醜話說前面啊,你要是不跟了,桌上的錢一分拿不回去!」
我反懟回去:「誰不跟誰孫子,但是總得有個封頂。我知道你有錢,你總不能仗著你有錢壓我一頭,然後一直不開牌吧?」
堂哥冷笑不止,手Ṱúₗ扶著桌子陰森說道:「你們家的財產加一塊兒我估計過不去 30 萬,要是把房子甚麼都抵了,也到不了 40 萬。
「今天小爺我開心,咱們就 40 萬封頂,少了算我的。我贏到你家破人亡就停,可以吧?
ṱū₌「到時候可別哭鼻子哦,哦對了,我大伯沒心髒病吧?清明節快到了,別鬧點啥出來。」
我連連點頭:「我爸心髒比你爸好,再加 20 萬吧。」
「甚麼再加 20 萬?」
「40 萬的前提下再加 20 萬,咱們 60 萬封頂怎麼樣?」
5
「哈哈哈哈!」堂哥捧腹大笑,「40 萬都夠你受的了,你哪找 60 萬!
「我這可不許打白條,你要是能拿出等價抵押物我就跟你玩,拿不出來別浪費我時間。
「別說到時候叫到 60 萬你跟不起,桌子上的錢,可全是我的。」
我直接又拿出來 2 萬。
這些錢是我的所有家當了。
我爸站在我的旁邊,我明顯感覺他的手有些顫抖。
我反手握了上去,啥也沒說。
不蒸饅頭也得爭口氣。
已經被騎臉輸出了。
這個慫,說啥也不能認。
堂哥懶散地把桌子上的錢拿過去,檢查了一番。
「沒別的意思哈,我怕你用練功鈔糊弄我,窮人啥都幹得出來。
「喲呵,看來這兩年你沒少做兼職啊,頂上我兩天的工程了。
「看你可憐,這樣吧,我先看看自己的牌。待會兒我押你雙倍。」
一邊說著,堂哥一邊把牌拿了起來,搓動的時候,他臉上任何表情都沒有。
這就是牌場老油條。
到了這裡,我也必須有所應對。
否則,堂哥非常有可能棄牌。
我只有一次機會,必須把他打趴下!
想到這裡,我扭頭看向蘇清歌。
「算命的說我今天會有一個女貴人,要不然你幫我看看?」
說完我又問堂哥。
「她看牌,我不看,行不?」
堂哥爽朗一笑:「看你可憐,破例一次。」
「呵……」
這就是所謂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蘇清歌把我的兩張牌拿了起來。
其他親戚們也要看,我直接給攔了下來。
「我堂哥人家是可憐我,所以破例一次,不能所有人都看,壞了規矩。」
有幾個親戚白了我一眼。
似乎在說,別人瞧你可憐,你還感覺挺自豪唄?
我也沒搭理,蘇清歌看完牌後,我馬上又把牌按在了桌子上。
仔細觀察著堂哥的面部表情,這家夥有點壓不住了。
一副憋不住了的樣子。
和前世一樣,接下來,他準備要詐我了。
「我瞧你背後那個娘們,表情挺豐富啊,看來你的牌不錯。
「但我偏偏不信這個邪,你悶 2 萬,我跟你 4 萬。」
6
親戚們見堂哥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馬上圍著跑到了我的跟前。
「小宇跟你哥押,我看他沒啥玩意兒!」
「對對對跟他玩,自家飯局嘛,搞點氣氛出來,年輕人就得有魄力!」
「你堂哥一年百萬,真贏了你,也不會差你那仨瓜倆棗的,跟他賭!」
我扭頭問我二姑父:「他都說要贏到我家破人亡了,二姑父你耳朵不好吧?是不是該看看去了?」
我這個二姑父臉一黑:「沒種那你就別玩兒了,跟我說這個有啥用!」
「玩兒玩兒玩兒,咋不玩捏,你借我點唄?」
「我借你點?那你給我打欠條。」
「行,借十萬。」
「十萬?那我沒有。」
我盯著我二姑父看:「十萬都沒有?二姑父我記得去年你在家裡摔骨折了,後來讓人送到公司,評了個傷殘,不可能連十萬都沒有吧?」
我二姑父的臉當場就黑了:「你個臭小子說甚麼呢,我那是從公司摔的!工傷!」
「是是是,工傷,那借我 10 萬唄。」
二姑父咬牙切齒:「小輝,他這賭註有 10 萬是我的,我算是口頭借給他用了,如果輸了,我找他拿錢就行。」
堂哥得意地數了數錢:「看來我這窮兄弟,還是有點親戚緣的,連 10 萬塊都能借來。
「行,那就這樣說了,算你有 10 萬!」
我微微一笑,手點了點桌子:「悶 10 萬。」
「啥?10 萬塊賭註到手你就給悶了?」
堂哥有些震驚。
親戚們也都覺得我瘋了。
反過來勸堂哥:「要不算了吧,這孩子一看喝酒就喝大了,一點金錢意識都沒有了!
「他爹這輩子才掙多少錢,難不成都讓他給造掉?流落街頭的話我們可於心不忍!
「小宇以後你要還是這麼喝酒,就別往我們家去了!
「上個大學狗屁沒學會,倒是學會喝酒吹牛逼了!
「你堂哥萬一跟你,人家就算輸了也不疼不癢的,你呢,是不是連家都不要了!」
二姑父在旁邊罵我,我扭頭問他。
「姑父,你是不是怕我悶出來大的,讓你姪子輸了錢啊?
「我就稀奇了,他一年就算賺 1000 萬又怎麼?難道每年分你 10 萬?讓你不用偽造工傷?」
二姑夫氣得指著我:「你這小子怎麼聽不出來好賴話!我是擔心你們家家破人亡。
「到時候四處求人借錢,誰願意借給你們家這種窮親戚啊!
「就你這衰樣你能贏錢嗎?你要是能贏,那十萬我都不要了!」
7
我深吸口氣,扭頭看向我爸。
我爸啥也沒說,眼眶紅著。
窮親戚不配有親情,這才是埋在他們內心的心裡話。
昨天我和我爸受邀過來聚餐,我委婉地表達過,沒必要去。
但偏偏我爸重情,執拗地告訴我血濃於水。
結果呢,今天來了,備受嘲諷。
「二姑父你認真的?我要是贏了,那十萬你就不要了?」
見我追問過去,二姑父軟了。
我切了一聲:「男人啊,一口唾沫一顆釘。可惜你不是哦。」
堂哥卻在這個時候給二姑父撐腰:「沒事姑父,就這樣約定了,他要真贏了,那十萬我給他!」
「看看,還得是我小輝大姪兒!哪像你,啥也不是!」二姑父白了我一眼。
我隨意一笑,沒搭理他。
等待會兒開牌,你再看你還敢不敢說甚麼小輝大姪兒!
堂哥這邊,承諾完後就起身出去,回來的時候拿著一個白箱子。
一打開,裡面滿滿的全是鈔票。
堂哥嘴角一揚,傲氣沖天。
「剛收回來的工程款,今天就拿來透透氣。
「我全押上,你如果想跟的話再掏 15 萬。堂弟,還有錢嗎?」
我現在已經身無分文了。
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棄牌,那就算輸。
8
深吸口氣,我從容說道。
「在我上大學的那座城市,我在郊區買了一套房,付了 20 萬首付。」
眾人一聽,皆是一驚。
仿佛是沒有想到,我居然還能有錢花 20 萬付個首付。
我用餘光看向我爸,這件事他是知道的。
裡面有他不少的血汗錢。
可沒有想到,他此刻沒有任何表情。
即便現在不孝,我也認了!
堂哥點頭嘲諷:「要不說沒出息的人啊,誰還貸款買房?我那 300 多平的大平層,接近 500 萬,全款。
「20 萬的首付房,那能住嗎?」
我:「你甭管能不能住,跟還是不跟。」
「看來你是想無家可歸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堂哥站起身把車鑰匙拿了出來,扔在了桌子上。
「奔馳轎車,就不多抵了,50 萬還是值的。
「該你了我的堂弟。要我說你也不太講究,咋著?不封頂了?」
我呵呵一笑:「不是說贏到我家破人亡嗎,我得把所有的賭註都拿出來不是。」
堂哥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把手一攤:「好啊,你繼續跟,既然你不封頂,那待會兒可別說我欺負你。」
我看向我爸:「爸,您準備給我娶媳婦的錢……」
我爸慢慢把眼睛閉了起來,沒有說話。
親戚們見狀痛罵我。
「不爭氣的孩子,你是準備把你家的老底掏光嗎?你們家有幾毛錢你心裡沒數?」
「你爸累死累活就掙那點逼子兒,瞧把你爸都逼成甚麼樣了!」
「告訴你,你要是全輸了,以後甭找我們借錢,一毛錢都不給你!」
「及時止損吧,難不成要把你爸的棺材本都給押進去?」
叔叔也在這個時候說話了,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老大,今天的事情我是非常不滿意,本來你姪子花錢請你們吃飯,結果你看看鬧出了甚麼事!
「這樣吧,你讓小宇給小輝道個歉,賠個 5 萬塊錢就行了。」
「欸,我一個大老板陪他玩了這麼長時間,5 萬塊可不行。
「但是如果他考慮跪下給我道歉的話,我可以一分錢不要。」
堂哥咄咄逼人,想讓我下跪。
但親戚們卻覺得這樣做沒甚麼不妥。
還說跪一下幾十萬,太值了。
此刻我進退兩難。
如果我爸真不給錢,那我們家就完了。
除非我真給他跪下……
然後他一定會把底牌亮給我,ŧũ̂₋嘲諷我白跪了。
笑我就是因為窮逼沒錢,要不然可以贏。
就在這個時候,我爸突然說道。
「給你準備買車娶媳婦的錢全部加起來有 35 萬,你自己看著安排吧。」
9
剎那間,現場的氣氛變了。
叔叔跳起來質問我爸:「老大你是不是瘋了?我告訴你,我已經拉下老臉求我兒子了,要真是把你們家輸得蹦子不剩,我可不負責!」
我爸扭過頭去看他:「你拉下老臉求你兒子?那我和我兒子呢?從開始到現在根本就沒有臉。」
「你這話說的,你們家窮還能怪我們嗎?」
「我們是兄弟,窮就應該受你們笑話?小宇還在上大學,你瞧瞧你們對他說的都是甚麼話。」
我爸反擊叔叔,其他的親戚們開始捧臭腳,噴我爸。
「真是小的小的不懂事,老的老的也跟著胡鬧,活該你們家窮!」
「窮人還要甚麼臉面?要臉的話就不用吃飯了!」
我爸:「我們家窮是窮,但是錢都是光明正大掙來的,不是靠工傷,靠訛人!」
二姑父被戳到痛處,氣急敗壞道:「我工傷我訛人怎麼了,我們家過得就是比你們家滋潤!」
我爸忍著脾氣:「是,人在做天在看!
「小宇,今天過去,這些親戚一個不要了。」
「還跟我們拉親戚?我們早就想跟你們這個窮親戚拉了!」
現場吵鬧到不行。
我咬著後牙槽,鋒芒對向堂哥。
「你那輛車是 50 萬,我悶牌,拿 25 萬開你!
「亮牌吧!
「給我開!」
10
一聽到我要開牌,堂哥不幹了。
「開甚麼牌,我不同意開牌。
「說好了贏到你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的。」
堂哥情緒激動,竟是從包裡直接把一個不動產證摔在了桌子上。
「價值 500 萬的大平層!你要是還能跟,我就跟你開!」
他已經失控了。
畢竟蘇清歌已經告訴他了我的牌,只要開牌,他必輸。
但偏偏在這個時候,他越激動我越淡定。
「首先跟你確認一下規則,現在我完全有理由跟你開。
「但是你既然說了,我也不能不給你面子。」
我把行動電話拿出來,打開錄像。
「你剛剛是說現在我再拿 250 萬,你就開牌對吧?」
堂哥猶豫不決,忐忑不安。
「我不信你還能拿出 250 萬!」
聽到這句話我笑了:「你這出發點有問題,難道你知道了我的底牌?想靠著讓我棄牌取勝?」
「我甚麼時候知道你底牌,別磨嘰,找 250 萬來,我跟你開!」
我深吸口氣,點了點頭。
當即拿出行動電話,把各種貸款擼了一遍。
還是不夠,我直接打給了一個放高利貸的地痞。
對方問我用甚麼抵押。
堂哥這個時候在對面大喊:「他就是一個大學生,狗屁沒有,你借給他就不用指望著能收回去!」
「我捐器官!」
我冷冷地講出了這句話。
11
堂哥傻眼了:「你瘋了嗎?」
我看著堂哥的眼睛,挑釁道。
「家已破,人不是還沒亡呢嗎。」
「瘋了瘋了一定是瘋了,誰的錢就把誰的錢拿回去,別玩了ƭųⁱ!」
叔叔在旁邊發了飆,作勢就要摟錢。
我看堂哥也有那個意思,他已經敗掉百分之八十了。
而我則在這個時候大手一拍,將瓷碗摔在了桌子上。
「幹啥呢?賭局到這個時候你們說不賭了?我不同意!
「當然了,也有個例外。
「就像叔叔你剛才說的,讓我堂哥給我道歉,還得跪下給我道歉!」
「你做夢呢吧,讓我給你個窮逼道歉!」
堂哥張牙舞爪。
我則兩手一攤:「那來呀,開牌。」
後面,蘇清歌小心翼翼推了推我。
竟是當著我的面把那兩張牌給拿了起來,要翻給我看。
我知道她是想讓我看清自己的牌,然後棄掉。
就算是不棄牌,也準備逼我們各自收回各自的賭註,就此結束。
可我知道雙方的底牌,我用得著你給我看?
氣急敗壞之下,我站起來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
「你他媽瘋了吧?幾百萬的局,你說把牌開了就開了?」
蘇清歌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瞪著眼睛看她:「看啥看,給你點逼臉你就上聽是吧?說吧,這事怎麼Ṭũ̂⁸弄!」
蘇清歌大聲吼道:「這小牌你跟甚麼跟,我是為了你好!」
「你跟我啥關系啊,我用得著你關心我!」
「我是你前女友蘇清歌,你沒認出來嗎!」
聞言我一嘴巴又扇了過去。
「我 TM 怎麼沒認出來是你,前女友算個 Der 啊!」
「好啊,你們作弊!」
叔叔猛地站了起來。
我冷眼瞧過去,淡定地質問他:「我的牌是啥?你看見了嗎!」
叔叔:「我看啥看,她不是看見了嗎!」
「我說叔,你眼睛用來放炮的?開始她就看牌了你不知道?
「何談作弊,她也沒看見你兒子的牌!」
叔叔頓時被噎得沒話說了。
而堂哥這個時候又站起來作妖。
「我不管,反正你看牌了,想繼續玩的話可以。」
堂哥這個時候竟直接拿出了公司的股份:「這是我公司 55% 的占股,價值 1000 萬!
「你要是能拿出來 1000 萬,我必定跟你開牌!」
12
看著堂哥這張惡心的臉,我恨得牙齒癢癢。
反手一巴掌扇在了蘇清歌的臉上。
「掏錢!」
「我掏甚麼錢,我沒錢!」
「你沒錢跟我玩 NM 呢!」
此時此刻,我恨不得把這個蘇清歌掐死。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甚麼時候跟堂哥混在一起的,還給我做了這麼個局!
「跟還是不跟?不跟的話給我磕頭道歉,這事就這麼算了!
「我也不讓你家破人亡,就是給你長長記性!」
他哪裡是不想讓我家破人亡,分明就是玩賴了。
可我到現在為止還真沒有別的好辦法。
能借的錢已經全都借過了。
可萬萬沒有想到,這時候我爸又站了起來。
「把咱們家的祖宅抵押出去。」
「祖宅?就是我爺爺當初分給你的那個?那都破成甚麼樣子了,能值個十萬嗎!」堂哥一臉嘲諷,勝券在握。
可我爸接下來的話,卻讓所有人當場愣在了原地。
「祖宅下面發現了礦石,已經計劃拆遷了,賠償款談到了 1100 萬,外加市裡三套房。」
「啥玩意兒?」
叔叔驚得差點沒跌在地上。
「老大你是不是跟我開玩笑呢?一個破祖宅,人家會給你 1100 萬?還特麼給房?」
我爸面無表情:「宅子不值錢,但是時間值錢,作為百年古建,它就值那個價。
「再說了,房子不拆,下頭的礦石就挖不了,幾十億的礦產資源,談到千萬一點都不稀奇。」
「爸,那個祖宅是我爺爺的,應該你們一人一半!」
堂哥急得趕緊給叔叔出謀劃策。
我那幾個姑和姑父們也都興奮起來了,嚷嚷著也要分錢。
我爸直接冷笑:「爹去世前分家,你們拿鍋拿地拿錢,把最破的房子,沒人要的扔給了我,現在覥著臉要分錢?
「戶主是我的,確權早就完成了,跟你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別做這個夢了!」
我一臉激動地看著我爸,怎麼還一不留神就成了拆二代了?
但我爸跟我說:「錢不到位,咱們永遠都是窮人。
「但是剛剛,他們那邊給我來消息了,如果 1100 萬成交的話,這兩天就拆。」
「妥了!」
我立刻把這個賭註押上,指著堂哥吼道:「開牌!」
13
堂哥傻愣愣地坐在了椅子上,嘴裡面一直說著不可能,我們家就是窮逼,不可能翻身的。
我把自己的牌甩在了桌子上,8+4,2 點!
亮完牌後我直接跑到了對面,把堂哥的手裡面把牌搶了出來。
紙牌落地,6+5,1 點!
我開懷大笑:「看見了吧,你輸了!現在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不是你的,你就是個窮逼,你這輩子都翻不了身!錢都是我的!」
堂哥就跟瘋了一樣搶桌子上的錢。
我直接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瑪德,這是局,不是你們家大炕!」
威武威武威武……!
混亂之間,警車警笛嚮了。
我忙把那些本金拽回來塞進了我爸的懷裡,讓他趕緊從後門走。
然後我繼續跟堂哥搶錢。
警察到了之後我才知道,是我叔叔報的警。
他看兒子把自己輸慘了,居然自己把自己給點了。
我和堂哥兩個被帶到了警察局。
極大可能會被拘留、罰款。
我立刻請律師,跟他說明了情況。
結果我那邊全是口頭預定。
從頭到尾,現金也就拿出了 3 萬左右——錢也及時拿走了。
我咬死就是嘴炮,不至於構成巨額賭博。
堂哥就不一樣了,桌上有錢嘛,光現金就扔了 30 多萬賭資,這還不算公司股份,還有一輛汽車,一個房本。
那叫一個證據確鑿。
我們兩個被關了 1 天,就被取保候審。
出門我瞥了一眼堂哥:「這麼大老板蹲著尿尿,完全輸不起啊。」
「王小宇,你 tmd!」
堂哥面臉通紅,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服。
我把手抬起來,連動都不動一下。
「打啊,我看你敢動手。」
堂哥被逼無奈放開了我,咬牙切齒對我說。
「王小宇,你有錢了也無所謂,老子絕對放不了你!
「還有你的女人,都快被我玩爛了,你氣不氣!」
聽了這話,我頓時感覺這人是不是心理變態啊。
「分手八百年的前女友,又不是我的私有物,你情她願的,在我這炫燿個 der 啊。」
「放屁,你就是裝大方!當初你追人家追得,都差點跳河自殺了!」
越說越離譜,這謠言打哪兒傳的啊。
我實在懶得搭理他了。
有這個工夫,還不如找律師多探討一下案件的事。
14
回到家,家門還沒進呢,我就看到好幾個親戚圍在我們家的門前。
見我回來了,立刻聚攏了過來。
讓我驚訝的是,一向空手看不起我家的親戚們,這次竟然大包小包地提著禮品。
這把我搞得有點不會了。
果然夠市儈。
「小宇你回來了,怎麼樣,在裡面沒受欺負吧?」
「他還能受欺負?我早就跟我一個戰友打好招呼了,讓他多關照關照。」
「小宇啊,這是我給你爸買的補品,你看他這麼大歲數了,甚麼都不舍得吃,趕緊讓他Ţü₋好好保養保養身體!」
「小宇你啥時候開學呀?我讓你二哥開車去送你,別擠火車了。」
「小宇有對象了沒?四姑給你介紹一個!」
「其實四姑啊也沒有甚麼太大的請求,這不是你哥在城裡工作嘛,買房還差點錢,能不能跟你爸好好說說,借給四姑百八十萬的?」
「找個對象就要借百八十萬?大姪子你聽二姑說,二姑給你介紹對象,明年二姑家要翻房,借給二姑 50 萬就行!」
看著這烏泱泱一群人,說實話我感慨萬分。
還是有錢好。
「大學沒上完呢,就不找對象了,至於借錢,問我爸吧,我不當家。」
「你爸連門都不開!」
我不置可否:「哦,那幹得不錯。」
「啥幹得不錯呀,大家都是親戚,拆遷拆了那麼多錢,而且是咱們家以前的老宅子,借給我們點怎麼了?」
「沒錯大姪子,以前我們都在那個房子裡住過。」
聞言,我冷笑一聲。
「這樣吧各位親戚,我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凡是以前借給過我們家錢的,我十倍借回去怎麼樣?」
這幾個人聽了之後立刻面露難色。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冷笑不已。
我二姑突然說道:「以前不是你們家沒錢嗎?那時候大家過得都苦,怕你們家還不上。」
我直接被這句話給氣笑了。
「二姑,那這樣說回來的話,我們家現在有錢,也怕你們還不上啊!」
「你……!」
「我二姑父會演,在家多摔幾次,多搞幾次工傷,就財富自由了。」
二姑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我不再管他們,推門就回去了。
15
晚上我爸跟我提起了這些親戚們的事,想讓我給拿個主意。
倒不是想借錢給他們,只是覺得被騷擾很煩。
我說這還不容易,反正那天的局上,就已經決定了斷親,直接搬走就行了。
斷親了都,一根毛都不給。
先搬到我上大學的城市,等上完了學,再看我工作留在哪裡。
跟我爸聊完之後,蘇清歌不請自來,哭得梨花帶雨。
我立刻把她轟了出去。
「離清明還有半個月呢,別來我們家哭,想哭上別處哭去!」
蘇清歌抹著眼淚:「小宇對不起,當初我不應該離開你。」
「你拉倒吧,和平分手,談甚麼你甩我?」
「那以前的事情不說了,就說說飯店的事,難道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聽這話,我來了興趣。
難道她還能編出其他版本?
「我看完你的牌,故意表現得很緊張,才讓王小輝放松警惕的。」
「牌那麼小,那是故意緊張?
「問題是你怎麼緊張的,我也沒看到啊,你是給誰發信號呢?」
蘇清歌一看就是來之前沒準備好,我兩句提問就把她給問住了。
情急之下,只能支支吾吾坦白道。
「我私下裡跟王小輝接觸過,有幾個暗號,所以我知道他在誆你,才沒讓你棄牌的!」
「確定不是想聯合起來誆我,結果沒誆上?」
「你怎麼能這樣想我!」
「你少往你臉上貼金,我甚麼時候想你了?
「有屁趕緊放,沒時間跟你在這閑扯,外面挺冷的!」
見我要走,蘇清歌終於忍不住了。
她流著淚,跪下求我原諒她。
還說願意給我提供堂哥偷稅漏稅的證據。
這就讓我很感興趣了。
堂哥這個人操蛋得很,小氣又記仇。
況且他之前也說不會放過我。
能斬草,必定除根。
我也不管為甚麼蘇清歌會突然來套近乎,反正從我這兒她甭想得到任何好處。
蘇清歌稀稀拉拉地給我提供了不少證據,最後問我,等把我堂哥扳倒之後能不能重歸於好。
還說她只要 100 萬彩禮就行。
她還有個弟弟,再給他弟弟買輛車買個房,掏了彩禮,這事兒就算完了。
車也不用太貴,50 萬的就行,至於房子,縣中心隨便來一套 100 平以上的。
跟她聊會兒天套套話,她還在這許上願了。
大餅嘛,我會畫。
給!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她必須親自去舉報。
16
原以為蘇清歌到這個時候應該能猜出來,我對她不是真心。
怎料蘇清歌被我畫的大餅給噎到了,第二天竟真的跑到稅務局去舉報。
沒多久,堂哥就被請喝茶了,公司也被封了。
叔叔大半夜跑到我家,求我放過堂哥。
「小宇啊,你們血濃於水,以前的事情都是開玩笑,沒必要搞這麼大!」
見我不說話。
又趕緊求我爸。
「大哥,你幫我勸勸小宇,他跟小輝沒有甚麼深仇大恨啊,要是小輝的公司沒了,他這輩子就完了!」
我爸瞧了我一眼,我搖了搖頭。
「跟我沒關系,是那天我身後那個女的舉報的。」
我爸點頭應聲:「聽見了吧,跟小宇沒關系,以後別來了。」
「我們是兄弟啊大哥!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我不來行嗎?
「那個女孩跟小宇是情侶,我說話肯定不如小宇好使,你快幫我勸勸他!」
我爸擺了擺手:「多少年了,你以前不也沒咋來嗎?行了別說了,從那天回來,我就沒你這個弟弟了。」
叔叔被趕了出去。
我對堂哥和蘇清歌進行了調查。
才知道他們兩個很早之前就勾搭在一起了。
因為我從小學習成績就比堂哥好,他們家沒錢那會兒,家裡面的親戚們都覺得我會有出息。
所以在堂哥富裕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撬了我的女朋友。
蘇清歌跟我分手,就是因為他。
我就納了悶了,雖說那時候親戚們替我說過幾回話,可我也沒拿這件事貶低他啊?
他為甚麼如此憎恨我?
不過靜下心來換位思考,仔細一想的話,八成是堂哥自己小氣唄!
飯桌上的賭局,原本是堂哥和蘇清歌合計好的,打算讓我徹底沒有翻身日,可萬萬沒想到,我重生了一遭,事情發展沒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堂哥一怒之下居然懷疑是蘇清歌做的鬼,將她暴打了一頓趕出了門。
蘇清歌自然是受不了,這就找上了我,順手還帶來了堂哥偷稅漏稅的證據。
可蘇清歌終究是錯算一步。
好馬不吃回頭草。
她這種人,誰敢要?
17
堂哥出事之後,蘇清歌立馬上門找我,還拎著行李。
我直接拒之門外,將行動電話掏了出來,放出個視頻。
在得知是被蘇清歌點了之後,堂哥一怒之下在暗網上曝光的。
蘇清歌看到視頻,嚇得立刻解釋:「這一定是 AI 換臉,這不是我!」
「你算了吧,你以為你明星啊!你跟王小輝那點破事我已經查出來了,既然選擇離開我跟他在一起,那你就好好守著。
「真沒見過你這種吃裡扒外的人!」
蘇清歌傻了:「王小宇,你把我當槍使?!」
「嗯對啊,你給我戴綠帽子,我就不興拿你當子彈嗎?」
「王小宇你混蛋!」
蘇清歌惱羞成怒,破口大罵。
我只當聽不見。
愛罵罵去,又不少塊肉,
派出所那邊給來了消息,念在我是初犯,金額較少,僅給了罰款處罰。
而堂哥金額巨大,除了罰款,沒收賭資,還將被處以 15 日的行政拘留。
至於偷稅漏稅那事兒,還在調查中。
等他出來了還得吃掛落。
至於賭局上約定的賭註, 自然是作廢了。
堂哥爆雷爆得現在一發不可收拾, 我也不奢求了。
錢,還是老老實實掙著踏實。
18
拆遷款到賬那天, 我和我爸就離開了家,直接飛往我學校所在的城市。
那三套被分的市Ṭű̂⁼中心的房子。
被我委托中介出租了。
在下飛機的第一時間,我就被警方告知需要配合調查。
蘇清歌被人殺了。
警察問我問題, 我知無不答。
明確告訴他們, 如果需要現場配合調查的話,我也可以飛回去。
我機票都訂好了,臨飛回前卻被告知,案子已經破了。
蘇清歌是被我叔叔殺的。
那天,她拎著行李被我拒之門外後,叔叔尾隨追上去, 在半路就給抹了。
叔叔天真地以為,提供證據的人死了,他兒子就沒事了。
可事實卻是,不止蘇情歌那有大量沒公布的證據, 我這裡也有備份。
我一個不留,我全給稅務局發過去了。
堂哥偷稅好幾百萬, 還沒從拘留所出來呢, 直接轉刑事拘留了, 將面臨偷稅漏稅的指控。
他不光要補繳稅款, 還要繳納高額的滯納金。
另外, 還有數倍罰款, 金額上千萬。
堂哥肯定拿不出來。
資產全部被凍結不說, 還被判了刑。
可謂是一步走錯,粉身碎骨!
至於叔叔, 故意殺人罪跑不了了,最次也是個無期,死都要死在監獄裡!
19
這些消息傳到我這裡時, 我真是開心到爆。
忍不住在朋友圈發了個心情。
然後就看到二姑父一家在給他家的孩子慶生。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還吹蠟燭許願呢。
願望是希望我那堂姐早點考公上岸。
我冷哼一聲,咋把他們給忘了。
果斷把二姑父偽造工傷的事情告訴了他以前的公司。
並提供了二姑父現場自曝視頻。
【我偽造工傷怎麼了,我活得就是比你們家滋潤!】
這下我還讓你滋潤。
二姑父被前公司給告了,騙的那 10 萬塊錢要吐出去不說,還要面臨拘留罰款。
騙保這種事一出來,那可是要上徵信的。
以後他找工作都是問題, 孩子考公務員的事兒基本也不用想了。
只可憐他們家那個馬上要考公、拜金、綠茶,看不起任何人的表姐了。
這下衰嘍。
20
一年後, 我大學畢業,順利進入一家上市公司實習。
這期間, 我沒有再沾染過賭, 刮刮樂都不玩。
未來,也絕不再玩。
贏一次,我發不了財。
多輸幾次, 失去理智,卻要傾家蕩產,妻離子散。
這劃不來。
我的新家距離公司也就幾百米,站窗戶前就能看到公司。
房子不大, 一百多平。
但卻能給我爸、我和我媳婦三人一個溫暖、沒有套路的家。
媳婦是之前在圖書館處上的,談的時候我還一無所有,現在卻能有底氣給她幸福了。
婚是畢業當天結的。
恭喜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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