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記

我在溫泉酒店上班時,認識了一個很漂亮的姑娘,她總陪着一個老男人來,那男的財大氣粗,禿頂又油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
其實,我對這樣的女人,很反感,從來避而遠之。
但我沒想到,後來,我跟她越來越熟,我們竟揹着那男的,關係越來越親密。
我叫張晨陽,大學學的是工商管理,畢業後,我回了老家,在一家溫泉酒店工作,當服務部主管。
我們的酒店很有名,戶外的男女混浴,是個網紅打卡聖地。來泡溫泉的人裏,有許多美女,大多穿着連體泳衣,也有些比較開放,敢穿比基尼,胸罩加三角泳褲,十分性感。
這其中,有個女孩長得很驚豔,身材是典型的網紅「酒杯腿」,兩眼明媚動人,臉長得端莊大氣,像個大家閨秀。
但可惜的是,她每次都跟一個禿頂男一起來,看起來,他們像情侶,我們工作久了,一眼就看得出來,他們的關係不太正當,這女的多半被包養了。
禿頂男作風土豪,說話又很猥瑣,我們是露天溫泉,有很多隱蔽在樹下的小池子,他總是會帶着女的去較遠處的池子裏泡。
大家都心知肚明,很多情侶,都喜歡在夜色的掩護下,去人少的溫泉池子裏搞點「小動作」。經理擔心有些年輕人火力壯,控制不住,會做出出格的事,因此,要我們來回巡視,名義上是方便給大家提供茶水、幹浴巾等服務,實際上,是變相監視他們,別把溫泉酒店搞成色情場所。
那天,我值夜班,禿頂男帶着女的又來了,女的穿了一身純黑色比基尼,十分有國際範兒,像影星。
禿頂男興師動衆,要了果盤、茶水,大大咧咧地摟着女人的腰,去了較遠處的池子,我給下屬使了個眼色,讓跟過去看看。
可我下屬小趙說:「張哥,我可不過去,那男的做房地產的,特囂張,上次就是他,跟那女的也不知道搞什麼名堂,自己坐那,貼着自己的肚子,把那女的頭往水裏按,我提醒他們注意安全,反而被他罵了一頓。」
我一皺眉,對小趙說:「行,那你去看大堂吧,我過去盯着。」
隨後,我拿了個水壺,假裝給客人倒水,走了過去。
還沒到跟前,我就聽禿頂男在猥瑣大笑,那女的,則時不時驚叫。
禿頂男一看就有點變態,典型的喜歡在水裏胡折騰的那種,一般來說,只要不鬧出事,我們就不干涉。
可我剛溜達到池邊,裏面沒聲兒了,我透過綠植,發現,池子裏就剩了女的一個人,禿頂男不見了影。
他們泡的是藥浴,水色是黑的,看不到水裏的情況,那女的也有點慌,看着水裏問:「昆哥,你別嚇我,趕緊出來啊!」
我當即明白,禿頂男在潛水,我趕緊走到池子邊,剛要提醒,突然間,那女的一聲尖叫,禿頂男出水,把她扛了起來。
禿頂男哈哈大笑,女的花容失色,眼看就要仰回池子裏,我見狀不妙,趕緊踏進池子,扶住了她的後背,她纔沒仰倒。
我大概單身時間長了,很久沒碰女人,扶着她柔軟的後背,倒覺春心萌動。
可這不是想這事兒的時候,我提醒道:「先生,水裏危險,咱們當心一點,儘量不要做這種危險舉動。」
女的邁腿,從禿頂男的肩膀上下來,禿頂男轉頭看我,大爲光火:「他媽的,誰讓你進來的?關你什麼事!」
我解釋說:「我是服務部主管,剛纔我聽咱們這邊動靜不對……」
禿頂男打斷我:「動靜不對你媽啊,少給我裝犢子,你是不是偷聽來着?」
我被他頂得不知說什麼了。
他又說:「一看就是個找不上媳婦的臭屌絲。看着我抱着姑娘玩水,寂寞得眼饞了是吧?眼饞就多掙錢去啊,在這杵着看什麼,滾蛋。」
我沒想到,他說話竟這麼粗俗,難怪小趙不想過來。
我是單身,平時也是寂寞,可絕非他說的那麼噁心,我正要辯解,女的已經調整過來了,她打圓場道:「昆哥,你剛纔都嚇壞我了,再說人家也是一片好心,不是他扶着,我可能真栽水裏了。」
男的卻斜着眼說:「扶你?他就是想佔你便宜!」
這太過分了,我也急了,那女的趕緊起身,攔住我:「行了,都不要說了,主管小哥哥,你去幫我拿條幹浴巾好不好?」

她笑得溫柔,我看着她嫵媚的雙眼,心立馬軟了,覺得她挺智慧的。
我點了點頭,走開了。
隨後一整晚,我都沒過去,只派了個女同事去盯着。
十點左右,他們泡夠了,各自回去沖洗、換衣服。
我本該在男賓區服務,但爲了避開禿頂男,特地去了大堂。
那女的很快換好了衣服,先出來了,她穿了身米色西服套裙,有點商務女精英的意思,讓我眼前一亮。
她見了我,略感意外,但又立即明白了我爲什麼會在大堂,衝我笑了笑:「主管小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晨陽。」
我說着,接了她的手牌,讓人給她拿鞋。
她對我說:「剛纔的事,你別介意,他就那個脾氣,其實人不壞。」
我點頭:「嗯,沒有關係。」
她見我悶悶不樂,轉身拉開包,摸出個小玩偶:「哎呀,別不開心了,這個送你,我剛抽的盲盒。」
我挺受寵若驚的,頭一次見客人這麼拿我當回事,當即不好意思了。
她已經把盲盒塞進了我手裏,我仔細一看,是個蠟筆小新,嘟着嘴跟人求吻的樣子,我頓時被逗笑了。
但我口是心非道:「這怎麼好意思,我沒事,這禮物我不能收……」
她卻壓住我的手:「你收着,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我再來,你可得好好招待我。」
我看着她,倒說不出什麼了。
她又說:「對了,我叫吳冰儀,你看着比我小,以後叫我冰儀姐吧。」
我點了點頭。
這時候,禿頂男出來了,吳冰儀見狀,趕緊去迎他,我識趣兒地走開了。
他們走後,我遠看着吳冰儀的背影,又看看手裏的蠟筆小新,真覺得可惜。這女孩,人挺好的,怎麼跟了個這麼個傢伙呢?禿頂男分明是個暴發戶,心理有點扭曲啊。
但那時候,我並沒想到,禿頂男豈止是心理有點扭曲,實際上,簡直是心理變態。
那是一個周後,我發現的。
那天是週日,吳冰儀和禿頂男又來了,禿頂男顯然把我忘了,但吳冰儀進池子前,看到了我,偷偷衝我眨了眨眼,算是打招呼。
我有點忌憚禿頂男,不想去伺候,可我又特別想見吳冰儀,因此,當他們去了一個偏遠的池子,我又拎着水壺跟了過去。
吳冰儀今天穿的是粉紅色比基尼,看着挺清純。我看到,他們只是在水裏嬉戲,禿頂男時不時摟抱着吳冰儀,倒沒做出格的事。
可沒多久,禿頂男不知道說了什麼,我觀察到,吳冰儀有些排斥,但很快,他們一同起身,換了個池子。
那個池子,是 43 度高溫池,水很燙,一般只有一些老年人會去泡。
禿頂男帶着吳冰儀去了那裏,自己坐在池邊,引導着吳冰儀下池子。
一般來說,38 度的池子最舒服,41 度的略熱,42 度就偏高了,還能忍受,至於 43 度,吳冰儀這樣的姑娘,肯定是受不了的,我看到,吳冰儀面色有點痛苦,下不去。
禿頂男見她動作慢,竟笑嘻嘻地,像個變態一樣,用手按住了她,將她整個人按進了池裏。吳冰儀一聲低呼「好燙」,禿頂男毫不憐惜,手上加勁兒,還說:「別出來,蹲進去,一會兒就舒服了。」

我聽得很清楚,吳冰儀在求饒:「求求你別讓我進了,太燙了,受不了。」
禿頂男哈哈大笑:「受不了也得受,我就喜歡看你這樣。」
我心想,這也太變態了。
我觀察到,吳冰儀已經燙得發抖了,她急着要鑽出水,禿頂男竟兩手都去按她,笑得十分猥瑣。
吳冰儀終於忍不住大叫,我見狀,趕緊過去,急切地說:「先生女士,高溫池有點危險,如果受不了,一定不能硬泡。」
禿頂男的手沒撤回來,斜眼看我:「關你什麼事?一邊去!」
我看着吳冰儀痛苦的樣子,不能不管了,直接推開他的手,一把將吳冰儀拉了出來。
吳冰儀渾身滾燙,還冒着熱氣,她燙得發顫。
我趕緊扶她出池子,問道:「你沒事吧?」
禿頂男竟然火了,站起身,「啪」地一聲,抽了我一巴掌。
「小兔崽子,管什麼閒事!」
我有點蒙,我們這可從沒發生過打人的事,吳冰儀趕緊攔他:「昆哥,你別動手。」
禿頂男更生氣,又要伸手:「我打的就是他,他媽的,我想起來了,上次也是他,來攪和過我們!」
我畢竟年輕氣盛,也怒了,要跟他頂,這時候,周圍的同事聽到聲音,紛紛過來,拉開了我們。
同事一個勁兒幫我道歉,吳冰儀又不斷地向我道歉,場面亂七八糟的。
可禿頂男一直罵罵咧咧的,不肯罷休,後來,直到我們經理來了,才把他安撫好。
他們是 VIP 客戶,經理用各種辦法補償他們,吳冰儀倒很通情達理,一直替我說話,對經理道:「其實沒什麼關係,他也是出於好心,我們確實不知道高溫池的危險……」
但禿頂男越聽越火,聽了這話,又炸了,「啪」地扇了吳冰儀一巴掌:「你怎麼回事,胳膊肘往外拐,替誰說話呢?你是不是看上這個小白臉了!」
所有人都一驚,吳冰儀也愣住,她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事,但她只是看了禿頂男片刻,而後,捂着臉,直接走了,回了女賓部。
我真想抽禿頂男一巴掌,可我們經理根本沒給我機會,讓幾個同事把我拉走了。
後來,我一直待在經理室,也不知道他們最後解決的,有同事說,禿頂男非要經理開除我,經理好一頓給他道歉,還給他開了個個人衣帽櫃,送了儲值卡,才罷了休。
事後,我找經理道謝,才聽經理說,這男的,叫徐昆,是個不大不小的房地產公司老闆,女的好像是房產銷售,基本上,是被徐昆給包了,並且,據說徐昆生活挺不檢點的,許多年前離了婚之後,就再沒結婚,今天跟這個女的好,明天又玩那個,甚至還包括有夫之婦。
而且,徐昆有暴力傾向,以前我沒來的時候,他就因爲小事,用熱茶潑過女服務員的臉,這次,吳冰儀被他按進高溫池,估計,也是爲了滿足變態癖好。
說實話,變態我聽過很多,還是第一次見到愛用熱水燙人的,匪夷所思。
我說:「哪個女的跟了他,真是倒了大黴了。」
經理卻不屑地說:「依我看,那女的也活該,年紀輕輕的,就不能掙點乾淨錢?」
他的話,讓我心裏不太舒服,因爲我對吳冰儀印象還可以。
當然,用世俗眼光看,吳冰儀爲什麼偏偏要跟着他呢?這事確實遺憾。
這次風波後,徐昆和吳冰儀很久沒來過。
大概過了半個月,有天週五,我發現,吳冰儀獨自來了。
那天晚上,她心情似乎不太好,見了我,訕訕地打了個招呼,客氣是客氣,但明顯沒心思。

她穿了身暗灰色比基尼,自己找了個 38 度的池子泡,還要了瓶紅酒。
說實話,她挺吸引我,我也很想見她,因此,我一直在她不遠處溜達。
我看到,她呆滯地泡溫泉、喝紅酒,也就半個小時,就微醺了。我以爲,她會休息會兒,可她又愣了會兒神,突然起身,直接去了不遠處一個 43 度高溫池邊,都沒伸手試溫,直接邁腿踏了進去。
我心揪了一下,不怕燙嗎?
轉瞬間,她整個人已蹲進了池子裏,我看着都難受,她顯然也受不了,咬起了嘴脣,可就是不出來。
這是在幹嘛,自虐嗎?
我很快發現,她身體在抖動,分明是哭了。
可她沒哭出聲,在極力忍着,只讓淚水順着臉往下滑,看得人心疼。
我怕她出問題,趕緊走過去:「冰儀,你沒事吧,不燙麼?」
她沒回答,我想,是喝多了?
我大着膽子,伸手去拉她:「你先出來吧,這裏太燙了,不適合你。」
她竟歪了歪身子,躲開我,執意要在池子裏泡。
我見她臉都紅了,怕出危險,顧不得什麼了,直接把她拉了起來,這時候,我才聞到了她身上的酒氣,她顯然是醉了,掙扎道:「你別管我……」
可突然,她腳一滑,差點摔倒,我趕緊攬住她的腰,她跌進了我懷裏。
我只覺身上一股熱流湧起,渾身梆硬。
但我沒心思想別的,迅速把她扶出池子,放到了旁邊的躺椅上。
她被觸動,突然哭出了聲,我一驚,趕緊安慰她:「冰儀,你到底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她卻只是嗚嗚咽咽地哭,還下意識地摟住了我。
我看了看,幸虧周圍沒什麼人,不然,一定會引起誤會。
我有點尷尬,但又有點舒服,我很久沒跟女生有這麼親密的接觸了。
她哭了半天,我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她好不容易纔平息下來,擦乾了淚水,纔看了看我,身子挪了個地方:「你坐會兒吧,別老站着了。」
我搖頭:「這個,我們這裏不允許。」
她輕輕地說:「我讓你坐的,你就坐,你陪我說說話,我心裏悶得慌。」
我遲疑了,又點了點頭。而隨後,她慢慢給我講出了她難過的來龍去脈,原來,都是因爲徐昆。
只不過,我們之前都誤會了她。
那個徐昆,是房地產公司老闆不假,可她並不是房產銷售,也沒被徐昆包養,她是政法大學畢業的研究生,現在在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事業很好。
她會跟徐昆在一起,是因爲,她從小就沒了父親,她覺得,自己可能在這方面比較缺失,喜歡年長的男人。
而且,她跟徐昆的緣分也不淺,他們在同一個家屬大院長大。她上小學那會兒,徐昆都考上大學了,一直都是院兒裏的驕傲,他們兩家住對門,徐昆知道她從小沒父親,所以,一直對她也很照顧。每次,徐昆放假回來,都給她帶好喫的,還給她講大學裏的事,她心裏特別仰慕徐昆這個大哥哥。
等她長大,從北京讀書回來,徐昆早就事業有成,開了自己的房地產公司,且離了婚。可能是小城市的氛圍影響,徐昆的身份和交際圈,讓他難免會變得這麼油膩。
但吳冰儀說:「我並不是外貌協會,不介意徐昆的長相,我始終記得小時候他給我留下的印象,對他保持着好感。」

我跟着點頭。
她又說:「我剛開始工作那會兒,律師這行兒,難免受欺負,徐昆在咱們當地的關係和資源都挺豐富,他幫我出了幾次頭,我對他的好感就更強烈了。徐昆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找了個機會,向我表白了,我倆也就確立了戀愛關係。
我心想,這種忘年戀,必然會招致很多非議,吳冰儀也算有膽識、有主見。
她又說:「我們好了之後,我沒花過徐昆的錢,反而他公司資金週轉不過來的時候,我還經常補貼他。就連你們這的年卡,都是我給他辦的,因爲我知道,他喜歡泡溫泉。
我點頭:「看得出來,你挺體貼。」
她說:「只是,我跟徐昆泡了一陣子溫泉,才發現,他特喜歡在水裏折磨人。我大多也都能忍,只是上一次,他讓我去 43 度高溫池泡給他看,我實在受不了,幸虧你來得及時,我還得多謝謝你。」
我說:「那也是我該做的。」
吳冰儀又說:「那次,你救了我,徐昆甩了我一巴掌後,我倆就冷戰了。我見他一個周都沒我,忍不住了,只能去找他,但發現,他竟然在辦公室裏,跟他們公司的一個銷售經理……在親熱!」
我知道,絕非親熱這麼簡單,她不好意思多說罷了。
她情緒又有點激動:「當時我很生氣,又跟他吵了起來,可那女的竟也一點不知廉恥,當着我的面說,我連個高溫池都泡不了,是個廢物,她摟着徐昆的脖子說,只要徐昆願意,不要說 43 度的水了,45 度的水,她也能泡一晚上。」
我心想,怎麼還有這麼賤的人?
吳冰儀接着說:「我當時簡直都出離憤怒了,可我知道,不能跟她吵,那是作踐我自己,所以,我就走了。我以爲徐昆會來找我,可我又等了一個周,他一點動靜沒有,我越想越傷心,纔來了這裏。」
所以,你才主動去 43 度高溫池裏自虐?你是恨自己不爭氣,比不過那女人麼?我心裏這樣想,但沒好意思說出來,畢竟,她可真像是被徐昆精神控制了,夠可憐的了。
她說完後,越發難過,又舉起紅酒,大口地喝。
我攔不住她,只能在一旁守着勸她。
漸漸地,她越來越醉,說還要泡一會兒,直接起身,搖搖晃晃地往池子裏進。
她明顯喝多了,竟做出了個讓我驚訝的舉動,要脫自己的泳衣!
這是把這當室內裸泡池了,我趕緊攔住她,可她在解自己的胸扣,還醉醺醺地問我:「你要幹嘛,是要陪我一起泡嗎?」
這是喝傻了啊,我說:「冰儀姐,咱還是回去吧,喝多了不適合泡溫泉。」
她嫣然一笑,沒聽進去我的話,只是說:「那就一起來吧,咱們比一比,誰泡得時間久。」
我看着她醉意闌珊的樣子,頓時又慌又急!
我想,這要是泡私湯,我會怎麼做?我不知道
幸虧是泡的公共溫泉,我極力剋制住了,連哄帶勸,陪她玩了好一會兒,才把她勸出了池子。
她也鬧累了,在躺椅上歇了會兒,不知不覺,就睡着了。我擔心她凍着,想讓她回休息大廳,可怎麼也叫不醒她,沒辦法,只能找了兩個女同事,扶她回去。
可人一睡着,身子沉得要命,女同事根本扶不動她,其中一個跟我說:「晨陽哥,你還不如直接把她抱過去呢。」
我想了想,索性硬着頭皮,彎腰抱起了吳冰儀。
而我同時發現,她這身材,顯然是經常健身。
我抱着她一路快走,回了休息大廳,期間,她竟還眯開眼,像在說夢話:「別丟下我……我要你陪我。」
我特尷尬,假裝沒聽見,把她放到了按摩牀上,累得氣喘吁吁。她在夢中蹭了蹭按摩牀上放的小枕頭,眼漸漸閉上,睡踏實了。
女同事拿了條毯子,讓我給她蓋上了。
我心想,就這酒量,得虧是在我眼前醉了,不然別人對她做什麼,她也不會知道啊。

我守了會兒,覺得沒事,也到了我下班的點,就囑咐同事們好好照看她,離開了。
但我沒回家,而是去店裏找中醫師傅,學了會兒推拿。最近,爲了排解單身的寂寞,也是爲了上進,我萌生了一個將來自己開家推拿店的想法,因此,就利用業餘時間,向店裏的師傅請教。我想,要開店,我就算不親自上手,也至少要懂,雖然推拿挺累,但服務業越來越賺錢,我要攢錢買房子,總得付出些努力。
我學了一個多小時,出來時,吳冰儀還沒醒,但有女同事時不時照看,我也就放了心,先回了家。
第二天下午,我回來上晚班時,同事說,她上午就走了。她醒來後,得知自己酒後出的狀況,還挺不好意思的,讓同事向我道謝,還給他們要了我電話。
我聽後,還挺期待的,她會給我打電話?
但我又覺得不太可能,這點小事,估計她轉眼就忘了。
可週三晚上,我手機突然響了,接起來,正是吳冰儀。
她上來就告訴我,是她,而後說:「晨陽,很感謝你那天照顧我,我這兩天太忙,一直沒顧得上找你,你看,你明晚有空麼?我想請你喫個飯。」
明天我上早班,晚上有空,可我說:「冰儀姐,你太客氣了,那都是我們對客人應該做的,沒必要請我喫飯。」
她故作不開心:「怎麼,在你心裏,我跟別的客人都一樣,還算不上是朋友?」
我趕緊說:「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當然……不一樣一點。」
她笑了:「好,那我就必須享受不一樣的待遇了,明晚六點,咱們去萊茵西餐廳喫飯,就這麼定了。」
隨後,她就掛了電話。
夠強勢夠乾脆的,說實話,我心裏喜滋滋的。
週四晚上,我去了萊茵西餐廳,這在我們這,算是家挺高檔的飯店了,進去後,她已經在等我。
吳冰儀穿了一身黑色職業套裙,一副職場女精英的樣子,特別像個御姐。
但她柔和的笑容,又瞬間讓我覺得很親近。
她點了幾道菜,看得出來,十分用心,我說:「冰儀姐,不用點那麼貴的牛排,咱們簡單喫點就好。」
她卻說:「那怎麼行,你在溫泉的時候對我那麼好,我對你也不能輕慢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點完菜後,跟我聊了會兒天,忽然問:「哎,你抱我的時候,覺得我沉不沉?」
我臉一紅,想起了那晚的感覺,搖頭道:「還好,抱得動。」
她又問:「我最近健身呢,你實話說,我比別的女人重還是輕?」
我說:「我也沒抱過別的女人啊。」
她噗嗤一笑:「你沒女朋友麼?」
我搖頭:「現在沒有,不過,大學的時候談了一個,畢業時因爲異地,就分了手。」
她點點頭:「嗯,那回頭兒我給你介紹個,我們律所裏單身女孩子特別多。」
我說:「我倒是願意,就怕配不上人家啊,其實我相過幾回親,女方都因爲我沒房子,就沒再聯繫了。」
她嘆了口氣:「看來大家都很現實。不過,你也別太當回事,房子總會有的,慢慢奮鬥嘛。」
我點頭,我承認,我挺想找女朋友的。
我這個年紀,單身的滋味不好受,我有時候自己待在牀上,孤單得夜不能寐,常常祈求老天,哪怕給我一個能抱在一起,說說話的女朋友也好,不需要多優秀,我只是想在寂寞的夜裏,能感受到人的溫度。

牛排上來後,我們邊喫邊聊,很投緣。
不過,我見她總時不時揉脖子,問道:「冰儀姐,你頸椎不好?」
吳冰儀說:「嗯,老毛病了,長期伏案工作導致的。」
我說:「我給你揉揉吧,我最近在跟店裏的老中醫學推拿。」
她眼前一亮:「好啊,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呢。」
我起身到她身後,手放在她肩頸上,學着店裏師傅教我的手法,慢慢給她揉。
起先,她有點痛,哼了一聲,漸漸地,就適應了,看她狀態,挺享受。
按了會兒,她誇我:「很舒服啊,你好像挺有天賦。」
這話店裏的師傅也說過,我笑了笑,回到座位:「舒服就好,以後,你來店裏別找技師了,我給你按,免費。」
她笑得開心,卻說:「那這便宜我佔定了。可剛纔這麼一會兒,也起不了作用啊,你今晚能給我多按會兒麼?」
我說:「多按會兒是行,這飯店也不是個地方啊。」
她想了想,看着我說:「這樣吧,去我家。」
我一愣,心神一蕩。
可我觀察她,好像也沒別的意思,挺純潔,是我想多了。
我也沒說行不行,岔開了話題。喫完飯後,她還挺認真,執意要我再給她按按,我沒拒絕,就跟她回了家。
她開車載我,我才發現,她開的竟然是奔馳。後來,我們去了個很高檔的小區,她帶我進了家後,更是亮瞎了我的眼,說實話,我從沒住過這麼好的房子,三室一廳,歐式裝修,看着相當有品味。
吳冰儀見我拘謹,讓我隨便坐,沏了杯茶,聊了會兒,就說:「我去換身衣服,一會兒,咱們去臥室,我趴着你給我按吧,那裏方便。」
我內心又一陣惶恐,總覺得像要有豔事發生,我還默默問自己,我能把持得住?
沒幾分鐘,她從臥室出來,換了身絲質的睡衣,大紅色,繡着白鶴,特別好看,略有些暴露。
我都不敢看她了,她卻大大方方地帶我去了臥室,自己趴到牀上,兩臂插在胸前,問我:「這姿勢對麼?」
我緊張道:「對……挺好。」
她回頭看我:「那你還愣着幹什麼,開始吧。」
我這才回過神,小心翼翼上了牀,按老中醫教的法子,從肩部開始給她往下按。
可我的心一直飄着,總覺得特別曖昧。
她倒是很自然,整個人的狀態十分放鬆。我知道,是我猥瑣了,人家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後來,我們一邊按,一邊斷斷續續地聊天,我總算不渾身梆硬了,她又提起了給我介紹女朋友的事,還問:「晨陽,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啊?」
我手上動作不停:「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人好就行吧。」
她笑了:「這要求挺樸實,那你覺得,我人怎麼樣?」
我說:「你當然特別好啊。」
她咯咯又笑:「行,這麼抬舉姐姐,那我就照着我這樣的給你找,行麼?」
我說:「當然行,三生有幸,要是能像冰儀姐這麼好,我把她當祖宗供起來。」

她被我逗得直笑,還回身打了我一下:「你就貧吧你。」
我心裏特美,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有種當年大學裏談戀愛的感覺。
當然,我知道,我們之間肯定不可能,這經濟實力差距太大了。
後來,我按了一個多小時,基本上把她全身按遍了,她也不知不覺睡着了。
十一點半,我覺得差不多了,不忍心打擾她,於是悄悄地退下了牀,給她蓋上被,關門離開了她家。
但她穿着那身華美的大紅色睡衣,安睡的樣子,整夜在我腦中徘徊。
第二天上午,她給我發微信,道歉說自己睡着了,也沒安排我,並且,又向我道謝,說我按得太舒服了,要是有機會,得多幫她按幾次。
我欣然應允,還加了她微信,我感覺,我們已經成了朋友,關係還有些不一樣的親密。
從這天以後,我們朋友圈也互動了起來,時不時互相點贊,再留個言什麼的。
其實,見不到她時,我還挺想她,但我知道,我配不上她,她有房有車,有好工作,與她相比,我幾乎一無所有,最關鍵的是,她還有徐昆這個忘年戀的男朋友。
不過,她經常找我聊微信,我每次都開心地回覆,她態度很熱情,似乎沒在意我們之間的差距。後來,又一個週五來到時,她竟還真兌現了承諾,要給我介紹女朋友,約我去唱歌。
我立即跟經理調了休,週五晚上,去了她說的那個 KTV。
進屋後,我才發現,一屋子男男女女,應該是朋友聚會。
吳冰儀見我進來,熱情起身,向大家介紹,跟她一起的好幾個女生,也特別給面子,紛紛跟我打招呼,而我發現,徐昆也在。
很顯然,他倆已經和好了,說實話,我心裏有點沮喪。
吳冰儀不遺餘力地向她幾個小姐妹誇我:「晨陽可是我的好朋友,你們也看到了,他人帥,性格也好,而且,還很上進哦,推拿技法很厲害,單身的小姐姐們,可都抓緊機會了!」
大家也跟着起鬨,弄得我有點不好意思,小聲道:「哪有你說得那麼好。」
她笑着像哥們兒一樣攬住我:「我喜歡的,就是好!」
我心裏甜極了。我一進來時,感覺自己跟他們有點隔閡,但吳冰儀這樣做,讓我自信了許多。
不過,在這期間,徐昆一直對我冷嘲熱諷,還頻頻暗示我工作一般,也沒啥錢,明顯是想讓我在那些女孩面前出醜。
但是,當我唱了幾首歌後,展現了挺不錯的唱功,引得全場喝彩,讓大家刮目相看了。
吳冰儀更是開心得不得了,跟我合唱,還誇我:「沒想到,你唱歌還這麼棒,說說,還有什麼絕活兒是瞞着姐姐的?」
我也開玩笑說:「多了去了,有機會一一展現。」
她笑得花枝亂顫,頻頻帶我跟大家舉杯喝酒。
後來,她喝得有點多了,竟開玩笑般拉着她閨蜜,要許配給我,那閨蜜也喝得有點上頭,還很配合地要來摟我,我感覺特不好意思,急忙要躲。
可沒想到,我一閃身,碰到了徐昆,他手裏酒杯一晃,酒灑了一身。
我一愣,當即要道歉,可徐昆立馬怒了,盯了我兩秒,竟然伸出了手,「啪」地扇了我一巴掌!
所有人都驚了,徐昆罵道:「你他媽一個臭屌絲,唱了兩首歌,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記不記得自己幹啥的,一個臭澡堂子服務員,往有錢人的圈子裏湊什麼湊,這是你該參加的局嗎?還他媽想癩蛤蟆喫天鵝肉,談戀愛,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個窮酸相,配談戀愛嗎?」
他這一大串髒話,顯然是憋了半天了,藉着這個機會,一股腦罵了出來。
全場極爲尷尬,也沒人唱歌了,我是又氣又悲,眼淚都快出來了。
吳冰儀也急了,她站起來對徐昆說:「徐昆,你幹什麼呢?張晨陽是我請來的,他是我朋友,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徐昆冷笑:「朋友?你交友倒是挺廣泛,澡堂子服務員也不嫌棄。」
吳冰儀衝他道:「溫泉怎麼了,人家是靠本事賺錢,不比任何人差,何況他不是服務員,是主管,勤勞肯幹心腸又好,將來未必不如你,有句話叫莫欺少年窮,你知不知道!」
「莫欺少年窮」這五個字,讓我十分感動,我心頭一熱。
可徐昆見吳冰儀這麼護着我,更加喫醋:「怎麼,你爲了他,連我都不在乎了?你要是想找小白臉,你就明說,我絕不攔着你!」
吳冰儀面容一動,被這種沒良心的話傷了心。
我見狀,不想讓他們再吵,趕緊說:「冰儀姐,你們別吵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其實我今晚還得上班,是抽時間過來坐坐,沒關係,你們先玩,我先回去吧。」
說完,我也不管有沒有人攔我,直接出了門。
其實,我心裏難受極了,我知道,徐昆的話雖然惡毒,可句句是真,我確實不配跟他們一起玩。
我一路跑下樓,想騎電動車回家,可我發現,吳冰儀在後面追了出來。
她拉住我說:「晨陽,對不起,你別難過,是徐昆太過分,在我眼裏,你比任何人都要好,都要優秀,他不該那麼說你,我真心認爲,你將來一定會比他強得多!」
她這番話,讓我更加感動,我幾乎要哭出來。
可我忍住了,只衝她點點頭,連謝字都不敢說,騎着電動車走了。
她在後面大聲叫我,淚水已經模糊了我的眼。
我回了家。
家裏黑暗淒冷,我沒開燈。我彷彿做了一場夢,跟有錢人一起玩的夢。我知道,我終究不屬於那個圈子,我也確實不配跟吳冰儀有什麼親密往來。
那天晚上,我很久才平復了心情,第二天到來時,我看着窗外的陽光,特別明白,自己不該想別的,當下,唯有努力奮鬥是真。
我想斷絕跟吳冰儀的往來,把所有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
但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吳冰儀卻一直找我,我微信跟她說明了,謝謝她的好意,跟她共處的時間裏,讓我很幸福,也很有尊嚴,但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現在,我只想多學點技術,好好賺錢,至於女朋友什麼的,先不想了。
她也沉默了,沒有立即回覆我,我知道,她是不知該說什麼了。
隨後,我痛下決心,刪了她的好友,也不再想她。
後來幾天,並無新事。
不過,她顯然也很想我,來泡溫泉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每次我見她來,都躲了,她問我同事,我就讓同事說,我離開了這家溫泉,她聽後,身影十分落寞。
其實,有時候,我在二樓大廳,遠遠地看她在室外獨自泡溫泉,也很心酸,我挺想出現在她面前,跟她說說話,讓她開心開心,但我總覺得,我已經喪失了接近她的勇氣。
後來,她就很久沒來了。
一直到快十月,酒店院子裏,秋葉越來越黃,她又來了,這回,是和徐昆一起。
徐昆依舊是那種大馬金刀的作風,進來就吆五喝六,吳冰儀跟在他身邊,卻意興闌珊。
他倆照舊去了樹木掩映的地方泡,我在二樓遠遠地看着,徐昆帶她進了 43 度的高溫池。那個池子周圍綠植很多,我看不太清。
我心揪了起來,我擔心吳冰儀被他虐待。
果然,沒多久,我聽到,高溫池裏有了尖叫聲,必定是徐昆在跟吳冰儀嬉鬧。
而很快,嬉鬧聲變得有點奇怪,我知道,肯定是徐昆又強逼着她待在高溫的水裏,泡給自己看了。

我覺得熱血沸騰,他媽的,他這毛病改不了了,不行,我不能讓吳冰儀就這麼被他控制,被糟踐,我要把她拉出來!
我轉身下了樓,快步跑到了戶外溫泉,到了高溫池。
我看到,徐昆正咧着嘴,肆無忌憚地按着吳冰儀的身體,吳冰儀則整個人都泡在高溫池裏,已燙得受不了,正在求饒。
我怒髮衝冠,上去一把拽開了徐昆,而後,直接將吳冰儀拉了出來。
吳冰儀燙得顫抖了一下,等看清拉她的人是我,驚喜地叫道:「晨陽!」
我們雙目對視,互相之間,眼神動容。
吳冰儀眼圈瞬間紅了,我看得出來,她太想我了。
一旁的徐昆被我拽得險些滾下池子,他也看清是我,勃然大怒:「兔崽子你找死!」
他躥起來揮着巴掌就要扇我,我第一反應,這回老子不躲了,就給你幹!
可突然,「啪」的一聲,吳冰儀竟先扇了他一巴掌!
徐昆愣了,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衝吳冰儀叫道:「你想幹嘛?」
吳冰儀說:「徐昆,我再也不想遷就忍受你了,從今天起,咱們沒關係了!」
徐昆瞪着眼,不敢相信,又看看我:「冰儀,你就爲了這麼個下三濫的玩意兒,跟我動手?你瘋了吧!」
吳冰儀十分冷靜,她說:「我從小就喜歡你,可我不得不承認,你早就變了,不再是我仰慕的那個大哥哥了,你有錢之後,變得極爲噁心,根本不值得我愛,我看清楚了,小時候的印象、情愫,早就成了泡影,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留在你身邊了。」
這番話說得徐昆目瞪口呆,可他又咬着牙說:「你別找理由,嫌我歲數大就嫌我歲數大,你就是看上這個小白臉了!」
吳冰儀冷笑了一聲,她竟然拉起了我的手:「晨陽是個很正直、很努力的人,不是你說的什麼小白臉。當然,他比你要帥得多,也要有涵養得多,我承認,我就是喜歡他,非常非常喜歡!」
我愣了,她真的喜歡我?
她緊接着轉身,面對着我,認真地說:「晨陽,你不見我的這段日子,我才知道,我是多麼牽掛你,你在我心裏,佔據着多麼重要的位置。今天,我不是要做給誰看,我就是想現在向你表白,如果有可能……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麼?」
我聽着這些話,就像是做夢一樣。
我心頭熱流湧動,繼而像火山爆發,當然可以,太可以了!能有你這樣的女朋友,簡直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此時,好多同事已聞聲趕了過來,他們本來要勸架,可見到這幅場景,都不動了,微笑着,像在爲我祝福。
我太開心了,以至於連對徐昆的憤怒都蕩然無存,我拉起吳冰儀動手,把她攬在了懷裏,說道:「我一定一輩子都對你好,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吳冰儀也把頭貼向了我的胸口,雙臂緊緊抱住了我。
這時候,徐昆看明白了,他突然換了一副面孔,上來要拉吳冰儀:「冰儀,你別鬧,別賭氣,我承認,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讓你泡高溫池了,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挺愛你。」
吳冰儀轉頭看了看他:「徐昆,你不要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你除了我,私下還跟好幾個女人有來往,上次我見的你們公司銷售經理,你跟她依然沒有斷,我只是因爲之前昏頭,太愛你了,纔沒戳穿你。可這幾個月,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真愛,咱們再沒關係了,從今往後,我只愛一個人,就是張晨陽。」
那些圍觀的同事,竟然鼓起了掌。
我感動極了。
徐昆依舊糾纏不休,他說出了最後的真話:「那我公司需要的那筆週轉資金,你還借給我麼?」
我們一聽,都笑了,原來,他的心思在這藏着呢?
吳冰儀根本沒回答他,她拉着我的手,直接離開了池子。
事後,吳冰儀告訴我,其實,徐昆這種中小型房地產公司,資金鍊一直都是個問題,最近,他缺了筆重要的資金,說過讓吳冰儀借給他週轉的,但是,吳冰儀說,她再也不會幫這種人了,他不值得。

我問,徐昆沒有周轉資金,後果會怎樣?吳冰儀說,可能會直接破產。她只是嘆了口氣,但沒再多談,我也沒再問。
破產,也是徐昆罪有應得,因爲,他一直都在傷害愛他、幫他的人,不會有好報的。
而我跟吳冰儀的戀愛,從那天晚上,就開始了。
經理直接給我放了假,吳冰儀開着她的奔馳,載我去了山上散心。我們沿着盤山公路一直開到山頂,先前心頭的陰霾也都散去了,在山頂的月色之下,我壯着膽子,拉起了她的手,她則微微轉過了頭,跟我擁吻。
沒多久,我就在她的要求下,搬去了她家住,我經常給她按摩,她的頸椎比以前好多了。
我當然實現了我的夢想,每當夜深人靜時,我一翻身,看着身邊熟睡的她,總是倍覺寬慰,我終於不再是一個人孤零零地睡覺了,我身邊,有了女人的溫度,我很知足。
我感恩能擁有這樣奇妙的際遇,擁有這麼好的女朋友。
當然,我不是喫軟飯的人,我更加拼命工作,苦練推拿技術,瞭解這個行業,我相信,總有一天,我要開上自己的店,越做越大,讓我心愛的女人不需要再那麼拼命工作,我要養她一輩子。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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