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主錯認成女主復活後

我是破產反派的早死亡妻。
女主假死後,男主費盡心思復活她。
但沒找到人,誤把我復活了。
我失去記憶,誤以爲自己是女主,陪了男主三年。
直到成婚前,女主終於忍不住露面。
男主周妄勳這才發現復活錯人,讓我滾蛋。
臨行前他冷冰冰警告我:「我們兩清了,別再糾纏我,我不可能愛上一個普通替身。」
我長鬆一口氣。
兩清就好。
彼時我已恢復了記憶。
我走到貧民窟,找到正對着我遺照割腕自殺的陰鬱反派。
拍了拍他的手,掐腰很兇。
「喂,你先別死,我被人復活了。」

-1-
周妄勳將我扔在貧⺠窟的前一秒,還在冷冷警告我:
「不許哭。」
「不許鬧。」
「更不許來找我,我不可能愛上你這種普通替身。」
我穿着被凌書窈扯得破破爛爛的婚紗,狼狽侷促地站在路邊,聞言茫然地看了眼周妄勳。
剛剛被凌書窈的硬皮包包砸傷了腦袋。
機緣巧合,我恢復了復活前的全部記憶。
大量湧入的記憶讓我反應有點遲鈍。
周妄勳誤以爲我在鬧脾氣,掀了掀薄薄的眼皮,煩躁地嘖了聲,看向我的眼底滿是嘲意,嗓音譏諷。
「書書,你能不能別一副離不開我的蠢樣。」
「如果不是你長了一張和書窈相似的臉,我不會費盡心思錯誤復活你,更不會容忍你這種愚蠢沒自尊的普通女人跟在我身邊三年。」
愚蠢,沒自尊,普通。
周妄勳的話彷彿一陣陣刺⻣的寒風,讓我渾身冰冷。
三年來,爲了跟上他的步伐,我起早貪黑,風雨無阻地努力上各種技能培訓班是愚蠢。
因爲他忽然一句想喫小龍蝦,我半夜跑出去買,結果在雪地裏險些摔斷腿是沒自尊。
不會說情話,不像女主一樣凌霜傲立,獨立不愛財是普通。
我應該難受得想哭,但我沒有。
淦!
我沒空哭。
我正在努力消化剛剛恢復的記憶。
隨着記憶一塊出現的,還有彈幕。
「喜大普奔,死惡毒反派破產,他的早死亡妻鬱唸書也終於遭報應,被男主發現是假女主趕到貧民窟啦。」
「爽了爽了,惡毒夫婦就該去死啊。我看今晚惡毒反派就預備割腕自殺,他的早死亡妻鬱唸書被扔到貧民窟,也活不過一個月吧。」
「反派的早死亡妻就算被男主復活,還被他幸福寵愛三年又怎麼樣,只要咱們妹寶一出現,男主看都不會看她一眼,反派看上的女人那麼呆板,根本比不上咱們可愛妹寶的萬分之一。」
彈幕看得我心煩意亂,周妄勳還在喋喋不休。
「我好歹復活了你,求你知恩圖報,別再纏着我——」
「好。」
周妄勳還沒說完就被我果斷的一聲好打斷。
我溫和地看向他,語氣認真:「好,周先生,我發誓,絕不會再纏着你。」
周妄勳怔了怔,話語陡然卡住,上不不下,憋得他面色黑沉。
最後冷冷甩下一句:
「希望你說到做到,別不出三天就忍不住來找我。」
他似乎很篤定我會忍不住找他。
因爲這三年來,他每次發脾氣,都是我主動低聲下氣、毫無尊嚴地求和。
時間從不超過三天。
但這次不會了。
剛剛被複活時。
周妄勳將我誤認爲女主凌書窈,我也將周妄勳錯認爲我的丈夫。
但凌書窈回來了,而我也恢復了記憶。
我不再是周妄勳的妻子。
而我的丈夫也另有其人。
彈幕都叫他「惡毒反派」。
但在我的記憶裏,惡毒反派——我的丈夫裴星檀一點都不惡毒,他是個很好的人啊。
彈幕還說,他今晚會割腕自殺。
我咬了咬下脣,深吸了口氣,抬起頭打量破破爛爛的貧民窟。
反派破產了,應該也會被趕到貧民窟吧。
問題來了。
我該怎麼在他自殺前,找到他?

-2-
找到裴星檀房子的過程並不算艱難。
彈幕一直嘲諷,整個貧民窟最破最爛的房子就屬於他。
我不明白裴星檀爲什麼會從雲端跌落,混得這麼差。
以前還活着的時候,他明明很有手段,白手起家,年紀輕輕已經是商業新貴,資產遍佈全球。
但沒有關係,我一點都不嫌棄。
我死而復生,明白兩個人能見面就已經很好了。
我拎着自己少得可憐的行李朝着房子邁開步子前進。
和周妄勳住了三年,才發現周妄勳給我買的東西屈指可數。
那我拎着很輕鬆了。
我安慰自己。
剛走到一半,就被一個寒風中乞討的三歲小男孩吸引住腳步。
我若有所思地打量孩子。
怎麼長着一張小反派的臉。
我蹙起眉。
我記得,自己難產而死,當時生出來的是個小男孩吧。
好在彈幕及時冒出來。
「喲,這不是惡毒夫婦生的小惡毒反派裴澤睿嗎?」
「小反派也挺可憐的,從小就被拐走折磨,大家都以爲他死了,可他偏偏憑着一股找親生父母的心爬回來,沒想到自己親媽早噶了,親爸也死在自己找到他的前一晚,人人都傳他是掃把星,不黑化纔怪。」
「呸,樓上同情個屁,垃圾問題兒童,家庭再不好也不是搞破壞的理由吧。我們男主和妹寶喫了愛情那麼多苦照樣真善美,他就是和惡毒夫婦一樣,都不是好東西。」
「走了走了,看見這一家子惡毒反派就噁心,去看男女主的重逢婚後甜蜜日常了,聽說男主要重新給女主辦個世紀婚禮,他真的愛慘了。」
我頓了頓,下一秒果斷朝着小男孩走去。
裴澤睿Ṱû₉小心翼翼抱着膝蓋上的破碗,警惕地盯着我。
瘦削的臉蛋很髒,鼻尖凍得通紅,一雙大眼睛卻黑白分明,讓我想起另外一雙黑如寒潭的眼眸。
我慢慢蹲下來,對着泥地裏的一汪水打量自己。
頭髮凌亂,婚紗破爛,上面一大片咖啡的污漬,像個從下水道跑出來的女瘋子,難怪小男孩緊張。
我正想着如何解釋,裴澤睿忽然從碗裏抓了一半五毛、一塊的散錢給我,冷着臉彆扭地遞給我。
「給你,買裙子。」
「只能給你一半,剩下一半我要留着找爸爸媽媽。」
我的心忽然軟得一塌糊塗,也不想着解釋了,直接上手薅了薅他的頭髮。
「別找了,我就是你媽媽。」
裴澤睿瞳孔緊縮,不可思議地盯着我,臉上空白一瞬。
我已經拉着裴澤睿起來,繼續朝着那棟最破爛的房子走去。
「你爸就在前邊,咱們找他去。」
裴澤睿嘴巴張得更大了。
到了裴星檀的門前,門窗緊閉,毫無聲響,透着一股子死氣沉沉的味道。
我盯着搖搖欲墜、嘎吱響的木門,思考了一秒鐘。
下一刻,猛地一腳踹翻了小破門。

-3-
並不算刺眼的陽光爭先恐後地鑽進逼仄暗沉的房間,照亮一小方天地。
我眯着眼打量一番,詭異的沉默。
裴澤睿已經接受我是他媽的現實,指着房間很高興。
「媽媽,牆上都是你的照片哎,咦,那幾張花棉襖裏的醜猴子娃娃是我嗎?」
「媽媽,最前面最大的那張照片怎麼是黑白的?」
我面無表情地給剛重逢的兒子科普。
「噢,那種叫遺照。」
裴澤睿閉上了小嘴巴,安靜如雞。
房間最裏側傳來刀子落地的聲音。
我深吸一口氣,踏着腳上的破高跟噠噠噠地跑進去。
裴星檀高大的身體擠在浴缸裏,一隻手抱着我的照片,另外一隻手垂落在地上,手腕上割了道深可見骨的劃痕,猩紅的血慢慢聚起一個小淺窪。
他的臉病態地蒼白,整個人比我印象中清瘦很多,襯得身上原本合身的結婚西服空落落的。
像是被不問自來的不懂事客人打擾到,裴星檀眉心微擰,不耐煩地掀開眼皮,陰沉沉的雙眸盯着我的方向。
然後,一動不動地注視着我,傻愣愣地發呆。
血都快流我腳上了。
我一把衝到他面前,揪着他的衣領,語氣很嚴肅。
「急救箱在哪裏?」
「櫃子第二格。」
裴星檀下意識地回答我。
我找到了急救箱,手忙腳亂地給他止血包紮好,累得氣喘吁吁直呼氣。
裴澤睿瞅準空隙,用溼毛巾給我擦汗。
偏偏裴星檀不老實,居然偷偷試圖用嘴咬開繃帶。
我生氣了,吼他:「你幹什麼,才弄好的。」
裴星檀被我兇忽然就變得委屈巴巴,眼尾微紅。
「傷好了就見不到你們了。」
我氣笑了,辛苦勞動半小時,裴星檀還沒反應過來我活着。
我掐住裴星檀蒼白的臉,皺起眉:「你好好看看我們。」
裴星檀抿脣,目光從我的身上移到裴澤睿身上,又從裴澤睿身上移到我身上,來來回回。
眼神一點點變得陰沉偏執,神態冷冽憤怒。
他嗓音難掩瘋狂和扭曲。
「你們ṭŭ₀怎麼弄得這麼狼狽,是不是地府有Ṱű̂ₔ人欺負你們。」
「老婆,你別害怕,我馬上就死了。」
「等我死了,我一個個把那些欺負你們的鬼扒皮抽筋,剁碎餵狗。」
裴星檀開始發瘋地咬自己手腕,鐵了心要找死。
我懶得再和裴星檀浪費時間,一個翻身跨進浴缸,坐在他身上抬起手。
啪的一聲。
裴星檀冷峻冷漠的側臉出現一個巴掌印。
我的手掐上裴星檀精緻的八塊腹肌,暗暗感嘆了一番富有彈性的手感,才兇巴巴地提高聲音。
「喂,你先別死,我被人復活了。」

-4-
被我氣呼呼地包紮好傷口時,裴星檀還在傻愣愣地看着我的臉發呆。
彈幕自顧自地竊笑。
「哈哈哈,惡毒反派肯定認不出這是早死亡妻Ťū́ⁱ鬱唸書。」
「當年小炮灰亡妻的屍體都是惡毒反派親自火化的,這世界上就只有男主懂復活術,惡毒反派哪能想到自己的亡妻還能被複活呢。」
「惡毒反派說不定早就忘了亡妻長什麼樣了,可不是所有夫妻都像男女主一樣感情深刻。」
我有點生氣了。
辛辛苦苦走破鞋跑來找裴星檀,他敢不認識我試試。
伸出手又是乾脆利落的一巴掌。
裴星檀的腦袋被我微微打偏,額角的碎髮散落,有幾縷髮絲和纖長濃密的睫毛層疊交錯,像是一幅水墨畫。
他忽然直勾勾地盯着我,微紅的眼尾上挑,撩起嘴角滿足地笑了,用一種很肯定的語氣。
「鬱唸書,是你沒錯。」
確認了我還活着,順便就連便宜兒子也回來時,裴星檀忽然就不想死了。
他將沾了血的衣服和割腕的水果刀扔進了垃圾桶。
然後順便去拎了兩碗大碗餛飩回來。
頎長的身影落在我身前,指尖不自然地蜷縮着扣住褲縫,耳尖透着歉疚尷尬的紅暈。
「唸書,我的錢只夠買這個了。」
聲音壓得很低,被內疚壓得抬不起頭。
彈幕嫌棄地指指點點。
「身上的錢只夠買兩碗餛飩,真是失敗的男人。」
「小炮灰前妻可是被男主當成女主,捧在手心裏喫香喝辣三年的女人,你就給一碗餛飩打發了?」
「被獅子看上過的女人,怎麼還看得上野狗?惡毒反派馬上就要被小炮灰前妻罵得狗血淋頭了——操,這女的餓瘋了。」
還沒有等彈幕咕呱完,我和兒子已經一人端起一碗大餛飩,大快朵頤,喫得滿嘴流油。
裴星檀目瞪口呆。
趁着我和裴澤睿喫飯時,裴星檀熟練地去洗我脫下來的髒衣服。
我頓時恍惚,從前還沒死的時候,裴星檀就經常樂意給我手洗衣服。
我罵他沒苦硬喫,裴星檀就一個勁地低笑不語。
但是那破破爛爛的婚紗真不能洗。
我連忙攔住裴星檀,將被撕壞的婚紗扔進垃圾桶,有點慌亂。
「這衣服不要了。」
裴星檀打量的視線落在衣服上,我抿着脣有心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三年,這個誤會的時間太漫長,也太複雜。
好在裴星檀也沒有細問的打算,而是夾着我的私密衣服,懶洋洋地問:「這個再扔我就不幹了,總該留件給我洗吧,手都生疏了。」
我頓時臉紅點頭。
裴星檀在衛生間洗衣服時,手機響起周妄勳的電話。
我垂眸看了眼,直接掛斷。
然後深吸口氣,將周妄勳的電話拉黑刪除。
既然已經兩清,那就不該再有任何聯繫。
日後,他有他的女主妻子,我亦有我的反派丈夫。
我們好聚好散。

-5-
貧民窟的日子並不富裕。
裴星檀沒有再想着死了,而是想着從一窮二白到東山再起。
我並不陌生。
和裴星檀最初成婚的幾年,他同樣一無所有。
整日整日地在外面談合作,跑生意,冷天手上會生凍瘡,熱天汗水會順着鋒利的下顎線直流。
我則將家裏內務打理得井井有條。
有時候感覺辛苦了,就會很生氣地打電話給裴星檀,無理取鬧地質問他什麼時候才能掙大錢。
這時候,裴星檀通常會很內疚地道歉,然後晚上早早回來,給我帶夜市上我最愛的夜宵,想方設法地逗我開心。
彈幕的口吻一Ṫū́⁰變再變。
一開始總是嘲諷。
「看吧,小炮灰被男主精養這麼多年,一定會嫌棄死破產反派,然後跑路回去找男主。」
中間開始困惑不解。
「爲什麼兩個人一副相互扶持、幸福很久的樣子?說好的嫌棄呢?決裂呢?」
最後直接擺爛。
「行吧,這樣也挺好。該說不說,這惡毒夫婦還挺有溫馨看頭,男女主那邊氣氛總感覺冷冰冰的。」
我適應得出奇的好,大概是因爲我本就不是周妄勳口中能配和他站在頂樓衆星捧月的女主。
他從前總是嫌我死了一次,變得分外俗氣。
褪去在周妄勳身邊的紙醉金迷,日子平凡而普通且滿足。
唯一的不同,就是我和周妄勳多了個孩子。
裴澤睿從小受苦,我和裴星檀一直竭力補償,儘可能給裴澤睿最好的。
這導致裴澤睿逐漸有了小孩子的挑食毛病。
他熱衷於喫漢堡和炸雞之類的快餐,越來越不喜歡喫飯。
裴澤睿又一次偷偷倒掉飯時,我趁着裴星檀離開,偷偷帶着裴澤睿去菜市場撿菜,想讓調皮的他見識一下生活艱苦和社會險惡。
我就是在這個時候再次看見周妄勳和凌書窈。
兩個衣裝革履、珠光寶氣的有錢人,坐在逼仄簡陋的小餐館裏,鶴立雞羣,格格不入。
應當是周妄勳提出的建議。
因爲女主凌書窈儘管努力壓制,眼裏依然掩不住的嫌惡。
周妄勳看着接受良好,只是手裏接連撥打什麼人的電話,一直無法撥通後,臉色一點點變得陰沉。
我盯着周妄勳,忽然想起一年前,我帶着他來過這裏,正是他所在的店面,牛肉麪很好喫。
當時周妄勳蹙着眉頭很嫌棄,今天居然會主動來,也是奇了。
正想着,周妄勳如鷹般的視線環繞過四周,最後定格在我身上,騰的一下站起來,面色冷峻,大步朝着我走過來。

-6-
高大的身影籠罩住我,鋒利冷冽的視線掃過我的菜籃子和裏面剛剛撿的、品相奇差的菜葉子,微微抬起下巴,居高臨下,冷嗤了一聲。
「怎麼,離開我就過得這麼慘,要靠撿菜葉過日子?」
我很慶幸方纔支開裴澤睿去喫早餐,沒有讓他看到周妄勳這副盛氣凌人的威壓樣子。
強忍不適皺起眉。
周妄勳一向高傲、刻薄、自私、嘴毒。
見我抿脣不語,周妄勳煩躁地掐了掐眉心,深呼口氣,像是忽然心軟一般,語氣夾雜着施捨。
「你到底跟過我三年,我再給你個機會讓你回來我身邊,但是——」
周妄勳話鋒一轉,漫不經心地瞥了一旁臉色陡然蒼白的凌書窈,安慰似的摟住她的腰,對着我開口。
「你只能當個保姆,其他的你別妄想。」
「書窈纔是我的女友,再過不久我們就會成婚,讓你回來,就是讓你伺候凌書窈。」
「書窈早餐喜歡喝粥,你每天要早早起來爲他熬製;書窈足寒體冷,你去報個按摩課專門爲她洗腳按摩;書窈出門逛街,你要負責給她拎包;書窈……」
周妄勳一連串的條件下來,不像是選保姆,倒像是給凌書窈選古代丫鬟。
凌書窈的臉由陰轉晴,最後故意挑釁地看向我。
我聽不下去了,最後直接打斷周妄勳的話,語氣冷淡疏離。
「周先生,你多慮了,我不想再回到你身邊。」
在周妄勳身邊那三年,只是個誤會。
我隱隱約約記得自己有一個深愛的丈夫,又那麼巧,周妄勳將我誤認爲他深愛的妻子。
兩個人就這樣稀裏糊塗、假模假樣地演了三年。
但錯的就是錯的。
如今撥亂反正,我不會再沉溺於過去。
周妄勳猛地頓住,難以置信地打量我,好看的眉頭深深擰起。
「你怎麼還這麼蠢,聽不懂嗎?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再耍性子胡鬧,你只能一輩子撿菜葉子。」
我認真地將菜葉子擺好,不徐不疾。
「我樂意的,至少比過去三年舒服。」
聽到這句話,周妄勳的臉色變得陰沉,眼神冷峻冷漠。
我扯了扯脣。
我沒有撒謊。
在周妄勳身邊那三年,我過得並不算好。
一直被貶低、欺壓、嘲諷,處於下位,整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我一直以爲只是周妄勳不會愛人。
作爲女友,我會做好一個引導性戀人。
直到女主出現,周妄勳從不發火,會喫下她燒得焦糊的飯菜,會耐心地等她化妝幾個小時,會爲她精心準備禮物。
我才恍然大悟。
周妄勳會愛人,但僅限女主。
我不是女主,我只是一個惡毒反派的早死亡妻,男主周妄勳不會愛我,多正常的事情。
是我強求,妄想。
那三年過得慘是我活該。
但我現在清醒了。
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7-
周妄勳死死攥着拳頭,臉上青筋暴露,深吸一口氣,猛地踹翻我手裏的菜籃子,高定皮鞋碾碎菜葉,冷笑。
「行,書書,你愛犯賤撿菜葉就撿,日後你受苦,別來求我。」
他篤定我會喫苦,然後後悔,像從前無數次一樣,低頭求他。
周妄勳怒氣衝衝甩手而去。
我沒有再撿地上的菜葉,而是去找裴澤睿。
但裴澤睿已經被提前回家的裴星檀帶走。
看着笑吟吟的裴星檀,我咬了咬脣。
方纔,我似乎在菜市場看見了他。
「唸書,我要出國一段時間。」
裴星檀忽然正色,說在國外談到一筆大融資。
心下困惑,裴星檀從來不接海外單子,但我沒有多想,點頭答應。
裴星檀離開後,我將裴澤睿送進了幼兒園。
放學後有好幾次,我在他身上發現了很多紅腫的鞭打痕跡。
每次問時,裴澤睿總說是自己磕碰到。
直到裴澤睿在學校,傷口發炎暈倒。
我在衛生室冷下臉詢問,裴澤睿才低頭悶悶解釋。
「老師說我是個壞孩子,壞孩子纔會被天天被老師用鞭子打,還會被丟掉。」
「媽媽,我不想你發現我是個壞孩子。」
我頓感荒唐,什麼樣的老師纔會對一個三歲小孩子說這種話。
「只打你一個人嗎?」
裴澤睿乖巧地點頭,思考了一下,睜大眼睛:「老師以前不打我的,後來我說了媽媽你的名字,她好像很煩這個名字。」
「老師叫什麼名字?」
「凌書窈。」
原來如此。
所有不解都有了答案。
我沒有去見凌書窈,而是冷靜地帶着裴澤睿去醫院驗傷,然後花錢找專業媒體,花了大價錢在網上曝光這件Ṫů²事。
裴星檀臨走前,給我留下了一大筆錢,我將所有錢都花在這上面,只爲代替裴澤睿教訓凌書窈一次。
結果很成功。
一夜之間,凌書窈的惡劣行爲佔據全網,人人喊打。
我被叫到了學校。
凌書窈正委屈地抹眼淚,哭訴自己只是心情不好。
「心情再不好,也不是報復在孩子身上的理由吧。」
我踏進了門,冷冷呵斥凌書窈。
見到我,她眼裏滿是怨毒。
「竟然真的是你,我還以爲只是名字相同。」
「早知道真是你兒子,我就應該活活打死裴澤睿。」
我猛地一巴掌扇到凌書窈臉上。
凌書窈捂住臉,滿臉震驚,不可思議:「你敢打我?」
「不止打你,你虐待裴澤睿的事,我還會讓你受到嚴厲懲罰。」
凌書窈忽然就笑了,面露不屑,語帶譏誚。
「懲罰我?你知道我的後臺是誰嗎?就憑你那點手段,整個學校誰敢動我。」
說話間。
周妄勳穿着黑色風衣匆匆而至,整個人被拉得高高瘦瘦,卻又不失精壯的力量感。
凌書窈的後臺到了。

-8-
周妄勳往後一仰,坐進寬大的辦公椅裏,垂眸眯了眯眼,翻看手中的整個事件資料。
校領導們滿臉冷汗,凌書窈雙手抱胸站在周妄勳身邊,高傲得意仰頭。
周妄勳手指敲了敲桌面,啪的一聲砸下資料,像是看到什麼好笑的事情,挑眉看向我。
「資料上寫,你是裴澤睿的母親?」
我不明白周妄勳的關注點爲什麼是這個,不置可否地點頭。
周妄勳發出了一聲嘲諷意味的嗤笑。
抬手鬆了松領帶,語氣竟然有點放鬆地欣賞。
「書書,你真是手段了得。」
我困惑不解,又聽見周妄勳懶懶開口。
「爲了接近我,都能僞造一份資料當母親了。」
「怎麼了,苦日子終於過夠後悔了?但碰瓷書窈,嘖,你還是一如既往地惡毒啊。」
轟的一聲,我的腦子彷彿炸開了,一片空白。
在周妄勳身邊三年,我哪裏還能不清楚周妄勳的想法。
他自信,富有掌控欲,不看過程只看結果。
在他看來,我費盡心思做的一切,只是爲了最後能見到他。
我故意打探到凌書窈所在的班級。
刻意利用班裏的一名學生,用了高超手段僞造資料裝成他的母親,故意碰瓷凌書窈想見到他。
因爲我知道。
凌書窈出事,周妄勳一定會現身爲她撐腰。
我大費周章,只是終於過夠了苦日子,所以想找他求饒,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我張了張嘴。
極度的荒謬之下,我甚至一時間說不出辯解的話。
周妄勳只當我是默認。
他直直凝視着我,眼底漫起幾絲嘲意。
「找個孩子當母親,鬱唸書,你變聰明瞭,知道利用當年那個孩子博取同情。」
「是要逼我想起那個承諾,允許你回到我身邊吧。」
「我就知道,你這種滿腹算計的女人,怎麼可能白白放過那個機會。」
炎炎夏日,我卻覺得渾身冰冷,如墜冰窖。
周妄勳的話像是晴天霹靂,劈得我五臟六腑都在疼。

-9-
我爲了救周妄勳,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
周妄勳旗下集團強勢併購一個企業後遭到報復,周妄勳遭到綁架。
我偷偷找到了他被綁架的深山裏,扶着渾身是傷、鮮血淋漓的周妄勳順着小路離開。
那天的雨很大,周妄勳身材高大沉重,我用盡所有的力氣去攙扶他走到高速上。
渾身都在疼,小腹處更是如同刀絞。
將周妄勳帶到安全地方後,我比他還先暈倒。
再次在充滿消毒水的病房醒來時,周妄勳眼眶發紅,死死捂着我的手。
「書書,沒關係,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我這才知道,自己懷孕了,又在無知無覺中失去了它。
我傷心了很長一段時間,幾度抑鬱。
周妄勳那時對我愧疚到了極點,無數次承諾願意爲我做一件事補償我。
周妄勳的承諾很重,價值千金,每一個女人得到都會欣喜若狂。
但我拒絕了。
我的孩子,不能用冷冰冰的利益交換。
從這以後,周妄勳一改復活我之後的煩躁嫌棄,開始對我耐心溫柔,頗爲上心。
我知道,他心裏對那個孩子有愧。
我發紅的眼眶死死盯着周妄勳,痛徹心扉。
要不是因爲救他,孩子怎麼會掉。
他怎麼敢這麼說。
周妄勳被我看得不自然,清咳了聲,故作大方。
「好了,開個玩笑而已。」
「你其實不必這樣大費周章,還故意找個孩子當假媽媽,當年的承諾我一直記得。」
「你才離開多久就有這麼大的兒子,撒謊也要裝得像一點。」
他似乎是真的覺得好笑,肩膀微微輕顫。
我忍無可忍,一把抽出包裏的戶口本,狠狠朝着周妄勳臉上砸過去。
「周妄勳先生,請你看清楚,我就是裴澤睿的親生母親。」
看見關係欄的母子關係,周妄勳猛地瞳孔緊縮,手指捏緊,單薄的戶口本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周妄勳不顧形象,騰的一下站起來,死死盯着我,雙眼陰沉憤怒,表情兇惡得像是要喫掉我。
「不可能,你離開我才幾個月,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兒子。」
「書書,你騙我也要懂點分寸。」
我看着周妄勳暴怒的模樣,胸口漫上細微的快意。
愛了這個人三年,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的樣子。
他向來都是玩弄一切於股掌之間的上位者。
看着我的眼神永遠帶着審視、輕蔑和高傲。
我嘴角慢慢咧開一抹笑,語氣憐憫。
「當然是因爲,我結婚了。」

-10-
辦公室的氣氛陡然尷尬,老師和校長面面相覷。
幾分鐘前,暴怒的周妄勳摔門而去。
凌書窈驚慌地想上前挽回正題,讓周妄勳幫她擺平這次的網暴危機,卻被瀕臨失控的周妄勳煩躁地甩開,狼狽地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我微微俯下身子,勾起脣,滿眼嘲諷。
「凌書窈,你的後臺,好像不管你呢。」
凌書窈怨毒的剜我,轉而楚楚可憐的盯着校長,故意挺了挺腰肢露出春光,可憐巴巴的喊:「校長,饒了人家這回好不好。」
大腹便便的校長貪婪地嚥了咽口水。
我哼笑了一聲。
原來這就是女主啊。
也不過如此。
我冷冷地勸校長:「校長,您要是不開除凌書窈,這學校怕是沒人願意來就讀了。」
校長的小眼睛算計地轉了轉,錢纔是最重要的,只能遺憾地收回視線,故意板起臉。
「凌老師,你不配爲人師表。」
事件以凌書窈被開除結尾。
裴澤睿的傷很嚴重,卻堅持要上學。
我不讓裴澤睿上學,讓他在家休息養傷,我也不再出去散步,而是每天陪着裴澤睿,給他做飯,幫他洗澡,爲他換藥,教他學習。
裴澤睿很抗拒,很多次都表示自己能行,想去學校。
我知道,裴澤睿只是擔心我累到。
一個沒有了裴星檀的家,我一個人撐起來,實在辛苦。
好幾次裴澤睿都欲言又止,我明白他想問爸爸裴星檀去哪裏了。
我沒辦法告訴他。
我已經和裴星檀斷聯很多天,消息石沉大海,電話也打不通。
所有人都說,這是貧民窟男人的基本操作。
不要老婆孩子,有了新歡,就會藉口出國掙錢,實際只是爲了跑路。
我聽完淡笑着反駁,卻失眠了一整晚。
三年,我能陰差陽錯成爲周妄勳的妻子,他又爲什麼不能機緣巧合成爲其他人的丈夫呢?
我沒有告訴他周妄勳的事,他也未必沒有事瞞着我。
時間會消磨掉所有刻骨銘心的感情,直到遺忘。
我捂住臉,淚水卻從指縫溢出。
我不願被裴星檀遺忘。
遺忘纔是我真正的死亡。

-11-
裴澤睿養好傷的第二天,我收拾好自己,帶着他去喫饞了很久的漢堡。
坐在窗邊時,服務員熱情地敲了敲我的桌子,示意我往外看。
我目光移向窗外,陽光刺眼。
周妄勳微微倚靠在賓利車門前,目光深邃地看着我,黑如幽潭,修長的指尖夾着一根快要燃盡的香菸,一副看了我很久的樣子。
被我發現,他下意識摁滅了香菸。
因爲我很討厭煙味。
從前他每次抽菸,我都會被嗆得難受,久而久之,一看到我,他就會養成自動掐煙的習慣。
現在想想,我們之間,也不全是針鋒相對的時刻。
周妄勳示意我出去。
我知道他一向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囑咐好裴澤睿緩步來到周妄勳一米遠的距離處。
視線在我們之間還能容納兩個人的邊界距離打轉,周妄勳的視線莫名染上煩躁。
但他到底體面,強忍着壓下不虞,從車裏掏出一沓厚厚的資料。
全是我離開這幾個月的詳細行蹤。
有我在路上撿到裴澤睿的抓拍,還有進入裴星檀小破屋的偷拍。
周妄勳深吸一口氣,掀起眼皮,冷冷嗤笑一聲。
「書書,我看你是有家想瘋了。」
「剛剛離開我,就在路上撿了個兒子,還去和一個貧民窟死老婆的寡夫湊一家人。」
我詫異地看向周妄勳。
他裝模作樣地查了這麼多資料,居然沒有發現,我就是裴星檀那個早死的老婆。
但也是。
我不喜歡拍照,所以並沒有留下人像照。
而且,這世上除了裴星檀,沒有誰還會固執地保留我的照片。
周妄勳揉了揉眉心,帶着妥協求和的意味。
「書書,回到我的身邊,想要家,我給你;孩子,我也能給你。」
「以後,忘記那兩個人。」
沉默半晌。
我表明了我的拒絕。
周妄勳率先無法忍耐,拔高了聲音。
「書書,我已經讓步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仰起頭,望進周妄勳的眼眸深處,發現那一腔藏不住的愛意。
原來我後退,周妄勳就會往前追,叫囂着他愛我。
但我已經不稀罕了。
我平淡地說:「我喜歡裴星檀,我不會離開他。」
周妄勳整個人僵滯在原地,好像聽見了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無法反應。
良久,周妄勳才從這種狀態中恢復過來,冷冷地盯着我,扯了扯脣,從嘴裏吐出很傷人的話。
「你喜歡他,那你知不知道,他有愛人,但那個人不是你。」
我心臟漏了一拍。

-12-
周妄勳很激動的扯住我,抽出其中一張缺失照片的人物介紹,周妄勳狠狠拍在流暢的車身上,示意我去看。
「書書,她的前妻叫鬱唸書,裴星檀愛她如命。」
「你知道他這段時間爲什麼去了國外嗎?他那老爹死了,他要去爭家產。」
「他ṭûₑ一個私生子爭贏就算了,你知道他還做了什麼嗎?他要把這份能買下北美的遺產,全都記到他的早亡妻子名下。他老爹那一大家族死活不願,一個接一個要幹掉他,他每天都隨時可能被狙殺,都這樣了,他還不肯放棄,每天和那羣人鬥得你死我活, 非要把遺產給早死的老婆。」
「書書,你清醒吧, 你在裴星檀眼中,連鬱唸書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書書,我聽着裴星檀嘴裏看似親暱的愛稱, 只覺諷刺。
當初我被複活時,失去記憶,周妄勳將我錯認爲了女主凌書窈。
所以他親暱地喊我書書。
這一叫就是三年。
直到女主出現, 周妄勳知道了我不是他口中的女主凌書窈。
他依舊叫我書書。
他從未想起過,要問問我的本名叫什麼。
我仰頭盯着周妄勳, 禮貌地笑了笑。
「周妄勳,書書這個名字是你叫的,我好像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的本名叫什麼。」
「你聽好了, 我的名字, 叫鬱唸書。」
「謝謝你告訴我, 裴星檀這麼愛我。」
我開玩笑。
要不是周妄勳告訴我,我還會陷入日復一日的懷疑之中。
周妄勳陡然失語,臉上一片空白茫然。
「你說什麼?」
我再次重複。
「我叫鬱唸書,我就是裴星檀愛慘了的早死前妻。真的謝謝你, 復活了我。」
我語氣真摯誠懇。
救命之恩,足夠我對周妄勳心懷感恩一輩子。
周妄勳笑出了聲, 嗓音卻在微微發顫。
「你開玩笑吧。書書,快告訴我你在開玩笑。」
但我沒有開玩笑。
周妄勳讀懂了我的意思。
他臉色忽然變得一片慘白,毫無血色。
盯着滿紙裴星檀愛我的證據,周妄勳像個搞砸事的孩子一般無措。

-13-
我回到了漢堡店,裴澤睿已經喫完了漢堡, 正盯着餐巾紙發呆。
以前每次來喫漢堡, 裴星檀都會用餐巾紙給裴澤睿疊小房子。
我打開了手機, 毫不猶豫訂下去往歐洲的機票,緊接着將購票信息發給裴星檀。
敲了敲裴澤睿的小腦袋。
「明天我們去找爸爸好不好?」
裴澤睿欣喜若狂地點頭。
走出漢堡店時,裴澤睿好奇地指着一旁的周妄勳。
「媽媽,那個帥氣叔叔怎麼哭了。」
我眼神沒有分給周妄勳一絲一毫,笑着解釋。
「不知道, 媽媽不認識他。」
落地歐洲時,不出意外, 裴星檀等在出站口Ţűₛ。
臉色帶着大病初癒的蒼白, 卻扯出一抹小心翼翼的笑。
他知道我已經發現了所有事。
一見到我, 就將遺產轉讓書給了我。
那比我命還長的一串零, 卻讓我忍不住紅了眼眶。
我憋着眼淚, 掩不住的難受。
「我不要這麼多錢,你死了怎麼辦?」
裴星檀小心翼翼地抱住我, 喟嘆。
「可是老婆因爲窮被人笑話了,你叫我怎麼忍得下這口氣,我要你成爲這世界上最有錢的女人。」
「誰都不能笑你撿菜葉。」
我瞬間淚崩。
我沒有看錯,原來那天,他真的看見了。
我牽住裴星檀的手, 試探地問:「那你也知道我和周妄勳的事了?」
裴星檀點頭。
我頓時緊張不已,偷偷瞄他:「那你怎麼想?」
裴星檀俯身吻住我的額頭, 垂眸低目,滿是憐惜心疼。
「我想,謝謝你還活着。」
我們下半輩子還能一起看春暖花開。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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