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夜,閨蜜半夜 11 點瘋狂打電話,說有重要押題卷,非要送來。
被我拒絕後,她硬闖進我家,拉着女兒聊考試心態到凌晨兩點。
第二天考場上,女兒因精神恍惚寫錯答題卡,與清華失之交臂。
我氣瘋了找她理論,她卻笑着說:「自己沒本事,怪誰?」
爭執中,女兒從樓上跳了下去。
看着毫無生命體徵的女兒,我傷心欲絕,終日以淚洗面,導致精神恍惚。
路過馬路時,被大貨車碾壓身亡。
再睜眼,我回到了手機亮起的那一刻。
這一次,我要讓她嚐嚐關心的味道……
-1-
「叮咚~」
手機的提示音將我從渾身粉碎的痛苦中拉扯回現實。
看着屏幕亮起,我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來不及思索太多,趕忙抓住手機,把聲音調成靜音。
做完這一切,我將顫抖的手壓在胸口,感受心臟的瘋狂跳動。
我沒有猜錯,我重生了。
重生在一切悲劇還沒有發生的這天。
女兒完好無缺地躺在牀上。
雖然剛剛的提示音打擾到她,讓她翻了個身。
好就好在女兒沒有被吵醒,繼續睡了。
看着她纖瘦的背影,這一刻,我忍不住淚流滿面。
太好了,女兒還活着,我們都還活着。
一切還來得及。
-2-
上輩子,爲了讓女兒明天能夠以最佳狀態參加高考,我讓女兒早早睡下。
可還沒睡多久,手機消息的提示音將我驚醒。
那時我掃了一眼,並沒有看是誰發來的消息,便又睡着了。
誰知不過十幾秒,接二連三的叮咚聲再次響起。
女兒被吵醒,嘴裏嘀咕了一句「吵死了」。
我安慰女兒睡下後,查看消息,原來是閨蜜發來的。
她先是問我睡了沒,接着跟我傾訴,最後又打電話過來,說有一套題要拿來給女兒做。
我拒絕後,她執意打車闖進來,將熟睡的女兒吵醒,硬是拉着她把那套題寫完,折騰到 2 點多才睡下。
我以爲這只是個小插曲,沒想到女兒卻在高考中發揮失常。
原本是清北苗子的她,只考了 400 多分。
女兒傷心欲絕,閨蜜卻過來冷嘲熱諷。
勸女兒直接上個三本得了,何必花錢復讀。
還說女兒就這樣的水平,說不定復讀後比這次考得還要糟糕。
閨蜜的話刺激到了女兒,她在我跟閨蜜的爭執中一躍而下。
我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兒徹底崩潰,終日以淚洗面,最終也死在車禍中。
我死後,閨蜜開直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傾訴着對我和女兒的惋惜和思念。
卻又大言不慚地對看熱鬧的網友吐槽,說怪我女兒被嬌慣壞了,心理素質太差,考不好就跳樓自殺。
昔日清北苗子跳樓自殺這個熱度居高不下,閨蜜憑藉直播透露,一夜吸粉幾十萬。
甚至爲了熱度,詆譭女兒是假學霸,平時考得好都是作弊打造出來的人設。
她的女兒和同學也出來作證,說確有其事。
就這樣,即便我和女兒都死了,也一樣被人詆譭網暴。
我憤怒地想衝過去掐死她,卻被白光籠罩。
獲得了重來一次的機會。
既然老天有眼,這一次,我一定會讓她好好嘗一嘗關心的味道。
-3-
收回思緒,我點開還在不斷彈消息的手機。
界面上,果然發着和上輩子一模一樣的內容。
【夏媛你睡了嗎?】
【明天孩子們就高考了,我焦慮得睡不着】
【你肯定也沒睡對不對?】
前世我沒有回消息,一是實在不想醒,二是琢磨着只要不回她消息,她肯定以爲我睡着了就不會再發了。
誰知道,她後面還會打電話。
於是我快速回了一句:【睡了,你也趕緊睡吧,焦慮沒用。】
我以爲她會就此作罷,哪知在我消息發過後,她便打來了電話。
看着手機界面,我又看了看熟睡中的女兒,知道這個電話要是不接,她恐怕又會像上輩子那樣,直接打車殺上門來。
於是我悄悄爬起來,只穿着睡衣摸索出門,等進了電梯才接通電話。
電話接通的第一句,閨蜜便劈頭蓋臉地指責起來:「騙誰呢!睡了還能接電話?我女兒說最後衝刺階段都要學到凌晨的。」
「怎麼,你現在長本事了?連我電話都不想接。」
聽到她這樣的口吻,我忍不住皺起眉頭。
上輩子,她也總是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那時候我就覺得不舒服,但還是拿「她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格」來安慰自己。
現在結合曾經發生的種種來看,她並非是這樣的性格,而是真的對我充滿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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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輕笑一聲道:「半夜三更不接你電話,就叫長本事了?知道的人說你是我閨蜜,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是我仇人。」
閨蜜立馬改了語氣:「跟你開玩笑嘛,你怎麼就當真了呢?」
「咱也不說廢話,我跟你講,我這兒有套絕密押題卷,教研組內部流傳的。你趕緊喊你閨女起來,我打車給你們送過去。」
聽到她的聲音,我暗暗捏緊拳頭,然後道了句:「不用了,我女兒已經睡下了,老師說考前一天最好早點睡,這樣才能保證明天更好地迎接高考。」
閨蜜嗤之以鼻:「我看你就是太慣着孩子了,她們辛辛苦苦念這麼多年書,就是爲了等待這一天,這個時候超一分,都能把一整個操場的人比下去,怎麼能鬆懈呢?」
「不說了,我已經下樓了,10 分鐘後到你家。」
她說着,已經掛斷電話。
看來,無論我說什麼,她都不願意放過我。
知道她接下來會做什麼,我立馬發過去一條消息。
【行了,你也別過來了,這會兒我倆都被吵醒了,這樣吧,我們倆收拾收拾去你家做題,剛好你家離考場近。】
消息發過去,她一直沒有回覆。
我學着她的樣子,打過去電話。
鈴聲響了好久,她才接起,隨後壓低嗓音道:「我不都說了我把題收拾好去你家嗎?你怎麼又打電話。」
我知道她肯定在家裏,壓低嗓音也是怕我吵醒了她女兒。
於是道:「我也給你發消息了呀,我說我們都醒來了,現在準備去你家。」
「我已經用軟件叫車了,三分鐘內就會坐上。」
這一次,閨蜜終於知道着急了。
她乾脆道:「我看還是算了,太晚了,要不這樣,我把題拍照發給你,你家不是有打印機嗎?打印一下,讓孩子在家裏做吧,免得來回折騰。」
這句話說完,她匆匆掛了電話。
我笑了。
我都下樓了,這件事怎麼能這麼輕易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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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電梯裏,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快速滑動。
給閨蜜發出一條消息:【我現在正趕去你家,很快就到,可我忘了你家在幾樓,你下來接我一下?】
如我所料,閨蜜沒有回我的消息,我猜她這會擔心我吵到她女兒,準備下樓攔我。
這正合我意。
既然她這麼喜歡半夜擾人清夢,那就讓她也嚐嚐這種滋味。
電梯門打開,我快步走向小區門口,琢磨着時候差不多了,撥通了閨蜜女兒林知曉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林知曉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阿姨?這麼晚了……」
「曉曉,你媽媽突發心臟病,現在在送往醫院的路上!」
我故意壓低聲音,語氣急促:「她昏迷前一直喊着你的名字,你快收拾一下,我馬上到你家樓下接你!」
電話那頭傳來「咚」的一聲悶響,接着是林知曉慌亂的聲音:「什麼?!我、我馬上換衣服!」
掛斷電話,我冷笑着攔下一輛出租車。
上輩子她害得我女兒高考失利,這輩子我要讓她女兒也嚐嚐這種滋味。
十分鐘後,我站在閨蜜家樓下。
林知曉已經慌慌張張地跑下來,臉色慘白,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
「阿姨,我媽在哪家醫院?」
她抓着我的手臂,語氣急切。
我輕輕拍着她的手:「別急,先上車。」
當林知曉衝進出租車時,我趁她不備,從她口袋裏順走了手機,迅速按下關機鍵然後塞進包裏。
隨後對司機說:「師傅,去城郊的第三人民醫院。」
林知曉猛地抬頭:「第三醫院?那不是在郊區嗎?開車要一個多小時!」
「你媽媽情況特殊,需要轉院。」
我面不改色地撒謊,琢磨着讓那個賤人也嚐嚐半夜睡不着覺的滋味。
車子在夜色中疾馳。
林知曉坐立不安,不停地看錶:「阿姨,我手機好像落家裏了,你能不能讓我先拿你手機給我媽打個電話?」
「醫院信號不好,打不通的。」
我安撫地拍拍她的肩膀道:「你先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林知曉怎麼可能睡得着?
她咬着嘴脣,手指不停地絞着衣角。
我看着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心裏湧起一陣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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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了荒涼的第三醫院門口。
這家醫院因爲位置偏僻,幾乎沒什麼病人。
林知曉的聲音都在發抖:「阿姨,我媽在哪個病房?」
我帶着她走進空蕩蕩的醫院大廳:「護士說在急診室,我們過去看看。」
穿過長長的走廊,我故意帶着她繞了好幾圈。
林知曉的腳步越來越急,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她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阿姨,到底在哪啊?」
眼看時間差不多,我才把手機開了機,五十個未接電話以及幾十條消息,全都是閨蜜發來的。
這會剛開機,閨蜜的電話就又打了進來。
我按下接聽鍵,閨蜜歇斯底里的聲音立刻傳來:「王夏媛,你把曉曉帶哪去了?」
我故作驚訝:「心怡,你不是在醫院嗎?我看到你被……」
何心怡打斷我的話道:「我是問你,曉曉去哪兒了?」
「別說你不知道,保安說看見她跟你一起上了出租車!」
閨蜜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明天就要高考了,你到底把我女兒帶哪去了?」
我不緊不慢道:「我以爲你出了事,就帶着曉曉趕到醫院了,誰知道找了好幾圈都沒找到你,原來你沒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接着傳來一聲冰冷的質問:「王夏媛,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無視她的話,直接道:「肯定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就好。」
「你放心,曉曉現在很安全,我現在就把她送回去。」
掛斷電話,我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衝林知曉感慨道:「看到你媽出事嚇死我了,還好是看錯了。」
「你放心,阿姨會在天亮前把你送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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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我終於把林知曉送回了家。
閨蜜衝出來一把抱住女兒,惡狠狠地瞪着我:「王夏媛,你怎麼能這樣?」
看着何心怡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我心中湧起一陣快意。
她抱着哭到抽搐的林知曉,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
「王夏媛,你瘋了嗎?曉曉明天還ẗű̂₁要高考!」
我一臉無辜地看着她,眼眶立刻溼潤起來:「心怡,其實真的是你誤會了!」
「我剛到你家小區門口,就看見一個女的被救護車拉走,背影特別像你,我一時心急……」
「放屁!」何心怡打斷我:「你肯定是故意的!」
林知曉從母親懷裏抬起頭,眼睛紅腫得像桃子:「媽!我差點被嚇死!她帶我去郊區醫院轉了好幾圈,還說你要不行了……」
我捂住嘴,露出震驚又委屈的表情:「都怪我,可我也是關心你,誰知道關心則亂……」
我轉向何心怡,聲音顫抖:「心怡,你也知道,我們二十年的閨蜜,我怎麼會害曉曉?我真的是認錯人了。」
何心怡的胸口劇烈起伏,她當然知道我在撒謊。
但此刻她更關心的是,如何讓林知曉儘快平復下來參加明天的考試。
「你最好祈禱曉曉明天考試不受影響。」
她咬牙切齒地說,然後拉着林知曉轉身回家,「砰」的一聲甩上門。
我站在樓道里,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回到家,女兒還在熟睡。
我輕手輕腳地躺下,盤算着接下來的計劃。
根據上輩子的記憶,何心怡絕不會善罷甘休,她一定會想方設法報復。
果然,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機就收到了何心怡的消息。
【夏媛,昨天是我太激動了。想到孩子們都要高考,壓力太大了。我爲我的態度道歉。】
我冷笑一聲,回覆道:【我理解,都是當媽的,誰不緊張呢?曉曉狀態還好嗎?】
【還行,就是有點沒精神。對了,我買了些補腦的核桃露,一會兒給你和檸檸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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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指頓在屏幕上。
上輩子她也送過核桃露,說是能提神醒腦。
當時我和女兒都喝了,結果女兒在考場上腹痛如絞,最終發揮失常。
我微微眯起眼睛。
這次,我要讓她自食惡果。
上午九點,何心怡準時按響門鈴。
她穿着一條淡藍色連衣裙,笑容可掬,完全看不出昨晚的猙獰。
「夏媛,這是專門給考生準備的核桃露,添加了 DHA 和多種維生素。」
她遞過一個精緻的禮盒:「我特意多買了幾瓶,你和檸檸今天各喝一瓶,剩下的考試時帶着。」
我接過禮盒,假裝感動:「心怡,你太貼心了。」
「應該的。」她笑容燦爛,「對了,檸檸呢?」
「在複習呢。」我側身讓她進門,「你要不要也喝一瓶?」
何心怡擺擺手:「不用了,我和曉曉已經喝過了。」
我點點頭,把禮盒放在茶几上:「你先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走進廚房,我迅速從禮盒中取出一瓶核桃露,用針管抽取少量液體。
送去專業機構檢測需要時間,但簡單的 pH 試紙可以初步判斷是否有問題。
這些都是我提前準備好的。
試紙很快變成了不正常的深綠色。
「夏媛,你在忙什麼?」
何心怡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
我鎮定地把試紙攥在手心,轉身笑道:「沒什麼,看看冰箱裏還有什麼水果。」
何心怡狐疑地掃視了一圈廚房,最終目光落在我緊握的右手上。
我順勢把手放進兜裏,拿出手機:「剛收到檸檸班主任的消息,說要確認考場信息。」
她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又閒聊幾句就匆匆離開了,說是要陪林知曉做最後的複習。
關上門,我立刻把整盒核桃ƭų₋露都藏了起來。
然後從超市買來同款,替換掉原來的瓶子。
這些「乾淨」的核桃露會被我和女兒正常飲用,而何心怡送來的「特製」版本,我另有妙用。
下午,我「偶遇」了林知曉的同學張夏然。
她是林知曉的跟班,她和林知曉平時沒少幫着欺負我女兒。
那時我只以爲是女兒小心眼,後知後覺才知道,這根本就是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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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張夏然看到我,下意識想躲。
我上前攔住她,笑容和藹:「婷婷,聽說你和曉曉在一個考場?」
她點點頭,眼神閃爍。
「阿姨這裏有瓶核桃露,能麻煩你帶給曉曉嗎?就說是她媽媽讓送的。」
我遞過那瓶「特製」飲料,「對了,別說是我給的,心怡想給女兒個驚喜。」
張夏然不疑有他,接過飲料就走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第一科語文考試開始前,我在考場外看到了何心怡。
她正焦急地四處張望,看到我時明顯一愣。
「夏媛,你怎麼在這兒?檸檸不是在一中考場嗎?」
我晃了晃手中的礦泉水:「我來給監考老師送水,我表妹今年監考。」
這個謊話天衣無縫,我確實有個當老師的表妹。
何心怡勉強笑了笑,眼神卻不斷往考場裏瞟。
我知道她在等什麼,等着看我女兒狼狽地跑廁所。
然而先跑出來的卻是林知曉。
她臉色煞白,捂着肚子衝向洗手間。
何心怡的表情瞬間凝固。
「曉曉!你怎麼了?」她追過去,卻被工作人員攔住,「考試期間家長不能進入考場!」
我故作驚訝:「天啊,曉曉是不是喫壞肚子了?心怡,你早上給她喫什麼了?」
何心怡猛地轉頭瞪我,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她當然知道原因,卻不能說出口。
「可能是緊張吧。」她強作鎮定,「我去找監考老師說明情況。」
我目送她匆忙離去Ṱṻₖ的背影,心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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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考試結束後,我「關心」地給何心怡發了消息:【曉曉還好嗎?聽說她語文考試中途去了好幾次廁所。】
何心怡沒有回覆。
但晚上八點,我的門鈴響了。
透過貓眼,我看到何心怡陰沉的臉。
我剛開門,她就質問起來:「王夏媛,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ṱů₅」
我一臉無辜:「什麼意思?」
「那瓶核桃露!曉曉說她考試前喝了張夏然給她的核桃露,然後就……」
她突然停住,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我挑眉:「什麼核桃露?你不是說那些都是給我和檸檸的嗎?」
何心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擠出一句:「總之,如果你敢再動曉曉……」
「心怡。」我打斷她,聲音輕柔,「你是不是太緊張了?孩子們考試壓力大,腸胃不適很正常。檸檸今天也有點拉肚子呢。」
她狐疑地看着我:「真的?」
「當然。」我嘆氣,「可能是考前焦慮導致的腸易激綜合徵。對了,明天還有數學考試,讓曉曉好好休息。」
何心怡最終悻悻離去,但我清楚她不會就此罷休。
第二天數學考試前,我女兒被監考老師單獨叫走,說是有人舉報她攜帶作弊材料。
我站在考場外,看着女兒驚慌失措的樣子,心如刀絞。
上輩子也有這一出,當時女兒因爲精神狀態不佳Ŧũ⁾,沒能爲自己辯解清楚,導致被記過處分。
但這次不同,我早已做好準備。
「老師,我是溫檸的母親。」
我走上前,聲音鎮定,「我女兒是年級前十的好學生,從不作弊。請問舉報人是誰?有什麼證據?」
監考老師有些爲難:「是匿名舉報,說有學生看到溫檸在袖子裏藏了小抄。」
我冷笑一聲:「那請老師當場檢查。如果沒有,這種惡意舉報țù₅是否應該追究?」
檢查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我趁機說:「老師,高考舉報非同小可。我要求查看監控,找出造謠者。」
在我的堅持下,校方調取了監控。
畫面清晰地顯示,舉報前林知曉曾與監考老師有過交談。
「這……」何心怡臉色大變,「曉曉只是向老師問路!」
我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這是昨天我讓表妹幫忙錄下的,林知曉向同學炫耀如何陷害我女兒。
「……我早就準備好了小抄紙,到時候塞進溫檸的筆袋裏……」
林知曉的聲音清晰可聞。
何心怡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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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領導當即表示要將此事上報考試院,林知曉可能面臨取消考試資格的處罰。
「等等!」何心怡抓住我的手臂,聲音顫抖:「夏媛,曉曉只是一時糊塗,你、你幫幫她……」
我看着她哀求的眼神,心中毫無波瀾。
上輩子她毀了我女兒時,可曾有過半分憐憫?
「心怡,」我輕聲說,「孩子們的事,就讓學校處理吧。畢竟……公平最重要,不是嗎?」
最終,校方念在林知曉是初犯,且未造成實際後果,只給予警告處分,但記入了她的誠信檔案。
這個污點將伴隨她整個大學生涯。
高考成績公佈那天,我特意起了個大早,心情也因爲改變了上一世的結局而前所未有的輕鬆。
「媽,你今天怎麼這麼高興?」
溫檸揉着眼睛走進廚房,睡裙下纖細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青春活力。
我轉身,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因爲今天是我寶貝女兒收穫的日子啊。」
手機震動起來,是班主任發來的消息:【溫檸同學以 712 分的優異成績位列全省第九名,恭喜!】
我把手機遞給女兒,看着她瞪大的眼睛和瞬間湧出的淚水,自己的眼眶也溼潤了。
「媽!我真的考上了!」
溫檸撲進我懷裏,又哭又笑。
我緊緊抱住她,感受着她真實的心跳和溫度。
與此同時,我的另一部手機收到了何心怡發來的朋友圈截圖。
林知曉只考了 412 分,連一本線都沒過。
配文是:【人生不止一條路,媽媽永遠愛你。】
我冷笑一聲,保存了截圖。
何心怡的直播間今晚一定會很精彩。
果然,晚上八點,何心怡準時開播了。
我點進去時,直播間已經有三千多人觀看。
鏡頭前的何心怡化了精緻的妝,卻掩飾不住眼角的疲憊。
「……孩子們都盡力了,高考只是人生的一個階段……」
她強顏歡笑,聲音卻有些發抖。
彈幕裏有人問:【聽說你閨蜜女兒考了全省前十?】
何心怡的表情瞬間僵硬,塗着玫紅色口紅的嘴脣抿成一條線:「溫檸啊,她……運氣不錯。」
我立刻用小號發了一條彈幕:【不是實力嗎?聽說她模擬考一直是年級前三。】
何心怡看到這條彈幕,眼神明顯慌亂起來:「當然……當然有實力,我只是說高考也有運氣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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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我用自己的大號進入了直播間,系統立刻推送了【王夏媛進入直播間】的提示。
何心怡的臉色刷地變了,她下意識想關直播,又硬生生忍住:「夏媛來了啊,正好,恭喜檸檸考得這麼好。」
我打字回覆:【心怡,曉曉考得怎麼樣?我聽說她數學才 60 分?】
這句話像一滴水濺進油鍋,彈幕瞬間炸開:
【什麼?數學 60?】
【這分數連大專都懸吧?】
【之前不是吹噓要考 985 嗎】
何心怡猛地站起來,攝像頭劇烈晃動,她那張扭曲的臉在鏡頭前放大:「王夏媛!你故意的!」
「怎麼會呢?」我用語音回覆,聲音無辜又關切,「我是關心曉曉啊。對了,我這裏有段視頻,想跟大家分享一下……」
我上傳了那段私家偵探拍到的視頻。
何心怡往核桃露裏倒入白色粉末,然後搖晃均勻的畫面。
視頻清晰地拍到了她的正臉和動作全過程。
直播間瞬間沸騰。
【天啊這是下藥?】
【高考前給考生下藥?】
【太惡毒了吧??】
【難怪她女兒考砸了!】
【活該!】
何心怡面如死灰,手忙腳亂地關掉了直播。
但爲時已晚,視頻已經被無數網友截圖轉發。
我滿意地看着社交媒體上迅速發酵的話題#高考下藥門#,以及網友對何心怡母女的人肉搜索。
短短兩小時,何心怡的工作單位、家庭住址、手機號碼全被曝光,林知曉的社交賬號也被憤怒的網友攻陷。
「媽,你在看什麼?」
溫檸端着水果走過來,好奇地湊近我的手機。
我迅速切換了頁面:「沒什麼,就是些無聊的八卦。」
女兒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但沒多問。
她永遠不會知道,她的母親正在策劃一場復仇。
-13-
接下來的三天,何心怡母女成了全網公敵。
網友扒出林知曉在學校欺負同學的黑歷史,還有何心怡在單位挪用公款的傳聞。
她們家門口被人潑了紅油漆,林知曉出門被路人認出來,當街辱罵。
我冷眼旁觀這一切,偶爾用小號在熱門話題下煽風點火。
她們曾經害死我和女兒後,還污衊溫檸作弊、心理素質差。
現在,我要讓她們嚐嚐被千夫所指的滋味。
第四天早晨,我買菜回來時,遠遠看到何心怡家樓下圍了一羣人。
走近纔看清,是幾個自媒體主播正對着手機直播:「家人們,這裏就是高考下藥門主角何心怡的住處,我們來看看這個惡毒女人今天有什麼話說……」
我低着頭快步走過,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各位網友,我媽媽真的沒有下藥,那段視頻是剪輯的!」
是林知曉,她站在樓道口,臉色蒼白,眼睛紅腫得像桃子,正對着一個主播的手機辯解。
她穿着寬大的 T 恤和牛仔褲,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很多,像個無助的孩子。
彈幕裏一片罵聲:
【騙子」】
【滾!】
【你媽怎麼不去死!】
林知曉突然崩潰大哭:「你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王夏媛設計陷害我們!她女兒溫檸在學校一直欺負我……」
我站在人羣外圍,眯起眼睛。
好一招顛倒黑白。
一個女主播立刻抓住話題:「小妹妹,你說溫檸霸凌你?有證據嗎?」ṭù⁾
林知曉抽泣着點頭:「有,我有同學可以作證,溫檸還聯合其他人孤立我。」
我轉身離開,心中冷笑。
平時她們也都是這樣污衊溫檸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倒打一耙。
回到家,我立刻聯繫了溫檸的班主任,請他幫忙準備溫檸在校期間的所有評優記錄和同學評價。
同時給私家偵探轉了筆錢,讓他密切監視何心怡母女的動向。
下午三點,偵探發來消息:【何心怡聯繫了幾家媒體,晚上八點要開記者會。】
我勾起嘴角,終於要反擊了?
我打開電腦,開始整理這些年何心怡向我炫耀她如何算計同事、欺騙客戶的聊天記錄。
這些都是她親口承認的「戰績」,現在將成爲她的罪證。
晚上七點五十分,我打開手機,各大平臺都在預熱何心怡的「澄清記者會」。
話題已經變成#高考下藥門反轉#,看來她買了不少水軍。
-14-
八點整,直播開始。
鏡頭前的何心怡讓我差點沒認出來。
她沒化妝,臉色蠟黃,眼睛佈滿血絲,額頭上還貼着一塊紗布。
最觸目驚心的是她露出的手臂上,佈滿了青紫的傷痕。
「各位媒體朋友,網友們……」
她聲音嘶啞,一開口眼淚就掉下來,「這段時間,我和女兒經歷了地獄般的日子……」
她展示了家門口被潑油漆的照片,林知曉被路人辱罵的視頻,還有她們收到的死亡威脅短信。
彈幕開始出現不同的聲音:
【是不是太過分了?】
【網絡暴力太可怕了!】
【孩子是無辜的啊。】
何心怡擦了擦眼淚,突然跪了下來:「我承認我做過錯事,但我絕對沒有給溫檸下藥!那段視頻是王夏媛合成的!她一直嫉妒我……」
嫉妒她?一個靠出軌上位,最後又被拋棄的女人?
「夏媛恨我,因爲……」
何心怡哽咽着:「因爲我曾經是軍嫂,而她跟老公……」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她竟敢拿這個做文章?
我老公是軍人,在我懷孕六個月時犧牲在抗洪一線。
那是我生命中最黑暗的日子,也是我最珍貴的記憶。
何心怡繼續哭訴:「她老公意外去世後,我經常照顧她,可她越來越偏執……這次高考,她故意設計陷害曉曉,就因爲我女兒比她女兒優秀……」
彈幕已經完全倒向她:
【天啊軍嫂?】
【難怪這麼堅強。】
【那個王夏媛太惡毒了!】
【心疼小姐姐!】
林知曉適時出現在鏡頭裏,她瘦得脫了形,聲音細如蚊吶:「溫檸在學校經常欺負我……她把我關在廁所裏,還往我書包裏倒垃圾……」
她身後站着幾個女生,紛紛點頭作證:
「我們都看到了。」
「溫檸仗着成績好,老師都偏袒她。」
我的手指死死掐進掌心。
這些所謂的「證人」,不過就是上一世幫着這對母女污衊溫檸作弊的那幾個小跟班嗎?
直播間的觀看人數已經突破五十萬,話題#心疼軍嫂#衝上熱搜。
何心怡母女的賣慘表演大獲成功,輿論徹底反轉。
我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無數陌生號碼打來電話,社交賬號被辱罵信息淹沒。
甚至有人扒出我的工作單位,威脅要讓我失業。
溫檸驚慌地跑過來:「媽!學校羣裏都在傳我霸凌同學,怎麼回事?」
我抱住她顫抖的身體:「別怕,媽媽會處理好的。」
就在這時,何心怡在直播間放出了「殺手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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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 PS 過的照片,上面是我和一個男人在賓館門口的合影,配文是:「王夏媛出軌證據,她老公去世不到半年就……」
我再也忍不住了,登錄多年未用的賬號,發佈了一條簡短的消息:【今晚八點,真相直播。】
然後我聯繫了老公生前的戰友,請他們幫忙準備材料,又給律師打電話,諮詢關於誹謗和侵犯名譽權的法律程序。
晚上七點五十分,我化好淡妝,穿上最莊重的黑色套裝,胸前別上老公的軍功章。
溫檸緊張地站在一旁:「媽,真的要開直播嗎?」
我親了親她的額頭:「寶貝,記住,真相永遠不會被謊言掩蓋。」
八點整,我開啓了人生第一次直播。
鏡頭前,我平靜地展示了我老公的烈士證明、軍功章和我們的結婚照。
「大家好,我是王夏媛。」
「țŭ₄首先,我要澄清一個事實,我老公溫景年,是武警某部排長,五年前在抗洪搶險中爲救羣衆犧牲,被追認爲烈士。」
我聲音平穩,但手指微微發抖:「而何心怡女士,從未有過軍人配偶。」
「她的前夫劉家銘,現在正在深圳經營一家建材公司,他們離婚的原因是……」
我展示了私家偵探拍到的照片,何心怡和一個年輕男人在車內的親密照,時間顯示是在她離婚前三個月。
彈幕瞬間爆炸:
【臥槽反轉再反轉!】
【所以何心怡纔是出軌的那個?】
【盜用軍嫂身份太噁心了!】
【烈士遺孀也敢污衊?】
我繼續放出證據。
何心怡往核桃露裏下藥的完整視頻,林知曉和同學密謀陷害溫檸的錄音,以及何心怡在單位挪用公款的財務記錄。
最後,我展示了報警回執:「針對何心怡母女誹謗、侵犯名譽以及冒充軍屬的行爲,我已經正式報警。」
直播結束時,觀看人數突破兩百萬。
何心怡的社交賬號被官方封禁,警方發佈通告表示已介入調查。
三天後,何心怡被公司開除並因挪用公款被刑事拘留。
林知曉的考試作弊處分被重新調查。
而那個 PS 過的所謂「出軌照」的製作者,何心怡的表弟,也被警方傳喚。
一個月後,溫檸收到了清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同一天,法院判決何心怡賠償我精神損失費十萬元,並在各大平臺公開道歉。
我站在法院門口,看着何心怡灰敗的臉色,心中卻沒有預想中的快意。
這場復仇已經持續太久,久到讓我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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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媛……」
何心怡突然叫住我,聲音嘶啞得不像話,「曉曉……曉曉已經三天沒回家了。」
我轉身, 看到她佈滿血絲的眼睛和顫抖的嘴脣。
這個曾經光鮮亮麗的女人,如今像一具行屍走肉。
「報警吧。」我平靜地說。
何心怡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你肯定知道她在哪, 是不是你……」
我甩開她的手:「何心怡,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卑鄙?」
她踉蹌了一下, 突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曉曉……媽媽錯了……你回來啊……」
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
我看着她崩潰的樣子, 想起上輩子女兒跳樓後, 我也是這樣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喊。
因果輪迴, 報應不爽。
我轉身離開, 卻在拐角處看到了林知曉。
她躲在廣告牌後面, 臉色慘白地盯着她母親, 卻沒有上前。
我們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她眼中閃過恐懼、怨恨,還有……一絲我說不清的情緒。
看到我時,她明顯瑟縮了一下。
「曉曉!」
何心怡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 隨後衝上去一把抓住林知曉的胳膊道:「你果然在這裏!」
「跟我回家!」
「不!」林知曉劇烈掙扎, 「放開我!」
「我是你媽!你必須聽我的!」
何心怡歇斯底里地吼叫, 「我爲你付出了一切!你怎麼敢……」
「你爲我?」
林知曉突然笑了,那笑聲令人毛骨悚然:「你只是爲了你自己!爲了向別人炫耀你有個優秀的女兒!」
何心怡像被雷劈中一樣僵在原地。
「你知道我爲什麼考砸了嗎?」
林知曉的聲音越來越尖銳:「因爲我故意填錯答題卡!我受夠了!受夠了你安排的一切!」
何心怡的臉色瞬間慘白:「你……你說什麼?」
「我說。」林知曉一字一頓, 「我是故意考砸的。」
何心怡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 猛地推了林知曉一把:「你這個白眼狼!我打死你!」
林知曉踉蹌着後退,一不留神跌倒在馬路上。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時間彷彿被拉長。
我看到林知曉驚愕的表情,看到何心怡伸出的手, 看到那輛紅色轎車來不及剎住——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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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曉的身體像破布娃娃一樣飛出去, 重重摔在幾米外的路面上。
何心怡的尖叫聲劃破天際:「曉曉——」
我站在原地, 渾身血液凝固。
人羣迅速聚集。
有人打電話叫救護車,有人拍照錄像, 還有人指着何心怡議論紛紛。
何心怡跪在林知曉身邊, 徒勞地按壓她不斷湧出鮮血的胸口:「醒醒……寶貝醒醒……媽媽錯了……媽媽再也不逼你了……」
林知曉的眼睛半睜着,嘴脣蠕動,卻只吐出一口血沫。
當救護車趕到時,她已經沒了呼吸。
何心怡死死抱着女兒的屍體不撒手, 醫護人員不得不強行掰開她的手指。
她癱坐在地上,眼神渙散,嘴裏不停唸叨:「曉曉不怕……媽媽在這裏……媽媽帶你回家……」
警察給她戴上手銬時, 她突然瘋狂大笑:「報應!都是報應!」
然後轉向我,眼神癲狂, 「你滿意了?王夏媛?你贏了!」
我後退一步, 喉嚨發緊。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局……至少不全是。
警察帶走了精神崩潰的何心怡。
人羣漸漸散去,只剩下地上一灘暗紅的血跡, 和一隻孤零零的白色運動鞋。
我突然覺得無比疲憊。
這場復仇,好似並沒有贏家。
回到家,溫檸正在收拾行李。
看到我蒼白的臉色,她擔憂地問:「媽,你怎麼了?」
我搖搖頭,抱住她:「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能看着你長大,真好。」
溫檸不明所以,但還是回抱住我:「媽,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我點點頭,眼淚無聲滑落。
林知曉死後,何心怡被診斷爲精神病。
三個月後,我接到精神病院的電話。
何心怡在病房裏用牀單上吊自殺, 死前一直喊着林知曉的名字。
我去認領了她的骨灰,把她和林知曉合葬在一起。
墓碑上只刻了簡單的幾個字:【何心怡與愛女林知曉之墓】。
站在墓前, 我放下兩束白菊。
一束給林知曉, 一束給上輩子的溫檸。
風輕輕吹過,帶來遠處孩子們的歡笑聲。
我和女兒新的人生,纔剛剛開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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