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後我帶着萬貫家財和離

當夫君帶着已經懷有身孕的小青梅來到我面前說要娶她爲平妻,並要我拿出嫁妝爲他們籌備婚禮時。
我嘴上滿口答應着,第二次便收拾全部家當去了國寺祈福。
後來我出資修繕國寺,爲邊關將士趕製冬衣,爲難民搭建帳篷,順利與鳳凰男和離,帶人搬走了府中所有屬於我的東西,甚至連池子裏的一條魚都沒給他們留下。
最後讓整個段家落得連普通人家都不如。
他們不知道曾經那個賢良淑惠、任人拿捏的原主,早已換了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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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這便是我跟你說過的江婉表妹,既然我將她接回來了,也不願讓她無名無份地住在侯府,所以我再三考量想娶她爲平妻。」
段成言帶着他那位弱柳扶風、容貌清麗的小表妹來找到我時,我正坐在院子裏的涼亭裏喂着池裏我精心養着的鯉魚。
江婉叫我看向她,於是往段成言身後縮了縮,一副我要喫了她的樣子。
我臉上掛着得體的微笑,對段成言道:
「夫君可想清楚了,這位表妹可是罪臣之女,將她娶爲平妻難免讓侯府惹人非議啊。」
一聽罪臣之女幾個字,江婉整個人身形一晃眼眶微紅幾乎要落下淚來。
她拉了拉段成言的衣袖聲音顫抖着:
「段哥哥…」
看着她那副矯揉做作的樣子,我內心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真是好標準的綠茶做派。
雖說我穿進這本古言小說裏已經有些時日了,也知道這個江婉是什麼樣的人。
但終究是百聞不如一見,這幅樣子難怪能把段成言迷得神志不清。
見自己的小青梅受了委屈,段成言的臉立刻就冷了下來對我冷聲道:
「你一介低賤的商戶之女都能當得侯府夫人,婉婉表妹的父親雖說是罪臣,但她清清白白,又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如何做不得平妻。」
見他這幅樣子我也沒了再賞魚的心情,將手中的魚食盡數扔進池子裏:
「既然夫君心意已決,你自行去向夫人請示,我絕不干涉。」
說完便帶着丫鬟頭也不回地離開。
最初發現自己穿進這本書時,我也絕望過,迷茫過。
當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曲家長女時,我立刻就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曲家是什麼身份啊?
說富可敵國都不爲過,只是原主太過懦弱,家財萬貫卻被段家拿捏得死死的,最後竟然被活活氣死。
既然我佔了原主的身體,作爲一個 21 世紀怨氣比鬼還重的打工牛馬,自然不會再讓自己爲這種人渣生氣。
丫鬟桃子跟在我身後十分氣憤:
「小姐,姑爺未免太過分了,說是探望遠方表妹,怎麼還給帶回來了,現在還要娶她爲平妻。」
桃子是我從孃家帶過來的貼身丫鬟,爹孃過世後她便是我最信任的人。
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安慰道:
「她願意娶就娶唄,我不掏錢,我看他們侯府拿什麼娶。」Ŧųₛ

-2-
果然晚膳時婆母就在飯桌上開始敲打我:
「令儀啊,你嫁進侯府這麼多年膝下也沒個一兒半女,這京城和成言同齡的青年才俊們哪個不是兒女雙全?」
「既然你生不了,那便讓別人生,我覺得江婉就很不錯,與成言自小青梅竹馬,感情深厚,又是知根知底的。」
見我沒有接話,段成言立刻就冷了臉重重將筷子往桌上一放:
「曲令儀,當初我娶你就是看你性子溫順,又不爭不搶,成婚才三年你怎的就裝不下去了?你自己生不出孩子,難道還不讓別人生?你不要太善妒!」
看我性子溫順,不爭不搶?
你是看中我家的家產想喫絕戶才娶了我吧?
雖這麼想着,但我臉上依舊帶了笑意:
「婆母說的對,我生不了孩子讓江姑娘爲侯府開枝散葉是應該的。」
見我這麼說,桌上的幾人臉色立刻就軟了下來,婆母也握住我的手笑道:
「我就知道,令儀是最懂事的,那他們的婚期就可以提上日程了。」
我不動聲色地抽回手:
「全憑婆母做主。」
見狀江婉也立刻倒了杯茶站起身對我柔聲道:
「婉兒多謝姐姐成全。」
「別別別。」
我連忙拒絕:
「夫君娶你爲平妻,我們位分一樣,我受不得這茶。」
江婉見我如此好欺負,看我的眼神時都多了些得意。
當晚段成言就留在了江婉的院子裏,我也和桃子連夜將手中的賬本、地契、房契,一切之前的東西打包。
第二日天未亮便去了大明國寺,爲國祈福。
當我們帶着大包小包到國寺時,接待的小沙彌都驚呆了,第一次見這樣來祈福的。
將東西安頓好後,在住持的帶領下我在國寺中轉了一圈。
大明國寺已經經歷了數個朝代,各個大殿已經十分老舊,不少佛像也有些掉色。
挑了個良辰吉日,我大手一揮出錢將整個寺廟翻新。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段成言忙着和小青梅卿卿我我,婆母和往常一樣看戲聽曲,似乎沒人發現我這個侯夫人不在府中。
只是這樣的日子沒過多久,他們便發現不對勁了。
每日的菜色越來越少,也越來越素。
隔幾日就來府中的戲班子也不來了,婆母每日必喫的血燕、海蔘也斷了。
段成言想請交好的同僚去酒樓喝酒,想爲江婉制新衣、買首飾也拿不出銀子了。
這時幾人才發現,段家那位侯夫人已經多日不見了。

-3-
當他們三人找到我時,我正指揮着匠人們翻新大明國寺。
「對對對,佛像要鍍金的,蒲團要用絲綢的,柱子和房梁用紅木的,還有瓦,要用琉璃的。」
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進母子三人耳朵裏,縱使不懂的人也知道這些東西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一想到自己在家省喫儉用,我在這胡亂揮霍,段成言就氣不打一處來。
「曲令儀!你在這裏做什麼!」
聽到段成言的聲音,我趕緊將他拉過來指着大殿中的佛像說:
「你看,這佛像漂亮嗎?是鍍金的,我可以花了不少銀子才讓工匠們趕製出來的。還有那琉璃瓦,一塊就要五兩銀子呢……」
聽着我的話段成言氣得臉上的肉都在抖:
「家裏喫飯都困難,你竟然拿銀錢在這裏胡亂揮霍!」
我瞬間紅了眼眶委屈道:
「我怎的就胡亂揮霍了?我本意是來寺裏爲你和江姑娘祈福,求菩薩保佑你們早生貴子。看着這寺裏陳設老舊才花錢修繕,我爲菩薩重塑金身這是好事,菩薩一定會聽到我的願望的。」
段成言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裏,發也發不出來,囁嚅半天才說:
「大明國寺乃是國寺,自有皇家的國庫修繕,還用得上你?」
「夫君,這你就錯了。」
我抹了抹淚:
「邊關戰亂不斷,國庫說不定早已給將士們用了,作爲臣子,我們替陛下分憂不是應該的嗎?」
見段成言說不過,婆母也快步走了上來:
「你修繕國寺沒錯,可不該把府中的銀錢斷了啊,我隔幾日要看的戲曲兒,每日要喫的燕窩,喫的蔘湯都斷了。」
我心中冷笑,原來是府中沒銀子用了纔想起我了,偌大的侯府,竟然需要一個女子來養。
「哎呀,是我糊塗竟忘了這些。」
我一拍腦袋:
「不過府中連應急的銀錢都沒有了嗎?」
段成言彆扭地將臉轉向別處。
他雖在京中任職俸祿也不低,但花錢毫無節制,那點俸祿連自己都養不活。
要不是他是段家獨子,承襲了公爹的爵位,如今怕過得連普通人家都不如。
雖說大明國寺還在修繕,但上山祈福的人不少,聽到這些話都站在不遠處對幾人議論紛紛。
「別說那麼多了,快跟我回家。」
婆母不由分說就拉着我的手往回走。
我慌忙抽回手拒絕:
「不可啊,我剛在菩薩面前爲夫君和江姑娘祈福,又修繕廟宇,這才進行到一半就走可是對菩薩的大不敬。萬一菩薩發怒……」
我沒再說下去,但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已經明白了我Ṭú⁼話中的意思。
於是乾脆鬆開我,將手掌往我面前一攤:
「那你將鋪子的地契和管家玉佩給我,我自己去鋪子中拿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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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露難色道:
「這……恐怕不行。」
見我拒絕,段成言也顧不得臉面了,對我厲聲道:
「如何不行!曲令儀,我就知道你是個妒婦,表面裝得賢良淑德讓我娶婉兒,實則滿心怨恨霸佔着管家玉佩不肯給我!」
江婉剛來時看到我就滿眼怨毒,她只不過看中首飾鋪子中的一隻玉簪,段成言都買不起。
我卻身上穿着蜀錦,頭上簪着點翠,耳環戴的是上好的翡翠,手上戴着的是上好的和田玉。
她曾經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我身上所穿所戴一眼便能認出來。
「令儀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想讓你與侯府離心,我走便是了。」
見這一家子的嘴臉,我恨不得揪住他們的頭髮大耳光子抽過去,將他們的狼心狗肺和腦袋中的水都扇出來。
但沒辦法,這是古代我只能繼續裝着賢良淑德的樣子開口道:
「不是我不肯給,只是父親生前將玉佩交給我時就吩咐了他們,除非是見到我和玉佩一起,不然一分錢都不會給,甚至還要去報官說有人搶奪曲家產業。」
「可婉兒已經有三個月身孕了,等顯懷了再成婚,人家會如何議論我們。」
我冷眼看着段成言,江婉入府不過半月就有了三個月的身孕,看來是早就廝混到一起了。
「夫君不是還有俸祿嗎?先拿出來用着也未嘗不可啊。」
三人一時語塞,雖說滿肚子火但又拿我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甩袖憤憤離去。
看着他們的背影,我冷笑道:
「我曲家的銀子,再讓你們花一分我就跟你們姓!」

-5-
天氣漸漸轉涼,看過原著的我知道邊關戰事越來越嚴峻。
不僅糧草短缺,將士們過冬的冬衣也不太夠了。
爲了能順理成章地擺脫這一家子吸血鬼,我讓手底下的裁縫鋪子開始趕製過冬的衣物,用厚實耐刮的布料,填充最保暖的棉花。
讓點心鋪子製作方便攜帶又耐餓的點心。
又親自找鏢局,掛上曲家的旗幟將東西送往邊關。
還在國寺旁清理出空地,搭建帳篷收留無家可歸的難民。
更是在城中何處搭粥鋪,親自施粥。
空閒時間便帶着脂粉鋪子中新出的款式與各家夫人走動。
做完這些,段成言果然坐不住了。
他找到正在施粥的我,將面前的粥桶一把掀翻,雪白的大米粥瞬間灑了一地,我拿着勺子不知所措。
「曲令儀,家裏都揭不開鍋了,你還在這裝什麼好心到處施粥?當侯府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嗎?」
我紅着眼眶大聲爭辯道:
「我用的是我從孃家帶來的銀子,我施粥幫助難民並未動用侯府一分錢!」
段成言向來把金錢看得比命都重要,我這些時日的行爲早已讓他氣昏了頭,口不擇言道:
「你孃家帶來的銀子?你既然嫁入我們侯府就是我們侯府的人!銀子自然也是我們侯府的銀子!」
話音剛落人羣中一時間議論紛紛,當朝律法女子婚前的財產與嫁妝不論何時都是獨屬於自己的,並不存在說嫁入誰家嫁妝就是誰家的。
「我怎麼不知本朝有女子成婚後嫁妝屬於夫家的說法。」
一道俊朗的聲音在人羣后響起,人們紛紛讓開一條路,讓男子走進來。
見來人圍觀的百姓紛紛跪下來道:
「付大人。」
騎着高頭大馬的男子一身勁裝,如墨的長髮用發冠豎起,容貌清俊又帶着一絲凌厲。
我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這位是原書中提到過的大理寺少卿付無塵。
雖說原書中對他的描寫少之又少,但我知道他妻子因病離世,獨自撫養年幼的女兒。
看着他那張帥氣逼人的臉,我腦海中浮現起幾個字:
好一個美貌鰥夫啊。
段成言雖說是侯府嫡子,但一事無成,還是靠着自己死了的老爹的關係在宮中找了個御前侍衛統領的職位。
見付無塵來了,段成言丟給我一個狠厲的眼神轉身離開。
「你可是曲姑娘?」
付無塵從馬上躍下問我,我才一愣將目光從他臉上移開。
「是,是我。」
我忙點頭。
「陛下聽聞有位姑娘修繕了國寺,又收留難民還京中設立粥鋪。還往邊關送了不少衣物和糧食,所以想親眼看看這位奇女子,這會兒聖旨應該到侯府了。」
聽到這話我就知道機會來了,我如此花費銀錢就是爲了讓當朝皇帝知曉此事。
我規規矩矩衝他行了禮道:「多謝大人。」
而後轉身離去。

-5-
剛踏入侯府大門,方纔還對我惡語相向的段成言立刻換上了笑臉上前親暱的拉着我的手,看到不遠處的江婉我忍着噁心並未將手抽回來。
「宮裏的福公公在前廳等着呢。」
我並沒有搭話,江婉走過來陰陽怪氣道:
「姐姐真是好手段啊,近日做的事竟然讓當今聖上宣你進宮。」
我手有意無意撫上近日剛打的純金步搖衝她婉兒一笑:
「江姑娘說笑了,我哪裏有什麼手段,只是孃家富裕些擺了,你要是有我這樣的身家一定比我做得更好。」
一句話說完,江婉瞬間黑了臉。這闔府上下誰人不知她是罪臣之女,父親被擺官後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喫糠咽菜的日子。。
還是後來費盡心思搭上段成言,才得以回到京城。
到了前廳,我規規矩矩對福公公跪下接旨。
福公公臨走時我從隨身的錢袋裏抓住一錠金子塞進他手中:
「勞煩公公跑這一趟,民女請公公喝茶。」
公公收好金子,眉眼帶着笑對段成言道::
「段公子可真是找了個好娘子啊。」
江婉看着我塞給福公公的金錠子,兩眼發紅。
她來了侯府這麼多日,我這個做大夫人的除了同意段家讓她進門,一分錢都沒給她花過,更是一樣像樣的禮物都沒送過。給這個閹人一出手就是一錠金子,讓她如何不眼紅。
將福公公送走後,段成言立刻拉着我語氣急切:
「你這是爲國分憂,陛下定會賞你,你我夫妻一體,一榮俱榮,到時你便跟陛下說讓我加官進爵,知道了嗎?」
我自己掏錢爲國分憂,讓你加官進爵,還真是好大的臉!
雖然這樣想着,我還是衝他一笑:
「夫君放心。」
收拾妥當,我和段成言坐上進宮的馬車,一路上他都在不停地叮囑我,如果陛下要給我賞賜,一定要讓陛下爲他加官進爵。
我表面答應着,內心早已將他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進宮後,皇帝確定了我的身份,又誇讚了我幾句後便問我要何賞賜。
我跪在地上行了大禮,用不卑不亢的聲音說道:
「身爲陛下的子民,爲國分憂是我分類之事,民女不敢要賞賜,只有一件事請求陛下。」
聽我這麼說,跪在一邊的段成言面露喜色看向我,只要我開了口,他在京中的地位就更上一層樓了。
我無視了他的眼神,繼續朗聲道:
「求陛下准許我與段成言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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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屋內沉寂一瞬後響起一陣唏噓聲,段成言更是如遭雷擊,不可思議地看着我。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沉默半晌後纔開口問我:
「答應你不是不可,但你要給我一個明確的理由。」
我用毫不掩飾的嫌棄眼神撇了一眼段成言,如果書中原主對你還有一絲情分,那我這個穿書的人可最討厭你這種軟飯硬喫的鳳凰男!
「第一:段成言寵妾滅妻,我嫁進侯府三天,不說如何賢良淑德,但也盡到了一個妻子該盡的義務,孝順公婆,體貼丈夫。
但段成言竟然要將一個罪臣之女娶爲平妻,兩人甚至早就暗通款曲有了孩子,雖說民女出生於商賈之家,但也讀過書,恕我絕不能接受與罪臣之女以姐妹相稱共侍一夫。」
「第二:段成言不務正業,甚至想將我孃家的產業據爲己有。」
「第三:陛下召我進宮,是民女乃至全侯府的榮幸,可段成言卻挾恩圖報,告訴我如果陛下問我要何賞賜,便讓民女讓陛下爲他加官進爵。」
聽我說完,段成言臉色蒼白,渾身冷汗。我向來是個聽話的性子,沒想到竟然會來這麼一出。。
聽到這些,皇帝已然動了怒,轉頭問跪在地上的段成言:
「你夫人所說可是事實?」
「不是,不是,她滿口胡言。」
段成言往前爬了幾步:
「我確實要納妾,並不是娶平妻,是她善妒所以才污衊我。我也並未想過ṱū́₃搶奪她家的產業啊,我在宮中任職,每年的俸祿並不是養不起侯府。」
「所以你讓她在朕面前爲你說好話,爲你加官進爵也是她胡謅的了?」
段成言跪在地上不住地發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站在一旁的付無塵開了口:
「段公子,你可想好了再開口啊,如果欺君那可是死罪。」
聽完段成言渾身一抖猛的抬頭:
「陛下,曲令儀是我的妻子,夫妻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說這些也是爲了她能過上好日子啊。微臣知錯了,求陛下恕罪啊。」
大殿中的另一位官員上前一步道:
「陛下,這廝滿口胡言,國寺修繕期間便有人看到段成言帶着他母親與一位女子向段夫人索要管家玉佩,還說什麼江婉已經顯懷,要快點娶進家門。」
「真是笑話,我活了幾十年還是第一次聽說娶平妻要用正妻的嫁妝娶的!」
「你胡說!」
段成言赤紅着眼睛轉頭反駁:
「根本就沒有此事!」
「我胡說?那天可有不少人都看見了你們一家人在國寺對曲姑娘惡語相向,我是不是胡說找來人證一問便知!」
付無塵也冷笑道:
「那我今日看到你大鬧粥鋪,揚言曲姑娘嫁入了你們段家,她的銀子自然也是你們段家的銀子,也是我胡說的?」
皇帝狠狠地拍了桌子,指着段成言就罵:
「混賬!朕怎麼不知本朝律法有女子嫁入夫家,所以銀子也入夫家的說法?難道你的官職比朕還要大?」
段成言立刻伏在地上。
「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
後續又有不少官員參段成言,說他急功近利,生活奢靡無度,邊關戰亂他卻每日混跡各大酒樓戲院。
最後皇帝褫奪了他的爵位,將他從御前侍衛統領降爲御前侍衛,也准許我與他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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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徹底鬧開了,我也不可能再和段成言坐同一輛馬車回去。
剛出宮門一輛馬車便停在我身旁,付無塵掀開車簾探出頭問我:
「曲姑娘,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送你一程。」
看到這張帥臉心情也好了許多:
「不介意,不介意。」
雖說穿進這本書裏已經有些時日了,我還是改不了喜歡看帥哥的毛病,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對面的付無塵。
付無塵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
「可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沒有沒有。」
我忙擺擺手:「只是覺得付大人長得好看。」
聽到這話付無塵也是無奈一笑:
「曲姑娘還真是與尋常女子不同。」
「有何不同?」
「尋常女子和離,無一不悲痛欲絕,泣不成聲。但你看起來卻十分開心。」
我想了想回答:
「曾經我所託非人,將自己陷入泥潭,如今擺脫了這一家子吸血鬼,而我還ţūₛ如此年輕,前途一片光明,當然覺得開心。」
「方纔參段成言的那幾位大人,應該也有你的手筆吧?」
我擺了擺手:
「手筆算不上,後宅中的婦人們最喜歡聽些家長裏短,我只不過是帶上了我最新研發的胭脂過去走動。她們閒來無事跟自己的夫君說說,不用幾日,段成言的這些光榮事蹟就滿城皆知了。」
面對我的坦誠付無塵有些意外:
「這些你竟然跟我全盤托出了。」
我卻不以爲意:
「我相信付大人的人品。」
回到侯府,不對,現在應該已經是段家了,婆母和段成言已經開始往外扔我的東西。
我不好意思地衝付無塵一笑:
「付大人見笑了了。」
而後躍下馬車。
桃子見我回來連忙跑向我,哭着說:
「姑爺一回來就招呼着人扔你的東西,我攔都攔不住。」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道:
「沒事,我已經與他和離了,本來就要搬出段家的。」
隨後對早已守在外面的賬房先生和下人揮手:
「將段家裏我所有的東西都搬出來,一棵草一條魚都別放過。還有他們摔壞的東西列個清單出來,照價賠償,如果不賠就去府衙裏告他們。」
話音剛落,一羣人就衝進了段家。
江婉挺着已經顯懷的肚子,大有一副當家主母的派頭,對下人吩咐道:
「你們去盯着,可千萬別讓某些棄婦將家裏值錢的東西偷走了。」
我衝她露出一個悲憫的笑:
「你且看着,等我將屬於我的東西搬走了,這個段府還剩個什麼。我看你一介女子又懷有身孕,本不願與你作對,可你油鹽不進,今後不論落得個什麼下場都是自找的。」
眼看着偌大的院子越來越空,婆母和段成言有些慌了。
過了這麼多年錦衣玉食的日子,他們早就忘了到底是誰養着侯府一家,我這一走他們才終於醒悟過來。
「段哥哥,這……這些難道都是她的?」
江婉拉了拉段成言的衣袖低聲問。
段成言不好意思回答,於是走向我低聲道:
「你也不是非走不可,只要你將江婉伺候好,讓她平安生下侯府長子,再出錢養這一家子,段家也不是容不下你。」
我彷彿聽到什麼笑話一般,離他遠一些:
「段成言你搞清楚!是我向陛下請旨與你和離,是我不要你們而不是你們段家容不下我。還想讓我出錢養你們一家子?吸我血還沒吸夠呢?」
說完我又轉頭看向江婉:
「你不想過苦日子所以攀附上段成言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但凡出去打聽一下這一家子是個什麼樣的人,都不會讓自己淪落至此。」

-8-
收拾完東西,我從盒子中拿出段家下人們的身契大聲問道:
「當初是我將你們一個個買到段家,如今我要離開身契便歸還給你們,想走的便走不想走的可以跟着我去我新置的宅子伺候我。」
「你個瘋婦!」
婆母再也坐不住了,上前就要搶我手上的身契:
「這是我段家的下人,你憑什麼放他們走!」
「段家的下人?」
我後腿幾步與她拉開距離。
「敢問婆母,您可給他們發過一分錢的月錢?可有哪一位下人是你買回來的?」
婆母囁嚅半天說不出話來,於是往地上一坐就開始哭天搶地:
「你買到我們段家的便是我段家的人,你個瘋婦!人走了還不讓我們安生。」
見她這幅樣子我轉頭對圍觀的百姓大喊:
「各位都看清楚了,勞煩各位跑一趟將官老爺請來。Ṫṻₗ」
一聽說要請官老爺,段老夫人立刻爬起來不再哭鬧。
臨走時段成言還不忘譏諷我:
「曲令儀,你可想清楚了,今日一走,往後你求我讓你回段家都不可能了。」
我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就帶着幾輛裝滿東西的馬車和願意跟我走的下人們回到了早就購置好的宅子。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打開門,就看到了付無塵,他見到我也是十分意外:
「曲姑娘,你怎麼在這裏?」
我指了指身後掛着曲府牌匾的大宅子:
「這是我新購置的宅子,不錯吧。」
「那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有這樣高顏值的鄰居我自然是最開心不過的,畢竟每天能看到這張帥臉心情都好不少。
我和付無塵也漸漸熟絡起來,只是沒想到他會來我家提親。
看着他親自寫好的聘書我腦子有些發懵,我也就過過眼癮這廝怎麼還惦記上我了?
「咳咳,曲姑娘,我知道這有些唐突,但我確實想娶你爲妻。」
「啊?」
「相識這些時日,曲姑娘有勇有謀,敢愛敢恨,在下實在欽佩。在下妻子病逝多年,膝下還有一女,自知配不上姑娘,但在下還想斗膽一試,曲姑娘也說過在下長得還不錯……」
「噗~」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
「付大人這是喫定我看中了你這張臉啊?」
「也並完全是,我在大理寺任職,沒準哪一日就有去無回,但阿靈還年幼,希望你能…」
「呸呸呸!」我連忙呸了幾聲。
「你還這麼年輕,少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嫁給你可以但是我還是想住在自己家,你每日當值就將阿靈送過來我給你照顧,晚上願意接回家就接回家,忙不過來就留在我家也可以。」
「沒問題。」
就這樣我與付無塵成了親,我本就不想生孩子,和離後找了個帥氣又能幹的夫君,又白撿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何樂而不爲。
婚禮時我和付無塵並未大操大辦,只是請幾位交好的朋友喫了酒。
當夜付無塵就拿着家裏的地契,房契,都交給了我:
「雖說父母都過世得早,但家裏這些年也有些鋪面和莊子,我們既然成了親這些也該交由你管。」
和付無塵成親後,留在段家的下人時不時會告知我他們家的狀況。
段家揮霍這麼多年早已一個子兒都沒剩下,段成言被褫奪了爵位,又只是一個小小的御前侍衛,俸祿養活自己都不夠。
江婉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也沒等到段成言答應她的婚禮。
家裏沒了下人,段老夫人就只能親自照料這個兒媳。
而江婉仗着自己懷着段家唯一的子嗣,每天在家作威作福。
今日要喝雞湯,明日要喫海鮮,逼得段老夫人將自己壓箱底的嫁妝都拿出來變賣了。

-9-
聽完這些我從衣袖中拿出一錠銀子遞給小丫頭:
「還讓你留在段家委屈你了,他們可有爲難你?」
小丫頭收起銀子笑道:
「不委屈,我每日就洗洗衣服掃掃地,心情好就洗, 心情不好就不洗,我的身契自己拿着, 他們不敢得罪我,我一走他們連衣服都得自己洗了。」
我本以爲我和段家會再無交集, 只是沒想到還會和段成言見面。
那日付無塵休沐, 帶着我和阿靈去酒樓喫飯, 卻沒想到段成言帶着即將臨盆的江婉找到我。
一段時日不見, 江婉整個人骨瘦如柴, 但肚子又出奇地大, 整個人說不出的怪異。
而段成言也沒好到哪裏去。
他的光榮事蹟被宣揚出去後沒少被人戳脊梁骨, 當值時也沒少被同僚下絆子。
看着兩人我喝了口烏雞湯纔開口說話:
「呦~這不是段少爺和段夫人嗎?幾日不見怎的淪落至此了?」
段成言正要發火,但硬生生將脾氣忍了下來:
「我們兩好歹夫妻一場,江婉馬上臨盆了, 可產婆還沒請到。」
我慢條斯理的將一顆蝦仁塞進嘴裏細細咀嚼:
「沒請到便去請阿, 找我做什麼, 這孩子又不是我的。」
「你!」
段成言咬牙切齒:
「大夫說江婉腹中的孩子太大,很難生下來, 需要找有經驗的產婆。段家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 實在拿不出銀錢來…」
自從段老夫人將自己的首飾變賣完後,江婉已經多日沒沾過葷腥了,看着我面前的食物不住地咽口水。
我將筷子一放對段成言道:
「難不成你是來找我借銀子的?不會吧?你的愛妻要生孩子的錢你都要找我這個前夫人借?不過我可不敢借, 萬一她生孩子出個什麼意外, 你賴上我怎麼辦?我喫好了, 你們自便吧。」
見我下了逐客令,段成言咬了咬牙彷彿吞下了莫大的屈辱開口道:
「曲令儀, 雖說你善妒了些, 還有有些惡毒,但我想了想,如果你願意帶着家產回來,我依舊可以接納你, 你不能生育待婉兒生下孩子,可以記在你名下。」
江婉瞬間愣住了,看向段成言:
「你說什麼?要把我的孩子記在她名下?」
說完便開始撕打段成言。
付無塵將我擁進懷裏:
「令儀如今是我夫人,ŧų⁷ 段公子,請你莫要再胡亂攀附污了我夫人的名聲, 而且誰告訴你令儀無法生育, 她腹中如今已有了我的孩子。我建議你們去查一下,到底是誰不能生育。」
說完就擁着我和阿靈離開, 剛出門就聽到身後傳來狼吞虎嚥的聲音。
「Ťű̂ⁱ我怎麼不知我懷不了孩子?」
我抬頭問付無塵。
他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意:
「我是氣他的。」
一段時日後段家的丫頭又找到我,說段成言找了名醫,果然是他無法生育,江婉腹中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他的。
回了家後對江婉大打出手導致她早產生了個兒子。
但孩子的月份跟江婉所說的完全不同,隨便一查便知道當初是她被野男人破了身子有了身孕,怕藏不住就趕忙找了段成言這個冤大頭。
段家沒來的急請產婆,江婉腹中孩子太大母體又太過瘦弱生不下來,孩子在肚子中憋了很久,生出來時臉色都青紫了,看着是個傻子。
江婉生孩子大出血,再也無法生育,不過好歹撿回來一條命,出了月子就跟人跑了。
爲了留住自己的臉面, 段成言只得強認下了這個孩子,爲了給孩子治病將祖宅也變賣了。
老夫人從以往光鮮亮麗的段老夫人變成現在一把年紀每日還要照顧孫子, 滿身污漬的老婦人。
聽到這些消息我別提多高興了, 晚飯都多喫了兩碗。
付無塵ţũ³還真是一語成讖,果然是段成言不能生育。
想喫絕戶的鳳凰男,活該落得如此下場。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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