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死對頭共感了。
在他一本正經發言的時候,我摸了把自己的大腿。
看着他膚色由白轉紅,挺拔的身姿微微發顫。
在他開會的時候,我在家洗澡。
死對頭猝不及防地暫停了會議,面紅耳赤地跑回了休息室。
在他外地出差的時候,我閉門造車。
死對頭再次打來電話,崩潰道:
「你跟誰在一起?」
「鹿笙,你死定了。」
「我在你家門口,開門!」
-1-
我和季濯池共感了。
起因是我跟人在酒吧聚會。
晚上九點,季濯池準時出現在了包廂門口。
我在一衆人的起鬨聲中黑着臉說不回去。
季濯池,我此生死敵。
我們兩家是世交,我跟他青梅竹馬。
但認識我們的人都知道我們是死對頭,從小就不對付。
小時候他仗着比我早兩天生,就按頭讓我喊他哥哥。
但那時候他長得還沒我高,我不服氣,讓他叫姐姐。
後面我們倆就扭打在了一塊,誰贏誰是大的。
他被我打得嗷嗷哭,還嘴硬說自己纔是贏家。
隨着長大,我們什麼都比,幹什麼都想把對方踩在腳下。
從琴棋書畫到學業成績,再到各種大賽的獎項。
這裏被他踩了一腳,那邊我就要踩他一頭。
原先雙方父母還想緩和一下我們的關係,但到後面就佛了。
覺得我們這樣的相處模式也挺好,像歡喜冤家。
我呵呵了,並不歡喜,只有冤家。
-2-
季濯池也黑着臉,說道:「你以爲我願意來?你爸媽讓你滾回去。」
隨後他又漫不經心地道:「你不會是因爲那個項目被我搶了,心生怨念,在這喝酒買醉吧。」
「嘖,既然你這麼在意,那你求求我,說不定我心情好能拱手讓給你。」
我心底的怒火熊熊燃燒。
因爲被他說中了。
我就是因爲被他搶了項目,心情鬱悶纔來消費緩解一下心情的。
季濯池的話無異於火上澆油。
也是酒精上頭了,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算了,我回去了。」
季濯池也有些意外我居然不鬧。
我被朋友扶着走到他旁邊,趁他放鬆警惕。
直接一個猛衝上前,「季濯池,我去你大爺的!」
包廂內一片混亂。
因爲季濯池被我猛猛撞到了地上,直接給我砸暈了。
我也暈了。
-3-
醒來之後,我逐漸發現身體的不對勁。
比如季濯池身上的疼痛會傳到我身上來。
比如季濯池通宵,我早睡晚起還睡不醒。
再比如,我撞到了桌角,季濯池也會大叫一聲。
我們不得不承認,我那一撞,撞出問題了。
在我們嘗試過各種方法,都沒能變回去後。
我揉着因爲熬夜脹痛的腦子,「你能不能別熬夜了,這麼會熬怎麼沒把你猝死。」
季濯池也不甘示弱回嘴,「那沒辦法,誰讓你要撞我呢。」
我真想抽死他。
季濯池賤賤地道:「哎,想打我?打在我身上,疼在你身上哦。」
我氣炸了。
這該死的共感!
然而很快,我就找到收拾季濯池的辦法了。
-4-
晚上洗完澡,坐在椅子上抹身體乳。
季濯池突然打來了電話。
我掛斷後他又打過來。
我不耐煩地接聽。
他那頭卻傳來了詭異的低喘。
「你,鹿笙,你在幹什麼?!」
我將身體乳抹在腿上,塗抹開,「幹什麼跟你有關係嗎。」
我的手沿着小腿往上,順着膝蓋撫摸上大腿。
「停!」
季濯池喊得都快破音了,他聽上去在忍耐着什麼,喘息着。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
「哦~忘記了,咱們共感了。」
「你那邊不會感覺有人在摸你的大腿吧。」
我一字一句說着,一邊緩緩將手深入大腿根。
「鹿笙!你住手!」
我輕笑一聲,突然就知道怎麼制裁他了。
「怎麼住手啊,我得抹身體乳啊,可不能漏地方了。」
「麻煩你忍耐一下咯。」
我下手塗抹的動作都帶上了幾分自我感覺的技巧,一下輕一下重。
花的時間比平時都長。
季濯池沒有掛電話,也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故意的。
我耳邊可以清晰地聽到他的喘息聲。
室內的空調降不下我身上的燥熱。
我的指尖沿着脖頸向下,劃過鎖骨,輕輕地,彷彿有人落下了輕柔的吻。
剛洗完澡的清爽不復存在,我的身上又淋了一層粘膩的熱汗。
…
結束後,我們心照不宣地掛了電話。
我又洗了個澡。
真是瘋了。
-5-
再次碰面ṭüₖ是在學校。
我跟季濯池選了同個專業,所以大學四年不光在自家公司幹活上卷,還卷學業成績。
我跟季濯池幾乎是同時走進教室。
一個走前門,一個走後門。
對視一眼,然後轉移開。
這堂課的老師喜歡在上課提問別人,誰舉手回答得多,平時分就多。
我和季濯池總是最積極的兩個人。
那個平時分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想在課堂舉手回答的次數上打敗對方。
但是今天,我想到了個更好玩的。
直接把前幾次舉手回答的機會讓給了季濯池。
季濯池頻頻看向我,我猜他是對我這一反常舉動有不好的預感。
老師在提出新的問題的時候,班上沒有人舉手。
因爲這個問題有些困難。
他索性點了季濯池回答。
季濯池站起身,剛說了一句話,我就摸上了我的大腿。
他的聲音一頓。
繼續發言。
我沿着我的大腿緩緩向上,爲了今天,我特意穿了短裙。
季濯池回答得很流暢,但細聽之下,還是能聽出他的停頓和忍耐。
我眼睜睜地看着他臉紅到耳朵根,原本挺拔的身姿微微顫抖,深邃的眉眼含水。
他坐下後,我就沒有再繼續了。
季濯池轉頭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副讓我下課等着的樣子。
我回給他挑釁一笑ƭŭ̀⁰。
-6-
等到下課,我一溜煙地逃出教室,季濯池根本沒有逮我的機會。
我回到家,拿出手機一看,他給我發了好幾條消息。
看上去很是氣急敗壞。
這時候我回他一個「哦」字,保證能讓他瞬間破防。
接下去幾天,我都沒有再故意折騰他。
只是偶爾會不經意間觸碰到季濯池的敏感地帶。
季濯池的身體可敏感了,小時候我打不過他就撓他癢癢。
他哪個部位碰不得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一觸即離,蜻蜓點水。
他也尋不到由頭說我什麼。
沒課的時候,季濯池會回自己公司上班。
我心裏記恨着他搶了我項目的事情。
所以打聽到他開會的時間,我決定給他上個大的。
-7-
開會時,季濯池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但身體很正常,沒有什麼奇怪的反應。
大白天的,鹿笙總不會做些奇奇怪怪的動作。
他放下心來,面無表情地聽着底下人的報告,突然感覺一陣暖流穿過身體。
季濯池瞳孔微縮,臉色大變。
底下的人瞬間就不敢說話了。
季濯池感覺到有雙手在觸摸自己的身體。
輕柔的,緩慢的,像是蛇一樣緩緩爬過自己的腹部,胸膛……纏繞在身上。
緊接着,暖流突然停止,暖意散去。
那雙手在短暫地離開之後,又再度覆上了身體,塗抹着,揉捏着,剮蹭着……
再這樣下去,他要當衆出醜了。
Ţů⁻
季濯池迅速宣佈散會,面紅耳赤地逃離現場。
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他喘着氣,一把扯掉領帶,扯開自己的襯衫。
露出大半的胸膛,緊緻的腹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季濯池掏出手機給鹿笙打電話。
電話接通,他咬着牙道:「鹿笙,你在幹什麼!」
鹿笙不假思索道:「洗澡啊。」
季濯池道:「大白天洗澡,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
鹿笙輕笑一聲。
「你沒爽到嗎?」
季濯池喉結滾動。
那雙手似乎覆上了脖頸,大拇指按動在滾動的喉結上。
季濯池重重喘息着,頭微微向後仰着,最後認命般仰躺在牀上。
一隻手覆蓋上自己被刺激出淚水的雙眼,發出低啞的粗喘。
求饒道:「你別折磨我了。」
-8-
「行啊。」
我啪地把電話掛掉,然後擦乾身體穿好衣服。
手機不斷傳來來電鈴聲。
在最刺激的時候戛然而止,季濯池估計要氣瘋了。
我直接掛斷電話,將他拉進黑名單,穿戴整齊,去見合作商。
談談從季濯池手上搶來的項目。
這麼一刺激,他得緩上一會兒,等他緩過來,我相信我合同早簽好了。
其實這項目也沒有一定要拿到手,只是從季濯池手裏搶過來的東西,總是格外的香。
-9-
季濯池真的要瘋了。
鹿笙的動作早就停了,但他身上的火居高不下。
他手都伸進去了,鹿笙居然給他掛了!
季濯池憋着火給她打去了好幾個電話,無一例外被掛斷,再打去已經是被拉進黑名單了,氣得他砸壞了一個手機。
當天晚上,他回到房間,爬上了自家的陽臺。
季濯池的母親和鹿笙的母親是閨蜜。
兩家從小就挨着,他和鹿笙的房間也靠得很近。
小時候他倆的陽臺還是互通的,但後面他有一回惹到鹿笙了,鹿笙讓她爸強行拆了。
但陽臺之間還是靠得很近,輕易就能爬到她那去。
鹿笙沒有拉上落地窗的窗簾,季濯池清楚地看到她帶着耳機全神貫注地打着遊戲。
背對着落地窗,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窗子也沒鎖上。
季濯池冷笑一聲,把他惹火了,又掛斷電話,還把他拉進黑名單。
到現在都不放出來!
最最最關鍵的是,季濯池剛解決完身上的尷尬,走出休息室,助理就告訴他,有個項目被鹿笙截胡了。
就在他解決被她惹出來的火的時候!
鹿笙!就是!故意的!
季濯池越想越火大,悄無聲息地拉開落地窗,貓了進去。
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鹿笙的身後。
-10-
我陡然覺得後背發涼,抬頭往身後看去。
季濯池的臉猛地出現在我眼前。
「鹿笙!你敢耍我!」
我被嚇了一跳,剛摘掉耳機,下一秒就被季濯池撲倒在了沙發上。
我抬腳抵在了季濯池的胸口,防止他再靠近。
季濯池下意識伸手抓住我的腳踝,他剛從外頭回來,手掌還帶着涼意,讓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愣了一下,捂了下自己的手,然後重新抓住我的腳踝。
凶神惡煞地看着我,「鹿笙,你今天干了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我一點悔改之心都沒有,毫不猶豫道:「沒有。」
「不管你對我說什麼,我都不會原諒你!……」
季濯池話說一半停住,冷着臉俯視着我。
我感嘆季濯池這張臉真是偉大,面無表情的樣子看得人心裏慌慌的。
我說道:「我今天就是正常洗澡,正常去做生意啊,又礙着你哪裏了?」
季濯池憋紅了臉,愣了半天,他總不能說他被我撩得半天倒不下去吧。
他怒吼道:「你搶走了我生意!」
「我從你手裏撬走的項目還少嗎。」
「這點事好像還不至於讓你大費周章地趕過來吧。」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踩在他胸口的腳有些累了,腳趾蜷縮了一下,想移開。
季濯池卻以爲我又要做什麼小動作,眉頭緊蹙,死死抓着我腳踝不放。
我看了眼他胸口,襯衫那塊出現了點褶皺。
我感覺我跟季濯池的這個姿勢有些曖昧了。
開口道:「你確定要抓着我的腳不放嗎?」
季濯池道:「抓了又怎麼了。」
他狐疑地低頭與我對視一眼,然後看了眼我們之間的姿勢。
他將我壓在沙發上,抓着我的腳踝,被迫將我的雙腿打開,自己則強行擠進兩腿之間。
季濯池慢半拍地反應過來,臉瞬間紅溫,跟觸了電似的撒開我的腳,從沙發上下來,站在一邊站得筆直。
我懶得爬起來了,繼續躺着,哼哼道:「季濯池,你是因爲項目過來的嗎?」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季濯池大聲反駁道:「笑死,我除了因爲這個還能因爲什麼,你不會以爲你白天洗澡對我能有什麼影響吧,根本影響不到我什麼好嗎。」
「你脫光了站我面前,我都不帶看一眼的,你別以爲你對我有什麼吸引力。」
我打開手機錄音。
裏頭傳來了季濯池的粗喘,還有一聲求饒撒嬌似的——「你別折磨我了。」
季濯池再次撲了上來,就要搶我的手機。
搶了也沒用,當我沒有備份的嗎。
我捏着手機逗着他玩,像是拿着肉骨頭把狗耍得團團轉。
「你壓根不是爲了被搶的項目過來的吧,你是因爲我把你搞*了。」
季濯池抓着我的手臂,眼眶微微泛紅,他雙眼死死盯着我,厲聲反駁,「你放屁!」
我眨眨眼,他半點沒有意識到我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彼此的呼吸交錯,後知後覺的曖昧氛圍讓他一路紅到脖頸。
我穿着單薄的睡衣,Ŧū́⁺他眼神閃躲,方纔的氣勢又盡數退散。
不等季濯池氣焰散盡,我的嘴又開始不安分地發動攻擊,
「你是因爲我把你搞*了,還不跟你繼續**才這麼生氣的吧。」
我上前一點,「讓我猜猜,在休息室待了多長時間?那場會議不會泡湯了吧……」
「鹿笙你閉嘴!再說別逼我對你動手!」
季濯池簡直要瘋了,他想捂住我的嘴,但被我反手抓住。
我挑釁地看着他,「手機上有沒有我的錄音?不會是聽着我的聲音……」
我話未說完,季濯池的脣瓣就壓了上來。
他直接用嘴堵上了我的嘴。
親完我們兩個都震驚了。
別看我嘴炮厲害,但我其實單身至今,生理需求都是自給自足的,真沒跟男人親過嘴。
而我和季濯池從小青梅竹馬,最多也就是在小時候親過臉,哪裏碰過對方的嘴。
季濯池愣了好幾秒,還伸舌頭舔了舔我的脣瓣,下一秒反應過來迅速從我身上起來,他整張臉紅得像是剛從沸水裏撈出來的。
整個人暈頭轉向地。
我都沒有那麼大的反應,我伸出舌頭舔了下自己的脣,這經歷還挺新奇的,他的嘴脣有點軟。
季濯池瞪大了眼睛,後退幾步,差點被椅子絆倒摔一跤,反應過來,迅速衝向陽臺。
我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跌跌撞撞的ţųₚ,翻陽臺的時候別一腳踩空摔死了。
剛這麼想着,陽臺那就傳來了一聲巨響,緊接着我的膝蓋傳來了一陣劇痛。
我忍不住抱着腿叫出聲。
「季濯池,你大爺的!你能不能保護好你的身子!」
我痛得眼淚都掉出來了,拿出手機將季濯池從黑名單拉出來,給他打去電話,讓他趕緊拿藥治療他的腿,我快疼死了。
季濯池難得沒有跟我嗆聲,悶悶地應了一聲,不多時我的腿就傳來了一陣涼意。
第二天下樓的時候腿還沒好,我瘸着腿坐到餐桌,媽媽盯着我完好無損的腿看了半天。
「你跟小池還真是有緣哈,受傷都一塊受,他也腿受了傷,昨晚還叫了家庭醫生,聽說是在陽臺摔了一跤……」
媽媽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不是翻陽臺去你那裏的吧。」
我面不改色,「不是。」
「那就好,你可不能把人家喫幹抹盡,又讓人家自己翻陽臺爬回去。」
我爹不屑道:「我閨女兒能看上他?」
「全世界就剩下他一個男人,我閨女都不可能跟他搞一塊。」
「對吧,閨女兒。」我爸衝我咧嘴一笑。
「……」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大大方方地點頭,堅定地站在我爸這邊。
但現在不行。
-11-
那一吻給季濯池的影響比我想象中的還大。
他已經好些天不聯繫我了。
我抹身體乳他沒反應。
我洗澡他沒反應。
我搶他項目他也沒反應。
我大喜。
不客氣地從他手底下撬走了好多的項目,手底下的員工開心得要死,時不時跑到他公司底下炫耀。
他們公司的員工見了我們頭都抬不起來。
我爹和季濯池他爹在商業上是多年的死對頭,這也是我爸一直看不爽季濯池的原因。
兩家公司企業文化就是——不爭第一,爭取把對面踩在腳底。
上到老總,下到清潔工都是互相看不順眼的。
可惜我媽和季濯池媽是閨蜜。
還是約定結婚後還要住在一個地方的那種好閨蜜。
兩家的父親只能強顏歡笑地達成和解。
但還好我和季濯池繼承了他們。
小時候我和季濯池互毆,他們都在一旁給自己小孩吶喊加油,恨不得自己上去幫我們打一架。我們媽媽過來了才裝模作樣地拉架。
我看着員工舉着蛋糕衝着對面寫字樓豎中指的開心模樣。
心想道,早知道親季濯池這麼管用,那我不介意多親他幾口。
反正親嘴而已,也不會少塊肉。
-12-
跟鹿笙這邊的開心放炮對比起來,季濯池這頭簡直是陰雲密佈。
助理生不如死道:「季總,你到底怎麼了,咱們已經輸給對面好多次了,你沒看到對面那耀武揚威的樣子,他們隔空對我們豎中指,就差站在我們頭上拉屎放屁了。」
季濯池滿腦子都在想那天的吻。
鹿笙應該是有機會躲開的,那她爲什麼不躲開,難道她也很期待跟他接吻嗎?
季濯池臉紅了紅,摸了摸嘴脣,想到那日柔軟的觸感,以及自己下意識伸舌頭舔的那一下……
助理嘴巴都說幹了,結果抬頭髮現上司莫名其妙臉紅,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甜蜜微笑。
你臉紅個泡泡茶壺啊。
「老闆……」
季濯池開口道:「那她開心嗎?」
助理疑惑:「誰?」
季濯池臉又紅了,小聲道:「鹿笙。」
助理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夢迴老季總陷入愛河的時光。
他嘴角抽搐,老季總不是說,他兒子和對面的女兒也是不死不休的死對頭嗎?
還說企業文化能得到更好的傳承了。
助理面無表情道:「開心,她開心得不得了。」
季濯池摸了摸自己熱氣騰騰的臉,沒想到她跟自己接吻居然這麼高興。
那她是不是也有點喜歡上他了?
這麼想來,她錄音可能不是爲了膈應他,是因爲喜歡吧。
「她開心就好。」
助理:……他們季氏集團的天還能亮嗎?
以後他們在對面的人面前,還能抬起高貴的頭顱嗎?
-13-
今天到了個快遞。
我原先還不知道是什麼,直接就拆開了,打開才發現,是前幾天買的小玩具。
聽說這款感覺非常好。
我的慾望算是有些強烈的,一直沒找男人,是因爲覺得外頭的都有些髒,怕得病。
反正基本的生理需求小玩具也能解決,也就沒必要找。
前些天忙了一陣子,這幾天突然閒下來了,所謂溫飽思淫慾,正好沒事幹,可以玩玩。
我想到跟季濯池的共感,他現在在出差,應該趕不回來吧。
大不了一起爽啊。
總不能我一直跟他共感,一直有慾望不能發泄吧。
爲了避免他在工作應酬,又讓他尷尬。
我特別貼心地給他發去了消息,詢問他在幹嘛。
手下敗將:【處理文件。】
手下敗將:【怎麼?】
我:【一個人待着的是吧?】
手下敗將:【嗯。】
我:【OK】
季濯池文件都不看了,就看着這個聊天記錄,逐字逐句地分析鹿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她以前從來不會主動找他。
這次突然主動,難道是她看清了自己的內心?
他出差在外,她大晚上跑來問他在幹嘛。
是在暗示他想他了嗎?
問他是不是一個人,是心疼他一個人孤身在外很孤單嗎?
想讓他早點回去跟她見面?
季濯池一把抓起沙發上的西裝,打了個電話給助理,即刻返程回去。
坐上車,望着車窗外倒退的風景。
季濯池斟酌着要不要給鹿笙發個消息,突然感覺渾身血液沸騰,熱流湧動。
他渾身一僵,不可置信地低頭。
鹿!笙!
-14-
不斷響起的手機鈴聲有些煞風景。
不用猜都知道是季濯池的。
早知道關機了。
我勉強支起身,抬起手去拿手機。
我喘着氣接起電話,聲音有些沙啞,「幹什麼?」
那頭傳來季濯池的喘息聲,隱隱還有呼嘯而過的風聲,「你跟誰在一起?」
這話透露着一股危險的氣息。
我剛要開口說沒人啊,張口聲音變了調。
我趕緊伸手捂住嘴,緊咬下脣。
明明就我一個人,季濯池加入進來,莫名玩出了三個人的感覺。
「鹿笙,你好樣的。」
「你死定了!」
「我在你家門口,開門!」
電話和門外同時響起的敲門聲,嚇得我下意識地叫出了聲。
「季濯池,你有病啊!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來……」
季濯池在那頭牙關緊咬,似乎氣得要瘋了。
「鹿笙,我知道你在裏面,開門!」
我掛斷電話,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披了件外套,就去開門了。
門一開,季濯池急切地鑽進來,三步並作兩步就要去開我的房門。
我當然不可能讓他進去,我只來得及收拾我自己,其他東西還沒收拾好呢。
季濯池氣紅了眼,「你在維護那個男人?」
「他到底有什麼好的,讓你這麼護着,出了事情就躲在你身後,讓你出來解決問題,算什麼男人!讓他出來跟我對峙!」
我攔着他,「沒有男人,是我……」
「沒有男人?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
我不用猜都知道我現在的外表,我現在的樣子,說沒點什麼都假。
我扶額,「你想怎麼樣啊,難道因爲我們共感,我連解決基本的生理需求都不行嗎?」
「那你可以找我啊!」
季濯池紅着眼眶,眼淚要落不落的,他現在已經管不了什麼了。
原先還想矜持着,等着鹿笙來表白,這樣自己日後說不準能拿捏她,能仗着寵愛多驕縱幾分。
結果老婆都要跑了,他還管什麼矜持不矜持!
-15-
我挑眉看着季濯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季濯池抹了把眼淚,「你不是嫌外面的男人不乾淨嗎,我跟你從小一塊長大,我多幹淨沒有比你更清楚的人,我初吻都是在不久前給你的。」
「我守了那麼多年的身子,你以爲我真的是陽痿嗎?」
我爽死了,故作驚訝道:「你喜歡我?」
季濯池可憐兮兮地點頭。
我說道:「那你還跟我作對那麼多年,季濯池你喜歡人的方式還挺特別啊。」
季濯池眼眶更紅了,凌亂的髮絲無精打采地耷拉着。
「那不是你不解風情嗎,我從小就喜歡你,我想聽你叫我哥哥,你覺得我在挑釁你,把我按在地上打,逼我喊你姐姐。」
「還有阿姨之前問你長大想找什麼樣的人談戀愛,你說要找比你厲害的,我就卯足了勁想要超過你。」
「小學成績考得比你好的那次,我興奮地跟你展示,你覺得我在挑釁你,二話不說把我打了一頓,第二次就考得比我更高,然後把成績單貼在我腦門上。」
「你去學鋼琴,我就想在這上面比你厲害一點,就也跟着去學,結果你又覺得我在挑釁你……」
我嘴角抽搐,我說爲什麼季濯池從小我學什麼他也要學什麼,我尋思遇到學人精了呢。
爲了把挑釁我的季濯池踩在腳底下,瘋狂地練鋼琴,然後拿各種證書和獎盃。
季濯池也跟喫了興奮劑似的,卯足了勁追在我身後。
季濯池掉眼淚,「我比你厲害一點,你就覺得我在挑釁你,比你差,你就覺得我不配跟你說話。」
「我怕我不跟你爭,你就看上其他跟你競爭的人,然後跟他們當死對頭去了。」
在季濯池看來,死對頭也是個很親密的關係,畢竟鹿笙這人爭強好勝,死對頭就是除了父母之外在她生命中存在感最強的人。
而且他都頂着鹿笙死對頭的標籤那麼長時間了,他根本捨不得讓給別人。
見不得其他人跟鹿笙競爭,就自己卯足了勁追上去,把各個領域只要有鹿笙在的地方,都佔滿了。
這樣鹿笙就滿心滿眼都是他了。
-16-
季濯池哭紅了眼,說話都帶着哭腔,「我是真的喜歡你,你不能找我嗎。」
我暫時沒給答覆,拍拍季濯池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季濯池看着我,「你根本就不知道,你連那個賤男人是誰都不讓我知道。」
我剛要開口說話,季濯池就趁我不注意,直接扭動門把手打開了門。
我捂着臉。
無言以對。
「你們……你們!……」
季濯池聲音都破音了,死死抓着門把手,握得咔咔作響,雙目赤紅地看着屋內的凌亂。
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氣暈了。
他掃視四周,沒有人,「那個男人呢,他躲哪裏去了!」
我趕緊上前阻止,半點不敢隱瞞,「沒有人!」
季濯池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下一秒想到什麼,整張臉都紅得徹底,訥訥地哦了兩聲。
我趁機把他推到門外去,然後趕緊關上房門。
「走的時候記得帶上門。」
我抹了把臉,看向還未收拾的牀,後知後覺的尷尬席捲了我。
沒事沒事,季濯池纔是真的尷尬,把自己那麼多年藏着的事情全盤托出,自己把自己扒得底褲都不剩了。
這不就拿到了以後拿捏他的法子了。
看來企業文化註定得在我手上發揚光大了。
-17-
季濯池在門外懊惱地錘了下自己。
怎麼就全說出來了呢。
以後鹿笙不得玩死他。
沒說的時候就被她捏得死死的,說了他還有好日子過嗎!
完了。
季氏的企業文化得斷在他手上了。
-18-
自那之後,我更加張狂地從季濯池手底下虎口奪食。
搶來的項目再差都是好Ŧū́ⁿ的。
陸氏集團上下每天都在放炮慶祝,每個員工的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還拉上了好幾條橫幅。
而反觀季氏集團就不是那麼快樂了。
祕書在季濯池面前喋喋不休地訴說着對面的壓榨。
「一個星期,一個星期都搶三回了,都是明搶啊,他們現在裝都不裝一下了,上次我路過他們那邊,他們公司養的狗都衝我狂叫,簡直就是狐假虎威!」
「太過分了季總,你再不出手,他們又不知道要買多少營銷號拉踩我們造勢了。」
祕書忍不住拿出殺手鐧,「你看看他們對面的橫幅,還揚言讓你當鹿總的上門女婿,這簡直就是侮辱你的人格!」
季濯池瞬間抬頭,「她真的這麼說?」
她想娶我?
祕書堅定地點頭,「千真萬確!季總這簡直是不把你放在眼裏啊,太過分了!咱們必須給他們一個教訓!」
他剛表白她就想跟他成婚了嗎。
季濯池沉思了一會兒,認可地點頭。
這說明她確實是有些喜歡他的。
肯定早就喜歡他了。
祕書眼睛一亮,「季總,你想到要怎麼教訓他們了嗎?」
季濯池點頭,「咱們去他們公司一趟。」
祕書眼睛噌亮,蠢蠢欲動。
「季總,要找幾個黑道打手嗎?」
季濯池疑惑,「找打手幹什麼?」
祕書懂了,法治社會,確實不能這麼幹。
沒事,她也很能打。
季濯池對着鏡子照了照,「我這身要換嗎?」
祕書疑惑,隨後懂了。
「不用,這身帥爆了,很有霸道總裁的氣勢,季總到時候給他們公司上下看看,帥死他們。」
帥死鹿笙一個就夠了。
季濯池滿意地出發了。
祕書到ŧŭ⁵門口看到了助理,助理疑惑地看着他們,「你們跟季總幹嘛去。」
祕書道:「咱們去給對面下馬威,給他們瞧瞧季總的厲害。」
助理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
祕書和其他同事看着是去戰鬥的,但是季總……春風拂面,看着像是去約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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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掛斷一個電話,門外就響起了一陣喧鬧聲。
我打開辦公室門,往外看。
迎面對上季濯池,他手虛握拳懸在半空,看上去正要敲門。
一對上我的視線,他抬着的手迅速放下,然後掩耳盜鈴一般往身後藏,似乎又覺得這個樣子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又拿到了前面。
結果對上我揶揄的神情,感覺怎麼放都不大對勁。
他帶來的人在瘋狂跟我的員工示威,「你們完蛋咯,我們季總給我們上門撐腰,你們等着你們的鹿總被我們季總實力碾壓吧。」
「一星期搶我們三回,你們鹿氏集團強盜啊。」
「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你們等着被我們的季總好好收拾一頓吧。」
「我們季總可是出了名的脾氣差罵人髒,等會兒你們鹿總可千萬別哭着跑出來嘎嘎嘎。」
我將季濯池帶進了辦公室內,門一關上,隔絕了外頭的叫囂聲。
「你別誤會……」
「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和季濯池同時開口,只不過他是着急忙慌地想解釋什麼。
我看着他,眼神示意他先說。
季濯池本來也確實是想解釋外頭的情況,他帶來的那幫人真是慣會胡說八道,他根本就不是爲了教訓鹿笙來的!
他怕鹿笙誤會,便着急地想要解釋清楚。
然而話到嘴邊,對上鹿笙的視線,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嚥了下去。
他要是着急忙慌地解釋,那跟被鹿笙拿捏了有什麼區別。
本來他先表白就低人一等了,要是這點小事他都要這麼解釋,以後傳出去他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以後要是結婚了,他的家庭地位還要不要了?
他還怎麼在公司立威?
還怎麼跟老爸交代他把企業文化發展到了死衚衕裏?
不行。
雖然先表白了,但不代表鹿笙就能這麼隨隨便便地得到他了。
不然顯得他也太廉價了。
以後她還能珍惜他嗎?
那不隨便玩他?
-20-
季濯池頓了幾秒,道:「對,我是來興師問罪的。」
他表情陡然嚴肅,看上去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季濯池拉了張椅子,坐在了我對面,「一個星期,搶了我三回,鹿笙,你這是不是太過分了點,以前我有搶你搶得這麼兇嗎?」
我一邊敷衍他,一邊處理郵件。
忽然一隻手擋在了我和屏幕之間,我抬眸看向季濯池。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起了身,一隻手撐在桌子一側,投射下的影子將我包裹得嚴嚴實實。
他冷着臉,看上去有些生氣了。
季濯池道:「鹿笙,你不要以爲我表白了你就能得到我,就可以這樣又隨意又敷衍地對待我。」
我回答道:「你冤枉我了,你沒表白我也這樣對你啊。」
季濯池:「……」
我道:「你來的時候,剛好是我比較忙的時候,下次你挑個我空閒的時候來,說不準我就能多搭理你一會兒了。」
季濯池他真的生氣了!
怒道:「什麼時候空閒。」
「不知道。」
還真不是我敷衍季濯池,一般不到那一天,我是不會知道自己閒不閒的。
季濯池深吸一口氣,決定還是繼續追究搶項目的事情。
畢竟得給底下的人一些交代,不能讓他們寒心。
斟酌着開口的片刻,臉頰突然覆上了短暫的溫熱。
季濯池神情瞬間呆愣。
-21-
我故技重施,親了季濯池一口。
看他表情瞬間空白,我覺得有戲。
順毛道:「還生氣嗎?」
季濯池愣愣地望着我,點點頭。
我又親了一口,別說,這口感還真不一般。
熟人嚐起來滋味就是好。
最後我沒忍住親在了他的脣瓣上。
季濯池這次給了反應,他只愣了一秒,就迅速反應過來,大掌蓋住了我的後腦勺,將我壓着蹂躪。
一吻結束,我們兩人都面紅耳赤的,我是因爲親得時間太久了,他則是眼神閃躲,看上去很是害羞。
我說道:「你先回去吧,我還有工作呢。」
季濯池扭扭捏捏,半晌問道:「那下班能一塊回家嗎?」
我清理桌子,點頭。
看季濯池離開的背影,我心下思考着,這次之後估計可以再光明正大一點搶東西。
以前一週三次,今天之後可以一週四次,一週五次,天天搶……
死對頭變枕邊人也不是不可以。
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撬到更多東西。
仙品啊。
我都要磕自己和季濯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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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濯池從辦公室出來,他的員工還在大肆狂歡。
鹿氏集團的員工鳥都不想理他們。
季濯池一出來,他的祕書就雙眼冒光,叫囂道:「看到沒有,看到沒有,我們季總出來了,你們還不進去安慰你們的鹿總,說不準在裏面哭呢。」
「讓我看看我們季總爲我們謀取了什麼福利,是不是把被搶的項目都搶回來了……」
祕書對上季濯池的臉,笑容瞬間僵住。
請問,老闆從辦公室出來,臉上多了口紅印大概是發生了什麼,在線等,挺急的。
祕書不說話,其他人也都好奇得不行,紛紛上前查看情況。
一個兩個都看到了季濯池臉上的口紅印,和他明顯變好了的心情,連頭髮絲都透露着一股春風得意的滋味。
鹿氏集團員工瞬間發出爆笑,抓着季氏集團的問:「哎,你們老總不是爲你們謀取福利了嗎?」
「他是在爲自己謀福利吧。被咱們老闆喫幹抹盡了吧哈哈哈哈。」
「我們季總來給我們撐腰了~」
「我們季總來搶奪回屬於我們的東西了~」
「我們季總絕對不可能做鹿氏集團的上門女婿~」
季氏集團的人在一聲聲笑聲中逐漸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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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小池最近是不是有點曖昧了?」
在餐桌上,我媽突然開口說道。
她眼神探究地看着我。
我也沒打算隱瞞,我和季濯池最近都是一起回的家。
稍微有點眼色的都能看出來。
我爸搶先一步道:「那不能,我閨女跟我說過看不上那小子的,天塌下來他倆都不可能談。」
我點頭,言簡意賅地說道:「談了。」
我爸:「……」
我喫着碗裏的飯,無視我爸震驚、受傷、痛苦、無助的眼神。
剛喫完飯,下一秒我爸就把我抓到了書房,說要跟我促膝長談。
我爸語重心長地說道:「寶啊,我跟你講,談戀愛不是這麼談的,是不是公司的事情擠壓了你的娛樂時間,讓你認識男人的機會太少了,所以你纔看得上季濯池啊。」
「改天爸給你介紹十幾二十個,你一塊談,你現在趕緊跟那臭小子分掉。」
「那小子從根上就是壞的,他爸當年搶了你爸我多少資源,咱們兩家要不是你媽和沈阿姨,那就是世仇!」
「你當初進公司的時候,可是跟我保證,要把企業文化發揚光大……」
我爸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劈里啪啦一頓說。
等他說完長篇大論,我悠悠地開口道:「爸,我讓季濯池入贅怎麼樣。」
我爸一聽,瞬間來了精神,「怎麼說。」
我說道:「實話實說啊,你們本來也沒打算讓我外嫁啊。」
我爸思索了一番,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
連腰桿都挺直了。
「你放心大膽地去幹,爸爸永遠支持你,到時候給你季叔叔留條褲衩就夠了。」
「對了,記得別跟你媽說我支持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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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我和季濯池談了。
我媽招呼着兩家來個聚會。
長輩在樓下相談甚歡,我和季濯池在房間胡鬧。
自從我點頭認下兩人的關係之後,他就變得格外粘人。
我以前真沒看出來他居然還是戀愛腦。
談起戀愛來,滿腦子都是約會約會約會親嘴約會約會約會……
因爲共感,我和他親密接觸,收穫的是雙倍刺激。
比如此刻,他將我壓在門板上接吻,一隻手摟着我的腰,一隻手撫在我的臉頰上。
他接吻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我時常腿軟到抓着他的衣襟才能站住腳。
季濯池的身子敏感點很多,所以不喜他人靠近。
也就給人造成了高冷的假象。
我以往根本不能感同身受,不理解怎麼會有人的身子敏感成這樣。
如今,我手觸碰到他的腰側,我們兩個均是一顫。
還未細細感受。
身後的門板陡然間被人敲響,媽媽在門外喊道:「寶貝,晚飯做好啦,快帶小池出來喫飯。」
我嚇了一跳,背部迅速撤離門板,雙手摟着季濯池的脖頸,更加貼近他。
我應了一聲,下一瞬就感受到了季濯池的熱情。
我退出了他的懷抱,迎上他不滿的神情,道:「要不你自己解決一下,我先下去?」
季濯池眼神明顯兇惡了很多,一副「你敢丟下我一個人,我就鬧」的樣子。
我想了想,他自己解決我好像也能感覺得到,先下去萬一出醜了怎麼辦。
我讓季濯池去浴室解決,我就在外頭。
季濯池神情有些得意,不知道在得意什麼,他不會以爲我妥協是他拿捏我的表現吧。
他在裏頭解決熱情洋溢的自己,我在外頭也能感受到他的熱情。
季濯池還特賤,時不時叫喚我一聲。
像是爲了確定我還在不在外頭,又像是在勾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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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過了好一會兒才下樓。
期間兩方家長都催了好一會兒,我忍不住說他在衛生間待得時間過長。
季濯池反以爲榮,道:「這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我真怕他在長輩面前也這麼口無遮攔。
我走在季濯池後頭,可能是思想開了會小差,沒注意腳下的臺階,我一腳踩空。
隨着我的叫聲響起,季濯池的叫聲緊隨其後。
緊接着是兩人碰撞在一起發出的劇烈響動。
意識回籠,再睜開眼,我和季濯池已經出現在了醫院。
他大概比我先醒,我一睜眼,他就緊張地問我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餓不餓,渴不渴……
我倒是沒什麼事,也是有些稀奇,從樓上滾下來居然一點傷都沒有。
我看了看季濯池,他也活蹦亂跳的,除了臉色蒼白了點,沒有其他的事情。
我突然想到什麼,伸手去掐了一把季濯池的臉頰,將他掐得嗷嗷叫。
我鬆手,季濯池捂着臉紅着眼眶,一臉你怎麼能這樣對我的樣子。
大有一種我不說清楚,他就要哭出來的架勢。
我趕忙解釋道:「我只是突然想到這一跤摔了,我們的共感會不會消失了。」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我剛剛掐了季濯池那一下,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但是在這之前,我們也不是沒通過互相撞擊來嘗試變回去,但都沒有用。
我喃喃道:「難不成要真愛才能換回去?」
這跟童話故事的真愛之吻的區別是……?
這段奇怪的經歷,我想不通ṱúₚ索性就不想了,能變回來就好。
看向季濯池的時候,卻發現他面紅耳赤,瞥向我的眼神,含羞帶怯。
我開始自省,我剛剛有對他做什麼很過分的事情嗎?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季濯池那麼莫名其妙……仔細想想,以前也挺莫名其妙的。
季濯池有些扭捏地開口道:「沒想到在你心裏,我們居然是真愛。」
「是我錯怪你了,我先前還一直覺得你對我不夠愛,就是想更好地從我手上搶項目。」
我張了張嘴,還什麼都沒說,季濯池又接着道:
「笙笙,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對我的愛,我以後一定更加相信你,你想要什麼就拿去吧,只要我有,我都給你。」
季濯池深情款款地看着我,我閉上了想要解釋自己只是隨口一說的嘴。
望向他的眼神瞬間火熱。
我是真的愛死他……的戀愛腦了!
我一把拉過季濯池,親了他一口,說道:「那說好了,城北的項目你不許跟我搶。」
整個京城,能有實力拿下這個項目的就我和季濯池。季濯池退出,那我拿下它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雖然公平競爭也不是沒有勝算,畢竟我和季濯池爭了那麼多年了。
但是路總是得挑着輕鬆的走。
能動嘴的事情,動手動腦動那麼多人力幹什麼。
季濯池有些猶豫,因爲那個項目他爸也在盯着,要是讓他知道他拱手讓給了……
腦子轉到一半,臉上又落下一吻。
季濯池腦子裏的思緒瞬間就煙消雲散了,看着我傻樂。
「行,不搶。」
我獎勵般地摸摸季濯池的腦袋。
然後掏出手機開始給底下的人分發任務。
雖然最大的對手自動退場了,但不代表他們就可以坐享其成了,還是得把前期工作準備到位。
季濯池偷摸着爬上了我的牀,跟我擠在一個病牀上,抱着我暢想未來。
我這邊在打字回覆工作,他已經從談戀愛談到了同居,又聊到了結婚。
季濯池有些不滿地覆蓋着我的手機,「你有在聽我講話嗎?」
我對上他的神情,總有種下一秒他就會說出「你根本不在意我」的話。
我順毛道:「怎麼會,你剛說到結婚是嗎,我有個問題你應該也知道,我家不讓我外嫁。」
季濯池停頓了一秒,不假思索回答道:「那我入贅啊,這算什麼問題。」
他抱着我喋喋不休道:「到時候我自備點嫁妝帶去你家。」
「我聽說男人結婚之後,錢是給老婆管的,到時候我就把我的卡都給你,還有房產證什麼的。」
「對了, 我家的股份你要嗎?」季濯池有些羞澀地道:「爲了防止我有私房錢,你儘管拿去好了,我不會偷藏着的,以後我的一切都歸你管。」
我呆愣住了,我是跟我爸說要釣季濯池,把他釣得神智不清,把他家底都釣空。
但那只是玩笑話啊,我壓根沒當真。
結果季濯池自我攻略到這一步了?
我還什麼都沒幹,就順個毛而已。
平 A 點出季濯池的大招了?
那我要放大招他會不會把季氏集團改跟我姓。
這話說出來, 真不怕季叔叔把他趕出家門嗎?
我剛想到這,門口就傳來了喧鬧聲。
「逆子!別攔着我!我要打死這個逆子!你們聽聽他剛剛說什麼, 他說要把股份給鹿家那丫頭!」
「鹿均安我說你最近怎麼靜悄悄的, 時不時對我露出迷之微笑, 原來在這等着我是吧!你居然派你閨女勾引我兒子!你不知道他那倆眼睛都快長你閨女身上了嗎, 給你丫頭隨便一釣就東南西北都不分了,你好樣的, 你居然出這種損招!」
「老婆,你別拉我,我要把那臭小子從季家除名, 把他趕出家門, 不然他早晚要把季氏改成鹿姓,我們季家家門不幸啊,生出個戀愛腦,每天就想着談戀愛其他什麼都不要了。」
季濯池淡定地摟着我, 「沒事, 我媽會攔着的,對了,季氏有一部分股份在我爸那, 你要的話我也可以想辦法給你拿過來。」
我:「……」
「還有我爸這些年藏了很多私房錢,我知道地方, 我可以給你偷出來, 他不敢說的, 要是讓我媽知道了,他得罰跪。」
季濯池羞澀地道:「我結婚之後肯定不會有私房錢,我沒有什麼需要用錢的地方, 很好養活的。」
門外響起了一道響亮的巴掌聲, 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緊接着, 我聽到沈姨的怒吼:「丟人現眼的東西,給我滾回去。」
季濯池跟我吐槽道:「我爸就這戀愛腦樣,從小就不敢忤逆我媽, 窩囊。」
我瞥了一眼季濯池, 心說, 真是半斤笑八兩。
在醫院,季濯池拉着我拍了個十指相扣的官宣照片, 配了個格外矯情的文案。
出院之後, 周圍所有的親朋好友都知道我們談戀愛了。
但他們知道消息一點都不驚訝。
「哦, 你們現在才談嗎,我以爲你們早就談了。」
季濯池疑惑,詢問爲什麼。
好友皆是一副「你還問得出口」的便祕樣。
然後細數季濯池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事件。
他自以爲自己僞裝得天衣無縫, 其實誰都看得出他的暗戀。
談了戀愛以後,季氏集團的企業文化就從——幹翻對面,變成了——相親相愛。
但鹿氏集團的企業文化還是一樣的。
我們都有美好的未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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