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對我愛搭不理,可我偏偏就喜歡他那副死樣子。
「你到底給不給親?」我抱住人不撒手。
他把我從身上扒下來,眼眶都氣紅了,「不給。」
不同意算了,反正我沒禮貌。
朋友痛心疾首:「沒用的東西!他在玩弄你啊!!!」
「他就喫準你喜歡這個調調!」
那不就說明……
嘿嘿嘿,他心裏有我。
-1-
祁栩是被摁着頭領證的。
從民政局出來時,我臉上還掛着笑容,語氣調侃:「半年以前我還說要給全世界的帥哥一個家,現在不能兌現了……祁醫生,你得賠我。」
他側身要寄安全帶,後頸被掌心托住,我的嘴脣碾過去。
我喝了一點點酒,在他退開的瞬間緊追不捨,放輕力度,銜住下脣緩慢廝磨。拇指關節卡進他耳後的凹陷處,指腹有節奏地按壓。
鼻尖蹭過鼻尖,呼出的白桃甜香懸在將觸未觸的脣齒間,引導他的手找準位置。
咔噠。
他神色淡淡的:「你很會親。」
我回以誇讚:「你很好親。」
當晚洗了澡,我穿着單薄的睡裙,懶懶臥在躺椅上看風景。
落地窗映射出只用一條浴巾圍住下半身的祁栩,我沒回頭。
天知道我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忍住沒把人扒光。
腦子裏全是不能播的東西。
說到東西……家裏沒有。
我不知道尺寸,他更不可能隨身帶着套。
「你去客房睡吧。」
哎,我真是善解人意。
祁栩動作一頓,「沒有客房,你忘了?」
哦對,結婚是爲了睡他,而且這睡是個動字詞——
所以我把客房拆了。
「我真不是欲情故縱,信我啊,你信我啊ẗŭ₋……」
哎,純色人設立得筆直。
祁栩眉頭緊鎖,「同睡一張牀而已,我都能控制住自己,你不行?」
不管男女,聽見「不行」兩個字的反應總是惱羞成怒的。
我率先上牀,掀開另一側,手掌拍拍枕頭,表情曖昧:「來吧寶貝。」
他盯了幾秒鐘,嘆氣:「我去睡沙發。」
「祁醫生,」我咬字清晰,起了壞心思,「你不會控制不住自己吧,難道已經?」
視線往下,突然被矇頭。
這布料……是浴巾?
要死。
-2-
他穿了褲子還圍浴巾。
有點遺憾。
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心猿意馬地翻了一整夜燒餅。
早上四點,我站在牀邊,看着他恬淡的睡顏心裏無名鬼火,輕輕拍了拍他:「睡得好嗎,寶貝。」
祁栩困頓懵懂,眼尾還有潮氣,發出可愛的「嗯」字。
有被萌到,作亂的心短暫被安撫。
我湊過去親親,他躲。我掰過腦袋好幾下啄吻後,祁栩不耐地睜眼,「你怎麼纔不鬧?」
「抱着我睡,我就不鬧。這麼大一張牀,人家冷嘛。」
他不堪忍受,妥協地往旁邊蠕動,撩開被子時我立馬鑽過去。
祁栩的耐心徹底告罄,語氣很沉:「別吵,更不準動手。」
即便是在朦朧的夜色中,我依舊被美貌暴擊。
很難相信這種品質的男人,居然也會單戀無果。
祁栩是個婦產科醫師,拜於我媽袁主任名下ţũₒ,暗戀同門師姐三年,急得媽親自下場。
結果別人和另一個師弟結婚,這倆坐主桌。
「老師,感謝您創造的那麼多機會,讓我和師姐修成正果。」
手心手背都是肉,媽只能尬笑:「應該的。」
祁栩很是頹靡,媽見他狀態不好,邀到家中做客。
我一下子就被他憂鬱的氣質迷住了。
媽按死了我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才失戀,不合適。」
我蒼蠅搓手:「過段時間不就不才了。」
-3-
「祁栩可不好追,要不是真動心了,我都不信他這種神仙能下凡。」
媽好言相勸:「而且你倆真不合適,一個醫生,一個財務,搞不好十天半個月見不上一面,你想雲養對象啊?」
「媽,你不會是怕我糟蹋他吧?」
媽錯開視線,強裝鎮定:「你要真和祁栩談了萬一最後鬧得很難看,媽怎麼做人?」
她對我簡要概述祁栩的家庭情況,「父母早逝,寄人籬下,性子呢有點冷清,不愛說話,是個天才,也是個好孩子。」
我心裏不是滋味,抬手捂住胸口:「愛人的最高境界是心疼,媽,我要跟他結婚。」
「但是話又說回來……」媽雙手撓頭,莫名喜感,「我要表達的是這意思嗎?」
我制定計劃。
我要給祁栩送溫暖。
結果第一天就沒起來牀。
頂着雞窩頭像鬼一樣飄下去喫飯,迎面撞上祁栩發現新大陸的眼神,我內心崩潰:「祁醫生居然有雙休的嗎?」
他攪着粥:「請了年假,老師替我接手病人。」
你看這事整的。
媽的嘴可真緊啊。
加了微信,我點開頭像。
他朋友圈清一色的「平安」二字,簡單易懂,構造出繁忙有序,非常有重量的人生。
「祁醫生,這兩天我也休假,如果沒其他安排的話,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玩?」
我那麼有節目,不愁拿不下這朵高嶺之花。
他看了我一眼。
別誤會,我真休假。
前段時間太忙,身體素質跟不上,現在還有點低燒。
「麻煩了,但要等到你退燒才能出去。」
我下意識摸自己的臉和額頭,「很明顯嗎?」
「不明顯,老師說的。」
下午我就退燒了,他陪同一道去取陶瓷杯。
我心血來潮的產物,今天才出窯。
那是一對,鈴蘭和茉莉爲主元素。我一路Ṱű̂⁼碎碎念:「千萬別毀……」
「毀了怎麼辦?」
我內心陰暗,扭曲爬行:「那我會比它先裂開。」
祁栩閉麥。
-4-
嘿嘿嘿,沒裂,好看。
店家問:「裝一起嗎?」
我點頭,笑着推給小姐姐一杯奶茶:「麻煩包精緻一點,我送人的。」
包好後,我轉頭拿給了祁栩。
他有些意外,可能對我的熱情感到驚訝。
小樣兒,還不得迷死你。
上車後他問:「現在去送杯子嗎?」
好問題,我轉過去看他:「所以你剛纔不是感動?」
祁栩有點凌亂:「我幫你拎東西,講道理來說,應該是你感動?」
我深深吸氣,他更疑惑:「你生氣了?」
「你盯着我幹什麼,真生氣了?」
我沉浸式欣賞神顏,自己把自己哄好:「沒生氣,就是媚眼拋給瞎子看了。」
車速平穩,停在一家花店面前。
他愣了幾秒,福至心靈:「喜歡什麼?我向你道歉。」
高智人羣腦子就是好使,一點就透。
我笑眯眯:「玫瑰吧。」
祁栩神色無異,「好。」
降下車窗,風潮溼溫熱,席捲梧桐林獨有的氣息。
店員笑盈盈地遞給他一束玫瑰,交流了什麼,又指指我的方向。
祁栩轉身,隔着一條梧桐大道,我看見那雙冷清憂傷的眼中似有動容。
別難過了,祁醫生。
他再上車時很不自然,但身上淡淡的死感消失大半。
「祁醫生,你這個樣子,我會以爲自己送的不是花而是地雷。」
祁栩強行轉移話題:「杯子做了一對,都送給我嗎?」
「那還一個給我。」我把嗓音放得能掐住水來,「反正我做的也算是情侶款。」
他:「還是不了吧。」
我忍笑失敗。
「祁醫生,你也太可愛了吧。」
飯後我沒搶着買單,估計讓他減輕了一點點壓力。
起碼知道手腳該放哪裏了。
「今天是我每個月的 Easy Day,一起玩還是先回去?」
他表情猶豫,「我就不……」
我翻轉手機,每個月十六號都被不一樣的笑臉填塗。
「沒有撒謊,輕鬆日都是我單獨過,有的時候會去看海看日出,有時候看電影,更多的時候都在喫喫喝喝。」
「碰巧我知道一個調酒調得很棒的清吧,祁醫生有沒有興趣?」
-5-
他被我連哄帶騙地誘過來。
祁栩生活單調,我做主選了杯度數不高的果酒,是他喜歡的柑橘味道。
「老師告訴你的吧。」
晚飯的點單,調酒的選擇,都能看出我對他口味的瞭解。
祁栩垂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兀自笑了聲:「你喜歡我啊。」
我直接承認,「不止喜歡,我還想追你。祁醫生可以給我透個底嗎?就當是對恩師女兒的特殊關照。」
他偏頭,目光沉靜而深邃,直直注視着我的眼睛。
「祁栩,我追得到你嗎?」
他沒表明態度,只是說:「你應該知道我有喜歡的人,喜歡了很久。」
「以後你會有更喜歡的人。」
比如我。
祁栩仰頭灌下杯中剩餘的酒,似是做了決定:「好啊,你認真追,說不定我就答應了。」
一個窮兇極惡的賭徒拆開包裹中了頭獎。
我被他的這句話砸懵,問出了一個,很不應該問的愚蠢問題。
「爲什麼?」
剛出口我就想撤回。
可惜現實裏沒有兩分鐘的空間,我也不能把他打失憶。
「不會再有更喜歡的人了。」他看着我笑,眼中卻有了水意,「我幸運地遇上了老師,所以我願意給她的女兒一個優先權。但如果我無法給你幸福,或者等到你失去興趣,咱們就只能說拜拜嘍。」
我沒有那麼高的品格標準。
他要報恩,從古至今,誰家報恩不是以身相許?
封建思想在二十一世紀的受益人,竟是我自己。
我把他拐到了我的大平層。
媽知道後暴跳如雷:「你們才認識不到一天吧?女孩子家家的怎麼不懂得保護自己!」
我把手機拿遠了點:「男孩子出門在外纔要好好保護自己,大街上全是我這種見色忘義的女流氓,我是不可能在晚上十一點還把祁栩放出去的,那不是讓他羊入虎口嗎?」
媽冷笑:「住你家不也是羊入虎口?」
「媽,我要真想和他發生什麼,給你打電話報備幹嘛?」
-6-
祁栩接過手機,溫和道:「老師放心,我只是暫住一晚觀察昭爾的身體情況,她今晚可能還會發燒,需要人照顧。」
或許是提及到我的身體狀況,媽嘆了好大一口氣:「算了,懶得管你們。不過祁栩,我不希望你拿任何女孩子當替換的人選,你自己想清楚,不要讓老師失望。」
我開始追他。
但頻繁去醫院,哪有不碰見熟人的。
盯着姐妹羣裏的消息沉默了幾分鐘,我撥出電話:「聽說你到處說我懷孕了?」
「沒懷去什麼婦產科?」
「追人呢。」
「喲喲喲喲,這次是幾分鐘熱度?」
想起祁栩,我笑起來,有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他不一樣。」
電話那邊的人明顯來了興致,幸災樂禍:「哪兒不一樣?」
我假模假樣地嘆氣,「其他人都是姐的過客,這個我是真喜歡。」
她嘖了一句,把電話掛了。
十次有八次他在手術,還有兩次我中途被叫走去加班。
忙啊,忙點好啊。
兩個月後我凌晨發瘋,穿着睡衣就衝到了他家把人薅起來。
「祁醫生,可以先和我結婚嗎?我保證婚後繼續追你,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立字據。」
祁栩質疑:「你在追我?」
「不明顯嗎?」
「……哇塞。」
我正經起來,雙手抱胸:「哇塞是怎麼個意思,聽起來你好像很不滿意?」
祁栩無語凝噎,一樁一件地抖落:「從你說要追我那天起,咱們這麼久了就見過兩面,加起來不到十分鐘吧?」
我不服氣:「每天都有微信聯繫!」
祁栩毫無技巧全是感情地吐槽:「早安午安晚安,寶寶好好休息好好喫飯,一條龍人機服務,你敷衍我?」
我說夠了。
祁醫生,小嘴巴。
「醫生最重要的不就是休息嘛。」
他雙擊手機,指着時間「12:25」,顯得我像個 joker。
祁栩又想到什麼:「那天我說沒排,你明明也有空的,怎麼不約我?」
我反擊:「你怎麼知道我有空,看我朋友圈了?」
他不語。
一想到他翻朋友圈,視奸我永遠,我就想笑。但我憋了回去,並且茶言茶語:「難得的休息時間被我拖出去消耗能量,祁醫生會更討厭我吧?」
他被我一番強詞奪理氣得吐露心聲:「沒有討厭你!」
我浮想聯翩,開始裝委屈,給人下套:「就是討厭吧,不然怎麼不讓我親?」
他徹底被帶進溝裏:「我沒有!」
話音剛落,我吻住了他。
-7-
祁栩的眼睛很漂亮,睫毛像蝴蝶受驚般急促振翅,瞳仁坍縮又拓放,似是失去焦點。
察覺到他呼吸顫抖,我稍稍退後想等祁栩喘過氣,但脣還沒分開他就追過來,毫無章法地,一下一下動情地啄。
小雞啄米。
菜得可以。
祁栩把頭埋在我的肩頸,不知道是害羞,還是體力耗盡。
我明知故問:「祁醫生,可不可以先和我結婚?」
他輕輕吐息,「不要。」
但握在腰間的手不住收緊,好似在表達截然不同的意思。
「孟昭爾,你要很認真,不然追不到。」
很好。
生理性喜歡也是喜歡。
姐不挑。
後面我變得殷勤,三個月後,祁栩終於鬆了口。
那天是個輕鬆日,祁栩破天荒地,主動聯繫了我。
「喂。」
啊,我這個冷宮裏快瘋了的妃子終於被陛下翻牌子了。
我得了恩寵立即順着梯子往上咕湧,茶藝爐火純青,「我最近連着飛,好累啊。如果祁醫生過來一趟,我應該就會好很多吧。但是祁醫生很忙,心裏裝着那麼多懷着寶寶的勇敢女生,應該沒時間關心我……」
他突然開口:「開門。」
我從沙發上艱難起身,隨意抓了抓頭髮,「來了。」
客廳裏亂七八糟,行李箱打開,裏面是沒來得及整理的衣物。
總之,我好像很多次見他,都不太體面。
「這麼忙?」
我給他倒了杯果汁,柑橘味的,「年底了嘛。」
他目光周巡,「你們管 CFO 叫財務?」
海灣寸土寸金,我能全款拿下視線最好的大平層,豈止是有一點實力。
「祁醫生,當經濟自由時,愛就會變得純粹。你跟我在一起,起碼不會存在任何物質上的壓力。」我亮出底牌,從混亂的行李箱裏拿出禮盒。
行李箱不大,禮盒就佔了一大半。
善於表達的我竟說不出的忐忑,怕他不缺,怕什麼都是我自作多情。
「我恐怕無法共情你的三年,因爲我從第一眼就想和你結婚。」
他按住我的手。
「這種話,你對多少人說過?」
-8-
他揭開謎底,將所有禮物佩戴於身。
鎖骨鏈,襯衫,領帶,香水……隱晦的佔有慾都被一一滿足。
祁醫生,手段了得。
「聽說你的新鮮感通常只有半個月,沒有人不會淪陷。拿下了很多人,但一個都沒要。孟昭爾,我也是滿足你征服心當中的一員嗎?」
我從茶几上拿了一顆糖,夾在兩指中間,晃了晃。
最終糖在彼此脣齒之間化開。甜蜜,但同時也酸澀。
「孟昭爾,結婚了我也不一定會喜歡你。」
我撫上他的喉結:「那給不給親?」
他輕輕吞嚥,「不。」
朋友甲驟聞我婚姻狀況更新的噩耗,掐着肩膀狂搖,試圖晃出我腦子裏的水。
「昭爾,你結婚了?他什麼能耐啊把你迷成這樣?」
朋友丙欲言又止:「昭爾,有一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講。」
「奏。」
朋友乙看了她一眼。
朋友丙:「阿姨是恩師,對他又那麼好,你這道德綁架能行得通嗎?」
「他怕是對師姐難以忘懷,你真的不介意啊?」
甲恨鐵不成鋼,乙雙手抱胸,丙盯着我,像是看即將播出的狗血連續劇。
一羣戲精。
「想笑就笑吧各位。」我往後一躺,嘴角怎麼都壓不下來。
「行,栽得明明白白。」甲微微一笑ẗû₍,「你嘴裏嚼什麼呢?」
「口香糖。自從有嘴親之後,就喜歡上了各種味道的口香糖。」
丙罵了一句,起身就走:「給我們昭爾調成啥樣了。」
「別管她,小孩兒脾氣。」乙偏頭,「祁醫生喜歡你嗎?」
「應該吧。」
我真的以爲追人的路上,他雖從不明確表態,卻無聲縱容。
這天是七夕,他值夜。
我拿着一支玫瑰,走進祁栩的辦公室。兩米距離外,有一個沒見過的護士正在偷偷往祁栩的桌上放巧克力。
嚼着口香糖吹了個很大的泡泡,她轉身時,「砰」地一聲爆了。
-9-
護士小姐姐輕聲:「請問您有什麼事兒嗎?」
我的視線落在她的胸牌上,揚起笑臉:「我找祁醫生。」
她答:「祁醫生今晚上有幾臺手術,恐怕你要等很久。」
「沒事,我在外面坐會兒。」
我退到住院部的走廊,醫院裏的味道混雜,有些悶。
不知道爲什麼忘了可以玩手機,好像我在等他這件事上,一直都異常專注。
提問:一個異性在七夕節送給你巧克力,這代表什麼?
A.她暗戀你
B.她暗戀你
C.她暗戀你
我選 D!
下一秒 D 選項露出廬山真面目:【她明戀你】
草可以沒有早。
Ṱů⁷護士小姐姐很熱心,給我遞來一杯熱水。
我旁敲側擊:「祁醫生平常話挺少吧,之前他是我姐姐的主刀醫生,查房時感覺很高冷。」
小姐姐趕緊解釋:「祁醫生細緻專業,獨當一面,你別看他寡言少語,其實心思細膩得不行,在他懷裏就沒有哄不好的小嬰兒。」
「你喜歡他呀?」
小姐姐的眼神開始慌亂,「那你也拿着玫瑰呢。」
「哦,這個?」我將玫瑰遞給她,「本來我買來送給自己的,但一見到你,就覺得這花原來是特地跟着我來找你的。」
她攥緊了玫瑰,有點緊張:「可以幫我保密嗎?」
「不能喜歡祁醫生嗎?」
她搖頭:「我纔來不久,原本以爲祁醫生這種人肯定名花有主了,但打聽了一下只知道有個追求者,聽說很有氣質。」
氣質。點燃了我的笑點。
但還好死死地掐住了大腿。
她繼續說:「再加上他以前好像喜歡過陶醫生,她也是氣質型美女,醫術高超,是不可多得的又努力又有天賦的人。你說,這不是毫無希望嘛。」
有人叫她,小姐姐趕緊把玫瑰又塞回來:「謝謝,但我要去工作,拿着這個不方便。」
祁栩沒有公佈自己已婚,哪怕在媽的眼皮子底下。
我尊重他的決定。
有追求者他也實在沒有義務告訴我,畢竟我也是其中一員。
可是「不方便」。
拿金錢堆砌出來的一切自我意識投射,在醫院裏都不方便。
他身上只能有消毒水的味道。
-10-
累不累啊。
累。
電梯有急診通道,我這個在醫院迴歸平凡身份的人,沒有任何特權。
屋漏偏逢連夜雨,我轉頭就撞見了袁主任,立刻打起精神:「媽,long time no see 啊。」
「去我辦公室,一會兒有話和你說。」
「別太久啊,人家會想你的喲。」
我都能猜到她要說什麼。
無非就是頭婚變二婚。
袁主任半小時就折返,拎了倆盒三明治放桌上。
「媽,跳臺是啥意思啊?」
「你是真想我給你科普,還是現在纔想起自己不夠了解祁栩?」
我嚥下三明治,「這麼說話好傷人啊媽媽,心臟痛痛的。」
「別嬉皮笑臉的,好好說話。」
當最後一口三明治被吞下,我再也找不到拖延的藉口。
「媽,對不起啊。」
「我讓你難做人了。」
當晚回到家,我給祁栩發了條微信:【祝一切順利】
生命比七夕更有意義。
我大人有大量。
頻繁的出差讓我們徹底失去見面的可能。
有時候在國內,有時候在海外,總是想給很多人帶禮物,包括祁栩。
但我現在會多想一步。
合不合適。
猶豫了大概不到一秒鐘,我利落付款。
去他的合不合適。
祁栩給我打視頻都會算好時差,哪怕在國內的時間其實並不那麼適合。
「孟昭爾,你不追了嗎?」
屏幕裏的男人面色不那麼好看,怒氣終於還是壓制不住,可語氣卻是控訴的,帶着不解和委屈,「你不認真。」
我覺得哪裏怪怪的。
我感覺他在釣我。
以前還裝一裝,現在演都不演。
天高皇帝遠,他要反了。
我小發雷霆。
我要陰陽怪氣。
「我怎麼追呀祁醫生,太投入的話會影響到你立單身人設吧?那影響多不好。」
「沒有故意立單身人設,不是的,我……」
他有點沮喪:「我只是,想得到老師的認可。」
我不懂:「她已經不能再認可你了。」
他無奈:「不是工作上,是作爲家人的那種承認。」
「啊,我明白了。」
「……孟昭爾,你確定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我假笑:「你想做我媽的親生兒子,讓我做我媽的兒媳。」
「……算了,當我沒說。」
-11-
回家那天晚上,他剛進門還沒來得及換鞋就被我摁在門上。
呼吸交纏,倦鳥歸林。
我雙手勾住他的脖子,他下意識扶住我的腰。
「給不給親?祁醫生。」
他這才反應過來要把我推開,但察覺到細微動作的我卻抱他抱得更緊。
祁栩象徵性拒絕兩個假把式,手悄悄把我往胸口壓,眼眶發紅:「不給。」
不給就不給,反正我沒禮貌。
我把這些天的本都親回來。
因爲靠得實在緊密,某些可愛的反應實在瞞不住。
我忍不住逗逗他:「祁醫生對不喜歡的人也很精神嘛。哦,男人就是蹭蹭也會有生理反應,這代表不了什麼。」
他單手抱起我,換了鞋後一同倒在沙發上,我跨坐腿上,姿勢相當糟糕。
「沒有不喜歡。」
祁栩,你忘如本。
我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醒他:「不會再有更喜歡的人了,結了婚也不一定會喜歡我,是誰說的?好難猜啊祁醫生。」
他不語,只是一味寬衣解帶。
欺無力,going me。
祁栩是不是去哪個小作坊進修了???
正欣賞着美景,他突然問:「在你看過的人當中,我不算難看的吧?」
嗯。
嗯?
「什麼意思?」
他難以啓齒,又是發現新大陸的眼神,「你喜歡我說出來?」
大黃鴨頭,竟是該死的秒懂。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我不喜歡講那些 talk。」
他看起來完全不信。
於是我又反思了一下。
竟是可恥地心動。
我很客觀很嚴謹地找補一句:「可能也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
他看起來完全相信。
救命……
讓我們馬上跳過這個糟糕的話題。
剛纔講的什麼來着?
我看過的人當中……
看的什麼?
這個話題好像更糟糕啊喂!
救命……
-12-
「祁醫生,」我握住了他,打算動用某種他無法拒絕的方式來轉移注意力,「抓到你啦。」
察覺到腰側的力度加重,我趕緊退後,「不可以。」
「爲什麼?」他在耳邊引誘,呼吸有點亂。
我學着他的語氣,模擬在前期他完全會說的句子,悉數奉還:「孟昭爾,做了我也不一定會喜歡你。」
祁栩表情僵住,曖昧的氛圍倏爾消散。
沒了朦朧的撩撥與動情,我們只是一對有點尷尬的夫妻。
但我的動作卻又輕鬆把這簇火繼續點燃。祁栩不自覺仰頭,又用手背捂住眼睛,胸口的起伏性感得要命。
「祁醫生,看我。」
他挪開手,眼眶溼潤。
「不喜歡嗎?一點點感覺都沒有嗎?見不到的時候,真的沒有想我嗎?」
祁栩終於看我,眼神那麼複雜,「孟昭爾,我會是你的收官之作嗎?」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起身,沒有一絲絲留戀,直接去了衛生間。
幾分鐘後,祁栩敲門。
「昭爾。」
他停頓了好幾秒,「你總把喜歡掛在嘴邊,你說的喜歡和我所理解的那種,又真的是一樣的嗎?」
「師姐作爲一個醫生,她專業優秀,對人無比溫和。三年以來,我和她一起完成手術,通宵研究案例,分析病情,討論方案,好像在一起就不愁沒有話題。朝夕相處,日久生情,這是我感情的來源。」
「你說無法理解我的暗戀,可我也沒有辦法接受你的一見鍾情。我們對彼此什麼都不瞭解,習慣、口味、職業……八竿子好像都打不着關係。」
我按在把手上,隨時準備打開門。
他又說:「但是我又那麼清楚,你成熟理智,不是會拿結婚開玩笑的人。」
我拉開門,抱住他。
「祁栩,那麼不信任我的話,爲什麼要結婚呢?」
「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他回擁,啞聲輕喚,「昭昭,昭昭……」
「我沒有你那麼多花樣……不要對我失去新鮮感。」
-13-
半夜覺得有人在摸我的臉。
祁栩?
那我就不困了。
我倒是要看看,他想使什麼壞!
他拂開我額頭上的碎髮,隨後脣角覆上一點溫熱,觸之即離。臉被輕輕掰過去,這回是脣瓣相貼。
1,2,3……
他鬆開,調整姿勢,把我徹底圈在懷裏。
「老婆,晚安。」
四個字,讓女人爲你神魂顛倒,心神激盪到天明。
第二天祁栩醒得很早,但我已經盯着他不知道過了多久。
「你,沒睡好嗎?」
我面無表情:「把好字去掉,沒睡。」
他還好意思裝無辜扮體諒:「有心事?」
我微笑:「你把中間那個字後綴改成 ing 形式再變成四聲,我可能會滿意一點。」
祁栩一下子就不困了,「那,那我先去洗澡。」
「祁醫生,」我把人摁住,反手打開臺燈,「一起吧。」
浴室門上沾滿霧水,祁栩含糊道:「昭昭,幫我。」
「祁醫生,我可能不太知道怎麼幫你。」
「你……」
我忍着細微的疼痛:「祁醫生那麼權威,難道感受不到嗎?」
他有超乎常人的耐心,在這件事上,祁栩是學術派的天才。紳士溫柔,富有技巧,他的知識和理論有了用武之地,給人非常棒的體驗感。
「昭昭,昭昭……」
「我的。」
天光大亮,兩條臂彎從後環住我的肩頸,後背與他的胸膛緊貼。他很喜歡這種密不透風的擁抱,寂靜無聲,但心跳鼓鼓。
「不要玩我……我禁不起你玩。」
「怎麼樣了姐妹,還沒拿下?」朋友丙給自己倒了杯酒,語氣戲謔。
乙在半截路上用手腕壓住她的那杯酒,「別喝死了。」
丙拍開乙的手,好奇得很:「昭爾,你就沒想過祁醫生在釣你?」
「豈止是釣?簡直就是在玩弄,他不就喫定你喜歡這款嗎?」甲呵呵,轉過頭來看我,上下打量一圈,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沒用的東西!」
這不就說明……
嘿嘿嘿,祁醫生心裏有我。
但他不好意思說。
擰巴的男人就是需要我這樣的大女人去拯救。
-14-
我掩飾心底的狂喜,雲淡風輕:「我還在追他啦,祁醫生高冷一點也是正常的啦。」
朋友乙:「多新鮮。」
朋友甲:「你是說,他自己買了那麼多東西,只要是有空你們都會做,但你還在追他?」
朋友丙拍手,嘖嘖稱奇:「你是說,祁醫生回家時無論多晚手裏都有一支玫瑰,排班情況和飯局都會給你報備,有點空餘時間會提醒你喫飯,給你點外賣,做飯的時候一直處於服務狀態,完全照顧你的感受,飯後給你清理完還得自己去哄自己……然後,其實你是在追他?」
我的視線掃過,「他總是聽說、聽說……誰給我祁醫生漏的不實傳聞啊?」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我的酒杯磕在桌面上,靜待三秒,丙笑罵一句,就要起身:「我的我的,給您賠不是了。」
視線偏移一點距離,落在丙身旁穩坐不語的乙身上,她漆黑的雙瞳平靜,脣邊勾起漫不經心的弧度。
「大可不必小祖宗,你令樞姐姐知道怎麼給我賠不是。」我從她手裏抽走酒瓶,自顧自換了果汁,「今天不養魚養胃,來,姐門永存,心想事成。」
酒局散時,沈令樞把醉得暈頭轉向的朋友丙扶進車裏,轉身坐上我的副駕位。
「老闆,有什麼吩咐?」我搖下車窗,希望身上沾染的酒氣一會兒能散乾淨。
「小意之前不喝酒的。」沈令樞按着額頭,「玩可以,傷身不行。」
「你當我在玩?」
「恰恰相反,最愛玩的人選擇結婚已經說明太多問題。但他們同爲醫生,抬頭不見低頭見,你不介意?」
「老闆~」我拆了個棒棒糖遞給她,「草木皆兵不是我的 style 哦。」
她咬過去嚐了一圈甜味,突然笑了。
「也是,沒有人會不喜歡你孟昭爾。」
「那老闆呢?」
「滾。」
-15-
再次Ŧůₒ碰見那位護士小姐姐時,她有點尷尬:「那個,不好意思啊。」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和你一樣都只是祁醫生的追求者。而且小姐姐近水樓臺,優勢大大的有。」
「那你怎麼不說我努努力能追上他?」她噗呲一笑,「別哄我啦,祁醫生這種人,除非自己喜歡否則油鹽不進,而且他的喜歡還那麼明顯,我纔不要在別人的樹上吊死。」
「這樣啊。」我隨意看了眼手機,「有事,走了。」
晚上十一點半,祁栩發微信過來,問我怎麼不回家。
事實上我沒離開過醫院。
坐在住院部外面的長椅上,看零零落落的去來,嗅混雜着泥土、消毒水的氣息。
我沒有辦法陪祁栩承擔生命之重,不知道他見過死亡後會感到茫然還是自責,但其他同事或許可以爲他遞上熱牛奶或者是葡萄糖,可以說一些哲學,或者是親身經歷的故事讓他好受一些。
這樣很好。
我無法參與到的部分,祁栩有朋友,有恩師,有很多很多人喜歡着他,給他指點迷津,陪他共度難關。
可他竟然找到了我。
「我給你變個魔術吧祁醫生。」
我在宣傳欄那裏拿了一張資料,一路上手指靈活地翻折,順道撿了片掉落的葉子。
忙活幾分鐘後。
「鐺鐺鐺!」
一個帶綠葉的蘋果臥在掌心。
「祁醫生,不止今天,以後每一天都要平安。」
這是媽告訴過我的玄學。
他呆呆地望着那個蘋果,動作很輕地接過去。
「身爲醫生怎麼能浪費休息時間呢?」我笑着怪罪,「本來就睡得少,再不抓緊時間回家補覺又要上班了。」
「孟昭爾。」
「在呢。」
短暫平靜後,一滴水落下。
「我好喜歡你啊,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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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交奉真心,沒有激情深吻,也沒有等不及地觸碰對方。
我們在落地窗前談心。
「我見過陶醫生,你會喜歡上她很正常,我媽談起她的次數遠比你多得多。」
祁栩點頭:「她是老師最得意的學生。」
「你那個朋友,是叫單意對吧?她說你喜歡有挑戰的攻略對象,還說自己打了賭,要我千萬不要那麼快答應你,如果贏了就把錢全部轉給我。」
我感到頭疼:「她把錢轉給你了?」
祁栩:「沒有,你幫我催催怎麼還沒到賬?」
「那你別想了,是輸是贏都不會是她賠錢。」我想到某個陪小孩兒玩的 boss,笑出鵝叫。
他不懂,直接跳過這個不重要的話題:「我覺得老師有在慢慢接受我。」
「媽一直很接受你,不然也不會幫忙組局。她知道你是個很好的人,所以我們結婚她也沒反對。」
「昭昭,我不是因爲失戀才情緒不好。」
因爲那時候,養育他長大的舅舅也永遠離開了他。就在自己所任職的醫院,因爲祁栩在手術所以沒能見到最後一面。
「我突然覺得一切都沒意義。我學醫,但沒有救到任何一個親人。」
表弟沒有怪他,舅媽沒有怪他,所有人都如此體諒一個盡責的醫生。
「當年舅媽難產,我發誓要用最大的能力讓全天下勇敢的媽媽平安無事,可是我……」
他原諒不了自己。
「祁醫生,所有的親人都爲你感到驕傲。你拯救的ẗū́ₗ每一個勇敢女孩,都是別人的妻子、女兒,你拯救了無數個家庭,值得被感恩和銘記。」
「所以,請你用自我的無上功德寬恕遺憾。」
他看着自己的手,靜默良久。
「好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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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頭像換成了摺紙蘋果。
從此以後每一條平安的動態都會配摺紙蘋果的圖。
關於我婚前愛玩的行事作風,我們也進行了深入的討論。
「我是你的理想型?」
「……是。」
「爲什麼喜歡這種?有原型?」
「沒有……就是,就是喜歡,很喜歡很期待你發瘋狂野的那些樣子。」
「追到了那些前輩爲什麼不睡一睡?這不像你,你不是見我的第一天就想把我扒光嗎?」
「追到了就沒興致了,覺得他們好裝。」
我不喜歡裝貨。
但能裝成祁栩這樣的,我高低得嚐嚐鹹淡。
「孟昭爾,你太不認真了!」
不知道他指的是以前還是剛纔的走神,我這輩子就沒有求過饒,翻身把人壓住。
「祁醫生看起來就是粉粉的,很可愛,所以我纔想實踐出真知嘛。果然,又粉又白。」
「如果我不是呢?」他帶着刨根究底的學習態度問出這句話,沒有玩笑,更不是牀上的Ṱṻ₄一些惡劣趣味。
「那我可以讓你是。」
這句異常霸道的話衝擊到他的三觀,祁栩那幾下動作失去分寸。
很酸,很脹。
「那怎麼別人不可以是?」
「祁醫生,醋味好濃。」
他箍住我,「我這樣對你,你不喜歡嗎?」
我把他弄溼了。
這回祁栩沒有保持溫柔,將快樂一直一直延續下去。
「回答我的問題,好不好?」
我躺平,眼神有點點渙散,「我玩的時候最討厭別人當真,我認真的時候呢,你最好也別當我在玩。」
「祁醫生,我買過那麼多花,可從來沒送過人玫瑰。」
我說過了,你不一樣。
我是真的, 很喜歡很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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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祁栩。
那天老師叫了我半天,她一巴掌拍在肩上, 我才終於清醒過來。
「你狀態不好, 回家休息幾天吧。」
「老師, 我可以工作。」
「不, 我不認爲你能工作, 你這是對她們不負責任。」
「那我在醫院待着, 這裏有人。」
老師沒轍,「這樣吧, 我女兒工作太辛苦了, 這兩天有點發燒,你能陪她散散心嗎?」
我答應了。
我覺得被騙了。
孟昭爾根本不需要散心。
她拿我尋開心還差不多。
可這一家花店的玫瑰很漂亮,梧桐大道那邊的孟昭爾也是。
她想追我,特別明顯。
我不明白一個人怎麼能把喜歡錶露得如此清晰,甚至赤裸。
她玩玩而已。
新鮮感一過, 我們就作廢。
她的朋友們個個都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尤其是沈令樞,連我都聽過她的名字。
孟昭爾沒有顯赫出身,但她的地位似乎很不容忽視。
就連沈令樞在場的局, 都要等到孟昭爾去坐主位。
這些我都是從單意的朋友圈裏知道的。
她是個任性卻又顯然不是草包的大小姐,朋友圈裏除了沈令樞,最多的就是【下輩子我要做孟昭爾】。
於是我又寬恕了輕易動心的自己。
暗戀無果的新手村菜鳥, 一來就碰見頂級魅魔浪漫瘋子孟昭爾。
她的權威, 我總是後知後覺。
我結婚了。
對不起老師, 我把你女兒照顧到牀上去了。
但老師不怪我, 她完全知道孟昭爾是什麼德行。
哎, 我真該死啊。
一個熱衷於玩攻略遊戲的人, 一個攻略了別人又抽身離去,還能讓別人完全不計較甚至念念不忘的人。
無論是曖昧關係,還是朋友關係,她都能過渡自然, 不會引起後續情緒上的極端。
就像是被貓調戲了一樣。
可愛得讓人心顫。
這種人能夠提出結婚領證,或許是一種代價比較大的手段,但孟昭爾不會這麼做。
我知道她的認真。
可還是想釣釣她。
因爲沒有人花過這麼多心思在我身上,他們只看得到我的專業優秀。他們欣賞, 仰慕, 但沒有人真正願意無條件愛我。
毋庸置疑,孟昭爾愛我。她根本不在乎其他的任何東西, 她愛我的臉,愛我愛搭不理的性格, 愛我的欲拒還迎和口是心非,叫一句祁醫生都能叫出老公的感覺。
她純饞我,所以看穿我,又縱容我。
我喜歡她的陶瓷杯, 喜歡她的玫瑰, 喜歡她隨口胡謅的 Easy Day, 喜歡她點的柑橘口味的酒,喜歡她叫我祁醫生,喜歡她說:「祁醫生, 抓到你了。」
我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孟昭爾。
再對我認真一點吧老婆。
我很好追的。
再來一個小魔術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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