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慘遭車禍、急需用錢,婆婆卻只讓我送喫食。
她端出一袋麪粉塞給我:[誰知道人救不救得活,咱家可不出冤枉錢。]
結果麪粉裏沾有灑落的農藥,叔叔全家喫後一命嗚呼。
婆婆跟老公搶先指證我:[我們說要出錢,她非送喫的,心腸歹毒!]
我被冤枉成殺人犯,判處死刑。
可死後我才知道,老公早就中了 2000 萬大獎。
婆婆怕叔叔一家找上門借錢,故意借我手殺人。
順便還能換個漂亮又有面子的新老婆。
再睜眼,我回到叔叔出事當天。
這一次,去她的有毒麪粉!潑天的富貴就由我來繼承!
-1-
我重生到了叔叔出車禍當天。
婆婆聽到消息,連忙拉着老公開小會。
在裏面一陣嘀咕後,婆婆拿出一袋散裝麪粉塞給我。
[叔叔被車子碾斷了腿,人還不知道救不救得活,咱家可不出冤枉錢。]
她催促我趕緊提着這包麪粉去交差,隨便糊弄兩句回來做飯。
可這會叔叔家擠滿了街坊鄰居,大家都是有錢就借點,有力就出力。
上一世我提着這袋簡陋的麪粉上門,被大家當面挖苦諷刺。
我尷尬得直接將麪粉扔在叔叔家的廚房,一句話沒說就跑了。
誰知夜裏叔叔要喫口麪食,嬸嬸剛好拿了我送的那袋。
一家人口吐白沫齊齊死在了家裏。
出事後,村裏人都一口咬定有毒麪粉是我送的。
我慌亂地跟警察解釋,麪粉是婆婆準備的。
婆婆和老公卻立馬指責我蛇蠍心腸,吞了他們給的錢,還要倒打一耙。
我苦於沒有人證、物證,只能被冤枉成了殺人犯,死在了那年。
婆婆和老公卻主動包攬叔叔一家的全部喪葬費用,撈得了好名聲。
這一次,我可不會再這麼糊塗了。
我拿着這袋麪粉左右端詳:[媽,上次你不小心撒了農藥的麪粉,都丟了沒,那玩意可有毒,會喫死人的。]
婆婆眼神四處亂瞟,胡亂回覆我丟了丟了,就倉促離開。
等她走後,我將手裏這袋白麪隨手扔進櫃子裏。
空着手就去了叔叔家。
-2-
我到時,嬸嬸正站在前坪止不住的抹眼淚,周邊一羣大媽在安慰她。
瞥見我,嬸嬸眼睛亮了。
[小梅,你婆婆她們怎麼說,能借多少錢?]
一羣人全都將目光放在我身上。
我特意大着嗓門說:[嬸子,我婆婆說叔叔還不一定能救得活,她們就不出這冤枉錢了。但我不是這麼沒有良心的人,我自己帶了一千。]
我拿出一千硬塞給嬸嬸。
嬸嬸氣得面部扭曲:[這該死的李秀娥,當年她老公病重,我們家傾盡全力借給她,這會輪到我家需要幫助了,她竟敢這麼說!]
周圍大媽看熱鬧不嫌事大,慫恿嬸嬸去鬧。
嬸嬸苦笑地看了眼屋裏:[鬧能要得了多少,我那嫂嫂摳門精一個,她說沒錢你能拿她咋怎。要是耽誤了時間,咱家老劉真要沒命了。]
叔叔雙腿碾壓後被送到了鎮上的醫院。
簡單包紮後,醫生讓她們準備好錢,立即送往市裏最好的醫院。
保命是第一步,保腿是第二步。
嬸嬸打聽一番,得知最少得十幾萬,便開始在家裏籌錢。
嬸嬸和叔叔一家從來與人與善,對我也是極好。
上一世他們會慘死,我多少都有罪過。
這一次,我得幫他們,改變命運。
於是,我一把拉過嬸嬸,在她耳邊一番低語。
嬸嬸立馬喜笑顏開,帶着一幫人去了我家。
-3-
婆婆瞅見來人,裝模作樣地抹了把眼淚。
[弟妹,弟弟他沒事吧。哎,家裏實在是沒錢,不然多少都要給點。]
嬸嬸甩開她的手,冷笑道:[我親眼看見強子喬裝打扮在彩票中心兌了獎,你沒錢?騙鬼呢!]
婆婆肉眼可見地慌了,但還是強撐着說家裏沒錢。
老公也說嬸嬸看錯了人。
嬸嬸回頭就衝着鄉里鄉親嚷嚷。
[李秀娥老公當初住院,借了我家 5 萬。她家當初可是許下承諾,未來我家需要借錢自然義不容辭,大家可都是在現場作證的,是不是。]
一羣人義憤填膺地喊是。
婆婆梗着脖子大叫:[沒錢你們要我怎麼借,難道拿命借不成!]
說話間,她舉起鐮刀遞給嬸嬸,伸出脖子讓她把命取走。
嬸嬸乾脆就跪下了,不停地給她磕頭。
[嫂子,你們中了幾百萬大獎,我們就借二十萬拿去給老劉治病,又不是不還,你行行好,借給我們吧。]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其他鄰居聽了紛紛譴責婆婆和老公冷血無情、鐵石心腸。
這事驚動了老村長。
他拄着柺杖走了出來:[秀娥,你家當家的能多活那十年,是他弟弟弟妹心善,這份恩情該還就得要還了。]
婆婆虎着臉不退步:[中獎全是無稽之談,我家沒錢,借不了。]
老村長失望地搖頭:[眼下全村都知道你家中了大獎,想瞞是瞞不住的。今天你家見死不救,來日若是遭了小偷,大家也只當全看不見。]
一聽這話,婆婆和老公頓時變了臉。
我們隔壁村之前就發生過搶劫犯上門勒索的事件。
要不是村裏人常走動來往,發現端倪報了警。
那家人怕是墳頭草都比人高了。
瞥見老公猶豫起來,我連忙吆喝道:[彩票中獎屬於夫妻共同財產,你們不借,我借!]
這次,好人我來當,惡人就留給他們這對狠心的母子來當!
-4-
老公迫於形勢,只能將錢借給了嬸嬸。
有了這筆錢,嬸嬸和堂姐立馬帶叔叔去了市裏的醫院。
萬幸命和腿都保住了。
知道消息的婆婆,滿是憤憤不平。
[中獎的事情,我們瞞得死死的,怎麼就傳了出去。是不是你!]
婆婆鼓起眼睛,瞪向我。
我反正打死不承認:[子強買彩票都沒告訴我,我哪個曉得。嬸嬸不是都說看見他去兌獎了嘛。]
老公氣呼呼指着我:[要不是你最後說借,這 20 萬還在咱們腰包裏。]
婆婆心疼錢,拿起桌上的衣架就要打我。
我連忙跑到大坪裏哭着嚷嚷。
[媽、老公,你們不要打我。錢借給叔叔,那也是救人一命啊。]
[叔叔嬸嬸對咱家這麼好,我們哪能真忘恩負義,看着他們等死。]
[你們就是今天打死我,我也不後悔答應借錢。]
這會正農忙,挨家挨戶都在田間地頭忙碌。
我扯着嗓子這麼吆喝,大家紛紛都圍了過來。
[小梅這麼好的媳婦,你們真能下得去死手。]
[就是!手臂都打青了,果真是有錢了,脾氣見長!]
[錢借都借了,又不是不還,你們倆母子愣是沒小梅大氣。]
被大家指着鼻子嘲諷,老公臉上一陣尷尬。
婆婆忙將衣架收在身後,推脫說我手臂上的傷都是自己磕的。
以前我臉皮薄,被婆婆和老公欺負都不敢對外聲張。
現在我才發現,鬧得越大,掛不住臉的可不是我。
我眼睛一轉,看向身旁的幾個大叔大嬸。
婆婆不是摳門嘛,我就大方藉藉借。
氣死她的同時,還能給自己攢個好名聲。
[三叔,你這鋤頭壞成這樣還怎麼鋤地,用我家的。]
[春大娘,你不說自己家的地不夠種麼,我家的地租給你啊。]
[狗蛋,你哥明天相看媳婦,把子強新買的車開去,充場面。]
婆婆狠狠跺了跺腳:[不行!我不答應。]
我嫌棄地看向她:[媽,這些東西你又不用,閒置在那不是可惜。老村長都說了,幫助鄉里鄉親,結個好人緣,對咱有好處。]
婆婆卻捨不得:[我那鋤頭新買的,要是用爛了咋辦。再說那地給春花種了,誰知道還要不要得回來。]
這番話,可惹得其他人不高興了。
[呦,這真是中了獎,底氣都不同,開始嫌棄咱們這幫人毛手毛腳了。]
[咱們村哪家沒地,非眼饞你家那塊,你咋這麼不要臉呢!]
三叔和春大娘傲嬌地不稀罕婆婆的東西。
婆婆立刻鬆了口氣。
狗蛋卻眨巴着眼睛看向我老公:[強哥,那車?]
我老公摸摸腦袋,裝糊塗:[車鑰匙我好像前段時間弄丟,找不到了。]
狗蛋滿眼失望。
我連忙衝進屋裏將一串鑰匙丟給狗蛋。
[狗蛋,讓你哥放心拿去開!成功請喫喜糖!]
經此一事,村裏人都知道,有事找我準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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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村裏的人緣頓時好了起來。
婆婆跟老公可不高興了。
[王曉梅,我那套酸菜罈子不見了,是不是你乾的。]
婆婆裏裏外外找了一圈,衝到我面前。
我坐在沙發上,悠閒地看着電視。
[對啊,葛大娘家的罈子壞了,臨時借用一下。]
婆婆怒不可遏地瞪向我:[你把罈子借出去,咱們還怎麼醃酸菜!]
[那就不喫唄,醃製的東西喫多了,致癌。少喫點,對身體好。]
我示意她讓開點,別擋着我看電視。
婆婆立馬找老公告狀。
老公看不下去了。
[曉梅,咱家的東西讓你差不多都給借完了,不要錢買的是不是!]
見他拿錢說事,我可不待怕的。
[咱家中了幾百萬,不差錢。我這是在給咱家廣結善緣,逢凶化吉的。]
婆婆聽見這,一把搶過我手裏的遙控器,嚷嚷着要把我這敗家媳婦趕出去,換個聽話懂事的。
我無所謂地喫起零食,提醒他們:[離婚可以啊,財產我要分走一半,只要你們捨得。]
他們捨得那就怪了。
否則也不會幹出讓我送有毒的麪粉,害死叔叔一家的事情。
眼下叔叔一家平安無恙,我又不停在家裏做善財童子,婆婆有些坐不住了。
一大早,她就在雞窩裏一陣搗鼓。
頂着一頭雞毛,燉了只鮮香甜美的土雞湯。
見我好奇看着,婆婆翻着白眼將湯倒進了壓力鍋。
[你叔叔出院回來了,你把這雞湯端去給他補補身體。]
[給叔叔喝?你捨得?]
我驚訝地長大嘴巴。
這些個土雞婆婆當寶貝一樣養着,只捨得偶爾殺一隻給我老公補身體。
這會竟然要專門拿去叔叔,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婆婆臉上閃過一絲心虛:[你去就得了,別說是我送的。]
她藉口自己拉不下面子,要以我的名義去送雞湯。
但我又不是傻的,還能被騙第二回不成。
所以,我端着雞湯徑直去了老公混跡的牌場。
老公叼着煙,本來玩得開心。
一見我,臉立馬胯下。
[你來幹什麼!都是男人在的場合,別來添晦氣。]
我笑了笑沒有生氣,將雞湯放在桌子上,拿小碗盛出。
[媽媽心疼你打牌耗費精神,特意燉了一鍋雞湯,讓我拿給你補補。]
老公頓時得意起來,指使我給他的狐朋狗友都乘上一碗。
老公朋友興沖沖喝了一口,皺着眉癟癟嘴。
[這雞湯怎麼有點苦啊。]
老公也同意地點頭。
我解釋說:[媽媽做的時候都是揹着我的,有可能是放了中藥吧。]
老公那羣朋友曖昧的笑了笑:[呦,嬸子這是催生了。]
我害羞地紅了臉,捂着臉就跑出門。
結果不到半個小時,我的電話就被醫院打爆了。
說是我老公和他那羣朋友食物中毒,正在集體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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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腳慌亂地趕到醫院,就被一羣家屬團團圍住。
[小梅,你們兩口子有矛盾,沒必要投毒禍害我家男人啊。]
[就是,還好我兒子喝的不多,不然人就交代在這碗雞湯上了。]
[這次的醫藥費都得你家賠,還有精神損失費,一分都不許少。]
看着他們七嘴八舌地不斷指責。
我佯裝不解問:[所以,問題出在那鍋雞湯?]
[可不就是那鍋雞湯,檢測出有毒。]
有人拿出那口鍋和殘餘的湯汁懟我面前。
我錯愕道:[這湯不是我弄的,是我婆婆做的,我只是按照她的吩咐送湯而已。]
這時,婆婆急匆匆趕到。
一聽我老公他們是喝了雞湯的緣故,她憤怒地就要揚手打我。
[你是耳聾了還是怎的,我不是讓你送湯給你叔叔他們,你怎麼送到強子這來了,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我抓住她話裏的漏洞:[媽,你不會是知道這湯有毒吧?]
婆婆心虛地將臉撇到一邊。
[什麼叫有毒,說的這麼嚴重。村裏死了的雞,大家不照樣喫。]
那是不小心被壓死的雞,大家纔會喫。
得了雞瘟的,被藥死的雞,瘋了纔敢喫呢。
婆婆今天燉的這隻,怕是被她故意藥死的還差不多。
不然昨晚好活蹦亂跳的老母雞,她哪捨得進別人的肚子。
其他家屬聽完,頓時火冒三丈起來。
[死了的雞,你還敢拿出來送人,喫死人了怎麼辦!]
婆婆嚷嚷道:[我又沒打算給你家男人喫,是王曉梅送錯害得!]
我瞥了眼她身後出現的身影,無辜撇嘴:[你看強子和別人喫了都成這幅樣子,要是叔叔喫了那還得了,他纔剛出院。]
婆婆絲毫不自省,非說每個人體質不不同,又不是所有人喫了死雞就會出事。
嬸嬸不知從那冒出,正巧聽到了婆婆的這番話。
氣得一個飛撲上來,就薅住婆婆的頭髮,揚起指甲瘋狂抓她的臉。
[好啊你個李秀娥,居然想故意害我家老劉,看我不打死你!]
婆婆一時沒有防備,臉被抓得稀爛。
我憋着笑意,在一旁看熱鬧。
嬸嬸打完還不夠,直接報警控告婆婆故意殺人。
-7-
警察來時,我老公他們已經全都洗完胃,被送到病房,
老公聽說嬸嬸要告我婆婆故意殺人,頓時面ŧû⁰帶譏諷。
[我媽一慣節儉,肉壞了不捨得扔,雞死了燉燉繼續喫,跟殺人有個屁的關係。]
嬸嬸氣急了:[想喫你們自己喫啊,喫死你們都沒人管。可你媽心腸歹毒,竟然想拿有毒的雞湯給我家老劉,這不是蓄意謀害是什麼!]
婆婆一邊抹眼淚,一邊裝可憐。
[我就是習慣了,沒想這麼多,哪知道那死雞危害這麼大。]
[弟弟現在能撿回一條命,還不是靠我家借給你錢。]
[現在你因爲這麼點小事就一口一個殺人犯的逼我,真是好沒良心。]
嬸嬸一見她拿借錢這事當說辭,氣就不打一處來。
[那錢不是你跟強子借的,是小梅仗義借給我們,少給你那老臉貼金。]
老公蒼白着臉躺在牀上,指出雞湯一滴沒進叔叔的肚子,故意殺人的罪名壓根不成立。
警察在一旁聽了許久,同意地點了點頭。
嬸嬸將目光投向另一邊的家屬,慫恿他們追責我婆婆。
可老公早拿賠償金跟他那羣朋友達成私下和解。
嬸嬸只能按下怒火離開,但樑子卻實打實地結下了。
等所有人一走,老公僞善的面具立馬被扯下。
[王曉梅,你耳朵聾了就去治,老子差點被你害死,你知不知道!]
[現在還平白損失一大筆錢,你趕緊出去打工給我掙回來。]
他皺着眉,將我罵得狗血淋頭。
婆婆在一旁拱火稱,說不定我就是故意錯的。
這樣好害死我老公,一個人獨吞獎金。
我心裏巴不得這兩禍害去死,但面上還是裝得可憐兮兮。
婆婆和老公卻不再信我。
老公要喫什麼,要去哪裏,都是婆婆親力親爲。
老公嫌悶,婆婆便推他出門遛彎。
他們剛走,醫生就找上門來,嚴肅地告訴我。
我老公,劉子強得了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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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消息的那一刻,漫天的喜悅感差點讓我沒控制住表情。
我努力裝出悲傷的樣子,叮囑醫生。
[我老公心靈脆弱,我婆婆又只有這一個兒子,看的比命還重要。我怕他們知道後會想不開。以後還請將所有有關我老公患癌的消息、文件,都只告訴我一人。]
醫生見慣了這種事情,也就沒有懷疑。
他安慰我,劉子強的病情目前只是初期,及時治療痊癒的可能性極大。
可我要的就是他死,哪會給他機會去治病。
拿到老公癌症確診報告的第一時間,我就將它們統統燒成了灰燼。
老公治療完食物中毒的問題,滿心歡喜回到家。
我屁股還沒坐下,他就通知我去給婆婆搭把手做晚飯。
瞧婆婆這又殺雞、又殺魚的架勢,看來家裏這是來了大客。
飯桌上,老公抬起酒杯,向鎮上超市的梅老闆表示感謝。
我這才知道,老公偷偷給我找了份超市收納員的工作。
敢情他上次說讓我賺錢還給他是真的。
老公眼神示意我,趕緊給未來老闆敬敬酒。
我垂眸抬起杯子,用胳膊擋住,一口燜下。
眼睛一下被辣紅了。
超市老闆噗嗤一笑:[沒想到小梅酒量這麼差,一杯就不行了。]
我暈乎乎地朝着大家傻笑。
婆婆連忙吆喝老公,將我搬到房間。
一躺在牀上,我立馬沉沉地睡去。
老公不放心地小聲叫我的名字。
婆婆得意笑道:[放心吧,王曉梅什麼酒量我最清楚不過。你現在只要把梅老闆灌醉,把他們扒光衣服往這牀上一放,明天他們的醜聞整個村子都會知道。]
原來找工作是幌子,製造我出軌纔是他們的真實目的。
這是借我手殺人的路子行不通,就想給我製造黑點,淨身出戶趕出門。
真毒啊,這對母子。
我剋制心中的怒意,將眼睛閉得死死的。
等婆婆倆人把超市老闆醉醺醺得拖到我牀上,已是凌晨。
爲了將超市老闆灌醉,我老公也醉得不清,走路說話都有點費勁。
婆婆只能先安置好他,然後轉頭再進來。
可她剛進門,一把木棍直接朝她後頸砸去。
她身子一晃悠,就暈死過去。
第二天,伴隨着雞鳴聲,我扯破喉嚨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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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我的聲音如此之大,還是沒能叫醒醉死的劉子強和超市老闆。
婆婆皺着眉,想醒未醒。
我匆匆跑下樓,隔得近的幾戶鄰居走了過來。
[小梅,出啥事了,天剛亮就聽見你那叫喊聲,瘮得人慌。]
我顫抖地指着屋內,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們好奇心作祟,走進我指的房間一看。
同時變了臉。
硬牀之上,超市老闆光着身子在那躺着。
而他懷裏抱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那 60 歲的婆婆。
一時間,我婆婆跟超市老闆睡了的事情,不止整個村子都知道了。
連鎮上的人都是津津樂道。
這不,超市老闆的老婆——娟姐,提着菜刀就殺了過來。
她雙手叉腰,兇悍地將刀插進超市老闆的腿間。
被潑醒的超市老闆慫得直接跪地求饒。
[老婆,不關我的事。是劉子強爲他老婆的工作請我喫飯。我一醒來就成了這樣。我哪怕再想偷腥,也不會上一個老太太的牀啊。]
娟姐眼神輕蔑地看向我婆婆。
婆婆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還沒從事情的衝擊中回過神來。
[死老太婆,你這是想男人想瘋了吧,居然藉着我老公醉酒,幹這麼不要臉的事情。]
娟妹呸的就是一口水,吐在婆婆臉上。
婆婆氣得老淚縱橫:[不是我。我記得我好像被什麼給打了,醒來就睡在這裏了。肯定是王曉梅乾的,故意毀我老太婆的名聲。]
我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媽,我昨天可是被你們第一個灌醉的,哪能爬的起來,你別瞎說。]
婆婆焦急跺腳,一口咬定就是我乾的。
我無語地捂額,將牀上的菜刀拔起,遞給娟姐。
[我婆婆說是我乾的,那就是我乾的。來,娟姐,你一刀劈死我,這事就算了,大家也別在傳我婆婆當小三。]
想胡攪蠻纏是吧,我給你來個不按常理出牌。
這老小三的名頭,她要是能摘掉,我腦子就放在。
果然,娟姐氣惱地將我一把推開。
[不關你的事,少來湊熱鬧。梅傑,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你仔細說說。]
超市老闆被點名,戰戰兢兢就說自個昨晚要走,我婆婆非不讓。
還叫着劉子強使勁地陪酒,直接喝到兩個大男人醉死。
[老婆,肯定是這老太婆肖想我的肉體,故意趁我喝酒爬牀,真的是噁心透了。]
一聽這話,外面圍觀的鄰居鬨堂大笑。
[沒想到劉秀娥一把年紀,賊心不死。年輕的時候出軌,老了當小三。]
說話的人,是嬸嬸。
她扯着嗓子跟大家宣揚婆婆年輕時候在外地打工,備着公公和兒子跟廠裏別的男人搭夥過日子的荒唐事。
大傢伙驚呆了下巴。
[這麼一說我就有印象了,上次李秀娥故意摸我屁股,我還以爲她是不小心,沒想到她這是看上了我了。]
王麻子擠眉弄眼地撅着屁股,挖苦婆婆。
婆婆氣得要跳起來打人。
娟姐一腳踹翻了桌子。
巨大的動靜聲,這才吵醒了隔壁屋的劉子強。
他睡眼惺忪看着滿屋子的人,立馬會意地指着我大叫。
[好你個王曉梅,居然敢揹着我爬梅老闆的牀,還被這麼多人捉住,我要將你掃地出門。]
他一個人叫囂得痛快,絲毫沒注意到地上婆婆的眼色。
-10-
等他一股腦發泄完,全場鴉雀無聲。
劉子強這才意識到不對:[怎麼了?你們爲什麼這麼看着我?]
娟姐同情地看了我一眼,語氣嘲弄道:[我們是來抓姦不假,不過不是抓你老婆的,而是你媽的。]
劉子強愣了片刻,這才注意到地上衣衫不整的婆婆。
[我媽跟梅老闆,開什麼玩笑。]
但看到牀照的那一刻,他笑不出來了。
他惱羞成怒地盯着婆婆,質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婆婆哭着說:[王曉梅她一棒子打暈了我。我到現在脖子都是疼的。]
劉子強反駁道:[不可能!小梅她醉得死死的,哪能敲暈你。]
嬸嬸立馬接茬:[大侄子,你媽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抓姦在牀了。以前她說是別的男人故意強姦她,這次她又說是小梅敲暈的,嘴裏沒一句實話。]
劉子強不知道這檔子事,直接傻眼了。
在場的人全都在看他和婆婆的笑話。
被這麼一刺激,劉子強瘋了一般,一腳踹向婆婆。
[你這麼飢不擇食瘋了嘛!你都 60 歲了,還要睡別人 40 來歲的老公,我的臉都他媽讓你丟盡了,你個死老太婆。]
眼見婆婆被他打得嘴角出血,娟姐忙制止他衝動的行爲。
[好了,再打下去,你媽就要死了!以後讓她注意點行爲就行,這次就算了。]
娟姐吆喝着大家各回各家。
超市老闆走時,還朝婆婆惡狠狠地吐了口口水,發誓回家要洗三趟澡。
被這麼一鬧,婆婆在村裏根本沒法抬頭見人。
劉子強氣不過她的行爲,將她鎖在家裏,不許她出去丟人現眼。
爲了讓婆婆記住這次教訓,劉子強更叮囑我不許幫婆婆上藥,不許幫她弄喫的,讓她多受點苦,受點餓。
我真按照他的吩咐,將家裏一切喫食都鎖了起來。
飢腸轆轆下,婆婆找到了放在櫃子角落的麪粉。
放點水,弄了幾張麪餅,囫圇吞棗就喫了起來。
結果當晚,婆婆抱着肚子就喊疼。
-11-
我把事情告訴劉子強。
他淡定着打着遊戲,還挖苦婆婆是在做戲。
婆婆痛到從房間就爬了出來,小聲地央求劉子強送他去醫院。
劉子強置之不理,依舊沉浸在遊戲裏。
我乾脆躲到嬸嬸家,跟她們嘮嗑吐槽劉子強的心狠手辣。
正聊得正歡時,劉子強突然舉着一包麪粉,氣沖沖向我跑來。
[王曉梅,這包麪粉怎麼還在家裏。]
[麪粉不在家裏,應該在哪?]
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氣得將麪粉摔在地上,轉頭回到家裏將吐血昏迷的婆婆背上了車。
我們幾個女人傻傻地看着地上散落的麪粉,不明所以。
這時,有幾隻鴨子撲閃着翅膀,過來喫麪粉。
等麪粉喫得差不多隻剩一半時Ṫū́₈,那幾只鴨子突然倒地抽搐,流出鮮血。
[天啊,這麪粉裏有毒。]
嬸嬸捂着嘴巴尖叫。
當天,婆婆在醫院不治身亡。
劉子強報警,控告我謀殺了婆婆。
我被帶到了警局。
面對他滿腔怨恨的控訴詞,我向警察解釋道:[這麪粉當初是婆婆和劉子強給我,要我帶給叔叔一家,我嫌太寒酸就沒帶。]
警察邊聽邊問:[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麪粉裏沾有農藥?]
我淡定的點頭:[沾了農藥的東西怎麼能喫,那可是會毒死人的。]
警察突然問劉子強:[既然你知道麪粉有毒,爲什麼要你老婆帶去送人,難道你不知道喫了會死人嗎?]
劉子強當然知道,可他不能承認。
他慌張地將鍋甩給已經死了的婆婆。
[東西是我媽安排的,我不知道有毒。要知道我肯定扔了。都怪王曉梅將這東西放在家裏,我媽纔會誤喫。]
[你媽會死,要怪你狠心不給她喫的,她纔會餓到喫了這袋麪粉。更怪你見死不救,讓她活活在家裏中毒了兩天才送醫。]
我直接將劉子強對他媽做的惡事,擺上明面。
警察叫來了街坊鄰居問話。
大家對劉子強無一例外都是批評和吐槽。
[這劉子強沒有人性,對他老孃非打即罵,還不給她飯喫。]
[我前幾天經過他家,都能聽見劉秀娥痛苦地叫喚聲,可劉子強在打遊戲,真是心狠。]
[說不定他就故意搞死他老孃,省得大家ṱŭₔ都因爲他媽當老小三的事情背地裏取笑他。]
在他們的舉證下,劉子強殺母的嫌疑遠勝過我。
我被順利放出。
劉子強則被拘留審問。
-12-
他在警局待了差不多 3 天,才被放出。
村子裏都流傳他弒母的傳言。
劉子強被關期間,我盡職盡責給他媽操辦喪事,辦得無比風光。
可他一回到家,就開始找茬,不僅趕走了喪事服務隊和歌舞隊的人員,還掀了桌子,趕走正高興喫飯的親戚和村裏人。
一衆人大罵他神經,並勸說我趕緊跟這種人渣離婚。
我始終耐着脾氣,仍由他在家裏打砸。
劉子強打累了,嚷嚷着要喫紅燒肉。
我笑着端上一盆酸菜,讓他湊合着喫着。
他氣得又在家裏不停地漫罵,指着我就是想故意氣死他。
他說的沒錯,我就是想氣死他。
可人哪有這麼容易氣死。
劉子強將酸菜倒在我的身上,直奔麻將館打牌去了。
留在村子裏的年輕人,身上錢不多,打的牌都小。
一天打下來,也不過就百來塊的輸贏。
但牌館的環境很差,男人們一個個在裏面吞雲吐霧,光吸二手菸就能把肺燻黑。
我巴不得他不回家,死在那裏。
我頂着滿身的酸菜,重新喊回來一衆親戚ƭŭ̀₎,將婆婆的屍體抬上山。
而作爲兒子的劉子強,從頭到尾都沒現身。
大家都誇我孝順,譴責他不孝。
爲了做做表面功夫,我一週去一次牌館,勸說他注意身體。
他不僅不領情,還呆得更歡。
直到半個月後,牌館老闆打電話告訴我,劉子強突然流鼻血暈倒了。
我往臉上撒了點水珠,小跑趕了過去。
現場只剩下劉子強和牌館老闆。
劉子強的那羣狐朋狗友一見他暈了,一個個跑的飛快,怕被我追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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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起劉子強,看了眼房子裏的環境,忙讓老闆打開窗戶。
[這屋子得通風透氣,不然二氧化碳吸食多了,難免會出暈倒。]
牌館老闆擔心地說:[強哥剛流鼻血的架勢,可嚇人了,要不要去醫院檢查看看。當然,我只是建議哈。]
我詢問他劉子強是不是頓頓都喫肉,不喫青菜。
他立馬點頭。
我笑了笑;[他老毛病了。火氣旺,不喫青菜和水果就容易上火流鼻血。要是他下次還來,您就給勸他喫點,至少會好點。]
我端來水,給劉子強擦拭完臉上殘留的鼻血。
在牀上躺了大概一個小時候, 劉子強才悠悠轉醒。
一見我也在, 他頓時就發起火來。
[誰他媽叫王曉梅來的, 一看你就要倒大黴,趕緊滾開。]
他一把將我推倒在地。
牌館老闆立馬替我說好話:[強哥, 小梅可是在這盡心盡力照顧了你個把小時,你講話也太過分了點。]
劉子強冷笑:[老子天天在你這打牌,給你的錢可不少, 你搞清楚誰纔是你的財主再說話。]
這話裏威脅意味明顯, 牌Ţúₑ館老闆黑了臉。
我連忙勸和,主動提出離開。
劉子強繼續喫住睡在牌館,經常性流鼻血。
不過沒人再因爲這事給我打電話,大家都以爲他是上火導致的。
偶爾劉子強暈倒, 牌館老闆就會將他抬到空閒的房間, 等他清醒。
沒人去在意他是不是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
劉子強在那呆了兩月之久,整個人不僅沒有長肉, 反而還瘦了不少。
癌症的症狀也越發明顯。
當着衆人的面,我勸說劉子強,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劉子強罵起蛇蠍心腸。
[誰知道你會不會跟醫生串通一氣,故意說我得了重病, 好害死我, 騙走我的錢。]
我苦笑着沒有說話。
嬸嬸等人便勸我:[算了, 這種人你管他個死活。死了才更好呢!]
我便沒有再提這事。
劉子強依舊我行我素地混跡牌場。
等到他有一次昏迷,半天都沒醒後,事情也變得嚴重起來。
[他應該早就有流鼻血、昏迷、身上痛的跡象了呀, 怎麼不到醫院看看, 拖得這麼嚴重。現在癌細胞不止到了肺部,還擴散到了腦部。]
醫生惋惜地拿着 X 光片給我看。
我流着淚,懇求醫生不要告訴劉子強真相。
[他媽媽因爲他死後,他就自暴自棄放縱自己。要是他知道自己現在癌症晚期,肯定就一頭撞死的。]
[我們好歹夫妻一場, 哪怕是Ṭŭ̀₆砸鍋賣鐵,賣房賣車都會給他治的。]
我哭得可憐兮兮。
醫生便勸我理智做好打算。
癌症晚期基本無法治癒,只能通過積極治療, 儘可能延長生病週期。
當然這費用極其昂貴。
聽到價格後,我眼裏的光滅了。
[這怕是賣了我都沒辦法籌這麼多錢,我還是瞞着他,讓他好好度過最後這一段時間算了。]
我叫了救護車,將還在昏迷中的劉子強帶回了家。
別人問起,我就說他精神方面出了問題。
劉子強表現地得也特別像是個精神患者。
一旦醒來就痛哭着說自己腦子疼, 五臟六腑都疼。
痛到自己拿頭去撞牆,把自己咬得全身是傷。
村子裏見到他都怕。
每每他發病,我便將醫生開的止痛藥喂他喫下。
因爲疾病的折磨, 劉子強瘦脫了相, 精力很不好。
終有一天,死在了病牀上。
他死的那天,我ŧū́ₘ感覺呼吸得空氣都變得清新起來。
簡單操辦完劉子強的喪事,將他和他媽葬在一塊後, 我拿着剩下的一千多萬,去了新的城市發展。
至於這片老屋,我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再踏足了。
作者:蘇鹹魚
-ẗŭ̀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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