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鍵置換

一模成績公佈，我穩居第一。
看到了彈幕。
【女配這麼努力有用嗎？女主有一鍵置換系統，到時候高考分數被換了就老實了。】
【我們妹寶從貧困生一路向上，肯定能打敗京圈小公主女配的！】
【妹寶雖然只有三次置換，但規劃清晰！】
【第一次換掉高考分數成爲高考狀元，第二次置換女配專利內容喫穿不愁成爲獨立女性！】
【第三次置換在男主心裏的好感度，徹底背靠大樹好乘涼。】
【到時候男主給女主撐腰，女主再給女配扣一個霸凌標籤，女配徹底不能翻身啦！】
【這麼有頭腦的爽文女主不多見了！姐妹們，我們的乳腺馬上要通了！】
哦。
原來置換隻有三次。
什麼垃圾系統！

-1-
一模成績出來後，我仍然是全區的第一名。
而從貧困山區走出來的林淼是全校第二名。
她大方自信。
朝我伸手：「柒月，恭喜你啊，又拿了全區第一，未來可期啊，以後要是成了高考狀元可不能忘掉我們。」
下一秒，彈幕滾動。
【瞧女配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們女主恭喜她，她竟然用這種眼神！
【京圈小公主了不起嗎？我們妹寶從小學一路摸爬滾打，靠着自己的實力考上市一中第一名！
【而姜柒月剛上高中才前五十，文理分班非要跟我們妹寶選理科，要不是家境好，從初中開始父母給她砸資源，她能搶走我們妹寶的第一名？
【別怕，我們妹寶有一鍵ṱṻ₄置換系統，高考那天妹寶故意考個最低分，把分數一置換，妹寶就是高考狀元了。
【什麼京圈小公主，只能去野雞大學當第一名咯！】
我氣笑了。
林淼中考成績是全校第一。
高一她也蟬聯全校第一。
直到選科分班，班主任問她：「林淼，你的優勢學科都在文科，爲什麼要選全理科？」
她是這麼說的：「老師，我要挑戰下自我！
「如果畏難就不學，以後難得事還有很多，都不做了嗎？」
當年林淼的話，博得全班同學的掌聲。
分班後，林淼的成績有明顯下降。
我的成績從全校前五十，到了全校前三。
再到全區第一。
一直到一模，都穩居第一。
這是我每天五點起牀做一套試卷，中午放棄午休做兩套試卷，晚上十一點多還在不停刷試卷。
能休息的時間都在做試卷！
輔導機構的訓練卷、書店的所有高三卷，我全部都刷過。
這些年做的試卷，疊起來比我人都高。
我穩居第一的成績是我努力聽課、努力學習換來的。
怎麼在彈幕的眼裏，是我家裏給我砸資源成了全區第一？
「林淼，成績沒出來前，誰是高考狀元還不一定呢。」
我壓下情緒，衝着她揚脣：「沒準高考狀元是你呢？」
【哎喲，瞧女配這張嘴臉，諷刺我們女主是吧？
【樓上，這哪是諷刺，這是一語成讖！
【我們妹寶就是在她的這種優越感裏徹底黑化的，我要看打臉！】
優越感？
我扯了扯嘴角。
只有自卑懦弱敏感的人才會平白無故把別人正常的一句話曲解。
置換系統是吧。
那真是很有意思了。
物理課結束。
我主動走到講臺：「老師，您不是說參加物理競賽有保送名額嗎？我最近做了幾套物理競賽卷，突然想試試。」
物理老師驚喜地看向我：「姜柒月同學，你終於想明白了，以你的資質現在練習完全來得及。」
【女配要去參加物理競賽？那我妹寶怎麼辦？
【安啦，第一女配不一定會考上，第二我們妹寶不是喫乾飯的，物理競賽我們妹寶也能參加！】
我看着彈幕差點笑出聲。
當天下午。
物理老師給我單獨進行了輔導。
又給了我一套試卷練題。
剛做完一套試卷。
林淼走進了辦公室，她小心翼翼地開口：「老師，我也想參加競賽試試，可以嗎？」
「林淼，你的物理成績一直沒有很拔尖，即使參加了競賽，也不一定出成績的，不如把心思放在高考上面，好好複習，爭取考個好成績。」
物理老師的話音剛落。
彈幕像瘋了一樣滾動。
【收錢了吧！這老師絕對收錢了，還打壓我們妹寶，看不起誰呢！
【等妹寶成了高考狀元，他就高攀不上了！
【我們是中考第一名，爲什麼不能參加競賽？我要舉報這老師！】
「老師，我的物理成績不拔尖，但也不差，我只是想試試。」
林淼紅了眼眶：「老師可以放心，我只是想多一次經驗而已，即便是考得不好我也認了，絕對不會影響高考。」
【妹寶好帥！
【妹寶是我的神！她真的超努力的！】
努力什麼？
努力參加物理競賽，然後努力置換我的成績？
那她可真是太努力了。
林淼被推薦參加物理競賽後，開始努力刷卷子，連課間十分鐘都不放過。
甚至在放學後主動坐在我身邊：「柒月，這段時間我能跟你做同桌嗎？互相學習可以嗎？」
我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當然可以，一起學習。」
說是學習。
實際上林淼是爲了監視我。
我在學習。
她在思考這次到底要不要置換我的成績。
終於，在一次物理模擬競賽考試中，我考出滿分的那天。
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2-
彈幕滾動。
【姜柒月還真有點本事哈。
【那當然了，人家京圈小公主，回家後有專人輔導，我們妹寶只能靠自己。
【姜柒月有家世背景，我們妹寶有系統，換她物理競賽的成績一點也沒毛病哈，真的很公平了。】
從那天起。
林淼比老師更加緊張我的學習進度。
每週都會問我：「柒月，你是不是很有把握了？要是能用物理競賽的成績保送的話，你是真天才少女了。
「柒月，你努力學習，我給你帶飯呀。」
她天真純潔的笑容，一次又一次地把午飯放在我面前。
每天督促我好好學習。
如果不是看到那些彈幕，我對林淼是沒有任何防備心的。
「我們ṭû⁸家柒月怎麼會喫這種東西。」
飯桌上的飯被許謙推到了林淼的桌上，許謙從包裏小心翼翼地拿出精緻的保溫盒。
「柒月，喫我的，我專門給你做的愛心餐。」
許謙。
彈幕口中的男主。
也是林淼的暗戀對象。
他在我前桌坐下，滿懷期待地看向我：「柒月，你嚐嚐，要是不喜歡我還能去學新品。」
林淼站在我身邊，僵直着身體。
她屈辱地拿過放在桌上的盒飯，幾乎咬着牙開口：「許謙同學，你不要再來打擾柒月了。
「她在備考，在努力學習，你學習成績墊底，只會拖柒月的後腿。」
林淼挺直脊背。
目光堅定地落在許謙的臉上：「柒月現在不會跟任何人談戀愛的。」
林淼的聲音高昂激進。
周圍的同學們都圍過來：「林淼，這是人家柒月跟許謙的事，他們可是青梅竹馬。
「人家談戀愛也有出路，你不會跟姜柒月坐了同桌，喜歡上姜柒月，要跟人家竹馬爭她吧。」
同學們笑得前仰後合。
林淼臉色通紅：「青梅竹馬又怎麼樣？柒月，即便出路多，但女孩子就是要好好學習的，外面優秀的男人一抓一大把！學習好，才能選擇更多！」
【啊啊啊啊，不愧是爽文女主，頭腦清醒！
【女主真的太聰明啦，真是一舉三得。
【又可以讓姜柒月學習，置換好成績，又可以加深男主對女主的厭惡感，方便後期置換好感度。
【甚至還立了一波大女主人設，等到時候物理競賽拿了金獎，妥妥人生贏țū́ₙ家啊！】
我以前不明白林淼爲什麼事事跟許謙過不去。
打掃衛生的時候打壓許謙吊兒郎當、手腳不勤快。
每次話裏話外都嫌棄許謙除了家裏有錢，沒有任何優點。
原來。
一切都是爲了降低在許謙心裏的好感度。
方便後期的置換。
「林淼說得對。」
我拿過她面前的盒飯，把許謙的愛心午飯丟到垃圾桶裏：「我們以後要成爲獨立女性的，靠自己最有用。」
許謙看着垃圾桶裏的午飯，臉色一僵。
他有氣不敢撒，一米八的身體從座位上站起來：「姜柒月，你就這麼踐踏我的真心？
「我成績墊底，就配不上你是嗎？要是你不喜歡我，我跟你爸媽說，娃娃親作廢好了！」
許謙扭過頭。
紅着臉跑出去。
林淼肉眼可見的慌張轉瞬即逝，她連忙找補：「柒月，我沒這個意思，我不想破壞你跟許謙的感情的。
「你……你不能這樣把他給你做的飯丟垃圾桶啊。」
「我知道你沒這個意思，但他現在確實會影響我，我要備考，沒有任何事比我獲獎更重要。」
我埋頭苦練。
只爲了在物理競賽出成績那天，獲得一出好戲。

-3-
全國物理競賽結束那天。
我鬆了口氣。
林淼從考場出來就問我：「柒月，發揮得怎麼樣？我們找老師對一下答案吧。」
【妹寶真的好謹慎啊。
【那當然了，只有三次機會，妹寶肯定想把機會放在任何一次改變命運的大轉機上啊，不然怎麼說是大女主啊！】
我看着彈幕，差點憋出內傷。
原來改變命運的大轉機。
是偷走別人的果實。
我走進物理老師的辦公室，把每一題Ţùₜ的題目全部背了下來。
又解析了一遍。
除了最後一道大題以外。
答案跟步驟幾乎全對！
物理老師誇讚我：「姜柒月同學，你這絕對穩了啊！」
林淼的眼中迸發着嫉妒的光，但一瞬間就被她掩蓋下去：「柒月，不愧是你……」
【妹寶要振作啊，姜柒月她背後有多少資源？她贏你是贏在家境上啊！
【物理競賽不僅學校最好的老師幫她複習，週末有空的時候也都是全國最頂尖的老師給她做輔導。
【妹寶如果也有這樣的團隊，一樣能考出這樣的好成績！
【妹寶加油！只要置換，都是你的。】
「謝謝啊林淼，這些天都是你陪在我身邊練習，要是能保送，我請你喫飯啊。」
我衝着林淼笑。
林淼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僵硬。
彈幕滾動得更厲害了：【妹寶缺你一頓飯嗎？有錢了不起？
【太搞笑了，還想着保送呢女配？妹寶是絕對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我請你喫飯》哈哈哈哈。】
「好啊。」林淼緊握着拳頭，勉強扯起笑容。
「對了林淼，還沒問你考得怎麼樣呢？」我收起試卷。
「不怎麼好，只能高考努力了。」
林淼回教室後，臉上再也沒有笑容。
我想她肯定在思考。
要不要跟我置換。
但不要緊，出成績之前，她有的是時間考慮。
物理競賽出成績那天。
物理老師特地空出一節課，來展示競賽成績。
林淼的心情看上去也好了不少，她湊到我跟前：「柒月，提前恭喜你啊。」
「成績還沒出來呢，說恭喜太早了。」
我掃了她一眼：「不過我看你好像還挺有把握的樣子。」
林淼笑笑，沒有正面回答我：「柒月，這堂課結束，我請你喫飯呀。」
【妹寶站起來了！】
【看得我好燃啊！打臉情節要來了！】
我忍住嘴角的笑意：「好啊，請我。」
話音剛落。
物理老師輸入了我的准考證，率先幫我查詢了分數。
所有人都期待我的考試成績。
結果顯示。
【0 分。】
「怎麼會這樣？」
物理老師不解地看向我：「姜柒月同學，這是怎麼回事？你明明都答出來了……」
我看向林淼，見她嘴角的笑意微微勾起，又迅速壓下去。
【哈哈哈哈，怎麼回事？當然被我們妹寶一鍵置換啦！
【妹寶要保送了好開心好開心，但沒有讓姜柒月在高考上考低分上野雞大學，還是覺得好可惜啊。
【沒事，這纔是第一步，妹寶還有無限可能的未來！】
「這，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啊。」
我站起來，嘆了口氣：「難道是我塗錯答題卡了，大題寫錯序號了嗎？但老師，不要緊的，還有高考，我還有機會呢。」
「晚點我去問問具體情況，我們先上課。」
物理老師輕咳了聲，正打算上課被林淼打斷了：「老師，我的成績還沒查，難道我的成績就這麼不重要嗎？」
【這老師有病嗎？當我們妹寶不存在？
【一會兒就啪啪打他的臉！
【妹寶之前說考得不好是騙騙他的，他還當真不給我們妹寶查？等下就看他跪地求饒！
【對我們保送生妹寶，竟然這種態度！】
許謙在一旁拍着桌子笑出聲：「不會吧林淼，你的物理成績一向比姜柒月差多了，她都發揮失常了，難不成你還能有機會保送？你以爲你是誰啊？」
「爲什麼沒機會？」
林淼雙手緊握着拳頭：「這段時間我也在努力學習，難道千年老二就不是人？我就保送不了？
「柒月，你也是這麼想我的嗎？你也認爲我比不上你，我很差勁嗎？」
她突如其來的質問。
讓教室裏的氛圍更加安靜了。
「林淼，人要貴在有自知之明。」
我歪着腦袋看向她，一改對她往常的態度：「還是別查了吧，跟我一起高考不好嗎？」
【我去！女配露出真面目了！真的是惡毒女配啊！
【有錢就能瞧不起人了！我要看打臉！
【這次必須狠狠讓女配丟臉！】
「哦對，還有林淼的成績忘了查了，按照流程還是要查一下的。」
物理老師壓手讓我們安靜，鍵盤敲響，他迅速地輸入准考證號。
林淼的雙眼迸發着對成績的渴望。
她輕咬着下脣，楚楚可憐地開口：「柒月，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成績沒你好，但是你不能侮辱任何一個努力的人，我一點也不差勁……」
頁面彈出來的那瞬間。
她幾乎屏住了呼吸。
她的保送名額。
近在咫尺。

-4-
大屏幕上跳出來的數字。
【23 分。】
林淼瞪大了雙眼，咬着脣顫抖着身體，眼淚在她的眼眶裏打轉。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幾乎有那麼一瞬間，她快忍不住要撲上來掐死我了。
「噗嗤。」
許謙的笑聲在安靜的教室裏顯得尤爲突兀：「這就是努力的人？笑死我了，還以爲她多牛呢。
「努力半天就考 23 分啊？」
許謙的話音一落。
周圍的同學們也跟着笑出聲。
林淼漲紅了臉，彷彿從未受過這種屈辱。
「好了同學們，物理競賽本身就很難，努力學習是我們大多數人的唯一出路。」
物理老師打斷了大家的笑聲：「所以不能嘲笑任何一個努力的人，接下來大家好好複習，爭取在高考能博出好成績。」
「老師說得對，我們還有機會，高考纔是我們唯一的出路。」
我看着 23 分的成績，滿意地揚脣。
當時答競賽卷我控分了。
特地控在 23 分，驗證林淼的置換。
她置換了一次。
只剩下兩次機會了。
高考的成績。
專利的發明人。
許謙的好感度。
她會怎麼選呢？
……
週六下課，我坐在車後座堵住了去書店複習的林淼。
「林淼，我訂了一家京城品質最好的西餐廳，說好了要請你喫飯。」
我打開了車後座：「高考時間，也需要輕鬆一刻。」
林淼的目光掃過勞斯萊斯，她的眼底閃過羨慕、嫉妒、恨意。
【女配真夠不要臉的，京圈的西餐廳有什麼了不起嗎？開着勞斯萊斯來我們家妹寶面前秀優越感？
【妹寶以後靠自己也能喫得起，要你請？顯着你了？位置很難定，是想凸顯出你家裏本事很大？
【妹寶要加油啊！還有兩次機會千萬不能泄氣！
【對啊妹寶，只要穩住心態，小麻雀也一樣能變成鳳凰，壓惡毒女配一頭！】
「好啊，那謝謝你了柒月。」
林淼抬起頭，笑容明媚，淡定自若地坐上了我的車。
西餐廳。
我包場了。
一對一的服務。
豪華的餐品，每一種細節林淼都不願意錯過。
她渴望着，雙眼閃爍着雀躍。
「柒月，競賽查分那天我被許謙刺激到話趕話了，抱歉。」
林淼動刀叉前，選擇先開口跟我道歉：「但我實在不理解，爲什麼你的成績會是 0 分？你明明都答出來了……」
她不甘心。
因爲就差這麼一點點，她不僅有了保送名額，還能成爲人人口中的天才少女。
一掃之前被我碾壓的陰霾。
可就是差了這麼一點。
「我也不知道。」
我嘆了口氣：「或許是我太緊張了，答錯了位置，我都不好意思跟老師說，那天我緊張到肚子疼。」
「你那麼嚴謹的一個人，不能讓你家裏申請查卷嗎？」
林淼雙手緊握着拳頭：「會不會有人黑掉了你的成績？」
「誰會黑我的成績？」
我手裏的刀叉切割着牛排，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林淼，她眼神忽閃，逃避了我的質問。
學着我的樣子切牛排，卻始終學不像。
我把一塊牛排放到林淼的餐盤裏：「這牛排三分熟最好喫。」
「帶血的……我喫不慣。」
林淼剛推開餐盤，門口響起許謙的笑聲，緊接着他走進來。
「噗嗤，笑死人了，你當然喫不慣了。」
他雙手揣在兜裏，走到餐桌前：「就這小小的一塊，是你一個月的生活費。」
許謙冷冷地看向林淼，又對我軟下語氣：「柒月，我還以爲你要跟誰喫飯呢，合着是考了 23 分，還到處宣傳自己是努力的人的林淼啊。
「我們跟她不是一類人，別跟她走得這麼近。」
聞言。
林淼握着刀叉的手青筋暴起，臉色通紅：「許謙同學，你憑什麼看不起人！這些東西我現在沒有，但不代表我以後不會擁有！
「等我考上大學，等我大學畢業，我都靠自己掙！」
【爲什麼要這麼欺負我們妹寶？有錢人的嘴臉可真噁心啊。
【大家別慌啊，妹寶故意在男主面前刷惡感度的，男主討厭她也是對的呀，之後這種厭惡度會轉移到女配身上的！
【什麼時候可以狠狠打臉女配，看男主追妻火葬場啊，我真的受不了了！】
「哈？自己掙？」
許謙愣了下，他挑眉陡然冷下聲：「林淼，要不是柒月讓你抱大腿，這桌子上的任何一盤菜，你這輩子ƭŭ̀₊都消費不起。
「掙？即便你能晝夜不分一直幹活，給你一百年時間，都趕不上柒月的一根手指。
「還不知道吧？柒月，她在一次化學實驗體驗中提出了新型的護膚品專利，姜叔叔爲了她投入實驗室取得了重大成果，她的專利已經在上報中了。
「她手裏的這份專利能夠盈利的財產，是你再努力也趕超不上的。」
「專利？」
林淼的雙眼忽閃，脫口而出。

-5-
【專利怎麼提前了？
【不是女配在野雞大學讀書時候發明的嗎！
【就是這份專利！女配讓最高級的研發團隊幫她一起研究護膚品的專利！試圖給自己鍍金！
【但專利提前了，那妹寶怎麼置換？】
我笑着看向林淼。
那項關於護膚品的發明專利，是我十五歲那年夏令營去實驗室做實驗的假設。
最後到大學期間才落地。
出產品後，以日銷五百萬的歷史戰績打出品牌效應。
專利的收入是持續又穩定的，哪怕衍生產品也要給我繳費。
可這些錢。
全部流入了林淼的口袋裏。
她用一份外觀專利替換了我的發明專利，同時跟我開了發佈會。
從此她貼着獨立女性的標籤，在網絡上一炮而紅，她生產的護膚品「三水」成了熱銷產品。
看着林淼的臉。
看着滾動的彈幕。
也證實了我的猜想。
她的系統，並不是憑空能置換。
是需要在既有的、真實存在的東西，才能跟我發起置換。
嘖。
這系統，挺垃圾的。
「柒月，那你的人生……還真的是完美的人生啊……」
林淼抬起頭，硬生生從嘴角擠出一絲笑容：「我好羨慕你。」
「羨慕？這可真羨慕不來。」
許謙冷笑一聲，睥睨地掃過林淼：「柒月她萬裏挑一，你嘛，芸芸衆生罷了。」
「啪。」
林淼抬手一巴掌打在了許謙的臉上，她紅着眼：「許大公子，你一口一個不同世界的人，像你這種人纔是廢物！
「成績不好，只依靠家庭，離開許家，你還算什麼？」
她拿起放在桌上的包。
朝着門口跑了出去。
【妹寶打得好，這種渣男、廢物該打！
【妹寶這是在拉厭惡度吧，我看專利是換不了，但高考成績跟好感度，二選二！也是一件好事！
【但這男主真挺噁心啊！
【那咋了，等到時候男主站在妹寶身邊控訴女配霸凌就又好看了啊！
【更何況我們妹寶只想要男主的基因，他長得帥家世好，其他的嘛，都是妹寶向上爬的工具而已！】
餐廳裏靜悄悄的。
我看着彈幕的話，非常滿意。
給林淼去掉了一個選項，我想她應該好選多了。
「氣死我了，她竟然敢打我！」
許謙氣得發抖：「我要弄死她，我要找人把她打一頓！」
他拿出手機正要打電話出去，被我打斷：「你不該被打嗎？她又沒說錯，你消停點吧。」
「好好好，我都聽你的柒月，只要你高興。」
他像舔狗一樣。
從五歲開始，就刻意地討好我。
一直到現在，像跟屁蟲一樣。
但我想。
許謙這種行爲，大概很快就會結束了。

-6-
第二天下午，我們需要回學校。
許謙沒來接我。
「小姐，還要等許少來接您嗎？」
平常的每個週末結束，許謙都會來接我，因爲家族產業的關係，爸媽也希望我跟許謙多接觸。
從初一到高三。
他每次都來，風雨無阻。
哪怕是生病了，他也要貼着退燒貼親自來接我，再去醫院。
許謙說過：「姜柒月是我娃娃親定下的女朋友，我愛她，比愛我自己更愛！
「我只要姜柒月！等高考結束，我要爲她佈置一個盛大的告白宴會，我要單膝下跪，求她跟我在一起。」
但今天，他沒來。
「不用等了，送我去學校。」
高三的晚自習，同學們都會坐在座位上覆習。
可今天不一樣。
同學們都圍在了林淼的座位上，許謙正坐在林淼的前桌，給她帶了一份愛心晚餐。
「林淼，這是我爲你做的早餐，爲我昨天對你的魯莽行爲道歉。」
許謙抬起頭看到了我。
可也僅僅是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認真地看着林淼，看到眼神拉絲：「我不應該看不起任何一個努力的人。」
林淼紅着臉，認真看書，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周圍的同學們開始起鬨。
「許謙轉性子了？」
「誰說的，他這是故意刺激姜柒月。」
「沒準是姜柒月讓她跟林淼道歉的。」
「也是啊，從高一開始許謙的心裏就只有姜柒月一個人，誰敢跟姜柒月作對，他比任何人都緊張。」
同學們笑起來。
許謙卻冷着一張臉，嚴肅地Ţü⁷對所有人一字一頓：「我對林淼好，跟姜柒月無關。
「你們要是再造謠，我讓我家公司的法務起訴你們。」
許謙的威脅讓圍觀的同學們一擁而散。
我緩緩地走到座位上坐下。
許謙冷嘲熱諷的嗤笑從脣齒間溢出來，扭頭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林淼把晚餐遞到我面前：「柒月，我也不知道許謙怎麼突然轉了性子，這個晚餐本該是你的。」
【哈哈哈哈，妹寶終於學會茶裏茶氣了，表揚！
【妹寶真的好聰明，選擇先換掉了在男主心裏的好感度，這下靠男主都能完成好多事了。
【瞧男主那舔狗的樣子，之前的憋屈都爽了！
【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任由女配怎麼作，妹寶總能把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
「你收好，我怕一會兒許謙起訴我了。」
我衝着她微微一笑，拿出試卷刷題。
【笑死了《起訴》。
【姜柒月挺會陰陽怪氣的，心裏其實嫉妒得要死吧，在她身上舔了這麼多年的許謙，這會兒連正眼都不瞧她一眼。
【還做試卷，她真的有心情做試卷嗎？】
當晚。
我刷了理綜三套試卷，數學一套試卷。
而林淼。
跟後排的許謙傳了一晚上的小紙條。
中途下課我上了一次衛生間，看到林淼被許謙壁咚在走廊的牆壁上。
隱約聽到許謙輕笑開口：「你想要一百個專利我都能給你，我家裏發明專利很多的，只要你喜歡，通通都送你。」
曖昧的語氣。
強勢的肢體語言。
讓林淼跟許謙的關係成了高三同學們枯燥學習中的調劑品。
許謙高調官宣。
當衆求愛。
灰姑娘的故事在表白牆上掛了一輪又一輪。
林淼的人緣也迅速好了起來。
她偶爾在我面前感嘆：「柒月，原來被許謙追求是這種感覺啊。
「他好細心、好耐心、給了我好多東西。」
我笑着問她：「所以你就荒廢學業了嗎？林淼，馬上就要二模了，不知道你能考得怎麼樣。」
她臉上一僵。
隨即笑出聲：「柒月，像我這種從沼澤地出生的人，戀愛不可錯過，成績也是。」

-7-
二模考試成績出來那天。
我考出了全市第一的好成績。
而林淼的成績急速下滑，到了全班的第 19 名。
當天。
林淼的父母跟許謙的父母不約而同來到了學校。
斥責林淼跟許謙的戀愛。
「我兒子就是被你女兒帶壞的，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家談戀愛！」
許謙媽媽的聲音從辦公室裏傳出來：「我兒子本來成績就不好，還要粘着我兒子一起墮落嗎？「小姑娘，你心機很重啊！」
「就是就是，都是這個丫頭惹的禍！是這丫頭不要臉！」
林淼的爸爸當衆打了她一巴掌：「你除了給我丟臉，還能做什麼？」
哭喊聲在周圍此起彼伏。
緊接着。
是林淼堅定的聲音：「我只是在爭取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半小時後。
許謙媽媽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看到我笑容滿面：「柒月，許謙他不懂事導致成績更差了，要是有時間幫他多提升下成績。」
「陳阿姨，許謙長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您都控制不了他，更別說是我了。」
我笑着撇清關係：「更何況，我跟許謙只是認識，又沒有別的關係。」
跟許謙的娃娃親是上一代人定下的。
不如趁此機會把這層關係斷乾淨。
「柒月，怎麼這麼說呢？我讓許謙跟你道歉。」
她拽着許謙的手：「跟柒月說句對不起，怎麼忽然腦子發昏跟別人談上戀愛了？忘記你以前怎麼說的了？非柒月不娶！」
「我現在只喜歡林淼，我愛她，我這輩子都要跟她在一起。」
許謙的聲音也透着堅決。
他以前對我也這樣，在我爸媽面前表決心，在我面前表決心。
「好好好，我看你真是昏了頭了……」
「陳阿姨，既然大家都在這裏，把話說清楚了也好，以後還請許家不要再拿娃娃親說事了。」
我斬釘截鐵：「生意場上的事，牽扯上一輩提的娃娃親，挺沒意思的。」
話早想說了。
只是礙於雙方的爺爺都在世，不好做得太難看。
但現在，可太是個好時機了。
我剛走。
林淼就追了上來，她左臉的巴掌印清晰可見：「姜柒月，你很恨我吧……我知道你很恨我，恨到把這件事告訴他爸媽，用這種方式來讓我受辱！
「我的成績一落千丈，臉也丟光了，你的目的就達成了吧？」
「什麼目的？」
我反問她。
林淼飽含着淚水，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霸凌啊，這何嘗不是一種霸凌呢？」
【來了來了，經典劇情來了！
【妹寶故意通知了許家的人來鬧事，讓大家都誤會是姜柒月讓許家來鬧事的！
【一來坐實了妹寶的身份，讓所有人看到了男主的堅定！二來拉開霸凌的序幕！
【我愛妹寶！】
哦，原來許家的人是她喊來的。
那她臉上的巴掌捱得不虧。
「姜柒月，如果你妒忌的話，大可以說出來……」
「我爲什麼要妒忌？」
我笑出聲：「因爲許謙？他配嗎？」
話音一落。
我看到許謙走過來。
他神色落寞，抬眼掃過我，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緊緊握住了林淼的手。
「在你眼裏不配，但在淼淼眼裏，我是她的天！我也會盡最大的可能守護好淼淼。」
「祝你們幸福。」
我眯了眯眼睛，正要轉身離開，視線再次落在了林淼身上。
根據彈幕。
我才知道林淼的身世。
她從小在大山裏長大，靠着自己努力學習堅持讀書，即便是父母疼愛弟弟，她也要靠自己去縣城上初中。
差點被逼迫嫁人的她。
跳樓都要從家裏逃出來，求助老師讓她上學。
她很爭氣。
以全縣第一考上了市一中。
可現在的她，不專注自己，一味地想走捷徑。
「林淼。」
我看向她：「靠別人，不如靠自己。」
置換的選擇權在她手裏。
如果她選擇不置換。
她仍然可以靠自己上一個不錯的大學。
【喲喲喲，靠別人不如靠自己，笑死了，一個靠家裏的京圈小公主還能說出來這種話呀？
【侮辱誰呢？我們妹寶要是有她的家境，肯定比她會更好。
【有捷徑可走的時候，爲什麼不走捷徑呢？她不也享受着有捷徑的路嗎？
【有本事放棄家裏財產啊！真是搞笑。】
看着滾動的彈幕。
我重新拿起筆，繼續做試卷。
試卷做累了，繼續看看彈幕。
讓我枯燥的生活。
有了點趣味。
兩個月的時間一瞬即逝。
高考那天。
所有學子都緊張地進入考場。
連平常話很多的許謙也不敢再打擾林淼。
只是偶爾在食堂聽到他說一句：「寶寶壓力別這麼大，天塌下來有老公頂着，等高考結束，我就帶你回家堂堂正正見父母！
「我要爲你辦一場盛大的告白宴會，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最愛的寶寶。」
最後一門考試。
許謙又送了林淼一百克黃金給她傍身。
還送了她對戒，表示對她的承諾。
我跟林淼在同一個考場。
她就坐在我同一排的位置。
她奮筆疾書。
我也在奮筆疾書。
最後一次的置換機會。
我想。
她應該比我更加緊張。
四天的考試全部結束了。
我用心讀了十二年的書，也在今天交上了滿意的答卷。
天空很藍。
彈幕卻很熱鬧。
【要開始了，來自我們妹寶的報復！
【不管妹寶有沒有置換，她都成功了，得到了男主的愛，以後會很有資源也很有前途！
【大學畢業只要進一個好公司，跟男主結婚，徹底成爲人上人！
【嘻嘻，我期待妹寶的下一步會怎麼打臉女配！】
其實。
我比他們更期待。

-8-
等待高考成績的第十天。
學校的表白牆上控訴我霸凌林淼的帖子層出不窮。
連各種自媒體平臺上也都出現了京圈小公主以錢壓勢霸凌貧困學子的視頻。
尤其是同城視頻裏。
把林淼跟許謙描繪成對抗惡勢力的小情侶。
甚至還有人把林淼當年中考全校第一的成績貼在了視頻裏。
而我。
被描繪成愛而不得的惡毒學子。
評論區比彈幕的用詞更加不堪入目。
還有我初中的同學現身說法，爲林淼撐腰：【姜柒月在初中就橫行霸道哦，終於可以說了。
【我要爲林淼扛大旗，給她投流！】
熱度上升到了同城第一。
【妹寶太有腦子了，霸凌的事一出，牽扯到的事就多了，尤其是姜氏集團這麼多年來會沒有爛賬嗎？
【擴大輿論影響，讓姜柒月遭受到輿論跟考墊底的雙重打擊吧！】
當天晚上。
林淼在許謙的撐腰下。
開了第一場直播。
她坐在鏡頭前，雙眼紅彤彤的，跟許謙十指緊扣的手指間，那對對戒熠熠生輝。
她一度說不出話來。
「抱歉，以這樣的形式來開這場直播，淼淼不想說的話，由我來說。」
許謙率先展開自我介紹。
跟我青梅竹馬的故事。
愛上林淼是因爲她努力自信，永遠積極向上。
「姜柒月是我從小認識的，我足夠了解她，自從我跟林淼在一起後，她嫉妒。
「姜柒月不喜歡我，但一直拿我當備胎，因爲家裏從小定了娃娃親纔會對我有佔有慾。
「自從我跟淼淼官宣後，她不止一次霸凌淼淼，不允許她學習，說要在學習上碾壓她！
「甚至告訴我家裏人，想拆散我跟淼淼。」
許謙的話一說完。
網上的熱度更大了。
甚至有林淼被霸凌的第一視角，她的臉被塗鴉，嘴裏塞滿了粉筆。
網友們激情抗議：【姜柒月滾出市一中！】
連姜氏集團的官方賬號裏也都是：【你們集團千金是霸凌怪啊，第一都是花錢買來的吧。】
評論區的網友都在懷疑我的真實成績。
傳言姜柒月的第一都是買來的。
因爲姜柒月在全國物理競賽的成績是零分！
林淼追發了一個文案：【高考是公平的，等成績出來，一切自然會揭開謎底。】
林淼的賬號一夜之間漲粉無數。
彈幕激動：【妹寶真的好有腦子啊！換了姜柒月的分數，還收穫了一大堆的粉絲，到時候轉型自媒體也能賺很多！
【啊啊啊，妹寶要起飛了！狀元到手，還有錢，有男人！】
我爸問我：「真的不出聲爲你自己澄清一下嗎？」
我笑着衝他撒嬌：「爸，高考成績出來那天就有答案啦！」

-9-
林淼的輿論事件動靜太大。
連學校老師爲我發聲證明成績，也都被網友罵到註銷賬號。
【老師都是收錢的，當然爲有錢人說話！
【人家是京圈小公主，學校老師跟領導當然不敢得罪啦！】
直到高考分數出來。
全校師生以及各地媒體都湧入了教室裏。
林淼站在講臺上，望着我：「今天是出高考成績的日子，分數會給每個學生一個滿意的答卷。
「爲了公平公正，媒體跟我的直播會一直同步給所有關注校園霸凌的網友一個交代！」
她跟許謙坐在我旁邊。
他們手拉着手，等待着出分。
班主任查了所有同學的考試Ṱű̂₆成績。
就只差我跟林淼的。
「老師，能別拖延時間了嗎？」
林淼着急地看着投屏上的成績：「結果已經出了，就別拖了。」
班主任看了我一眼：「姜柒月同學的成績一向是不錯的，我相信她能考出好成績。」
鍵盤跳動，老師輸入了我的准考證。
成績跳出來的那瞬間。
總分。
430 分。
周圍的媒體驚呼出聲：「高考就是絕對公平的啊，姜柒月的成績只有四百三十分！
「什麼全校第一，全區第一啊，林淼說得沒錯，都是她買來的分數！」
網友也炸了。
彈幕更是瘋狂滾動。
【妹寶置換了，故意卡在四百三十分的成績，送姜柒月去野雞大學當第一了！
【大愛妹寶嗚嗚嗚，我真的好愛她！
【看到網友們罵姜柒月，真的爽爆了，妹寶是會控分的哈！】
「姜柒月同學，這，這是怎麼回事？」班主任不解地看向我。
「老師，你還不明白？姜柒月的成績是假的，都是抄我們淼淼的。」
許謙一把抱住林淼，當衆秀恩愛：「她就是個學渣，故意給自己立學霸人設，誰知道翻車了。
「而我們淼淼壓根沒有背景，靠自己摸爬滾打從小山村出來，她的第一名纔是實至名歸。」
林淼的臉色紅潤。
她的賬號粉絲在瘋狂地漲。
網友們在彈幕區，寫了一個又一個的爽字。
爽嗎？
這就爽了？
「姜柒月同學，你霸凌我不讓我得第一名，可高考是我攥在手裏唯一的希望。」
林淼走到我面前：「現在，就是你的報應！」
「我得罪你了嗎？」
我忍不住問林淼：「這麼恨我？」
我至今記得第一次見到林淼那天，她揹着蛇皮袋，穿着破洞的衣服。
可她的雙眼閃爍着光芒。
她炯炯有神，充滿希望。
可現在的她，身上都是金銀首飾，眼中卻沒了光。
「姜柒月同學，你在說什麼啊？不是你恨我，你妒忌我嗎？」
林淼勾了勾脣，冷笑：「以後，可不能再仗着自己家裏有錢爲所欲爲了哦。」
我收回目光。
看着老師查詢林淼的成績。
林淼自信滿滿地抬起頭看着屏幕。
直到，屏幕裏跳出來她的總分。

-10-
是 250 分。
全場的嘲笑聲停了。
林淼呆滯地站在原地：「二百五十分……」
「淼淼，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是二百五十分啊？」
許謙抓住林淼的手，質問她：「你不是說你能考全市第一嗎？不是能考狀元嗎？」
「怎麼是二百五呢？」
「原來是二百五啊。」
周圍的嘲笑聲此起彼伏。
一時間不知道是在嘲笑我，還是在嘲笑林淼。
林淼紅着眼眶不知所措。
她看到了我在笑，朝着我衝過來：「姜柒月，是你……這些是你的手段！是你知道了什麼？你知道了什麼！」
「喜歡嗎？」
我彎起嘴角的笑意，挑眉：「我特地控分，送你的。
「不過，人怎麼能在一個地方摔倒兩次呢？林淼，太不嚴謹了哈。」
【我勒個去……女配知道女主有系統，在這裏等着她呢？
【女配這麼牛的嗎？
【這是牛嗎？這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嗎？】
「噗嗤。」
我笑出聲，從書包裏拿出一份錄取通知書，交到了班主任手裏：「老師，這是我哈佛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我沒有讓您失望，謝謝您的信任，我未來也只會更加努力。」
話音剛落。
媒體蜂擁而上。
「真的是哈佛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緊接着同學們也開始說話：「其實姜柒月的成績在我們班一直很好，之前ẗű⁶爲她發聲所有人都不相信。
「而且姜柒月一直在努力學習，她沒有靠關係也沒有靠父母在學校作威作福。」
越來越多的恭喜。
越來越多的人爲我說話。
林淼徹底破防了。
她衝到我面前，拿過我的錄取通知書，幾乎尖叫出聲：「姜柒月，怎麼可能……你揹着我偷偷考哈佛！」
她喪失理智。
當衆撕掉了我的通知書。
碎片如雪花散落。
我揚脣：「林淼，高考對我來說只是千萬條路的其中一條，我也在踏實努力地往前走。
「但對你而言，是最好的一條路, 你卻不把這條路掌握在自己手裏。
「捷徑，真的好走嗎？」
她扭曲着臉, 眼淚在眼眶打轉，倔強地咬着牙：「我還有許謙……」
「他？」
我嗤笑出聲：「林淼, 你以爲他對我是喜歡？像許謙這類人, 只有利益纔是捆綁的根源。」
我拿出手機給我爸打了電話過去：「爸，斷了跟許家的合作，別養着他們了。」
許謙對我好。
當我的舔狗。
十年如一日的接送我。
這裏是愛？
纔不是。
是利益。
是名利場上的奉承。
所謂的好感度，在失去光環的那一剎那，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淼卻把希望寄託在許謙身上。
簡直可笑。
我扭頭往前走。
林淼在背後喊出聲：「姜柒月，你竟然知道……我嫉妒你的人生，嫉妒你的一切, 從物理競賽開始, 你就在耍我！耍我有意思嗎姜柒月！
「我還有高考，我還能復讀，我還有一切都重來的機會！」
我停下腳步。
頭也沒回：「你的人生規劃, 不用跟我說了, 因爲我的人生，不會再有你的參與。」
下一秒。
林淼癱軟地坐在地上。
彈幕從我眼前消失。
我踏上了去國外的飛機。
四年後，我順利畢業回國。
在酒店包廂吹牛的許謙。
「我們許家以前也算是輝煌過的，現在沒錢了只是暫時性的，姜家？我就是被矇騙了，腦子拎不清才喜歡林淼這種賤人！」
許謙滿臉的鬍子。
聽家裏人說, 他完全成了混子, 沒錢以後也沒有人再叫他許少。
這些年許家破產。
他跟林淼分手。
林淼的自媒體賬號被封號，重新復讀後考得仍然差強人意。
班主任勸她去上大學。
她說：「我要變成狀元, 我的高考人生才結束！」
人生的軌跡。
林淼被困在了原地，兜兜轉轉出不了這條死衚衕。
而他們的人生。
早已與我無關。
姜氏集團的產業鏈在兩年前出現了紕漏, 導致面臨破產。
我用自有專利搭建了屬於我的化妝品公司, 也在努力幫着姜氏集團轉型。
那天。
再次看到了彈幕。
【啊啊啊, 女主好帥啊, 真的拼出了一條血路啊，完全沒靠着家裏的資源！纔有現在公司轉型的機會啊！】
【林淼跟許謙的人生, 徹底失敗！】
【而女主就不一樣啦, 雖然姜氏集團有風險，但她再次拼出一條血路也不難哦！】
下一秒。
系統的聲音在我腦子裏浮現：「宿主你好，我是一鍵置換系統，只要你願意使用我，就能替換這世界上你想替換對象的成果。
「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屬於你。
「比如, 你可以替換首富千金手裏的關鍵性業務, 幫助姜氏集團徹底渡過難關！
「但置換隻擁有三次哦。
「宿主, 我們要開啓一段美好的旅程嗎？」
我看着系統，問出聲：「可以銷燬系統嗎？」
「宿主，我警告宿主不要這麼做哦, 我是給宿主機會，宿主有強大的頭腦……」
「銷燬垃圾系統。」
我冷笑出聲，並且確定遠離垃圾信息。
很快, 系統跟彈幕同時消失在我面前。
或許。
林淼就是在被我超越以後，才綁定的系統。
可人嘛。
都有困難。
能信任的，也只有自己。
未來。
無限困難。
也無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