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去外地出差後突然失聯,我害怕我爸發生了意外,立刻報警求助。
在得知我爸最後出現的地點是一座山的時候,我還重金僱傭了好幾支搜救隊,終於將不慎掉入山崖的我爸救出,並且讓他得到了及時的救治。
沒想到我爸醒來後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立遺囑,將他的全部家產都留給了他的私生子。
他還說就算沒有我,他也很快就會被營救的,所以救援他的費用他就不承擔了。
可憐我不僅沒有繼承到任何家產,還爲了償還救援我爸時欠下的債務,沒日沒夜拼命地工作,最後過勞而死。
幸好,我重生了,重生在我爸剛剛失聯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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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新聞欄目裏顯示的日期,我終於確定我重生了。
今天是我爸失聯的第二天,除了我,並沒有人在意。
前一世若不是我堅持報警,沒有人知道我爸消失在了一座山崖裏。
而按照上一世時的預計,如果我爸在明天傍晚前還不能及時送醫,那他這個人就將徹底的告別這個世界了。
我爸上輩子時就總說他吉人自有天相。他的私生子嚴承宇就是他的護身符,會保佑他平安的。
我費心費力地找救援隊,是我在小題大做。
行吧,那這輩子我就什麼都不做,我看看他的好兒子要怎麼保佑他的平安。
我立刻聯繫了一家保潔公司,讓他們給我家做一個深度清掃,要一根頭髮絲都不能留下的那種。
至於我爸,我還是要去找的。不過不是這兩天去找他的人,而是等過兩天去找他的屍體。
畢竟我這個在他戶口本上唯一的孩子,可是要繼承他的全部家產的。他如果只是失蹤,那在他夠時間申請死亡之前,老頭子的情人那邊指不定會鬧出什麼幺蛾子。
我還是得快刀斬亂麻。
老頭子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狗屁理論,說什麼家產只能留給兒子,我一個女孩子不配繼承。
他怎麼不想想,他創業的啓動資金可都是我媽出的。我外公外婆要是也有家產傳男不傳女的那種想法,他哪裏能取得今天這樣的成就。
我悠哉悠哉地又在家待了兩天,算着時間老頭子應該見閻王去了,這才坐着飛機前往了凌城,也就是我爸失蹤的那個城市。
其實我爸在剛掉落山崖的時候,還有一點意識。他立刻把電話打給了他的情人嚴冬凌求救。
不過嚴冬凌和她兒子嚴承宇報了十五日歐洲行的旅遊團,當時正準備要登機了。所以在聽到對面發來時斷時續又帶着信號滋擾的聲音時,壓根沒聽清我爸在說什麼,也就沒有當成一回事。
但是前一世我爸還堅定的認爲,就算是沒有我,嚴冬凌也很快就會發現事情不對勁,報警救他的。
行,我就讓他看看,這輩子我不插手,他到底會是個什麼下場。
他不是總說關鍵時候還得是兒子管用嗎,那就等着瞧吧。
不過他活着的時候怕是瞧不上了,只能等他到了陰曹地府後瞧瞧他兒子燒紙的時候誠不誠心吧。
我到了凌市後,就去了派出所給我爸報了失蹤。
如同前一世一樣,警方根據手機最後發生信號的地點判斷,我爸是在郊區那邊的一座山裏。
上輩子我怕我爸出了意外,救援得不及時。所以我花了大價錢僱傭了好幾支搜救隊伍。
這輩子我是去收屍的,我當然不會再找那麼多人,花那麼多錢了。
爲了達到最高的性價比,我直接找到了上輩子救出我爸的那個救援隊。我跟他們說明了情況後,就讓他們出發救人。
果然,這個救援隊長的思路和前一世是一樣的,很快他們就找到了我爸。哦,其實應該說是我爸的屍體。
我爸因爲失血過多,已經見閻王去了。
我們去的時候,已經有一些野獸在啃食我爸的屍體了。要是再晚一點時間找到他,怕是還得做 DNA 比對才能確認他的身份。
不然警方可不會輕易的給我出死亡證明。
見到我爸的屍體時,我淚流滿面,哭得那叫是一個不能自已啊。
但是我還是「強撐」着,按照流程辦理了全部的手續,並且在當地就把我爸的屍體給火化了。
主打一個毀死滅跡,以免夜長夢多。
我憑藉着警方出具的死亡證明,火速的把我爸的全部財產都轉移到了我的名下。
等嚴冬凌和嚴承宇母子二人從歐洲旅游回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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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嚴冬凌在國外旅遊的時候,就聯繫不上我爸了。但是她當時以爲我爸是趁着她不在國內,被哪個小妖精勾去了魂。
沒想到,她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我爸並不是被小妖精勾引了去。
但是更糟糕的情況發生了,我爸死了。而她和我爸的私生子嚴承宇的身份,還沒被我爸對外承認過。
嚴冬凌久久聯繫不上我爸,於是就找來了我們家。
來者都是客,不管這個人是不是不速之客,那我都得要展現我的熱情好客之道,好好的招待她。
我給嚴冬凌倒了一杯特調果汁。
嚴冬凌只喝了一口意思了一下,就把杯子放下了,因爲不僅實在是太難喝了。但是我一直盯着她看,問她是不是我調製的果汁不合她的心意。
不管她問我什麼,我都是這麼一句話。她實在無法,只好把那杯果汁都給喝光了。
「行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爸去哪裏了吧。我畢竟是你的長輩,我聯繫不上你爸,心裏非常的着急。」
看到果汁被喝乾淨了,我露出了笑容,開始回答起了她的問題。
我說:「哦,我爸啊。現如今他有一部分是在你的肚子裏。」
嚴冬凌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我好心地跟她解釋:「我爸死了。他一把年紀了還非要大半夜的去爬山,本來天就黑,他爲了尋求刺激還走了野路,一不小心就掉下了山崖摔死了。」
「不過你不用擔心啊,我已經找到了我爸的屍體,並且給他火化,讓他的靈魂得到安息了。」
「但是我爸之前說過,像他那種身心自由的人,不喜歡在他死後被埋葬起來。每年只有那麼幾個特定的日子,纔會有人去祭奠他。」
「他希望能被人記住,能時刻有人陪在他的身邊,想要得到永遠的自由。」
「所以我爸早就交代了我,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死了,就把他的骨灰做成飲品,讓他最親近的人喝下去,這樣他就能永遠陪在大家的身邊了。」
「你是我爸生前的好朋友,我爸一定希望他也能一直陪伴着你。所以我剛纔ẗũ₌給你衝果汁的時候,已經把我爸的一部分骨灰加進去了。」
「怎麼樣,聽到這個消息,你是不是特別激動?」
嚴冬凌看起來確實是特別激動,但是明顯不是因爲她和我爸的骨灰相守相依這件事。
「關星竹,你怎麼能拿你爸的生命開玩笑呢。就算因爲你爸覺得你不孝順多說了你幾句,你也不能詛咒你爸死了吧。」
聽了嚴冬凌的話,我不慌不忙地拿出了我爸的死亡證明。
「你看,這上面寫得清清楚楚,關子毅,意外身亡。這裏還有火化證明,上面的名字也是關子毅。」
「這上面還有紅章的,你總不會認爲公安機關和殯儀館都陪着我在這跟你演戲吧。」
「哎,可惜我找到我爸的時候,他已經斷了氣了。聽警察說,我爸剛從山上摔下去的時候,往外撥打過一個電話求救來着,可惜對方沒理會我爸。」
「我爸也是命不好,你說,他要是把求救的電話打到我這裏來,不早就獲救了嘛。哪裏會像現在這樣,天人永隔了呢。」
「也不知道我爸到底是給誰打的電話。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得給那個人打電話過去問問他,他到底是怎麼想的,爲什麼要故意害死我爸。」
說完,我就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出去,然後嚴冬凌的電話就響了。
我故作震驚地說:「嚴阿姨,我爸最後打出去的那個電話號碼不會是你的吧?你爲什麼要對我爸見死不救,你好狠的心啊。」
這麼多的消息將嚴冬凌砸了個措手不及,讓她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她消化了很久,才接受了我爸確實已經死了的這個事實。然後她才後知後覺地想到了和她最密切相關的利益問題。
嚴冬凌慌忙詢問道:「你爸死了,那他的遺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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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嚴阿姨,你這話可是說笑了。我爸就我這麼一個孩子,他的遺產當然都是歸我了。」
嚴冬凌大吼:「不行,你爸還有一個兒子,我兒子嚴承宇就是我和你爸生的。承宇也應該要繼承你爸遺產的Ṱū́ₓ。
「你爸以前經常說要把他的家產都留給承宇一個人的。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和承宇搶。你一個丫頭片子,有什麼資格繼承你爸的遺產。」
我笑着說:「瞧你這話說的,法律都規定了,父母、配偶和子女是第一順位繼承人。我爸是孤兒,無父無母,我媽前兩年也去世了。第一順位繼承人現在就只有我一個了。我不繼承我爸的ŧṻ₉遺產,那給誰繼承?」
「至於你說的什麼私生子,我怎麼沒聽說過呢?你和我爸不是清清白白的朋友關係嘛。以前總有人誤會你和我爸的關係,我爸可是賭咒發誓說和你清清白白的,怎麼突然之間又會冒出來一個你們兩個人的兒子呢。」
「之前你爲了證明嚴承宇不是我爸的孩子,還拿出了你和嚴承宇親爹的離婚證。嚴承宇出生的時候,你和嚴承宇他爸可是還沒離婚呢。」
「你可不能看我爸沒了,想要佔便宜,就空口白牙的詆譭我爸的名聲。這我可是不認的。」
嚴冬凌沒想到自己搬起的石頭最終砸到了自己的腳。之前確實是有過這麼一回事,因爲我爸和嚴冬凌來往甚密,引起了我媽的懷疑。
但是當時我爸還指望着我媽給他提供創業資金的保障,於是哄着我媽,又找來嚴冬凌一起解釋。
爲了讓事情看起來逼真,這兩個人就連發誓都發了好幾個版本的。
沒想到,他們當年的暗度陳倉,竟然讓如今的嚴冬凌有口難辯。
嚴冬凌說:「當年因爲一些客觀的原因所以我們沒有承認,但是承宇就是你爸的親兒子,這是事實。你不承認也不要緊,只要讓承宇和你爸做 DNA 親子鑑定,一切就能水落石出的。」
我說:「做親子鑑定那也得有樣本啊,你拿什麼做比對,骨灰嗎?那抱歉了,目前的鑑定技術還不足以用骨灰做 DNA 比對。」
「不過就算是支持,那也很難辦了,畢竟我爸的骨灰被親朋好友們喝得差不多了。要不你現在摳摳喉嚨,把喝下去的果汁吐出來好好保存。萬一將來有一天技術真的發達了,那還是有希望能做鑑定的。」
嚴冬凌氣急敗壞地說:「我就說你爲什麼那麼着急把你爸給火化了,原來你早就防着我有這一手啊。不過你可別得意的太早了,不能和你爸做親子鑑定,那總能和你做鑑定吧。只要證明你和承宇有血緣關係,那承宇就是你爸的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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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攤了攤手說:「嚴阿姨,抱歉哦,我可沒有義務配合你的突發奇想。要是每個人都過來找我說他是我爸的親生兒子,要和我做鑑定,那我怎麼能奉陪得起呢。」
「而且就算是鑑定出了我和嚴承宇有血緣關係,那又能怎麼樣呢。這也不能判定嚴承宇就是我爸的親兒子啊。」
「我爸雖然是個孤兒,但是誰知道他會不會還有兄弟姐妹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呢。親緣鑑定可不是像親子鑑定那樣,能準確的判斷出誰和誰是父子關係呢。」
「親緣鑑定只能鑑定出有沒有血緣關係,但是這個關係到底是不是親兄妹,人家可判斷不出來。你說的這個在法律上可是不承認的喲。」
嚴冬凌這個人也不知道是單純還是傻,在我跟她講了那麼多法律規定之後,她竟然給我來了一句:「那行,我同意你爸的遺產讓你和承宇平均分了。」
我簡直都懷疑自己的聽覺出現了問題。
我說:「嚴阿姨,我跟你說過好多遍了,無論是從戶口上還是從事實上,我爸都只有我這麼一個孩子。所以我爸的遺產理應由我一個人全部繼承,跟那個叫嚴承宇的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嚴冬凌還欲再說,被我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看在你和我爸相識多年的份上,現在還好聲好氣的跟你說話,請你自己離開。如果你再繼續騷擾我的話,那我就要找保安來了。」
嚴冬凌氣急敗壞地說:「關星竹,你這個黑心肝的,你不顧你爸的心願,獨自霸佔了他想要留給兒子繼承的家產,你就不怕你爸半夜過來找你報仇嗎?」
我說:「你無視我爸的求救,讓我爸孤苦伶仃地死在大山裏。我爸就算是想要找人報仇,那應該也是先去找你啊。」
嚴冬凌繼續發瘋,在那裏吵吵嚷嚷地罵着。無非說一些「我沒良心」,「貪了她的錢」。
我直接給保安打了電話,讓保安給她「送」了出去。
送走了嚴冬凌,我的生活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雖然我知道嚴冬凌往後還是會繼續作妖的,但是並不妨礙我現在享受生活。
雖然我爸的身家過億,但我可真沒享受過富二代的生活品質。
我媽還在的時候,她會給我一些零用錢。但是我媽手裏的錢也有限,也給不了我太多。等我媽死了,那我就徹底成了一個沒人疼愛的小草了。
我爸經常不在家,還不給我生活費,導致我就連喫飯都成了問題。
但是我還是本着血濃於水的情分找人去救他,沒想到他後來竟然那麼對我。
不過幸好老天開眼,給了我這麼一個可以享受生活的機會,我可一定要好好珍惜。
我去了本市最大的商場,把商場裏最新款的衣服都搬了回來。還去喫了嚮往已久的海鮮自助,什麼美容、美甲、按摩,也通通安排上。我的幸福感那是蹭蹭地往上漲。
就這麼逍遙自在地過了幾天,嚴冬凌終於又出現了。這次她是帶着嚴承宇一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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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冬凌舉着一份鑑定報告對我說:「關星竹,你以爲你把子毅的屍體火化了,我就沒有辦法了嗎?子毅可是經常在我們家住的,他的頭髮可是很容易被找到的。」
「這是我拿着子毅留下來的頭髮樣本,和我兒子嚴承宇做的親子鑑定。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他們兩個人就是父子關係。」
我伸手拿過了鑑定報告,仔細地看了起來。
嚴冬凌得意地說:「我可告訴你,這份報告我手裏可是不止一份的,就算你把它給撕了也沒有用。」
我說:「那麼弱智的手段,我當然不會用了。而且我根本就沒有撕毀這個報告的必要。這上面只證明了你送去的兩個樣本之間是父子的關係,但是並不能證明其中一個樣本就是我爸關子毅啊。」
「嚴阿姨,你想要不勞而獲的這個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不能僞造證據啊。你說你用的頭髮樣本是我爸的,那就是我爸的嗎?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你用其他人的頭髮僞造的呢。」
嚴冬凌說:「除了你爸,就沒有別的男人去過我們家,在我們家裏找到的除了我和承宇的頭髮,除了你爸的還會是誰的?」
我說:「鑑定報告上不都寫了嗎,那個頭髮是嚴承宇他親爸的。至於嚴承宇的親爸到底是誰,其實我不是太感興趣。但肯定不是我爸關子毅就是了。」
「畢竟曾經你在我媽面前詛咒發誓,說如果你和關子毅有超出普通男女界限外的關係,你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那個錄像我可還保存得好好的呢。」
「既然你們兩個人的關係清清白白的,怎麼能有一個共同的孩子呢。嚴阿姨,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呢?」
嚴冬凌說:「當初那麼說只是權宜之計,但是承宇就是你爸的親兒子。我和你爸這麼些年也來往甚密,他還每個月都給我轉錢,就連我們現在住的那套房子都是寫着你爸的名字。這些證據,還不能證明我和你爸之間的關係嗎?」
我說:「對了,前一陣忙着給我爸準備葬禮,時間比較匆忙。所以你們現在住的那套房產,我還沒有來得及處理。幸好你今天提醒我了,那套房子我會盡快處理的。」
「要說我爸這個人就是心善,看你離了婚一個人帶着孩子不容易,每個月還要在錢財上資助你。」
「你放心,我也不是小氣的人,以前我爸給過你的那些錢,我就不要回來了。但是那套房子我可是要收回來的。」
「雖然我不小氣,但是我也不像我爸那麼同情心氾濫。你兒子現在已經那麼大了,有手有腳的總不會餓死自己吧。」
「關星竹,你……」
由於最近跟我對罵的時候比較多,導致嚴冬凌一時詞窮,不知道再對我說些什麼來反駁我。
這時候,嚴承宇接過了接力棒,開始了他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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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星竹,你一個丫頭片子,你憑什麼和我爭。那些錢都是我爸留給我的。」
我說:「你看,你口口聲聲說你是我爸的兒子,但是卻拿不出來有利的證據。要不這樣,我給你出個方法,你考慮一下?」
聽我這麼說,嚴承宇以爲事情有迴轉的餘地,於是居高臨下地對我說:「你有什麼建議就說出來,我倒不是不能考慮。」
我說:「你看我爸啊,也就那麼點錢。別說在富豪榜上排上號,他壓根都上不去榜。既然你想碰瓷,那你去找個更有錢的呀。你的眼光也別隻侷限於本市,你在全國富豪榜上看誰剛死,你就衝上去認親。那認上一個得到的錢,可比我爸留下來的那仨瓜倆棗要多得多。」
嚴承宇氣急敗壞地說:「他們再有錢也不是我親爸,我要我爸的財產有什麼錯?」
我說:「沒有錯呀,那就找你親爸去啊,你誣賴我爸幹什麼。你們都蹦躂了好幾天了,也沒拿出什麼實質的證據。怎麼看我們家就剩我一個人好欺負,就非得要喫我絕戶是吧。」
「你有證據就去法院起訴,沒證據就老老實實待着,別出來在我面前瞎蹦躂。」
我懶得再跟他們對話,又喊了保安過來。
我想着,這回差不多了吧。沒想到,只過了一個星期,我就ţú²又見到了嚴冬凌和嚴承宇出現在了我們家門口。
這一次他們是和警察一起來的。
一個警察開口詢問:「關星竹女士,有人舉報你謀殺了你的父親關子毅,我們需要了解一下情況。我們這邊接到報案就需要進行調查,這是我們規定的工作流程,希望你能理解和配合。」
我可是一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這種事我當然是要全力配合了呀。我把他們都請進了我的家裏。
「據我瞭解,你是在你父親屍體找到後的當天,就對他進行了火化是嗎?按照我們中國人的習俗,都是要停靈三天ṱū₆的。你這麼急切地把你父親的遺體火化,很難不讓人多想啊。」
我說:「警察同志,但凡你們問一下當時負責救援的同志,或是當地殯儀館的相關工作人員,你就應該知道當初我們找到我爸的時候,他的屍體已經殘破不堪了。」
「不僅胳膊腿都分家了,腸子都流了一地。就那個樣子,還停什麼靈啊,肯定是想趕緊把我爸火化了,身子骨還能湊到一處。」
「你們要是不信的話,我的手機裏面還有當時的照片呢。」
說着我就打開了我的手機相冊給他們看。我明顯感覺到每一個看到我爸屍體照片的人都有一個乾嘔的動作,包括嚴承宇和嚴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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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着說:「警察同志,我只是做了任何一個子女都會做的事,我這樣有錯嗎?」
「我怎麼會知道之後會有人過來碰瓷。如果我早知道的話,我一定會把我爸的屍體好好保存,不給那些不法分子可乘之機的。」
嚴承宇叫囂:「警察同志,你們到底會不會辦案啊,你別問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你趕緊調查一下我爸是不是被她害死的呀。我爸就出個差,怎麼會大半夜的跑去爬山,還從山上摔了下來呢。肯定是關星竹把我爸給推下去的。」
嚴承宇這話說完,在場的兩個警察那是立刻就變了臉色。
也是,任誰被一個無關的人員這樣指責,臉色都好看不到哪裏去。
但是嚴承宇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他在那洋洋得意,以爲自己說了多了不得的建議呢。
警察沒理會他,而是接着問我:「據凌城警方反饋,你爸墜落山崖的時間是在八月五日,請問那個時間你在哪裏,在做什麼?」
我說:「我在實驗室裏面做實驗,我的很多師兄師姐都可以作證的。別說八月五號那天了,前後兩天我都是一直待在實驗室裏的。因爲正好有一個實驗進行到了關鍵階段,所以我在實驗室裏待了好幾天了。」
「當時我實在是太忙了,所以一開始聯繫不上我爸的時候,我也沒有太在意。沒想到,竟然就這麼天人永隔了。」
嚴承宇大叫:「你騙人,一定是你把我爸騙到山上去的。」
我說:「警察同志,我也想舉報嚴冬凌和嚴承宇涉嫌謀殺我爸。我爸在剛剛遇害的那天,是給嚴冬凌打過電話的。當時我懷疑我爸打出的那個電話是他想要向嚴冬凌求救的,但是我現在想想,也可能當時他們在通話的過程當中嚴冬凌故意激怒我爸,害得我爸跌落山崖呢。」
嚴承宇又一次搶先提問:「你有什麼證據?」
我說:「那你誣告我,你有證據嗎?你們在我這說謊騙人不成,還去警察局騙人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樣做是浪費警力,是可以把你們關起來的。」
看了這麼一出,警察也算是明白了。我和那兩個人之間就是家庭糾紛,根本不是什麼刑事案件。
警察同事本來就被嚴承宇的一頓指手畫腳憋了一肚子氣,現在又發現嚴承宇竟然爲了一己之私浪費警力。
警察同志嚴厲的批評了嚴承宇,並且警告他,如果再有下次就要拘留他。然後警察同志就告辭了。
我看着嚴承宇母子,我問他們:「你們是自己走呢,還是等我讓保安來送你們出去呢?」
在我的威脅之下,嚴承宇母子不情不願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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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這兩個人喫癟,總算是出了我心裏的一口惡氣。
但是這樣還遠遠不夠,還是我讓他們過得太舒坦了,他們纔有精力蹦達到我面前。
我立刻給房屋中介打去了電話,告訴他我掛在他們那裏要售賣的樓盤價格可以再往下降 20%。
我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新房主的脾氣千萬不能好。如果有精神病史或是坐過牢的,價錢可以再優惠 5%。
消息一出,第二天中介就聯繫我,說有人對那套房子感興趣。
買家是一個無賴老太太帶着一個有躁狂症的兒子,他們問價錢能不能再優惠了。
我問中介:「你有沒有跟那邊說明我房子的情況。在簽完合同之前,是沒辦法進去看房子的。」
中介說:「我都說清楚了。正好那個小區我們手裏還有一個同戶型的。我已經讓他們先看過了室內佈局,他們說沒問題。你那套房子比市場價便宜了 30%,要說什麼問題都沒有,人家還不信呢。」
「人家說了,只要價錢到位,別的都不是問題。」
我說:「行,那就再讓步 5%。」
我和買家簽完合同,辦理了過戶手續之後,我趁着嚴冬凌母子沒在家的時候,找了個搬家公司,把他們的全部家當都給清理了出來,然後又換了新的門鎖。
做完這一切,我並沒有着急走,而是留了下來。不當面看看他們氣急敗壞的樣子,實在是難解我的心頭之恨。
嚴冬凌先回來的,她發現開不了門之後,就開始瘋狂的敲門。
見到開門的是我,嚴冬凌大聲叫罵:「關星竹,你知不知道私闖民宅是犯法的,我要去告ƭũ̂ₔ你。」
我說:「我可不是私闖,是房主邀請我過來的。」
「胡說,我什麼時候邀請你過來了。」
這時房子的新主人胡大媽出場了,她霸氣地說:「她是我邀請來的。」
嚴冬凌問:「你又是誰?」
胡大媽說:「這個房產證上面的所有人是我的名字,你說我是誰?」
我插話:「我正式向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房子的新主人。我已經把這套房子賣給她了。」
嚴冬凌指着我的鼻子對我說:「關星竹,你怎麼敢?」
我說:「有什麼不敢的,我賣自己的房子,合理又合法。」
嚴冬凌說:「這套房子是我一直在住的,你就算是賣房子,也得經過我的同意。買賣不破租賃,不管你房子賣給誰了,我都還得住在這裏。」
我說:「這套房子不是借給你的嗎,原來是租的嗎?那你把租賃合同拿來讓我看看。」
「沒有嗎?那你把租金的轉賬記錄發過來讓我看看也行。」
「啊,不會也沒有吧。」
胡大媽說:「什麼都沒有還在這裏叫喚什麼,都沒有我們家大黃懂事。我們家大黃在不佔理的時候,可是從來都裝啞巴狗的。」
這個時候,嚴承宇也回來了。看到我們對峙的場面,也跑過來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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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麼動我們家裏的東西?不管房子是誰的,你把我們的東西丟出去就是不對。」
我說:「我可沒把你們家的東西丟掉,樓下停着的那輛搬家公司的車看到沒有?你們的全部家當都在那輛車上。你們放心,這個搬家公司提供的可是日式搬家服務,等你們到了新家,肯定按照原有的擺設給你們一一恢復的。」
「就是費用比較高,你們可得抓緊時間告訴他們把東西放在哪裏。我只交了 2000 塊錢的定金,尾款可是需要你們補齊的。」
嚴冬凌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耍無賴。「這裏就是我家,我哪裏都不去。我告訴你們,趕緊把房子給我騰出來,不然我就在這個門口住下了。我天天敲你家的門,我讓你們不得安生。」
話音剛落,胡大媽他兒子拿着一把菜刀衝了出來,對着嚴冬凌就要砍。
嚴冬凌和嚴承宇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了。
我對胡大媽說:「那兩個人最近都不能消停,你可得做好準備啊。」
胡大媽說:「你放心吧,只要我比她更無賴,她就傷害不到我。而且我們家老頭子下個月就出獄了,我們三口人怎麼都能對付得了那對繡花枕頭了。」
好吧,是我失敬了。
嚴冬凌母子就這麼樣的無家可歸了,但是我可是一點心裏不安都沒有。
他們挑撥我和我爸關係的時候,在我媽病重時去我媽面前說那些挑釁的話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的報應。
只是讓他們損失點錢財,已經是很便宜他們了。
之後,我聽胡大媽給我彙報過幾次嚴冬凌母子的情況。他們每次挑釁都是無功而返,時間久了也就放棄了。
胡大媽還提醒我:「我怕那對母子狗急跳牆去找你的麻煩,你ṱū́ₓ可千萬要小心一點。你要不要僱個保鏢,我家老頭子可是打遍監獄無敵手的。」
我婉拒了胡大媽的提議。
我家裏全方位無死角的安裝了監控和報警器,他們奈何不了我的。而且我早有準備,我還巴不得他們過來自投羅網呢。
省得他們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隔三差五的就來膈應我一下。
結果嚴冬凌母子還真沒讓人失望,在某一次我外出的時候,我的手機響起了警報。
我打開家裏的監控才發現,原來嚴冬凌和嚴承宇兩個人潛入了我們家。
我看他們還舉着手機在那裏嘀嘀咕咕的,我仔細聽了一下,才發現這兩個人原來是在直播。
我嫌監控畫面切換得太過麻煩,於是打開了視頻軟件,找到了嚴承宇的賬號,也成爲了他們直播間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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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們,我實在是被逼無奈,所以纔會出此下策的。」
「我爸的女兒堅決不承認我的身份,我拿着我爸留在家裏的頭髮和我做比對,但是那個女人說無法證明頭髮就是我爸的。」
「那我潛入他們家,在他們家裏出現的頭髮樣本和我有親子關係,她總不能再耍賴了吧。」
「爲了堵住那個女人的嘴,所以我決定尋找頭髮樣本和送樣本去檢測機構的過程全程直播, 讓廣大網友們爲我作證, 還我一個公道。」
「而且爲了防止那個女人說我故意替換樣本, 所以我決定把她的頭髮和我爸的頭髮也一起送檢。」
「和她是父女關係的人,和我也有父子關係, 這下子她總不能再抵賴了吧。」
「哈哈, 我可實在是太聰明瞭, 我爸的家產就該由我這個優秀的兒子繼承, 給那個女人實在是浪費。」
嚴承宇的這一逆天言論,瞬間讓直播間的評論爆炸。
一部分人譴責他歧視女性, 一部分人咒罵他這個私生子活該, 還有一部分人則是支持嚴承宇爭取自己的權利。
但是嚴承宇並沒有時間和網友們互動, 他火速的在我的房間和我爸生前住的那個房間裏面尋找着頭髮樣本。
還真被他找到了幾根頭髮。
嚴承宇把頭髮樣本裝在了一個信封裏, 還在封口處畫上了圖案,讓網友們幫他證實他並沒有替換掉樣本。然後他就立刻前往了檢測機構, 加錢做了加急。
在等待結果的過程中,嚴承宇倒是有閒情逸致跟網友們聊天了。
嚴承宇吹着牛,暢想着未來的美好生活, 他還不時的擔心一下。
「我肯定是我爸親生的,但是萬一我爸的那個女兒是他老婆給他戴了綠帽子,跟別人生的可怎麼辦啊。」
「到時候等檢測結果出來了,我和我爸的 DNA 匹配上了, 但是那個女人跟我爸的匹配不上,到時候她肯定會倒打一耙的。這到底要怎麼辦啊?」
我在直播間裏評論:「你還是擔心一下, 人家父女兩個人樣本匹配,但是兩個人和你都沒有血緣關係, 你要怎麼辦吧。」
我這個評論一發出來,被好多網友私信追着罵, 還說要人肉我。
但是我一點也不擔心,我用的本來就是小號。
至於檢測結果,我就更不擔心了。
在我爸失聯以後,我們家起碼做了三次徹底的清掃。別說是我爸的頭髮了, 我們家裏就連我爸曾經吐出過的吐沫星子都找不到。
嚴承宇找到的那些頭髮, 是我故意放在那裏等着他上鉤的。
我早就用小號私信過他,提議讓他到我家裏來找證據。而他也很快的就上了鉤。
真是不枉費我特意去我舅舅家蒐集的我舅舅和表妹的頭髮啊。
等檢測結果出來的時候, 嚴承宇都傻了,他完全沒想過事情會是這樣的走向。
他立刻就衝向了他的親媽嚴冬凌, 掐着嚴冬凌的脖子質問她, 爲什麼騙他。
眼看着嚴承宇就要把嚴冬凌掐死的時候, 警察趕到了。
沒錯,是我報的警,罪名是入室偷盜。
當然不是偷盜幾根頭髮了, 而是偷盜了價值上千萬的珠寶和ṭüₐ黃金。
雖然嚴承宇直播的鏡頭避開了他們偷盜的過程, 但是我們家的監控可將那兩個人的犯罪事實拍得清清楚楚的。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這兩個人的一時貪念,可以解決了我的後顧之憂了。
那個涉案金額,沒個十年八年, 這兩個人可是出不來的。那時候,他們早就找不到我的蹤影了。
而我往後,只好享受着我那平平無奇的富豪生活啦。
作者:輕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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