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是個頂級戀愛腦,練車愛上教練,看病愛上醫生,點外賣愛上騎手。
如今軍訓,她又愛上了教官。
為引起教官注意,閨蜜甚至準備在全校師生面前大跳擦邊舞。
我勸她,學校的教官都是外聘社會人士,人品不詳,而且教官已結婚有娃,並非良選。
閨蜜聽了我的話,不再勾引教官。
可後來,教官和別的女生談上,還為對方拋妻棄子。
閨蜜頓時就瘋了。
她半夜爬上床,將我亂刀砍死。
「如果不是你!現在和教官一起私奔的就是我!」
再睜眼,看著面前要上臺跳擦邊舞的閨蜜,我冷笑一聲。
這麼喜歡談,我讓你談個夠。
-1-
「樂樂,待會你掩護我一下,等學校領導講完話我就立馬跑上去跳舞。我就不信劉教官看完我跳這支舞後還能對我沒興趣。」
耳邊仿佛還能聽見刀刀入骨的砍肉聲,肢體殘留的疼痛令我現如今還在發抖。
過了好一會,我才漸漸緩過神來。
是在操場。
烈日炎炎,學校領導絮絮叨叨的講話聲不斷,周圍人均有些昏昏欲睡。
而我面前的許言則一反常態。
她雙眼放光,期待無比,整個人激動得不行。
透過鬆鬆垮垮的的軍訓服外套衣領,我瞥見許言裡面只穿了一件頗為清涼暴露的緊身吊帶。
看我半天沒搭理她,許言急了,她十分不耐煩的大力推了我一下。
「樂樂!你聽見我剛剛說的話了嗎?!等下你記得見機行事。」
我回過神來,朝許言露出溫和的笑容。
「嗯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得到我的保證後,許言這才放下心來,專心致志盯著臺上。
我用眼角餘光不斷瞥著許言,內心已經有點迫不及待。
上輩子,我對這個好閨蜜可謂是盡職盡責。
在發現她意圖上臺表演擦邊舞後,我極力勸阻,終於讓她放棄了這個念頭。
這事輕則丟臉現眼包,重則要遭處分。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許言去做傻事
可沒想到就在許言放棄上臺後的下一秒,隔壁連卻跑上去一個女生,給全校師生來了一段難度頗高的古典舞。
雖然事後領導很氣憤,但經此一舞,這名女生全校聞名。
一時之間,學校表白牆上全是她,就連劉教官也對她青睞有加,總是藉口跑到隔壁連去和她嘻嘻哈哈。
許言因此恨上了我。
她埋怨說道:「都怪你,當初要不是你阻攔我上臺表演,現在出名的人就是我!」
我委屈無比。
許言跳的是擦邊舞,這和人家正經舞能比嗎。
後來為了報復我阻止她跳舞的事,許言不僅拉著其餘幾個室友搞孤立,還到處造我黃謠,說我是暗戀劉教官才這樣。
差點沒給我氣死。
重來一世,我決定不再阻攔許言。
既然她想跳,那我就讓她跳個夠。
-2-
過了一會,許言突然驚叫一聲,隨後瘋了一般推開周圍人群向前跑去。
一邊跑她還一邊脫衣服,沿途衣服褲子散落一地。
從外套到長褲,全被她脫得乾乾淨淨,全身上下只剩下那件精心準備的性感緊身吊帶和超短褲。
氣喘吁吁的跑到臺上後,許言先是朝觀眾露出一個討好的笑來。
隨後便從褲兜裡頭掏出可擕式的小音箱,播放她精挑細選的伴奏。
伴隨著音樂聲響起,許言開始了她的表演。
她先是魅惑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眼神迷離,吐舌比耶。
緊接著扭腰頂胯,左右擺動,搔首弄姿,時不時還要賣弄一下瘦弱的身材。
只不過動作僵硬,一頓一頓,看起來就像機器人在舞動。
知道的清楚她在跳舞,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跳大神。
許言預想中大家為她喝彩的場面並沒有發生,現場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眾人面面相覷,表情難以言喻。
反觀許言,她的表情倒是自信無比,還在兀自歪嘴邪笑。
甚至舞得更加賣力。
忽然人群中傳開陣陣嘈雜聲,我抬頭看向許言,被嚇一大跳。
不知是否因為動作太激烈,許言的一側肩帶驟然斷裂滑落。
她就這麼水靈靈的走光了。
偏偏她還毫不知情,仍在做各種各樣的大幅度動作。
就這麼又跳了許久,許言才遲鈍的意識到自己走光了。
她驚聲尖叫,慌忙用手捂住,急忙狼狽溜下臺逃走。
許言逃走後,在場的人議論紛紛。
她如願以償的在學校表白牆上火了,雖然是以黑紅的形式。
-3-
回到宿舍一打開門,我就看見許言俯趴在桌子上痛哭,身體不斷顫抖。
我動作一頓。
隨後漫不經心的轉過頭去,假裝沒看見,直接去洗漱。
許言見沒人理她,小心抬頭環視一圈後,又重新低下頭,哭得更加做作和用力。
還時不時跺腳幹嚎,想要引起所有人注意。
耳邊一直環繞著她的嗚嗚聲,著實煩人。
我深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的來到許言身旁。
「言言,怎麼了?哭啥呀。」
許言見我終於搭理她,立馬就來勁了。
她猛得抬起頭,用憤恨的眼神看著我,面目猙獰。
「你為什麼不攔著我?你ṭū́₃就是想看我出醜是吧?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走光!」
「現在不光被所有人笑話,我還要被處分了!你害的我好慘!」
攔著要被罵,不攔著也要被罵。
許言根本不是在合理抱怨,她只是習慣性將一切不如自己意的事推給別人,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她這種人,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有錯,錯的一定是別人。
真是好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再一次被她指責莫須有的罪名,我差點氣笑了。
飛快收拾好情緒,我一臉無辜。
「可是言言,你不是實現自己的期望了嗎?你哪裡出醜了?要我說你這把肯定成功引起了劉教官注意!」
「我覺得你倆特有宿命感,特別般配,你現在在他心裡的份量肯定特別重!你後面一定得再抓住機會和劉教官更進一步才行。」
「而且不就是個處分嗎?畢業前學校肯定會給你消了的,怕什麼。」
我撿著許言愛聽的話,盡數說給她聽。
重來一世,我學會了如何與許言正確相處。
許言果然被我誇得飄飄欲仙,整個人花枝亂顫的笑著。
她贊同點頭。
「你說的對,我要更加努力才行。我這麼漂亮,劉教官肯定早就對我有意思了,現在只是欲擒故縱而已。」
我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但面上不顯,仍是一副誠心誠意認同許言講話的模樣。
-4-
眼見許言兀自沉浸在她和劉教官的美好未來幻想中。
我搖了搖頭,準備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豈料許言卻突然叫住了我。
她上下掃視我一眼,臉色微變,隨後假裝不經意的詢問:「樂樂,你對劉教官沒有想法嗎?他長的這麼帥氣,對我們女生可溫柔,而且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這麼優秀的人,那就一點想法都沒有?」
聽許言這樣問,我差點當場吐出來。
許言的審美始終和正常人有壁。
就劉教官那黝黑的皮膚,如同月球表面一般坑坑窪窪的臉蛋,超絕塌鼻樑和厚嘴唇齙牙。
以及一米七不到的個子,在我這已經等同於半身殘廢。
最關鍵的是,此人還有口臭。
昨天我站前排,劉教官在發表講話。
他講了多久我就憋了多久的氣,差點撅過去。
而且說是軍訓,為了省錢,學校請的這些教官卻和系統訓練沒半點關係。
全都是社會人士考了個糊弄人的教官證應聘而來。
其中有些教官在此之前還是精神小夥,劉教官也是如此。
只要沒有戀醜癖,我就不會喜歡上他。
真不知道劉教官老婆,還有前世那個女生是怎麼看上他的。
難道現在戀醜癖也會傳染嗎?
不ṱūₚ得不說,許言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她將帥氣、事業有成這些詞語用在劉教官身上時難道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嗎?
想到這,我感覺遠離了許言幾步。
我怕她說瞎話被雷劈,然後連累到我。
我敷衍一笑,輕描淡寫道:「真沒想法,而且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不是嗎?」
許言聽我這樣說放下心來,但神色複雜,夾雜著些許嫉妒和不甘心。
「也是,你長這樣都能找到男朋友。不像我,這麼漂亮和優秀卻還是母胎單身。」
許言在嫉妒我有男朋友,話語中的陰陽怪氣都快化為實體。
說來也怪。
雖然許言是頂級戀愛腦加戀醜癖,總能在各種意想不到的場合愛上各種奇奇怪怪的人。
上學時愛上同桌,看演唱會愛上保安,點外賣愛上騎手,學車愛上教練,吃飯愛上服務員,買東西愛上銷售,健身愛上教練,理髮愛上理髮師。
許言愛上的這些男性,或許其貌不揚且身無分文,但都無一例外的自視甚高。
一方面認為只有身高腿長的白富美才能配得上他們,另一方面又在大言不慚的伸手找許言要錢吃軟飯。
同時吃著碗裡的還要看著鍋裡的,一邊吊著許言一邊找下家。
上一世,我為許言操碎了心。
不僅要替她把關,還得常常安慰被放鴿子失戀發瘋的她。
最後得到的卻只有許言一句:「你管得太寬了,我又沒求著你管我。」
這一世我便遵循她的意見,不再管她。
我面無表情的看了許言一眼。
她立馬噤聲,神色尷尬的笑了笑:「好了,不聊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睡覺吧。」
說罷,她忽然變換了語氣,神秘兮兮說道:「明天我得早起才行,我給劉教官準備了個大驚喜!」
許言說著,臉色期待無比的看著我,想讓我問她是什麼驚喜。
但我沒搭理她,徑直關了燈上床睡覺。
許言憤憤不平的黑暗中高聲說道:「不想知道就算了,明天肯定也會嚇你一大跳。」
-5-
第二天淩晨四點鐘不到,我就被一陣劈裡啪啦的嘈雜聲吵醒。
我迷迷瞪瞪睜開眼,發現正是許言。
她一蹦一跳爬下樓梯,將床弄得搖搖晃晃。
隨後又大力甩開陽臺門,在陽臺叮叮噹當的一通動作。
最後來到桌子下,拿出一堆瓶瓶罐罐相互碰撞。
這一整套流程的動靜頗大,恨不得直接開燈將我們全部喊醒。
我剛諷刺想到,豈料下一秒許言真把寢室的燈給打開了。
她欲蓋彌彰的大聲說道:「太黑了,看不清,打擾到你們休息很抱歉。」
白花花一片,刺眼無比。
我嘖一聲,戴上耳塞蒙上被子,重新入睡。
等再起床時,許言已經不見蹤影。
我毫不在意,照常吃完早餐後趕去了集合地點。
來的太早,此時訓練場上只有寥寥無幾的幾個人。
其中就包括許言。
我隨意瞥了她一眼,然之後移開視線
下一秒,我驚愕的把視線又轉了回來。
還揉了好幾下眼睛,確保自己沒有看錯。
許言成Ţú⁰功兌現了她昨晚的承諾,今天的她確實讓我嚇一大跳。
都快把我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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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見鬼,可不得把人嚇死。
許言早上化妝的時候不知塗了幾層粉底,臉上的顏色比死人還要白,而腮紅卻比鮮血還要紅。
眼影則是魅惑的紫色,烈焰紅唇。
誇張無比的假睫毛撲閃撲閃,比眼睛還大一倍的死亡臥蠶。
慢腳的精神小妹妝容見了她都要甘拜下風。
這幾個部分組合下來,許言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燒給死人的紙人一樣,荒誕恐怖。
偏生她還不自知,仍在無辜的嘟著嘴唇。
知道許言化妝技術差,沒想到這麼差。
能將活人化成死人。
我默默扭過頭去,轉身原路返回。
我怕等下許言要拉著我點評妝容。
雖然已經決定要順著許言的話來,但我還是有底線的。
直到集合時間將至,我才磨磨蹭蹭的重新回到了集合地點。
此時人已差不多來齊。
但大家都默契的遠離了許言。
許言見狀,不滿的跺了跺腳,嬌哼一聲:「你們離我這麼遠幹嘛。哎呀別怕,我今天只是化了個妝還原了一下自己的美貌而已,你們不用這麼受寵若驚。」
許言這句話說完以後,她身邊空缺的位置更大了。
好在劉教官終於趕來。
他見到許言身邊空缺的位置,狠狠皺緊眉心。
「這些位置空著幹嘛呢?等著我排進去是嗎?」
好巧不巧,他是站在我面前說道話。
這口臭幾乎把我臭暈過去。
許言原本還在矯揉造作的對著身後男生撒嬌,一聽見劉教官的聲音,她立馬歡天喜地的轉過身來,甜膩喊道。
「劉教官~你看我今天和之前相比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一邊說著,許言還朝劉教官拋了好幾個媚眼。
劉教官臉色一僵,冷汗直流。
他瞅了許言幾眼,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托許言的福,我不用再忍受他的口臭攻擊。
但許言明顯很不滿,我大力戳戳我後背:「劉教官為什麼不理我?」
我安慰許言:「她肯定是被你美得說不出話了,你等下可得繼續加把勁。」
許言這才開心起來。
「哼,我就知道,用不著你說,我早有準備。給劉教官準備的驚喜還沒真正上場呢。」
聽了她這話,我一愣。
真正的驚喜還沒上場,許言究竟想搞什麼么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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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因為許言的尊容給劉教官帶來了太大衝擊。
今天訓練的他格外兇狠。
連續罰站軍姿已經超過一小時,汗水不斷從額頭滑落,滴進眼睛裡。
我口乾舌燥,腦袋也有些暈暈乎乎的。
再看一旁的許言,情況也和我不相上下。
臉上的汗水已經完全將劣質化妝品暈花,粉底斑駁,臉上黑一塊白一塊。
眼影和眼線也完全暈開,在臉頰處形成道道黑紫色的長條。
看上去更加恐怖了。
我默默移開視線,怕自己再看多幾晚上要做噩夢
心裡早已將劉教官買上八百遍。
真想不通許言怎麼會愛上劉教官,這是被訓得還不夠,已經斯德哥爾摩了。
許是聽到我心裡的碎碎念,劉教官突然眼神一凝朝我走來。
他惡狠狠的盯著我,想要開口罵人。
然而就在他即將開口的上一秒,我身旁的許言突然「哎呦」一聲,隨後十分造作的向劉教官倒下。
劉教官瞪大雙眼,想閃身往後躲開,但還是晚了一秒。
許言就這麼水靈靈的倒在了劉教官身上。
臉上的粉底和眼影全蹭在了劉教官的教官服上。
他一臉肉痛,咬牙切齒道:「我這套衣服可是要花錢買的,洗不掉你就等著賠吧。」
許言假裝聽不見,像只樹懶一樣緊緊扒在劉教官身上。
劉教官原本想叫其他人將許言帶去醫務室。
奈何許言扒得太緊,兩個男生合力都無法將她扯開。
萬般無奈之下,劉教官只好吩咐我們休息,隨ṱū́ₐ後臭著臉將許言給帶走了。
沒想到這一走就是好幾十分鐘。
等兩人再回來時,其中的氛圍早已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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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臉上的妝卸了,嘴巴紅腫,臉色嬌羞,走路姿勢也有些怪異。
劉教官目不斜視,但神色饜足,似在回味些什麼。
兩個人均衣衫不整。
許言衣領大敞,劉教官的腰帶松垮。
有曖昧火熱的氛圍圍繞在他們之中。
許言臉上帶著驕傲的笑容歸隊,還不忘撞我肩膀一下。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劉教官心情頗好的讓我們提前解散。
離開之前還不忘朝許言眨了眨眼,充滿暗示性意味的舔了舔嘴唇。
我感到反胃。
許言臉色通紅,朝劉教官回了個飛吻。
如此明目張膽的動作,周圍人但凡不是傻子都看得出來他們兩個有鬼。
一時之間,有許多視線在許言身上徘徊。
只不過遠非許言認為的羡慕亦或者是敬佩,而是鄙夷和驚詫。
有議論聲傳來:「真是餓了,什麼都吃得下。」
許言毫不在意,甚至抬手將衣領扯得更開,露出脖頸處的紅痕,自在無比。
我疑惑發問:「你這是已經和劉教官好上了?」
許言興奮解釋:「那當然。剛剛我讓劉教官送我去醫務室,趁著醫務室沒人,我強吻了他。」
許言可真下得去手。
「之後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劉教官非要讓我卸妝才肯做那事你。」
許言鬱悶了一會,很快又激動起來 。
「你剛剛看見劉教官那樣子沒有,他肯定對我十分有感情。他剛剛那意思肯定是還想和我有下一次。哎呀,真羞人,下一次要去哪才好呢。」
我沒興趣聽許言和劉教官那檔子事,立馬轉移了話題。
「可劉教官教官不是有老婆孩子嗎?你這樣做…不太好吧。」
許言面色不屑:「有老婆就有唄,那又怎麼樣。劉教官嘗過我的滋味以後肯定就瞧不上他老婆了,我才不怕。」
「那女的指不定使了什麼狐媚手段才勾引的劉教官和她結婚,我和劉教官可是自由戀愛,兩情相悅。不被愛的才是小三,我可不是小三。」
我意味深長的看了許言一眼,開口道:「是嗎?那你可得看好劉教官了。像劉教官這種優秀的男人總是喜新厭舊的,你永遠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最後一個。」
許言聽了我的話,十分氣憤。
「你咒我是吧?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我…」
她還想再罵,但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沉,沒再說話。
我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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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剛搞在一起,許言和劉教官可謂是蜜裡調油。
因為這層關係,許言甚至被劉教官開小灶。
當我們在苦哈哈站軍姿時,她獨自一人坐在陰涼處吃冰棒。
神色得意。
不過她還沒得意幾秒,總教官來巡查,剛好抓到許言被劉教官開小灶。
兩個人直接被大批了一頓。
我在後面看他們兩個被罵得狗血淋頭,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裡,劉教官不敢再給許言開小灶,勒令她和其他人一樣接受訓練。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又回到了一開始那般不尷不尬。
許言對此十分憤憤不平,但又無可奈何。
她對我說:「等到了晚上,我要和劉教官再增進一點感情。等他徹底愛上我以後,我再好好教訓他今天下午不肯搭理我的事。」
我給許言加油鼓勵:「嗯嗯嗯,是的,男人不能慣著,要給他點教訓才行。」
於是在下午的訓練結束後,許言又急匆匆的趕回去補了個妝,還在軍訓服外套裡面重新穿上了那件性感小吊帶。
可謂是做足了準備。
班上的同學再見到許言這副裝扮,已經見怪不怪,沒有再向她投來多餘的目光。
許言對此很是惋惜。
不知是為了秀恩愛還是什麼,在晚訓休息時間時,許言非要拉著我一起去找劉教官。
本著看熱鬧的想法,我順從的被許言牽走。
奇怪的是,劉教官今天並沒有待在他往常休息的地方。
許言撲了個空。
她疑惑無比,又強拉著我在操場上到處走,想要找尋到劉教官的蹤跡。
胡亂繞了幾圈,劉教官還真被許言找到了。
只不過此時劉教官的境況著實不太好。
他不知何故跑到了其他連去,正在對一個面容較好的女生大獻殷勤。
笑容猥瑣油膩,臉上的褶子都能夾死一隻蒼蠅,動作輕佻無比,令人反胃。
那女生從表情到肢體都在抗拒,但顧忌著公共場合不好發作,還是強行忍下。
然而在許言看來,事實卻完全變了個樣。
她面目猙獰,咬牙切齒道:「該死的狐狸精,趁著我不在就敢勾引劉教官,真是反了天了。」
「我就知道,劉教官這麼帥氣優秀,肯定會引來一堆狂蜂浪蝶。我要讓她長點教訓,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再放肆!」
我沒有應和許言,而是兀自盯著那女生看。
越看越眼熟。
最後終於想起,這女生其實是校董的親戚。
許言要是衝動行事,後果將不堪設想
但最後我只是斜眼看了許言一眼,沒有說話。
畢竟前世可是她自己說不要我管的,我當然要遵從許言的想法了。
許言在放完狠話之後,突然大力鬆開抓住我的手,奮力朝那名女生沖了過去。
她惡狠狠將女生從劉教官身邊推開。
對方一時不察,踉蹌倒地。
許言繼續乘勝追擊,她一把抓住女生的長髮,啪啪就給了她好幾個大巴掌。
一邊打著她還一邊罵:「賤人!敢勾引我男人!我打爛你這張臉,看你還怎麼勾男人!」
女生的臉頰迅速發紅腫脹起來。
她還沒ƭū́₊搞清楚情況,只是愣怔的捂著自己的臉哀哀哭泣。
劉教官也懵了,等反應過來急忙和周圍的幾個同學上前,想將兩人拉開。
可許言力大如牛,死死抓住女生頭髮不放,一直在用尖利的指甲抓撓對方。
最後還是有學生趕去通知了校董才制止這場鬧劇。
校董急匆匆趕到,大喝一聲:「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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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殺紅了眼的許言這才停手從女生身上下來。
女生身上全是青青紫紫,臉上更是被許言重點關照,已經破皮流血。
她嗚咽著將事情經過全說了出來,圍觀群眾紛紛附和作證,證明是許言無緣無故突然動手ƭů₉。
最後她幹嚎一聲朝校董撲了過去:「叔叔,我身上好痛啊嗚嗚嗚。」
許言慘白一張臉站在原地,冷汗直流。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糊塗事。
而劉教官早已逃之夭夭。
許言蒼白開口,想為自己爭辯些什麼:「不是…我,我看到她和劉教官走這麼近,所以才誤會了…」
她的解釋和她的人一樣無力。
校董果然沒有相信,他狠厲瞪了許言一眼:「你別再狡辯了,我們走法律程式。」
隨後校董直接撥打了報警電話,員警很快趕到。
許言倉皇無助的環顧一圈,想尋求幫助。
然而舉目之下只有嬉笑看熱鬧的圍觀群眾。
她「噗通」一聲,直接跪了下來,痛哭流涕:「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可以承擔所有的醫藥費,求求你不要報警。」
「你打回Ţù⁴來吧?!如果你覺得還不解氣可以打回我,求求你了,不要報警。」
許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淚水將妝暈花。
然而那位女生根本沒有搭理她,連多餘的眼神也沒給她,任由許言在那大聲哭泣。
見女生始終沒反應,許言將目光投向我。
「樂樂,你幫幫我吧,你和你男友家不是挺有背景的嗎?現在幫幫我怎麼了?」
我一臉無辜:「言言,我們家是有點背景不假,但校董那邊我們也惹不起啊,我實在是愛莫能助了,你好好認個錯,說不定能爭取早點出來。」
聽我這樣說,許言用怨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她喃喃道:「你就是不想幫我,你們都想看我出醜!」
之後她忽然詭異一笑,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打算禍水引東。
「我認錯!但我要說清楚,我還有個同夥,就是我旁邊這個人,她也喜歡劉教官,所以才慫恿我對你下手。」
「你們要抓就一起她抓走。」
說完話以後,她還一臉期待,時刻準備著看我被她連累。
如此低級的話術,許言真是蠢到了極點。
就連原本還在低聲嗚咽的被打女生此時也有些忍不住了:「你當我傻的嗎?自己蠢就別以為大家都和你一樣蠢,我看得一清二楚,分明就是你一人所為。」
校董也被許言氣得無語,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他實在忍受不下去,急忙讓員警趕緊將許言帶走。
許言不斷掙扎,發出猶如殺豬一般的嚎叫,可還是被員警公事公辦的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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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女生不肯和解,一定要許言經受應有的懲罰。
證據確鑿,即使許言拒不承認,最後她還是因為故意傷人罪被行政拘留五天。
等許言終於回到學校時,已經恍如隔世。
她面色憔悴,眼下青黑,雙頰凹陷的回到了宿舍。
剛巧我們才下訓完,與許言碰了個照面。
她怨毒無比的盯著我,眼神中刻骨的恨意令人心驚。
許言正想說些什麼,班長在此刻卻突然敲門而入。
「許言回來了嗎?跟我走一趟吧,輔導員找你。」
許言一愣,她舔了舔嘴唇,猶豫問道:「輔導員找我是什麼事?」
班長搖搖頭:「我不知道,他就叫我喊你過去。」
聽罷,許言只好愣愣的跟著班長去了輔導員那。
過了大概一小時許言才回來。
她眼眶通紅,顯然是哭過一遭。
一進門,許言便像瘋了一般開始胡亂砸東西。
我和其他室友見狀趕緊把自己桌面的東西收回了櫃子裡。
許言原本還想順勢來到我位子上砸,但看我這架勢,她只好善罷甘休,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上瘋狂砸摔。
很快宿舍便變得一片狼藉。
許言的床單被罩,衣服內衣全被從她宿舍裡扔了出來。
她的桌椅倒了一地,到處都是破破爛爛的各種碎屑殘渣。
一邊砸著,許言一邊破口大駡:「賤人!賤人!我不就是打了你幾下嗎?!至於嗎?!我都被行政拘留了還不放過我!」
「都怪你!都怪你!賤人,害我被退學啊啊啊啊,有後臺了不起嗎?!去死!」
從許言支離破碎的辱駡中,我總算搞清楚了她剛剛被輔導員叫過去的原因。
原來是被勸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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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喘吁吁的將一切可以砸的東西都砸完以後,許言氣質陰沉的站在原地大喘著氣。
她低垂著頭,看不清臉色。
我有些害怕許言會像上輩子那樣,突然發瘋無差別殺人。
沉思一會後,我謹慎開口:「言言,劉教官那怎麼樣了?你出了這麼大的事,他有沒有關心你啊?」
「不過今天剛好結訓,如果你要找他的話得趕緊了,要不然劉教官可就走了。」
提到劉教官,許言總算回過神來,眼睛裡有了一絲神彩。
她神經兮兮的說:「劉教官,對,劉教官。我為了他付出這麼多 ,他不能拋下我!我要去找他!」
說完,許言渾身一激靈,飛快向外跑去。
我緊隨其後去看熱鬧。
為了找到劉教官,許言徑直沖到了男生宿舍去。
樓下男宿管想要阻攔,卻被已經瘋魔的許言狠狠咬了幾口。
男宿管緊急收手,可手上還是留下幾個深可見骨的牙印。
我遺憾的在男生宿舍樓下停住腳步,正準備啟程回去時,許言便扯著劉教官從宿舍裡走了出來,一路走到了學校門口。
劉教官數次想要甩開許言的手,但許言抓得死緊。
劉教官皺緊眉頭:「你幹什麼?拉拉扯扯的像什麼話?快放手,車準備開了,我得走了。」
許言緊緊抓住劉教官,雙目充血,瘋瘋癲癲:「你現在當著所有人的面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我為你被行政拘留,被退學。我現在只有你了劉教官,你不能拋下我,你帶我一起走吧!」
劉教官面露不耐:「你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嗎?什麼情不情愛不愛的,你多大人了還這麼搞笑。咱不就是普通的一夜情而已,至於嗎?」
-13-
聽到劉教官這樣說,許言一愣。
她怔怔的盯著劉教官看了許久。
可劉教官只把視線投向別處,連一絲一毫的眼神都不肯給她。
眼睛一眨,許言落下淚來。
末了,她突然瘋狂大笑,一邊笑一邊流淚。
劉教官低聲道:「瘋子。」
隨後大力扯開她的手就打算轉身離開。
許言沒有動,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他。
圍觀群眾見事件即將結束,紛紛離開。
有人議論:「沒勁,我還以為是什麼狗血事件呢,原來就這樣。這女的也是傻 ,戀愛腦要不得啊。」
上一世劉教官之所以會拋妻棄子和那個女生私奔,主要原因還是在於對方有個
我沒有跟隨人群離開, 而是留了下來。
我內心有種隱隱的感覺, 事情沒這麼簡單。
上一世她僅僅就因為聽到劉教官和人私奔的消息, 就能立馬失去理智爬上床將我亂刀砍死。
這一世按照許言的性格, 她絕不會如此輕易放手。
我屏氣凝神的關注著事態發展。
劉教官在轉身後本打算直接離開, 但電話鈴聲卻在此時突然響起。
他疑惑接起。
由於開的是免提,就連我也能清清楚楚聽見談話。
電話那頭響起一道柔和的女聲:「老劉,你是今天回來嗎?」
劉教官失笑:「對啊,怎麼了?等不及了?」
「討厭,我就是問問而已。好啦, 既然你今天回的話那我得趕緊去買菜才行了, 回來以後咱好好吃一頓。」
對面或許是劉教官的妻子。
許言在一旁聽著兩個人的通話, 渾身顫抖,兇相畢露。
她緩緩將手伸進了口袋裡。
劉教官軟和了語氣:「那我可得等著了, 我大概晚上七點就能…」
話還未說完,許言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尖銳無比的大把水果刀,就這麼朝劉教官砍刺了過去。
就如同上一世對我的動作一樣。
骨頭深處開始幻痛,眼前的場景讓我回想起了上一世夢魘一般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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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教官話音一頓,他錯愕的盯著自己腹部被刺穿的刀口,那裡正源源不斷湧出鮮血。
「啪嗒」一聲,手機摔落在地, 劉教官也腿軟倒地。
電話那頭的女生還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仍在絮絮叨叨。
許言一邊流淚, 一邊狠厲繼續砍刺著劉教官, 刀刀斃命,毫不留情。
劉教官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尖利的大喊著救命,用盡全力向遠處爬去,想逃脫許言的傷害。
但只是徒勞。
許言臉上沾滿了鮮血, 不知疲憊的不斷揮舞水果刀。
眼前熟悉的景象不斷讓我回憶起上一世, 全身無力顫抖Ťūₗ,我眼前昏暗,應激暈倒在地。
等再恢復意識時, 保安和員警已經到場。
當他們聯起來合將許言制服時, 劉教官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
如果不是身上的制服,任誰也認不出他生前還是個人類。
許言沒有多做反抗,就這麼雙眼無神的僵直身體被帶走。
在途經我身旁時, 我聽見她低聲道:「我沒有錯, 我沒有錯,錯的是他們。」
許言還真是從一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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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目擊了許言行兇的全過程,後面我還被叫去做了份筆錄。
不過自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許言。
我也沒有再主動去關注她的後續。
後來再聽見她的消息,還是從室友八卦的嘴裡。
我原本正在寫課程作業, 另外幾個室友突然開始八卦起許言。
我這才知道了許言的後續遭遇。
在校門口刺殺劉教官之後,許言被警方帶走。
有監控,有目擊證人,證據確鑿, 她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最後許言因為故意殺人及危害公共安全被判處無期徒刑。
她不會死,但以後不會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裡。
而劉教官的妻子,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因為劉教官是在校園內遇害,剛巧在學校投保的保險賠款範圍內。
劉教官的妻子也因此得到了一筆價值不菲的賠償款。
足夠她和孩子的後半生生活衣食無憂。
劉教官既然能和許言搞在一起, 想必在此之前早不知出軌了多少次。
再加上他上輩子拋妻棄子和人私奔的行為。
或許對於劉教官妻子來說,他死了倒是一件幸事。
而在許言入獄後,我終於可以不用再將復仇作為我的人生目標。
而是真真正正的開始享受自己重來一次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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