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水母轉世,長得漂亮腦子裏卻全是水。
豪門男友左擁右抱時,我樂呵樂呵給他遞瓜子。
他朋友戲謔調侃:「樾哥,嫂子借我玩兩天唄。」
他表面說着好,卻在我跟他朋友們走後,雙眸猩紅將我從酒店扛走。
「宋嘉敏,你特麼沒長腦子是嗎?」
我撓了撓頭,費解地問:「腦子是什麼?能喫嗎?」
-1-
我從小就知道自己是水母轉世。
腦子裏空空蕩蕩,全是水。
讀書成績不好,沒關係,我逃跑速度快,體育每次都滿分。
算計比不過別人,也沒關係,我攻擊速度也賊快。
誰敢打我,我能毫不留情地打回去。
反正長到 22 歲我還沒怎麼喫過虧呢。
大學畢業後家裏給我安排了個聯姻對象。
正好是我從小到大相熟的故交。
蔣斯樾長得賊好看,身材也好,摸着特別舒服。
我喜歡跟他玩。
也喜歡他帶着我玩。
聚會的時候,他跟我說要做遊戲,左右分別摟住一個美女。
我連連點頭,有樣學樣,在桌下抓住了他兩個兄弟的手。
別說,這感覺還挺特別。
左邊那個叫顧珩,手大大的,軟軟的。
右邊那個叫江聿,手硬硬的,有點涼。
蔣斯樾能一直捏住模特的腰,我卻沒辦法一直牽着他們倆的手。
我還要喫瓜子呢。
於是我認輸。
「蔣斯樾,我輸了,給你剝瓜子,你喫嗎?」
他揚了揚下巴,「別忘了給Ťű₅這兩位姐姐也喂。」
沒問題。
姐姐們長得漂亮,我也喜歡。
我平等地喜歡每一個長得好看的人。
顧珩輕嗤:「嫂子這脾氣真好啊,你左擁右抱她都不喫醋。」
江聿皮笑肉不笑:「樾哥命好,不像我們,孤家寡人慣了,哪裏有這種福氣。」
這就是福氣?
我媽常說我能嫁給蔣斯樾是我的福氣。
怎麼他們說的好像是蔣斯樾纔是有福氣的人呢。
我想不明白,吭哧吭哧剝了一小碟瓜子,遞了一半給蔣斯樾喂美人。
剩下的一半我又拿出一半遞給顧珩,「喫吧,這個瓜子很好喫。」
我喜歡顧珩的手,軟軟的。
將瓜子放在他手心時,他用力握了一下,「多謝嫂子。」
燈光太暗,我看不清。
但總覺得他臉色有些怪。
很快,旁邊又伸過來一隻手,「嫂子,我的呢?」
哦,是江聿的。
他的手太硬了,我不是很喜歡。
我一把打開他的手,「沒有你的份。」
而後便聽到這人賤賤開口:「樾哥,嫂子這麼有趣,借我玩兩天唄。」
蔣斯樾正咬着美女遞過去的葡萄,毫不在意道:「好呀,我這個嬌氣包未來老婆,你可得照顧好了。」
-2-
我還沒有反應,顧珩先拍桌了。
「蔣斯樾,她是人,不是你的東西!」
他在激動什麼啊?
不都是玩玩而已嗎?
我最喜歡玩了。
我扭頭對江聿說:「玩可以,但是要把顧珩帶上,我們一起玩。」
江聿眸色晦暗不明,顧珩卻在桌下輕輕握住了我的手,「嫂子,你不用……」
我回握住他的手,「說定了哦,蔣斯樾,咱們仨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仨玩了。」
蔣斯樾一聲冷笑,「宋嘉敏,你說真的?」
我愣了愣,人我都牽着了,這還有假?
可惜我腦子全是水,實在沒想明白他爲什麼覺得是假的。
於是我學他的模樣,一手摟一個,「我先走了,你不用送啦。」
只是身邊這倆人,怎麼耳朵一個比一個紅?
哎,不管啦。
好好玩才最重要。
聽說手軟軟的人,別的地方硬硬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迫不及待拉着兩人去了酒店。
顧珩耳朵紅得更厲害了。
「嫂子,你想氣他,也不用真的來酒店,我幫你說個謊就可以了。」
江聿在一旁嘲諷:「顧珩,藏了什麼髒心思別以爲我看不出來。嘉敏要玩,玩一下怎麼了?又不是要跟你結婚。」
說着他就要來碰我的腰。
我義正詞嚴,「你先坐好,我要先看看他。」
顧珩說話都有些結巴,「看,看什麼?」
我眨了眨眼,學着電視里老大的模樣說:「驗貨。」
我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腹肌。
是真的好硬啊。
「我可以,玩玩嗎?」
我一臉期待地看着顧珩。
說實話他長得不比蔣斯樾差,而且說話還挺溫柔的,手感應該比他好一點吧。
江聿卻在身後炸了。
「憑什麼先玩他?嫂子是看不上我?我的可不比他差。」
-3-
我聽到一聲金屬卡扣解開的聲音。
還沒等我來得及回頭,眼睛就被人矇住。
玩得這麼刺激的嗎?
冰涼的手指劃過我的臉頰,停留在脣邊。
憑觸感就能猜到是江聿的。
我不喜歡他這樣,於是張嘴咬了他一口。
他好像有點毛病,被我咬了也不鬆開,手指還順勢塞進我嘴裏,緊貼着我的牙齒。
身後像是一堵牆,掙脫不開。
前面顧珩急了:「江聿你什麼意思?鬆開!」
「裝什麼?你不是也很喜歡嗎?嫂子,今天我們玩個刺激的遊戲好嗎?」
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窸窸窣窣一陣聲音後,身前又貼過來了一個人。
好近。
這是要把我變成夾心餅乾嗎?
哎呀,要動腦子想的事情,好費勁。
我太熱了,打算推開他們,可嘴被堵住說不了話。
只能嗚咽嗚咽着胡亂抓住顧珩的肩膀,把他直接摔在地上。
江聿終於鬆開了我,我氣喘吁吁,還沒來得及質問他,門口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等一下再玩,我去看看是誰。」
拉開門,蔣斯樾赫然站在門口,狹長的眼尾一挑,視線越過我看向裏面。
我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才發現顧珩和江聿都衣冠不整。
好像被我欺負了一樣。
我以爲蔣斯樾來要跟我比賽,連忙解釋道:「我們馬上就開始玩了,肯定不會輸給你。」
他雙眸猩紅,咬牙切齒道:「宋嘉敏,你特麼是沒長腦子嗎?」
江聿毫不遮掩走到門口,笑容頑劣:「樾哥,說好的事,可不能反悔。」
「說好你媽!」
他一拳揍在江聿臉上,面無表情把我抗走。
我不死心地對顧珩招了招手,「顧珩,快過來,蔣斯樾要跟我們一起玩遊戲了。」
-4-
出了門,我再也看不到顧珩。
「蔣斯樾,你要做什麼?」
他的手死死掐着我的腰,「你說呢?」
我哪裏知道。
「你不是跟那兩個姐姐玩嗎?我跟你朋友玩,大家不是扯平了嗎?」
很公平。
我是天秤座,最講究公平了。
「宋嘉敏,你腦子呢?」
我撓了撓頭,費解道:「腦子是什麼?能喫嗎?」
我只聽到蔣斯樾極輕地笑了一聲,「老子今天就想喫了你。」
「蔣斯樾!你把我放下,你不講道理!」
蔣斯樾非但沒有放下我,腳步越來越快,沒有坐電梯,硬生生把我扛着上了一層樓。
他刷卡進門,連帶着把我放了下來。
與此同時,我的手被他高高舉起,他整個人都貼了上來。
這種單方面輸出,我自然是不會認輸的。
蔣斯樾將我抵在牆邊動彈不得。
我力氣大,一腳把他踹翻了。
「你怎麼不講遊戲規則,說好的各玩各的,你來搗亂做什麼?你可以加入,但是不可以打斷我們。」
他坐在地上,死死咬着牙,「你認真的?」
我滿臉不解,「那不然?」
「行,你真行。」
他捉住我的手腕,語氣隱隱帶着怒意,「宋嘉敏,我隨便說兩句你都信?」
我氣憤地想掙脫開來,卻被他堵住了嘴。
原以爲脣瓣相觸後他就會離開,誰知他還伸舌頭!
我也有樣學樣伸出了舌頭。
誰知又被他勾走。
慢慢地變成了脣齒勾纏。
這樣搞得我很被動。
我不喜歡這個遊戲!
他吻得又急又兇,可我怎麼越來越軟,連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最後竟是渾身都軟在他身上。
「宋嘉敏,我們都要訂婚了,提前履行一下義務吧。」
我腦袋空空,哪兒有力氣去想是什麼義務。
「我也是瘋了,纔會想讓你喫醋,你就是個沒良心的,遭罪的是我自己!」
我躺在牀上半眯着眼睛,一巴掌打過去,「廢什麼話,還不快點。」
他左臉紅了,不可思議地盯着我看了好一會,而後湊過右臉,「能不能,這邊也打一下?」
-5-
我不太明白,怎麼還有人上趕着求打的。
本來我手勁兒就不小,打得他滿臉通紅,我還有些抱歉。
誰知道他異常興奮,像條狗一樣蹭在我的頸邊,「嘉敏,再打打。」
後果就是,他身上全是我的指印。
到最後,他啄着我的脖子,「嘉敏,這個遊戲好玩嗎?以後要玩,只能跟我玩,懂嗎?」
我不解,「既然是好玩的,爲什麼不能跟別人一起玩?」
他咬了一口我的肩膀,「不可以!這個遊戲只能是想結婚的人才能玩。」
我推開他,「那你跟其他美女玩過嗎?」
「那些都是逢場作戲,我只跟你玩。」
我看不出來他是不是在騙我,但是聽明白了一件事。
只要是想跟那個人結婚,就可以玩這種刺激的遊戲。
我重重點頭,「明白了。」
他滿意地親吻我的嘴角,接着又開始新一輪的玩法。
被他擺弄出各種姿勢後,我實在累得不行,直接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蔣斯樾已經不見了。
我拉開門,就發現蹲在門口的顧珩。
「你怎麼在這裏?」
顧珩憔悴至極,像一隻破碎的小狗。
我的心忽然就軟了幾分。
他扶着牆爬起來,扯出一個蒼白的笑,「我早上看着蔣斯樾出來的。」
「爲什麼要在門口一整夜?你不敲門進來嗎?」
他臉漲得通紅,「你們,那個……我,我怎麼進去。」
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死死盯着我的脖子,從齒縫裏擠出幾個字,「你還好嗎?」
我看着他滿是褶皺的衣服,反問道:「你等我等了一夜?」
他下脣破了,已經結了痂,目光閃躲,「我在這裏待了一夜,我只是擔心你……你需要我,所以我不敢走。」
「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你可以進來。」
「那怎麼能行呢,你跟他……你們動靜那麼大……」
他是在嫌棄我聲音太大了嗎?
我俯身握住他軟軟的大手,「那下次跟你玩遊戲的時候,我小聲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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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珩臉上的紅瀰漫到了耳根,「宋嘉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思考了一下蔣斯樾昨天跟我強調的事項。
如果想跟一個人結婚,再跟他玩遊戲,就沒錯。
我不喜歡蔣斯樾的那種玩法,想換個人玩玩。
我認真點了點頭,「我回去跟蔣斯樾退婚,跟你結婚,好不好?」
比起蔣斯樾那種有點放肆的玩法,顧珩這種手軟軟的,應該會更舒服。
顧珩緊抿țũⁱ着脣,順勢握住我的手站了起來,啞聲道:「好,我等你退婚。」
我跟他手牽着手進了電梯,仔細揉了揉他的手。
他的手真的又軟又暖。
電梯到下一層門開,江聿站在外面目光帶着探究打量着我們。
「我倒是小瞧你了,顧珩。」
我不喜歡江聿這種陰陽怪氣的態度,「玩不起的人,就不要加入咯,再見。」
我摁了關門鍵,江聿卻非要擠進來。
「憑什麼他可以,我不可以?我長得比他差?」
我一時拿不準江聿嘴裏的他是誰。
「樾哥剛發朋友圈了,顧珩我勸你想清楚,他馬上就要求婚了。」
顧珩只緊緊握住我的手,沒有回應。
我開口喊了聲:「江聿。」
他眸光幽深看向我,仰着頭故意露出胸肌,「嘉敏,要考慮一下我嗎?」
我露出嫌惡的表情,「我討厭你說話,拜託以後離我遠一點。」
他的身體跟蔣斯樾一樣硬,試過了,便不會再想要。
江聿臉色陰沉,「宋嘉敏,爲了不辜負你的期待,我一定會努力協助樾哥跟你求婚。」
我還想繼續說什麼,顧珩拉了拉我的手。
等他走後,顧珩領着我上了車,貼心地幫我係上了安全帶。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你有話就直說。」
-7-
顧珩開車跟在江聿的車後。
「江聿是我們幾個性格最古怪的,剛剛他那話有古怪。」
跟車這件事若是放在以前,我肯定會很興奮。
可現在我很累,沒等追到江聿去哪兒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再睜開眼,我發現車停在了蔣氏集團辦公樓下。
「來這在做什麼?退婚得我爸媽出面。」
顧珩一臉焦急,「嘉敏,江聿上去一個小時了,也沒下來。」
好煩。
有話不能直說嗎?
他上去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語氣不太好,「我餓了,要喫飯。」
顧珩愣了一瞬,「你,你不擔心?」
「擔心什麼?」
我費解地望着他,我需要擔心什麼?
爲什麼不直說啊。
要動腦子的事情,真的不太適合我。
顧珩嘴角牽了牽,「沒事,我帶你先去喫飯。」
昨天之前,顧珩跟我的關係不過是點頭之交。
畢竟在以前,蔣斯樾很少帶我出席他的活動。
所以,當顧珩拉着我來喫海鮮的時候,我下意識就把他的分扣成了負分。
好不容易積累的那滿分好感,瞬間蕩然無存。
尤其是第一道涼菜,涼拌海蜇端上來的時候。
我當場黑了臉。
「顧珩,我沒胃口,走了。」
他面露不解,「這道涼拌海蜇酸酸辣辣的,很開胃,你嚐嚐。」
我掃過他的臉。
忽然有些理解蔣斯樾說的那句沒長腦子是什麼意思了。
就比如他現在,滿臉期待地邀功,卻是開口讓我喫同類。
我忍了忍,才不至於發怒。
「顧珩,我們以後別再見了。」
第一頓飯就拉着讓我喫同類的人,未來肯定還會做出別的驚世駭俗的事情。
顧珩表情有一瞬劇烈,「爲什麼?剛剛你不是說要跟他退婚,跟我結婚的嗎?」
我嘆了口氣,「是我考慮不周,沒注意到我們這麼不合適。」
只想着玩遊戲,卻忽略了這麼重要的問題。
我撓了撓頭,昨天剛洗完頭,怎麼今天就開始癢了。
我轉身離開,顧珩連忙追上,不死心地問:「到底是哪兒不合適?」
剛巧這個時候,蔣斯樾和江聿走了進來。
-8-
蔣斯樾抿脣不語,滿臉不高興。
江聿冷嘲熱諷:「喲,喫飯呢?真巧啊。」
我掃過他的臉,「不喫了,我走了。」
路過蔣斯樾旁邊,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不是不喫海鮮嗎?怎麼來這裏了?」
我側目看了他一眼,「你記得我不喫海鮮?」
蔣斯樾嘴角微微抽動,「我記得的事情還很多。」
我忽然來了興趣,「還有什麼?」
蔣斯樾清了清嗓子,「你跟我出來。」
忽略到身後灼熱的視ṭű₈線,我任由蔣斯樾牽着出了餐廳門。
剛走進電梯,他霸道強勢地吻了下來。
給我弄得差點喘不過氣。
推開他後,電梯剛好到一樓。
「你剛剛說還記得我什麼事?」
蔣斯樾眉眼微挑,「你確定要在這裏說?」
「有什麼不可以嗎?」
「十歲那年,你的日記寫你夢想做海王。」
做海王有什麼不對的?
那可是海底世界的王啊。
雖然我只是一隻名不見經傳的小水母,可中二時期,誰沒有一點離譜的夢想呢。
我不動聲色撇了撇嘴,沒有回應。
「十四歲那年,你投稿作文是希望成爲繆斯女神。」
我仔細回憶了一番,那會我爸媽要我必須精通舞蹈。
可我天賦有限,只能寄情於文字,洋洋灑灑寫了一堆狗屁不通的東西。
「你不喫海鮮,愛嗑瓜子,喜歡帥哥美女。」
說到這裏,蔣斯樾頓了頓。
我抬眸,看到了他眼神裏的複雜情緒。
我剛想開口,就被他捂住了嘴。
-9-
原來是有人來了。
蔣斯樾帶着我躲在狹窄的安全通道。
我聽到了顧珩和江聿的聲音。
「顧珩,你以爲宋嘉敏會喜歡你?別做夢了,她只喜歡玩而已。」
「你懂什麼?她說了要跟蔣斯樾退婚,跟我結婚。我跟你不一樣,我下個月就會去公司就職,不像你現在還是個靠父母給生活費的廢物。」
他們倆爭執加劇,眼看着就要打起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蔣斯樾,低聲問:「剛剛爲什麼不讓我說話?」
他諱莫如深地別過臉,「我知道你喜歡看人家的腹肌。也致力做一個渣女,爲了配得上你,我努力強化了這方面的能力,可沒想到你竟然連我的兄弟都要染指……」
話說到最後,他忽然望向我,「你跟顧珩說了要跟我退婚?」
我想了想,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宋嘉敏!沒有人能比我更瞭解你,也沒有人能比我大度。你要是跟我退婚,你覺得你還能做一個女海王嗎?」
等等。
好像哪兒不對勁。
腦子又開始癢了。
我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怎麼答覆蔣斯樾。
「我不做海王了,沒那個能力。」
長大了就知道,夢想只能是夢想。
說着我就要走,蔣斯樾憤恨地從後面抱住了我,「昨天晚上,你難道不舒服嗎?你要是覺得不夠,大不了……」
他吞吞吐吐,我滿臉問號。
「什麼?」
蔣斯樾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樣。
「大不了,我讓顧珩加入。江聿不行,他主意太多;你要是願意,我可以親自幫你選人。」
我感覺腦袋要爆炸了。
一個肘擊將他放倒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眼下我只想喫飯。
什麼男人,什麼腹肌,都沒有填飽肚子重要。
蔣斯樾痛苦的聲音在身後,「宋嘉敏!你走了就別回頭,小爺我不伺候了!」
-10-
那天之後,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看到蔣斯樾。
而我爸媽給我在公司安排了一個職位。
新工作挺有意思的,每天都能跟辦公室的漂亮姐姐們一起八卦。
久而久之,我就把蔣斯樾拋諸腦後。
直到某天下班走出公司,我看到了等在路旁的蔣斯樾。
這麼看起來,他倒是比辦公室那羣自以爲是的男人長得好看多了。
我朝他走了過去,還沒打招呼就看到一個女生撞進他的懷裏。
「哥哥好過分呀,也不給人家開車門。」
我頓足。
現在過去,是不是不太禮貌。
最近腦子裏好像有一些具象化的東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上班帶來的,我比以前思考得要深遠多了。
猶豫了三秒,我抬腳走了過去。
「蔣斯樾,你來接我下班嗎?」
他嘴角抿成一條線,輕嗤道:「我接我女朋友,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認真想了想,看向那個嬌滴滴的女孩子,禮貌微笑,「你好,女朋友,我是他未婚妻,歡迎你加入我們。」
那個女孩子表情凝固。
蔣斯樾更是張大了嘴巴ṱůₒ,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我撓了撓頭,難道又說錯話了?
爸媽不讓我跟蔣斯樾退婚,我對他印象也不算特別差。
起碼他還能記得我的喜好。
所以他有女朋友這件事,我也能接受。
但是這麼他們好像不太能接受的樣子。
我抿了抿脣,「蔣斯樾,結婚儀式的時候可以換你女朋友去,我在下面會爲你們鼓掌的。」
蔣斯樾臉黑成了一坨碳,拽住我的手就塞進了車後座。
我一臉期待,等着那個女孩上車好好跟她說說。
可事與願違。
蔣斯樾把我塞進去後就關了車門,一腳油門踩到飛起。
那個女孩在後面怎麼跑都追不上。
「蔣斯樾,你跟你女朋友,是分手了嗎?」
蔣斯樾自暴自棄地回答:「是啊,剛分,所以你打算怎麼安慰我?」
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真誠地看着他,「你想要我怎麼安慰你?」
蔣斯樾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11-
過了紅綠燈,他猛地一個剎車。
差點沒把我的腦袋給撞了。
「宋嘉敏,你剛剛說我是我未婚妻,是什麼意思?你不是要退婚嗎?」
「不是沒退嗎?」
蔣斯樾喉結微微滾了滾。
莫名有幾分性感。
看多了歪瓜裂棗,他這模樣讓我有些移不開眼。
真好看。
我沒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喉結。
蔣斯樾反客爲主,握住了我的雙手,「那你還退不退?」
我的大腦好像又宕機了。
「你想讓我退的話,也不是不行。我得去找我爸媽,但是也許有點麻煩。」
蔣斯樾忽然湊近,咬住我的脣,掠奪了我的空氣。
「宋嘉敏,你是來要我命的嗎?」
哪有。
我現在又不是水母,會本能地對他發出攻擊。
再說,我又沒毒。
蔣斯樾把我的嘴都親腫了,帶着我去了會所。
「來這裏做什麼?玩遊戲嗎?」
蔣斯樾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嗯,帶你好好玩。」
打開 VIP 包廂的門,我震驚了。
一排十八個精壯小夥裸着上半身齊齊鞠躬,「宋小姐好。」
蔣斯樾臉色微僵,低罵了句:「草,老子讓經理準備驚喜,不是驚嚇。」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眼裏難掩興奮,「蔣斯樾,這些都給我玩嗎?」
他笑得比哭還難看,「嗯,都給你玩,我……我在外面等你。」
我開開心心把他推了出去,挨個摸了過去。
手感比起蔣斯樾好像差了點。
忽然就沒了興致。
腦海裏回想的全是剛剛蔣斯樾親我時候的樣子。
他閉着眼的樣子,很投入。
又想起那天晚上他讓我打他的模樣,很可愛。
可眼前這些男人,臉上全是浮於表面的笑。
我坐在一旁,看着他們羣魔亂舞,掏出手機給蔣斯樾發消息。
【你走了嗎?】
剛發出去,門就被人踹開。
我看到了蔣斯樾扒開人羣,朝着我跑過來。
他一把將我扛了起來,聲線冷冽地對着旁邊那些男人說了句:「滾!」
到了隔壁安靜的包廂後,蔣斯樾才把我放下來。
他把我抱在他的腿上,像哄小孩子那樣安撫着我,「乖,別怕,下次我不這樣了。」
我不是怕。
只是覺得有點膩。
就像我喜歡奶油蛋糕,但是忽然要我喫一整個,光是想想就膩得發慌。
「蔣斯樾,你在抖什麼呀?」
-12-
蔣斯樾聞言身體僵硬了一瞬。
而後仰頭看向我,「宋嘉敏,我不想讓你玩遊戲,我想讓你只跟我好,我的心眼很小,擠不下別人。」
可是最開始玩遊戲,不都是他提議的嗎?
他眼裏帶着細碎的光,直直盯着我,言語帶着祈求:「你能不能,全部都給我。」
腦海裏忽然炸出一道光。
像是有無數根線交織、串聯。
最後匯成了一朵巨大的花。
這段時間總是很癢的頭,忽然就不癢了。
我認真凝視了他幾秒,「蔣斯樾,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難堪到了極致,Ṱûₘ扭過頭,「我沒有,我怎麼可能喜歡你,笑話,我只是以未婚夫的名義去要求而已,這是應當履行的義務。」
不喜歡麼?
我感覺我剛長好的腦子,被他這句話瞬間搗碎了。
「那你放我下來吧。」
蔣斯樾非但沒放,還把我鎖得更緊,「放了你,你要去找誰?」
門口傳來了動靜。
一羣人走了進來,我被蔣斯樾調轉了方向,完全藏了起來。
我聽到了顧珩的聲音,「蔣斯樾,你跟誰在一起?」
江聿立刻嗆了他兩句,「樾哥跟誰玩,用得着跟你報備嗎?」
顧珩語氣很冷,「你如果不喜歡嘉敏,就別拖着了,趕緊退婚吧。」
蔣斯樾指尖發力,不經意掐了一把我的腰,我疼得「嘖」了一聲。
「這聲音,是嘉敏嗎?」
顧珩朝着裏面望了過來。
呀,他對我的聲音可真瞭解。
我從蔣斯樾的肩膀探出去了一個頭,「你們好呀。」
包廂燈光昏暗,我看不太清他們的表情。
只聽到顧珩一聲「抱歉」後倉皇而逃。
江聿卻步步靠近,「樾哥,你跟嫂子和好了?恭喜呀,你們在玩什麼,我能加入嗎?」
「不能!」
「不能。」
我跟蔣斯樾同時開口。
江聿也是有脾氣的,摔門而去。
再後面,是下班時遇到的那個小女孩。
她脆生生叫了句:「嫂子,你,你跟我哥,進行到哪步了?」
這句我沒回答。
蔣斯樾替我答了。
「蔣思琪,你覺得我跟你嫂子,應該到哪一步?」
原來是他的真妹妹。
好丟臉。
我還以爲是他的新女朋友。
心裏憋着的那股難受的勁兒好像瞬間暢快了不少。
我沒忍住咬了蔣斯樾一口,他難耐地「嗯」了一聲。
門口的人紛紛退了出去,門也被重新關好。
胡鬧一通後,我竟然感覺還不錯。
這次蔣斯樾很溫柔,很照顧我的感受,我覺得渾身上下連毛孔都是放鬆愉悅的。
蔣斯樾在我額頭落下一吻:「明天週末,我們一起去露營。」
-13-
我本來以爲露營只有我跟他。
結果到了目的地才知道,又是一大羣人。
除了顧珩和江聿,還有很多我不認識的人。
蔣斯樾這次倒是沒有帶女伴,摟着我的肩膀給大家介紹:「我未婚妻,宋嘉敏。」
說着,他的視線特意掃過了顧珩和江聿,把我往他懷裏帶了帶。
這很像是在宣示主權。
動物本能。
露營帳篷搭好後,圍坐在一起準備燒烤。
顧珩和江聿隔了老遠,好像鬧掰了。
我被蔣斯樾牽着手入座正中間的位置。
氣氛,很微妙。
因爲有幾道視線都落在了我身上。
灼熱的,審視的。
以及,滾燙的。
有幾個男人帶的女伴開着玩笑說:「蔣少現在轉性了?」
蔣斯樾緊張地看了我一眼。
我捏了捏他的手,替他答了。
「是呀,他現在喜歡玩一種叫鍾情的遊戲。」
顧珩冷嗤一聲,「樾哥遊戲人間,玩得多了,也不怕翻船。」
蔣斯樾不甚在意,指尖在我的手上跳舞。
有人提議:「光這樣喫太沒意思了,不如真心話大冒險吧,輸得就喝酒。」
蔣斯樾本來想拒絕,我卻搶先一步應下。
只要是遊戲。
我都喜歡。
第一輪抽到了顧珩真心話。
提問的是江聿,「你有喜歡的人嗎?」
顧珩肯定地答了:「有。」
說完,還特意往我這邊看了一眼。
蔣斯樾的臉難看了幾分,呵斥繼續下一輪。
第二輪抽到了蔣斯樾,提問的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那人笑得陰險,「樾哥第一次堅持了多久?」
蔣斯樾靠近了我,捏了捏我的耳垂,「寶寶,你來告訴他,我堅持了多久?我沒看時間,不太記得了。」
我認真回想了一下,「兩分鐘。」
全場鬨堂大笑。
蔣斯樾音量不自覺拔高,「宋嘉敏!你想成什麼了?那天晚上我才兩分鐘嗎?前戲都不止!」
我轉頭看向他,「我們第一次一起練習憋氣,你就 2 分鐘,已經很厲害了好嗎!」
雖然我隨隨便便能憋五六分鐘,甩他一條街。
蔣斯樾耳尖都紅了,「這題不算,老子喝酒。」
氣氛一下炒熱了。
後面玩得越來越大膽。
大冒險的時候,江聿提的「親對面的異性」,被我抽中。
我正打算起身走到對面去,被蔣斯樾一把捏住手腕。
他把我轉了個方向,正對着他。
「寶寶,你的對面是我。」
原本在我對面正好是江聿。
「蔣斯樾,這算不算是作弊呀?」
他笑得張揚,「爲了我的寶寶作弊,那不是天經地義嗎?」
「樾哥牛逼,真能詭辯。」
「親一個!」
「法式熱吻來一個!」
人羣都在起鬨,蔣斯樾也不矯情,捧着我的下巴就吻了過來。
親得我雙腿發軟。
待到一個吻結束。
江聿咬碎了後槽牙,憤恨不平道:「我就知道,你們兩個都是把別人當猴耍的,真是一家人啊,尊重祝福鎖死!」
沒有人理會他離席。
偶爾我的目光掃過顧珩,會看到他一臉呆怔地看着我。
熱鬧之後,大家各回各的帳篷。
我喫得有些撐了,拉着蔣斯樾去散步。
儘管蔣斯樾沒有承認他喜歡我。
但我能感覺到,他是喜歡我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他,但跟他接吻到感覺很好。
走到一半,蔣斯樾接了個電話,「寶寶,我有點事要去處理,先送你回帳篷。」
「不用,你去忙吧,我再走一下,太撐了。」
蔣斯樾看了一眼路邊的監控,「行,有事你給我打電話。」
他走後沒多久,我被人攔了路。
江聿皮笑肉不笑,「宋嘉敏,你以爲蔣斯樾喜歡你嗎?他不過是把你當做他的征服對象罷了。你不是他第一個女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說着,江聿把手機遞給我。
一段又一段的視頻呈現在面前。
我竟然毫無感覺。
因爲畫面裏的蔣斯樾,他從來沒有一個真心的笑容。
江聿的手不聽話地搭在我的手背,「出來玩,最重要的是開心,今晚十二點,來我帳篷,我保證不告訴他。」
我皺眉甩開他的手,「江聿,你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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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聿笑得漫不經心,語氣透着幾分涼薄。
「宋嘉敏,你裝什麼?不過是被蔣斯樾開過苞的破鞋,讓我玩一下怎麼了?」
他這話很噁心。
即便我沒腦子,也覺得渾身不舒服。
我往後退了一步,擺好了逃跑的架勢。
沒想到他速度更快,從手裏掏出一個電棍就打算攻擊我。
也不瞧瞧我是誰。
我們水母的攻擊速度那可是天下第二。
只可惜,我現在沒有刺絲囊,雖然閃避很快,但也只能徒手格擋。
不小心被江聿的電棍刺到了皮膚,我咬着牙跳入了旁邊的湖裏。
我可不想被他那種噁心的人碰。
只是剛剛忙着逃,手機好像丟了。
沒辦法通知蔣斯樾,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我。
耳邊全是水聲。
我竟然覺得很安心。
岸邊似乎有人在喊。
可我聽不清是誰。
只是,我明明很會憋氣的,怎麼這會感覺身體開始往下墜了呢。
眼前閃過上輩子死之前的事情。
那次我不小心遊到了岸邊,一對夫妻帶着小朋友正準備踩水玩。
靠近我時,我誤以爲他們要攻擊我,用盡全身力氣主動發動了攻擊,而後被人用網兜給抓住。
腦海裏迴盪的那一天的聲音,「蔣斯樾,你不要抓它,危險!」
腦子混沌得像漿糊。
我只覺得精疲力盡,那種瀕死的窒息感又來了。
難道,又要死了嗎?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被人拽着往上提。
聲音很遠,慢慢飄進耳朵。
「宋嘉敏!你不會有事,你不準有事!」
聽到這個聲音,我心安了。
蔣斯樾果然不會丟下我。
我還以爲是從我小學搬到他家旁邊開始,他纔會對我有所關注。
沒想到我們的羈絆原來從很早以前就開始。
吐出幾口水後,我睜開了眼。
眼前卻不是蔣斯樾。
顧珩一臉欣喜:「宋嘉敏,太好了,你沒事。」
可我明明聽到的是蔣斯樾的聲音呀。
我咳嗽兩聲,他緊張地將我背起,「我送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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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露營宣告失敗。
顧珩把我送到醫院,徹夜未眠照顧我。
做完所有檢查後,我逮到機會問他:「蔣斯樾呢?」
顧珩沒有正面回答:「你先睡一覺,睜開眼就能看到他了。」
直覺告訴我,他有事瞞着我。
可我腦袋好疼,閉上眼就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蔣斯樾依舊沒有回來。
顧珩給我買了粥,像哄小孩子一樣哄我喫。
「乖,我放涼了,你慢慢喫。」
我沒胃口,喫了兩口就放下。
「宋嘉敏,如果蔣斯樾要跟你退婚ťű̂⁾,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你還沒死心?」
顧珩答得很認真,「我喜歡你,只要你沒有跟他結婚,我都會努力爭取。」
看着他認真的神情,我腦子裏竟然想的是爲什麼蔣斯樾不能像他這樣坦誠。
「對不起,我不能同意。」
「爲什麼?」
「因爲,我長腦子了。」
是的。
從水裏被救起來後。
我腦子裏的水好像被排幹了一樣。
曾經困擾我的那些東西忽然間變得通透。
此時,我無比確信一件事。
我喜歡蔣斯樾。
我只想跟他在一起。
而他曾經對我做的那些事,也讓我意識到他也喜歡我。
住院三天,蔣斯樾都沒有出現。
顧珩每天準時報道,我也放棄了從他那裏打探蔣斯樾的消息。
電話打不通,消息也不回。
我甚至有一刻都開始懷疑自己的腦子其實並沒有好,依舊都是水。
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
出院後,我渾渾噩噩地去上班。
蔣斯樾依舊沒有消息。
久到,我擔心他死了,都想過應該以什麼面目去上墳。
十天後,蔣斯樾出現在了公司樓下。
那一刻,我的心裏預想了無數句話,卻不知道怎麼說。
明明我想避開他,腳步卻不自覺地往他那裏走。
「宋嘉敏,抱歉我來晚了。」
我積攢滿肚子的氣,在看到他的臉那一刻,全部消散。
衝過去跳到他身上,主動吻向他。
他的氣息瞬間侵滿我的口腔,鋪天蓋地,像要將我淹沒。
吻到上氣不接下氣,我摸了摸他眉骨的傷口,「爲什麼這麼傻?你再怎麼也不用自己親自動手。」
他愣了一瞬,「顧珩告訴你的?」
「就不能是我自己想到的嗎?」
他迫不及待把我抱進車裏,久久ţű̂⁺沒有放開。
「我後悔了。被拘了十天,每一天都想你。那天我只是虛榮心作祟想帶你給大家看,沒想到江聿心思齷齪到了那個地步。」
這個節骨眼,我並不想聽到江聿的名字。
他是死是活,跟我Ṫū⁼有什麼關係呢?
「蔣斯樾。」
「嗯?」
「我喜歡你。」
蔣斯樾愣了好久,才啞着嗓音開口:「宋嘉敏,你又想玩什麼新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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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勾脣含住了他的耳垂,「這次不玩遊戲,我把心交給你,好不好呀?」
他眼底劃過欣喜,差點失控。
指尖碰觸那一刻,我下意識打了他一巴掌,「別,別在車裏。」
蔣斯樾已經受傷的臉上添加了五根指印,用殘存的理智把我帶到了他的家裏。
這是我成年後第一次來他的臥室。
偌大的房間裏有一整排展示櫃。
他像是個驕傲的王者,跟我一一介紹他的戰利品。
「這是你第一次畫的我,說我是王子,你是女王。但你比我大了十倍。」
「這是你第一次把鼻涕擤在我褲子上,這褲子我都捨不得洗,最後還是被我媽偷偷洗了。」
「還有這個,是你第一次在我家過夜,我給你做的小夜燈。」
……
每一個跟我第一次的瞬間,都被他珍藏了起來。
難怪,從十六歲起,他就不讓我進他的房間。
說什麼他已經是十八歲的成年男子了,不適合讓女孩子進去。
「蔣斯樾, 你喜歡我這麼久了嗎?」
他垂眸沉思了一會兒, 「比你想象的還要久。」
我看穿了他的心。
那句沒說完的話是:他願意爲了我, 接受包容我的一切。
我嘆了口氣,主動勾住了他的脖子,「蔣斯樾,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我把他的手放在心口,「聽到了嗎?這裏只爲你跳動。」
他眼裏泛着淚, 如是珍寶般輕柔地吻着我。
只是到了最後,春風細雨逐漸成爲了狂風暴雨。
酣暢淋漓之後, 已經夜深人靜。
蔣斯樾指尖劃過我的髮尾。
「你會不會怪我,是我讓顧珩去照顧你的,我曾經以爲你喜歡他,當時想的是如果我不小心失手把江聿打死了,他應該能替我照顧好你。」
「蔣斯樾,顧珩他都不知道我不喫海鮮, 他第一次請我喫飯,就請我喫海蜇……」
我委屈地快要哭出來。
蔣斯樾輕吻我的頭髮, 「我記得,我都記得。」
我總覺得他這句話意有所指。
難道他還記得他兩歲的時候, 不小心把還是水母的我給弄死了嗎?
我笑了笑, 不可能。
這人世間的情愛, 不都是一種叫做費洛蒙的東西作祟麼?
我對他而言, 是不是也只是費洛蒙影響呢?
蔣斯樾沒有多說,手指一勾, 從牀頭拿出一個盒子,「宋嘉敏, 嫁給我, 我一天也不想多等。」
「嗯, 好。」
蔣斯樾久久沒能回過神,最後竟然哭得像個孩子。
反覆跟我確認:「宋嘉敏,你懂我的意思嗎?以後不許開後宮,只能有我一個。」
他好煩。
我抓住他的手臂, 順勢坐在他身上。
無須多言。
喜歡就要表達出來,而不是彆扭地否認。
我常常在想,如果我腦子沒有清醒過來, 是不是會錯過蔣斯樾, 而去選擇顧珩呢?
答案是否定的。
有些東西, 是刻在骨子裏的。
包括愛他這件事。
上天給我一次機會爲人, 總要轟轟烈烈愛一場,纔對得起到這人世間走一遭, 不是麼。
結婚那天, 蔣斯樾的伴郎只有顧珩。
我不確定他是不是故意的。
迎新娘環節,顧珩似乎比他還賣力,所有伴娘的刁難都被顧珩一一應下。
蔣斯樾暗自跟他較勁, 把我抱着從樓上走到了別墅大門口。
我跟蔣斯樾交換戒指的時候, 無意中瞥到顧珩臉上還帶着殘存的淚痕。
蔣斯樾卻故意當着他的面,在臺上與我深吻。
「老婆,我愛你, 生生世世。」
耳邊依稀飄來了另一個聲音,「我愛你,在你看不到的角落。」
啊這。
我的腦子好像不夠用了。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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