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錯的親妹妹回來後

家裏被抱錯的妹妹回來了。
我愚蠢的大學生弟弟瞬間變成了假少爺。
他抱着我的腿哭得稀里嘩啦。
「姐,我唯一的姐,沒了你我可怎麼活啊?」
我被他煩得不行,一腳踹上他的胸口,「正常點。」
恰巧被剛一進門的妹妹看見。
她氣勢洶洶地衝過來攔住我,神情憤慨又不滿。
「你憑什麼欺負他?!」
我:「???」
後來我才知道,她把我認成被抱錯的那個了。

-1-
得知我弟被抱錯的那天,我正臨時在客廳加班。
我弟下樓,一個滑鏟倒在我腳邊。
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姐,我唯一的姐,沒了你我可怎麼活啊?!」
我嫌棄地蹙起眉頭,「你又犯什麼病?」
他抖着聲音,「姐,我不是你親弟弟。」
我隨口敷衍,「行行行,不是就不是。」
我爸這時突然打來電話,「小西啊,小北被抱錯了,你親妹妹孟冉等會兒到家。」
我愣了愣,看向虞肖北,「你不是在發癲啊?」
他哀怨地看着我。
我爸又說:「我和你媽最近都在外面旅遊,目前趕不回來,你幫忙招待一下。」
我直接拒絕:「沒空。」
親妹妹有什麼稀奇的,我們家裏缺過孩子嗎?
他倆現在看着和諧,實際上早就各玩各的了,各自在外的私生子女數不勝數。
我對爸媽所有的孩子都沒什麼感情。
加上接手公司,加了一個多月班。我現在更是六親不認。
我爸噎住,開始賣慘,「西西啊,爸媽年紀大了,好不容易……」
我嗤笑一聲,「得了吧,這套對我沒用。你們自己的孩子都不願意管,我憑什麼蹚這趟渾水?」
我爸那老狐狸見這招沒用,只好清了清嗓子,「你有什麼要求?只要你答應幫忙,條件隨便提。」
這話才上道。
我一口應下他的請求,「行,那虞肖北怎麼辦?」
顧及到孟冉的心情,虞肖北是不是該去找個別的地方安頓?
我爸想都沒想:「看你,我都行。」
我:「……」
您真是一點都不上心啊。

-2-
我盯着正在扣地板的某人。
這麼蠢,直接扔出去我都怕自己背上故意殺人的罪名。
好在一張臉和身材還不錯。
不如,送Ťŭ̀⁼會所去當個男模?
算了,會影響我的風評。
我低頭問他:「接下來你想怎麼辦?」
他想了想,翹起妖嬈的蘭花指,夾着嗓子說,「姐姐,或許您缺個貼身男僕嗎?」
這個時候了,搞什麼抽象?!
我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滾遠點。」
虞肖北「嚶」了一聲,摔倒在地上。
他流着眼淚控訴,「你ťû⁸好冷漠,你好無情。」
我無動於衷地看着他,「就你這演技,傻子纔會信。」
下一秒,一道人影衝過來,張開手臂擋在他面前。
「你憑什麼欺負他?!」
我:「???」還真有傻子啊。
不是,這傻子誰啊?

-3-
屋子裏一片寂靜。
我看着面前眼眶通紅,渾身瀰漫着堅韌氣質的小白花。
難免晃神。
這是我爸口中的那個被抱錯的妹妹?
看起來就不太正常,管她什麼事啊,一上來就敢直接質問我。
我揉了揉眉心,心中有些後悔接下這個爛攤子。
那邊,孟冉將虞肖北扶起來,「弟弟,你沒什麼事兒吧?」
虞肖北愣在原地,傻子似的指向自己,「我、我嗎?」
對上孟冉擔憂的目光,他滿臉通紅,「我沒事,我挺抗揍的,那力道我已經習慣了。」
孟冉審視的目光落在他ťũ⁾身上,「她經常踹你?確實看起來脾氣好臭。」
虞肖北只敢小心點頭贊同,「她確實有時候比較兇,你最好不要惹到她,否則準要喫掛落。」
孟冉神情傲慢,「放心吧,醜人多作怪,只要她不來招惹我,我是不會主動和她接觸的。」
當我面蛐蛐我,還說得這麼過分,是覺得我不會發火?
我冷冷開口,「給你們臉了是吧,嘴不想要可以撕爛,沒必要來討人嫌。」
虞肖北瑟縮一下,孟冉卻一臉不屑,「別在我們面前耍威風,我纔不怕你。」
我定定看向她,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挑釁我。
我勾脣,「那你挺厲害的。」
話音剛落,我一腳踹上她的行李箱,直接把箱子踢爆了。
「砰!」
裏邊的東西散落一地。
「我的箱子!」孟冉尖叫一聲,急忙跑過去蹲在地上撿東西。
我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我也挺厲害的,現在你見識到了。」
孟冉憤恨地仰視我,「你太過分了!」
我:「哦,言語攻擊對我無效。我建議你多學學我,不服就幹。」

-4-
我直起身,隨口喊道:「虞肖北,你給我滾過來。」
他立刻投降似的舉起雙手,迅速滾了過來。
神情討好又殷勤,「姐,怎麼了?」
我指着孟冉的行李箱,「幫她把這堆破爛貨收拾上去,順便帶她找個房間住。」
虞肖北立刻應下,「好嘞。」
他也蹲下身子去幫孟冉撿東西,孟冉卻拂開他的手。
她直勾勾地盯着我,「是你給我弄壞的,你應該給我撿起來。」
我盯着她,反問道:「你覺得我會嗎?」
虞肖北這時候打圓場,「我會,我給你撿。」
孟冉擋在他面前,神情難看,「你這麼多年就是這樣欺負他?自己做錯了事情讓他去承擔過錯?」
虞肖北愣愣地看着孟冉,語氣哽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第一個爲我說話的人,你人真好。」
孟冉柔柔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只不過是見不慣你被欺負而已。」
這話說得,襯得她多溫柔善良,我多暴躁惡毒似的。
虞肖北還附和道:「你確實比咱姐更加善解人意。」
呵。
好多天沒捱打,皮鬆了是吧。
我鬆了鬆手腕,發出骨頭咔擦的響聲。
虞肖北的耳朵敏銳地動了下,瞬間閉上嘴巴。
孟冉不明所以,「你怎麼不說話了?」
虞肖北窩窩囊囊地瞄了我一眼。
孟冉似有所感地看向我,語氣質問,「你在威脅他?」
我和她對視,矢口否認,「當然不是,我是在威脅你們。」
孟冉白淨的臉氣得漲紅,「我們是人,不是你的奴隸,你這是霸凌。」
虞肖北一臉崇拜地看着她,驚歎道:「你好勇。」
面對她對虞肖北的維護,我有些莫名其妙。
怎麼現在看着,反倒像我是被抱錯的,他倆是親密無間的姐弟。

-5-
親密無間?
家裏的教養方式像養蠱一樣。
有能力的人才能得到爸媽的青睞,得到資源的傾斜,因此我們小輩們之間常常是爾虞我詐,相互欺壓。
就連我這個婚生子,當初因爲一時心軟着了一個私生子的道,被一羣亡命之徒當成目標五花大綁地擄走了。
本以爲能求爸媽贖我回去,發出的消息卻一個都沒回音。
要不是我抱着拼死的決心,堅持和那些人周旋,早就被一張草蓆子裹住扔野外去了。
生在虞家,要想安安穩穩地長大,心要夠狠,能力要夠出衆,要將其他人都壓在腳下才行。
抱團取暖,一致對外在別人家裏適用,在我們家裏,是廢物的體現。
我疑惑地看向孟冉,不是我故意針對她,而是我本身不明白她不惜得罪我也要替虞肖北強出頭的意義在哪兒。
常人面對佔用自己身份的人,就算不會惡言相加,但是也不會傾心維護吧。
怎麼到孟冉這兒,倒真像是菩薩附體,看衆生悲憫了。
我語氣不耐煩,「你別跟我胡攪蠻纏,愛收拾不收拾。」
孟冉語氣硬邦邦的,「是你在欺負他,我不過是幫他出頭而Ṫů₄已。」
哦,是朵喜歡見義勇爲的小白蓮花啊。
我懶得理她,「用得着你出頭?管好你自己吧,別一來就像彰顯英雄主義。」
孟冉臉色難看起來,「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深以爲然,「這話你說對了,我不講理,你最好也別在我面前講理。」

-6-
氣氛一時僵住。
虞肖北出來打圓場,「姐,要不我先帶孟冉去房間?」
我對他的小心思瞭然,還是給了個臺階下,「也行,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要添置什麼東西直接掛我賬上。」
頓了頓,想起什麼,「別帶她去三樓,我不喜歡。」
三樓是我的領域,我一向不願意旁人踏足。
虞肖北應下,孟冉卻像是受了刺激。
她冷言冷語道:「不過就是一層樓而已,不用特意想刺激我,你的手段太拙劣了。」
我一愣,這位妹妹不僅是白蓮花,腦子也還有點問題啊。
我就說了這麼一句話,怎麼在她口中就使上拙劣手段了?
我真心實意發問:「你從哪個字眼看出我剛纔說這句話是來刺激你?」
孟冉一臉看透的表情,「你這話不就是這個意思嘛。」
感情是沒證據,全憑自個兒意淫啊。
我誠懇道:「你還挺會聯想的,不去幹刑偵可惜了,瞧着屍體就能抓着殺人犯,都不用找證據。」
孟冉眼圈瞬間紅了,「你什麼意思?!是覺得我大題小作,故意陷害你嗎?」
我神情波瀾不驚,「你看,你這套應用得還挺熟練。我說的是你以後職業規劃的事,哪裏說你性格了?」
她說不過我,只好緊咬牙關,「我知道我回來礙了你的眼,但是這是我的家,就算你再不樂意,我也該回來。」
我打斷她激動的說辭,「妹妹,這話你說錯了。你完全礙不着我,你沒那本事。」
家裏的產業現在是我在打理,公司的最大股東是我,投資圈裏繞一圈兒誰不知道我虞向西的名字。
爸媽留給除我之外的子女的所有股份只佔全部股份的百分之五。
就說十個孟冉也礙不着我的事兒啊。
反正就在百分之五里分唄。
孟冉跺了跺腳,「你別瞧不起人,我勢必要把屬於我的一切拿回來。」
我語氣平淡,「哦。」
拿那百分之五啊,沒所謂啊。

-7-
孟冉氣得失了身上那種淺淡的氣質,整個人瞬間變得俗了起來。
她揪着我剛纔的話不鬆口,「你就是不希望我回來。」
我實在是忙得無法繼續受她糾纏,直接吩咐我弟,「虞肖北,趕緊帶她熟悉熟悉家裏。」
虞肖北悄悄偷看一眼孟冉,臉頰飄上兩團紅,「好嘞。」
他轉身提起孟冉的行李,「我帶你上去吧。」
孟冉瞧着他,瞬間變得溫柔,輕聲道了聲好。
我看着她瞬間變幻的神情,迷惑住了。
我這連續加班了一個多月,外面的世界已經愛到這種地步了嗎?
怎麼對虞肖北溫柔以待,對我重拳出擊。
臨走前,孟冉還對我放狠話,「只要我在一天,你就別想欺負他。」
任誰被再三挑釁都帶了點火氣。
我隨意地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你試試。」
給誰倆呢?
以爲我倆是血緣上的姐妹就是平等的,可以隨意挑釁我嗎?
別忘了世界上劃分地位的除了輩分,還有實力。
我現在坐的是爸媽之前的那個位置,經受的是最殘酷的權力鬥爭,周旋的是那些縱橫商場的老狐狸。
孟冉這個剛出社會的大學生,在我面前根本不夠看。
在我發飆前,虞肖北急忙拉着孟冉走了。
後面那一週多,我經常加班到半夜,基本上沒和兩人碰過面。
等我終於空下來,從傭人口中瞭解到虞肖北把孟冉安排在了他房間隔壁。
兩人關係融洽,非一般的融洽。
喫早餐時,我正好看見兩人肩並着肩走下樓來。
虞肖北笑得一臉燦爛地在和孟冉說這話,孟冉含笑看着他,兩人氣氛莫名和諧。
看見我,虞肖北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姐,早上好。」
孟冉掃了我一眼後,徑直坐下。
虞肖北臉上露出個尷尬的笑,向我解釋,「冉冉有點起牀氣。」
孟冉淡然極了,「不用和無關人員解釋,你過來坐我身邊吧。」
虞肖北下意識應好,走過去坐在了她旁邊。

-8-
我靜靜地觀察着這一幕。
兩人的動作和語言都是下意識的,看來近些時日關係很親密。
餐桌上,他倆旁若無人地聊着天,周身似乎自帶隔絕他人的屏障,讓人插不進去。
甚至,我逐漸意識到,我被刻意地忽略了。
每當虞肖北想和我說話時,孟冉總會有意無意地打斷他,並且引導新的話題。
虞肖北那傻子邊順着話題聊下去,完全沒意識到這點。
我這才見了一面的親妹妹對我敵意很深啊。
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是我也不是任人搓圓捏扁的性子。
我「哐當」一聲撂了碗,響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孟冉看出我的意圖,嘲諷似的開口,「你有話就說好了,何必浪費一個碗。」
直說的話,有人注意嗎?
我冷靜地和她對視,勾了勾脣,「失手罷了,小冉你不用過度解讀,總這樣,活得很辛苦吧。」
孟冉噎住,一時間沒找到話反駁我。
虞肖北又打算打圓場,我冷冷地掃向他,露出警告的意味。
他縮了縮脖子,還是囁嚅道:「姐,小冉不是那個意思,她就是心疼碗。」
這兩人真有趣,互相爲對方解釋,似乎比本人都更瞭解彼此一些。
甚至爲了維護形象,就連這種蠢話都說得出口。
孟冉朝我露出個挑釁的笑,似乎在說,「你看,即使你和他一起長大,他還是向着我的。」
我忽然福至心靈。
我說這些天對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感情這是雌競到我身上了。
我當時爲的什麼,不過是虞肖北罷了。
用得着三番兩次挑釁我嗎?
我不在乎。
可是我不在乎,偏偏有人自作聰明以爲我上心至極。
孟冉意氣風發地對我說,「你也別怪北北不向着你,只是我們更合得來而已。」
北北?Bebe?
幾乎是瞬間我就明白了虞肖北的小心思。
還真是個傻子,自己是陷進去了,卻沒發現另外一個人沒這心思,只是把他當作展現自己能力的工具。

-9-
我雖然看出來了孟冉對虞肖北無意,卻並不打算提醒他。
一是他目前是深陷進去了,一意孤行地將孟冉的舉動解讀成了喜歡。
惹火燒身的事情沒有做的意義。
二是,我確實對他沒腦子地維護孟冉忤逆我頗有微詞,我又向來睚眥必報。
既然他心中的天平已經往孟冉那方傾斜了,那他對於我也算是敵人了。
我這人,最喜歡的就是看敵人出醜。
見我沉默,孟冉愈發得意。
甚至重提了舊事,「我聽說你從小性格就霸道,使喚北北像使喚狗一樣,絲毫不尊重他的人權。」
虞肖北扯了扯她的衣服,沒扯動。
我來了興趣,沒有糾正她的用詞,「你提起這個,不是爲了說這麼兩句吧?」
孟冉挺直脊背,「當然,時隔這麼些年,我今天要給他討個公道,你需要給他道歉。」
我還沒開口,虞肖北就立刻驚恐擺手,「不用了吧,要折壽的。」
孟冉溫柔安撫他,「你別怕,這麼多年你都活在她的陰影下,我回來了絕不會再讓她欺負你。」
挺有志氣的。
就是蠢了些,竟然能讓樁樁事情都如此精準地踩在我的雷區上。
我道歉?
我從小給誰道過歉?爸媽都沒敢說讓我道歉。
更別說是虞肖北了。
再說,我全程話都沒說幾句,怎麼就被扣上了這麼大頂帽子?
臉瞬間陰了下來。
我淡漠地看着她,「要是我不呢?」
孟冉脊背挺得很直,「那你就離開這個家,爸媽回來我向他們解釋!」
虞肖北瘋狂扒拉她,給她使眼色,「不至於哇,不至於哇。」
我翹着二郎腿,勾起一抹譏嘲的笑,「你試試?」
孟冉也很硬氣,直接吩咐傭人,「把她的東西收拾出來,讓她離開。」
全屋沒有一個人敢動。
我打通我爸的電話,「你閨女讓我滾出家門呢,目前正要求傭人收拾我的東西。」
我爸傻了眼,「啊?她憑、爲什麼啊?」
我似笑非笑地瞥過虞肖北,又掃過氣憤的孟冉,「替虞肖北出氣呢。」
我爸老神在在,「她替小北出什麼氣,你個當姐姐的使喚她怎麼了,她剛來,不忍心也先忍忍,之後習慣就好了。」
我開的外放,孟冉聽了這些話,愣住了。

-10-
我嘆了一口氣,「她現在不習慣,要把我趕走呢。」
我爸「嘖」了一聲,直接說:「冉冉啊,你剛回家不習慣也正常,爸在臨近市中心還有一套房子,裝潢也挺好的,要不你先住過去?」
孟冉徹底傻眼了。
我誠懇地徵求她的意見,「怎麼說啊妹妹?」
她白淨的臉上滿是倔強,咬牙道:「走就走!這個家不歡迎我算了。」
喲,還挺有脾氣的。
憑什麼你說走就走?
我偏不讓!
我直接讓安保攔住她,「站住。」
虞肖北開始顫抖,哀求地看向我。
「姐,她也是無心的。」
我:「滾。」
虞肖北下意識應道:「好嘞。」
「……不是,我不滾,我在這兒和孟冉一起,她不是……」
這麼硬氣?
我隨口吩咐道:「盯着少爺和小姐圍着小區跑十圈,沒跑完不準喫飯。」
小區是出了名的別墅區,當初開發商買了一整個山頭特意打造成空氣清新、面積開闊、景色壯觀的小區。
跑完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安保直接像趕豬一樣把他們趕出去了。
門外傳來孟冉的尖叫聲:「憑什麼聽她的?!」
一個人回她:「西西小姐是家裏的老大,沒人敢忤逆她的。」
兩人回來,都是一臉菜色。
我喝着美容養顏的玫瑰花茶,施施然從他們身邊經過。
孟冉狠狠盯着我,「你別得意!」
我放下茶杯,杯子磕在了桌上發出響聲。
她重重地抖了一下。
紙老虎罷了。
裝出一副倔強堅韌的樣子,實際上稍微經歷一點風浪就難以招架了。
虞肖北立刻過來給我捶背捏肩,「姐,您工作辛苦了。來,我給您放鬆放鬆。」
我愜意地眯起眼睛,餘光瞟向一旁不服氣的孟冉。
「愣着幹嘛,你也過來給我捏捏腿。」
「我不……」
我盯着她,「嗯?」
身旁的安保蠢蠢欲動。
孟冉抹了把臉,不情不願地過來,「捏就捏。」

-11-
這天過後,孟冉似乎見識到了我的厲害,終於消停了會兒。
只是會偶爾見不慣我使喚虞肖北,說幾句酸話。
我受教地聽從了她的意見。
隨後也給她安排事情做。
使喚弟弟使喚慣了,還忘了你啊,我親愛的妹妹。
孟冉被逼着每天老老實實地爲我服務。
我要坐下給我擦凳子,我要喝水給我遞水杯,我要喫飯給我拉椅子。
終於有一天,孟冉忍不了了。
她直接將手上的茶壺重重往桌上一放,濺出的熱水灑在了我身上,燙得我手瞬間紅了一片,「我不伺候了!」
傭人趕緊跑過來想拿溼毛巾給我冷敷,我拒絕了。
我盯着孟冉,感受着手臂的刺痛,冷冷問道:「你確定?」
我身後的安保開始摩拳擦掌。
孟冉瑟縮了一下,隨後梗着脖子叫囂,「你個毒婦,你有本事把我弄死,不就是安保嘛,我纔不怕。」
她如今這形象,和剛來時的堅韌清冷小白花完全不一樣。
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我靜靜地盯着她怒懟,等她安靜了,我問:「說完了嗎?」
孟冉冷笑一聲,「你要使什麼壞直接發作吧,我纔不怕你。」
我一把將茶壺掃落在地,瞬間發出巨大的清脆響聲。
碎片瞬間四處飛濺,擦傷了她的手。
血跡順着纖細的手腕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家裏卻沒人敢有所動作。
半晌後。
我驀然輕笑一聲,打破屋裏的寂靜。
「你回來這麼長時間了,倒是忘了跟你說說家裏的規矩。」
「家裏也沒什麼要注意的,唯一要清楚的就是隻能憑我的喜好做事。」
孟冉捂住手,「你有什麼資格做這樣的決定?」
我慢吞吞地拿着帕子擦手,「不知道,不過他們都要聽我的,不然就只能滾出去。」

-12-
孟冉看我像是看魔鬼,她掃向在場的其他人,「你們難道就甘願在她的手底下卑躬屈膝嗎?」
半晌,傭人小薇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孟冉,「你怎麼會這麼想,西西小姐不難伺候的,對我們也大方和善。」
孟冉臉一僵。
廚房王媽也出聲,「那啥,俺也沒啥文化,但是每天做做菜就領十萬的月薪,俺覺得過得還挺滿足的。」
「什麼?!」
一道渾厚的男音拔地而起,廚房張叔瞪大雙眼,「同樣都是在後廚,我才八萬,你憑啥有十萬?!」
王媽立刻笑逐顏開,「我說回回問你工資你不吭聲,我以爲你比我多呢,結果就這點啊。下午茶是我給小姐準備的,工資多些也是該的。」
張叔氣急敗壞,「王淑芬你別得意,下午茶就你會做?我今天就去學。」
王淑芳不樂意了,「你憑啥斷俺財路?」
「就斷,就斷!」
我被兩人吵得心煩,「停,再吵就出去。」
兩人齊刷刷閉嘴,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一旁。
孟冉嘴脣翕動,「這工資也不是你的錢啊。」
我反問道:「不是我的錢,難道是大風颳來的?」
我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公司現在我在管,班是我在加,錢是我在掙。家裏大大小小的開支,走的是我的賬!」
孟冉冷哼一聲,「你管理公司本來就該這樣,如果覺得辛苦的話,把公司交給我管理唄。」
她盯着我,眼底閃着熊熊火焰。
屋子裏的人都被她這句話驚住了,紛紛愣在了原地。
其他人都識相地往外退,虞肖北還想留下,卻被王媽和張叔一人鉗制一隻手拖了出去。
屋裏只留下了我和孟冉。

-13-
想奪權?
腦子轉得過公司那羣虎豹豺狼嗎?
我盯着她,慢慢地笑了。
我這妹妹看着聰明,實際上也挺蠢的。
Ṭũ̂⁽纔剛在家裏落腳呢,就開始謀劃公司了。
還大搖大擺地把心思放在我面前。
上一個這樣的,前幾天正被我設計得引咎辭職,在家裏蹲呢。
是覺得她是我親妹妹,ṭű̂₌所以我會手下留情嗎?
虞家可沒有重感情的人,我唯一在意的只有公司而已。
像虞肖北那傻子,他要不是沒有覬覦過公司,我怎麼可能容忍他在我身邊安安穩穩待這麼多年。
我不在意的,想奪想得你們隨意。
但是我最在意的東西你想來分一杯羹,就實在是蹬鼻子上臉了。
我捏了捏眉心,「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和我搶公司的掌控權?憑你核桃大的腦仁兒?」
孟冉憤恨道:「搶?公司本來就是我的,給你點股份你就該感恩戴德。」
我憐憫地看着她,「不是我學歷歧視,你一個本科出身,學計算機的,不去進大廠當打工人。你想當老闆,你當得明白嗎?」
孟冉紅了眼眶,「你不要瞧不起人,不會的我能學。」
我:「……」
這是學不學的問題嗎?
天真!
我悠悠嘆了口氣,「當老闆不是考試,拿着知識點學就一定能行。橫亙在我們之間的是我從小就開始建立的資源網和信息圈,是耳濡目染形成的社交技巧。這些東西的獲得都需要一定的門檻,你達不到,學一輩子都沒用。」
孟冉嘴硬,「實踐出真知,你怎麼知道我不行。」
我有點不耐煩了,「妹妹啊,你看我要不說,你連我們之間的差距在哪兒都不知道,你往哪個山頭拜也無濟於事啊。」
我話鋒一轉,「再說,公司一天的流水幾千萬,你覺得你成長的那些天會浪費多少錢?」
孟冉眼神嫉恨,「這只是你的藉口罷了,你不過是個冒牌貨,趙總早就說過你貪慾重,必然不會輕易把屬於我的東西給我。」
此時此刻,我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冒牌貨,是形容我嗎?
孟冉這是把我認成被抱錯的對象了?!
那趙總是誰,趙成剛?
就是那個害我經常加班到深夜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倚老賣老,公開給我使絆子的老匹夫,就是那個目前被我設計得在家裏蹲的手下敗將?!
他倆怎麼扯上關係的?

-14-
我按捺住心神,決定先不打草驚蛇,先查清楚這之間的貓膩再說。
我裝作沒聽見她那句話,反倒是語氣恬淡,「行啊,你想在公司掌權,先想辦法憑你本科學歷進去吧。總不能今天在我面前蹦躂着當老闆,實際上還需要讓我主動送你才能進公司吧?」
孟冉被我說得難堪起來,臉色漲紅一片。
她抖着手指向我,「你……」
虞肖北從外面跑進來,看似勸說,實則在警惕我,「冉冉,別說了,你先上樓吧。」
孟冉失望又傷心地看向他,「你居然向着她?我看錯你了!」
她氣勢洶洶地走了。
虞肖北下意識想追上去,頓了頓後停在了我面前。
他握緊拳頭,語氣中竟然隱隱有些責怪的意味。
「姐,冉冉她本性善良,絕對不是貪權愛財的人,這之中一定有苦衷。你剛纔對她的態度太惡劣了。」
天哪,愛情真讓人愚鈍,到底是誰針對誰啊?
我平靜地看向他,「所以呢?」
虞肖北頓了頓,軟化了語氣,「姐,要不你去給她道個歉吧。」
我驚詫地看着他,險些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讓我去給孟冉道歉?」
虞肖北眼神哀求,「姐,我知道你性格不服輸,但是你剛纔的那些話實在是太過了。冉冉是你的親妹妹,她在外面喫了那麼多苦,本來就有些自卑,你不應該再往她心口扎刺。」
不是,她被抱錯也不是我造成的,她自卑管我什麼事?
我翻了個白眼,看着面前認不清現實的人,「你到底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我什麼啊,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向我指手畫腳,以你假少爺的身份?」
虞肖北臉色一點點灰敗,還是堅持道:「姐,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冉冉她受不了這些,你對她好點不行嗎?」
我覺得好笑,「你在教我做事?」
虞肖北壓不住火氣了,「虞向西,你非得這樣是吧。」
我也斂起了笑,冷漠地看着他。
「虞肖北,收起你爲真愛衝鋒陷陣的戲碼。孟冉爲你處處針對我,不過是以爲你是真少爺,我是假千金,她把你當親弟弟看待。如果她知道你是佔用了她身份,享受了她本該擁有一切的人,你說她還會不會對你這般上心?」
虞肖北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踉蹌着退後兩步,「不可能。」
喲,還挺傷心。
我繼續潑冷水,「我看你是被你身上虞家少爺的名頭迷花了眼,我承認你在學校很受歡迎,但是要是沒了虞家這個名號,你不過就是一個空有皮囊的普通人罷了。」
他神情狼狽,「姐,你何必這麼作踐我,我只是讓你給冉冉道個歉而已。」
「而已?」我像是聽了個天大的笑話,「虞肖北,你讓我給孟冉道歉,你倆配嗎?」
我接着說:「有空多去喝點腦白金補補腦子,想清楚這個家裏如今是誰在做主。」
虞肖北沉默地和我對峙。
我抓着他的頭髮迫使他跪下來,居高臨下地提醒他,「惹怒我的後果你應該記憶猶新吧。」
上一次我衝他發火,是因爲十年前虞肖北看上了我的八音盒,哭鬧着非得要我的。
家裏剛來的保姆不懂事,順手就遞給了他。
我放學回家發現後,把保姆房裏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個遍。
又壓着虞肖北狠狠發作一通,把他打得鼻青臉腫的。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敢肖想過我的東西,也再也沒在我面前犯過渾。
他想起了那段記憶,手指在顫抖。
我語氣淡淡:「別在我面前糾纏這麼多,我不會因爲任何人的脅迫或者道德綁架做出改變。況且,喜歡她的是你,你只能管好你自己。」
家裏兩個孩子,我比虞肖北更加懂得把握人心,更加懂得心狠手辣,更加懂得,要想別人按照我想要的那般做事,就得先展現實力讓別人服氣。
我看着神情晦澀的虞肖北:「你沒有這個意識,是因爲你在外面用的是虞家少爺的威信,借的是Ṫű¹我的勢,但是在家裏,你沒有要求我做事的資本。」
虞肖北挺直的脊樑漸漸彎ŧùₒ了下去。
我警告他:「最後提醒你一次,不要再做讓我不高興的事。」
默了半晌,他語氣艱澀:「……知道了。」

-16-
虞肖北渾渾噩噩地離開了。
他剛走,我爸就打來了電話。
「聽說你讓趙叔叔回家休息了?」
我隨口應道:「他年紀大了,早就該頤養天年了,整天爲公司操勞,我這個做晚輩的實在是心疼啊。」
心底卻冷笑,才把他的職位革掉幾天啊,就給我爸打電話告狀。
面上裝得一副爲公司鞠躬盡瘁的樣子,失了位置卻又這麼急不可耐,實在是虛僞。
我爸猶豫道:「他畢竟是老人了,你讓他走沒法兒,公司裏的人會覺得你容不下人。」
我提醒他:「爸,你之前說過,除了讓你回來,其他的事情都由我做主。」
「確實是這麼說過,但是你趙叔是我多年好友,他……」
年紀大了就愛念舊情,好像以後活不到交好朋友的那天似的。
我懶洋洋道:「不用多說了,你年紀大了,不該操心的別操心。你知道我從小就不喜歡有人對我的東西指手畫腳,把他革職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是真追究起來,他早就進去了。」
貪了公司那麼多的貨款,還想高枕無憂地待在高層。
做夢呢。
沒等我爸說話,我直接掛了電話。
我爸確實是糊塗了,想要享受生活,又想要插手公司的事情,哪有熊掌和魚兼得的道理。
思及剛纔孟冉提及的內容,我立刻讓祕書去查查她和趙成剛的關係。
祕書很快傳來了消息。
我才發現孟冉竟然是趙成剛找回來的,甚至連親子鑑定報告都是趙成剛帶着孟冉去鑑定,然後把結果郵給我爸的。
我爸將趙成剛視爲最親近的朋友,自然是對他信任非常。
我本來以爲孟冉是趙成剛隨便找的人,但是查看資料時才發現兩人之前完全沒有交集。
還真是趙成剛無意間遇上她,覺得有些熟悉,要了我爸媽的頭髮帶人去做的親子鑑定。
爲了避免弄錯,爸媽也讓傭人將我和虞肖北的頭髮送到醫院去做了個鑑定。
孟冉確實是我的親妹妹。
虞肖北確實是假少爺。
想到孟冉的種種反常,我忽然有種猜測。
會不會趙成剛僞造了親子鑑定書,讓孟冉誤以爲我是被抱錯的。
故意引起我們姐妹內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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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成剛確實有這麼陰毒的心思和這麼下作的手段。但這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
僅憑區區一個孟冉,怎麼會對我造成多大影響?
以他的心機,不至於啊。
我總覺得他有其他的陰謀。
心裏壓着事,半夜了都還睡不着。
我起身走到窗戶旁,正打算醒醒腦子。
卻瞧見了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從車庫出來。
手中隱約拿着什麼工具。
我瞬間警惕起來,隱藏在牆後面仔細觀察着。
月光灑在那人臉上,我瞳孔一縮。
孟冉大晚上去車庫做什麼?
她纔回來不久,家裏根本沒來得及給她配車。
等她回房兩小時後,我確認她不會再出來了。
於是立刻給檢查車輛的師傅打了電話,讓他過來把所有的車輛仔細檢修一下。
檢查結果出來了,我最愛開的那幾輛車,全被人爲地損壞了剎車片。
我瞬間明白了孟冉今晚的舉動含義。
也突然懂了趙成剛下這步棋的意義。
讓孟冉和我爭只是表面,實際上是想利用她身份的便捷,瞭解我的喜好。
必要時,奪了我的命。
虞家人都薄情心狠,對阻礙自己利益的人決不客氣。
孟冉雖然裝得一副淡雅模樣,現在看來也絕不例外。
我決定將計就計。
第二天一早,我佯裝不知情地打算開車上班。
孟冉下意識地跟在我身後進了車庫。
我故意問她:「怎麼,是想和我一起去公司?」
孟冉收回視線,露出個不明覺厲的笑,「沒有,我在等北北,等會兒我們要出去。」
「行吧,那你們隨意。」
我坐上我常開的那輛布加迪,開走了。
透過後視鏡,孟冉眼中流淌出得意和暢快。
她說:「再見。」
傲慢轉身時,卻突然被身後出現的安保按在了地上,沒收了手機。
我收回視線,慢慢笑出聲。
車早就修好了啊,傻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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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司,發現趙成剛居然坐在了我的辦公室。
我走進去,他嚇得直接站了起來。
「你怎麼在這兒?」
我歪歪頭,神態悠閒肆意,「你是覺得,我此刻應該死於車輛故障嗎?」
趙成剛滿頭大汗,笑容卻裝得和煦,「小西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輕嘖一聲,「趙叔,你要真什麼都不知道,今天就不會像是主人一樣坐在我的辦公室了。」
我故意詐他,「你真是天真,孟冉是我親妹妹,怎麼會害我呢?」
趙成剛下意識否決,「不可能,她昨天答應了的。」
我攤了攤手,「那就不知道怎麼回事了,要不你等會兒見了她再問問吧。」
兩人是在警察局見的面。
孟冉一見我還不知悔改,眼眶猩紅地嘶吼:「你拿走的是屬於我的東西, 我要回來有什麼錯?!」
我好心將親子鑑定書放在她面前, 還貼心地指出真正的和趙成剛僞造的區別。
最後告訴她:「公司本來就是屬於我的, 你忙活什麼啊。」
孟冉愣住了,終於意識到自己被人當槍使了。
他們的計劃被她全盤托出,包括各種聊天記錄和電話錄音,根本沒有給趙成剛狡辯的機會。
趙成剛的心血付諸一炬, 偏頭怒罵道:「賤人!早知道你這麼不頂用,我當初何必和你費那麼多精力。」
孟冉垂着腦袋看不清神情,趁着警察不注意猛地發作。
將趙成剛的臉撓得鮮血淋漓。
我饒有興趣地看着兩人互毆, 虞肖北這時候跌跌撞撞跑了進來。
瞧着孟冉受了欺負, 他怒吼一聲將趙成剛一拳揍倒在地。
嗯, 實在是英勇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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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費了大力氣將兩撥人分開。
彼時真相已經明瞭,孟冉和趙成剛都要受牢獄之災。
得知結局的兩人一臉灰敗。
虞肖北跑過來哀求我:「姐, 冉冉她是被矇蔽了,你放她一馬好不好?」
刑事案件, 是我能說不追究就不追究的嗎?
再說, 無論是否受矇蔽, 想要我的命是真的。
我自然也不會對她心軟。
我一腳踹開他, 讓他踉蹌倒地,冷聲道:「你還真是不長記性。」
他頹然地坐在地上,眼神受傷。
傷個屁, 要不是我及時發現, 我就得死了。
孟冉做出這麼惡劣的事情, 不過只是坐個牢而已。
我徹底對虞肖北失望了。
孟冉和趙成剛最終因爲故意殺人,被拘留了。
爸媽得知消息後, 唏噓兩句,卻也沒什麼其他表示。
你看, 我說了虞家人都心狠,不管是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 還是未曾傾注過感情的東西, 轉瞬就都能棄如草芥。
最主要的是,商人重利。
爲了孟冉和趙成剛而和我離心, 最不划算。
沒了趙成剛的礙事,我大刀闊斧地培養了我的班底,將公司發展得蒸蒸日上。
孟冉出獄那年,我去見了她, 隨後便把她送出了國。
虞肖北也跟着一起離開,臨走時他語氣艱澀,「姐, 你真無情。」
我笑了,這人怎麼多年都想不明白。
虞家不缺孩子,缺的是能主事,能維持家族榮光的能人。
那麼些個私生子, 卻沒有一個人能撼動我的地位。
偶爾有些野心大的,也早就被我收拾得了。
我要是真對他倆無情, 就不會容忍他倆之前在我面前蹦躂那麼久了。
也不會在孟冉頂着個坐過牢的頭銜走投無路之時,主動送她出國開啓新生活。
只要她不犯渾,一輩子都可以衣食無憂。
這人啊, 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
到了今天都搞不清楚誰給他們的便利,以後的日子怕是也依舊很難好過下去。
不過,這後續就不關我的事了。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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