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瘋批太子的黑月光,我曾經渣過他。
只因他是男主,我是女配,我知道自己搶不過女主,所以我轉身和別人訂了婚。
後來,瘋批登上皇位,把我和未婚夫召進了宮。
「愛卿,你聽沒聽過一個詞叫,君奪臣妻?」
我那未婚夫嚇得白眼一翻,差點暈過去,馬不停蹄地和我退了婚。
而那瘋批帝王將我囚於後宮,夜夜笙歌,榮寵不斷。
「岑楚楚,說,你要做皇后。」
「我……嘶,做,做皇后……」
-1-
在得知自己是一本病嬌甜寵文裏的惡毒女配後,我毫不猶豫地拋棄了衛景深,遠離了京城,隨意找了個男人訂婚。
因爲衛景深的官配女主叫蘇幼甜,在我和衛景深相戀一年後,她會從天而降,當衆摔到衛景深的懷裏。
蘇幼甜會唱歌跳舞、吟詩作畫,還會做一些 21 世紀的小玩意兒,很快便被奉爲「神女」。
天上的「神女」和人間的君王,向來是最般配的。
很快,我這個丞相嫡女便被人遺忘在腦後。
由於不甘如此,我作天作地,陷害蘇幼甜,最終被賣進青樓。
太慘了……我堂堂丞相府的大小姐,幹嘛爲了一個男人爲愛癡狂,非要跟穿越女爭,落得一個悲慘下場?
於是我遠離京城,去江南躲了一年,估摸着蘇幼甜和衛景深應該已經相愛了,纔敢回京城。
-2-
剛回來,宮裏就傳旨來,陛下要見我和我的未婚夫。
我未婚夫叫範源,是安國公府的小世子,爲人有些怯懦,之所以和我訂婚,也只是爲了兩家交好的利益。
引領我們的太監王公公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岑大小姐最近過得怎麼樣?」
我打着哈哈應付:「啊,還好還好。」
嗯……說真的,我心裏很慌亂。
因爲那本書裏說了,衛景深這個男主是個瘋批病嬌,對蘇幼甜又寵又撩,佔有慾強得離譜。
可對敵人,衛景深毫不手軟,下手極其狠辣,曾一手掐斷了一個男人的脖子。
對於衛景深來說,我應該是他的黑月光,他最恨的仇人了吧?
我和範源被領到了衛景深的御書房外。
「世子,岑大小姐,陛下有請。」
我硬着頭皮點了點頭,和範源一起進了御書房。
上首的龍椅上,身形修長的俊美男人靠在椅背上,深邃的眸子讓人看不出情緒,嘴角帶着意味不明的笑,卻給人無形的壓迫感。
我低下頭,給衛景深行禮:「臣女參見陛下。」
我身邊的範源身體微微哆嗦,怯懦地小聲說:「臣……臣參見陛下。」
衛景深坐直了身體,單手拖着下巴,右手把玩着一隻精緻的茶杯,脣角勾了勾:「岑小姐免禮。」
聞言,範源身體劇烈抖動了一下,許是嚇的,大概在想,是不是自己哪裏做得不好,讓衛景深不高興了。
「陛……陛下……」
範源咬着脣瓣,顫抖着吐出兩個字,連頭都不敢抬起看衛景深一眼。
衛景深只讓我免禮平身,卻沒提範源,這讓人很難不多想。
不知過了多久,衛景深忽然漫不經心地開口:「不知世子可曾聽過一個詞叫,君奪臣妻?」
「轟」一聲,我腦子似乎炸開了一般。
衛景深他果然是衝着我來的……但這個時間,他應該已經和蘇幼甜相愛了,爲什麼還會特地把我叫到宮裏見面?
難道是想羞辱我,然後殺了我?
範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狠狠地磕了下去,嗓音帶着哭腔:「臣……臣回去就和岑楚楚退婚!臣馬上退婚!」
範源本就膽子小,半年前還誤打誤撞,親眼看見了衛景深殺人。
這下,範源對衛景深的恐懼就深深地刻在腦子裏了。
聞言,衛景深那雙深如幽潭的眸中笑意更深,長指有節奏地敲擊扶手,薄脣輕啓:「那就麻煩世子了。」
「如此麻煩世子,朕心裏也過意不去……不如朕再給世子賜一門婚事如何?」
「唔……那就將太后身邊的那個蘇幼甜賜給世子,怎麼樣?」
不光是範源愣了,就連我也愣了。
太后?蘇幼甜?
爲什麼蘇幼甜會成爲太后的人?她不應該是被奉爲神女,被衛景深封爲郡主嗎?
「全憑陛下做主,臣……臣都聽陛下的!」
衛景深擺了擺手:「嗯,來人,送世子回府。」
-3-
世子回府了,那我呢?我呢我呢?
我站在這裏,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尷尬得不知要做什麼了。
卻見衛景深站起身來,繞過擺滿了公文的桌案,一步步朝着我走來。
我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忽然發現偌大的御書房裏,不知何時只剩下我和衛景深兩個人了。
「陛下?陛下……」
我退無可退,衛景深的一雙大手忽然環上我的腰肢,將我整個人攔腰抱起。
「呀,做什麼啊!」我驚叫一聲。
衛景深把長桌案上的公文掃落在地,將我放在上面,發了狠似的欺身壓下,瘋狂親吻我。
「岑楚楚,沒良心的女人,你怎麼敢的。」
他掐着我腰間的軟肉一擰,我忍不住哼叫出聲。
我心裏愈發慌亂,再這樣下去,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
千鈞一髮之際,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聲響起。
衛景深惱怒地蹙眉,將我整個人摟在懷裏,把我的頭按在他肩窩處。
「陛……陛下,幼幼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梳着丫鬟頭,一身淺粉色宮女衣服的少女站在門口,眼角掛着晶瑩的淚珠。
她長了一張極其精緻可愛的臉,可如今這張臉上卻是一片毫無血色的慘白。
她彎下腰去撿地上的碎瓷片,「對不起,對不起,是幼幼太自作多情了,原來陛下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我聽着蘇幼甜一聲聲可憐的抽泣,心裏忽然揪住了,不知衛景深會如何抉擇。
不,不對。
我爲什麼要等着衛景深來選擇?
我曾對他說過,二選一的時候,別選我。
我強行壓下內心的酸澀,掙扎着從衛景深懷ţúₔ裏出來,對上了蘇幼甜那張楚楚可憐的臉,「抱歉,蘇姑娘,應該是我打擾到你們了,我這就走。」
我撫平裙子上的褶皺準備離開時,我的手腕忽然被一雙大手緊緊攥住。
下一秒,我便被拉到一個溫熱有力的懷抱裏,被緊緊圈住。
「蘇幼甜,滾出去,別讓朕說第二遍。」
識時務的王公公趕緊叫了幾個太監把蘇幼甜拖走了。
-4-
衛景深抱着我,將我扔在了御書房內室的軟榻上。
我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把雙手擋在身前。
衛景深哼笑一聲,眸間驟然聚起猩紅,怒氣顯而易見,嗓音沙啞低沉:
「岑楚楚,再跑,朕真的會把你關在承乾宮,一輩子鎖在裏面。」
「讓你做朕的私有物。」
我的心狠狠地顫抖瑟縮了一下,睫毛輕顫,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這很病嬌男主……但他病嬌的對象不應該是我啊。
「衛……陛下,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我也已經和安國公世子定下婚約,陛下您別這樣……」
「君奪臣妻的名頭傳出去,會有損您的名聲,到時候不論朝臣還是百姓,都會……呃……」
話沒說完,我原本就有些發紅的嘴脣便再次被衛景深親吻住,他發了狠似的咬我。
衛景深溫熱有力的大掌扣住我的腰,惡狠狠地在我耳邊說:「岑楚楚,誰告訴你,我們結束了?」
……
不結束你還想幹嘛?讓我和蘇幼甜二女搶一男嗎?
同爲穿越者,我很清楚和女主爭的下場是什麼。
我努力回想那本書裏發生的事情。
原書裏,衛景深和岑楚楚(我)關係很好,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衛景深對岑楚楚有些好感。
可後來蘇幼甜從天而降掉到衛景深懷裏,她能歌善舞,活潑可愛,一下子擊中了衛景深的心,衛景深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並不喜歡岑楚楚,他真正愛的人是蘇幼甜。
而那個大冤種岑楚楚,在發現衛景深「移情別戀」後,大哭大鬧,作天作地,各種陷害蘇幼甜。
比如說抹黑蘇幼甜的名聲,找人綁架蘇幼甜,給她下某種小孩不懂的藥,拉幫結派孤立她……
最後,岑家全家被抄,而我岑楚楚流落青樓。
你媽的,我不幹。
我不管,和女主搶男人肯定沒有好下場,我要珍惜自己這條小命。
「陛下,你還記得我幾年前跟你說過什麼嗎?」
我認真地盯着衛景深那雙微微泛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我說,我的男人這輩子只能有我一個女人,做不到的話就離我遠一點。」
在這個時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想法很幼稚很荒謬。
而且衛景深是皇帝,他不可能只娶我一個,更何況蘇幼甜還在。
卻不料……
衛景深緊緊扣住我的雙手,深邃如淵的黑眸死死盯着我,認真地回應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會要別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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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中的劇情走向……好像和原文裏的不太一樣。
難道是因爲我不是原本的岑楚楚?
可我是胎穿的啊。
我來不及思考,密密麻麻急如驟雨的吻便落在我的脣上,抬眼看到衛景深正把玩着我的頭髮,神色有些不滿:「岑楚楚,爲什麼失神,你在想什麼?」
「想你那未婚夫範源?」
他大概是認同了這個想法,眸中漸漸凝聚起怒氣,扣住我的手更加用力了幾分。
就在我以爲今天必須發生點什麼的時候……
衛景深停下了。
他有些不滿地坐起身來,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衣服,又給我撫平了裙子上的褶皺。
「你說得對,朕要顧及你的名聲,朕現在還不能與你發生什麼。」
我鬆了口氣,準備馬上出宮回家去,躲在家裏裝病再也不出來了。
可下一秒,我生生地哽住了。
「但是你不能出宮,楚楚,朕知道,你心裏又在盤算着要怎麼離開,所以朕要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會安心。」
我:!!!
「不行啊陛下,臣女一個雲英未嫁的閨閣女子,住在宮裏算什麼事啊,讓我回去吧陛下……」
衛景深微微勾脣,把玩着我垂下的一縷髮絲,輕笑道:「可是長公主說她很想念你,想讓你陪着她住幾天。」
-6-
就這樣,我有了正當留在宮裏的名頭。
陪伴一年未見的長公主,衛景深的妹妹,衛沉雪。
「楚楚,你回來啦!」
衛沉雪並不知道我和衛景深之間發生的一切,一見了我便興奮地衝上來抱着我不肯撒手。
「楚楚,你怎麼不聲不響地就跑到江南去了啊,都不和我說一聲,早知道我就和你一起去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拉着她在軟榻上坐下。
「我這不是回來了嘛……這段時間我都會在宮裏陪你的,算是補償你了。」
說真的,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離開皇宮了。
我苦笑着扯了扯嘴角,小聲在衛沉雪耳邊問:「沉雪,能不能幫忙給我爹送一封信啊?」
衛沉雪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叫宮女去拿了筆墨紙硯來。
寫好信後,我囑咐衛沉雪,這信一定要悄悄地送出去,不要被人發現。
別問,問就是涉及家族機密。
衛沉雪神色一凜,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不過……」衛沉雪話音一轉,忽然抓緊了我的手臂,「楚楚,你不在的這一年裏,宮裏出了些事。一年前有個女人從天上掉下來,砸到了……砸到了太后娘娘。」
???
什麼,什麼什麼?
衛沉雪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一年前有女人從天上掉下來很正常,但是砸到太后是怎麼回事?
太后那老太太六十多歲了,被一個一百斤的人砸一下,真的不會砸壞了身體嗎?
嚴重一點說,高空拋物可是會砸死人的。
「太后娘娘骨頭都被砸斷了,躺在地上哀ťüₗ嚎了許久呢……太后醒來後本要處死那個女人,可不知那女人跟她說了什麼,太后竟然留下她了……」
她大概是和太后講了一些現代的東西。
比如說做香皂,做護膚品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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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爲什麼蘇幼甜會砸到太后?她不應該是掉到衛景深懷裏嗎?
「呃……她掉下來的那天,陛下在場嗎?」
衛沉雪朝着我挑了挑眉,湊到我耳邊小聲嘀咕:
「在啊,皇兄就在太后身邊,那女人掉下來的時候,差點砸到皇兄,還好皇兄躲開了,然後她就砸到了太后。」
……
就……很奇怪。
衛景深沒有接住蘇幼甜。
「那女人被太后收下後,她總是藉着太后娘娘的名頭,跑去給皇兄送喫的,或是在御書房外面唱歌跳舞……最嚴重的一次,她甚至穿上了奇奇怪怪的衣服,想爬皇兄的牀……嘖,居心叵測的壞女人。」
嗯?不會吧?原書裏寫的蘇幼甜好像不是這樣的。
「哎呀楚楚你放心啦,皇兄真的一句都沒跟她多說,若不是太后非要把她留下,皇兄早就把她趕出宮去了。」
見我表情微妙,衛沉雪笑嘻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着說:「不要這副表情嘛,楚楚,你要相信皇兄呀,皇兄纔不會被路邊的野花迷了心呢,皇兄前幾日還和我說,要娶你做皇后呢,嘻嘻。」
我仔細盯着衛沉雪,企圖在她臉上找出些說謊的痕跡。
可沒有,衛沉雪的眼神清澈真誠,絲毫沒有夾雜着其他東西。
她說的大概是真的,衛景深想要娶我做皇后。
可是爲什麼呢?爲什麼現實中發生的一切和小說裏不一樣?
我心亂如麻,一整天都有點心不在焉。
-7-
入夜了,衛沉雪本來想和我睡一個被窩,卻被衛景深身邊的王公公攔住了。
「爲什麼爲什麼!本公主和楚楚一年多沒見面,一起睡怎麼了!」
「公主,陛下說了,岑大小姐舟車勞頓身體不適,讓她好好休息。」
見衛沉雪要鬧,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拉住她的胳膊,輕聲勸道:「沉雪,沒事,等我過幾日再與你一起睡。」
都不能和他的親生妹妹一起睡覺。
衛景深這人佔有慾真是……
唉。
衛沉雪的昭陽宮很大,我被安排到了昭陽宮的一處宮殿裏。
不得不說,自己一個人獨佔一座宮殿,還挺爽的。
深夜,我躺被窩裏,看着從衛沉雪那裏順來的話本,忍不住嘖嘖出聲。
這古代的文……雖然用詞有些晦澀難懂,但還是蠻刺激的。
看到最精彩的部分,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嘿嘿笑了出來。
白日裏被衛景深強取豪奪的鬱悶,在此刻也散了不少。
忽然。
我手裏的書被人抽走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嚇了一激靈,猛地抬頭看去,見衛景深站在我的牀前,長身玉立,手裏拿着那本書,翻了翻。
「霸道員外和柔弱醫女?強制愛?哈。」
衛景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眸中滿是玩味之色,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又羞又怒,恨不得整個人鑽到地裏再也不出來了,「衛景深,你怎麼可以大半夜闖人家房間!!」
可惡,剛剛看書看得太投入,沒注意到有人進來,居然被當場抓包了!
「朕方纔可是敲了門的,是你沒有回答朕,朕以爲你出了什麼事纔會進來。」
氣死我了,我不理你,難道我就不能在睡覺嗎!
就在我醞釀語言時,衛景深忽然將房間的門上了鎖。
我眼睜睜看着他又解下腰帶,將我從被子裏撈了出來,緊緊地禁錮在懷裏。
「你要幹嘛?陛下,你不能這樣強佔臣女,不然我爹……我爹他……」
我心裏撲通亂跳,忍不住掙扎了幾下,卻毫無作用。
衛景深力氣太大,強勁有力的雙臂緊緊地扣住我。
可惡……好羞恥……
衛景深翹了翹嘴脣,眼神里忽然染上幾分迤邐的欲色,他溫柔輕撫我的臉頰,嗓音沙啞:「原來……楚楚喜歡被這樣。」
!!!
什麼,什麼啊!
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強制愛了,我只是……
那本《嬌嬌醫女傳》也是我從衛沉雪那裏拿來的好不好?
要說喜歡強制愛,明明是衛沉雪喜歡。
嗚嗚,可我偏偏還不能供出衛沉雪,畢竟我倆是拜把子的好姐妹。
姐妹,這個鍋我替你背了,改天你可得好好補償我。
衛景深細細密密的吻落在我的脣上,我緊張地閉上眼睛,一動不敢動。
「楚楚,睜開眼睛看着朕。」
忽然,衛景深伸手捏住我的下顎。
我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睛,對上他那雙飽含情意卻帶着濃濃佔有慾的眸子。
「衛……衛景深?」
我心裏撲通撲通地亂跳。
要說喜不喜歡衛景深,那自然是喜歡的,喜歡死了。
離開衛景深的這一年,我也不好受,畢竟我倆從小就認識了,互相喜歡了這麼多年。
但是相比之下,自由和生命更重要罷了……
我害怕落得原書裏那樣的結局。
可是現實中的發展卻和小說裏不一樣。
衛景深好像……喜歡的人依然是我。
要怎麼辦……
「岑楚楚,你想做皇后嗎?」
耳鬢廝磨之際,衛景深啞着嗓子在我耳邊問。
做皇后……我不知道啊。
我不是女主,我不會唱歌跳舞,我也沒有女主光環,我能一輩子留住一個帝王的心嗎?
不知道啊……
沒有得到我的答案,衛景深氣得在我肩膀上咬了兩口,留下了兩個淺淺的牙印。
他發了狠似的親吻我,以發泄自己的不滿。
「岑楚楚,不管你想不想做皇后,你都得一輩子留在宮裏,留在朕的身邊。」
我心裏癢癢的,眼睛也有幾分酸澀。
在我知道衛景深並沒有移情別戀後,我對他的親近竟然適應了幾分……
既然這樣,不如遵從自己的內心。
我喜歡衛景深,那我就和他繼續發展試試。
我雙臂環住衛景深的脖子,回吻上去:「衛景深,你以後要是負我,咱倆就玩完了。」
衛景深勾了勾脣,欺身壓下,把我整個人摟在懷裏,颳了刮我的鼻尖:「不會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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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衛景深折騰到好晚才睡。
第二天一大早,衛沉雪就吵吵嚷嚷地來我房間找我了。
「岑楚楚,岑楚楚起牀,快醒醒!」
我不堪其擾,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她。
困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見此,衛沉雪驚訝地張大嘴,看了看我枕頭旁那本《嬌嬌醫女傳》,顯得有些難以置信:「楚楚,你該不會看書看了一晚上吧?不會吧,你居然喜歡這一類的?」
哪一類的?強取豪奪強制愛?
明明是你喜歡!!
我強壓下睏意,狠狠地說:「衛沉雪,我可是替你背了個鍋,你得補償我。」
衛沉雪:???
什麼?什麼叫背鍋?背什麼鍋?
饒是心裏的疑惑再多,衛沉雪也沒問出來,因爲她未來的皇嫂看起來又累又困。
思來想去,衛沉雪拍了拍我的腦門:「那個……楚楚啊,你也不能總是看這種書,要節制一些,不然……嗨呀,總之你心裏清楚就行了!」
她又看了看我紅腫破皮的嘴脣,忍不住臉紅了,不知腦補出了些什麼,又捏着帕子離開了。
「岑楚楚,記得節制啊!」
……
衛沉雪,你媽的,到底在想什麼東西。
-9-
我又睡了很久,直到午時才醒來。
洗漱完畢後,我和衛沉雪一起用了午膳。
「楚楚,皇兄他剛剛差人傳話來,他今日比較忙,不能陪你一起喫飯了。」
嗯?衛景深還想和我一起共進午膳嗎?
「哦,無妨,咱倆一起用膳也是可以的。」
「嗯嗯,說得對。」
午膳剛剛喫完,太后身邊的嬤嬤便來了。
「岑大小姐,太后娘娘有請。」
我和衛沉雪相互對視兩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疑惑。
衛沉雪和衛景深是親兄妹,可太后不是他們的親生母親。
衛沉雪兄妹倆是一個不受寵的才人生下的孩子,才人早早地便去世了,只剩下孤苦無依的兄妹倆在皇宮裏過着連下人都不如的生活。
我曾接濟過他們很多年,我和衛景深也是在那時互相有了感情。
後來,兄妹倆被當年的皇后(如今的太后)收養了。
但畢竟不是親生的,太后不喜歡他倆,也不喜歡和兄妹倆交好的我。
太后突然把我叫了去,多半沒什麼好事。
「楚楚,我和你一起去。」
衛沉雪抓住我的手,示意我放心,有她在,太后不能拿我怎麼樣。
那嬤嬤卻似笑非笑地說:「公主,太后娘娘說了,她只見岑大小姐一人。」
我捏了捏衛沉雪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沒事的,沉雪,我很快就回來了。」
畢竟我的身份也擺在這裏,丞相嫡女,太后就算是不待見我,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衛沉雪放心不下我,但她卻做不了什麼,太后是太后,就算太后不是衛景深的親生母親,衛景深也動不了她。
衛沉雪有些苦惱,決定派人去通知衛景深一聲:
「彩蝶,你去告訴皇兄,太后娘娘召見了楚楚,而且只見了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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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給太后娘娘請安。」
太后靠在軟榻上,雙眸輕輕闔着。
一身粉色宮女裝的蘇幼甜站在太后身邊,一雙白嫩的手在太后的頭上揉按:「太后娘娘,這個力度還可以吧?」
太后「嗯」了一聲,完全無視了我。
而我還保持着請安的姿勢,腿有點發酸。
「臣女岑楚楚,給太后娘娘請安。」
我又重複了一遍。
第二遍說完,太后終於睜開了眼睛。
她那雙狹長銳利的眸子盯着我,良久後冷哼出聲:「怎麼,金尊玉貴的岑大小姐這是不耐煩了嗎?」
「太后恕罪,臣女剛從江南迴來,舟車勞頓,身體不適,娘娘讓臣女一直保持請安的姿勢,不知臣女是哪裏得罪了娘娘?」
「若是臣女哪裏得罪了娘娘,還望娘娘恕罪,饒過臣女這一次。」
我抬頭與太后對視。
如今的太后,母族沒落,毫無權勢,毫無背景。
衛景深封她爲太后,也只是爲了一個名聲罷了。
可她卻想仗着自己太后的身份,約束衛景深,掌控衛景深。
於是她把手伸到了我這裏。
太后沒說話,眼中怒氣更甚,狹長銳利的眸子死死瞪着我。
察覺到太后的情緒,蘇幼甜不悅地看向我:「岑大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太后娘娘?你這說得好像太后娘娘是故意爲難你似的……」
「就算你是丞相的女兒又怎麼樣,你也不能不尊重太后啊。」
我在蘇幼甜眸中,看見了幾分厭惡。
蘇幼甜很討厭我,這正常。
用腳趾頭都想得明白她爲什麼討厭我。
「我與太后娘娘說話,輪得到你一個宮女插嘴麼?」
我無心與女主交惡,奈何蘇幼甜主動找我的茬。
「……是,是奴婢身份太過低賤,不配跟岑大小姐說話,更配不上陛下。」
????
什麼東西?怎麼又扯到衛景深身上了?
就在我準備發表我的疑問時。
王公公的聲音便傳來:「陛下駕到。」
身後一雙溫熱有力的手忽然扶住我的腰肢,將我整個人摟在懷裏,淡淡的龍涎香包裹住了我,「腿疼麼?」
男人低沉動聽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我身子一僵。
衛景深怎麼來了……唔,大概是衛沉雪去通風報信了。
「不知岑大小姐犯了什麼錯,讓太后如此刁難懲罰她?」
太后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她原本就不好動我,如今衛景深來了,她就更不能做什麼了。
「哀家只是……」
思來想去,太后決定自己找個臺階下,把今天這事圓過去。
可惜,有人不給她這個機會。
「陛下!」
蘇幼甜挺身而出,擋在太后面前,勇敢地抬起頭對上衛景深的眼睛:「陛下爲什麼要質問太后娘娘呢?難道岑大小姐面見太后不該行禮嗎?太后娘娘只是讓岑大小姐行了個禮而已!」
「陛下,太后娘娘是您的母親,您怎麼能爲了一個女子,就對自己的母親不尊敬呢!」
「你,你,蘇幼甜你閉嘴!」
太后又驚又怒,想呵斥蘇幼甜,奈何蘇幼甜那個嘴跟機關槍似的,突突突,根本就不給太后插嘴的機會。
我笑了。
我伏在衛景深懷裏,緩緩勾了勾脣角。
蘇幼甜真是人如其名,連衛景深的基本情況都不瞭解,就在這亂說話。
要知道,對於衛景深兄妹倆親生母親的死因,我們最懷疑的就是太后了,只是找不到證據而已。
而蘇幼甜卻敢說太后是衛景深的母親,要他尊重太后……
女主這是在男主的雷區瘋狂跳躍呢。
「好,蘇姑娘說得對。」
衛景深脣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深邃的黑眸殺意乍泄,盯着蘇幼甜的臉。
「蘇姑娘這麼會說,跟在太后身邊做一個普通的宮女可惜了,不如朕給蘇姑娘安排一門婚事吧。」
蘇幼甜一愣,下意識地就要拒絕:「不,奴婢心裏只有……」
「安國公世子剛與岑家退婚,心裏正難受着,朕不忍心看臣子心情不虞,不如朕將蘇姑娘賞給安國公世子,怎麼樣?」
!!!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衛景深。
衛景深說的是「賞給」,而不是「賜婚」。
把蘇幼甜賞給範源,就是讓蘇幼甜給範源做通房丫鬟,或是小妾……
很明顯,蘇幼甜也聽懂了。
「不要啊,陛下,幼幼沒見過什麼安國公世子,幼幼不想給他做妾,幼幼心裏只有陛……」
蘇幼甜還沒說出最後一個字,便被王公公帶人拖走了。
王公公死死捂住蘇幼甜的嘴,愣是讓她說不出最後一個字。
察覺到我的目光,王公公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夠了!」
太后忽然叫住了王公公。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扯出一個慈愛的微笑:「皇兒啊,你也知道,幼甜她不是普通人,你若是把她賞賜給安國公世子,那豈不是……」
哦,太后怕蘇幼甜把現代的知識教給安國公世子。
她想把蘇幼甜留在自己身邊,直到榨乾蘇幼甜的所有價值。
衛景深沒有說話,只是摟我摟得更加用力了。
「皇兒,算哀家求你了,留下幼甜吧。」
「哀家一把年紀了,平日裏無趣得很,幼甜會哄着哀家開心,也不嫌棄哀家是個糟老婆子。皇兒,你忍心把哀家身邊的開心果帶走嗎?」
媽的,這死老婆子話都說到這個份Ṱû₆上了……
這不就是妥妥的道德綁架嗎?
「好啊,既然太后娘娘喜歡,那朕就把蘇幼甜留在太后宮裏,希望太后以後能好好教教她何爲規矩。」
「若是蘇幼甜下次再敢仗着太后的寵愛,光着身子跑到朕的寢宮來,朕不會手軟。」
此言一出,太后臉色一變,蘇幼甜咬着嘴脣,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整個人又羞又憤,恨不得鑽到土裏去。
可她卻什麼都不敢說,生怕衛景深一個不高興,又要把她送給別人當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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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劇結束後,衛景深帶着我離開了。
「那天,蘇幼甜從天而降,差點摔到朕身上,若不是朕反應快躲開了,朕就被她砸到了。」
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衛景深好像有點委屈,像是在跟我解釋什麼。
「知道了知道了,沉雪都和我說過啦。」
「楚楚,你感覺怎麼樣?」
我沉思片刻,如實回答:「腿有點酸。」
太后老妖婆讓我屈膝站了很久,腿痠是難免的。
「那朕抱……」
「哎別別別,我坐轎輦回去就行。」
眼看着衛景深打算抱着我回昭陽宮,嚇得我連連拒絕。
不是嫌棄衛景深,而是覺得……可能有點丟人社死。
被抱回去古早味兒太濃了,我選擇坐轎子。
衛景深拗不過我,讓王公公準備了轎輦送我回昭陽宮。
「陛下,當年劉才人的事查出來了麼?」
劉才人就ẗũ₄是衛景深和衛沉雪的親生母親。
她二十多歲時就香消玉殞,悄無聲息地死在了這深宮。
說真的,我和衛沉雪一直懷疑劉才人是被太后害死的。
「查清楚了。是陳家(太后的母族)做的。」
一提起自己的親生母親,衛景深抿着脣,神色怏怏,眸中透出幾分懷念與怨恨。
劉才人長相貌美,並且爲先帝誕下一兒一女。
陳家爲了鞏固皇后(太后)的地位,殺雞儆猴,選擇了拿劉才人開刀。
這一切,太后雖然知情,但她並沒有參與。
「所以……你打算怎麼處置太后?」
衛景深淡淡道:「將陳家當年所做公之於衆,褫奪她太后的封號,送去庵堂。」
哦,這樣。
風風光光了將近一輩子的太后娘娘,要在一所小小的庵堂度過晚年了。
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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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這樣還是便宜她了……」衛沉雪和我一起坐在軟榻上喫糕點,嘴裏嘟嘟囔囔的,「我纔不信太后那老女人什麼都沒做呢,她肯定也有參與!」
「誰知道呢。」
太后被貶爲庶人,送到庵堂的那天。
她哭嚎着,問衛景深能不能再給她一次機會。
畢竟太后當年確實沒有插手謀害劉才人的事,她只是冷漠地旁觀了而已。
可陳家殺劉才人這件事,是太后默許了的,最後受利的也是太后。
反正我覺得不能饒了她,說什麼都不能饒。
「皇兒,哀家細心教養了你和沉雪那麼多年,你忍心把哀家送到庵堂受苦嗎!」
太后聲淚俱下,卑微可憐地拉着衛景深的手,一聲聲叫着「皇兒」,企圖博得衛景深的同情。
可她想錯了。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更何況太后從未對他好過。
衛景深將自己的手抽出,冷眼看着她,不帶一絲情緒:「悉心教養?太后說的悉心教養,指的是冬日裏讓朕和沉雪挨餓受凍,還要替你的親生兒子受罰?還是說,試圖將沉雪嫁給一個四十歲的男人,爲你的二兒子謀利?」
太后緩緩瞪大了眼,張了張嘴。
衛景深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衛景深微微勾脣,在太后耳邊說了些什麼。
太后先是愣了幾秒,而後爆發出悽慘的哭嚎:「我的皇兒,我的皇兒啊!!衛景深,你狼心狗肺,你不得好死,你早晚會下地獄的!!」
衛景深低聲說:「最後是誰下地獄,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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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景深和太后低語的那幾句,我聽到了。
他說的是,太后最寶貝的那兩個兒子,是他親手殺的,並不是什麼意外死亡。
原因?原因很簡單啊,他們常常欺辱衛景深和衛沉雪,並在衛沉雪十二歲那年,試圖侵犯她。
衛景深忍無可忍,乾脆設計殺了他們,屍體扔到了井裏。
那一年,衛景深才十五歲。
我站在衛景深身邊,他攥着我的手,愈發用力,有些微微發痛。
我撓了撓他的掌心,示意他放鬆些。
「陛下,都過去了,壞人也受到懲罰了。」
看着太后被人綁着押上馬車漸漸遠去,衛景深回過神來,朝我露出一個略顯疲憊的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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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我縮在被子裏,一想到現實中和小說裏發生的事情大相徑庭,我便發自內心地高興。
也是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錯了。
憑什麼我要逃走?憑什麼我要和衛景深分手?
我和衛景深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憑什麼我的愛情要被穿越女截胡?
大家都是穿越來的,我憑什麼讓着她?就憑我是惡毒女配嗎?
就算這個世界是一本書,發生的事情都是已經定好的又怎麼樣?我偏不,我非要和女主搶男人。
我偏不要按照既定的軌道走,我就要逆着這條路,逆風翻盤。
越想越熱血,我決定再仔細深入研究一下那本《嬌嬌醫女傳》。
但我早有準備,所以在衛景深來的時候,我就早早聽見動靜,把書塞到枕頭底下了。
「呀,這是哪來的野男人,夜探香閨?」
我緩緩勾住衛景深的脖子,眨了眨眼,向他獻上一吻。
女主,你爹我來搶你的官配男主啦。
「哈,野男人。」
衛景深五官俊美精緻,沒有表情時,給人一種清冷禁慾的感覺。
可當他那雙眼睛盯着我的時候,目光灼熱,彷彿看到獵物掙扎一樣興奮。
「楚楚,封后詔書已經擬好了,明日便會送到岑府去。」
衛景深摟住我的腰,俯身親吻我,在我脣上細細輾轉。
我環住他的脖子回應。
我想通了,我以後再也不會畏懼那本破書了,已經定好的劇情又怎麼樣,誰規定了一定要按劇情走呢?
情至深處,衛景深放下了牀簾。
就在我以爲今天必須發生點什麼的時候,衛景深忽然掏出一封信紙。
【爹爹,女兒被困在皇宮裏了,快想想辦法把女兒撈出去…………】
整篇信一直在求父親救女兒,把衛景深說得好像是個強搶民女的惡霸。
「楚楚,這是什麼?」
衛景深懲罰似的咬了我一口,我倒吸一口涼氣。
「這信怎麼會在你手裏?」
衛景深無奈地笑了笑。
「老丈人派人送來的,讓朕管好皇后, 別有事沒事就往家裏送信,讓家裏人着急。」
我笑了。
我快哭了。
岑老頭,好爹,你真是個絕世好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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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后大典那天, 我特地讓衛景深把蘇幼甜接來了。
蘇幼甜和被貶爲庶人的太后一起住在庵堂, 受了不少苦。
再次見到她時, 她整個人精神狀態極差,身上還有些傷痕, 像是受了虐待。
「不可能,怎麼會……明明惡毒女配已經看到了那本書,她應該遠走高飛纔對啊, 她爲什麼要回來, 爲什麼要和男主重歸於好?」
「不對啊, 我纔是女主。」
坐在角落裏的蘇幼甜嘀嘀咕咕, 像是在跟誰對話一樣。
她紅着眼睛,抬頭死死盯着一身鳳袍的我。
「明明應該是我,皇后應該是我啊。」
「你說什麼?我纔是女配?不是,不是, 書裏寫我是女主呀!」
「那本書……那本書是我寫的?不啊, 怎麼會是我寫的呢……」
【攻略任務失敗, 宿主蘇幼甜表現評價:C-,即將受到懲罰。】
「不是, 我沒有失敗, 我是女主!!」
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原書」。
那本書, 是帶着攻略任務的蘇幼甜寫的,她寫這本書的目的只是爲了逼走岑楚楚,方便自己攻略衛景深。
但她並不瞭解衛景深,把衛景深寫成了一個只會紅眼掐腰的病嬌人。
幻想只能存Ťṻ₇在於幻想, 沒有人是女主, 也沒有人是惡毒女配,全看自己選了哪條路罷了。
這些事情,岑楚楚並不想知道, 她也不會知道。
她只會知道, 自己並沒有輸給「女主」,她這把是風風光光的逆風翻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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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生活……怎麼說呢。
當皇后要執掌鳳印,替陛下管理後宮。
可是後宮就我一個,我怎麼管理Ŧű⁺?
於是我每天就和衛沉雪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偶爾晚上還會睡一個被窩。
當然。
我剛鑽進衛沉雪的被窩裏, 就被衛景深撈出來,扛回去了。
大膽!本宮愛跟誰睡就跟誰睡, 大膽衛景深竟敢以下犯上。
嗯……當然,衛景深幾乎每天都拉着我, 給他們老衛家傳宗接代。
「楚楚, 我們生一個孩子好不好?」
衛景深委委屈屈, 像是受了什麼委屈。
我狠狠地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不要爲你的邪惡念頭找藉口!!不要拿孩子當擋箭牌,你明明沒有想要孩子!!」
衛景深:嚶嚶嚶, 被拆穿了。
但是被拆穿了又怎麼樣呢?他就是要黏着皇后,纏着皇后生崽崽。
當然嘍,崽崽只是個藉口罷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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