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憑實力睡服我

玩遊戲輸了,懲罰是給死對頭髮:【一百塊買你一晚。】
柯逾白秒回:
【你找死?
【多少?100?
【不是,我就值 100??
【怎麼不說話,慫了?
【那什麼……是今晚嗎?
【100 就 100,地址發我,哥就當回男菩薩唄。
【平時饞我饞得不行吧,死丫頭。】
我:「……啊???」

-1-
閨蜜的接風宴上,我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
程嘉眼睛一亮:「敢不敢給柯逾白髮消息,就……『一百塊買你一晚』!」
我頓時渾身冒起雞皮疙瘩,緊皺眉頭:「三年不見,你噁心人倒有一套了。」
所有人都知道我和柯逾白是出了名的不對付。
我倆從小就看彼此不順眼。
但我也不是玩不起,找到熟悉的頭像後,硬着頭皮打字。
卻沒料到,柯逾白秒回:
【你找死?
【多少?100?
【不是,我就值 100??
【怎麼不說話,慫了?
【那什麼……是今晚嗎?
【100 就 100,地址發我,哥就當回男菩薩唄。
【平時饞我饞得不行吧,死丫頭。】
我瞳孔猛縮,柯逾白他這……這是家裏破產了?隔壁牛郎收費都比他貴!
程嘉看完消息後,一個勁地嘟囔:「不對勁兒,你倆不對勁!」
順手就把酒吧地址發了過去。
二十分鐘後,我看着柯逾白黑如鍋底的臉,心虛地囁嚅道:「你、你怎麼來了?」
柯逾白似是氣笑了,低啞的聲音裏壓抑着怒氣:「玩遊戲輸了?你把我當狗玩呢寧念窈。」
欸。
被你發現啦。
但我笑不出來,頭一次見柯逾白這麼生氣。
可我呢,雖愛惹事,但也不怕事。
我猛地靠近柯逾白,仰起頭,挑釁道:「你自己也說了,100~就~100~」
隨即大方地掏出幾張鈔票,麻溜地塞到他的風衣口袋裏。
包廂外走廊的燈光很暗,男人的神情看不真切。
語調卻一改以往的吊兒郎當,危險又帶着壓迫感:
「行,去我家還是去酒店?」

-2-
不是?
他來真的啊。
我沒答,下意識後退幾步,卻被柯逾白攔腰抱起,只聽見他喉嚨裏溢出低低的笑聲。
「給了幾百,就來幾次,就看你這小身板受不受得住了。」
我的身體沒忍住抖了下,心怦怦直跳,捶着柯逾白的脊背罵道:
「老色批,狗男人,破防哥!!!我玩個遊戲怎麼你了!玩笑都開不起,垃圾!」
柯逾白倒是不惱了,手臂緊緊環住我掙扎的身體,嗤笑一聲:「有這力氣還是留着等會兒罵吧。」
我被柯逾白塞進他的跑車時,徹底放棄掙扎了。
想着柯逾白剛到包廂就把我揪了出去,對程嘉說是「敘敘舊」。
程嘉揮揮手,還用曖昧的眼神看我和柯逾白。
手機也被柯逾白搶過去了,天殺的,我不會真要和他醬醬釀釀吧!
我氣鼓鼓地扭頭看飛逝而過的夜景,並不知柯逾白的目光時不時落在我的臉上。
很快就抵達寸土寸金的北平莊園。
柯逾白懶散地靠在車門邊,掀起眼瞼,神色淡淡地看着我。
我遲遲不下車。
耗着唄,又能拿我怎麼樣!
半晌後他挑了挑眉,嘴角勾起戲謔的弧度,饒有興致地捏了捏我的臉頰。
「怎麼?你想在車上啊?」

-3-
我不由得瞪大了雙眼,臉頰慢一拍地燒了起來。
柯、逾、白!
他真是太過分了!
柯逾白看着我又羞又惱的樣子,似乎興致更高了,他微微俯下身,模樣浪蕩極了。
「害羞什麼,想花錢買我的時候不是挺大膽的麼?」

我正想反駁時,忽然瞧見不遠處駛來的勞斯萊斯。
車裏的男人一手夾着煙,另一隻手握着方向盤,舉手投足間帶着上位者的矜貴和凌厲。
「小叔叔!」我急忙喊出了聲。
男人聞聲望了過來。
裴斯寒下了車,黑色襯衫袖口微微卷起,修長手指夾着的煙猩紅明滅。
低沉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這是在幹什麼?」
柯逾白冷嗤一聲:「關你什麼事?」
裴斯寒眸底全是冷意:「我家念窈什麼時候輪得上你來管教了?」
眼見氣氛愈發緊張,我自知理虧,連忙跳下車跑到裴斯寒身後。
柯逾白皮笑肉不笑地緊盯着我,咬牙切齒:
「好!
「好得很!」
跑車的馬達轟鳴聲打破了深夜的寧靜。
柯逾白駕車離去前還不忘踢路邊的雕花石柱一腳。
一旁的裴斯寒抱着手臂,若有所思。
他送我到家門口後,親暱地幫我撥弄了一下零碎的劉海。
話裏帶着深意:「念窈,那小子浮躁,別和他走太近。」

-4-
回到家才發現,我手機還在柯逾白那兒。
夠了,我的人生就是一場巨大的荒誕鬧劇。
第二天到柯逾白公司時,他助理笑眯眯地引我進休息室:「寧小姐,柯總還在開會,您稍等一會。」
我點點頭,心中蛐蛐個不停,我看柯逾白也是小牌大耍上了。
我等得都快打盹兒時,恍惚間看見柯逾白近在咫尺的臉,立馬清醒了。
柯逾白撐着頭看我,陰陽怪氣:「喲,這不是『我~家~念~窈~ 』嗎?」
我:「……」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這回咬牙切齒的人變成我了:「菩薩哥閉嘴。」
柯逾白臉色一沉,嗓音低沉粗糲:「寧念窈我是不是笑臉給你給多了?」
我懶得ţüₓ和他多說什麼,手一攤:「手機還我,這件事到此爲止。」
柯逾白還想說什麼時,被我的手機鈴聲打斷。
他搶先一步撈起手機,一看備註臉色頓時變得陰沉:「小!叔!叔!又他媽是小叔叔!怎麼,你喜歡那個老男人啊?」
我:「???」
柯逾白這麼在意裴斯寒??
結合柯逾白的種種不尋常表現,我心中突然冒出個大膽的猜測。
我(一種植物)!
柯逾白不會是喜歡裴斯寒吧?!
我長吁一口氣,笑着拍拍柯逾白的肩,遞給他一個我都懂的眼神:「哎呀,你放心吧,我不喜歡他。」
柯逾白聞言臉色輕鬆下來,眉宇間透露出難以掩飾的喜悅。
哇,他真的超愛耶!
柯逾白輕咳一聲:「今晚有個宴會,和我一起去唄。」

-5-
感覺他今天怪怪的,但我說不上來哪裏怪。
直到跟着他到別墅我也沒想明白。
算了,懶得猜了,有這時間還不如想想等會喫啥,給我一個大喫特喫的機會就老實了。
柯逾白說要和幾個合作方的老闆談生意,叫我隨便轉轉,我點點頭轉身就走。
我正在糾結喫哪塊小蛋糕時,清潤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學姐。」
我回過頭,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餘弛。
他笑着開口:「在學校經常看見你,今天又見面啦,可以加個聯繫方式嗎?」
柯逾白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手臂一鉤,把我圈進了他的懷裏,淡淡的雪後松木氣味倒是很好聞。
不對!
他幹嘛一副和我很親密的樣子!
柯逾白當着餘弛的面把自己的二維碼展示出來:「可以啊,加我的吧。」
我:「?」
我瞪了柯逾白一眼,餘弛見狀訕笑一聲,灰溜溜地走了。
「你又幹嘛啊?」
桃花也給我擋,難不成……
難不成餘弛他也喜歡啊??
柯逾白這才放下環住我的手臂,淡淡地開口:
「別怪哥沒提醒你,那男的前段時間被我公司高層甩了,現在在找金主呢,看你年輕漂亮,有錢又好騙才找你。」
嗯……
數秒後我怒了:「雖然年輕漂亮是真的,但我哪好騙了!」
柯逾白彎了彎脣角:「乖,走,去喫飯。」
我隨口問道:「你想喫什麼?」
柯逾白似笑非笑地盯着我,嘴裏不忘繼續嗆道:「想喫『今~天~又~見~面~啦』。」
「你又怎麼了?」我皺着眉問。
柯逾白冷哼一聲,語氣更淡了:「沒什麼,就想說你還挺受歡迎的呢。」
我懶得理他。
我們家和他家是世交,飯桌上兩方長輩聊得其樂融融。
唯獨我和柯逾白,和諧不了一點!
「聽說白家小女兒想和逾白聯姻?」我媽放下筷子,眼裏含着笑問道。
柯父嗐了一聲,眼裏卻是掩飾不住的驕傲:「還是看這小子自己的意願,我們做父母的不做過多幹涉。」
柯逾白在一旁沒吱聲,突然扭頭,茶色眼眸緊盯我。
他扯了扯嘴角:「你覺得呢?」
啊?
不是?
我嗎?
貓貓指自己.jpg
我一臉高深莫測:「既然你讓我說幾句呢,那我就說幾句,也是想了想說哪幾句呢,那我就說這幾句吧。總而言之,聯姻這個事呢,現在就是這個情況,具體的呢,大家也都看得到,也得出來說那麼幾句。可能,你聽得不是很明白,但是意思就是那麼個意思,不知道的你也不用去猜。這種事情見得多了,我只想說懂的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多解釋,畢竟自己知道就好,細細品吧。」
所有人:「……」
半晌後,柯逾白嘆了口氣:「沒事,你一邊玩去吧。」

-6-
宴會結束後,我和柯逾白沒再聯繫。
臨近期末,試難考,書難看,我主打一個重在參與。
校融媒體認識的部長邀請我週六去酒吧放鬆一下,我沒有絲毫猶豫就同意了。
畢竟,校外的風是香的,狗都是自由的!
還沒到約定的時間,我就提前到了酒吧。
就在去往包廂的路上,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影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一抬頭,對上餘弛細長帶着冷感的丹鳳眼。
他抿着脣瓣,祈求般地開口:「學姐,我今天的業務還沒完成,你可以幫幫我嗎?」
我二話不說掃了碼,小一萬對我來說不算什麼,餘弛很快就把酒送到了包廂。
「姐姐今晚真是幫我大忙啦,你一個人會孤單的,我可以陪你嗎?」
餘弛說得飛快,手遞給我一杯剛倒上的酒。
恰好有些口渴,我接過來多喝了幾口,卻沒注意到餘弛看我的眼神越發晦暗。
沒過多久,我就驚恐地發現我的身體有些燥熱。
噢不,是越來越燙。
我厭惡地看着餘弛,他居然敢在酒裏下料……
餘弛湊得好近,噴出溫熱的氣息像羽毛拂過我的耳邊:「姐姐,你想不想……」
他蹲了下來,手掌抵上我的額頭,傳來令我舒服的冰涼:「想不想要我?」
我艱難地發出聲:「滾。」
直到我聽見包廂門被踹開發出的巨大聲響。
我抬起ṭű̂₍迷離的眸,撞進柯逾白滿是擔憂的琉璃眸。
心裏卻不知爲何湧出莫名的安心……還有一些慌亂。
男人的嗓音從胸腔裏震出:「誰給你的膽子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下流事?」
餘弛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不過我已經無暇顧及。
這是柯逾白第二次攔腰抱起我,只是這回我忍不住地往他懷裏蹭,喉裏溢出嚶嚀聲。
男人身體僵了僵,很快恢復正常。
回過神時,我發現自己躺在酒店的大牀上。
餘光裏看見柯逾白蹙着眉打電話,掐斷電話後暗罵了一聲。
他終於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我扭動着身子,帶着哭腔開口:「幫幫我……我好難受。」
柯逾白眸光微冷,緊盯着我,幾秒後才從喉裏擠出幾字:「我幫個屁!
「就該讓你長長記性!
「什麼酒都喝,氣死我你就開心了是吧。」
我猛地坐了起來,拽住他的黑色衝鋒衣,堵住了那張一直說難聽話的脣。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責怪我!
不是愛叭叭嗎,我看他現在怎麼叭!
我見柯逾白瞳孔猛縮,下一秒,他扣住我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兇狠,又肆意,我被吻得喘不過氣。
良久後他放開了我,脣上還帶着亮晶晶的水漬:「……是你先招我的。」
話裏卻帶着與他本人不符的可憐與卑微:「明天早上起來,可不許反悔。」

-7-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渾身跟散架似的。
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柯逾白裸着的寬肩窄腰。
他察覺到我的動靜,回過頭,嘖了一聲。
聲音低啞得要命:「我一根菸都抽完了,你怎麼還抖得這麼厲害啊寶寶?」
我沒說話,腦袋鬼使神差地貼上他的小腹。
卻不知道柯逾白擰着眉垂眸看我,悶哼一聲。
下一秒,他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壓在身下。
語氣十分愉悅:「看你這麼可憐,再幫幫你。」
ƭũₗ
……
天際剛露出魚肚白。
我猛地瞪大了眼,視線往下移,看見已經換好的乾淨睡衣。
我扶額,想起了昨夜的荒唐……
真是瘋了!我真和死對頭醬醬釀釀了!
柯逾白站在陽臺外抽菸,我走到他身後,猶豫着如何開口。
他回過頭,耳根迅速染上一抹紅,眼睛也不敢看我:「我……」
像是下定了決心,柯逾白字斟句酌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負……負責?
完了,我的一個不小心把人家給睡直了!
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嚇得我直接後退幾步,頭搖得像撥浪鼓:「都是成年人了,不用啦。」
柯逾白聞言臉色鐵青,眼中的痛苦一閃而逝,良久後哂笑一聲。
「果然……我不該抱有希望的。」
他轉身就走,我自然是沒見到男人紅了的眼眶。

-8-
這件事過去後,我和柯逾白沒再聯繫。
只是聽朋友說餘弛被警察抓了,Ṭû⁷我拿着的筆畫出長長一道痕跡。
突然間,好想好想柯逾白。
我瞳孔放大,不會吧,我還睡出感情來了?!
夜裏,輾轉反側了好久,我還是給程嘉發消息說想約她見一面。
程嘉剛到咖啡館,我就給她放了個猛料:「我和柯逾白那啥了。」
她立刻秒懂,張大了嘴:「我去,柯逾白進度這麼快呢?!」
我皺皺眉,把來龍去脈都講了出來,程嘉的表情越來越難看。
「你的意思是你們那晚只是意外,然後你還拒絕了他想對你負責的想法。」
我點點頭。
「所以他現在是在跟我冷戰?」
程嘉沉默了許久,開口道:「你猜他爲什麼和你冷戰,你猜他在生什麼悶氣?」
這……這也要我猜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柯逾白暗戀你?」

-9-
我一整個瞳孔猛縮,豬豬下巴脫臼.jpg。
不是?
誰暗戀誰?
柯逾白暗戀我?
誰信啊?
狗聽了都搖頭。
「啊……我以爲他是 gay 呢。」我嘟囔一句。
程嘉徹底無語了:「你寧願相信他是男同,都不願意相信他喜歡你。」
「那他是……真喜歡我?不是什麼和朋友打賭輸了才故意裝得喜歡我的吧?」
程嘉嘆了口氣:「寶貝聽話哈,你少看點小說比什麼都強。」
罵得好髒。
感覺有被冒犯到。
和程嘉分別後,我改了導航目的地。
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我是真的好想見柯逾白一面。

-10-
柯逾白的助理見着我很意外:「柯總現在有點事,寧小姐您先等一會。」
他話剛說完,我就看見柯逾白從辦公室出來,身旁還跟着白歲含。
柯逾白看見我時一怔,目光卻是帶着疏離感的清醒。
他面無表情地擦肩而過,我嘴脣動了動,卻不知如何開口。
我目送他們到電梯口,握緊了拳,心頭的鈍痛感席捲而來。
嘴裏的苦澀,似乎怎麼也壓不下去。
直到電梯「叮——」的一聲,黑色皮鞋停在我面前,我抬頭。
見到那張看了十幾年,卻從未認真看過的俊美又惑人的臉龐。
白襯衫的袖口被挽起,男人抱着手臂,臉色仍是淡淡的:「寧小姐,你有什麼事?」
寧、小、姐!
才幾天啊他就和我這麼生疏了!
想氣死我的應該是他纔對。
我撲進他的懷裏,聲音裏帶着哽咽:「我就是想你了,想見你,不可以嗎!」
柯逾白的身體又僵了。
「進去說。」他冷淡地推開我,走進辦公室。
柯逾白眼裏無一點笑意:「以後就別來找我了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走太近別人會多想。」
我惱了:「誰多想?白歲含啊?她一個大學都在追你,也沒見你和她在一起啊。
「柯逾白,你膽小到都不敢承認喜歡我了嗎?」

-11-
他還是那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以前是,現在不喜歡了。」
我嗤笑一聲,拽住他的領帶,將脣湊了上去,亂啃一通。
我說,強吻這種事會上癮,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柯逾白按住我的後腦勺,瘋狂地撬開我的牙關,我有些驚愕,第一次見到這般失控的他。
良久後,他放開了我。
我看着被我弄皺的襯衫,笑出了聲:「笨蛋柯逾白,說不喜歡還把我嘴咬破了!」
柯逾白麪露擔憂地看着我的嘴,想觸碰的手停在半空中,又縮了回去。
我踮起腳圈住他的脖頸:「某人天塌下來嘴都還是硬的。」
「噢不,還有個地方也是。」我露出一個狡黠的笑。
柯逾白又氣又急:「你別說了!」
像只沒搶到骨頭後氣急敗壞的狗狗。
網上說:「當你覺得一個男生像小狗時,你就完蛋咯!」
果然如此。

-12-
柯逾白賭氣是賭上癮了,連着幾天中午給他送飯,他客氣道:「謝謝,辛苦,麻煩了。」
還好有他助理偷偷告訴我:「柯總每次都喫得可乾淨了,寧小姐沒來前心不在焉極了,合同簽着簽着就走神啦!」
我眉眼彎彎,算了,他都那麼帥了,傲嬌一點怎麼了?
他合上鋼筆帽,抬頭看我,薄脣輕啓:「你現在鬧這出是什麼意思?」
「在追你呀,看不出來嗎?」我甜甜一笑。
柯逾白低下頭沒說話。
我媽打電話過來叫我回家喫晚飯時,我剛到柯逾白的辦公室。
他一進來我就拉住他的胳膊:「走啊,去我家喫飯。」
柯逾白同意了。
剛進門他看見裴斯寒時就頓住了,話裏帶着冷嘲:「你早說他在我就不來了啊。」
「哇!」我感嘆了一聲。
柯逾白:「?」
「原來你之前是在喫醋呀~我說咋酸酸嘟,原來是醋罈子打翻了呀!」
柯逾白冷哼一聲,臭屁得要命。
我爸媽是看着柯逾白長大的,我拉着他來喫飯他們也不驚訝。
飯後。
我跟他們說我在追柯逾白,他們也不驚訝。
「不是,你們爲什麼不驚訝!」
我媽笑得很溫柔:「乖乖,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逾白那小子喜歡你呀。」
好吧,我承認自己是「蒙古人」。
裴斯寒西裝筆挺地靠在車旁,看見我後向我們走來。
「念窈我剛纔聽見你們的談話了。」裴斯寒頓了頓,「你想好了?這是人生大事,可不能兒戲。」
柯逾白翻了個白眼:「這位叔,我和窈窈從小認識到大,要是我之前長了嘴,可能現在孩子都三歲了。」
我揪了柯逾白一把,笑呵呵道:「現在生也不遲。」
裴斯寒沉默了。

-13-
上車後我一個勁兒地捶柯逾白:「都幻想和我生孩子了還不和我在一起!渣男!」
柯逾白偏頭認真地看我,一字一頓道:「念窈你真的想好了嗎,不許再反悔了。」
我親了他臉頰一口:「不反悔!」
剛和柯逾白在一起時,感覺我倆像不太熟。
尤其是每次親他,他都不敢看我。
柯逾白眼眶泛着紅,呼吸急促,眸底翻湧着難以察覺的情愫。
這天,他剛工作完回來,西裝革履,身姿挺拔,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禁慾勁兒。
以前我覺得自己不喜歡騷男,現在發現我死裝。
「過來。」
「之前我怎麼沒發現,」我把玩着他的領帶,「你個先天人夫聖體。」
柯逾白有些害羞,從背後變出狗狗髮箍,乖巧地戴上。
我拍拍他的臉,笑道:「還挺反差啊。」
「想不想來玩個捆綁小遊戲?」我勾起他的下頜。
柯逾白聞言眼睛一亮,瘋狂點頭:「玩玩玩!」
我二話不說拉起他的手。
柯逾白輕咳一聲,語氣裏帶着難以察覺的激動:「這是要解鎖廚房 play 了?!」
我示意讓他看臺面上的糯米、糉子葉、五花肉。
柯逾白破防了:「你叫我來廚房就是爲了包糉子??」
「不然呢?」我挑了挑眉。
男人指尖微涼,輕撫上我的臉,聲音低沉喑啞:「寶寶,不如先做飯再包糉子。」
他是真「油鹽不進」。
不過看ŧṻ₎在他技術好的分上,這次就聽他的吧。

-14-
和柯逾白在一起的一個月後,白歲含找上了我。
早聽說她有公主病,沒想到還真有。
「你和逾白不合適,分手吧。」
如果不能說髒話的話,那我真的無話可說。
「你說話太難聽了,閉嘴吧。」
我起身就要走,卻被白歲含喊住:「你根本就不喜歡他,和他在一起就是爲了玩弄他的感情吧!」
我被氣笑了,饒有興致地看着她:「那你說說,我哪不喜歡他了?」
白歲含低頭攪動咖啡,扯出一個難看的笑:「我讀高一的時候,你們高三。我們班在五樓,你們在二樓,你們一下晚自習,我就能看見他陪你放學回家的背影。
Ṱũ̂ₓ
「高考前一週,他休學回家了。」
她看着我的臉,一字一句問道:「你知道爲什麼嗎?」
我搖搖頭。
「四月體育節,你和體育班的人起衝突,和人家硬碰硬。別人想在高考前整你,是柯逾白給你收拾的爛攤子。」
我怔住了,太陽穴忽然跳動了一下。
白歲含嘲諷地看着我,眼底一片悲涼:「可是你有哪怕一次關心過他嗎?」
我怔住了。
柯逾白從小渾到大,高考前一天看見他嘴角結的痂,我一直以爲是他和別人約架受的傷。
沒想到卻是爲了我。
我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只是在這一刻,我真的好想見年少時的柯逾白一面。

-15-
柯逾白又雙叒叕喫醋了。
和白歲含 battle 太久,忘記今晚他要帶我去喫燭光晚餐了。
我一進家門,安靜到我懷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柯逾白直接無視我,晚飯後我剝好荔枝給他,他頭也不抬:「不了,謝謝,你喫吧。」
我:「……」
無奈之下,我點進綠色軟件的聊天置頂。
【對不起寶寶 TT,今晚有事放你鴿子了。
【週末想不想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半小時過去,沒回。
我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不回我短五釐米。】
五分鐘過去,還是沒回。
我跑去柯逾白的臥室,一眼就注意到大牀上被子裏隆起的一團。
正在微不可察地顫抖着。
我一把掀開被子,柯逾白抿着脣用溼漉漉的雙眼看我。
「哭啦?」
沒理。
我捧起他的乖臉,柯逾白見狀兇巴巴地瞪了我一眼。
「真哭啦?」
柯逾白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他哽咽了一下:「我說過,和我在一起這件事你不用勉強的,我允許你最後反悔一次。」
我:「?!」
不行,他真的好可愛啊。
把這輩子最難過的事情全想了一遍,我才忍住沒笑。
我耐心地哄道:「對不起嘛寶寶,這次是我真有事。」
情敵都找上門了,能不有事嗎!
「還有,我不可能反悔!」
網上都說會哭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好了,現在的我舉雙手贊成。
我飛快在他臉頰上親了他一口:「寶寶,你這樣讓我好想狠狠地欺負你!」
柯逾白紅着眼吸了吸鼻子:「那來吧。」
我:「?」
啥?
差點以ṭû²爲自己聽錯了。
不是哥們你。
只是後來演變成他欺負我。
那能怎麼辦?
寵着唄。

-16-
這晚,他已經在牀上乖乖等我了。
我沒說話,繞到他身後,撩起他的上衣,摸到後背處長長的一道疤。
「什麼時候留下的?」我輕聲問道。
柯逾白愣了一下,溫柔地對我笑笑:「記不清了,小時候打了這麼多次架……」
我吻住了他的脣,這個騙子,逞英雄的時候肯定覺得自己老帥了吧。
「好久開始喜歡我的,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告訴我你暗戀我的事?」
柯逾白眼尾弧度上揚,直勾勾地看着我:「我這不是——暗戀成真了嗎?」
「逾白。
「你心跳得好快噢。」
柯逾白摟住我把我按在他的胸膛上。
他摸着我的發,語氣愉悅:「你湊近聽,跳得更快。」
我的手撫上他的腹部,肌肉很堅硬,我摸着摸着就發現柯逾白有點不對勁了。
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羽翼般的睫毛似是因爲隱忍而發着顫。
柯逾白握住我的手, 低聲誘哄:「寶寶,手再往下點好不好?」
……

好個屁。
第二天渾身痠痛!

-17-
和柯逾白訂婚前一晚,我做了個夢。
夢見穿着白色短袖, 身姿挺拔如蒼松的少年。
少年短髮理得乾淨利落,眉眼不羈,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這次, 我牽起他的手。
「高考結束,我們就在一起吧。」
他嚇得手裏的書都掉地上了。
我彎下身,看見了地上的筆記本。
風拂過, 恰好停在了本上的最後一頁。
上面只有一句話:
【暗戀是我站在你身旁, 卻只敢和你的影子牽手。】
(全文完)
番外 柯逾白視角
到底是從哪天開始喜歡寧念窈的呢Ṭú³?
我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
我倆是一個院子長大的, 她從小就受歡迎, 她對每個人都笑得那麼燦爛,唯獨我。
「柯逾白啊,我纔不想和他一起玩呢!」
於是我老在她周圍轉, 買她最喜歡的玩具,渴望她能看我一眼。
一眼就好。
我和她高中不在一個班。
午飯後, 她們女生很喜歡倚在二樓走廊的欄杆處聊些八卦。
不知道怎麼就聊到了我。
我腳步頓住了,直到聽見她對程嘉說:
「拜託,誰會喜歡浪子啊?更何況還是柯、逾、白那個看着就不靠譜的玩咖??」
我喉嚨像是堵了什麼東西一樣難受。
那時我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她不喜歡的, 我改就好了。
不過好像不太有用?
因爲她還是照樣煩我哈哈。
盛夏這個離別季。
回學校拿檔案那天, 校廣播站在放《不將就》。
「你的暴烈太溫柔,感情又痛又享受。」
她和程嘉走在前面,興奮地暢聊未來。
直到她回頭, 目光終於放在了我的身上:「柯逾白, 你報的哪個學校啊?」
她問得太晚,但也不遲, 至少那天晚上我一整宿沒睡。
我知道那天她那麼開心的原因,她高考分數比我高。
可是寧念窈, 你不知道的是, 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拔得頭籌的存在。
大學時期。
好兄弟爲了追女生,做了一堆攻略,買了那個女生最喜歡的花。
最後還是被拒絕了。
室友在他傷口上撒鹽:「她不是不喜歡花, 她只是不喜歡你。」
全寢都笑出了聲,我也是。
可笑着笑着,我的嘴角就僵硬住了。
忽然就回想起高考前一天, 陪她一起回家。
一路上無言,我的手裏沁出薄薄的一層汗。
別說表白了, 我連問她想填哪個學校的膽子都沒有。
她只在意最後能不能贏了我, 至於我本身,不重要。
她只是單純地不喜歡我,而已。
故事好像到這兒就結束了。
她去讀研究生, 我接手了家裏的公司。
疲憊了一天的夜晚, 我收到了她的消息。
【一百塊買你一晚。】
我一眼就看出她這是玩遊戲輸了。
可有什麼辦法呢?
我還是去了。
好像就是從這裏開始,我們重新認識了彼此。
多年後的今天。
她一口一個「逾白」,我心裏都快樂出花來。
粉粉的小嘴嘰裏呱啦說啥呢,聽不懂, 只想親嘴。
很巧的是,窈窈她很喜歡強吻我!!(我倆果然是天生一對呢)
好了,差不多就寫到這裏了。
你怎麼知道故事的女主角成爲我的妻子啦?
(完)
作者署名:小小鹿鳴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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