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未婚夫退婚首富親媽殺瘋了

我在鵬城打拼八年,項目完成後回老家探望女兒。
卻撞見準女婿攜小三登門退親。
前親家帶人打砸辱罵,誣衊我在鵬城靠皮肉生意賺錢。
甚至索要 20 萬賠償。
我差點氣笑出聲。
我這個在鵬城頂頂大名的首富,竟然被他們傳得如此不堪?

-1-
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我拍了拍司機的肩膀,示意他停車。
一旁的助理滿臉疑惑。
「蘇總?這還沒到地方呢?東西這麼多,還是直接把車開到家門口吧!」
我聽他念叨得頭暈。
在鵬城時,我是赫赫有名的首富蘇滿滿。
可回到老家,我若是小車接送擺足派頭,那第二天村頭巷尾的情報小分隊,一定會蛐蛐個沒完。
助理小跑着下車,將後備箱裏的東西一直提到村口,才識趣地停住腳步。
「蘇總,那就先這樣,等稍晚一些,我再將您的行李送過來。」
我點頭應下後,大包小包地提着東西往小院走去。
可剛剛走近,就看見家門口圍着一羣村民,裏面熙熙攘攘,尖銳的呵斥聲直衝腦門。
「老不死的!我勸你老實點,趕緊跟我們宇飛退婚!」
「不然你們家就這一老一小,可別怪我下手不客氣!」
熟悉的嗓音刺穿耳膜,這人,似乎是女兒定的娃娃親,陳家婆子?
在印象中,陳婆子這人每每見人就是笑模樣,當初丈夫剛剛意外去世時,她還十分熱心地忙前忙後。
之後我帶着女兒回孃家生活,與她聯繫漸漸少了起來。
可六年前,是她大張旗鼓帶着媒人上門,堅持要履行丈夫曾爲兩個孩子定下的娃娃親。
那時候我覺得孩子還小,未來的變數太大,一直都是不贊同的態度。
甚至爲了這事,我還特地擠出時間,從鵬城趕了回來。
可雙方見面後,陳婆子滿嘴真誠,再加上倆孩子青梅竹馬,我還是應了下來。
這一次大張旗鼓地回老家,未嘗沒有解決孩子婚事的意思。
但眼前這個情況,似乎跟我預想的完全不同。
我媽顫顫巍巍地拄着拐,聲音小小地安撫着。
「親家、親家別急,滿滿今天就能回來,這次就能安排倆孩子的婚事……」
陳婆子語氣不屑。
「回來?回來有什麼用!」
「一家子窮酸樣,你們不會還真以爲我兒子想娶你家那個村姑吧!」
「不過也是,我兒子可是大專生!今年一畢業就分到了糧食局,前途無量,你孫女估計恨不得扒着我兒子不放手呢!」
看得出來,陳婆子這次是故意的。
爲了退親,她呼呼啦啦將全村所有閒人都招了過來,圍在門口看熱鬧。
圍觀的村民們也跟着附和。
「就是啊!蘇老婆子,做人也得有個限度,你一家子寡婦,孫女也就是初中畢業,哪能配得上宇飛呀!」
「宇飛可是咱們村第一個大專生,剛一畢業就被糧食局特招,現在還跟糧食局領導家的女兒成了一對,你可不能這麼自私地扒着人家!」
陳宇飛躲在陳婆子後面,攬着一個身材粗壯,臉黑如李逵的女孩。
聽見村民提起,他連忙緊緊將人摟在懷中表忠心。
「沒錯!菲菲,咱倆纔是天生的一對!」
「娃娃親什麼的都是封建糟粕,連大領導都說過,應該婚姻自由!」
「而且我跟蘇佩佩壓根就不是一條道上的人!我追求的愛情,是你我這樣,門當戶對,有共同話題和理想的現代青年!」
佩佩聽見未婚夫當着這麼多人面說出這種話來,哪怕一貫膽小,可還是氣得渾身顫抖,眼眶通紅。
我媽也被這一出刺激得不輕,當即朗聲道。
「行!」
「我們佩佩不管怎麼說也是個好姑娘,既然合不來那就退親!」
原以爲這事到這就算完了,誰成想陳婆子眼珠子一轉,繼續嚷嚷。
「呵!你們說退親就退親?」
「你倆別弄得像是我陳家欺負人一樣!明明是你們蘇家不厚道,佔着我們宇飛未婚妻名頭這麼多年!」
「必須要給賠償!」
「就我之前說的數,20 萬!一個子都不能少!」
這話一出,全場譁然。
80 年代的小縣城,別說 20 萬了,萬元戶都是少之又少的大富豪。
可這陳家只是藉着退親賠償的名頭,張嘴就來!

-2-
陳婆子看出村民眼中的鄙夷,當即嚷嚷開。
「怎麼了怎麼了!我要 20 萬很多嗎!」
「你們可別忘了,我兒子是咱們村上唯一的大專生!早兩年要不是她家蘇佩佩,沒準ẗūₓ現在我兒子都娶上市裏大官家的女兒了!」
「整整六年時間啊!這難道不要賠?」
我媽被這天文數字嚇到面色蒼白。
「不、不是的……」
「滿滿她工作忙,前些天她還跟我說,這次回來就操辦倆孩子的婚事呢。」
陳婆子聽見這話直接冷笑出聲。
「聽她說?她有一句實話嗎!」
「六年前剛剛訂婚的時候,她還說要給蘇佩佩陪個市裏的房子嫁過來呢!」
「一個女人獨自在鵬城能做什麼工作,這總不要我撕開面皮說明白吧!」
「呵!就這種髒錢,別說房子了,我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我媽氣得面色泛青,大喘氣好半天也沒想出懟人的話來。
這些年我一個人在地產行業打拼,雖然賺到錢,但是也確實忙得抽不開身。
爲了怕她們祖孫倆被歹人盯上。
所以這些年我從未透露過自己在做什麼,就連平時寄回來喫的用的,也一切都按最低調的給。
可就是因爲我的謹慎,現在竟成了旁人攻擊我的證據?
霎時間,圍觀的村民直接議論開了。
當然,說的也沒一句好話。
「陳老婆子說的沒錯啊!蘇滿滿一個寡婦,自己就跑出去了,除了咯咯噠還能做啥呀!」
「嘖嘖,真是丟人現眼!難怪人家陳家要退親,誰敢跟這樣的人家做親家啊!」
陳婆子聽見風向轉變,得意地昂着頭。
「可不是我說話難聽,蘇滿滿這做派誰能受得住?」
「這蘇佩佩是她的女兒,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跟她媽一樣不要臉!我們家可要不起這樣的兒媳婦!」
「雖然都說笑貧不笑娼,但我家宇飛馬上就要成糧食局的正式工了,以後喫上國家飯,可不是你們這種人家能攀得起的!」
陳宇飛昂首挺胸,享受着村民羨慕的眼光,一臉傲氣!
陳家窮,別說大專了,一家八口人連喫飯都費勁。
這些年要不是陳婆子母子成天來佩佩面前賣慘,我ẗű̂²又怎會定期寄錢回來補貼他們?
現在可好了!
整整六年,我出錢出糧,最後養出來一家子白眼狼!
陳宇飛之前因爲錢的事,總是在佩佩面前矮一頭,如今卻像是打了勝仗般,十分得意。
ţṻ₋「行了!蘇佩佩你說句話!自己配不配得上我還沒數?」
「我是不可能娶你這種女人的,早點退親別耽誤我!只要你爽快點,再把這 20 萬賠了,我肯定不爲難你們!」
聽到這裏,還有什麼不明白呢?
這陳家人直接覺得我出去打工賺到錢了,所以用定親爲由找了個血包。
現在陳宇飛一畢業,第一時間就迫不及待地來甩開蘇家這個所謂的累贅。
甚至就連這臨門一腳,也要找個理由,來訛一筆鉅款。
但很可惜,今天他們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3-
我一把推開堵在前面的人,兩步直接跨進了小院。
「陳婆子!你可別忘了,當初是你死纏爛打追着我,說要履行我家老張和老陳定下的娃娃親!」
「現在親事還沒退,你和你兒子就帶着這個女人來我家耀武揚威,竟然還想要賠償款?」
「看來你們陳家人臉皮都是遺傳的厚!」
村民們見我出現,紛紛露出驚訝的神情。
隨即,衆人又忍不住打量我手裏的東西。
這次回老家,我也秉持着低調的原則,穿戴方面沒有特別奢華,但是也整潔乾淨。
手上提着的都是鵬城老字號喫食特產,自然包裝也不顯眼。
這麼一身下來,任誰也不敢說我在鵬城發了財。
與之相對比,陳宇飛這個小白臉,一身時尚的海魂衫喇叭褲,耳朵上還掛着個蛤蟆鏡。
頓時,村民們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所有人全都默默地靠近陳家母子,清清楚楚地劃清了界限。
陳宇飛滿臉不耐煩,一點也沒有之前屈膝卑躬張嘴要學費的樣子。
「蘇姨,我現在可是好聲好氣跟你說話呢!」
「20 萬,我勸你可趕緊給我,否則別怪我把你在外做的那些醜事都公佈出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人是已經不要臉到直接上手開搶了嗎?
別說二十萬,就是兩塊錢我都不可能給他!
見到我身影的那一刻,我媽帶着女兒早已經哭成了一團。
我媽是個典型的農村婦女,因爲當初沒給家裏生個男孩,所以在村子裏一直抬不起頭。
可就是這麼一個平時跟人說話都唯唯諾諾的人,今天卻堅定地、強撐着害怕將佩佩護在身後。
我緊緊將兩人攬在懷中,安撫性地拍了拍他們的肩膀。
然後掏出包裏的大哥大,打算讓助理帶着保鏢進來解決這些人。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連三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陳老婆子看見這一幕嗤笑出聲。
「裝什麼呢!知道自己沒理,所以開始搖人嚇唬我們?」
陳宇飛視線不停地在大哥大上打轉,眼神里流露出顯而易見的貪婪。
「你一個做咯咯噠的,能找着誰呀!」
「難不成,你想把你的恩客都叫來幫你做主?」
話音剛落,院子裏笑成一片。
我的臉色卻越發難看。
終於,陳宇飛按捺不住了,他摟着小黑妞走到我面前。
「蘇姨,我先跟你介紹一下吧!」
「這是我女朋友林菲菲,菲菲的爸爸可是糧食局的主任,大伯更是我們縣革委會的!」
「你要是識相點,就趕緊把錢掏出來!」
「如果沒錢的話,拿東西抵也不是不行嘛。」
我面色冷凝,恨不得一口老痰直接吐他臉上。
「趕緊滾蛋,強盜也做不出你這麼不要臉的事!簡直就是忘恩負義的畜生!」
陳宇飛被我罵得一愣,但並沒有生氣。
「呵,蘇姨你可別忘了,咱們村年年能交得上公糧,可都是靠着菲菲的關係!」
「如果爲了你一家,耽誤了我們村的生計大事,到時候蘇嬸和佩佩,還能不能在村裏住下去,可就不好說了!」
(此處截斷)

-4-
周圍的村民聽到這話,面色都焦急起來。
「蘇滿滿!你老實點聽宇飛小子的話吧!」
「這交糧可是全村的大事,如果因爲你耽誤了,到時候咱們可都不會放過你!」
「就是!沒錢就先打個條子唄!」
我皺起眉頭,氣得快要吐血。
這人現在是在用全村的村民來壓我?
想到這裏,我二話不說,直接從包裏掏出一疊文件。
「你們可別得寸進尺!」
「我這次回來,是以優秀企業家的身份,回來給家鄉捐款修路的!」
「憑藉我的捐款,縣裏就不可能在交糧的事上爲難我們村!」
識字的村民不多,但總有那麼幾個上過掃盲班的。
當他們看清文件上的內容時,全都忍不住驚呼出聲。
「呀!這還真是捐款合同!」
「看來這個蘇寡婦確實在外面掙着錢了,還給縣裏捐了 50 萬呢!」
一時間,原本站在陳家母子身後的村民都安靜下來,惴惴不安地站在原地。
可就在這時,林菲菲一把奪走我手裏的文件,漫不經心地看了好半天,笑出了聲。
「呵!搞不搞笑啊!真是一羣沒文化的泥腿子,一份僞造的假文件都能騙到你們!」
「這蘇寡婦算是個什麼玩意?」
「就憑她一個女人,靠着做咯咯噠,能給縣裏捐 50 萬?」
說完,她就像是捏報紙一般,隨手窩成一團丟在泥巴路上。
我忍不住瞪大眼睛,連忙彎腰想要將文件撿回來。
可陳婆子一隻大腳直接踩了上去,還碾了碾。
我當即黑了臉。
「陳婆子!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文件沒了,這捐款可就作廢了,你能擔得起這責任嗎!」
陳婆子惡聲惡氣。
「責任?我好怕哦!你讓縣長直接來找我!」
「不行的話,公社主任也行!」
「說瞎話也不打草稿,我兒媳婦跟着她爹可是天天看文件的!」
「她說假的,就一定是假的!」
村民們聽到這裏,原本緊張的臉色直接緩和下來,又開始橫挑鼻子豎挑眼地指責我。
「真是!這蘇寡婦跑出去啥也沒用,反倒是學會撒謊了!」
「說得跟真的一樣,就是個廢物!」
我媽見事情發展不對,嚇得渾身發抖,更加緊張不安起來。
佩佩更是直接躲在我身後小聲啜泣。
緊緊護在他們身前,二話不說換了個號碼撥了出去。
這一次,電話終於接通了!
「劉縣長你好,是,我之前確實是要捐款 50 萬,但是現在……恐怕不行了!」
「祕書剛剛給我起草完的合同,現在已經被來我家打劫的土匪給丟了!」
「好,那我等着你!」
電話還沒掛斷,陳宇飛直接不耐煩道。
「蘇姨!這大熱天的,我們可沒耐心在這陪你演戲!」
林菲菲更是直接嘲諷出聲。
「呵!估摸着是揭穿了她假合同的事,故意打個假電話在這找補呢!」
「要不然,就是一會叫來一羣假貨演戲,繼續騙人!」
看着眼前這幫人的醜惡嘴臉,我只覺得想吐!
「你們死心吧!我一分錢也不會出的!」
「不僅如此!你這個白眼狼之前跪着找我要的錢,我這裏都有匯款單!你必須一分一釐全都還來!」
陳宇飛聽我提到之前下跪的事,頓覺失了面子,惱羞成怒。
「說什麼屁話,誰有工夫跟你在這墨跡,趕緊給錢!否則別怪我砸了你老蘇家!」
他的話音剛落,村長突然急急忙忙從院外跑了進來,滿臉喜色地喊道。
「蘇嬸子,蘇嬸子在家嗎!」
「你家滿滿可出息啦!剛剛縣長打電話來,說一會要帶人上門拜訪呢!」
院裏的所有人聽清後,全都忍不住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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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婆子驚覺不妙,連忙兩步上前拉住林菲菲的手,焦急地詢問。
「菲菲啊!你看這蘇寡婦說的是不是真的?」
「那文件……不會真的是捐款文件吧!這可怎麼辦啊!」
林菲菲皺着眉頭滿臉嫌棄,可看見陳宇飛同樣一臉焦急地看着她時,還是耐着性子說道。
「不可能!我爸平時處理的文件不知凡幾,這一看就是假的!」
「連縣裏的公章都沒有,就是自己打印出來的假貨!」
說着,她忍不住笑出聲。
「一看就是個法盲蠢貨!僞造公用文件可是犯法的!」
「你們就等着看吧!還縣長呢!縣長來了第一個就抓她去蹲籬笆子喫槍子!」
此話一出,不僅是陳家母子,就連圍觀的村民也忍不住鬆了口氣。
可剛來的村長不知道情況,立馬跳了起來。
「瞎說什麼呢!」
「縣長親自打來的電話,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這一下,陳家母子面色又一次緊張起來。
他們心裏十分清楚。
今天鬧的這一出,說好聽點就是年輕男女退婚扯皮。
說難聽點,這就是上門搶劫!
再加上捐款文件若是真的,那等人找上門來,他們可就真的要倒大黴了!
我掃視了一圈衆人的臉色,嘴角忍不住勾起冷笑。
以前怎麼沒發現,平時看起來好相處的村民,在利益面前,竟然如此勢利。
現在的我,倒是真的開始懷疑。
放任母親Ţű⁸和女兒在村裏生活,真的是正確的決定嗎?
林菲菲見狀,也情不自禁皺起眉頭,臉上表情猶疑不定。
「絕對不可能!」
「村長你怕是聽錯了吧!縣長最近可忙着接待外商呢!」
「怎麼可能有時間,特地給你打電話,來拜訪一個寡婦呢?」
正當村長面色驚疑不定時,院外響起小汽車的馬達聲,所有人都將視線投了過去。
只見一個大腹便便、滿臉橫肉的男人走出夏利,邁步進來。
陳宇飛和林菲菲看見來人,眼睛瞬間亮了。
「主任!主任您來啦!」
林菲菲嘟着嘴,滿臉不開心地迎了過去。
「爸!你怎麼纔來呀!不是說好今天親家見面談我和阿宇的婚事嗎?」
夏利男一臉不高興,頗爲嫌棄地開口。
「怎麼回事?就退個婚而已,怎麼搞到現在?」
陳宇飛恨恨地瞪着我和佩佩。
「這就是我定娃娃親的那母女倆,大概是看我分了個好工作,死扒着我不肯退婚!」
說着說着,他勾起一抹諷刺的笑。
「這女人,還嚷嚷着自己是知名企業家,給縣裏捐款,說要找縣長來收拾我呢!」
我和我媽佩佩簡直快要被陳宇飛這番不要臉的說辭給氣笑了。
夏利男抬頭瞟了我一眼。
「是嗎?」
「你們就被這個女人給哄住了?」
「還企業家?一個寡婦而已,真是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
此時的村長依舊疑疑惑惑,忍不住嘟囔出聲。
「不可能呀!既然蘇寡婦在說謊,那爲什麼縣長會打電話來……」
夏利男嗤笑出聲。
「很難理解嗎?」
「現在鵬城那邊多少騙子?」
「這女人在鵬城混了這幾年,還不早就把這些手段玩透了!估計是提前找好演戲的人,就爲了回村裝逼!」
陳宇飛恍然大悟,然後斜着眼睛不斷衝着陳婆子使眼色。

-6-
果然,下一秒,陳婆子氣勢洶洶地朝我們逼近。
「既然是騙子那就好辦了,蘇滿滿,都是一個村的,別那麼多廢話,趕緊拿錢!」
我一臉無語,低頭拿着大哥大想要再催催縣長。
可這一次,陳婆子竟然一把將大哥大搶了過去,轉手直接扔到陳宇飛手裏。
「小賤人!到現在了還不死心,竟然還想騙人!」
陳宇飛抱着大哥大愛不釋手,見狀連忙開口。
「這大哥大就抵 500 塊錢吧!」
我再好的脾氣,也要被這對母子磨光了。
鵬城第一個大哥大,這可是助理熬了整整一夜,花了 2 萬塊才搶到的。
在陳宇飛眼裏,就值 500?
我強壓住想要爆發的怒意,「夠了!還要再鬧嗎!」
「我從始至終就沒說謊!一會兒縣長帶人來了,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別想跑!」
夏利男正想繼續開口,門口的小汽車副駕駛鑽出一個滿眼狠厲的墨鏡男。
他領着三個戴着紅袖章的小混混,踢踢踏踏地闖了進來。
「老二!跟她廢什麼話!」
說完,他歪了歪頭,三個紅袖章就衝進屋裏。
稀里嘩啦的一陣打砸不說,所有值點錢的財物,以及我媽藏在耗子洞裏的存款,全部被洗劫一空。
我媽看見這一幕,急得直接衝上去阻攔,卻被推倒在堂屋。
佩佩哭成個淚人,嗷地一嗓子就撲了過去。
「媽!」
我着急地兩步跑過去,好半天才將人扶起來。
「快點!村長快點報警,快!」
我媽疼得渾身都在打顫,哪怕她一直在努力爬起來。
可原本就不好的腿腳經過二次創傷,怎麼都使不上力氣。
村長嚇得像個鵪鶉,瑟瑟發抖地蹲在院子角落,一聲也不敢吭。
墨鏡男的視線挪到佩佩身上,突然對着陳宇飛笑出聲。
「真沒想到!你小子還挺有豔福!」
「小丫頭,你這未婚夫現在是我侄女的,我賠你個新丈夫,怎麼樣?」
佩佩拼命往後縮,嚇得連頭也不敢抬。
我氣得眼眶都熬紅了,一個純純的老幫菜,年紀比我還大,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女兒身上!
翻手從包裏掏出甩棍,我二話不說直接衝上去甩他個滿臉花!
墨鏡男猝不及防間被我打個正着,當即臉上就浮現一道道紅痕。
陳婆子見狀,嗷地一嗓子衝我撲過來,嘴上還不忘表忠心。
「小賤人!你算是個什麼玩意!」
「竟然敢打林主任!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甩棍在剛剛被我丟得老遠,現在想撿也來不及了,我只能生生受了這一巴掌。
三個紅小兵看着林主任的眼色,直接按住我的手腳,陳婆子對着我的臉連抽了十幾個巴掌。
陳婆子幹慣了農活,力氣甚至比一些男人還大。
這一頓下來,我的眼前陣陣發黑,腦袋也像是停轉了一般。
趁着我反應不及,陳宇飛搶走我的包,然後當場寫下一張 20 萬的欠條遞給他媽。
「蘇姨,你看看你,真是敬酒不喫喫罰酒!」
「非要挨這一頓,結局還不都得簽下這張欠條嗎?」
陳婆子呸了我一口,不管不顧的用鐮刀劃破我的大拇指,強逼着我就要往欠條上按手印。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院門卻被人一腳踹開。

-7-
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響了起來。
「蘇總!蘇總你在這裏嗎?」
縣長帶着我的助理和保鏢,以及十幾名警察闖了進來。
而他們所看見的第一眼,就是我臉頰腫脹,被一幫人按在地上逼迫着簽字畫押的樣子!
他臉上怒意旺盛,顧不上其他直接衝了過來。
「你們 TM 什麼人,敢在這裏鬧事,是不是不要命了!」
壓根沒用那十幾名警察出手,隨我回鄉的兩名保鏢,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讓剛剛還牛哄哄的幾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哀嚎。
縣長親手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
「蘇總,蘇總你沒事吧!」
「都是我的問題,我管轄的地區竟然出現這種蛀蟲!」
「您哪裏不舒服?我現在就安排您和您的家人入院檢查!」
我站起身,將凌亂的髮絲捋順。
「現在趕快把我媽送去醫院,她剛剛被撞了一下,腿腳不舒服,現在已經站不起來了。」
直到這會,剛剛還像小雞仔一般的村長跳了出來。
「我現在就去套牛車!牛車穩!」
助理跟着牛車一塊兒,將我媽送去了醫院。
此時的縣長,之前強壓的怒意再也控制不住,微微顫聲卻飽含怒意低聲詢問。
「蘇老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您回家探親,怎麼會搞成這樣?」
我剛喘勻氣還沒來得及說話,陳婆子就小步湊到我跟前,笑着打哈哈。
「沒、沒有!縣長您可別誤會了,哪有什麼事呀!」
「我跟蘇、蘇老闆,可是幾十年的鄰居了,一個村子的!」
「而且我家宇飛,跟蘇老闆的女兒佩佩,還是定過婚的未婚夫妻呢!」
陳宇飛冷着臉,眼底卻寫滿不屑。
「媽!你是不是又被這個臭女人給騙了!」
「人縣長多大官?能被她一個咯咯噠呼來喚去的?」
「估摸着這些人,都是她請來演戲,幫她撐場做面子的!」
陳宇飛話音剛落,林菲菲父女和那個所謂的革委會會長才放鬆表情。
「沒錯!一定是這樣!」
「要我看啊!這個女人思想很有問題!大伯,趕緊把這個女人抓到革委會,好好審訊一番!」
縣長眉頭的褶皺越發深邃,臉色也越來越黑。
眼看着這些人越說越過分,他終於無可忍受地怒吼出聲。
「都給老子閉嘴!你們是個什麼玩意?」
領着警察隊的頭頭也站了出來,亮出腰間的槍後,一行人才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從頭到尾圍觀的村民,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他們可能不認識縣長,但是槍支可沒人不認識。
這是隻有警察或是軍人才能合法配備的!

-8-
陳婆子被嚇了個趔趄,嘴裏依Ŧũ₅舊喃喃。
「不、不會的……」
「不是說……這女人混得不行,只能靠身體換錢嗎?」
縣長也算是開了眼了。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有如此沒眼色的人繼續叭叭。
他沉聲怒道:「這位可是鵬城首富,蘇氏集團的董事長,蘇滿滿小姐!」
「這次蘇總可是爲了回饋家鄉,一口氣就爲咱們縣捐獻了整整五十萬!」
村民們越聽越心驚。
當聽見我真的捐款 50 萬時,好些人震驚到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這……難道說?剛剛這蘇寡婦,一直說的都是真話?」
陳宇飛嚇得兩股戰戰,可還是堅強地挪到佩佩身邊。
「縣長!這可是我未婚妻,真的全都是誤會!」
「我和我媽這次來,就是聽說蘇姨回來了,所以上門來商量婚事的!」
我冷笑着瞥他一眼,然後不斷打量着家裏被砸成一團廢墟的樣子。
這一次,陳宇飛的聲音都顫抖了。
「這……我、我是怕……怕我未婚妻和奶奶住在這個老房子不舒服,這回就是想要幫我未婚妻家重新建房子的!」
我沒有着急出聲反駁,而是自顧自拉着女兒的手,遠離這個滿嘴謊話的敗類。
在場所有人,自然沒一個人去理會那個蠢貨。
「ṱű²佩佩!你告訴大家,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整整八年的時間,佩佩雖是我唯一的女兒,我卻爲了事業,並沒有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
她全無首富女兒的底氣與氣質,反倒是被我媽養得靦腆膽小。
若是以前,我定然會繼續將她護在羽翼下,選擇最直接的方式解決這些爛人。
但這次,我決定讓佩佩來說出這一切。
這也是我教女的第一步!
佩佩眼眶紅腫,整個人還沒從恐懼中回過神來。
我並沒有着急催她開口,而是自顧自緊緊握住她的手,用信任的眼神看着她!
陳宇飛發現情況不對,更急了。
他顧不上害怕,直接擠了過來。
「佩佩!佩佩你說句話呀!」
「真相就是我剛剛說的那樣?對不對?你快點跟縣長好好說說!」
「你不是最愛我了嗎?只要你聽話,明天咱倆就去領證結婚!」
我能感覺到,掌心裏的小手在不自覺地戰慄。
正當我決定不再爲難女兒時,她卻猛地一下將頭抬起,然後衝着陳宇飛怒吼。
「你滾!誰要跟你結婚!我們已經退婚了!」

-9-
下一秒,佩佩反握住我的手,語氣鏗鏘有力。
「縣長伯伯,原本我和陳宇飛是我爸爸早年爲我定下的娃娃親。」
「8 年前媽媽去鵬城,陳宇飛帶着她媽媽上門,死纏爛打非要履行婚約,然後他們家就一直賣慘要錢。」
「但是這幾年媽媽一直沒有回來,陳宇飛大專畢業以後,分到了糧食局,和糧食局的林主任家女兒在一起了。」
「今天一早,他們母子就闖進我家嚷嚷要退婚,還說我騙婚,找我要 20 萬的賠償款!」
聽到這裏,縣長的臉徹底黑了。
「扯淡!」
「這是個什麼玩意?辜負了人家姑娘,還好意思要 20 萬賠償?」
「把他賣了,估計都湊不夠個零頭的東西!」
這一聲厲喝嚇得陳家母子直哆嗦,卻不敢反駁一聲。
佩佩哭到聲音嘶啞,可嘴巴依舊沒停。
她完完整整的說出了,今天陳家母子是如何帶人上門壓迫,革委會的主任和紅小兵,又是如何打砸家裏並傷到外婆的。
「滿滿啊!佩佩!都是我這個老婆子腦袋糊塗了,跟阿宇可沒有關係呀!」
「看在我們兩家以前關係那麼好的份上,求求你們饒了我這一次吧!」
「我和宇飛給你們磕頭賠罪啦!」
陳婆子十分靈敏地一把將兒子扯到地上跪着,不停地磕着頭。
我抱了抱女兒,嘴上卻嗤笑出聲。
「賠罪?光是磕頭就夠了?」
「如果我蘇滿滿是個普通村民,那不會有人來爲我討公道,今天我們祖孫三人,根本不可能有一線生機!」
「現在你輕飄飄地道個歉就算完?」
縣長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一聲令下,所有曾出現在佩佩口中的人都被警察押着去了縣裏的警察局。
沒有其他,警察局長直接以破壞社會發展罪爲由開始調查審問。
對於這種上級特別關注的重大案件,審理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值得一提的是,經過摸底搜查。
林家三口的家中,竟然整整找出來一個地下室的金銀古董等老物件。
就連林菲菲的臥室裏,都放着整整一個衣櫃的鈔票。
現在是 80 年代,國家剛剛開放。
但做生意的ŧū́₀倒爺數不勝數。
儘管如此,任誰也沒見過這麼多的錢財。
由此可見,這個所謂的革委會主任和糧食局主任的水分到底有多大。
查抄贓款後,專案組單獨設立了反腐反貪調查組。
僅一週的時間,林家一家三口通通喫Ṭṻₗ了花生米!
而陳家母子這邊,雖然也調查了,但可惜的是並沒有抓到他們的把柄。
可能是因爲陳宇飛剛剛畢業,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
……
三天後,助理開着小汽車,載着我和佩佩去醫院接我媽。
因爲用了鈔能力,村裏被砸成廢墟的房子已經煥然一新。
可這一次,我卻不想再將這祖孫二人放在老家了。
以前我總擔心外面的危險,會對他們造成威脅。
經此一遭,我深深地明白,無論在哪裏,都有好人和壞人。
我帶着老媽和佩佩回鵬城這天。
陳家母子不知從哪聽來的消息,一大早就跪在村口攔住了我們的車。
陳宇飛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
「佩佩!佩佩我錯了,我最愛的人是你啊!」
「那個黑煤氣罐,我都是被她威脅的呀!」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結婚,好不好!」
我冷笑着透過車窗看了好一齣大戲。
其實助理一早就告訴我,陳宇飛雖然沒被判刑,但是檔案卻被記上了一筆,原本板上釘釘的糧食局工作也泡湯了。
最可怕的是,林菲菲三人雖然喫了花生米。
但林家其他人,卻對害了三人的罪魁禍首陳宇飛恨到了骨子裏。
自從陳家母子被放出來那天,林家人就三天兩頭上門一通打砸,還強逼着他簽下了 200 萬的鉅額欠條。
我轉頭看了眼佩佩。
小姑娘此時一臉鄙夷地望着窗外,完全沒了之前的怯懦。
從後視鏡給了助理一個眼神後,汽車沒有絲毫停頓地揚長而去。
未來很長。
誰會想要繼續和這種垃圾糾纏呢?
作者:豚鼠醬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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