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期大師姐被築基期小師妹污衊

穿成女頻修仙小說渡劫期的大師姐,被築基期的團寵小師妹污衊搶了她法寶。
師兄要我給個說法,執法長老要我伏法認罪。
我一個快飛昇的竟然要和築基期講道理?!
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渡劫期修士。
開始:前輩,這都殺啊?
最後:前輩,這都不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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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刷刷視頻放鬆一下的,沒想到刷到一部小說推文把我氣得哦。
這是一本女頻修仙小說,主角的身份是天機閣大師姐汐月,修爲渡劫巔峯,差一絲就能渡劫飛昇了,那個世界的巔峯強者之一,標準的女主模板!
讓我感到無語的是,堂堂渡劫真人,被一個築基期的小師妹污衊,卻只動嘴不動手,還被帶到了執法堂廣場,當衆審判!
最後爲自證清白暴露自己的元神接受搜魂,結果被人偷襲,魂飛魄散,小師妹奪舍原主身體渡劫飛昇成仙。
不是。
他們怎麼敢的啊?
練氣期污衊渡劫期,還敢公開審判,哪個作者寫的啊?
汐月也真是的,一點大陸巔峯強者的氣勢都沒有,讓一個築基期白蓮花在這搬弄是非這麼久。
這Ţúₛ不送他們進人皇幡?
她築基期講道理,我渡劫期竟然也要講道理,那我不白修煉了嗎?!
要換着是我,我的道理就是道理,一個築基在這污衊我,那是已有取死之道。
剛剛吐槽完,結果被一股神祕的力量帶到這部修仙小說裏面,還佔據了主角汐月的身體。
電光石火間我感應到一條信息,我必須用汐月的身體渡劫飛昇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如果死亡,我將會被永遠困在這方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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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爲何會……會在我的身軀裏面?」
一道清幽的聲音帶着些許緊張在我的耳畔響起。
我聽到這道聲音,先是一呆,隨後回過味來,我佔據了汐月的身體,但是汐月的靈魂還在,這是雙魂一體?
「桀桀桀桀桀……」我怪笑道,「汐月,你可喚我『武祖』,我既然佔據了你的身軀,你的清白我會用我的方法討回來。」
我正在和汐月交流劇情,耳邊突然響起一道怒喝。
「汐月,你簡直膽大妄爲,竟敢搶奪小師妹的宗門至寶天機傘。」
聞言,我分出部分心神察看四周情況。
喲,巧了,正趕上關鍵劇情點。
執法堂廣場中,站着許多人,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到中間幾人身上。
我面前不遠處站着一位十七八歲,身着一襲白色宮裝的少女,正是汐月的小師妹沐雪。
她那清麗脫俗的面容,如出水芙蓉般嬌嫩欲滴,微微上揚的嘴角透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下一瞬間,她便兩眼通紅,精緻的面容上滑過兩行清淚,看着讓人心生憐愛。
「汐月交出天機傘,那是沐雪小師妹在祕境中獲得的寶物。」沐雪身邊的青衫男子,滿臉心疼地看着她,隨後一臉怒容地看向我大聲呵斥道。
其餘弟子也皆怒氣衝衝地看向我。
「汐月,你乃我天機閣當代真傳大師姐,怎可搶奪小師妹的寶貝?」
「真沒想到,大師姐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宗門辛辛苦苦栽培她,她卻搶奪小師妹的寶貝,當真是養了只白眼狼。」
「汐月快交出天機傘,否則你就等着被廢除修爲逐出師門吧。」
「大師姐,你就認錯吧,只要你認下了,你依舊是我們心目中的大師姐。」
不是吧,誰給他們的勇氣呵斥渡劫期真人,梁靜茹嗎?
就算是真搶了,那也是小師妹不懂人情世故,有寶貝不應該先上供給渡劫期大師姐嗎?
還要讓我親自出手搶奪?
我身旁的青衫男子,見我久久不言,臉色更是陰沉下來,再次呵斥道:「汐月,你聽不見我說話嗎?我命令你馬上將小師妹的寶物還給她。」
我眉頭微皺,抬眸看了一眼那位青衫男子。
不愧是女頻,這白蓮花的舔狗真多。
「李師兄,你不要爲了我這麼說大師姐,大師姐她一定不是故意的。」沐雪哽咽着,伸出一雙纖細的小手,不經意間勾住李然的衣角,看似用力地拉着他的衣角。
「唉,沐雪,你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一聲長嘆,執法長老從天而降,一臉厭惡地看向我道,「汐月,我這執法堂也不是不講理的地方,只要你將天機傘交出來認錯,爲沐雪無條件護法三十年當作補償,我可當作從未發生此事。」
「不……不是這樣的,長老,我沒有搶她的天機傘。」
「我在祕境裏怕小師妹修爲低遇見危險,一路保護她,天機傘是天機閣祖師留在祕境裏的至寶,我得了祖師傳承,天機傘是自動認我爲主的,是小師妹在污衊我啊,長老……」
聽着汐月滿是委屈的心聲,我也明白了前因後果。
只可惜,她說的這些,只有我能聽到。
「武祖前輩,求您幫我解釋清楚。」
看見不管自己怎麼說,外界的人都聽不見。
汐月近乎哀求向着我求助道。
「罷了罷了,紙上得來終覺淺,道理是和你講不通的,就讓我用實際行動來告訴你什麼是渡劫期真人應該做的。」
我緩緩抬眸,掃了一眼執法長老,神情淡漠道:「敢問長老,不知本座何錯之有?」
什麼???
衆人皆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我。
就連汐月也是一臉蒙地看向我。
不是說好幫自己辯解的嗎?怎麼還反問上了?
「武祖前輩,您……您不要頂撞執法長老,您幫我解釋一下還我清白就可以了。」
「事情的對錯,不重要的。」
汐月有些焦急地提醒道,她現在只想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聞聽此言,我思維一滯,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這沐雪是什麼修爲?」
「築基期。」
「那你是什麼修爲?」
「渡劫期。」
「執法長老是什麼修爲?」
「化神期。」
「對啊,這不就完了?」
「有什麼好和他們解釋的,他們配嗎?」
「他們就是欺負你是知識分子,什麼時候築基期螻蟻也敢大聲和渡劫前輩說話了。」
「你記住了,這天下只有三個境界分別是:螻蟻、道友、前輩!」
「螻蟻要是敢蛐蛐我一下,就已經有取死之道了,還敢講道理。」
我越說越氣。
這汐月真是窩囊,沒有一點強者的氣勢,都打到臉上了,還想着證明清白。
汐月:……
她似乎開始思考我的話了,不過長久以來形成的固定思維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好了,看着吧,看我是如何還你清白的。」
「真的可以還我清白嗎,武祖前輩?」
汐月弱弱地問道。
「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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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我的目光掃了一眼廣場上的衆人,落在了執法長老身上譏笑道:「怎麼,是嫌活得太久了,還想讓本座重複一遍?」
「汐月!你簡直放肆。」
「宗門念你是萬年難得一見的天才,也知你往日爲人,這才準備從輕發落,你竟敢執迷不悟!」
執法長老回過神來,眼中透露出滔天的怒火,怒不可遏。
在宗門裏還從來沒有哪個弟子敢質疑他。
「大師姐!你就認錯吧,長老已經給你機會了。」
「是啊,大師姐,你只要把寶物還給沐雪師妹,認錯領罰就好了,不要讓長老難堪。」
「大師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莫要再執迷不悟了。」
執法廣場上的衆多弟子也是紛紛表態道。
「師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看我修爲低下,可是你也不能搶走我的靈寶啊。」沐雪抽泣着,滿臉委屈地說道。
「哼,汐月,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嗎?」沐雪身旁的那位青衫男子看見楚楚可憐的沐雪,臉上閃過一絲怒意,朝着汐月呵斥道。
我斜睨了李然一眼,然後望向沐雪,脣角微微勾起玩味道:「那就請小師妹拿出證據讓衆人看看,不然恐怕難以服衆。」
抽泣中的沐雪身體一僵,隨即滿臉委屈得如同一隻受傷的小鹿一般,跌進李然懷裏,柔弱地開口道:「我……我沒有證據,不過在祕境裏明明是我先拿到天機傘的,我只是讓師姐幫我看看是什麼級別的寶貝,沒想到師姐瞧見是祖師之物就將天機傘前行奪去了。」
聞聽此言。
李然滿臉心疼,揉了揉沐雪的頭髮緩聲道:「放心吧,師兄一定會幫你的。」
「哪怕她是渡劫真人,師兄也會幫你懲罰她的。」
嗡……
一聲劍鳴。
李然手中出現一把靈劍,指我厲聲道:「汐月,把天機傘交出來,否則你我不死不休。」
我看着氣勢洶洶的李然,輕笑一聲。
這舔狗真是無敵了。
不過,自己可不是原身那個汐月,空有一身渡劫修爲,卻是個只會講道理的廢物。
我看着李然,緩聲道:「不知師弟要如何不死不休呢?」
李然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汐月會是這個態度,皺眉道:「自然是廢除修爲,逐出宗門……」
「啪。」
一道虛幻的手掌突兀地自虛空中浮現,狠狠地朝李然扇去。
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被一巴掌扇進演武石碑的李然,又望了望我,似乎怎麼也想不到我竟然敢直接出手。
我看着半截身子嵌進演武石碑的李然,臉頰上赫然一個大巴掌印,嘴裏的牙齒也稀里嘩啦地掉了一地,噴出了一口鮮血。
在他充滿疑惑和恨意的眼神中,我不禁莞爾道:「我乃渡劫真人,若非本尊是爾等的師姐,憑你們的修爲連見本尊的資格都沒有!」
「記住了,你若不入化神,觀我如井中蛙見天上月,你若入化神,便要知道觀我如一粒蚍蜉見青天。」
「還敢污衊本尊搶奪寶物?便是本尊搶了爾等又能如何?」
「汐月,你休要猖狂!」
李然瞪着我,那模樣恨不得一口吞了我,卻因身體嵌進演武石碑裏動彈不得,磨牙鑿齒地咆哮。
被渡劫強者期扇了一巴掌,哪怕我根本沒有用力,他也丟了半條命。
畢竟李然不過是元嬰期而已。
「過分,看來你還是沒有理解修行界,來,就讓師姐我幫你再好好了解了解修行界的規矩。」
我冷哼一聲。
只見演武石碑突兀地爆開,李然被禁錮在虛空之中,我控制着沐雪向着李然走去,一巴掌一巴掌地扇在了他的臉上。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廣場中迴盪着。
衆人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我,只感覺遍體生寒。
我看着正在享受巴掌服務的李然,神情戲謔,譏笑道:「現在,你來告訴我,這天機傘是我搶的嗎?」
「我……我不知道。」李然驚恐地看着我,眼裏充滿了憤怒絕望。
他怕了!
此時他已經不想幫助沐雪了,只想保住自己的尊嚴和讓這個該死的沐雪停手,他的臉已經快被扇爛了。
「呵,那這事就是沐雪栽贓於我的咯。」
「是……是的。」
「廢物。」
「師姐說得是,我……我是廢物。」
衆人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渾身發顫。
這還是他們的那個傲雪凌霜的大師姐嗎?
「好了,既然如此,那就是污衊我咯,那就請你死一下吧。」
「不…Ṭŭ⁺…不要,大師姐,我……錯了!都是沐雪那個賤人蠱惑我的……」
未等李然說完,他就化作絲絲血霧,飄散在執法廣場中。
濃重的血腥味瀰漫在衆人之間。
一時間,衆人云集的廣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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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化爲血霧的李然,執法長老勃然大怒,剛剛我出乎意料的舉動讓他的腦子當機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居然敢當着我的面打殺宗門弟子,你這是在挑釁執法堂的威嚴。」
「我本來想的是你放開神魂讓我搜魂還原事情的真相就行,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還不快快自廢修爲束手就擒?」
執法長老對着我怒不可遏地咆哮。
「汐月已不配爲我天機閣弟子,請執法長老將汐月剔除仙骨,廢除修爲,逐出宗門!」
「汐月殺害同門,墮入魔道!請執法長老清理師門。」
「汐月,你枉爲我天機閣弟子,殘害同門,還不自裁謝罪?」
聽着這些弟子的話,執法長老眼中閃過一縷精光,一瞬間出現在我面前,抬手便朝我抓來。
「放肆,憑你一個區區化神修士也敢對我動手,一邊給我跪着去!」
我話音剛落,渡劫巔峯的威壓傾瀉而出,直接將執法長老壓倒在地,雙膝跪地。
「此事對錯暫且不論。」
「我ťŭ̀⁴汐月乃是渡劫巔峯修爲,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審判我了?」
「就憑你們這些築基期、金丹期的弟子,哪一個有資格審判我?」
沐雪看着宛如神魔的我,不由得雙拳緊握,臉色難看。
這會發生的一切,全都超出了她的預料。
原本一向只會講理的汐月,現在卻變得毫不講理了……
我掃了執法廣場一遍,露出個十分和善的笑容,笑眯眯看着執法廣場中的衆人道:「諸位師弟師妹,還覺得這天機傘是本尊搶的嗎?」
衆人聞言俱是打了一個寒戰,不敢與我對視,紛紛開口:「師……師姐是什麼身份,怎會搶奪沐雪的寶物?這一定是沐雪污衊師姐您!」
「是了,肯定是沐雪污衊師姐!」
「沐雪,你到底有何居心,爲什麼要污衊大師姐?大師姐平日待你不薄,你居然污衊大師姐,當真是狼心狗肺!!!」
我聞言,將目光落在沐雪身上,手裏把玩着一把不知從哪來的黑色小幡,笑吟吟看着她說:「師妹,不知道你現在要如何解釋,污衊師姐可是會死的哦。」
「汐月,你這是威ťúₛ脅……是以勢壓人!」
沐雪此時也是慌了神,漲紅着臉,卻依舊嘴硬說道:「我要去稟告宗主,哪怕你是渡劫真人,但你今天竟然敢殺了李然師兄,宗主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宗主也是渡劫……」
「啪!」
看着喋喋不休、幾欲瘋魔的沐雪,我抬手便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你在狗叫什麼啊!」
「我讓你說話了嗎?」
「汐月,你就是個魔頭!」
被扇飛出去的沐雪滿嘴血污,一臉怨毒地看着我惡狠狠地說着。
「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看着滿臉怨毒的沐雪,我的語氣裏帶着毫不掩飾的輕蔑:「築基期的螻蟻,便是本尊現在殺了你,殺了這裏的所有人,也沒有人敢對本尊做出任何懲罰。」
「就算是宗主那老不死的,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沐雪聞言,癲狂的神情一滯,本能地反問道:「爲什麼?」
「桀桀桀桀桀……」
「因爲我乃渡劫巔峯,他若不從,他也得死。」
沐雪心頭一顫:「汐月,你大逆不道……」
「砰。」
聽着沐雪猖狂的言語,我抬手一指她就化作一團血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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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前輩,這也殺啊?能還我清白就可以了。」
汐月弱弱的聲音響起。
「她都快騎到你臉上了啊,大姐,這你都還能有惻隱之心?!你是唐僧轉世啊?」
這教學也太難做了吧,我感到有些無語。
這汐月真是太軟弱了。
要不是她一直打擾自己,這廣場上的人早被自己殺完了。
「可是,前輩這等行爲與魔道又有何異?您不是號稱『武祖』嗎?這種行爲會讓天下修士看不起的!」
我聽到這話,瞬間樂了:「我乃渡劫巔峯修爲,何人敢說我這種行爲是魔道行爲?何人敢瞧不起我?」
「此事過後,自有大儒爲我辯經!」
「汐月,你好大膽子!」
「你竟敢當着我的面一而再,再而三地殺害同門,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不然的話,我就要請宗主出關了!」
執法長老這時也掙脫了桎梏,面色鐵青地站了起來,語氣中充滿了怒火。
「解釋?你想要什麼解釋?!」
「什麼時候渡劫真人要向你一個化神修士解釋了?」
話音剛落,我周身的氣勢,便朝執法長老壓去。
「汐月,我可是你的長輩!」
「你竟敢如此欺辱我!」
「我要殺了你啊!!!」
剛站起來便又撲通一聲跪下的執法長老,此時雙眼通紅,目眥欲裂,活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聲嘶力竭地吼道。
聽聞此言,我直接笑了出來,一臉蔑視道:「修行一道,達者爲先!你一個化神期,哪來的臉做本尊的長輩啊?」
「沒有實力,你在這狗叫什麼啊!」
「本尊便是殺了你,宗主那老不死的也不敢對本尊說些什麼,我想他還是分得清一個活着的渡劫和一個死去的化神二者之間的輕重的。」
「汐月,你欺我太甚!」
執法長老聽到我說的話,更憤怒了,怒吼一聲便朝我打來。
看着朝自己打來的執法長老,我一指點出,朝着執法長老轟出。
大荒囚天指!
「咔嚓,咔嚓!」
剎那間,方圓百米的空間便被凍結,一寸一寸地化成齏粉。
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注視下,那恐怖的一指朝着執法長老打去。
「不,汐月,你敢殺我,這修行界邊再也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啊啊啊!!!」
「你以爲你能殺死我嗎?!」
執法長老怒吼一聲,周身氣勢瞬間暴漲至渡劫初期,無數的寶物洶湧而出,欲要抵擋住我這一指。
轟!
然而他的各種寶物竟連一息都沒有擋住 ,直接化成了齏粉,那帶着無盡殺意的一指繼續朝他轟來。
「爲、爲什麼……」
感受着靈魂上的凍結感,執法長老艱難開口道。
「毀滅你,與你何干!」
我聞言,輕蔑地吐出這句話。
想殺你就是殺你,哪來得這麼多理由?
弱小就是原罪!
落後就要捱打!
在衆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執法長老的身軀直接化爲虛無,連渣渣都沒有剩下,身體和靈魂都消弭於天地之間。
我隨意一指打殺了執法長老。
全場一片死寂,衆人皆是一臉驚駭地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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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月,你竟敢以下犯上,對宗門長老出手,還有沒有規矩了?」
一道悠揚、浩大的聲音自蒼穹響起,帶着不容置疑的霸道與狂傲,朝着汐月壓來。
來人身穿黃金戰袍,仙風道骨地立於虛空之上。
僅是散逸的威壓,就是周遭的虛空開始震顫,大地開始顫抖。
「是宗主?」
「太好了,宗主出關了,我們有救了!」
「宗主此次出關,定然是突破到渡劫期了。」
「汐月誅殺同門,殘害長老,墮入魔道,還請宗主誅殺汐月,還天機閣一個朗朗乾坤!」
「還請宗主誅殺汐月,還天機閣一個朗朗乾坤!」
看見宗主的到來,衆多弟子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紛紛一臉希冀地望着宗主,宗主現在也是渡劫強者了。
雖然我也是,但沒人認爲我能贏。
因爲李北玄可是宗主,身上至寶無數,更是有着數百年的戰鬥經驗,豈是我一個二十幾歲的渡劫可以比的?
立於天穹之上的李北玄,聽着周邊弟子的言語,周身氣機湧動,形成一片黃金天河,鎮壓天地,恐怖絕倫。
「汐月,屠戮同門,以下犯上,殘害長老,此罪罄竹難書。本座身爲天機閣掌門,今日便將你誅殺於此,以儆效尤!」
聽着李北玄囂張自大的言語。
聽着周遭這些往日被原主保護着的同門師弟師妹討伐的聲音。
我的耐心終於被消耗完了。
「哈哈哈!」
「有趣,有趣啊……真是太精彩了!」
任憑被千夫所指,我不過淡然一笑:「我乃渡劫巔峯,何人敢殺我?何人能殺我?」
看着毫無悔意的,反而更加猖狂的我,李北玄怒斥一聲:「汐月,你休要囂張,今日本宗主便清理門戶,剷除你這孽障!」
話音落下。
李北玄伴隨着周身黃金長河,便朝着我襲殺而來。
剎那間。
疑是金河落九天,吞噬了途中的一切。
看着近在咫尺欲要把自己吞噬的黃金的長河。
「凝。」
「咔嚓!咔嚓!」
黃金長河一寸一寸地被凍結繼而破碎。
「老登,看來你還有些沒搞清楚啊!」
「唰!」
我一步踏出,身影出現在蒼穹之上。
渡劫巔峯的氣息散發而出威震天地,使人心生絕望,提不起反抗的慾望。
即便是李北玄也是雙眸微眯,臉上升起了濃濃的忌憚之色。
畢竟我已經是渡劫巔峯修爲,即使是他自己,也纔剛剛突破到渡劫期。
若是硬碰硬,定然不是我的對手。
沉吟片刻,李北玄冷哼一聲。
「哼!」
「本座今日倒要看看,你能給出個什麼解釋!」
啊???
不是,小老弟,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解釋了?
而且你確定要知道我解釋的方法嗎?
我聽到李北玄的話,頓時原地愣住了。
「哼!」
「我汐月一身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我想殺誰就殺誰 ,有什麼需要解釋的?」
我冷哼一聲,他可真是個好奇寶寶,我不想再和他廢話了。
「出來吧,人皇幡!」
一柄長幡出現在天穹之上。
長幡是由黑龍的身體和精魄煉成的靈寶,距離仙器也只差一步之遙。
長幡呈現黑金色,上有兩條黑龍盤旋,似有一方天地在其中顯示演繹人間苦難。
長幡上縈繞着濃郁的黑氣,出現的一瞬間,天機閣所在的山脈便被滾滾黑雲所籠罩,遮天蔽日。
無與倫比的壓迫感散發而出。
衆人Ťūₘ愕然地看着天穹之上的長幡,面露驚懼。
「萬……萬魂幡!汐月,你果然已經墮入魔道。」
李北玄看見長幡出現的一瞬間,便驚呼一聲,面色大變。
「這……這是萬魂幡,我說大師姐怎麼突然性情大變,原來是早已墮入魔道。恐怕她以前的善良怕也是裝出來!」
「哼,我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吧,這萬魂幡中冤魂無數,她汐月以前不過是僞善罷了。」
「好恐怖的手段!這汐月真是天下的一大禍患!」
我:?!
不是,我這明明是人皇幡,好不好?哪來的萬魂幡?你們再這樣污衊我,小心我告你們誹謗啊!
還有我這萬魂……呸,人皇幡裏的可不是冤魂,那都是捨己爲人的大善人。
而且這人皇幡可是汐月在北海遊歷時,斬殺煉魂宗宗主後所得的戰利品,還請不要亂潑髒水,好不好?
「放肆!本尊也不與你們多言,你們不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因,進我人皇幡,你們便能和沐雪記憶共享了!」我擺擺手,一臉正義地說道。
此話一出。
廣場之上,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衆人皆是一臉抽搐地看着天穹之上的人皇幡,瞠目結舌!
便是李北玄聞言,也是嘴角瘋狂抽搐着。
人皇幡?
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啊!
就這庫庫冒黑煙,一出來就籠罩了整條山脈的樣子,還人皇幡呢。
「前輩……前輩,這不是我斬殺魔道妖人後繳獲的魔道寶物?」
「而且前輩你這人皇幡,怎麼在庫庫冒黑煙啊?!」
汐月這時候也是遲疑地在心中問道。
「桀桀,我說它是人皇幡它就是人皇幡。」
「難道連你,都不相信我了嗎?」
「而且我那幡上可是寫着『人皇幡』三個大字的。」
我指了指幡柄處我剛剛刻上去的三個小字,義正詞嚴地說道。
聽着我的言語,汐月聞言也是沒有多言,只是輕輕一笑,似乎是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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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月,我看你已有取死之道,什麼人皇幡,那明明是萬魂幡!」李北玄冷喝一聲。
「你以爲本座沒有見過,人皇幡每次出世可都是紫氣東來三萬裏!而你這黑氣滾滾的,分明是魔道寶物萬魂幡。」
「我這是紫氣已經濃郁至極,紫到發黑了!」
我聞言,也是有些怒了,一幡揮出,萬千冤魂便朝着李北玄和衆多弟子衝去。
「諸位師弟師妹,不是想知道誰對誰錯嗎?既然如此,就讓我這個做師姐來幫幫你們吧!」
「啊,宗主救我。」
「汐月,你這個魔頭,不得好死!」
「大師姐,我錯了,都是沐雪他們強迫我的……啊」
「桀桀桀桀桀……」
「入我人皇幡,修我長生法!」
「諸位師弟師妹,爲何做此小女兒姿態?入了人皇幡,不僅可知道事情的原委,還能與我同修這通天仙路,長生久視,豈不美哉?!」
俯視着屍橫遍野的宗門,我淡漠地開口說道。
「邪魔外道!給我死!」
李北玄暴喝一聲,周身氣勢大漲,一條金龍自他身後浮現而出。
「吼。」
金龍怒吼一聲,威勢驚人,誓要鎮壓萬物蒼生,朝着汐月擊殺而來。
「花裏胡哨。」
看着化身金龍的李北玄,我不屑地點評道,揮動人皇幡,化作一道通天巨門,從中飛出無數的鎖鏈,要將金龍束縛住。
感受着鎖鏈上威能,李北玄那長龍臉上一斂,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慌。
朝着我衝擊而去的身影一轉,拼命地催動着靈力,想要逃脫鎖鏈的追捕。
然而鎖鏈的速度顯然更快,輕易就將李北玄束縛住,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吞噬力,欲要將他拉進人皇幡中。
李北玄面色青紫,渾身靈力洶湧,欲要突破鎖鏈的束縛。
「給我破!」
看着負隅頑抗的李北玄,我目光微寒,猛地又一揮手中人皇幡。
霎時間。
天地一片昏暗,無數冤魂伴隨着黑煙哀號着洶湧而出,朝着李北玄撕咬而去。
在這一瞬間,天地都黯然失色。
「吼!」
李北玄喫痛怒吼一聲,張開龍嘴,吐出道道雷霆,輕易之間就擊殺了數萬冤魂,扭動着龍軀,想要掙脫越來越緊的煉魂鎖。
「喫我一記大荒囚天指!」
被鎖住的李北玄動彈不得,肉身被轟成粉末。
元神顯形而出的李北玄,滿臉驚恐。
「汐月師侄,老夫知錯了,不知可否饒老夫一命?」
「我們之間不過只是一些小誤會罷了,解開就好了。」
「你也是宗門一手撫養大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啊!宗門不能沒有老夫啊。」
「你小時候我還指點過你修行呢!難道你都忘了嗎,師侄?」
聽着李北玄不斷求饒的話,我頓時笑了。
誤會?
現在知道是誤會了,早幹嘛去了?
刀架脖子上了才知道求饒,要死了才知道是誤會,剛剛對自己動手時可不是這態度。
李北玄這種人可不是知道誤會,他只不過是怕死而已。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
面對李北玄的求饒,我面露戲謔道:「誤會?我當然知道是誤會了!」
「宗主放心,我是不會殺你的!」
「我這人皇幡中 ,如今不過也纔有兩條龍魂罷了,不承想今日還能再添一道龍魂,來增加人皇氣運!」
「還請宗主入我幡中一敘。」
話音剛落。
我神念微動,煉魂鎖把李北玄原神拉進人皇幡中。
感受着人皇幡恐怖的吞噬力,李北玄面如死灰,絕望無比,不停地求饒。
這更不是人皇幡!
這分明是萬魂幡,一旦進入其中就生死不由自己,徹底淪爲萬魂幡中的一道金龍主魂。
看着不斷求饒的ṱũ⁽元神版李北玄,我冷笑一聲。
現在知道後悔了……
晚了!
「那個,武祖前輩……能不能殺快點呀?!」
「我看周圍那些弟子也是蠢蠢欲動的,恐怕也是想進入皇幡中修長生法,而且他們之前還一起污衊我!」
「又怎麼了你……不是,姐們,你終於清醒過來了,終於不是之前只會講道理的人了,喜大普奔啊!」
「終於有一點,強者的風範了!」
「好好好,你就看好了,我一定會把他們一個不漏地塞進人皇幡中的!」

-8-
「咕咚。」
一聲吞嚥口水的聲音打破寂靜的氣氛,廣場中的衆人紛紛回過神來,開口斥責道:「汐月,你……你竟敢殺了宗主!簡直無法無天,今日你若不給我們一個交代,哪怕你身爲渡劫修士,我們也不會放過你的!」
「汐月,給我們一個交代,給宗門一個交代!」
「以死謝罪,給我們一個交代,還宗門一個朗朗乾坤。」
不是,哥們兒,你們還來送啊,雖然原本也不打算放過他們,但就他們這腦子,放進人皇幡中,會不會,讓人皇幡變得傻里傻氣的啊?!
我聽着衆多宗門弟子的話不由得「桀桀桀」地笑着道:「桀桀桀……」
「諸位師弟師妹,既然想要本尊以死謝罪,那麼不知本尊犯了什麼錯,還請諸位告知。」
「呸,汐月,你聽好了,就讓小爺告訴你,你所犯下的滔天罪行。」
一位身穿黃袍、相貌英俊的少年,一手指着汐月,朝着她不屑地啐了一口,滿臉桀驁不馴。
「你其罪有三,偷竊他人寶物視爲一罪;目無師長、不敬長輩又爲一罪;私自煉製魔道法器萬魂幡,此爲三罪。」
「三罪齊聚,罪不可恕,你自裁吧,汐月,別讓我們看不起。」
說到最後,那位黃袍少年一臉悲天憫人地看着汐月。
「原來如此!我竟然犯下了如此大罪!多謝沐師弟告知。」
我滿臉自責地看着沐雲,好像真的意識到自己所犯的罪行一樣。
「諸位師弟Ṭŭ̀⁵師妹,能當面指出我所犯的罪行,勇氣可嘉,大師姐有些禮物賞給你們!」
「不知大師姐要賜給我們什麼寶物?」
衆多弟子有些意動地看着汐月,要知道汐月可是渡劫巔峯強者,指尖隨便露出一點東西都足夠他們受益終身。
他們可不介意,在汐月臨死前再撈上一筆。
「桀桀桀桀桀……」
「就賞賜你們,進入本尊人皇幡的機會!」
「諸位師弟師妹,還不速速入幡中助我修行?」
我揮動手中的人皇幡,濃郁的黑氣飄出。
本就漆黑的天穹之上,湧現出層層烏雲,遮天蔽日,就連僅剩日光都被徹底遮蔽。
無數冤魂哀號翻湧,張牙舞爪地朝衆多弟子而去。
弟子們四散奔逃,可是修爲低下的他們又怎麼能逃得過渡劫期真人操控的人皇幡呢?
無數屍體散落,血液染紅了大地匯聚成一片河流。
汐月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得感慨:「前輩不愧是魔道巨擘,看來我還有很多要學的啊!」
「桀桀桀,你能變化得這麼快已經很不錯了,還有我們正道第一天驕,纔不是什麼魔道巨擘!」聽着原身的話,我欣慰地笑着反駁道。

-9-
我一步踏出,直接出現在宗門藏寶閣裏,拿起儲物法戒開始無差別掃蕩。
寶物收完以後,我來到中間看着那座靈石大山,全都是由上品靈石和極品靈石組成的,其中極品靈石甚至佔據了其中的四分之一。
這些就是天機閣傳承數萬年的恐怖底蘊!
當然,現在是我的底蘊了。
汐月看着由靈石組成的磅礴汪洋,不由得吸了一大口冷氣,爲修仙界變暖做出不可磨滅的貢獻。
初步估算,眼前這些靈石少說也有數百億之巨,簡直不像一個一流宗門可以擁有的財富。
汐月不禁感慨道:「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滅人滿門,真爽啊!前輩,要是我早點遇見你就好了。」
「你現在想通了?」
「想通了,宗門這麼多資源,以前給我的少得可憐,全靠自己去外面打拼,回來還要分不少給那羣白眼狼師弟師妹。」
「不然我也不會修煉二十六年,在渡劫期這個境界一卡就是整整五年,要是我有這麼多靈石修煉,怕是早就飛昇了。」
「想通了就好,有這麼多靈石,怕一條狗都能修成吞日神君!」
就在我們搜刮靈石之際,有數道人影從遠處飛來,看來是附近宗門的高手感應到這裏的巨大動靜前來查看。
稍微一感應,全是渡劫期,有六個。
「前輩咋辦?」汐月同樣也感應到了。
「還能咋辦,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我不由得無語道,實際上我的戰鬥經驗不足, 搞死宗主都是靠修爲硬懟, 這來一堆渡劫期, 其中還有修爲不弱於我的, 我怕頂不住。
「不是吧,前輩,這都不殺?他們身上肯定有很多寶貝的。」汐月躍躍欲試。
我戰術性咳了兩聲:「我們是正道天驕,殺人要師出有名,這幾人沒有冒犯我們,不好出手。」
我將全部靈石收入囊中, 祭出人皇幡用黑氣包裹全身, 直接向反方向飛去,那六人看見下方的慘狀和渾身黑煙的我,直接祭出各式法寶向我攻來。
我人皇幡狠狠一揮, 藉着撞擊的反作用力加速遁走,還不忘用男子的聲音大喊道:「我血魔真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武祖前輩這是爲何?」汐月有些看不懂我的操作。
「血魔真人ƭų⁷滅天機閣全宗,僅有你以身倖免, 以後報仇就師出有名了。」我壞笑道。
「汐月受教了。」

-10-
一年後,我和汐月的配合更上一層樓,完全掌握了渡劫期巔峯的實力。
我們殺上血魔真人的宗門, 搶了大量寶貝和靈石, 殺血魔宗弟子和長老千餘人, 將人皇幡升級爲仙器, 硬拼五個渡劫期不落下風。
最後, 血魔真人咬牙賠了我一大批天材地寶揭過滅門之事。
回去路上,汐月忍不住哈哈大笑:「前輩,你沒看見血魔真人那表情, 背鍋不說,還賠了我們一大筆,實在是笑死我了。」
我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只有冤枉你的人知道你有多冤。」
我們找了一個洞天福地,用天機閣和血魔宗的寶貝佈置了九個防禦大陣, 順利渡劫成功。
登天路上, 我的靈魂被一股奇異的力量吸出,我知道我要回去了。
汐月拿回身體的掌控權:「武祖前輩, 你要去哪兒?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我去我該去的地方,有緣自會相見。」我故作高深莫測地說。
白光一閃,我回到了我的臥室。
番外
汐月
我飛昇成仙, 卻發現在仙界也分很多層次,剛飛昇的我屬於仙界的最底層,喫盡了苦頭。
還好有武祖前輩教我的處世之道——多愛自己, 少管閒事。
我陰險狡詐,殺人如麻,無所不用其極, 踩着無數屍骨一步步走到了仙界巔峯。
仙界衆人對我的稱呼也從「血月魔女」變成了「汐月仙尊」。
成爲仙尊以後, 我到處尋找武祖前輩的蹤跡卻一無所獲, 彷彿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終於有一天,我突破到了仙尊之上,仙界記載中從未有過的境界。
我的神識在時間長河之中漫遊, 冥冥中感應到武祖前輩的氣息。
我揮手撕開一道空間裂縫,鑽了進去,那是一顆水藍色的星球。
(第一部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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