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回家那天。
父母派了架直升飛機去接。
大哥買了一堆昂貴的衣服。
「小月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我的親妹妹一定要比任何人都漂亮。」
二哥召集了一幫豪門兄弟。
「今天我親妹妹回家,哥們兒高興,歡迎儀式,所有人都得來啊。」
當我心灰意冷準備捲鋪蓋走人時,眼前忽然出現了彈幕。
【笑死,他們要是知道回來的那個纔是假千金,會不會後悔死。】
【就是,當年假千金的父母把剛出生的孩子調包了。】
【他們自以爲天衣無縫,誰知那個壞心眼的姑姑陰差陽錯又給換回來了,哈哈哈,大家說是不是天意。】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我媽忽然奪過我的行李。
「星寶這是要去哪?這個家,我只有你一個女兒。」
-1-
得知一家人揹着我開了次家庭會議時,我確實有點慌。
難道是我快要過生日了,他們背地裏要給我個驚喜?
前年是鑽石項鍊,去年是限量包包,今年會是什麼?限量款 LABUBU?
想想還有些小激動。
我端着果汁若無其事地從書房門口走過時,我爸正好出來接電話。
「山裏不好走,派架私人飛機過去。」
他匆匆瞥了我一眼。
「路上帶些暈機藥,小月第一次坐飛機,暈機就麻煩了。」
他掛了電話,繞過我,準備出門。
我笑眯眯地抱住他的胳膊。
「爸爸,神神祕祕地去哪呀,離我過生日還有一星期呢。」
「過生日?」
我媽從書房走出來,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過什麼生日,期末考試成績還沒出來,整天只想着玩。
「我們這個家是無償供你喫喝玩樂的嗎?」
大哥站在我媽身後,拍了拍她的背。
「媽,你跟個外人生什麼氣,一會我跟小峯陪你一起去接妹妹。」
二哥扒拉了幾下手機。
「別墨跡了,這都快十點了,一會耽誤我打遊戲。」
我爸冷冷哼了一聲。
「打什麼破遊戲,有比接你親妹妹回家更重要嗎?」
親妹妹?我突然感覺呼吸不暢。
難道我跟他們不是一家人嗎?
我按着桌子角努力讓自己站穩,感覺嘴脣有些發麻。
「媽媽,你們什麼意思?難道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我媽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盯住我脖子上的鑽石項鍊。
「反正你早晚都得知道,今天我們就跟你挑明瞭。
「二十年前,你跟我女兒抱錯了,你爸已經做過親子鑑定了。
「她就是我的親生女兒,你今晚就收拾收拾搬回鄉下住吧。
「你也別怪阿姨狠心,你終究不是我們謝家的人,再待在這個家裏也不合適。」
她伸手拽掉我脖子上的項鍊。
「這條項鍊是給我女兒的生日禮物,如今你不是了,就得物歸原主了。」
我實在是站不住了,癱坐在椅子上,感到肚子裏的腸子在瘋狂蠕動。
「媽媽…」
二哥打斷我。
「叫什麼媽媽,叫阿姨。」
最後一絲理智被擊潰,我突然慌得想上廁所。
大哥忽然擋在我面前。
「想上廁所出去上,這個家,沒有你的位置。」
我忍着腹痛,走回房間開始打包行李。
眼前忽然飄過一行彈幕。
【可憐的星寶,上一秒還是謝家千金,下一秒就成了鄉下丫頭。】
【他們一家人也太過分了,好歹也是養了二十年的閨女,怎麼一點親情都不念。】
【唉,有錢人家都這樣,你想想,沈磊坐擁 800 億身價,怎麼可能容得下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將來爭奪謝家財產?】
【笑死,要是這家人知道接回來的是個假千金,會不會ţű₊哭暈過去。】
【誰讓他們沒把孩子看好,讓人調包了。】
【要我說,沈玲玲一輩子壞事做盡,本以爲把孩子換走,誰知卻把真的又換回來了,大家說,是不是天意。】
我僵住了,彈幕的意思是……我確實是真千金?
那份親子證明又怎麼解釋呢?
房門突然被推開。
我媽面帶愧疚走進來。
她手裏拿了串寶石手鍊,見我在收拾行李,一腳把行李箱踢到一旁。
「星寶乖,剛剛是媽媽說話太重了,媽媽向你道歉,就算你有個姐姐,你也是媽媽唯一的女兒。」
-2-
林之月被我爸帶回了家。
現在應該叫她謝之月了吧。
我媽一改常態,取消了當晚的歡迎宴。
大哥把買來的一堆高檔衣服都送給了追她的小迷妹。
二哥直接一個電話,打發了他的狐朋狗友。
我爸鐵青着臉,額頭青筋微爆。
「謝曉星怎麼還在家裏,你怎麼沒把她轟出去?」
「轟出去?」
我媽轉了轉手腕上戴着的帝王綠色的翡翠鐲子。
「你當我女兒是垃圾啊,說轟就轟?
「這個家我說了算,誰敢趕我們星寶出門,我就把他轟出去!」
「你!!」
我爸指着我媽,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家確實是我媽說了算,就連我爸的 800 億身價,也是我媽給的。
當年我爸入贅到謝家,生下的孩子也都隨了我媽的姓。
謝之月攀上我爸的胳膊,嬌聲嬌氣道:
「爸爸,別跟媽媽生氣,姐姐從小跟在Ṭṻ₇媽媽身邊長大,肯定有很深的母女感情,怎麼能趕姐姐走呢。」
【這個小綠茶,嘴上說得好聽,她巴不得全家人都把星寶趕走,好給她騰位置呢。】
我媽拉着我的手,塞進我嘴裏一塊蘋果。
「星寶晚上想喫什麼,我讓張媽給你做。」
我爸把謝之月的行李往地上一扔,語調中帶着不耐煩。
「喫什麼喫,先把小月的房間收拾出來吧。」
謝之月小心翼翼看了我媽一眼,乖巧道:
「不用專門爲我收拾房間,姐姐住慣了大房間,千萬別爲了我騰地方,太麻煩了。」
「我在鄉下都是睡小板牀,只要能跟爸爸媽媽住一起,我是哪裏都住得慣的。」
「既然這樣。」我媽指着樓梯下的雜物間,「從今往後,你就睡那裏吧,那可比你家的板牀強多了。」
我爸臉上的肌肉似乎不受控制般地跳了幾下,垂在身邊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小月可是我們的親閨女,你竟然要她住雜物間?你到底是不是她親媽!」
【當然不是啦,綠茶是沈磊的私生女,她親媽就是當年換孩子的臭小三。】
【這下明白了,那份親子證明鑽了空子,用沈磊和謝之月的 DNA,當然能測出是親生的了。】
-3-
當晚謝之月高高興興地搬進雜物間。
收拾好行李後,她還特意跑進廚房幫張媽做飯。
喫飯前,她幫全家人擺碗筷。
故意把自己的位置擺在了最末的地方。
「小月,來,坐爸爸身邊喫飯,想喫什麼,爸爸給你夾。」
謝之月端着碗筷默默坐過去,抬眸看了眼我媽。
「媽媽,這些蝦是我專程給您蒸的,女兒給您剝個吧。」
我媽媽拿起筷子,給我夾了塊糖酥排骨,才緩緩抬眸看她。
「我海鮮過敏。」
謝之月諾諾放下筷子,小心夾了根青菜放進碗裏。
被我爸看到,連忙也給她夾了塊排骨。
「你正是長身子的時候,光喫青菜怎麼行,來,多喫點肉。」
兩個哥哥看到我爸給她夾菜,就一個勁輪着給我夾。
「來星寶,喫飯要營養均衡,青菜紅肉豆類都要喫。」
「就是就是,來,二哥給你塊魚肚子肉,可嫩了。」
謝之月抱着飯碗,眼圈紅紅的。
「大家是不是都討厭我?爸爸,我還是回鄉下去吧。」
所有人都在悶頭喫飯,沒人搭理她。
我爸一拍桌子,唾沫星子往外噴。
「你們都什麼意思?小月頭一天回家,讓她住倉庫也就算了,喫飯你們也合起夥來欺負她!」
謝之月捂着臉低低抽泣。
「我有點想媽媽了,也不知道現在她一個人過得怎麼樣。」
我媽乾脆把筷子一摔,站起身拉住我的手。
「你真這麼想你那便宜娘,就回去吧,省得再憋出病,某人又該怪我們苛待你了。」
「曉宇、曉峯出去開車,我們帶着星寶去外面喫,喫個飯哭哭啼啼的,影響我的食慾。」
我爸徹底怒了,他一腳踢開椅子,聲音高了八度。
「你喫錯藥了吧,從小月一回來你就發瘋,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媽拍桌子的力度更大,還差點把桌子掀翻了。
「別跟我提之前,星寶是我養大的孩子,不能因爲一個新來的外人,就冷落了她。」
「外人?媽媽是在說我嗎?」
謝之月哽咽着流出兩行清淚。
「也對,我從小就不在親生父母身邊長大,從沒在媽媽懷裏撒過嬌,你們不喜歡我,我不怪你們,我走就是了。」
說着她哭着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衝進雜貨間。
「臥槽,綠茶現在的演技這麼好了嗎?上一秒還在哭,這一秒就窩在屋裏偷笑呢。」
「她是算準了沈磊會護着她,這就叫有恃無恐呀。」
「那萬一真讓她回去怎麼辦?」
「你別說,綠茶還真會出去住,別忘了,綠茶救過季宴川的命,在星寶的生日宴上,綠茶會藉機裝可憐,博同情,然後提出去他家住,趁機跟他增進感情,好奪走星寶的未婚夫。」
我壓住心頭的興奮,斂眸站起身,小腿輕輕推開椅子腿。
「姐姐不能走,明天也是姐姐的生日,她一定要參加。」
-3-
生日宴上,我穿的白色公主裙,被迎面走過來的謝之月「不小心」灑上了紅酒。
「哎呀,妹妹,看我笨手笨腳的,我真不是故意的,這裙子很貴吧,我賠給你。」
她故意站在季宴川身邊給我道歉,想要把我襯成一個囂張跋扈的大小姐人設。
我微笑阻止了她擦裙襬的手。
呲啦一聲,把被潑髒的外裙一把扯掉。
露出裏面勾勒出完美身材的緊身裙。
彈幕說謝之月是綠茶,但我可比她茶多了。
這種場合,我早料到她會陰我,只能順水推舟,還她個順水人情。
裙子撕開的那一刻,我一下成了全場的焦點。
連一向對我冷漠的季宴川也投來了炙熱的目光。
謝之月氣得一窒,咬着牙突然又換回了羨慕的嘴臉。
「妹妹這身裙子真漂亮,我爸媽待你可真好,可惜我天天在雜物間住,穿不了這麼漂亮的裙子。」
【來了來了,綠茶開始賣慘了。】
【她故意說自己過得慘,被親生父母虐待,然後就開始提救他的事了。】
「你就是季宴川?」
謝之月一轉身,看到季宴川后露出驚訝的表情。
「小時候你去牛首山旅遊,我救過你,當時你送給我了一把小手槍,喏,你看。」
季宴川接過玩具手槍,在手中把玩了兩下。
「確實是我送的。」
他抬眸看了眼素淨得像朵百合花般清純的謝之月。
「你叫什麼名字?」
「謝之月,你可以叫我……」
「不必了,這槍扔了吧。」
季宴川隨手扔了手中的槍,掣住我的纖細手腕,語調中聽不到任何情緒。
「你可別忘了,再過明年我們就要訂婚了。」
「別再往我面前送女人,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謝之月顫抖着嘴脣,委屈的聲音中帶着無奈。
「季哥哥,我並沒有想要糾纏你的意思,只是小時候跟你有過一面之緣,你還與我們謝家聯姻,感覺緣分真的好奇妙啊。」
季宴川冷起冰塊臉,糾正她的話。
「不是跟謝家聯姻,是跟謝曉星,謝小姐不要混淆概念。」
季宴川爲人冷漠疏離,說話難聽又傷人,這副狗脾氣不知道傷了多少女孩子的心。
今天小小利用他,也算給謝之月一個教訓。
沒想到謝之月還是不服氣,她衝上前擋住季宴川的路,裝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單純模樣。
「我之前救過你,你要報答我!」
【報答?她的報答就是以身相許吧。】
【然後讓星寶喫醋,對她嫉妒,趁機搶走星寶擁有的一切。】
「我離家出走了,沒地方去,你收留我,好不好?」
季宴川厭惡地看着她,轉身留下兩個字。
「隨你。」
字幕彈幕炸了。
【不會吧,季宴川看起來明明很討厭她,爲什麼要答應?難道他喜歡謝之月這樣的綠茶?】
【完了,照這樣發展下去,星寶就要被拋棄了,我的寶,你得趕快主動出擊,把季宴川搶回來呀。】
我不急不躁,端着高腳香檳杯,站在一米多高的生日蛋糕前,高聲道。
「感謝各位百忙之中,來參加我和姐姐的生日宴,藉此機會,我要向大家宣佈一件事,我與季宴川的婚約,從今天起正式取消。」
-4-
「小月纔回家幾天,你就把她逼得離家出走,還把她的婚事取消了。」
「我們謝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我爸把點燃的菸頭扔到我裙子上,瞬間燙了個黑洞。
我媽直接一巴掌扇到了他臉上。
「謝之月是故意出走的,她就是爲了搶星寶的未婚夫,你怎麼敢拿菸頭燙我女兒!」
我爸捂着五個巴掌印騰然站起身。
雖然他平日裏在家裏沒有威信,可如今在我這個外人面前被扇了巴掌,還是覺得顏面盡失。
「謝春華,爲了一個外人,你敢打我!」
自從小月回來,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說好的送她回鄉下,也不送了。
「親女兒回來,你非但不關心,還處處維護外人,對小月冷眼相向,你是不是中邪了!」
「就是啊!」
一聲尖利的嗓音從我身後傳過來。
我姑踢踏着高跟鞋走進來,在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她每回來我家,從來不換拖鞋,害得張媽要把全屋的地重新打掃一遍。
「嫂子,你不會是惡鬼上身了吧。
「那你可要趕緊寫遺囑啊,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一個外人爭奪謝家財產,不得把你再氣活過來。」
我媽本來就在氣頭上,偏偏她還往槍口上撞。
「我們家的事,你蹦躂得挺歡啊,看來你老公的小三兒還沒讓你淨ťŭ̀₋身出戶呢。」
我姑臉色一僵,走到我爸身後。
「哥~你看嫂子說話多難聽,我不過是爲小月打抱不平,她就揭我的短。
「我是過得不好,但好歹我聽我老公的話呀,不像某些人,仗着家裏有錢,整日兇得像個母老虎,不把老公嚇跑纔怪呢。」
【沈玲玲跟謝之月是串通好的,爲的就是藉此逼走星寶,然後把小三接到家裏來。】
【原來是這樣,我剛剛還納悶,當初小三自以爲把真千金換走了,爲什麼要把真的再換回去,原來是沈玲玲跟她說,她也換了一遍了,爲了彌補過失,主動找上門的。】
【還不是小三答應沈玲玲,將來謝之月拿到了遺產,就分她 1000 萬。】
【唉,真是可惜,星寶這母女二人還被矇在鼓裏呢。】
我媽的臉色白了一圈。
她是叱吒商界的女強人,就算是憤怒,也沒有半分哭天搶地、死纏爛打的做派。
她穩穩坐在沙發上,朝躲在廚房的張媽喊了聲。
「張媽,把家裏的人臉識別門禁,給我刪除三個人的臉。」
我爸有些不好的預感,他快步支開張媽。
「沒事了走吧,她在說氣話。」
țů⁻我媽拿起手邊的玻璃杯,猛地砸到地上。
玻璃碎渣橫飛,把我姑和我爸嚇了一哆嗦。
「你看我什麼時候說過氣話!誰要是想把歪心思打到我女兒星寶身上,我不光要離婚,還要把他送進監獄!」
我媽眸中的寒意深了幾分,目光從我爸身上移到我姑身上。
「小姑子,你覺得呢?」
我姑訕訕笑了下,沒有回應。
我媽端起桌上的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我剛想了想,刪除面部識別也是治標不治本,不如直接離婚吧。」
-5-
我確定了一件事。
除了我爸和謝之月,我們家人包括季宴川都能看到彈幕。
季宴川想讓我雌競,他想看我爲了他,跟謝之月爭得死去活來。
抱歉,我一向對廢物沒興趣。
他嘴上說着只要我,卻讓謝之月在他家住了兩個月。
回家那天,謝之月特意買了些菜,要在廚房大顯身手。
「爸,你不知道,季哥哥特別愛喝我燉的雞湯,今天中午我給大家露一手哈。」
她罩上圍裙,攏了攏長髮,利索紮了個高馬尾。
「姑姑怎麼也在?中午別走哈,我給你炒愛喫的辣子雞。」
我媽從樓上下來,真絲家居服上的褶子印明顯。
「你們之前認識?今天不應該是你們第一次見面嗎?」
謝之月愣了一下,立刻調整好情緒。
「我都是聽爸爸說的,來之前,爸爸把家裏每個人的喜好都給我講了一遍,恰巧姑姑愛喫的辣子雞我也愛喫,就記得最清楚。」
我媽抱着膀子,莞爾一笑。
「那你說說,我喜歡喫什麼?」
「媽媽愛喫排骨,每次張媽都會準備好多。」
我媽冷笑一聲。
「錯,是星寶愛喫,我們家的好東西,只會留給星寶一個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謝之月剝蔥的手一頓,抬着委屈的眸子去看我媽。
「媽媽,我就這麼不討你喜歡嗎?」
我姑湊過來,心疼地替謝之月抹眼淚。
「你這個當媽的,對老公苛刻也就罷了,怎麼對親生女兒也這樣,你考慮過小月的感受嗎?」
我爸躲在一旁支着耳朵不吭聲。
二哥正巧端着咖啡路過。
他看不慣我媽孤軍奮戰,順路拐了個彎,一個沒站穩,手裏的咖啡潑了我姑一身。
「哎呀姑姑,你看你,站哪不行,非站門口,擋着路不說,還害得我連咖啡都沒得喝了。」
「你怎麼不回自己家,天天賴我們家呀,是姑父不養你了嗎?」
他湊上前邪惡一笑。
「我哥們,正經的富二代,他爺爺正鬧離婚呢,要不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我姑氣不打一處來,抄起身邊的笤帚去抽他。
「你胡說什麼!」
「哎呦呦!你急什麼?他還不一定能看上你呢,你又老又醜,還沒文化,怪不得姑父養小三呢。」
我姑徹底怒了,她指着我媽,破口大罵。
「好你個謝春華!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我媽拍了拍躲在身後的二哥。
「乖,下次記住,跟長輩說話要注意措辭。
「你姑怎麼是又老又醜呢,是可憐沒人要呀。」
「你!!謝春華!!」
我姑又開始向我爸求救,聲音嗲得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哥~~你看嫂子他們合起夥來欺負我。」
我爸因爲我媽的那句要離婚,嚇得已經快一個月在家裏大氣不敢出了。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
謝之月忙放下菜刀,溼漉漉的雙手就着圍裙擦了擦手,從廚房跑出去開門。
「媽媽!!你怎麼來了!!」
門口進來個明顯是特意裝扮了一番的鄉下女人。
「來接我女兒回家。」
-6-
鄉下女人叫馮鶯,她一進門就滿屋子找我。
「謝曉星呢,你們是不是把她藏起來了?」
「她可是我失散了二十年的親生女兒啊。」
「現在你們的孩子找回來了,我的孩子也應該還給我了吧!」
她帶着哭腔,不去拉我媽,一個勁地往我爸身上撲。
「大哥,求求你行行好,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好不好啊?」
「孩子他爸去世了,我整天一個人守着黑屋,害怕啊。」
我姑扶着哭得不能自已的馮鶯安慰道。
「大妹子,你的事,我們都聽說了,但是我們家情況比較特殊,我大哥他不當家呀,你得去求我大嫂,是她一直不讓曉星迴家的。」
她朝馮鶯暗暗使了個眼神。
馮鶯立刻撲向我媽。
「都是爲人父母,你怎麼這麼狠的心,自己孩子找回來,別人的孩子就不管了,是吧?」
我媽鄙Ŧû⁶夷看了馮鶯一眼,一把扯開她的手。
「你自己的孩子不是在那站着呢,又沒人攔你,趕緊弄走唄。」
馮鶯順着我媽的手指看去,一看指的是謝之月,哭聲更大了。
「你怎麼這麼沒有人性,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
「小月雖然是我養大的,但她總歸是你們謝家的血脈,這點禮義廉恥我還是有的。」
我媽噗嗤一聲被氣笑,狠狠白了馮鶯一眼。
「禮義廉恥?你也配!」
馮鶯眼看着跟我媽說不通,又去攛掇我爸。
「大哥,你說句話呀,今天我是必須要把孩子帶回去的。」
謝之月扶住我爸的肩膀,也帶着哭腔。
「爸爸,你看馮阿姨思女心切,於情於理,我們是應該把妹妹還回去的啊。」
我爸攥着拳頭,眼眸中的怒氣再也忍不住了。
「人家自己的孩子,你憑什麼按着不放,你到底想幹什麼!!」
眼看着我媽被一圈人圍攻,我拉着謝之月的行李,緩緩從雜貨間走出來。
「要不你們報警吧。」
-7-
大哥叫了律師,二哥叫了司法公正,我手裏按了 110 就差撥通了。
我爸一腳踹到大哥身上。
「逆子,家裏都亂成什麼樣了,還嫌不夠丟人,叫什麼律師過來!」
我媽這暴脾氣,揚手一巴掌扇到我爸臉上,連扇了兩巴掌。
「是我讓叫的,有本事衝我來。」
我爸被打了兩個趔趄,他摁住桌子,喘了兩口粗氣,舉起巴掌就還擊。
謝之月端着一杯咖啡連忙衝上前。
「媽媽,你別生氣了,喝口咖啡消消氣。
「今天的事都是因我而起,我願意跟着馮阿姨回家。」
【千萬別喝,咖啡有毒!!】
【他們下毒,就是爲了儘快轉移財產,免得把事情鬧大,節外生枝。】
我們弟妹三人心頭一驚,還沒來得及阻止我媽。
她手中的咖啡已經穩穩潑到了謝之月臉上。
「星寶,報警!」
「麻煩趙律師,幫我草擬一份離婚協議,把婚前財產和婚後財產分割清楚。」
「請二位爲離婚協議做個公證。」
謝之月的臉被燙得紅腫,馮鶯和沈玲玲氣不過要來教訓我媽。
「好啊,好好的一家人,非要撕破臉,那來呀,就算是離婚,你們謝家的財產也得分一半給我大哥!」
「大家都來做個見證,她竟然當衆虐待親生女兒,小月這臉上的傷,我要告你故意傷害罪!」
我媽掐着腰,揚聲大笑了兩聲。
「正好,我也要告,告你們合謀對我投毒,這杯子裏的咖啡就是證據!」
謝之月渾身抖得厲害,她用紙巾擦了擦被燙得像豬肝的臉,指着我媽罵道。
「你血口噴人!咖啡分明是你自己衝的,我只是端給你喝。」
我指着客廳天花板上的隱形攝像頭提醒她。
「你看那邊,閃着紅點的地方,你剛剛下毒的一舉一動,全被錄進去了,有什麼話,留着跟警察叔叔說吧。」
謝之月忽然拽住我的領口,揚手給了我一巴掌。
「你算什麼東西,霸佔了我的位置二十年,現在反過來還要害我。
「我不就是睡了你未婚夫,你就對我打擊報復。
「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一出生就被掐死。」
謝之月又揚起的手腕被我死死掣住。
「好啊,到底是誰霸佔誰的位置,你自己看清楚!」
我扔到她臉上兩張親子證明,一張是我和我媽的,一張是她和我媽的。
「謝曉星!」
我爸撿起地上的親子證明,一雙骨碌亂轉滿含驚懼的眼睛看着我。
「誰叫你做這些的!」
我揚手甩了謝之月一巴掌,順帶又給了馮鶯一巴掌。
「來看看,你親爸親媽到底是誰。」
當我扔出第三張親子證明的時候,警察如約而至。
「真是爽翻了,渣爹一分錢沒分,淨身出戶。」
「哈哈,離婚、財產分割、報警拘留這一連串的事辦得利落又漂亮。」
「不愧是我們星寶的媽媽,強悍!過癮!!」
「這下好了,馮鶯爲了給她女兒頂罪,被關進了派出所,這對綠茶的好日子到頭啦。」
「等等,你們別忘了季晏川睡了謝之月,他會不會出手幫忙?」
「哼,想讓我們星寶爲了他爭風喫醋?還真當自己是盤菜呢。」
果然,就在謝之月被趕出家門的三個月後,季氏集團宣佈取消與我們所有的生意往來。
-8-
我媽摟着我坐在別墅後院看星星。
「星寶,你會不會怪媽媽。」
「怪什麼?」
「怪我一開始,以爲你不是我親生女兒時,對你的冷漠和刻薄。」
我倚在她懷裏,抱緊了她的腰。
「那時候是很生氣,氣你搶走了我的項鍊,氣哥哥差點讓我拉在褲子裏。」
我媽輕輕撫了撫我的頭頂。
「媽媽向你道歉,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以事實爲依據,無條件相信我的星寶。」
【唉,你們倒是歲月靜好了,以後沒生意做了,可怎麼辦呀。】
【京北省這麼大,又不是隻他們季氏集團一家,不是還有金母雞集團的顧澤遠嘛。】
【嗷嗷,我怎麼把他給忘了,顧澤遠可是跟星寶是青梅竹馬呢。】
我媽撫着我的手一頓,幽幽ťűₙ問了句。
「算日子,顧澤遠是不是回國了?」
我裝傻。
「不知道啊,怎麼想起來問他了?」
我媽故作鎮定地打哈哈。
「你趙阿姨前幾天還打電話要咱們去家裏呢。」
「我跟澤遠媽媽可是最鐵的閨蜜,懷着你們倆的時候,都定好了娃娃親,怎麼樣?要不要去顧家見見他?」
我從她懷裏探出身子,挖了一大勺冰淇淋塞進嘴裏。
「就顧澤遠那傻樣,化成灰我都認識,他有什麼好見的,不去。」
我媽沒好氣地嗔瞪了我一眼,搶走我的冰淇淋杯。
「人家現在可是一米九,長得像韓國明星什麼彬來着,就前些年剛結婚那個……」
我眼眸一亮。
「玄彬?!」
「啊對對,玄彬,金融才俊,帥得很,最重要還是單身。」
我奪過冰淇淋杯抱在懷裏。
「行,那去看看這小子整得像不像。」
-9-
顧澤遠的媽媽很喜歡我,從小就喜歡讓我偎在她身邊。
「哎呦,看誰來了。」
「我們家星寶就是比某人有禮貌,來家裏還知道給阿姨帶禮物。」
「不像某人,一個肩膀抬個頭就來了。」
我媽也不接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端起桌上的咖啡就喝。
「你家澤遠呢?這大中午了,不會還沒起呢吧?」
趙阿姨遞給我一個剛剛削好的蘋果。
「他一聽你們中午要來,一早就跑出去買東西了,說中午要給你們做頓大餐。」
我吧唧咬了一口蘋果,口齒不清道。
「不會是下顧師傅方便麪吧。」
「瞧不起誰呢,誰說我只會做方便麪。」
門口開門聲響,撞進來個一米九高的大帥哥。
他揹着光,身形高大挺拔,五官深邃,臉上還有兩個笑渦,簡直比玄彬還好看!
我擦了擦流到嘴邊的哈喇子,暗暗告訴自己,是蘋果汁。
顧澤遠換好了鞋,跟我媽打了聲招呼,就進廚房半小時都沒出來。
我故意在廚房門口晃。
「星寶來幫個忙。」
我屁顛屁顛跑過去。
顧澤遠拿着勺子,從砂鍋裏舀了勺微白的雞湯,稍稍吹了吹。
「來替我嚐嚐鹹淡。」
我輕輕吸了一口,心中不由響起舌尖上的中國主題曲。
「嗯,湊合,還行。」
顧澤遠側頭看着我,目光柔和。
「裝吧你,留下來陪我做飯。」
我剛要逃,被他一個圍裙套到了身上,還在我背後繫了個蝴蝶結。
「你這腰比小時候不知道胖了多少圈。」
我臉頰一紅,抬腳踢了他一腳,沒好氣道。
「做你的飯吧,小心我把你放鍋裏煮了。」
顧澤遠做飯很有章法,我只能在一旁剝蔥、拍蒜、洗姜給他打打下手。
兩小時後,我揉着酸脹的手腕,坐在餐桌前喫到了第一口有我全程參與制作的飯菜。
嗯,實在是太好喫了,我不顧形象地回了兩碗米飯。
顧澤遠每次都是笑意盈盈幫我盛飯,再笑意盈盈端到我面前。
我媽跟趙阿姨看出了端倪,喫飽喝足後就說出去逛商場。
我拍了拍有些隆起的小腹,艱難地站起身。
「抱țũ̂₆歉,碗筷你自己收拾吧,我動不了了。」
顧澤遠柔聲逗我。
「讓你少喫點,喫成個球,出門別把我家門擠壞了。」
我氣鼓鼓瞪他。
彈幕炸了。
【好甜,好喜歡星寶跟顧少爺在一起。】
【簡直是郎才女貌,原地開播偶像劇呀。】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不知道我媽看到這些彈幕,心裏會不會樂開了花。
我的臉像剛蒸完桑拿出來一樣,紅得像個熟透的番茄。
「你……離我遠點。」
話剛說完,微信就響了。
是季晏川發來的語音。
——謝曉星!你別忘了,你我的婚約,可不是你說取消就能取消得了的!
-10-
季晏川威脅了所有跟我們做生意的小公司。
他逼着我們只能跟他合作。
還要我下三濫地去跟謝之月道歉。
我媽爲了穩住集團股東們的情緒,答應去找季晏川談判。
我爸和謝之月坐在季晏川身旁。
兩人仗着有人撐腰,說話全然沒了平日的謙卑和禮貌。
「想要跟我們合作可以,你要去派出所撤銷對我的所有指控,並公開向我媽賠禮道歉。」
謝之月趾高氣揚地看着我媽,雙手時不時還會撫摸腿上的名牌包。
我按捺不住心裏的憤怒,一掌差點把桌子劈成兩截。
二哥直接一杯熱茶潑到謝之月臉上。
「你媽算什麼東西,還讓我媽道歉?她也配!」
我爸護着謝之月,怒目圓瞪。
「謝曉峯,你幹什麼?她是你親妹妹!!」
「親妹妹?」大哥冷笑一聲,指着我爸的鼻子罵道:「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弄出個野種出來,還妄想認作我們謝家人,你哪來的臉?」
「你!!」
我爸氣得雙手發抖,掄起謝之月的名牌包就要往大哥身上砸。
「好了!!」
季晏川壓着火,低低怒吼了一聲,他眸中閃過一絲冷意,側頭看向我。
「這就是你們來談和的態度嗎?未免太沒有誠意了。」
我不急不躁喝了口茶,纔去看他。
「虧你也是季氏集團的掌門人,怎麼會想出這麼幼稚、卑劣的手段對付我們,真當這京北做生意的只你一家嗎?」
季晏川輕笑。
「我知道你們去找了顧澤遠,但他們三個月前纔跟我簽了份大單子,你覺得他會爲了你,跟我翻臉嗎?」
他斂眸喝了口茶,語調回環了一下。
「就算他肯,他們集團的股東們可不願支付鉅額違約金吧。」
【卑鄙無恥,季晏川是想逼着星寶跟她恢復婚約,像他這樣自私冷血的渣男,跟星寶那個渣爹有什麼區別。】
季晏川攥得拳頭骨節發白。
「只要你答應嫁給我,生意場上的事,好說。」
我還沒開口,我媽跟兩個哥哥一拍桌子站起身,架着我就往外走。
「大清都亡一百多年了,你還真以爲自己是個隻手遮天的土皇帝呢,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我順手拿起手邊的水杯,非常順手地潑了季晏川一臉。
潑茶,就要好事成雙嘛。
「謝曉星!!你別後悔!」
「我家星寶當然不後悔。」
顧澤遠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他很自然地環上我的肩膀,與我並肩而立。
「季先生還是快去請個稅務律師吧,聽說稅務局已經因爲你們公司偷稅漏稅,向公安機關申請立案了。」
-11-
謝之月父女本以爲抱上季氏這棵大樹,就能安枕無憂了。
誰知大樹一夜之間轟然倒塌,他們又成了孤魂野鬼。
我姑被她老公的小三掐得死死的,就差她在離婚協議上簽字,淨身出戶了。
真是應了那句「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
三個走投無路的人,最終把我綁架了。
謝之月把我關到一幢廢舊的工廠裏,拿着皮帶在我身上狠狠抽了個遍。
被我姑攔下來。
「別打了,打死就不值錢了。」
謝之月憤憤扔了手裏的皮帶,踹了我一腳。
「要不是她,我早就是千金大小姐了,我媽也用不着在看守所替我蹲大牢,都是因爲她!」
我姑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攀上謝之月的肩膀。
「等拿到謝氏集團的股份,你自然就是千金小姐了呀。
「說好的這個數,你可別賴賬哈。」
謝之月斂眸看了眼我姑比劃的手勢,輕聲笑道。
「姑姑放心,咱們是一家人,自然少不了你的。」
我爸出門望風回來,看到我被打得渾身是傷。
心疼得不由一驚,偷眼看了看謝之月。
【渣爹現在知道了吧,這就是你親閨女,蛇蠍心腸,等獨吞了謝家財產以後,就輪到你了!】
我爸突然噗地吐出剛喝進去的水。
劇烈的咳嗽使他直不起腰。
我聽到他細細碎碎的自言自語。
「不會的,小月肯定不會這樣對我的,他們在說謊……」
原來他也看到彈幕了!
「星寶?」
夜深了,我雙手被綁,蜷在牆角睡得昏昏沉沉中,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月色中,我爸手裏拿着把尖刀,刀影晃得他的臉晦暗不明。
「是爸爸識人不清,愧對你們娘倆,這裏是東郊三十一號莊園,出了門就是大路, 你快逃吧。」
「那你呢?她們要是發現我跑了, 肯定知道是你乾的,咱倆一起跑吧。」
「不行, 能跑一個是一個,我替你拖住她們,你快走。」
房間的燈突然大亮。
謝之月的影子在牆上像藏在暗影裏的魑魅魍魎。
「想跑?爸爸,別忘了你的跆拳道可是我教的哦。」
-12-
「東郊三十一號莊園!!星寶被關在東郊三十一號莊園!!」
彈幕全屏都在刷地址。
可是我被吊在殘垣斷壁的窗外,已經連着三天滴水未進了。
我不知道警察和死亡哪個先到, 只覺得眼前渾渾噩噩, 意識開始不清楚了。
我彷彿回到了剛出生時,還在襁褓裏,被一個陌生女人從媽媽身邊抱到另一個陌生的病房。
正當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又被另一個人換回了媽媽身邊。
好餓, 好渴, 好委屈,我哇哇大哭起來。
「星寶,別哭,媽媽抱。」
這一聲,我已經分不清是在夢裏,還是我媽真的來到了我身邊。
再次睜開眼時, 顧澤遠守在病牀前。
他熬了幾個大夜,雙眸微紅。
「星寶, 你終於醒了。」
「感覺好些了嗎?」
「你被救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阿姨第一個衝到你身邊,把你救下來,然後就一直抱着你,連在救護車上也沒撒手。」
「要不是我勸她去休息,現在還不走呢。」
我動了動脣。
「我爸呢。」
「腿瘸了,在派出所配合調查呢。」
顧澤遠輕輕握住我的手, 眼眸中閃着微微的光。
「別怕,都過去了。」
我忽然落下淚。
「爸爸他……是爲了救我,才被打成這樣的。」
他輕柔無聲地笑着,將我摟進懷裏, 緩緩拍了拍我。
「不怪你, 謝之月和沈玲玲已經被移交司法了。」
「阿姨已經找了最好的律師團隊,保證要她們牢底坐穿。」
-13-
半月後, 我出院那天, 季晏川來了。
他瘦了不少,神情也不如往常冷峻。
「謝曉星……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顧澤遠衝ṭúₚ到我面前,如臨大敵。
「不能!!星寶她現在是我女……」
「澤遠, 你先去車裏等我。」
我淡淡打斷了顧澤遠的輸出攻擊。
他像只受傷的小狗, 夾着尾巴可憐巴巴地看了我一眼。
「那你快點。」
待顧澤遠走遠, 我不由分說,直接甩了季晏川一巴掌。
「記住這一巴掌!姐只跟處男談戀愛!」
保姆車裏,顧澤遠膩在我旁邊。
「季晏川那小子跟你耍流氓了?」
「沒有。」
「那我怎麼看他臉紅得跟猴屁股一樣, 還聽到處男啥的。」
「沒啥。」
「跟我說說唄, 你倆怎麼說起處男了?他說他是處男?我呸!!我纔是處男。」
我揉了揉還有些發昏的太陽穴。
「你給我安靜點,不然把你扔出去。」
「哦…那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做我女朋友唄。」
「…好。」
「什麼?!!!你答應了!!!!」
後排傳來大哥二哥百無聊賴的聲音。
「你們倆差不多得了,擱這演偶像劇呢。」
「就是, 在長輩面前膩膩歪歪的,要不你倆直接去民政局領證得了。」
顧澤遠害羞地偷眼看向我。
我扶着額頭,嘴裏吐出一個字。
「滾。」
「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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