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被冒名頂替20年,我重生了

我在北大門口搶劫被抓,我向警察報出身份證號。
警察詫異地抬頭:「你是北大學生?」
我本來應該是,可惜我的分數被人頂替了。

1
高考失利後,我進入化工廠打工。
一幹就是 20 年。
長期接觸化工原料,我咳血後確診肺癌。
我貸款想要治病,卻看到自己學历那一欄赫然寫著本科。
可我只是一個沒考上大學的工廠女工。
那一剎那,天旋地轉。
我高中一直是全校第一,卻在高考那年失利。
我重男輕女的爸媽本身就是礙於面子才供我讀書。
他們不可能出錢讓我複讀,反而念叨我沒用。
朋友們說我可能試卷反面忘記沒寫,或者答題卡塗錯了。
我不相信,但是沒法求證。
我不想被爸媽天天念叨,進了爸媽找人安排的化工廠。
可是我心底一直覺得我沒犯低級錯誤。
而且,我高考後估分估得很高。
但是我太渺小,沒有辦法確定我的疑惑。
二十年來,疑惑盤桓在我的心底,越來越淡。
麻木的工作和辛苦的人生,我認命了。
現在,我查到的學历證明了我的疑惑。
我可能被人冒名頂替上了大學。
我打電話報警,想要找到頂替我上學的那個人。
我得知頂替者就是我高中校長的女兒方雪。
方雪一家前幾年出事了,還挺轟動。
方雪的警察局局長大舅被方雪同父異母的哥哥舉報受賄入獄。
方雪的教育局副局長小舅也被牽連。
但是方雪爸爸已經去世,方雪跟著工程師丈夫出國了。
冒名頂替我的方雪依舊過著幸福的生活。
我跟爸媽說我被頂替這件事情,卻發現爸媽支支吾吾。
我心裡了然。
或許他們早就知道這件事Ŧű₋,或許他們還收了甚麼好處。
一些過往的記憶突然湧入腦海。
中考後,我成績稀爛的弟弟被爸媽找人塞進了高中。
我爸媽是地道的農民,他們怎麼可能有甚麼門路,賣女兒罷了。
那時候,家裡還買了彩色電視,爸媽說是買彩票中了一點錢。
真是笑死。
我心寒無比,確診癌癥之後,我對爸媽而言失去了價值,他們沒來醫院看過我。
我的肺癌迅速惡化,不久後,我獨自一人死在了醫院。

2
再次睜眼,我在化工廠的流水線上。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工作,做了二十年,我駕輕就熟。
我回到了十九年前。
可惜高考過去了,冒名頂替已經發生。
現在我剛剛進廠工作。
可是,我這輩子不想再重複機械的生活。
重生一次,我必須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我打包行李,辭職回țű̂₃老家一氣呵成。
我沒回家,而是來到了縣裡的星星網吧。
我提著蛇皮袋進了星星網吧,黃色頭髮的年輕網管走了過來。
他就是方強,方雪同父異母的哥哥。
十幾年後,就是他一手拉下了方雪她兩個舅舅。
那時候,方強已經成了企業老總。
現在方強只是個被趕出家門的街溜子,在網吧當網管。
我有些難以直視方強的殺馬特造型。
雖說這是現在最流行的發型,但是從 2023 年重生的我,覺得殺馬特造型實在是不堪入目。
不知道之後方強會不會後悔年少輕狂。
方強說:「美女上網嗎?兩塊一個小時。」
我搖搖頭:「我不上網,我找你,方強。」
方強的媽媽因為被方雪媽媽奪走老公而跳樓。
方強從小被方雪媽媽虐待。
我知道,不久後喝醉酒的方強會一時沖動帶人去方雪家鬧事。
鬧得一點水準都沒有。
結果被方雪在警察局的大舅李愛國關了十年。
十年後,出獄的方強終於學聰明了。
他韜光養晦,做生意積攢人脈。
最後才拿到證據,拉下方雪的大舅和小舅。
可惜方雪已經遠走紐西蘭,還帶走了自己的媽媽。
方雪他爸也已經因病去世。
最主要的人都沒受到懲罰。
這怎麼行呢?
不過在這小縣城,方家一手遮天。
我需要一些幫助。
我也不想讓方強再因為年少無知入獄十年。
畢竟人生苦短。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方強一臉疑惑地看著我:「美女,Ṱů₎我認識你嗎?」
我盯著方強的眼睛:「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我是林亞楠,我被你妹妹頂替上了大學。」
方強眯起眼睛,語氣有些不善:「我跟他們斷絕了關系,你不會想找我負責吧?」
我友善地笑了笑,伸出手:「我想報複方家,要一起嗎?」

3
我進廠工作的工資全被爸媽拿走了。
身無分文,也沒有工作,我賴在了方強租的小屋子裡。
方強吸溜著泡面看著我:「你有甚麼辦法?方家勢力這麼大。」
我的肚子「咕嘟」一聲。
我也好餓。
鬥志昂揚不能改變我肉體凡胎的事實。
精神極度亢奮,肚子非常饑餓。
方強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扔給我一袋泡面。
我如獲至寶。
吃飽了,我感覺頭腦更加清醒。
我說:「我們進京。」
方強挑眉:「你不會想上訪吧?人家會理你嗎?」
當然不會有人搭理我。
但是我不準備上訪。
我和方強帶著他微薄的工資買了去京市的票,住在了最便宜的招待所。
第二天,在北大門口,我因為搶劫被逮捕。
被搶劫的方強高喊:「北大學生搶錢了,北大學生搶人錢了。」
我被趕過來的警察逮捕回警察局。
跟在後面的還有聞訊而來的記者們。
當然,記者們被警察攔在了警察局外面。
我向警察報出身份證號。
警察詫異地抬頭:「你真的是北大學生?」
呵呵,我不是,代替我上學的方雪肯定是。
不過,畢竟方雪用的是我的身份證號。
在北大,她就是林亞楠。
林亞楠的輔導員被警察請到了警察局。
輔導員看著我搖頭:「我們班確實有個叫林亞楠的,但不是她。」
輔導員打電話讓宿舍管理員叫林亞楠過來警察局一趟。
因為警察要確認我不是林亞楠。
警察對著我低吼道:「欺騙警察,罪加一等。」
「你年紀輕輕,不想在監獄過後半生吧?」
我十分真誠地說:「我就是林亞楠,身份證號*****,A 市青浦縣黎明高中畢業。」
輔導員說:「我記得,我們班的林亞楠也是黎明高中畢業的。」
警察瞪了我一眼:「我去核實,你老實一點。」
我當然很老實,乖乖點頭。

4
過了挺長一段時間,警察回來了:「你真的是林亞楠?」
我點頭,千真萬確。
輔導員疑惑了:「難不成是重名嗎?」
警察搖了搖頭:「恐怕不是,她的身份資訊顯示學籍是在籍,但是她班主任說她沒考上大學。」
我猛地抬頭,用手銬撞擊桌面:「警察同志,我是不是被人頂替了?我高中成績很好的!」
我殷切地抬頭盯著警察同志。
方家在青浦縣只手遮天。
我不知道來到京市,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結果。
這時候,方雪也作為「林亞楠」趕到警局。
人來了,戲該演了。
方雪看到了戴著手銬的我,瞪大了眼睛:「林——」
方雪又看到自己的輔導員,自動消音。
我佯裝詫異道:「方雪,你怎麼來了?」
方雪表情有些獃滯,似乎對面前的情況無法理解。
警察問方雪:「你是林亞楠同學嗎?」
方雪點頭。
警察又指著我問方雪:「那你知道她是誰嗎?」
我望向方雪,方雪目光躲閃。
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沒法解決超出預料的情況。
方雪選擇找靠山。
方雪掏出小靈通,跑出去打電話了。
過了會兒,警察過來給我解開手銬。
警察說:「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
我問警察:「我想問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的高考成績是不是被人頂替了?」
警察擺出一副撲克臉:「具體你可以去咨詢當地教育局。」
開始踢皮球了。
方雪背後的勢力遠超現在的我和方強。
我走出去,看到方強正眉飛色舞地對著記者講述自己被北大學生林亞楠搶劫的經历。
一頭殺馬特黃毛迎風飄蕩。
方雪和輔導員站在旁邊幹著急。
為了學校名譽,輔導員還是走過去澄清:「那個搶劫的不是我們學校的。」
我也走上前去:「我本來高考考上北大,被人冒名頂替上學。」
「冒名頂替的就是旁邊的這個女生。」
記者的攝像頭轉向旁邊的方雪。
方雪尖叫一聲,捂著臉落荒而逃。

5
新聞報道發出去了,沒有下文了。
我也接受了好幾個記者的專訪。
結果,這些專訪不知道為甚麼都沒有能夠發出來。
我知道背後有看不見的手。
這是個智能行動電話還沒普及的時代,我的事情並沒有掀起甚麼水花。
失策失策。
我想去北大找招生處要說法,可是我甚至進不去北大。
保安攔住了我。
原來我重生一次,依舊如此渺小。
我和方強用完了微薄的積蓄,依舊沒在北大門口蹲到方雪。
方雪這幾天怕也是沒敢出校門。
我們找了個發傳單的工作維持生計。
我吃著饅頭,對著京市的天空 45 度角仰望蒼穹。
方強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給你個好東西。」
方強在提著的白色塑料袋裡掏了掏,掏出一包油炸薯條。
我無語:「也行,好久沒吃薯條了,油炸食品確實讓人快樂。」
方強搶了回去:「這是我偷偷買了自己吃的。」
我鄙視地瞅著他。
這個男的真欠揍。
方強呵呵一笑:「我找的不是這個。」
方強又在塑料袋裡掏了半天,掏出來一個白色的橫幅。
橫幅上書「北大林亞楠 還我分數」九個大字,白底紅字,十分震撼。
我順手抄起一根薯條,邊嚼薯條邊說:「大哥,你知道這是違法的嗎?」
方強說:「不拉橫幅我心裡不爽。」
「還有,這個薯條我舔過。」
「嘔——咳咳咳。」
「開玩笑的啦。」
我真的會謝。
嗯,有一點方強說得對,不拉橫幅我也心裡不爽。
我們兩個在北大門口拉起了橫幅。
方強還不知道從哪兒借來了一個大喇叭,舉著大喇叭循環播報:
「北大林亞楠盜用高考成績,冒名頂替進入北大,北大林亞楠原名方雪。」
效果斐然,不少同學和路人駐足觀看。
我和經過的同學熱情分享了林亞楠同學做過的事情。
就算沒法讓她取消學籍,也能添點堵不是嗎?
我勾了勾嘴角,對著方強說:「我們這是阿 Q 行為。」
不幸的是,不到半天,我們被警察以擾亂秩序為由帶走了。
這次沒進審問室,進了調解室。
我在調解室,看到了上次那個輔導員帶著眼眶通紅、面容憔悴的方雪。
方雪看到我和方強,眼圈又紅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輔導員拍著她的肩膀低聲安慰她。
我就很無語。
為甚麼加害者一副比受害者還委屈的樣子。
我敲了敲桌子:「老師,我真的只想要回我高考成績。」
那個輔導員瞪了我一眼:「我們學校不會要一個搶劫犯。」
方強「嘖」了一聲:「老師,你還沒明白嗎?搶劫只是我們兩個找回公道的一出戲。」

6
這時候,警察拿著小靈通進來問:「誰是林亞楠?林亞楠你爸爸打電話過來了。」
方雪猛地抬頭:「我是。」
我冷眼旁觀。
方雪接過電話,然後面色一變,把電話遞給了我。
看來我才是林亞楠啊。
我拿過電話,電話裡傳來我爸的聲音:
「亞楠,你哪裡去了?趕緊回家,我跟你媽都很擔心你。」
我不出聲。
擔心我的人,還是擔心拿不到我的工資呢?
最擔心的是因為我得罪方雪他們家吧?
我爸接著說:「亞楠,你媽媽做手術了,在醫院躺著。」
「你趕快回來照顧她吧。」
我冷笑,放在重生之前,我說不定就屁顛顛地跑回去了。
上輩子我媽做手術,我爸和我弟不會照顧人,我弟媳不願意照顧。
前前後後都是我在照顧。
結果我媽病好了,回去接著給我弟弟帶孫子了。
還時不時管我要錢,說是弟弟弟媳不給她錢。
我媽自輕自賤,我沒辦法,不想管了。
我說:「我現在有事,沒法回去。」
我爸在電話那頭極為憤怒,開始罵我不孝順、白眼狼。
電話那頭傳來糢糊的人聲,接著我媽媽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媽媽說:「亞楠啊,咳咳,媽媽病了,你回來看看媽媽好不好?」
我沒看出來ţù⁷我媽媽還這麼有演技。
我為難地說:「媽,我高考成績被方雪頂了,你們能幫我去問問方家人嗎?」
「咳咳咳咳——」
我媽一陣戰術性地猛烈咳嗽:
「這件事,你回來再說,媽媽在醫院。亞楠,你快回來吧。」
我說:「好啊,媽媽,我就快回來了。」
我在心裡說:「我永遠不會回去的。」
警察關切地看著我:「如果有甚麼急事,你們也可以先走。」
我無所謂地搖了搖頭:「我不急,我等著調解呢。」
我看向回到輔導員旁邊的方雪:「方同學,可以解釋一下為甚麼你用我的名字在北大上學嗎?」

方雪輔導員母雞護著小雞一樣擋在了方雪前面。
這時候,一個中年男人帶著幾個人推門進來了。
方雪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樣撲進了中年男人的懷裡:「大舅!」

7
方雪的大舅李愛國親自過來替外甥女擦屁股了。
我抱著胳膊,翹首以待,想看看他會怎麼辦。
李愛國皺眉看著我,劈頭蓋臉一頓責問:「你爸媽沒跟你說嗎?」
「你們家怎麼這麼貪婪?要了那麼多還找事?」
我盯著眼前這個男人,一字一頓道:「我爸媽沒有告訴我他們賣了我的高考成績,他們也沒有權力這麼做。」
「你們沒有權力決定我的命運。」
李愛國帶來的助理一臉嫌棄地看著我:「林小姐,說吧,你要多少錢?」
方強忍不住開口懟道:「你以為人人都只要錢嗎?有些人為了錢和權臉都不要了,跟在人家後面當狗。」
那個助理還要說甚麼,被李愛國攔住了。
李愛國拍了拍方雪肩膀:「這件事情大舅會處理,別擔心,你先出去休息休息。」
方雪如釋重負,走出了調解室。
李愛國坐在了我前面的椅子上,接過助理泡好的龍井茶。
李愛國抿了一口茶後緩慢開口:「同學,看來我們中間存在著一些誤會,今天我就是來解決誤會的。」
「你弟弟明年就高考了,我承諾,不管他考成甚麼樣子,都會有高中可上。」
「還有你的工作,我會把你調到郵局,你不用再打工了,過段時間可以解決你的編制問題。」
「我外甥女這幾天因為這件事情失眠,我很心疼,希望你不要再騷擾我外甥女。」
方強畢竟年輕氣盛,眼睛裡直冒火。
方強說:「你外甥女失ṭŭ̀ₑ眠你心疼,林亞楠整個人生都被改寫了,你怎麼不考慮考慮別人的前途?」
李愛國像看一條亂吠的狗一樣看了方強一眼:「小強,你還是年輕,人家未必不願意。」
李愛國和顏悅色地看著我:「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家條件也不好,我們還是很有誠意的。」
「希望你接受補償,過好你自己的人生。」
李愛國肯定很習慣這樣達到他想要的目的吧。
威逼或者利誘,讓他眼中的普通人按照他的心思去做。
表面上冠冕堂皇,實際上自私自利。
我也十分冷靜地看著李愛國:「叔叔,我沒看到誠意,我只看到為官者徇私舞弊、以權謀私。」
「這件事情,我會追查到底。」
李愛國愣了一下,似乎很久沒遇到這麼挑戰他權威的人了。
但是他也沒發火,只是平靜地看著我:「那你去做吧,你鬧到哪裡都沒有用的。」
李愛國不再搭理我,熱情地和輔導員打招呼,邀請輔導員去吃京市烤鴨。
輔導員也笑得見牙不見眼,跟著李愛國等人走了。
我們在他們眼裡,輕如鴻毛。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8
調解室只剩下Ťŭₕ我、方強還有那個警察。
我拿起李愛國剛剛喝的那杯茶,狠狠地摔在地上。
當年在化工廠,其實我也有機會轉去文職的。
但是上面輕飄飄一句話,我一直被壓在流水線。
上面空降了幾個走後門的青年。
白色的陶瓷杯子四分五裂,茶水飛濺,濺到調解室的牆壁上。
牆壁上刷著「群眾利益無小事 人民利益至上」的標語。
方強攥緊拳頭的身子有些顫抖。
直到看到那個警察去打掃杯子,我才重新找到自己的理智。
沖動無用。
我搶在警察前面幫忙打掃:「對不起啊,警察先生,我有點激動。」
我打掃完了,拉著還想跟警察要說法的方強走了。
上傳下達,為難底下人沒用。
那個警察喊住了我們:「林亞楠,別再鬧事了,下次你們會被拘留。」
我也沒回頭:「知道了,謝謝您。」
那個警察還是保留著一份良知的。
只是他也難以改變現狀。
北大門口安排了專人巡邏,我和方強現在靠近不了北大了。
我們靠著打零工在京市飄零。
我們也找了不少部門,被踹皮球一樣踹來踹去。
我跟方強說:「你可以回去了,不用為了我留在這裡吃苦。」
「我能力不足,預估失誤,你的錢我之後會還的。」
方強急了:「我不配在大城市打拼嗎?」
「回去我也是打游戲,在這裡也可以打游戲。」
也是,這家夥精力旺盛,我每天累得倒頭就睡,這家夥經常半夜溜出去打游戲。
我忍不住嘮叨:「你不能天天熬夜,我跟你說啊,人年紀輕沒事,年紀大點說不定就……」
畢竟我是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
方強翻著白眼想要回懟我。
一個梳著辮子的男人突然走到我倆面前。
那個男人自我介紹道:「我是星探,我覺得你們兩個外形都不錯,有興趣進我們公司詳談嗎?」
我下意識地捂住了錢包,方強一臉蒙逼。
男人把名片遞給我。
星光娛樂,我知道,日後的大公司啊。
不過 2023 年如果遇到這種事情,大概率是騙子。
而現在,可能是真的。
如果我能夠具有一定的知名度,那麼我維權成功率就會更高。
我拉著方強跟著星探去了星光娛樂。
現在的星光娛樂規糢還不算太大。
我還見到了幾個日後大紅大紫的明星。
星探和我們介紹了公司情況,極力慫恿我們簽約。
方強直接拒絕:「不好意思,不感興趣。」
一副名利與我皆無關的欠扁表情。
我認真了解了情況,跟星探說回去考慮考慮。

9
我跟方強找了個小攤吃晚飯。
我跟方強說:「我準備簽約。」
方強邊嗦面邊點頭:「行啊,苟富貴勿相忘,你沒紅之前我養你唄。」
這句話本來有點曖昧,被一個嗦面的殺馬特男人說出來,只剩搞笑。
這時候,黃毛殺馬特上方出現一顆紫毛殺馬特。
我震驚地看著紫毛殺馬特用手拍了拍方強肩膀。
方強不耐煩地轉頭。
「強哥!」
紫毛殺馬特大聲喊道。
方強轉怒為喜:「黑子,你怎麼也來京市了?快坐下,哥請你吃面。」
黑子表情有些沉痛:「強哥,我聽說如果你不回青浦縣,他們下周要挖你媽媽的墳墓。」
「兄弟們都在京市找你,我是第一個找到你的。」
「我靠!」方強臉色一黑,扔下了筷子。
黑子說:「強哥怎麼辦?你要不要回去?」
方強看了我一眼。
我猛喝了一口啤酒。
我說:「你趕緊回去吧,我應該要在這裡打拼。」
我挺舍不得的,畢竟重生之後一直和方強廝混在一起。
我們也算是一起被抓過的落難兄弟情了。
可是,我不能回去。
方雪的大舅和小舅在青浦縣只手遮天。
我回去肯定會被用各種方式控制住。
可是方雪他家為甚麼一定要方強回去,怕他傷害方雪嗎?
我叮囑方強:「你做事不能沖動,千萬別喝醉了鬧事。」
方強烏黑的眸子盯著我:「你等著我,我明天回去,今天我送你一個禮物。」
我跟方強說:「我也有禮物送給你。」
我還沒說完,方強已經拉著黑子走了。
我在出租屋等著方強回來。
方強拉著黑子回來了,手上拿著兩個新款諾基亞。
我大為不Ŧûₒ解,我去掀方強的 T 恤。
方強抱住胳膊,臉上泛起可疑的紅暈:「你幹嗎?耍流氓啊?我可是良家男人。」
我依舊疑惑:「你賣腎了?哪裡來這麼多錢。」
方強撩了撩自己的黃毛:「哥哥去網吧那是打游戲嗎?那是代練,那是賺錢。」
也對,替人代練還挺賺錢。
當年方強出獄後也是經營游戲公司。
天賦異稟果然早有凸顯。
這輩子可不能讓他進局子。
我又忍不住念叨他:「你回去後要冷靜,不要意氣用事。」
相比而言,我的禮物有點拿不出手。
不過,我相信多年後方強一定能體會我的良苦用心。
我拿起剪刀刷刷刷幾下,將方強的殺馬特發型全部剪掉。
方強一聲慘叫:「你知道哥的發型多麼寶貴嗎?」
我看向黑子:「黑子,按住他。」
黑子壞笑地壓住了他。
我用定位梳給他剪成了板寸,用染發劑染回了黑色。
方強五官立體,剪完頭之後整個人顯得幹淨硬朗。
我拍了拍手上的碎發,十分滿意。
我拿鏡子給了方強。
方強本人還在哀悼自己的秀發:
「我跟你說,也就是你敢這麼對我的頭髮,換了別人……」
照完鏡子之後:
「哥怎麼這麼帥?」
「哥就是行走的荷爾蒙。」
嗯,其實方強不開口還是很帥的。
第二天辦完行動電話卡之後,方強就跟著黑子走了。
我握著手裡的諾基亞,看著呼嘯而去的火車。
我心裡默念,千萬要平安啊方強。

10
方強走之前,還偷偷地幫我交了星光娛樂的培訓費。
在星光娛樂培訓完之後,我準備簽約了。
經紀人說簽約完就有電視劇可以拍。
我看了下那個電視劇名字。
喲呼,國民度很高。
看來我也應該能紅。
紅了之後,我一定要對著全國人民揭發方雪一家的行為。
正準備第二天簽約,我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亞楠姐,我是黑子,強哥被抓了。」
我一口氣沒提上來。
「強哥去墳墓那邊被打了,然後還被抓了。」
「李愛國讓他喊你回來,不然就關他十年八年,但是強哥死活不願意聯繫你。」
「我在他行動電話上找到你電話,強哥過兩天就要被判了。」
我單手攥著行動電話,一陣冰涼的無力感襲來。
終究冥冥之中,一切都會回到既定的軌道嗎?
就算方強甚麼都沒幹,李愛國還不是想關就關?
我欠方強錢、人情,我不可能不管他。
我打電話跟經紀人說明情況。
我坐車回到了熟悉的縣城。
李愛國似乎早就得到了消息,我一下車就看到了李愛國的助理。
助理態度惡劣:「趕緊上車,別磨蹭。」
我被帶到了一處茶社。
李愛國正在泡茶。
看到我來了,李愛國給我倒了一杯茶。
我默默地看著碧綠的茶葉,有的飄了起來,有的沉了下去。
李愛國看著我說:「喝點茶吧,林小姐。」
我盯著李愛國的眼睛,不語。
李愛國說:「你是為了小強回來的吧?」
「我外甥女比較善良,性格也比較柔弱,容易被欺負。」
「你們兩個在京市待一天,我外甥女就提心吊膽一天。」
我聽到這種話還真是忍不住犯惡心。
心地善良?柔弱?
善良的方雪盜取了我的高考成績。
柔弱可欺的方雪為了逼我回青浦縣求助大舅。
方雪大舅抓了方強。
我忍不住抿了一口茶,確實清香宜人,能夠讓我不那麼想嘔吐。
我也不想聽李愛國兜圈子了,直接開口:「我需要怎麼辦您才能放了方強?」
李愛國慢條斯理地說:「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他畢竟也算是我的外甥。」
「只要你之後一直在青浦縣,我會給你安排工作。」
我和李愛國簽下一份協議。
李愛國給我在郵局安排工作和編制。
我不離開青浦縣,不考公不高考不考編制。
我說:「我沒問題,我最後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不要讓我爸媽騷擾我。」
李愛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問題。」
我打電話和經紀人道歉,說明我不回京市了。
這樣也好,沒有搶了真正該火的人的機會。

11
第二天,我和黑子去接方強。
方強穿著看守所發的藍馬甲、黑褲子,一臉冷漠地走出來。
不得不說,非常有範,街上的小姑娘都偷偷瞅方強。
方強看到門口的我,表情更難看了。
方強咬牙道:「誰讓你回來的?」
方強又看到黑子:「你小子行啊,我都跟你說了不許跟她說!」
方強想揍黑子。
黑子往我後面躲。
我拽住方強:「我已經回來了,你打他解決不了問題。」
我低聲在方強耳邊說:「他們的地盤,不要意氣用事。」
方強一下子冷靜下來,跟著我們去了餐館吃飯。
吃飯吃到一半,方強問我:「你甚麼時候回京市啊?」
我夾了一塊排骨給方強:「跟你說個好消息。」
「我不回去了,我就在青浦縣待著,還有人給安排編制。」
方強愣住了,眼尾泛紅:「狗日的。」
我不慌不忙地給自己夾了一塊排骨:「甚麼狗日的?這是好事。」
「有人給安排工作,上大學不就是為了找工作嗎?」
「你別這個樣子,生氣解決不了問題,我們只能自己強大了才能解決問題。」
方強努力地克制情緒,最後還是喝醉了抱著柱子叫媽媽。
到底是年輕。
不久後,李愛國就給我安排好了工作。
我的爸媽拎著水果找上門來,還帶著我弟弟。
那些水果賣相不怎麼樣,可能是特地買的瑕疵品,便宜。
我爸爸搓著手說:「亞楠現在也是吃公家飯的了,以後要多多照顧家裡。」
我媽大咧咧地走進我的公寓,把水果放到我桌上。
全然不顧她的鞋子在我的地板上印出了一個個泥印。
我和藹地看著我媽:「媽,您病好了嗎?我正準備去看您呢,誰照顧你的?」
我媽錯開目光:「好了好了,找的人照顧的。」
我弟弟看到我客廳的那臺電腦,眼睛都亮了。
我爸爸說:「亞楠,開電腦給你弟弟玩吧,你這地方不錯,我們以後就住這裡了。」
好大的臉啊。
我直接打電話報警:「您好,有人私闖民宅。」
我爸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猙獰:「林亞楠,你別給臉不要臉,要不是老子答應人家,你能有今天?」
合著我還得謝謝你賣我成績。

12
警察很快就過來了。
李愛國應該打過招呼。
我很快離開,我爸媽被留下談話。
對於我爸媽這種欺軟怕硬的人,稍微威逼利誘一下應該就有用。
我爸媽確實沒再來騷擾我。
我過上了朝九晚五的清淨日子。
這份工作不需要加班,定點打卡就行了。
適合溫水煮青蛙。
我有很多自己的時間。
這時候我的電腦就有用了。
淘寶剛剛建立,我入駐電商平臺,賣周圍小商品市場的衣服和別的小玩意,賣得很火。
我賺到的錢都投資了房地產和互聯網行業。
重生的金手指讓我的理財之路十分順暢。
外人只知道我在賣貨,不知道我非常有錢。
方強在做游戲網站。
雖然方強依舊睡在網吧,當著網管,但是我隱約覺得他賺得不比我少。
李愛國以為我們兩個消停了,其實並沒有。
2007 年了,方雪快畢業了,是時候送給她和她的舅舅們一份禮物了。
某討論版出現了一個實名舉報青浦縣李家三兄妹的帖子。
2003 年,樓主父親因為方雪母親李愛華肇事逃逸,不治身亡。
樓主母親找上門去要說法,被黑社會威脅。
樓主母親和哥哥鍥而不舍地想要討要說法,卻被黑社會毆打。
樓主哥哥被打死了,樓主母親在爭執中被推下樓梯,也死了。
樓主因為超生戶口落在姑姑家,事發時在外地上大學,逃過了一劫。
樓主在討論版和貼吧都發了舉報帖子。
這件事情迅速發酵,在貼吧和討論版掀起軒然大波。
當然,我也買了不少水軍操作。
主打就是熱度不能降下來。
上輩子,李愛國被查後,這件事情也牽扯出來。
可惜已經過了交通肇事追訴期,李愛華跟著方雪去了國外。
這件事情沒有影嚮方雪媽媽李愛華。
我和方強通過網路聯繫上了當年慘死一家人的妹妹。
那個妹妹十分願意曝光李家。
我們花錢僱了很多人保護那個妹妹。
拋磚引玉,這件事情只是個引子。
不少人發帖舉報李愛國、李愛華、李愛民三兄妹的違法違規行為。
青浦縣本地人不敢舉報,但是李家這幾年得罪的人太多了。
方雪大舅李愛國的兒子組建的施工隊拖欠工資、暴力搶工程。
方雪小舅李愛民的兒子開賭場、放高利貸。
總有一些受害者在外地。
這些受害者可能不太會上網。
無所謂,我和方強找人去幫他們發帖子。
李家的遮羞布被掀掉了。
中紀委親自趕過來調查這些事情。
李家和黑惡勢力勾結多年,橫行霸道,欺壓百姓,壞事做盡,罄竹難書。

13
李愛國被帶走了。
李愛華和李愛民也被帶走了。
我和方強特地跑到北大門口去看方雪被北大趕出來。
青浦縣一事發酵後,方雪室友也發帖子曝光方雪:
【室友林亞楠系李愛國外甥女 高考成績冒名頂替】
方雪室友講述「林亞楠」每天只知道打扮,不學無術,卻每次都分數不錯。
我也跑到紀委那邊去舉報當年被搶走高考成績。
我這才知道,原來四年前,我是青浦縣高考第一名。
北大那邊開除了方雪,一並開除了這幾年收了不少好處的輔導員和某主任。
我是暫時沒法直接回北大上學,但是恢複了學籍,我可以重新高考。
方雪的行李被保安丟出了北大校門,連北大保安都不齒這樣的事情。
方雪哭哭啼啼、滿臉迷茫。
一個男生目不斜視地往學校裡面走。
方雪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樣拽住男生的袖子:「你別走啊,我只有你了,你別拋棄我。」
「求求你了。」
男生甩開方雪的手:「你搞清楚,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以為你漂亮大方、成績優異,誰知道你搶別人的成績,徇私舞弊,算我瞎了眼。」
「你別纏著我了。」
男生躲避瘟疫一樣匆匆地跑回了學校。
方雪抱著自己的行李不知所措。
這時候,方雪看到了我和方強。
方雪走過來說:「你為甚麼要逼我?你為甚麼要這麼害我?」
「我就快畢業了,你有工作,為甚麼你還要這麼對我?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方雪尖叫,想要打我,被方強攥住了手腕:
「你搞清楚,你搶了亞楠的成績,少這麼胡攪蠻纏。」
我走到方雪面前,揚了揚下巴:
「你不反思你不努力,只想著靠家裡的權力作弊,還怪別人。」
「憑甚麼你不勞而獲、好處全被你占了?這世界不是圍著你轉的。」
上輩子,我記得有一年方雪回來看媽媽。
方雪穿著靚麗、打扮精致。
方雪和媽媽在馬路上散步,經過我所在的化工廠門口。
來來往往的女工大多疲憊臃腫。
方雪用手扇著鼻子說:「她們身上有股味道。」
「怎麼還有人願意這麼活著?太辛苦了。」
「要是我,我肯定一頭撞死了。」
方雪媽媽李愛華寵溺地看著方雪:「媽媽不會讓你這麼慘的。」
方雪看不起這些努力打工活著的人。
可是她沒有想過,她的優渥生活不過是她媽媽和舅舅壓榨別人得來的。
現在靠山沒了,我倒要看看方雪會怎麼樣。

14
我和方強回到青浦縣,不用錦衣夜行,我們靠著之前的資金積累開始搞實業。
李愛國落馬之後,我爸媽又看到我這麼有錢,想要來找我要錢。
我禮貌地讓保鏢請出去了爸媽,並且付了贍養費。
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青年。
方雪回到了青浦縣。
方雪大舅、小舅和媽媽進去了。
方雪爸爸雖然沒進去,但是被雙開了,每天喝酒罵人。
吃飯都吃不飽,曾經的青浦縣小公主方雪開始找工作。
可惜他們家臭名昭著,沒有人願意要她。
我看不下去了,跟化工廠老板打了個招呼,讓他們收了方雪。
你看,人被逼到一定份上,還是願意做之前想不到的事情的。
可惜,方雪嬌氣吃不了苦,走上了另一條靠青春的、來錢快的路。
很多人都想一親曾經青浦縣小公主的芳澤。
方雪一時之間還是很火的。
我的事業進入正軌,我和方強僱了不少職業經理人減輕自己身上的壓力。
我開始複習,我準備重新高考。
我還拉著方強一起複習。
這家夥腦子比我還好使,他準備考 it 專業。
我倆都考進了清華,一路本碩博連讀。
本科畢業我就和方強結婚了,畢竟這麼多年風風雨雨。
我除了方強也沒法信任別人。
博士畢業前夕,我媽媽給我打了電話:
「亞楠啊,媽媽就快死了,你過來看我一眼吧。」
這幾年,我媽有過幾次類似的狼來了。
只不過根據我之前的經驗,我媽在 2023 年我死之前都好好活著。
所以我都不搭理。
這次也是。
沒想到因為沒有我的照顧,又沒有人掏錢做手術。
我媽媽真的走了。
與此同時,一則清華博士不孝順父母的視頻瘋狂傳播。
視頻裡,我媽瘦得皮包骨頭。
我媽打電話哀求道:「閨女啊,你回來看看我。」
而對面的人不留情面地說:「不好意思,沒空。」
大家都在吐槽:
【生這種孩子不如生塊叉燒。】
【這種人居然是清華博士,建議開除。】
我就是那塊叉燒。
我爸和我弟弟接受了媒體專訪。
我也被扒出來不僅是清華博士,還是知名女企業家。
姐姐事業有成、住著大房子, 而弟弟和爸爸住著破房子。
網友出奇憤怒了:
【這也太自私了。】
【百善孝為先, 這種女的真的是就該浸豬籠。】
【這種人賺得肯定是黑心錢。】
我被網暴了。
好久沒有人能傷害我了。
沒想到, 這一刀來自我的家人。

15
我放出來了醫院裡的視頻。
我媽生病被送進醫院,要做手術。
我爸表情不爽:「你個狗東西, 怎麼就你事情多?」
我媽媽求著我爸爸掏錢做手術。Ŧù₌
我爸不耐煩地抽了我媽一巴掌:「老子沒錢。」
說完,我爸爸就走了,沒再出現。
不久後,我弟弟過來了, 居然是為了要錢。
知道我媽媽沒錢了之後, 弟弟辱罵了媽媽一頓。
走之前, 弟弟還順走了我媽病房裡的最後一塊餅幹。
我媽媽沒錢繳費,還纏著醫生, 求著醫生免費給她做手術。
胡攪蠻纏之後, 被保安請了出去。
視頻下面,有知情人士爆料:
【你們不知道嗎?這家人的女兒高考考上北大,高考成績被賣了。】
【要不是後來案子被查清楚, 這個女兒都沒法上大學。】
【這家人女兒我認識, 從小被當成奴隸一樣, 上學還得回來做農活。】
而我媽死後,我爸爸和我弟弟被拍到仍舊在喝酒打牌。
他們有錢,只是不願意給我媽治病。
輿論反轉:
【遇到這種父母,我可能也會這麼做。】
【只能說,這一家人都是奇葩。】
【這很難評, 不過這個爸爸和弟弟也不是甚麼好東西。】
上面有些知情人士是我安排的。
不過,有不是我安排的人也出來爆料了:
【女企業家七年捐款超千萬, 建立多所希望學校。】
有人扒出我這些年建立的學校。
每次學校落成,我都應邀去剪彩。
這幾年零零碎碎也捐建了不少學校。
【這哪裡是叉燒?是女菩薩吧!】
【姐姐,我承認我之前 BB 大聲了, 我道歉。】
我還入圍了感動華國十大人物,雖然沒有最後沒當選。

16
博士畢業的時候, 我雙喜臨門,我懷孕了。
我因為少女時代姨媽期插秧落下病根,本來以為無法生育了。
這幾年日子過得不錯, 居然迎來了一個寶寶。
我去醫院做產檢, 看到了方雪和她爸爸。
方雪爸爸生病了,可惜,這次沒有高級病房和絡繹不絕的探望者, 只有走廊上的病牀和不走心的女兒。
方雪也看到了我,沖了過來。
方強擋在了我前面。
方雪仇視地看著我:「你奪走了我的人生。」
我笑了:「是我拿回來了我的人生。」
這次我的人生終於成為了我的人生。
方雪看起來衰老了很多。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罵罵咧咧地把方雪拽走了。
方雪色衰之後無人問津。
迫於生活, 方雪就嫁了人,只不過三天兩頭被打, 好歹有口飯吃。
上輩子, 雖然我一直在化工廠工作, 但是我沒為了找依靠嫁人。
方強緊張地看著我問:「你沒事吧?沒被嚇到吧?」
我笑著挽住方強的胳膊:「沒,我知道她傷害不到我。」
我們的寶寶發育得也很好。
我們兩個對視一眼,從前對生活不公的怨懟, 似乎隨風飄散了。
我們爬過荊棘,看到了最好的景色。
我們越來越好,社會也越來越好。
我們會給寶寶帶來滿滿的正能量。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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