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閨蜜一起嫁到顧家做替身。
她嫁給了清冷禁慾的佛子爺哥哥,佛子爺的白月光是個溫柔的旗袍美人。
一向奔放熱辣的閨蜜每日穿着溫婉優雅的旗袍,說話間笑不露齒。
我嫁給了霸道乖張的太子爺弟弟,太子爺的白月光是個弱柳扶風的病美人。
空手道十級的我日日捧着心口做出一副病美人的姿態,走兩步都要喘氣,惹人憐愛。
白天我們勤勤懇懇做替身,晚上我們兩個換裝 happy。
兩年後,得知兩位白月光回國的消息。
我和閨蜜收拾收拾留下一紙離婚協議書卷款跑路了。
三個月後,正在夜店點了十個男模前呼後擁的穿着辣妹裝的閨蜜被佛子爺抓個正着。
佛子爺眼眶赤紅。
我給閨蜜打掩護,示意她快跑。
二十個保鏢圍了上來,我紮起來頭髮就是幹,在我撂倒最後一個保鏢的時候。
身後傳來太子爺似笑非笑的聲音:「可以啊,林妹妹倒拔垂楊柳啊。」
-1-
在顧淮川和顧淮與兩兄弟要回家的檔口。
閨蜜陳唯唯馬上關停了客廳裏震耳欲聾的 KTV 音響,她一個箭步衝進臥室將自己身上性感小野貓套裝三下五除二脫下來,換上剛剛裁好,修身溫婉的旗袍。
這邊我則是大汗淋漓從隔壁健身房發泄完畢,指揮着保姆將打漏的沙袋換上新的。
閨蜜的聲音從臥室內響起:「皎皎,過來幫我弄一下拉鍊。」
我將手上纏着的護腕帶解開,又一把扯下額頭上的汗巾,就這麼穿着健身服衝進了閨蜜的臥室。
我給閨蜜拉上旗袍。
閨蜜吸了一口氣:「慢點慢點,緊緊緊。」
我嘆了一口氣:「誰家做替身做成你這般樣子?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明知道今天要你穿這件衣服,你昨天還喫了四十盤肉。」
閨蜜悔不當初:「下次,一定,一定再讓裁縫給我做大一碼的。」
在我們兩個不懈努力之下,閨蜜還是擠進了 XS 碼的高定旗袍裏面。
與此同時,京圈佛子爺顧淮川已經推門而入。
他穿着一身新中式的黑色衣服,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眉眼之間滿是清冷禁慾。
他目光落在閨蜜的旗袍上,似乎對她今天的打扮格外滿意。
顧淮川對我微微頷首示意。
我摸了一把額頭的汗,雙手合十虔誠回禮。
閨蜜一向粗狂豪邁的聲音此刻夾了起來,聲音溫柔得能夠掐出來水:「淮川,你回來了。」
咦。
我聽着渾身不自在,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閨蜜則是遊刃有餘將自己手裏的檀木髮簪遞給顧淮川:「淮川,我沒來得及整理好頭髮,你能幫我,幫我盤發嗎?」
閨蜜陳唯唯生得動人心魄,穿吊帶就是夜店一姐,穿旗袍就是國泰民安的端莊。
此刻她含情脈脈又似乎有些爲難地看着顧淮川。
顧淮川拿過她手裏的簪子,目光依舊清冷,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好。」
我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哥哥嫂子,我先出去了。」
-2-
我剛一轉身,迎面就撞上了靠在門口處的京圈太子爺顧淮與。
剛撞上之後,一身西裝筆挺的顧淮與挑眉看向我這一身凹凸有致的健身服和額角的汗珠。
顧淮與朝着我走來,帶着些許壓迫感:「皎皎,你今天怎麼——」
我立刻捧着心口,柔弱無力地癱倒在他懷裏:「阿與,醫生說讓我鍛鍊一下,不能成日在屋裏面悶着,所以我就想着跟着視頻練一練瑜伽,拉伸一下。」
「卻沒想到,我竟然這麼不中用。」
我劇烈地咳嗽起來:「只不過,剛剛拉伸Ṭű̂⁵了一點兒,就滿頭大汗。」
屋裏笑不露齒端莊大方的閨蜜聽見這話,看向我的目光帶着笑意,想起來我剛剛打破了三個沙袋,現如今又裝柔弱的模樣,她憋得幾乎快要抽過去了。
但是不得不做出來得體的樣子。
我故意靠近他,將汗弄在他衣服上。
顧淮與有潔癖,此刻看見我這般,眼底的嫌惡藏不住了。
顧淮與不動聲色將我推開一點。
顧淮與道:「醫生的話也是爲了你好,如果跟不上,可以休息休息。」
我點了點頭,捧着心口,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我看向他,眼底帶着淚花:「好。」
-3-
自從我們嫁進了顧家之後,白日勤勤懇懇做替身。
中午也是,看着那些大餐,我和閨蜜垂涎欲滴。
顧淮與和顧淮川慢條斯理地喫着,一旁的公婆則是喫得優雅。
我饞得要死,但是還不得不裝出來嫌惡的樣子。
我的目光落在了桌上那盆鮮亮鮮香的肘子,顧淮與似乎察覺到了,他夾起來一筷子放在我盤子裏:「喫吧。」
我拿着餐巾紙擦了擦口水:「油膩膩的,誰要喫這個。」
顧淮與對我的反應格外滿意。
因爲他的白月光不喫任何肉,只喫素,而我就是靠着模仿他的白月光換來的憐愛。
所以我要時時刻刻遵守職業道德。
顧淮與又夾起來了一筷子青菜放在我盤子裏:「那,夫人,喫這個。」
我當即西子捧心,苦大仇深地喫着碗裏的青菜:「淮與,你對我真好。」
我在這邊扮演着伉儷情深。
對面閨蜜這大饞丫頭也不比我好在哪裏去。
她一臉幽怨地看着我,因爲她要時時刻刻保持優雅自律,還要將自己塞進優雅的旗袍裏面,所以對於滿桌子山珍海味還要表現出來格外不忍。
閨蜜愴然道:「二弟,這桌上的這些葷菜,曾經都是在田野鄉間跑來跑去的生靈,佛曰,戒殺放生,長養慈悲,以後這些葷菜還是不要上桌了。」
佛子爺顧淮川聽見閨蜜這話,大爲讚賞,他目光充滿了對閨蜜的欣賞:「唯唯當真是虔誠向佛之人,是真的心善。」
顧淮與挑眉:「哥,你從小也喫肉啊,如果不喫肉,也不會長這麼高啊。」
「你小時候怎麼不一心向善,虔誠禮佛啊。」
聽見顧淮與這話,顧淮川不願意了。
顧淮川:「二弟,小時候我並未開悟,現如今,我六根清明,爲時不晚。」
顧淮與聽得耳朵都起老繭子了:「要是你們想喫素,以後自己單獨出去喫,反正我要喫肉。」
京圈霸總公公沒好氣道:「都多大人了,成家立業了,還在這兒吵。」
一旁的京圈長公主婆婆則是眉開眼笑地圓場:「哎呀,一家子好好喫個飯,不要吵鬧了,別讓媳婦們看了笑話。」
-4-
我和閨蜜跟婆婆關係還算不錯。
主要是因爲婆婆大方,今天給我買遊艇,明天給閨蜜買豪宅,今天給我珠寶,明天給閨蜜高定。
平時家裏的瑣事也都是管家以及保姆打理。
我們最多就是陪婆婆喝茶購物,更何況婆婆平日更愛和他的好姐妹出街。
婆媳矛盾基本上沒有。
因爲太子爺顧淮與出了名的跋扈且有白月光,佛子爺顧淮川出了名的禁慾難搞。
門當戶對的基本不找,娛樂圈的人也避之不及。
我和閨蜜學習高,情商高,又孤苦無依,兩個人在福利院長大,在大學領獎臺上的時候被婆婆一眼看中,全都娶進門做了媳婦。
喫完飯,一頓下來我和閨蜜餓得要死。
婆婆神祕兮兮拿出來兩個盒子打開來:「來看,兒媳婦寶們,媽媽給你們帶了什麼好東西。」
剛一打開,我覺得裏面的東西瞬間閃瞎了我的眼睛。
這兩個盒子裏面一個是價值連城的翡翠,一個鑲滿鑽石的王室珠寶。
婆婆道:「你們兩個自己挑選吧,價錢都是一樣的,每一個都是兩千萬。」
我緊緊攥住了手,呼吸驟然緊促。
顧淮與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兒,湊過來問我:「怎麼,又犯病了,要不要叫醫生過來?」
我搖了搖頭,咳嗽了一下:「沒,沒事,我就是,覺得媽媽實在是太好了,一時感動。」
這邊閨蜜恨不得全都要,此刻目光如餓狼,但是逼着自己做入定的老僧:「媽媽,珠寶錢財乃身外之物,我並不在乎,便都給皎皎吧。」
我看向閨蜜,心領神會幫她收下:「既然這樣,那就謝謝大嫂了。」
這邊顧淮川滿意地看向閨蜜:「娶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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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頓飯好不容易喫完,公公和顧家兄弟去上班,婆婆出去和閨蜜團喝下午茶。
顧家兄弟紛紛以公司要加班爲理由說今晚不回家。
我們兩個支開了保姆。
整個屋子裏面都只剩下了我們兩個,此刻我左手拿着豬肘子,右手抓着帝王蟹喫得不亦樂乎。
閨蜜脖子上戴着閃死人的鑽石項鍊,一口氣喫了五個豬蹄。
閨蜜含糊不清道:「上次我要的翡翠,這次我就要鑽石,你都先幫我放着。」
這兩年下來,雖然我們兩個苦不堪言,可是好在我們兩個也收穫頗豐。
閒來沒事,我和閨蜜就以出去寺廟度假爲理由,晚上跑去夜店蹦迪。
日子過得也很是不錯。
本來以爲可以這樣平平淡淡繼續苟下去。
就在我偷偷摸摸在屋裏面練習卷腹的時候,閨蜜忽然推門而入,眼眶微紅。
她衝上來就抱着我哭:「皎皎,我要離婚。」
我當即爬起來揉了揉閨蜜的頭髮:「寶寶,怎麼了?你離我也離。」
閨蜜破涕爲笑,吸了吸鼻子:「顧,顧淮川的白月光回來了。」
「她還給我發消息挑釁,說淮川要跟我離婚。」
我瞥了一眼閨蜜,我知道自己閨蜜的性格。
我可能表面裝得清醒理智,嘴巴上說着只饞顧淮與的身體。
我和顧淮與是夜晚夫妻,白天他不允許我靠近他一點。
尤其是當着外人的面,只要我靠近他一點,他就會立刻將我推開。
他從來沒有帶我出去見過朋友。
即便是在家裏,他也拒絕一切和我的肢體接觸,拒絕一切的親密行爲。
我想,顧淮川看着我開口的時候沒有人知道。
可是我知道,閨蜜心裏還是有點喜歡顧淮川的。
她和顧淮川以前就是大學同學,也就是因爲這一層關係,所以一向熱愛自由奔放的她,願意穿上層層束縛來做替身。
當然也有錢的原因。
閨蜜抽噎着跟我說:「我好不容易這半年跟淮川的關係緩和了,他現在也願意給我簪頭髮了。」
「可是就是因爲那個女人一回來——我今天跟淮川撒嬌讓他幫我弄頭髮,他說,你也配。」
我目瞪口呆:「這就有點過分了。」
閨蜜道:「他說,我不是他的白月光。」
我斬釘截鐵道:「離!必須離!」
我閨蜜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嗯,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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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準備商量離婚的這天晚上。
收拾東西的時候我看出來了閨蜜的心不在焉。
她說,她給顧淮川打個電話。
我知道,或許她還對於這段婚姻有一些期許。
閨蜜掏出來手機給顧淮川打電話,可是顧淮川的電話幾乎她永遠打不通。
這一次也一樣。
我聽見幾聲嘟嘟響之後,對方就沒有聲音了。
閨蜜小聲抽噎的聲音傳來。
她又一次撥打了過去。
顧淮川的聲音帶着不耐煩:「都跟你說了,我正在忙呢,能不能正常點?」
閨蜜吸了吸鼻子:「你在忙什麼呢?」
顧淮川的聲音高冷又淡漠:「林唯唯,你越界了。」
說話間,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淮川,快來呀,我換好衣服了,一直在等你。」
我瞬間瞪大了眼睛。
閨蜜眼眶瞬間通紅,握着電話的手也止不住地發抖。
顧淮川只留下一句話:「就這樣吧。」
完了之後,顧淮川掛斷了電話。
留下無盡的嘀嘀聲。
我正要安慰閨蜜的時候,只聽見閨蜜雷霆般大吼:「草泥馬,顧淮川,敢綠老子,老子弄死你。」
我咋舌,看着閨蜜這個樣子。
我心裏有點難過。
其實我比起來閨蜜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我和顧淮與晚上熱情似火,實則幾乎沒有聯繫方式。
就連僅有的電話,也在我昨天夜裏喝酒之後發瘋質問他之後才知道的,最後的聯繫方式被他拉黑。
顧淮與覺得和我說話太費勁。
他覺得我黏人。
所以不願意和我交流,十天能有九天不回家,唯一回家的那天還是因爲想要發泄慾望。
顧淮川心裏一直裝着的是柔弱的高中白月光。
我知道,他喜歡的不過是我柔弱的樣子。
如果有一天,我的僞裝被掀開,他看都不會多看我一眼。
我對自己說:「林皎皎,你得學會見好就收了。」
-7-
我和閨蜜制定了完美的逃跑計劃。
臨走前的那天下午,家裏面只剩下我們兩個人,這幾天我們已經將所有的東西差不多都轉移走了。
我和閨蜜瘋狂購物,又點了許多外賣,肆無忌憚在客廳大喫大喝。
因爲平時我們喫東西總是偷偷摸摸,揹着保姆和管家,但是這一次,因爲要離婚了,我們什麼也不怕了。
索性直接在他們面前狼吞虎嚥。
看得王媽目瞪口呆。
王媽勸我:「二夫人,您胃不好,聞不得油膩葷腥,不能因爲傷心就糟蹋自己的身體啊。」
我抬手ƭű̂₀摸了一把不存在眼淚的眼睛,啃着豬蹄:「沒關係,讓我喫,一喫起來就忘情了,發狠了!」
王媽:「……」
王媽見說不動我,於是目光投向了一向溫婉端莊的閨蜜身上:「大夫人,您還是勸勸二夫——」
話音未落,她就看見素來賢惠大方,溫柔體貼,儀態端莊的閨蜜此刻穿着一個吊帶,二郎腿交疊放在桌上。
正在酷酷猛炫小龍蝦。
王媽震驚了:「大,大夫人——您不是不喫肉嗎?」
閨蜜一面猛炫,一面道:「那是以前的我,現在的是,什麼都喫。」
正在我們大快朵頤的時候。
我聽見外面的保姆在議論:「今天兩位少爺的白月光回國了,老李和老周說他們兩個開車帶着少爺們去機場接機了,也不知道里面那兩位夫人以後——」
「唉,其實這兩位夫人的性格挺好的,我還挺喜歡伺候她們的,給錢大方又好說話。」
聽見這話,我和閨蜜的耳朵都豎起來了。
怪不得這幾天顧家兄弟早出不歸,幾乎不在家裏睡。
感情是白月光就要回來了。
我和閨蜜相視一笑,繼而握着彼此的手,淚眼婆娑,我們異口同聲道:「總算是要苦盡甘來了。」
外面的保姆聽見聲音,走進就看見我們兩個紅着眼睛的模樣。
當即知道我們兩個已經聽見了。
保姆立刻解釋:「大夫人,二夫人,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
「就算是她們回來了,也不會威脅你們的地位的,畢竟你們都已經結婚了,是正宮。」
我點了點頭,擦了擦激動的淚水:「王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讓我一個人高興——」
在王媽的詫異眼光之下,我又改口:「讓我一個人冷靜一會兒。」
我們兩個這兩年的計劃一直都在準備,所以在這個消息傳來之後,我們當即給家裏所有的傭人放了半天假。
然後訂好機票,收拾好行李,帶好銀行卡還有珠寶首飾包包和衣服直接跑路。
臨走之前,我們兩個在客廳桌上放好了簽好我們兩個名字的離婚協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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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這三個月,我和閨蜜把顧家所有的聯繫方式全部都拉黑刪除,換了電話號碼。
也換了新的微信號和各種聯繫方式。
我們兩個在一起遊玩了好多國家。
過上了這輩子最幸福的日子。
只不過意料之外的是,我和閨蜜都懷孕了。
經過一夜的商量,我們兩個一致決定都生下來。
反正我們現在有的是錢。
以後過上有錢有孩子還沒有老公的日子多完美。
這兩個孩子很乖,我和閨蜜都沒有孕反現象。
我們兩個又一起約產檢。
我和閨蜜樂不思蜀,到處蹦迪泡吧。
只不過不喝酒了,把酒換成了清水。
這兩年爲了兢兢業業做好顧家兄弟的替身,我們兩個可謂是壓抑了自己的天性。
現如今好不容易能夠撒歡,只恨一秒鐘沒辦法分成兩半用。
閨蜜將衣櫃裏面所有的仙氣飄飄的衣服全部丟掉,全都換成了性感的衣服,脖子上手上恨不得綴滿珠寶。
她不停地照鏡子:「哎呀,真是可惜了,人爲什麼只能有十根手指呢。」
「趁着現在肚子還不顯眼,趕緊穿穿,免得過幾天穿不上了。」
我這邊則是打卡各大健身房,做一些孕婦能夠做的運動,痛痛快快地發泄。
這兩年裝病弱小白花裝的,我的腹肌馬甲線都快沒了。
在我們到了一個美麗的海濱城市之後,閨蜜非要拉着我去夜店。
閨蜜神祕兮兮道:「有個剛開業的酒吧來了好多帥氣高大的男模。」
我道:「都快要當孩子媽了,還這麼好色。」
閨蜜道:「你看看再說。」
在我看到閨蜜給我的照片之後。
不得不說,我也心動了。
我們兩個一拍即合,當即去了夜店。
那天閨蜜穿着性感辣妹裝,怒吹了十杯水,又在舞池裏面和男模表演熱舞。
就在閨蜜玩得正開心的時候,作爲她的職業保鏢的我忽然瞥見角落裏坐着的一個人。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角落裏那人就站起來了,朝着閨蜜走過去。
我還沒有來得及阻攔。
正在夜店點了十個男模前呼後擁、穿着辣妹裝的閨蜜就被衝過來的佛子爺抓個正着。
佛子爺眼眶赤紅,手裏的佛珠幾乎都要扯斷。
「陳唯唯,你知道這些天我找你都快要找瘋了嗎?」
閨蜜目瞪口呆,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看着閨蜜穿着這身衣服的時候,佛子爺微微蹙眉。
他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想要蓋到閨蜜身上。
閨蜜當即甩開:「顧淮川,我告訴你,替身老孃當夠了,你得了人我得了錢,咱們兩個扯平了,你白月光不是回來了?」
「你來找我,她知道嗎?」
說完之後,閨蜜一把攬過一個男模:「看見沒有,隨便抓出來一個,都比你能幹活好——」
這句話剛一說完,顧淮川的臉色格外不好看。
周圍瞬間圍上了二十多個保鏢清場țű⁽。
那幾個男模全都被拉了下去。
閨蜜連連後退,我護着她。
閨蜜道:「顧,顧淮川,我警告你,佛,佛曰,不可動怒,現在可是法治社ƭū⁻會啊。」
「而且我跟你已經離婚了,你要是敢動手,我就報警。」
顧淮川勾脣淺笑:「唯唯,你知道離婚協議書得雙方簽字纔算有效嗎?」
「你現在還是我的妻子。」
看着顧淮川的樣子,我轉過頭來跟閨蜜低聲道:「他現在已經不是佛子了,他走火入魔了,快跑。」
我給閨蜜打掩護,示意她快跑。
閨蜜反手脫下恨天高拔腿就跑,身後的佛子爺當即一個箭步帶着人追了上去。
剩餘的二十個保鏢將我團團圍住。
小意思,我當年上高中的時候就被三十多個小混混圍攻不帶怕的。
一人單挑。
我抬手摸了摸肚子,心道:「寶貝,媽媽讓你見見世面,你可要乖乖的哈。」
我紮起來頭髮就是幹,但是這些保鏢顯然也沒有跟我動真格的,幾乎是我一動手就能撂倒。
我不由得鄙夷道:「顧家就請你們這些廢物啊?」
在我撂倒最後一個保鏢之後。
我準備瀟灑離場。
我聽見有人給我鼓掌。
身後忽然傳來太子爺似笑非笑的聲音:「可以啊,林妹妹倒拔垂楊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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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那羣被我撂倒的保安再一次圍住了我。
我說怎麼那麼好打呢。
原來都是讓我練手玩的。
顧淮與就是想要看看我的真面目。
顧淮與的聲音依舊是似笑非笑,帶着幾分玩世不恭。
他說:「林皎皎,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我不說話,也不轉身。
顧淮與又道:「轉過身來。」
顧淮與道:「皎皎,聽話。」
說實話,我那一刻是很害怕轉過頭來的。
我和顧淮與可謂是虐戀情深。
最開始我是看不上顧淮與的,覺得替身不過是玩玩。
可是後來我發現,我玩不過他。
顧淮與的段位實在是太高了,而且他很會拿捏我。
就是因爲發生了不少次靈魂契合的關係,所以我對他產生了身體依賴。
其實有時候夜裏我抱着顧淮與睡覺的時候,也會想,如果他的白月光永遠不回來就好了。
可是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我就覺得自己好歹毒,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無數次問顧淮與:「你能不能喜歡我呀。」
每一次顧淮與都沉默不語。
在結束之後,他會抱着我,點燃一根香菸吞雲吐霧:「皎皎,你覺不覺得,你要得太多了。」
每一次,一顆剛剛跳動的心又狠狠壓下。
在看到我落淚的時候,顧淮與會不耐煩道:「閉嘴,別哭。」
有時候在我很聽話的時候,他又會道:「林皎皎,你順從得讓我覺得膩味。」
在我患得患失,更多回應的時候,和他真的做一對夫妻的時候。
興致落幕的顧淮與會點到爲止:「乖,咱們不要,保持這樣的關係挺好的,聽話。」
這一次,他或許也覺得我會不停地給他打電話,哀求他,可是沒有。
我對自己說:「林皎皎,你要有點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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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之就要應對。
我轉過身看向顧淮與。
這一眼,即便是夜晚反覆練習過無數次重逢的樣子,此刻也忍不住即將崩潰。
顧淮與清瘦了不少,原本就生得妖冶的臉龐此刻更是讓人挪不開眼睛。
顧淮與道:「皎皎乖,真聽話。」
他走上前去想要拉着我:「走,跟我回家。」
我躲開顧淮與的手,我抬眼看向他。
我疑惑地問:「顧先生,我記得我已經和你離婚了啊,我哪裏還有家?」
顧淮與的聲音帶着些許不耐煩:「林皎皎,我什麼時候同意你跟我離婚了?」
我後退一步,生怕顧淮與發瘋。
我說:「顧先生,結婚是兩個人的事,但是離婚,只要一個人想要離婚,這日子就過不成了。」
我環顧四周,想要找一個逃跑的路徑。
可是這羣保安將我圍得水泄不通。
如果換成從前,或許我還可以拼死搏殺一下。
可是現在。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懷孕了。
顧淮與似乎對我的反應有些驚訝:「你想要Ţųₚ離婚?」
素來作爲京圈太子爺手握權勢高高在上習慣了。
他不信我跟過他之後還能看得上別的男人。
也就是這樣的自信戳痛了我。
如果說這是三個月前,或許我還真的會崩潰。
但是現在,我坦然地點了點頭:「對。」
顧淮與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泛起了波瀾:「是不是因爲大嫂要離婚,所以你就跟着離婚?」
「我就知道,你是跟着她學壞的。」
我搖了搖頭:「和任何人無關,是我自己想要離婚的。」
顧淮與莞爾:「皎皎,有沒有人告訴過你,聊天記錄也是能恢復的——」
我大驚,以前我用顧淮與書房的電腦登錄過微信,也搜過一些行程,雖然都刪除了,但還是被恢復了。
我確實在上面和閨蜜聊天,大多數破口大罵,小多數附和閨蜜。
「你離婚我就離。」
我聽着顧淮與的話,我直接擺爛,也不裝了:「我就這樣了,怎麼了?」
「我告訴你,我閨蜜離婚我就離婚怎麼了,氣死你氣死你。」
「還有,你以爲老孃稀罕你啊,還不是因爲圖你的錢,圖你的身子,不然我才懶得伺候。」
「既然你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白月光來了,你怎麼不多陪陪她啊?」
我酷嗤酷喫罵了顧淮與一大串,罵得我口乾舌燥之際。
眼前的顧淮與貼心地送上來一杯水。
我接過去,客氣道:「謝謝。」
然後一飲而盡。
顧淮與湊近了些,ţú⁼目光灼灼地落在我的臉上:「圖我的身子,也行啊。」
我一把推開顧淮與:「臭不要臉的。」
平時我裝柔弱跟顧淮與撒嬌的時候總是輕輕的,控制住自己的力道。
但是現在我不裝了。
曾經能徒手按住一頭在大馬路上狂奔的豬的我此刻一下子將顧淮與推了一個踉蹌。
顧淮與揉了揉心口:「皎皎,力道挺大啊。」
我揚起來拳頭:「是啊,大得很,所以,少惹我,不然打死你。」
顧淮與捂住了心口,有些受傷的樣子。
他從前就很會裝,現在更會裝柔弱賣慘。
他又換上了一副平時我最喫的委屈的那一套:「你捨得嗎?」
我正準備問候他祖宗十八代的時候。
我婆婆來了。
我婆婆擰着顧淮川的耳朵氣沖沖地走進來:「顧淮與,你跟我聽着,你少在這兒嚇唬我兒媳婦啊。」、
逃跑失敗的閨蜜此刻跟在後面,兩個保姆攙扶着她。
「我兒媳婦馬上就要當媽媽了,你們兩個要是再膽敢氣她們兩個一下,如果我兩個寶貝兒媳有一點差池,你們兩個就給我從顧家滾出去。」
和顧淮川一樣驚訝的還有顧淮與。
顧淮與的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你懷孕了?」
我沒搭理他。
顧淮與又道:「那你剛剛——」
我衝着他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剛剛在上孩子爸爸給孩子報的胎教課,一對二十,以後生出來肯定很能打。」
顧淮與:「……」
-11-
在婆婆軟硬兼施之下,我和閨蜜還是回家了。
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婆婆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同時顧淮川和顧淮與也在公公的要求之下,一人寫了一萬字的報告來解釋那兩個白月光的事。
平素一向對自己私生活愛答不理的顧淮與道:「那個病弱的白月光我已經解決掉了。」
我:「???法治社會,你怎麼解決的。」
顧淮與道:「我也就高中的時候喜歡過她,給過情書,誰知道她回國做起來了自媒體,剛做沒有熱度,然後用我愛而不得的白月光開始瘋狂炒熱度。」
「已經準備好律師函,時刻準備警告。」
我:「不,別了吧,人家也不容易的。」
顧淮與看向我:「可是她破壞我家庭。」
在白月光直播的時候特地給網友澄清了這件事之後,我勉強信了顧淮與。
只不過這邊顧淮川的解釋有點棘手。
顧淮川調出來了監控,那一天是在會議室開會,旗袍美人自己弄溼了衣服,一旁的祕書帶她去換。
所以纔有了那次打電話的經過。
顧淮川再三保證:「唯唯,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
但是閨蜜依舊生氣,不肯原諒。
閨蜜日日刷手機看直播帶貨。
有時候顧淮川在旁邊陰魂不散。
她就湊過:「快看,仙氣飄飄的旗袍,心動不,趕快給白月光定製一個。」
「穿上多大氣,多端莊啊。」
顧淮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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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閨蜜安心在別墅養胎,日日廚師換着花樣給我們兩個做飯。
日子過得好不自在。
只不過多了兩個礙眼的人。
一連兩個月。
顧淮川日日跟在閨蜜後面,現在他也不穿新中式了,也不戴佛珠了。
每日就像是一個怨夫一樣看着閨蜜打扮得光鮮亮麗。
閨蜜的化妝品都是婆婆專門找人定製的,全都是無添加劑的。
顧淮川從前看不上的各種珠寶首飾和高定禮服流水一般地給閨蜜送。
閨蜜日日穿着緊身的衣服在顧淮川旁邊晃悠:「佛子哥,我美嗎?」
顧淮川只點頭:「美。」
我則是在旁邊玩手機。
王媽無奈地衝進來把手機遞給我:「二夫人,二少爺給您打電話了。」
我瞥了一眼顧淮與的名字,直接按了掛斷。
過了一會兒,管家又衝過來拿着手機讓我接電話:「二夫人,少爺又讓您接電話。」
在管家的哀求之下, 我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顧淮與的聲音淺笑:「皎皎,店裏上了一批新款包,你看你看中了哪個?」
一提包,我有點來勁兒。
我好奇地問:「什麼包?照片看一看。」
顧淮與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微信同意一下好友申請,我發給你看啊。」
我立刻道:「那我不要了。」
顧淮與生怕我生氣,立刻道:「沒事,不通過也行,我都給你買。」
完了之後,我把電話掛斷。
管家和王媽一臉無奈地看着我:「夫人,能不能把二少爺的聯繫方式給加回來啊?」
我ṭûₗ搖了搖頭:「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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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我睡覺的時候, 我感覺有人偷偷摸摸進了房間。
迷迷糊糊之間, 有清冽的山茶香襲來,顧淮與從身後輕輕抱住了我。
我懶得睜開眼睛, 隨手推開他:「別, 別鬧。」
顧淮與不肯撒手:「老婆, 我想你了。」
我微微恢復了些許神智, 我淡然推開他:「不,你不想。」
顧淮與依舊緊緊抱着我:「老婆, 不生氣了好不好?」
從前我渴望很久的戀愛感覺此刻回來了,我心裏一股酸澀湧上心頭。
爲什麼,男人總是得不到之後纔會懂得珍惜呢。
我再一次推開顧淮與:「我沒有生氣,就是——我不喜歡你了,顧淮與。Ṱūₐ」
我坐起來,打開臥室的牀頭燈。
這一看, 不得了。
顧淮與赤裸着上身, 露出恰到好處的人魚線和八塊腹肌。
我本來想要怒氣衝衝指責質問他的話,到嘴邊居然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我別開眼睛:「顧淮與, 你,能不能正常一點啊。」
顧淮與有些委屈地看着我:「我, 怎麼不正常了, 睡覺不應該這樣嗎?」
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顧淮與的哀求之下。
我還是心軟了。
我和他約法三章。
「不允許碰我,如果碰我一下, 以後都不許進屋。」
這是自從我回來之後, 第一次跟顧淮與睡一張牀。
其實我是很想要抱抱他的,可是理智告訴我, 我不能這樣。
我越是表現得喜歡顧淮與, 顧淮與就越是不喜歡我。
從那天開始。
或許從很早以前開始。
當我開始把生活的重心放在自己身上之後,我學着去改變自己, 去健身,去享受美食。
去學插花, 去學鋼琴。
顧淮與對我的影響反而沒有那麼大了。
有好多次, 閨蜜會給我甩過來截圖。
「林皎皎,你能不能管管你老公?」
「每天都追着問我,問你還喜不喜歡他了, 真肉麻, 真噁心。」
與此同時, 我也當仁不讓地甩出來顧淮川問我的截圖。
「姐夫也一樣啊,每天追着我問你的行蹤,問你最近又點男模了沒有, 他在意得很啊。」
窗外的陽光斜斜照射進來,我和閨蜜嬉笑打鬧着。
我想,我們兩個可以永遠開心快樂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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