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第 N 次相親的時候，覺醒了財富眼。
相親對象侃侃而談：「我在湯臣一品和深圳灣一號都有全款房，一件襯衫都 2 萬塊。」
我盯着他頭頂上的【總資產值：-6000000 元】發愣。
然後默默地往他 2 萬塊的襯衫上潑了碗辣椒油。
只見他頭頂上飄出一個「-9.9」，然後總資產值瞬間更新：
【總資產值：-6000009.9 元】
-1-
這特麼就是我媽說的「忠厚老實金龜婿」？
負債六百萬的男人到底是怎麼流入相親市場的？
「你有毛病啊？！」
相親對象從椅子上蹦了起來，甩着衣服上的辣椒油差點跳一段踢踏舞。
「我這件襯衫 2 萬塊，你賠得起嗎？！」
我火速給他拍了張照片。
「穿拼夕夕的衣服不丟人，讓你來相親不是讓你來 cos 垃圾袋的，那麼能裝。」
「你……」那男的指着我，張口就要罵。
我一把拍開他的手：「負債六百萬就別出來禍害人了，你再嚷嚷一句，我把你發上小紅薯。」
餐廳周圍的人都開始對他指指點點，那男的捂着臉就跑了。
煩死了，這男的自作主張選了一家死貴的餐廳，現在還要我付錢。
-2-
第 N 次相親再次告吹，我垮着臉回到家。
我媽一聽見開門聲，就從廚房裏走出來，衝我一頓抱怨。
「葉梵，小姜說你故意往他身上潑辣椒油，你怎麼回事，這是你搞砸的第幾次相親了？下次再不成功，就別進這個家的門了！」
她的嘴巴不停張合，可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她頭頂上的總資產數，站在原地愣了好久。
真是好大一筆錢。
我知道我媽繼承了我爸的遺產，但我從來不知道這筆遺產居然那麼豐厚。
「你聽見我說話沒？」我媽突然衝過來揪住我的耳朵。
我疼得直抽氣，她嘴上還喋喋不休：「小姜說你沒教養，你讓我的臉往哪擱？」
我真的來氣了：「小姜小姜，不知道還以爲那是你親兒子呢！他負債六百萬，來相親場上詐騙的！」
「怎麼？你想讓你女兒陪着別人的兒子還債嗎？」
我媽一下愣住：「我、我哪知道。這都怪你，平時眼高於頂的，現在被挑剩下了，只能和這種歪瓜裂棗相親了。」
「媽，你爲什麼老向着陌生人的兒子說話？」
我不理解，真的不理解，「就因爲我沒在你身邊長大，你對我沒感情嗎？但明明是你把我放在老家不肯帶我的。」
我媽撇開視線，語氣軟了下去：「你怎麼能這麼說媽媽？我這不是看你失業了，着急嘛，想着有個男人也好照顧你。」
她一提到「失業」我就煩躁。
我對畫畫有天賦，大學時想學設計，但我媽看學費太貴，死活不同意，讓我去讀了個市場營銷。
但我對營銷實在天賦有限，最後還是努力轉行當了設計。
偏偏我倒黴，幹了四五年的公司倒閉了，我也因此失業。
想着我媽在這裏，失業後我就來到這座城市找工作，這樣失業期間住在家裏也正好節省一筆租房開支。
但半個月下來，我媽好像很不樂意我住在家裏的樣子，天天讓我相親，盼着早點把我潑出去。
「媽，你不是給妹妹買了個高薪工作嗎？那你也給我買一個好工作，這樣很快就能回本不說，你也不用擔心我沒錢照顧不好自己。」
我剛說完，我媽的臉突然沉了下來。
「工作哪能說買就買，那可是要花好大一筆錢的。」
據我所知，所謂「好大一筆錢」還不到她腦袋頂上那串總資產值的五十分之一。
「那你給妹妹買，就不用花錢了嗎？」
我媽擺出一副很講道理的模樣：「你妹妹打小性格柔弱，哪受得了找工作的苦。」
-3-
我差點氣笑了，妹妹受不了，我就受得了？
就在這時，我妹葉琬下班回來了。
她一進門，我就看到了她頭頂上的總資產值，居然有 20 萬！
看來我媽給她買的工作是真的賺。
葉琬一回來，我媽立即迎上去噓寒問暖：「寶貝上班累了吧？餓不餓？媽媽煮了百合銀耳湯。」
我問道：「我早上說想喝的綠豆湯有嗎？」
我媽責備地看了我一眼：「反正都是甜湯，你妹愛喝百合銀耳，又上了一天班累壞了，你當姐姐的多照顧一下妹妹。」
我心說葉琬那工作，朝九晚五，錢多事少離家近，能有我相親累？
到頭來我連一碗綠豆湯都討不到。
我懶得看她們母女情深，自己進了房間，對着鏡子看了眼自己頭頂上的數字。
【總資產值：32892.6 元】
給我自己窮笑了……
就在這時，我發現頭頂上的總資產值旁邊，還有一行很不顯眼的倒計時。
我仔細看了一眼，發現是 6 個月的倒計時。
難道 6 個月之後，我這項能力就會消失？
剛纔嫉妒和不甘煙消雲散，我瞬間冷靜了。
這突如其來的能力，說明老天終於把我當孫女了，我得穩穩接住這波福利纔行。
親媽是肯定靠不住了，我得靠自己，在 6 個月之內通過這項能力實現財富自由。
-4-
我在房間裏琢磨了一晚上，在備忘錄裏列了無數計劃。
首先排除創業。
我家沒有創業的基因，而我本人更是連個市場營銷都學不明白。
如果創了業，半年後財富眼消失，我能把祖宗的褲衩都賠進去。
所以最適合我這種體質的來財方式就是「悶聲發大財」，等 6 個月後財富眼消失，我能光靠喫利息就躺平一輩子那種。
我思來想去，決定先給自己列階段性目標。
告訴自己不能急，可以從小錢開始穩紮穩打，再慢慢到賺大錢。
我想到今天泡湯的相親局，計從心起。
既然我能靠這項能力在相親場上鑑別裝貨，那就也可以用來幫助別人。
我立馬在社交平臺上開闢了相親鑑渣服務，一次收費 200 元。
-5-
第一週的時候我只接到了 4 個客戶，都是個人資產比較豐厚的小姐姐，抱着試水的態度聯繫到了我。
她們相親時，我就潛伏在餐廳裏觀察。
只能說現在的相親市場實在是水，四個小姐姐的相親對象都不太老實，我讓她們留個心眼，回去嚴查對方的資產狀況。
最後不出意料，她們紛紛來感謝我，不僅付了 200 元鑑渣費，還給我報銷了餐飲費和交通費，甚至給了我大紅包。
這些零零碎碎的加起來，我在第一週怒賺 3 千塊。
到了第二週，我的生意一下子好了起來。
原來之前有一位小姐姐是小網紅，爲了感謝我，特地在自己賬號裏爲我推薦了一番。
就這樣，我在第二週的收入直接突破了 4 萬塊。
我站在全身鏡前，欣賞着腦袋頂上的【總資產值：76000.8 元】，呲着個大牙傻樂。
我媽就在這個時候走過來推了我腦袋一下，抱怨道：
「你這半個月天天往外跑，不找工作也不相親，到底想怎麼樣？」
「只知道花錢，住我家裏還要我伺候你。」
這話我不愛聽。
「媽，我這半個月可是給你打了兩千塊錢買菜，你給葉琬買了個高薪工作，她給過你錢嗎？」
「而且什麼叫伺候我？就是順手煮我的飯？難道我不在這裏，你和葉琬每天張開嘴在窗口喝兩口風就飽了？」
我媽又賴我：「你這孩子，說話怎麼那麼刻薄？不懂事。」
我：「我就不明白了，你爲什麼只趕我？爲什麼不趕葉琬？」
我媽語重心長：「媽媽不是在趕你，你打小就獨立，現在也那麼大了，哪有天天賴在家的道理。你妹妹不一樣，你妹妹比你小，也不獨立，讓她去外面住我會整天提心吊膽的，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嘛。」
我心說我打小沒爹媽管，能不獨立嘛！
我思來想去，既然她不想見到我，我也不想每天聽她唸經，那還有一個辦法。
「媽，半年前你不是剛買了套新房？既然你那麼煩我，那我就住那套新房裏去唄？」
我媽臉一僵，久久不吭聲。
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她不願意，我又繼續試探：「那我和妹妹一起搬過去？」
「那套房子離你妹妹公司遠。」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別說了，那房子剛裝修完，還要通風散味兒。」
行吧。
說來說去，就是心裏沒我唄。
我不想再和她說話，回房間去和明天的客戶對接去了。
-6-
第二天我接待了兩個客戶，完事兒後已經下午 4 點了，我還不太想回家，就在咖啡廳多坐了一會兒。
「那套舊房子給你了，我也不缺一套房子，除了婚前協議上的東西，其他婚後資產咱們一人一半。」
旁邊卡位上，一個打扮精緻的中年女人整理着手上的材料，對對面的中年男人說：「就這樣，咱們好聚好散。」
中年男人點頭說「好」，溫順的態度似乎讓女人很滿意。
看來是一對準備和平離婚的夫妻，我抿了口咖啡，默默喫瓜。
但下一瞬，我就被那個中年男人的頭頂吸引了注意力。
那裏除了鋥亮的地中海，還有一個鋥亮的數額。
【總資產值：0】
我在咖啡廳的衛生間攔住了那位富婆，「姐姐！」
富婆正對着鏡子補妝，一聽我叫她「姐姐」，頓時笑開了花，熱情地問我什麼事兒。
我開門見山：「剛纔我不小心聽到了你和你丈夫的談話，我覺得你可能需要查一下你丈夫的流水。」
富婆一愣。
我又說：「他可能爲了不跟你分錢，提前轉移資產了。」
「不可能。」富婆冷聲說，「他半輩子都老實本分，膽子也小，哪能想得到這一出。」
我聳聳肩：「我這些天在相親場上見過的男人都快有百來個，個個都說自己老實，但其實大部分對『算計女人』這種事無師自通。ṭū₆」
「小妹妹，我不知道你是道聽途說的，還是短視頻刷多了，但這是我的家務事，你一個陌生人，越界了。」
我這人比較聽勸，她話都到這份兒上了，我也就只能尊重他人命運了。
-7-
回到家，我本以爲能安然度過這平靜的一天，誰知我妹給了我一記暴擊。
葉琬是和我媽一起回來的，我眼睜睜看着葉琬頭頂上的數字變成了【總資產值：3700000 元】
370 萬！可她半個月前明明只有 20 萬……
我又想起昨天跟我媽提到的那套新房，如果我沒記錯，那套房子全款價值 350 萬，正好是葉琬今天多出來的部分。
看來我媽爲了防止我惦記那套房子，直接全款送給我妹了。
-8-
我晚飯都沒喫，躲在房間裏大哭了一場。
從我斷奶開始，我媽就沒再帶過我，而是把我送回了老家野蠻生長。
家裏發生的所有事，我幾乎都是從親戚嘴裏知道的。
比如爸媽又生了個妹妹，比如爸爸意外離世了。
成長過程中，我幾乎沒見過我爸，我媽也只有過年的時候能見到她。
二十多年的母女，可我和我媽的熟悉程度和感情，甚至不如她和鄰居。
所以我明白她在我和葉琬之間，永遠不可能端平那碗水。
但我沒想到她對我真的沒有一丁點的愧疚，甚至還把我當成賊來提防。
我是哭着睡過去的，第二天起牀的時候，我的心突然異常平靜。
畢竟我的失望是多年來不斷疊加的，昨天的那致命一擊，痛完，也就徹底死心了。
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更清醒，我要儘快搬走，然後搞大錢，永遠離開我媽和葉琬。
-9-
在完成今天的鑑渣服務之後，我路過彩票店，看着櫃檯前的那面鏡子，我突然想到了一條來財的路子。
我走進去，對着那面鏡子，一張一張地挑選刮刮樂。
看着頭頂上的數字變化，我最後挑了 3 張中獎數額最大的。
接下來的幾天，我就一邊幫人在相親場上鑑別裝貨，一邊到各個彩票店買刮刮樂。
我沒敢太聲張，但還是通過彩票賺了一筆。
我拿着錢馬不停蹄地去買了黃金。
買完黃金時，我正巧路過一個公園，裏頭都是跳廣場舞的大爺大媽。
我本來沒在意，可就在我即將走過去的一瞬間，我發現這羣大爺大媽的頭頂的資產值齊刷刷增加了 2 千萬！
一陣狂喜席捲過我的腦海，我立馬衝過去抓住了一位大媽。
「阿姨，你們是住在附近小區，下來鍛鍊身體的嗎？」
大媽一樂：「我們是從深雲小區過來的。」
「深雲小區離這裏有八九個公交站吧？」
「正好我們要去批發市場買菜，這裏又有那麼大的公園，就順便鍛鍊鍛鍊嘞。」
深雲小區？我稍一思索，好像我媽送給葉琬的那套 350 萬的房就是深雲小區對面的金玉滿庭。
我立馬跳上公交車，坐車去了深雲小區。
金玉滿庭和深雲小區就隔着一條街，我看着兩邊的居民，深雲小區的住戶齊刷刷增加了 2 千萬資產值，而金玉滿庭的住戶無事發生。
我長舒一口氣。
我這人心眼有點歪，我可不希望我媽和葉琬那麼好運，又趕上了拆遷。
但我可以趕上。
拆遷政策估計還沒公佈，所以我得趕緊趁公佈之前入手深雲小區的老破小。
只是我手頭上的錢還不夠全款買一套老破小，得抓緊再想點別的方法快速來財纔行。
-10-
等我坐車回到家時，已經晚上 8 點了，不用想，我媽肯定沒留我的飯。
我腳步一轉，認命地去找飯喫。
可當我走進附近一家很有名的茶餐廳時，居然正好撞上了裏頭的我媽和我妹。
她倆和圓桌對面的一家三口有說有笑，我沒看錯的話，那一家三口裏的「兒子」還在桌底下牽了葉琬的手。
看來是葉琬的男朋友，葉琬也確實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這頓飯，估計就是「見家長」了。
我淡淡地掃視了一眼葉琬男朋友那一家三口，發現每個人頭頂上居然都有負債，三人合起來負債居然高達 6 千萬！
而我媽依舊對他們笑得諂媚，看樣子是不知道對方家裏的資產狀況。
或許是我看太久了，葉琬的未來婆婆注意到了我：「請問你是……」
我媽和我妹回過頭，頓時臉色大變。
我微微一笑：「我是葉琬的姐姐呀。」
葉琬的男友一家齊齊愣住，她男友疑惑：「琬琬，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你還有個姐姐？是表姐嗎？」
我媽面露難色，看她的表情，我也算是明白了。
我故作驚訝地捂嘴：「原來我媽和我妹從來沒提過我呀？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親生的了。」
尷尬在飯桌上蔓延，我媽一把扯過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了衛生間。
「葉梵！你鬧事也要分分場合！這可是你妹妹談婚論嫁的對象！」
我靜靜摳手，「我鬧啥了？我只是說了一句實話啊？難不成我是你拐賣來的，阿姨？」
我媽一噎，支支吾吾地放軟了語氣：
「你理解一下媽媽的苦心，琬琬這個對象的家庭條件非常好，是個搶手貨，媽怕說了自己有兩個女兒，就沒有那些獨生女家庭有優勢了。」
我假笑：「怕男方擔心我這個當姐姐的，會和妹妹分家產是吧？」
不等我媽說話，我疾步走到飯桌前，微笑解釋：
「叔叔阿姨你們不用擔心，我媽不把我放在眼裏，那就說明家裏的家產啊，她就沒打算給我留。你們放心，葉琬不是獨生女勝似獨生女啊，畢竟她媽啊，夠偏心。」
我說完，不顧我媽氣急敗壞的阻攔，轉身走了。
剛到門口，一個女人突然拉住了Ŧű̂⁷我。
我抬頭看去，發現是上次在咖啡廳和準·前夫聊離婚協議的富婆。
-11-
「這事兒還得謝謝你，不然我就真給那老登擺了一道。」
高級餐廳裏，我享受着富婆慷慨請客的美食，聽她端着酒杯罵罵咧咧。
「我也沒虧待過他，沒想到他平日裏老實巴交的，離婚了居然給我耍心眼子！」
我安撫她：「姐你消消氣，現在不是解決了嘛，說明上天眷顧，你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富婆一聽「姐」字頓時笑開了花，「你講話可真好聽。」
說着她問我：「剛纔你和你媽的話我聽到了，你現在怎麼辦？繼續住你媽家？」
「不了吧。」我說，「今天鬧了一通，我爽了，等回去我怕她給我綁起來賣給野男人。」
貴婦看我的眼神頓時充滿了同情，「這樣，姐在市中心還有一套閒置的房子，給你免費拎包入住一年，那裏地段好，你無論去哪個區上班都方便。」
「！！！」
我心裏頓時砰砰砰綻開了煙花。
我就說做人平時多積德吧，這不，我的福報來了！
我回到家立馬開始收拾行李。
我媽走上前，她一張嘴我就知道她要指責我，我趕在她前面開口：「閉嘴，阿姨。」Ŧű̂ₑ
一聲「阿姨」似乎喚醒了她一絲愧疚，她軟下了聲：「你收拾東西做什麼？」
「搬家啊，老借住在陌生人家裏，我怕你在心裏蛐蛐我。」
我眼睜睜看着她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掩飾過去。
說是不在意，但其實我還是心寒了幾秒。
原來我要搬走，她那麼開心。
「葉梵啊，我……」
我直接關上了門，拒絕和她溝通。
反正每次不管我受沒受委屈，是不是我的錯，她說到最後總能把事情賴到我頭上。
我馬上要去過好日子了，不想沾了這話裏的晦氣。
-12-
富婆姐姐把密碼給了我，我哼哧哼哧收拾妥當，下樓覓食的時候，發現離這裏兩條街的地方有個新樓盤。
我繞到售樓處瞅了一眼，發現來看房的人居然挺多。
這裏是地段好的市中心，來看房的基本都是有錢人，我看着來往人羣頭頂上的一串串資產值，感覺自己好像又找到了一條發財致富的道路。
三百六十行，最缺的是銷售，最窮的是銷售，富得最快的也是銷售。
雖然我市場營銷學不明白，但我現在有掛，趁金手指還在，撈點錢應該還是比自己單打獨鬥簡單的。
於是我第二天就開始參加上崗培訓了。
正式上班的第一天，我就遇到了一塊「肥肉」。
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被她爸媽帶着來看房，跟在她身邊的還有一個俊秀的帥哥，兩人看起來非常恩愛。
女孩一家人頭頂上的總資產值長到讓我頭暈目眩，一時間我都分不清那是錢還是圓周率……
我立馬調動此生所有的溫柔迎了上去。
在互相交流的過程中，我發現那位帥哥是贅婿，看他頭頂上那截只有女方資產值零頭的數字就知道了。
這次來看房，是富家女快和帥哥結婚了，女方家長想送女兒房子作爲其中一項新婚禮物，先前已經買了一幢別墅了，但還想再加個大平層。
我笑得很燦爛，其實羨慕得都快哭了。
原來真的有人買房就跟買菜一樣……
就在我準備繼續介紹時，一個帶着孩子的年輕媽媽在人羣中不小心擠到了那位贅婿，她孩子的水壺還不巧地落到了贅婿褲子上，潑了大片奶漬，這條褲子肯定是要報廢了。
我冷汗都要下來了，唯恐這個插曲會讓我的「肥肉」飛走。
但幸好年輕媽媽道歉態度誠懇，富家女這邊也十分善解人意，眼看這一劫就要輕鬆渡過，我卻猛地發現了一件怪事！
贅婿和那位年輕媽媽頭頂上的資產值，居然齊刷刷地減少了相同的數額！
-13-
我這人生性多疑，加上這段時間在相親場上鑑渣無數，直覺這位贅婿身上有大雷。
有錢人的警惕性不可能那麼低，這是怎麼讓贅婿傍上來的？
我疑惑之際，看到富家女挽着贅婿的胳膊笑得一臉幸福。
行吧，估計是戀愛腦，我們完蛋了。
「葉梵？」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我轉身看去，發現居然是我媽。
我朝她身後看去，發現她和葉琬，跟着葉琬男朋友一家三口一塊兒來的。
我挑眉：「來給你女兒買婚房？」
我媽難掩喜色：「你妹妹結婚總歸是要買婚房的，你妹夫家裏大方，他們出首付和裝修，貸款就小倆口一起還，房子寫兩個人的名。」
真是有毛病，明明已經給了寶貝女兒 350 萬的房子了，居然還上趕着給女婿還貸款。
「哦。」我冷淡地應聲。
其實我先前考慮過要不要提醒我媽，葉琬未婚ťųₒ夫家裏瞞着她們有 6 千萬的負債。
但看我媽和我妹這上趕着喫苦的精神，我還是成全他們吧。
「對了，你在這幹嘛？」我媽突然問我。
我指了指自己身上整齊的制服，「賣房啊。」
「你在當售樓小姐？」我媽皺緊了眉，「你就不能找份體面點的工作？非要在大庭廣衆丟人現眼？」
「我靠自己的勞動力賺錢，怎麼丟人現眼了？」
我知道她在胡思亂想什麼，之前她還在家裏吐槽，說小區裏有個女孩在當售樓小姐，實則靠身體哄有錢男人開心，纔拿下不俗的業績。
看她還想訓我，我眼睛一轉，笑道：「既然你不滿意我的工作，那你也買個工作給我唄。」
果然，她立馬噤聲了。
我招呼同事來招待他們，同事立馬笑盈盈地遞上了飲料，而這時那位贅婿正好從我們眼前走過。
也不知道該說是太巧，還是那位贅婿太倒黴，我媽的手被其他顧客擋了一下，手上的咖啡就這麼潑到了贅婿的襯衫上。
一陣兵荒馬亂中，我發現贅婿和那位年輕媽媽頭頂上的資產值，又一次同時減少了相同數額。
-14-
贅婿的心態非常好，被連潑兩次居然都沒有生氣。
爲了讓富家女的父母不白來，還立馬到樓盤外邊的服裝店現買了一套衣服穿上趕了回來。
我帶他們去看樣板房的時候，發現那位年輕媽媽居然也一路跟着。
而且這人垮着張臉，看房的時候要麼不小心撞Ṭū́⁷贅婿一下，要麼不小心用小孩的推車輪子壓到他的腳，彷彿一位陰魂不散的仇人。
從樣板房出來，贅婿去了趟衛生間，富家女對房子很滿意，拉着父母開始規劃每個區域要怎麼裝修。
我看着他們頭頂上那一長串的鉅額資產值，心裏有些猶豫。
都說人最好不要干涉他人因果，但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越界」一次。
萬一能達到和上次那位富婆姐姐一樣的效果，那這家富人的人情，或許比一套房子的提成更值錢。
「小姐，有件事我說出來可能很冒昧。」我誠懇地看向他們，「但不說我良心過不去。」
我說這話的時候故意瞄了眼衛生間的方向，富家女的媽媽敏銳地捕捉到了我這個動作，一下嚴肅起來，「你說。」
「那位先生……」我故意頓了頓，「和一直跟在我們身後的那位年輕媽媽，好像有很複雜的經濟往來。」
「你什麼意思？！」富家女一下不高興了，「污衊我未婚夫出軌嗎？你只是一個銷售，別人的家事不要亂插手！」
我悄悄瞥了眼富家女的父母，看他們的表情，倒是把我的話聽進去了。
我也不再說太多討人嫌，默默道了歉，送他們離開了樓盤。
雖然沒有當場成交，但我有預感，這一波我不會虧。
-15-
後來的半個月，我靠着財富眼成功賣出 12 套房。
這裏屬於市中心的高端房產，房價高，提成也高，半個月成功斬獲 250 多萬。
我感覺周圍同事對我的態度開始有些奇怪了。
我決定見好就收，向領導提了辭職。
就在我最後一天上班時，先前的富家女一家三口找到了我。
富家女垂頭喪氣，但她的父母對我很是感激。
「幸好你提了一嘴，那狗東西居然真的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生了一個兒子！」
富家女的媽媽Ŧů₀拍着胸口後怕道：「爲了他那個兒子能過上好生活，居然還簽了協議，我看啊，就是想從我們家撈錢去接濟他在外面的家！」
她說着一把抱住了自己女兒，「幸好我家寶貝沒被騙。」
我看着她們，一時竟然有些羨慕。
即便是富家女之前非要和那位贅婿在一起的，但現在發現了這些破事，她爸媽也沒有責備她，反而對她無比心疼。
我不禁想到那天我在相親場上，遇到的負債 600 萬的小姜。
如果我真的嫁給了那個小姜，婚後被坑得莫名其妙背上了債務，那即便這個「女婿」是我媽親自推給我的，她到頭來肯定也只會責備我識人不清，把所有問題全部賴在我身上。
那天的最後，富家女一家人得知我要離職了，爲了感謝我，說要送我一套舊房子。
「我們早年在郊外買了很多房子，反正住不過來，放着也是喂蚊子。」
富家女的媽媽把那些房子的地段列出來給我看了一眼，「你看看你想要哪套？」
我：「！！！」
剛纔的傷春悲秋瞬間被我拋到了腦後。
不就是沒媽疼，在房子面前，算得了什麼！！！
-16-
我看着列出來的那些地段，手指一一劃過的時候，悄悄看了眼前面的玻璃牆。
我每指一個，腦袋頂上就會增加相應的資產值。
這些房子都在郊區，必定沒有市區的值錢，但當我手指指到最後一套時，頭上的資產值突然加了一個讓我倒吸一口涼氣的數字。
「我要這套。」我毫不猶豫地說道。
富家女的爸爸看了一眼我選的，有些詫異：「這套的價格是最低的，地段也是最不好的，你真的要這套？」
我堅定地點點頭。
這套最不起眼的房子，將來一定會讓我大賺一筆。
接下來的一週，我就奔波於各種手續，既拿下了郊區的那套潛力股，又用所有身家全款買下了深雲小區的一套老房子。
不僅如此，富家女還把我介紹進了她表哥的動畫公司。
-17-
雖然我的人生目標是躺平收錢，但我覺得還是必須做好兩手準備。
萬一半年後財富眼消失，我還沒實現財富自由，我得有一個高薪崗位支撐自己的日常開銷。
而且我覺得我還是可以適當發展一下自己的興趣愛好的。
這家動畫公司很有名，出過不少爆款動漫。
我真的很喜歡畫畫，有了這家大公司的工作經歷，我就可以藉助公țų₂司的平臺認識更多圈子裏的人，以後要是想出來單幹了，也算有資源有人脈。
我和新公司的磁場很合，一入職，我就迫不及待地美美佈置起了自己的工位。
公司裏都是同齡人，大家對我很好，工作雖然忙，幾乎每天都要加班，但我現在不差錢，當上班不再是爲了謀生，而是純粹爲了豐富技能的時候，那一切就會變得非常有趣。
入職後的一週，我們老闆，也就是富家女的表哥，從外地出差回來了，還十分客氣地把我叫到辦公室，替他表妹感謝了我一番。
我不好意思地和他客套了幾句，臨走時，市場部總監正好帶着一位客戶敲門走了進來。
聽說這是即將簽單的一位大客戶。
可就在我和他們擦肩而過時，步子頓時僵住。
市場部總監和那位客戶的頭頂上，資產值居然是負數！！
不是……這對嗎？我在工位上坐立不安。
等我們老闆終於滿臉笑容地送走那位大客戶之後，我鼓起勇氣找上了他。
「老闆，有件事我覺得我必須要說。」
我真的要說，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找到一份稱心的工作，別一下給我整沒了！
老闆看在我幫過他表妹的份上，對我還很客氣，「你說。」
我誠懇道：「我建議您再悄悄查一下那位客戶，以及您的市場部總監。」
老闆眯了眯眼：「你覺得他們有問題？」
我點頭：「我確定他們有問題，就像當時我確定您表妹的男友有大雷。」
我知道我光嘴上說說很扯淡，我們老闆也猶豫了一下，但沒直接把我轟出辦公室，估計還有戲。
「市場部總監是我很多年的朋友。」老闆說。
我心說「坑朋友」是什麼很小衆的事嗎？我親媽都坑我。
「悄摸地查一下。」我說，「沒問題最好，有問題也能及時止損嘛。」
老闆沉默了片刻，抬了抬手，「我再看看，你先去工作吧。」
我知道這是把我的話聽進去了，也十分有眼力見地閉上了嘴，麻溜地退了出去。
-18-
接下來的一週風平浪靜，這件事也在忙碌的工作中被我拋到了腦後。
直到這天我在公司寫字樓外的咖啡店買咖啡的時候，我老闆眼疾手快地替我付了錢。
「你那天提的建議非常有用。」他表情裏滿是感激，「我讓人事對你的薪資重新做了調整。」
他跟特務接頭似的，沒頭沒尾地說完就走了。
我甫一回到工位，就看到我們的員工羣裏在瘋狂八卦。
說市場部總監給公司埋了大雷，幸好被老闆及時發現，現在不僅上週的單子黃了，市場部總監也自知對不起公司，引咎辭職。
緊接着我就看到 HR 發來的郵件，老闆不僅給我提了工資，還多給了我半年的獎金！
金錢的芬芳讓我一整天都心情愉悅，幹勁十足。
去喫晚飯的時候，我又遇見了老闆，他和他另一位朋友正從一家高級餐廳裏出來。
我看着他那位朋友，眼睛都直了。
不是說人家帥……而是我眼睜睜看着人家頭頂上的資產值在剛纔的那一瞬間暴漲了 3 個億！
我欣喜若狂，我語無倫次，整個人像可雲一樣手忙腳亂。
趁着他那位朋友離開，我立馬一個滑鏟閃現在我老闆面前：「老闆，您那位朋友是開什麼公司的？」
我老闆被我嚇一跳，下意識道：「半導體公司。」
他報了對方公司的名字，隨即「嘶」了一聲：「你當着我的面，想跳槽？」
我嚴肅搖頭：「我對公司的忠心日月可鑑。」
蒼天有眼，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我老闆是富家女的表哥，也是個富少啊，他們的關係圈肯定有很多能助我發財的人脈。
我回到家就買了那家半導體公司的股票。
三天後，那家半導體公司宣佈突破了光刻機技術，股價暴漲，我賺得盆滿鉢滿。
那天我對着鏡子，看着自己腦袋上的資產值在不斷上漲，呵呵笑了 3 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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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馬加鞭，趁着賺了大錢，又鎖定了幾個會拆遷的小區和郊區潛力股，買了一套老破大和一套郊區新房。
人在有錢的時候，真的什麼煩惱都沒了，日子也越過越順。
整整半年，我就靠着先前那些賺錢的小手段，組合出擊，循環使用，成功在財富眼消失的時候，過上了僅靠利息就能躺平一輩子的生活。
寒假的時候，我們公司製作的動漫成功上線，居然還爆出了圈。
老闆呲着個大牙，在辦公室裏笑了一天。
他一高興，公司所有人都拿上鉅額獎金過了一個好年，甚至是我這個中途纔開始跟進項目的，也分到了豐厚的獎金。
這沓獎金正好是我妹一年的工資，之前被我媽區別對待的怨氣煙消雲散，我氣徹底順了。
好巧不巧，我物色的那幾個老小區，拆遷的消息也公佈了。
當晚我就學着湯姆貓，抱着窗簾在《恭喜發財》的 BGM 中跳了一支華爾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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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再次找上我的時候，距離和那位負債 600 萬的小姜相親已經過去一年了。
老闆在南方的一線城市成立了分公司，我自請調崗，準備去南方發展。
調崗申請批下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南方城市物色好了房子，那裏的氣候我很喜歡，周邊也都是旅遊勝地，以後我辭職單飛了，也能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我現在錢多得花不完，買完新房子，甚至都沒影響賬上的錢的位數。
錢不僅給了我底氣，也給了我穩定的情緒。所以看到我媽久違的微信時，我心裏沒起半點波瀾。
我媽讓我回家喫頓飯，我應了。
一來是我後天就要離開這座城市，見一面，就當告別了。
二來也是因爲我挺好奇她和葉琬現在在過什麼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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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闊別一年的房子，我還挺不習慣。
當看到我媽笑容滿面地從廚房出來迎接我的時候，我更不習慣了！
我下意識往身後看了一眼，我妹也不在我身後啊，我媽發什麼神經？
「寶貝回來啦？快進來，媽媽做了你最愛喫的菜。」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夢遊了？我是葉梵，不是葉琬。」
我媽笑容僵了僵，語氣訕訕：「媽知道。」
那就更不對勁了。
我這人生性多疑，她越熱情，我越警覺，放下的包我又立刻挎了起來，隨時準備跑路。
看我要走，我媽手忙腳亂：「寶貝，媽沒別的意思，就是那麼久沒見，媽想你了。」
可惜這把親情牌對我沒用，我跟我媽真的不熟。
我直言道：「你把我叫回來到底想幹嘛？直說吧，別彎彎繞繞的。」
我媽嘆了口氣，愁眉苦臉地往餐桌旁一坐，「就……就你妹妹的事。」
「那不關我事。」我轉身直接往門外走。
「誒別別……」我媽抓住我的胳膊，「就喫一頓飯，媽求你了。」
我拂開她的手，「哎呀說吧，你女兒又怎麼了？你買的那個工作做得不順心了？想讓你買一個更輕鬆更高薪的？」
我媽支支吾吾：「就、就你妹夫家裏，欠了好多錢，把你妹妹也牽扯進去了，現在婚房也賣了，咱們家的錢也給你妹夫家補窟窿去了。」
「妹夫？」我樂了，「就一年前我在餐廳撞見的那家人？」
我媽訕訕應道：「呃對……」
嚯，原來葉琬真跟那家負債 6 千萬的人結婚了啊？婚禮都沒請我這個姐姐，現在過得不好了，朝我訴個什麼勁的苦？
不過我媽看人的眼光也是絕了，先是給我介紹一個負債 6 百萬的相親對象，轉頭又給葉琬相中了一個負債 6 千萬的好老公。
6 啊！
我放鬆地倚在牆上，「所以你把我叫來，是想找我要錢？」
我媽聽我口氣似乎在打商量，眼睛一下亮了起來，「不是，不是的，媽哪還有臉讓你也去給別人家補窟窿。」
「就、就是……」她訕笑，「你現在住在哪？你妹夫一家所有房子全賣了，沒地可住，只能跟着葉琬回來這套房子住下，媽受不了那麼多人，能不能搬去跟你一起住？」
「讓我伺候你，然後讓我妹享福是吧？」我樂道，「不可以哦，阿姨。」
我媽臉色一僵。
「說真的，我跟你確實不熟，說是母女，其實從小到大，我們實打實一起度過的日子，也就百來天吧？我跟物業阿姨都比你熟。」
我理了理衣服，繼續道：「而且我要離開這座城市了。」
我媽緊張道：「你要去哪？」
我聳聳肩：「工作忙，業務多，要全國各地到處飛。」
「那總有個落腳的地方吧？」我媽哀求地想抓住我的袖子，「你帶媽一起走吧，媽給你打掃衛生和ṭūₓ做飯。」
我再次拂開她的手，把當初她給我說的話還給了她：
「阿姨，不行的，你的寶貝女兒葉琬性子軟弱，又不獨立，你不在她身邊，你怎麼放心得下？怎麼睡得着？我可不敢給你找罪受呢。」
我媽一噎，目光遊移, 兩秒後她又擺出一副受傷的模樣：「我可是你媽啊，我辛辛苦苦生下你……」
「我讓你生了嗎？」我嗤笑，「你上牀的時候爽了，生下我又不想管了, 現在還有臉想道德綁架我啊？有這力氣，不如後悔後悔爲什麼二十多年前的晚上不買個避孕套。」
估計沒想到我說話那麼開放，我媽一張臉通紅。
我學着顧裏的模樣，端起餐桌上的蘋果醋, 緩緩倒在了那些菜上。
「以後我會按法律規定給你贍養費，一分不會多。」
「你沒養過我，所以我也不會親力親爲給你養老，你真想找人算算十月懷胎的賬, 就找你老公去吧。」
「你那麼那麼愛葉琬, 以後老了病了，她照顧你是天經地義的, 要是她不要你，那就只能怪你教育出問題了，活該吧。」
「你要是敢動一點歪念，想道德綁架我, 或者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拉我下水, 給你們母女倆擦屁股, 那我就買個喇叭，在小區裏循環播放你只生不養, 還癡心妄想。哦對，這件事還只能排第二，我第一要乾的事，就是把葉琬的工作是你買的這件事捅出去，宣揚得人盡皆知, 到時候你的寶貝不僅要給老公還債, 工作也別想再有了。」
我一口氣說完，不等我媽反應過來，立馬轉身走了。
我媽愣了愣, 哭着喊着在後面追着我。
好巧不巧，到樓下的時候，正好撞上回家的葉琬。
一年沒見, 葉琬的穿着打扮都降級了不少, 如果這時候我還有財富眼，她頭頂上的負債不知道該有多精彩。
葉琬看到我，渾身一僵, 聽到我媽哭喊着追上來的聲音，又疑惑：「這、這是怎麼了？」
我微微一笑：「哦，她想跑路。」
我滿意地看到葉琬瞬間緊張起來, 又欠兮兮地補了一刀：「你~媽~媽~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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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琬如我所料幫我攔住了追上來的媽。
我踏着她們母女倆的爭執聲走出小區, 心情格外舒暢。
我這人生性多疑，小肚雞腸，熱愛記仇。
但母女、姐妹一場，我還是祝她們母女情深, 相扶一輩子。
而我這個打小就沒媽要的，就勉爲其難，接受來自錢的深愛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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