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出軌後我跟初戀HE了

我下樓倒垃圾,瞥見熟悉的車身正在晃動。
副駕駛座上,沈肆的女祕書正雙頰緋紅坐在他身上。
他淡淡瞥我一眼:「江輕語,我就是玩玩,你別無理取鬧。」
後來。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場景。
車內女主角變成了我。
他雙眼通紅問我在做什麼。
我淡淡道:「沈肆,我就是玩玩,你別無理取鬧。」

-1-
今天是我跟沈肆六週年紀念日。
我看着桌上一盤盤早已冷掉的精緻菜餚。
從落日西斜到霓虹燈亮起,等了多久時間我已經記不清了。
指針到十二點時。
我起身。
將所有菜餚都倒進垃圾桶。
又將廚房內垃圾打包,拎着下了樓。
扔完垃圾回家,正欲抬腳回家時,花壇旁那輛車身晃動的黑色庫裏南吸引了我的視線。
一陣輕微刺痛感從心臟處傳來。
我抬腳走過去,食指屈起,咚咚咚敲在車窗上。
車子的晃動停下。
車窗降下半扇,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年輕漂亮的臉。
年輕女孩臉頰潮紅,衣衫半褪。
看到我時,她捂臉「啊」了一聲,然後將臉埋進沈肆懷裏。
我認識她。
方芝念。
是沈肆今年新招的祕書,長了一張清純可愛的臉,是典型的小白花長相。
只是眼下她的動作並不小白花。
靠在椅背上的沈肆青筋跳起,皺着眉,像是極力在隱忍着什麼。
一陣風吹過。
車內令人作嘔的氣味散了出來。
我蹙起眉,淡聲開口:「沈肆,我們談談。」
路燈透過茂密的枝葉灑進車內,沈肆眉宇浮起濃濃的不耐煩。
「江輕語,我就是玩玩,你別無理取鬧。」

-2-
我坐在酒吧裏,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
在剛剛沈肆把車窗升起時,我就在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叫我全名的呢?
我跟沈肆是在我大四畢業那年認識的。
他小我三歲。
對我一見鍾情,然後展開了長達一年的猛烈攻勢。
最初他叫我學姐。
知道名字後叫我輕語姐。
我們交往後,他依舊喜歡叫我輕語姐,然後將臉埋在我的頸窩,耍賴般說:
「輕語姐,我的所有第一次都是跟你,你可要一輩子都對我負責。」
是的。
沈肆的初戀是我。
可我在沈肆之前,曾經有過一個男朋友。
我跟前任在一起三年,所有情侶間該做的事都做了。
沈肆是個佔有慾很強的人。
他總喜歡在情到濃處時問我:「輕語姐,你更喜歡我還是他?」
起初因爲這件事我們吵過好幾次架。
甚至有一次我提出了分手。
那時的沈肆眼睛紅得可怕,眼睛嘩啦啦往下掉。
他跪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求我不要分手,說自己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了。
那之後,他加倍對我好。
我那時是真的想跟過跟他在一起一輩子的。
直到兩年前。
那時沈肆已經進沈氏集團工作兩年。
他雖然在我面前總是像個長不大的小朋友,但卻很有商業天賦。
短短兩年就在商場取得了不菲的成績。
順利接管了家族企業。
那時公司來了個實習生。
某天下班,我在餐廳撞見沈肆跟那姑娘喫飯。
可在十分鐘前,他跟我說集團有重要會議,沒辦法接我下班。
那次沈肆只是精神出軌,可我不能接受,第二次提了分手。
沈肆迅速打發了那個實習生,開始尋求我的原諒。
他是個很有毅力的人。
也很能對自己下狠手。
最終這場遊戲以他在樓下大雨中跪了三天,被送進醫院而結束。
這次後,我們又恢復到了以前。
可有些東西只要開了頭,就再也回不去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沈肆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
他也越來越肆無忌憚。
但都從來沒鬧到過我面前。
或許他有。
我不知道。
就像今天,若不是去倒垃圾,我也不會發現。
而我今天請假,做了一大桌子飯,並不是要挽回什麼。
我只是,想好好跟他喫散夥飯。
爲我們這段面目全非的感情畫下句點。
這兩年來,我有過很多次分手念頭。
可最終都沒能說出來。
直到昨天夜裏,我才下定決心。
昨天我加班到很晚,剛出公司,沈肆的發小打了電話過來。
說沈肆醉了,讓我去接一下。
我打了車趕去他們所在的包廂。
到包廂外時,剛把門推開一條縫,便停住了。
因爲我看到了一襲白裙站在沈肆面前的方芝念。
看起來也剛到。
「嫂子來了啊,肆哥一直找你呢。」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的心沉沉墜落。
我看着沈肆溫柔又霸道地將人拉下坐在腿上,順勢在她脣上親了親。
那一刻,我很確定。
沈肆動心了。
沈肆愛我時,也會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會把我帶進他的圈子,讓他的朋友叫我嫂子。
「阿肆,你別喝了,待會回去輕語姐又要生氣了。」
方芝念軟甜的聲音透過門縫傳進我耳朵裏。
她是故意的。
以前的沈肆遇到這種在他面前給我上眼藥的姑娘,會立刻翻臉。
可眼下,他只是掐住她的下巴,寵溺道:「喫醋了?」
回應沈肆的是方芝念羞澀地將臉埋進他懷裏,引起一室的起鬨聲。
「嫂子,你不用在意江輕語那個老女人,哪裏比得上你。」
「肆哥睡了那麼多年,早就膩了。」
包廂裏的話越來越不堪入耳,我覆在門把手上的手微微發顫。
直到有人衝我喊了一聲:「嫂子,你來了。」
我扭頭,便看到祁煬那張掛着燦爛笑容的臉,他是沈肆那羣發小裏唯一對我客氣的人。
也是剛剛給我打電話的人。
「怎麼不進去?」
祁煬說着便要推門,我阻止了他,「我先回去了,不用跟沈肆說我來過。」
我轉身時,祁煬順着門縫看到了坐在沈肆腿上的方芝念。
跟我解釋道:「嫂子,肆哥他就是喝醉了。」
我抿脣笑笑:「快進去吧。」
說完便抬腿走了。
我忍着噁心感快步進了衛生間,吐了個昏天暗地。
吐完後,我站在鏡子前。
望着鏡子裏那張平靜無波的臉。
心想。
原來放棄一段曾經炙熱美好的感情,也沒有那麼難。
我知道。
那個愛我的少年早已消失不見。

-3-
從酒吧回家時,我在門口的便利店買了瓶水。
付完款正準備出門時,猛地撞進了一個帶着冷調木質香的懷抱。
「唔……」
被撞得額頭疼。
鼻尖縈繞的味道讓我覺得莫名熟悉。
我踉蹌往後退了一步,想退出男人的懷抱。
小腿一軟,險些跌倒。
一隻寬闊的大掌落在後腰,滾燙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襯衫傳到腰上,我只覺得那一塊的皮膚要被灼傷了。
我搖搖晃晃站直身體,可男人的手始終沒鬆開。
「抱歉……」
我那句「你可以放開我了」還沒出口,頭頂已經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失戀買醉?」
我混沌的大腦空白一瞬。
抬頭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冷溫潤的臉。
男人白衣黑褲,戴着銀邊眼鏡。
看起來斯文又儒雅。
「林……林序?」
「江大小姐居然還記得我?」
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陰陽怪氣。
眼前這人,就是我的冤種前任林序。
我們的分手算不上愉快,在跟我分手的第二天,他立刻就出了國。
今天是八年來我們第一次見面。

-4-
林序鬆開我後,我鬼使神差般拉住了他。
「要一起睡嗎?」
車門關上的那瞬間,林序將我壓在後座,急切地吻了上來
他的熱情似乎還跟八年Ŧų⁾前一樣,讓我有些難以招架。
我忽然有點後悔剛纔說的那句話。
那句話剛一落下,男人眼底立刻翻騰起濃濃欲色,以及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緒。
他冷着聲音跟我確認了一遍:「江輕語,來真的?」
那瞬間我有點想退縮。
大學時期我見識過這個外表清冷溫潤的男人在牀上到底有多瘋狂。
可想到今天沈肆的那句「玩玩而已」。
我最終點了頭。
他可以玩,爲什麼我不能呢?
隨後是一陣天旋地轉,我被林序打橫抱了起來。
男人低啞的聲音在車內響起:「輕輕,專心點。」
嘴脣一痛,我回神。
皺眉推了一下林序:「別咬我。」
林序這人在牀上一向霸道,但凡我稍微走點神就要咬我以示懲罰。
他低啞着聲音:「輕輕,你專心點,我就不會咬你。」
說完直接含住了我的耳垂。
我瞬間失聲。
那樣溫柔繾綣的吻讓我很不習慣。
彷彿回到了我們談戀愛那會兒。
意識模糊中,我聽到他說:「去我家。」
起身就要去開車門。
我按住了他:「我想在車上。」
他怔住了。
我當然知道他爲什麼會這個反應,畢竟我們當初分手,也跟車子有關係。
戀愛期間,林序對我的身體有種近乎瘋狂的迷戀。
那方面有點太瘋狂,我實在承受不了。
爆發點是某次夜裏他太過分,我眼淚洶湧而出,提了分手。
那次林序各種道歉保證,哄了我一個月。
和好後他收斂了很多。
我們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
直到有一次他帶我去山頂看星星,我坐在副駕駛,他吻過來時,我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他一邊吻我,一邊撒嬌:「輕輕,就一次好不好?」
我冷着臉搖頭:「林序,我們分手吧。」
京城赫赫有名的林氏太子爺無疑是高傲的。
第二天林序就出了國。
誰能想到,年少時一句言不由衷的氣話,讓我們就此分開。

-5-
「你別後悔。」
與林序聲音一同落下的,是金屬搭扣被解開的聲音。
我翻身坐在林序腿上,挑起他的下巴:「有什麼好後悔的,你沒試過?」
說完我忽然想到,好像忘記問他有沒有另一半了。
在我還沒問出口前,林序已率先開了口:「你試過?」
我搖了搖頭:「沒試過,所以想試試。」
林序沒再說話,只是沉默着伸手去解我襯衫上的扣子。
我按住他的手。
他抬眸:「後悔了?」
「我是想問你有沒有女朋友。」
有女朋友的男人我不碰。
林序語調曖昧:「空着呢,你想做我女朋友?」
我跳過他的邀請,跟林序確認了一遍。
「你車上有那個吧?」
林序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嗯。」
聞言,我對着林序的脣吻了下去。
我的主動似乎讓林序很是意外。
他怔愣片刻便奪回了主權,他的吻技依舊高超,腦中酒勁兒再次襲來,我徹底沉迷在林序的吻裏。
當我再次接納林序時。
一滴晶瑩的淚順着我的眼角滑落。
「不舒服了?」
見到我哭,林序捧着我的臉溫柔地詢問,就像以前那樣。
他額間冒着細密的汗珠,像是忍耐得極其辛苦,但又不敢輕舉妄動。
我忽然想起大學時,我第一次提分手和好後,每次親密時,只要我露出點不悅的神情,林序總會第一時間停下。
但現在他不是我男朋友,我的氣也不會對着他撒。
我偏開頭,聲音微冷:「沒有,繼續吧。」
「輕輕,不要搞得像是一場冷冰冰的交易。」
這話讓我瞬間沒了想繼續的念頭。
我想起身時,他按住了我。
「又生氣了?」林序嘆了口氣,語氣有點無奈,「你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喫。」
「輕輕,張嘴。」
林序聲音低啞性感。
「輕輕,一冷一熱,天生一對。」
我迷迷糊糊間只聽見這句話,然後便徹底沒了意識。
我並不知道在我昏過去後,林序抱着我,溫柔繾綣的吻輾轉在我的脣瓣,久久不願鬆開。

-6-
浴室裏傳來嘩嘩水聲。
沈肆靠在牀上,指尖叼着一根菸,臉上掛着饜足。
他打開微信。
置頂備註着輕語姐的對話框沒有任何一條消息。
他莫名有點煩躁。
今天原本沒想在樓下的,後來沒忍住。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像方芝念一樣,跟他在這方面如此契合。
又乖又貼心。
不像江輕語,她永遠那樣高傲,無論是在生活中還是在牀上,像修女似的,挺無趣的。
他按了按眉心,發了條消息過去。
【我今晚不回去。】
消息遲遲沒有得到回覆,沈肆並沒有放在心上。
沒一會,姐姐沈婼打來了電話。
「怎麼了?姐。」
「你讓我給你拍的那套紅寶石項鍊,還不來拿?不是說要作爲六週年禮物送給輕輕嗎?」
沈婼的話讓沈肆拿煙的手一頓。
他將手機從耳邊拿開。
六月十九。
此時他纔想起昨天是他跟江輕語戀愛六週年。
早上出門前江輕語一改往常,溫柔地幫他繫了領帶,讓他晚上早點下班回來喫飯。
只是後來有個應酬他忙得有點晚。
方芝念跟他們住在同一個小區,所以他載着人一塊回去的。
在樓下便一發不可收拾了。
想到車窗落下時江輕語淡漠眼神,他心裏莫名有點發慌。
「輕輕跟你在一起六年了,爸媽都喜歡她,你在外面也別玩得太過分,早點跟輕輕結婚。」
「我知道了,求婚已經在準備了。」
沈肆將電話掛斷。
他停在對話框很久,最終什麼都沒發。
他只是在外面玩玩,等玩夠了,他就會跟她結婚了。
而且她家裏的生意需要他的照拂。
她離不開他的。
「阿肆。」
軟軟糯糯的聲音在臥室內響起。
沈肆抬頭。
只見方芝念裹着白色浴巾,頭上戴着粉色兔耳朵髮箍,含羞帶怯地看他。
他喉嚨一緊,眼底翻湧起暗色,立刻把江輕語的事拋之腦後,大步上前將人打橫抱起,扔到了牀上。

-7-
我醒來時,已是一室明亮。
昨天的酒喝的不少,這會腦子還有點暈。
倏地,腰間一緊。
我被拉進一個滾燙的懷抱。
「醒了?」
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裏時,喚醒了腦中短暫塵封的瘋狂記憶,我臉頰滾燙。
以我平時的性子,是斷然做不出這樣大膽的事。
我出生於京城末流豪門江家。
從小就知道,我會聯姻,而且家教也很嚴。
母親常常教導我跟妹妹,女孩子要自愛。
因此我這方面格外保守。
沈肆是個喜歡尋求刺激的人,不喜歡我的保守。
我看向林序:「能幫我送一套新的衣服嗎?」
昨天那套衣服,已經完全沒法穿了。
林序的話讓我瞪大雙眼,他說:「週一給你送。」
我忽然變得結巴:「我……我要回家。」
今天週六,他說週一給我送,那豈不是我週末都沒法離開!
林序手支在枕上,落在我腰間的手收緊。
頓時,我與他貼得更緊。
「江輕語,這次是你先招惹我的,你難道就想這麼一走了之?」
他的聲音中我似乎還聽出了兩分委屈之意。
見鬼。
我真是酒還沒醒。
最終只從嗓子裏擠出這麼一句話:「我……我有男朋友的。」
林序眼尾勾着不懷好意的笑:「你有就有唄,又不是不能分手。」
我按住那隻繼續往下的手,簡直要將後槽牙咬碎:「林序,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可真是一點沒變。」
「輕輕,你倒是變得挺多的。」林序冷嗤一聲,「男朋友頻繁劈腿你都能容忍了。」
我身體一僵。
此時,我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被人開腸破肚,所有的不堪都展現在林序面前。
我跟林序分手很不愉快。
那些不堪我最不想讓他知道。
可沈肆在外面的事鬧得那樣大,京圈裏有誰不知道呢?
父母只是勸我要善解人意。
像沈家那樣的人家。
我若是嫁進去了,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見我冷臉,林序拉着我的手放在脣邊吻了吻:「要跟我聯姻嗎?」
我猛地抬頭:「爲什麼?」
在京圈,林家的家業比沈家甚至要更大。
跟林序在一起之初,我並不知道他是林家的兒子。
所以他帶我回家時,我甚至想逃。
可意外的是林家人都很和善,很熱情地接待了我,甚至後來分手林伯母還來找過我,問我是不是林序惹我生氣了。
林序抬了抬下巴:「誰讓我只對你有感覺。」
……
林序長了張清冷的臉,看起來文雅知禮,實際上就是個衣冠禽獸。
「無論是人品,家世,抑或是……」林序停頓了會,將臉湊了過來,「皮囊。」
「我都比沈肆好出一大截,你考慮考慮?」
林序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玩笑,眼神卻十分認真。
我很確定,他認真的。
這個條件確實誘惑,況且對方還是八年前深愛過的人。
所以我並沒有矯情猶豫,很快給了林序答覆:「好。」
之前一直不跟沈肆分開,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我的確有聯姻的需要。
比起家裏隨便介紹的聯姻對象,我認爲沈肆是更好的選擇。
從很早之前,我就開始逼着自己抽離掉投在沈肆身上的感情,把他當成一個真正的聯姻對象看待。
我試過,但不行。
我跟沈肆之間,曾經有很多美好țũ̂ₛ的回憶,我無法勉強自己把他當成簡單的聯姻對象。
我需要的是徹底結束。
比起重新開始一段新戀情,一個好的聯姻對象眼下是我更需要的。
林序眼底綴着亮晶晶的神采:「你答應了?」
我看着他,彷彿回到了他跟我告白那天。
那天他也是用這樣小狗一樣的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
「嗯,我原本昨天就準備跟沈肆提分手,只是他沒回去。」跟祕書在樓下……
林序語氣嚴肅:「江輕語,答應的事可不能反悔。」
我當然不會反悔。
跟林家聯姻,於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輕輕,現在還早。」
林序話音落下,我便被他翻了個身,他從後背壓了下來,溫柔又剋制落在背脊。
再次醒來時,天已經暗了。
我打開手機,想跟沈肆發條分手消息。
這段持續了六年的感情,我原本想正式點,當面結束。
可既然他那麼忙,我只好通過手機。
只是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沈肆的名字,最終在黑名單找到了他……
【分手吧,傻逼。】
看着那條顯示下午發出去的消息,我「撲哧」笑出聲。
林序做事還是這麼幼稚。
男人的聲音冷不丁響起:「在看什麼?」
我手一抖,手機落在牀上,他拿了起來,我明顯感覺周遭氣壓低了下來。
「這種垃圾,就別放在心上了。」
他將手機按滅。
「明天晚上我們家家宴,你跟我一塊去。」
我「啊」了一聲:「這……這麼快?」
林序攤手:「家裏催得急。」
我腹誹,這也太急了。
「明天白天去你家。」
林序一句又一句話砸下來,我有點頭暈。

-8-
包廂內。
沈肆看着對話框裏的紅色感嘆號,不可置信。
江輕語居然把他拉黑了。
坐在他旁邊的祁煬瞥見他手機後,幸災樂禍:「呀,嫂子把你拉黑了?」
祁煬的話猶如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
衆人紛紛將頭湊了過來。
發小白與琛「嘖」了一聲:「江輕語翅膀硬了呀,居然敢拉黑肆哥。」
「肆哥不都要跟她求婚了?她怎麼還這麼無理取鬧。」
喻灃拍了拍他的肩:「阿肆,你這次鬧得有點過了,也不怪輕輕生氣。」
以前沈肆在外面找女人大多都不超過一個月。
這次養了三個多月,還弄到跟江輕語一個小區住。
「輕輕姐生阿肆的氣了嗎?」
小心翼翼的聲音從門口處響起。
祁煬一見方芝念那張臉就討厭得要命,那麼寡淡的一張臉,不及江輕語的十分之一。
偏偏沈肆把她當個寶。
祁煬冷言道:「你這小三還關心原配生不生氣呢?」
方芝念立刻紅了眼眶。
沈肆斜了一眼祁煬:「閉嘴!」
包廂內的氣氛頓時安靜下來,唯餘女人嗚咽的抽泣聲,沈肆朝眼眶紅紅的方芝念招招手:「別管他,過來。」
方芝念乖巧地走過來,拉住沈肆的手,順勢坐在他腿上。
見狀,祁煬簡直氣得肺疼,他騰地一下起身,重重踢了一腳桌子。
「肆哥,你這樣下去嫂子總有一天會離開的!」
沈肆心一沉。
冷下臉:「她離不開我。」

-9-
次日我帶林序回家時,爸媽都愣住了。
林家的太子爺他們怎麼可能不認識。
在得知林序的來意時,他們立刻笑成了一朵菊花,諂媚至極。
他們想我嫁給沈肆不過是因爲沈家家世。
如今出現了一個比沈肆更好的,又能立刻跟我結婚。
沈肆當然被他們拋之腦後。
這兩年沈肆花名在外,我每次回家我媽總要勸解我,讓我好好抓住沈肆的心,別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們怕我嫁不進沈家。
以後找不到更好的結婚對象。
在經過我爸媽的一番熱情招待,以及林序對他們保證以後會對我如何如何好後,我們終於踏上了去往林家的路。
再次踏入林家時,我像是第一次來時那般,很是緊張。
林序牽過我的手:「我爸媽不喫人。」
見我不答。
他又道:「在這兒我不喫你。」
我剜了一眼林序:「你能不能說話正經點?」
「那你是想我在這兒喫你?」
我:「……」
林序三言兩語便將我氣到跳腳,明明我不是這樣浮躁的性子,可林序總有這樣的本事。
再次見到林家父母時,我很是忐忑。
可他們依舊像我第一次來林家時一樣,對我很熱情。
也很親切。
「輕輕,你們可算是和好了,你不知道這臭小子跟你分手那天哭得多兇。」
「媽!」
忽然被親媽揭了老底,林序再也維持不住泰然自若。
「你還知道害羞呢?」
林伯母拉着我的手,繼續道:
「這臭小子知道你談戀愛那天,連夜從英國飛了回來,又在臥室裏哭了一夜。
「我那會是真懷疑,這麼沒出息的兒子居然是我生的。
「這次他可算是下手快了一次。」
林伯母的話讓我徹底愣在原地。
我往林序那邊看去,他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林序還喜歡我?
「看到你們修成正果伯母是真開心,明天週一,你們就去把證領了吧。」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林伯母衝林序挑眉。
像是在說「還是媽給力吧」!

-10-
從林家離開後,林序載我去之前跟沈肆住的地方拿東西。
自從從林伯母口中聽說了那些話後。
我還處於震撼中。
林序忽然開口:「你被嚇着了?」
我不解:「什麼?」
林序繼續道:「我喜歡你這件事。」
我沒想到林序會這麼直白,不過這的確也符合他的個性。
大學時期,我跟林序是軍訓第一天認識的,在軍訓結束當天我們就正式交往了。
我低聲問了一句,「爲什麼?」
「輕輕,我說過,我喜歡一個人,就會一輩子都喜歡的。」
記憶中的少年跟眼前成熟的男人重疊在一起,我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心率好像已經很久沒有浮動這麼大了。
回到跟沈肆住的那套房子時。
家裏跟我走的那天一模一樣。
看來這兩天沈肆都沒回來,我知道方芝念就住在這個小區。
此時想到這兩人,我心裏已經沒有任何波瀾了。
我迅速收拾了東西下樓。
林序剛纔也要跟我一塊上來,但我深知他那小心眼的性子,沒準他上來。
他將我的東西在後座放好後,居然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圖。
原想拒絕,可看着他可憐兮兮的表情,又心軟了。
八年過去。
無論是林序還是我,都成長了很多。
他的激情依舊讓我難以招架,但我並不討厭,並且逐漸愛上了這種感覺。
以前,我不喜歡林序那樣的瘋狂,有一部分原因是我總覺得他只是想在我身上發泄荷爾蒙,根本不在乎對方是誰。
我總覺得溫柔才能證明他是真的愛我。
當時的我好像太理所當然了。
情到濃處時,我手指滑進林序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
咚咚咚——
車窗忽然被敲響,我全身緊繃。
忽然想起林序的車好像停在沈肆車位上了。
反手按下中控。
只降了三分之一的車窗。
窗外站着沈肆以及方芝念,看到我時,沈肆愣了一下。
我今天穿了件襯衫裙子,釦子解了三顆,露出傲人的事業線。
林序抬手將我往下壓了一下。
「有事嗎?沈總?」他的語氣極盡挑釁。
若是他有尾巴,我懷疑他的尾巴要翹上天了。
「江輕語,你在幹什麼?!」
沈肆暴怒的聲音透過車窗縫隙傳了進來。
我揉了揉耳朵,抬起臉,直視沈肆通紅的眼睛:
「沈肆,我就是玩玩,別無理取鬧。」

-11-
回到林序的別墅後,我被他按在洗漱臺上。
他目光兇狠:「玩玩?你想怎麼玩?」
我叫苦不迭。
我那時只是爲了出口氣。
沈肆聽到我的話後,那張臉瞬間慘白,我感到一陣報復後的快感。
他總覺得我離不開他,所以肆無忌憚。
等到我真正離開時,他卻又裝作這樣一副拋棄的可憐樣。
真是晦氣。
我目含水霧:「跟你玩一輩子,你不願意?」
林序黑亮的眸底瞬間浮起亮光,他捧着我的臉,莊重又認真:「老婆,我們明天就去領證。」
那天夜裏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的。
再次恢復神志時,我已經從民政局走了出來。
我沒想到只是過了個週末。
我就變成已婚人士了。
林序攬着我的肩,低頭在我臉上重重親了一下。
變故總是發生得很突然。
沈肆的拳頭砸到林序臉上時,我甚至沒反應過來。
「沈肆,你幹嗎?」
我扶住險些跌倒的林序。
沈肆眼底滿是受傷:「輕語姐,你居然爲了他吼我?」
輕語姐這三個字再次從沈肆嘴裏叫出來,我只覺可笑。
見我目光被分走,林序立刻往我身上靠:「老婆,我臉好痛~」
沈肆像頭被激怒的雄獅:「你叫誰老婆呢!」
「領證了,我老婆。」
林序揚了揚手上的紅本本。
沈肆渾身的戾氣在一瞬間消失殆盡,他艱難地將視線移到我臉上。
「你……你結婚了?」
我點頭。
沈肆想要伸手拉我時,被林序抬手打了一拳。
沈肆也不甘示弱。
兩人就這樣在民政局門口打了起來了。
林序表面清冷文雅,骨子裏卻正好相反。
他打起人來,絲毫不手軟。
眼看着圍觀人羣越來越多,我連忙拉住了林序:「別打了,我們回家吧。」
林序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下。
卻依舊停了手。
「沈肆,我警告你,別再來打擾我老婆,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他說完,拉起我的手,轉身就走。
「輕語姐,你不要我了嗎?」
沈肆驚慌失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感覺到拉着我的手下意識緊了一下。
但我沒有停腳。
沈肆,我早就不要了。

-12-
上車後,林序的表情一直臭臭的。
起初我哄了兩句。
他無動於衷。
我不會哄人,便只能沉默坐在副駕駛上摳着手指。
林序氣憤地看了我一眼:「你就不哄我了?」
像條受盡了委屈的大狗狗。
「我問你因爲什麼生氣,你不說。」
「那你不能多問兩遍嗎?你多問兩遍我就說了!」
我啞然失笑:「林序,你怎麼還這麼幼稚。」
「沈肆不幼稚?放着你這麼好的女朋友不管,在外面找那些貨色。」
我雙手託着下巴。
歪頭。
笑吟吟道:「你不會是喫醋了吧?」
「對,我就是喫醋了,你憑什麼喜歡他不喜歡我。」
林序的回答總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以爲他至少會嘴硬一下。
「早就不喜歡他了。」
「哦。」
我看着林序怎麼壓也壓不下去的嘴角,笑容在脣邊盪開。
林序假裝不在意道:「所以你現在喜歡我。」
我被林序逗笑了。
「你從哪兒得出的結論?」
「你答應跟我結婚了,還不是喜歡我?」
我樂得見牙不見眼。
只是餘光看到方向盤上他微微顫抖的手時,我鼻子又有點酸酸的。
「嗯,喜歡你,現在。」
呲——
車子在路邊緊急停下,林序解開安全帶,捧着我臉吻了下來。

-13-
次日。
我走出公司時,一眼便瞧見了那輛庫裏南。
身旁助理拍了下我的肩:「江總,你男朋友來接你下班了。」
她語氣有點驚訝。
剛在一起時,沈肆風雨無阻,天天接送我上下班。
整個江氏集團的員工都知道沈肆愛慘了我。
我淡然一笑:「已經分手了。」
在助理震驚的目光下,我晃了晃手上的戒指:「結婚了。」
助理被震驚得說不出話。
最終只是乾巴巴道了句「恭喜」。
我無意跟沈肆糾纏,只是他卻不想放過我,我繞開他,他卻依舊追了上來,拽住了我的手腕。
我淡着聲音,臉上沒了半分笑意:「放開。」
「輕語姐,我不同意分手!」
他握着去手腕的力道逐漸收緊,我喫痛皺眉。
「分手不需要同意,我通知你就夠了。」
我力氣實在不大。
掙了半天,也沒能掙開。
「方芝念我已經處理,我以後都不會在外面找其他女人了,不要分手。」
他紅着眼睛,像之前我提出分手時一樣哀求我。
以前我喜歡他,他賣慘我會心疼。
現在我不喜歡了。
他難受,我並不覺得心疼。
反而覺得虛情假意。
「沈肆,你太髒了。」
霎時間,他的臉猶如白紙一樣。
慘白一片。
他張了張嘴:「輕語姐,我只是……」
我打斷他:「只是因爲我不是第一次,你覺得虧了,所以你去外面找女人尋求平衡是嗎?」
他沉默不語。
因爲我說對了。
他開始ẗṻⁱ在外面找女人的起因,就是因爲他覺得自己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我。
他不平衡了。
「我們在一起第一年我就說過,你不能接受我們可以分手,你嘴上說着不介意,可你是怎麼做的?」
沈肆慌亂扯住我的手:「輕語姐,我錯了,我真的只是太嫉妒了,我嫉妒別人比我先擁有了你,我們結婚,我們結婚後我再也不會去外面找其他人了。」
我厭惡道:「我已經結婚了,麻煩你以後別打擾我了,我老公看到會喫醋。」
沈肆依舊沒放手。
他死死抓着我,眼底蓄起水光:「林序剛回國,你是找他來騙我的,我知道。」
我被氣笑了。
沈肆一如既往地只想活在自己世界裏。
我掰開他的手指,一字一句道:「他是我初戀,就是你嫉妒了六年的那個人。」
沈肆臉上的表情在我說出這句話後,瞬間龜裂。
他忽然像是發了瘋。
狠狠將我抱住。
「不,我不要分手,輕語姐,不要離開我。」
他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小朋友。
以爲無理取鬧,撒潑打滾就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們已經分手八年了,你跟我同居四年了,他不可能不介意的。」
心底最後一絲情分在此時消失殆盡。
我冷臉:「他跟你不一樣。」
林序他除了在那方面過分了點,從來不會在言語上打壓我。
喜歡就是喜歡。
介意就是介意。
他會說出來,不會藏在心裏。
倏然間,我感到一陣拉力,原本抱着我的沈肆被林序扯開,一拳打倒在地。
沈肆嘴角破了皮,有血液滲出來。
見林序要抬腳踹他,我抱住林序:「別跟這種不相關的人計較。」
人前溫文爾雅的林序難得失了態,他「呸」了一口,指着沈肆道:
「別以爲你是爛人,全世界的男人就都跟你一個德行。」
「你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真讓我噁心。」
「一邊批判別人不自愛,一邊在外面濫交,你糞坑裏爬出來的吧,那麼令人作嘔。」
第一次見林序罵人,給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會下班時間,大樓外面不少人,我拉着林序往車子那邊走。
林序上車後嘴裏還罵罵咧咧。
一副被氣壞的樣子。
我撲哧笑出聲:「怎麼你比我還氣?」
林序哼哼兩聲,往我這邊靠,他臉頰在我身上蹭了蹭:「他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這麼說你。」
「他腦子有問題,咱犯不上跟他生氣。」
我摸了摸林序的臉。
手被他捉住,湊到脣邊啄了好幾下。

-14-
我一邊上班,一邊籌備婚禮。
某天,我去醫院拿體檢報告,遇到了從前的朋友沈婼。
她拉着我,說要我陪她去看個朋友。
沈婼從前對我不錯,又遇上了,我想着就陪她一趟也沒關係。
一路上又絮絮叨叨告訴我,方芝念已經被開除了,並且沈肆放出了消息,京城沒有哪家公司敢再錄取她。
我有點唏噓。
我沒想到沈肆居然會將氣撒到方芝念身上。
他跟方芝念一個巴掌拍不響。
出了事。
他卻只會推卸責任。
沈肆依舊是那樣幼稚,他的幼稚跟林序不同,林序只在她面前撒潑打滾。
沈肆則是無差別攻擊。
他永遠只顧着自己開心。
無論是在外面尋求刺激,抑或是如今爲難方芝念。
到病房外時,沈婼卻只讓我進去。
「輕輕,阿肆胃穿孔在這裏住院,你看看他好嗎?」
我推開病房門,哭哭啼啼的聲音瞬間灌進耳朵裏。
「阿肆,輕輕姐結婚不是我逼的,你爲什麼要把責任都怪到我身上?」
「滾!」
沈肆的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暴怒。
方芝念淚眼矇矓地抬頭,見到我時,眼淚頓時掉得更兇。
她憤恨道:「你怎麼來了?現在你滿意了?」
沈肆順着她的目光看過來,臉上的怒容瞬間消失不見,眼底只剩一片柔情。
這樣的眼神讓我覺得有點噁心。
我走到方芝念跟前,嘲笑道:「知三當三,你好像還挺自豪。」
她似乎被我罵蒙了。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求助地看向沈肆。
只是如今的沈肆眼中早就沒了她。
Ṱųⁱ方芝念最後捂着臉跑出了病房。
「輕語姐,求婚的戒指明天就到了,你離婚嫁給我好不好?」
沈肆目含祈求。
我躲過他伸過來ṱŭ̀²的手,嘲弄道:「你不是最在意第一次嗎?難不成二婚的你也要?」
沈肆本就白的臉霎時更加蒼白。
沈肆一直很在意我不是第一次,並且反覆提及。
甚至他後來在外面找女人都只找沒被染指過的年輕姑娘。
沈肆慌亂道:「不……不是的,我只是嫉妒,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
我看着沈肆:「我三年前得了抑鬱症。」
沈肆震驚看向我。
「兩年前,你出軌第一個女孩那次,我吞了安眠藥。
「整整一瓶。」
巨大的慌亂將沈肆包圍,他像個做錯事的小孩,無措地望着我。
那次沈肆帶着那個姑娘出海,一去就是一週多。
若不是妹妹來找我。
或許我的生命在那時就已經結束。
「你總是提及我不是第一次,你不嫌棄我,就像是你跟我在一起是對我的賞賜,曾經一度讓我覺得我是個很糟糕的人,我想要結束我的生命。
「好在老天爺給了我重來的機會。」
那次從醫院醒來後,我開始看心理醫生,積極配合治療。
我花了近兩年的時間。
才終於痊癒。
沈肆抱着頭,痛苦道: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你爲什麼不跟我說呢?」
我嗤笑出聲:
「沈肆,你可真是一點沒變,只要出了事永遠是別人的問題。
「抑鬱ťūₚ症診斷報告我當時就放在牀櫃頭,但凡你對我上點心,你就會看到。」
沈肆搖頭:「不是的,輕語姐,我愛的人只有你,外面那些女人都是玩玩的,我已經在準備跟你求婚了。」
我起身:「沈肆,你的愛,太廉價了。」
我要不起,也不會要。
我轉身時,沈肆拔了手背上的針,從牀上滾了下來,想要抓住我:「輕語姐,你別走。」
我最後轉頭看了一眼沈肆。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永遠別出現在我眼前。
「我看到你,就犯惡心。」
沈肆眼底最後一絲光亮也徹底湮滅。
在病房外聽到動靜,沈婼推門而入,看到地上是弟弟,又看了看我:「輕輕,真的沒可能了嗎?」
我揚起笑。
「沈婼姐,我最近在籌辦婚禮,到時候給你發請柬。」

-15-
我走出醫院時,林序正雙手插兜站在那裏。
我加快腳步走向他。
到他身邊時,他一把攬住我的腰。
「以後不準見他了。
「惦記別人老婆的神經病。」
落日餘暉照在我們身上,我們的影子被拉得老長。
我扭頭看林序。
他看向我的眼睛裏盛滿了火熱與繾綣。
一如十八歲那年一樣。
(全文完)
番外(林序)
如果我知道只是因爲一次突發奇ṭṻ⁷想就會換來分手時。
一定不會在車上說出那種話。
我喜歡江輕語。
發了瘋一樣喜歡。
只要見到她, 我就想貼在她身上。
她在這方面特別保守,雖然我想早日跟她融爲一體, 可還是想等到她心甘情願那一天。
在我二十歲生日那天, 她同意了。
我欣喜若狂。
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對她強烈的喜歡。
她似乎並不喜歡。
從那之後,我們爭吵變多。
大多都是因爲這件事。
我剋制過,可只要一碰她,那些理智便會全線崩盤。
直到她提出分手, 我徹底慌了。
好在最後她原諒了我。
可好景不長。
去山頂看星星那天, 我一時衝動, 說想在車上試試。
這一次她決絕地提了分手。
並且說我很不尊重她。
她說討厭我。
討厭我的每一次觸碰。
從她嘴裏聽到「討厭」二字時,我腦子一片空白。
我被傷了自尊, 灰溜溜出了國。
在國外每一天我都在瘋狂思念她, 我想回國。
可又怕看到她決絕又冰冷的眼神。
直到我出國兩年後。
我最怕的事情發生了,她戀愛了!
我連夜買機票回了國, 在江氏集團蹲守了一天,終於見到她了。
她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
只是多了點成熟。
當看到沈肆的手放在她腰間時,我恨不得立刻下車把他揍一頓。
她看向沈肆的眼睛裏有光,就像當初熱戀時看向我一樣。
我再次灰溜溜地回到了英國。
我不敢再關注她在國內的消息。
再次得知她的消息已經是六年後,我從發小嘴裏聽說沈肆在國內做的荒唐事。
我立刻整理了在國外分公司的工作,迅速回國。
回國的第一晚我查到她在酒吧。
她付完款撞進我懷裏時,我渾身僵硬。
八年了。
這是我第一次觸碰到她。
當她說出「要一起睡嗎」的話時, 我一邊生氣她這樣隨意對待自己, 可一邊又忍不住血液沸騰。
反正我要娶她,那應該也不算一夜情吧?
頂多算是先上車後補票。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 隨時都帶着套套, 再次擁有她時, 我鼻子酸酸的。
八年了, 她終於回來我身邊了。
她依舊那樣嬌弱, 她暈過去時,我懊惱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又沒忍住。
我在想明天該如何讓她不生氣。
可意外的是, 她沒生氣, 我得寸進尺說出了聯姻的話。
在等待她回覆的那段時間裏, 我的心臟幾乎要從胸腔跳出來。
她答應了!
我生怕她反悔,一天內把兩家父母都見了,週一直接領證。
可沈肆那個煩人的傢伙又出現了。
打沈肆這事我想很久了,所以我下手格外狠,恨不得將他臉打爛。
居然敢那樣對待我老婆,真是賤人一個。
回去的路上,我再次得到了她的表白。
我像一隻築了巢是鳥兒,快活地在天上飛。
舉行婚禮的那天。
我哭得稀里嘩啦, 發小說我臉都丟沒了。
臉沒了有什麼關係, 反正我有老婆。
如今我跟輕輕已經結婚八年。
我們有一個女兒。
跟她一樣漂亮。
我看着從大樓裏走出來的一身白襯衫、黑色裙子的她, 迎了上去。
她挽住我的手笑吟吟問:「又提前下班啦?」
「老婆,今天是我們八週年紀念日。」
「行行行, 今天不批鬥你。」
我護着她上車, 餘光瞥見不遠處那輛黑色轎車。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誰。
自從醫院那次後, 沈肆的確沒有再出現在我老婆面前。
他換了種策略。
總是在暗處偷偷看着輕輕。
起初我挺煩的,但轉念一想,能扎他心, 倒也不錯。
誰讓他以前欺負我老婆的。
上車後我湊過去在輕輕臉頰上重重親了下:「老婆,我愛你。」
她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回我:「我也愛你。」
我胸腔的心臟快速跳動起來。
她的告白。
無論聽多少次,我總是心動不已。
(番外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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