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人生二十多年，一朝得知我是被抱錯的假千金。
真千金回來了，還帶着未來的超級反派——她兒子姜小寶！
所有人都能看到小反派頭上的彈幕，
【姜小寶！25 歲化身行走的《刑法》！恐怖如斯！！】
【姜家完了，居然把狼崽子接回來了，嘖嘖嘖。】
【假千金還傻乎乎站着發愣呢，過不了多久她就要被狼崽子毒死了！】
大家紛紛避而遠之。
我看着她身邊的小正太，詫異道：「這真是你的孩子？」
真千金面色冷淡，「嗯，英年早育，去父留子。」
「對了，你也別回鄉下了，留下幫我帶孩子吧。」
我：？
-1-
我，姜媛，天生麗質，豪門千金，妥妥的人生贏家。
生日宴上，我戴上價值七位數的高奢項鍊閃亮登場，姜氏的律師匆匆跑來，把 DNA 檢測報告遞到我爸手中。
「百分之 99.99 匹配。」律師推了推眼鏡，「姜雲婷女士纔是姜家真正的女兒。」
宴會廳的水晶燈突然變得刺眼起來。
我看向門口，一個穿着格子衫、牛仔褲的年輕女孩站在那裏，手裏牽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
姜雲婷走進來，目光掃過滿廳賓客，最後落在我身上。
「這是……你弟弟？」我揣摩着複雜的人物關係，絲毫沒注意到小男孩聞言瞪了我一眼。
「養父母早就去世了，我哪來的弟弟……這是我兒子。」姜雲婷的聲音不大，卻像炸彈一樣在宴會廳炸開。
姜媽聽到後驚呼一聲，直接暈了過去，姜爸的柺杖「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從姜雲婷身上移到了那個孩子身上，表情十分精彩。
更詭異的是，他們的視線都略微抬高，彷彿在看孩子頭頂上方什麼東西。
我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去，差點叫出聲。
孩子頭頂上方漂浮着一行行半透明的文字，像視頻彈幕一樣滾動：
【這就是未來搞垮姜氏集團的大反派？】
【15 歲收購姜氏，20 歲成爲商業巨鱷，25 歲化身行走的《刑法》！恐怖如斯！！】
【天啊他看起來好可愛，難以想象以後會那麼可怕。】
【姜家完了，居然把狼崽子接回來了，嘖嘖嘖。】
我眨了眨眼，彈幕還在。
再看其他人，他們的表情很是難看，顯然也能看到這些文字。
姜雲婷似乎處在狀況外，她只是警惕地環顧四周，把孩子抱得更緊了。
那個孩子看見周圍人都不歡迎自己，緊抿着脣，眉眼的陰鷙逐漸籠罩他全身。
他縮在姜雲婷懷裏，但眸底一抹猩紅，空氣都沉寂下來，直叫人膽戰心驚。
我狠狠擰了自己一把，嗯，不是做夢。
【假千金還傻乎乎站着發愣呢，過不了多久她就要被狼崽子毒死了！】
【劇透：姜小寶，智商測試 200+，原著最大反派！他掌權後第一個收拾的就是假千金。】
【假千金到死也不會知道，說錯一句話就招來了殺身之禍！】
【別忘了，反派可以超級記仇的哦，只要他不高興，早晚會把對方的皮活活剝下來。】
我眼皮狠狠跳動，彷彿已經看見自己的慘狀。
天哪，鬼知道這一刻我有多崩潰！我好想逃，可我卻無處可去。
畢竟一旦離開姜家，我將一無所有。
-2-
另一邊，姜爸姜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火速飛去馬爾代夫「冷靜冷靜」，留下我和姜雲婷還有「反派幼崽」面面相覷。
亂套了，全亂套了。
三小時後，我被「請」出了二樓的套間，畢竟那是真千金才配住的地方。
「你住這裏。」姜雲婷踢開兒童房旁邊的臥室門。
我拖着行李箱走進去，發現房間格外溫馨舒適，比保姆間好太多了。
「我以爲你會把我趕出去，或者讓我住廁所。」我實話實說。
姜雲婷挑了挑眉：「趕你走對我有什麼好處？當然了，我也沒有逼人住廁所的愛好。」
「再說，你得幫我照顧小寶。別人……我都不放心。」
我傻眼了：「爲什麼這麼放心我？」
不是，讓我去照顧將來會活剝我的小孩，這合適嗎？
「因爲你看小寶的眼神里沒有厭惡。」她直視我的眼睛，「所有人都對他避之不及，包括我的親生父母。但你沒有。」
我這才明白，原來她看不到那些彈幕。
在她眼裏，別人只是無緣無故地害怕和討厭她的孩子。
我多想告訴她，我也害怕她兒子，我只是反應慢半拍而已……
【我沒聽錯吧，讓姜媛照顧小反派，她死定了呀！】
【快看，小反派的眼神快要把姜媛活剮了，ohmygod】
我往下方一看，姜小寶果然在盯着我，他將我的反應全部收入眼底，口型無聲地說：「你也怕我？」
我怔愣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等等！
既然所有人都說這孩子未來會成爲高智商反派，那我何不「富貴險中求」？
如果我能把他Ŧū́⁼培養成純粹的天才，而不是原書反派，那我在姜家的地位不就穩了？
「成交。」我對姜雲婷說。
-3-
夜深人靜時，我躺在牀上覆盤今天的魔幻現實。
手機突然亮起，是薑母的消息：
「媛媛，今天事發突然，我和你爸先出來散散心。你……要不也出來避避風頭吧。」
我回復：？
薑母不得不把話說明白：「雲婷被找回來是件好事，爸媽愛你們兩個。可她帶回來的孩子會毀了姜家，會害死你的！我和你爸也是愁得不行……」
她發了一連串語音，勸我抓緊離開。
我關掉手機，我不知道我的結局會不會像彈幕說的那樣。
但我知道，未來從來不是註定的。
彈幕說他會成爲商業鬼才，那我就把他培養成真正的天才；彈幕說他會讓姜家破產，我偏要讓他成爲姜家的驕傲。
畢竟，我可是曾經叱吒「江湖」的姜家大小姐，沒什麼大不了的。
從明天起，開啓反派幼年體改造計劃！
第二天被鬧鐘吵醒，我氣惱地想按關機鍵，姜雲婷的電話又打進來了：「我要去處理大學復學的事，這段時間小寶交給你了。」
我揉着眼坐起來，我就聽見外面傳來「砰」的一聲悶響。
我心頭一跳，三步並作兩步往聲音來源處走去。
李媽捂着手臂匆匆經過，她看見我的那一刻，剛想喊我「大小姐」，想到什麼後選擇了無視，甚至白了我一眼。
我注意到她手臂上的傷痕，應該是被什麼尖銳物戳破留下的。
「站住！」我眯起眼睛。李媽在姜家工作了十年，慣會看人下菜碟，得知我是假千金後瞬間變了一副面孔。
那她今天受傷是因爲……不對！
「小寶呢？」我環顧四周。
李姐的瞳孔驟然收縮，眼神躲閃：「在、在樓上，他還沒起牀……」
她撒謊的樣子太明顯了，我沒再理會她，轉身往樓上跑。
經過兒童房時，門是虛掩着的，裏面空無一人。
我的心沉了下去，找遍了整個姜家別墅，可始終沒有找到。
只剩下地下負一層的儲物間還沒找。
姜家地下室有個儲物間，沒有窗戶，隔音極好。
小時候我躲貓貓進去過一次，那種黑暗和寂靜至今讓我心有餘悸。
想到這裏，我抓緊朝儲物間奔去。
當我推開儲物間的門時，一股黴味撲面而來。藉着手電筒的光，我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角落，雙手抱膝，一動不動。
-4-
「小寶？」我輕聲喚道。
那孩子抬起頭，在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驚人。
他沒有哭，甚至沒有一絲害怕的表情，但那副平靜的樣子反而更讓人心疼。
「是李媽做的嗎？她爲什麼關你？」我蹲下身，與他平視。
姜小寶的嘴角扯出一個不符合年齡的冷笑：「她說我偷了她的戒指。」
我注意到角落裏有一個發亮的東西，撿起來一看，是枚廉價的合金戒指。
「那這是？」
「她故意掉落在我房裏的。」姜小寶平靜地說，「可她一口咬定說是我偷的……活該被釘子扎，不，一粒釘子不夠，我要把她釘死在牆上。」
我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心情很複雜。
彈幕說這孩子將來會成爲冷血的反派，可我只看到一個被誣陷被苛待的孩子，他只是想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好自己罷了。
就因爲那些彈幕，旁人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欺負他，還可以拿所謂的「正義」當藉口。
「跟我來。」我向他伸出手。
姜小寶警惕地看着我：「幹什麼？」
「我要教你一件事，」我直視他的眼睛，「當有人欺負你時，正確的反擊方式。」
我火速召集了別墅裏所有工作人員到客廳。
李媽站在最前面，神色不安地搓着手。
「各位，」我提高聲音，「我已經不是姜家的大小姐，你們可以隨意無視我。但姜小寶是姜家唯一的孫子，誰對他不尊重可以直接滾蛋！」
李媽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姜家一向善待員工，但絕不姑息任何惡行。」我拿出手機，調出李媽誣陷姜小寶的證據，「李媽，你能解釋一下爲什麼小寶爲什麼會被關在儲物間嗎？以及你爲什麼要污衊小寶偷你戒指？」
大廳裏頓時一片譁然。李姐臉色慘白：「我、我ƭű̂⁽不是故意的，誰讓他總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看我……」
「所以你就誣陷一個五歲的孩子，還把他關在黑屋子裏？」我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需要我親自報警嗎？」
李姐徹底崩潰了，哭喊着求饒。我冷冷地看着她：「收拾你的東西，立刻離開姜家。」
姜小寶一直站在樓梯拐角處，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切。
我走過去，聲音不大不小：「記住，對付這種人，要讓她在所有人面前現出原形，明白嗎？」
姜小寶的眼睛亮得驚人，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只是彆扭地轉過頭去。
「別不好意思，」我笑着揉了揉他的頭髮，「實在過意不去就認我當乾媽，這樣就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乾媽的『保護』了。」
他猛地抬頭瞪我，小臉漲得通紅：「誰、誰要認你當乾媽！」
可是，我在他眼裏看到的不是陰鷙和仇恨，而是期待。
「喊一聲乾媽聽聽。」見他不反感，我得寸進尺。
姜小寶：「……乾媽。」
我勾起嘴角：小樣兒，被我的魅力折服了吧。
【劇情走向不對勁吧，大反派怎麼會低頭！】
【姜媛還真有兩把刷子，太會引導小孩子了，幼師畢業的我自愧不如！】
-5-
彈幕倒是給我提了個醒，專業的事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我火速聯繫了全市最好的幼兒園，把姜小寶送了進去。
姜小寶去上學的時候，我就在家裏研究兒童心理學書籍。
剛看完一章，手機突然響了，是幼兒園。
「喂，您好，是姜小寶的家長嗎？」一個嚴肅的女聲傳來。
「我是，出什麼事了嗎？」我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請您立刻來幼兒園一趟，姜小寶……惹了些麻煩。」
掛斷電話，我抓起外套就往外衝。
一路上，各種可怕的猜想在我腦海中閃現。畢竟彈幕說過姜小寶未來會成爲冷血反派，難道他今天就在幼兒園做了什麼可怕的事？
不，不會的。
相處這幾天，我看到的只是一個聰明敏感、缺乏安全感的孩子，絕不是天生的惡魔。
幼兒園園長辦公室門口，我聽見裏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就是他！我看見他把小鳥捏死的！」一個扎小辮的小姑娘指控道。
「噴泉裏的小石子也是他扔的！」另一個男孩附和。
我推門而入，看到姜小寶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面無表情。他頭頂的彈幕比平時更加密集：
【開始了開始了，反派第一次顯露暴力傾向誒！】
【五歲就虐殺小動物，果然是天生壞種】
【假千金還敢來？等着被連累吧！】
園長和老師站在一旁，臉上帶着明顯的厭惡和戒備。
三三兩兩的小朋友指着姜Ṱűₑ小寶，七嘴八舌地控訴着他的「罪行」。
「怎麼回事？」我走到姜Ṫű̂ₚ小寶身邊，輕輕按住他的肩膀。他身體僵硬，但沒有躲開。
園長推了推眼鏡：「姜女士，您家孩子今天在戶外活動時虐殺了一隻小鳥，還往噴泉裏扔石頭破壞公物。」
「不可能。」我下意識地說，「小寶不會做這種事。」
話音剛落，我感覺到姜小寶的身體微微一震。
他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着我，眼睛裏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園長，請問幼兒園有監控嗎？」我突然問道。
園長愣了一下：「有是有。」
「我要看監控。」我堅定地說，「如果小寶真的做了那些事，我會負責……但如果是誤會，我希望還他一個清白。」
在我的堅持下，園長不得已帶我們去了監控室。
畫面中，姜小寶在牆角發現了一隻凍僵的小麻雀，他捧起小鳥對着它哈氣，可惜小鳥掙扎了兩下，還是沒活過來。
至於噴泉那件事，監控清楚地顯示是那個指控小寶的男孩自己往噴泉扔石頭，然後栽贓給小寶的。
辦公室裏一片寂靜，幾個小朋友低着頭不說話，園長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我冷冷地說，「對姜小寶道歉。」
園長尷尬地咳嗽一聲：「這個，確實是誤會。」
幾個孩子不情不願地嘟囔了句「對不起」。園長和老師也勉強道了歉，但眼神依然充滿戒備。
我蹲下身，問姜小寶：「你爲什麼不解釋呢？」
姜小寶低着頭，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沒人會相信我。」
我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疼。
是啊，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些彈幕，誰會相信一個「未來惡魔」的解釋呢？
「我相信你。」我捧起他的小臉，「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乾媽都會相信你，好嗎？」
姜小寶的眼睛突然紅了，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
他撲進我懷裏，肩膀一抽一抽的：「小鳥……我只是想救它……」
我緊緊抱住他，感受到他小小的身體在我懷裏顫抖。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輕拍他的背，「小寶是最好的孩子。」
等姜小寶情緒穩定些，我讓他先到車上去，然後轉身面對辦公室的所有人，深吸一口氣。
「我知道你們能看到小寶頭上的那些字。」我直截了當地說，「但與人相處要看他的實際行爲，而不是抱着偏見去評判一個人。」
園長面露驚訝：「你也看得到那些彈幕？那你還……」
我堅定地回問：「如果所有人都因爲那些預言而排斥他、冤枉他，那不就是我們親手把他推向那個黑暗的未來嗎？」
「至少在我這裏，姜小寶只是一個需要愛和理解的普通孩子。我希望幼兒園也能這樣對待他。」
回家的路上，我們坐在後排，姜小寶主動握住了我的手。
「乾媽。」他小聲叫我。
「嗯？」
「謝謝你。」他的聲音輕得像羽毛，「你是除了媽媽以外，第一個相信我的人。」
我抱住他：「以後會有更多人相信你的，我保證。」
-6-
美好的週末午後，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客廳。
可我偏偏發現姜小寶正用我的限量版口紅在窗戶上演算數學公式。
「我的口紅啊啊啊！」我哀嚎着衝過去。
「乾媽，不是你說爲了我的教育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嗎？」他指着窗面，「你看，我解開了這個數學猜想。」
我定睛一看，窗戶上密密麻麻的公式，赫然是道著名猜想的簡潔證明。
這可是曾經困擾學術界多年的難題！
彈幕瘋狂刷新，一片臥槽聲霸屏：
【這特麼五歲？！ťũ₅不建議這麼小的孩子搞數學研究，會顯得我很廢物……】
【諾貝爾獎預定！】
姜小寶撅着嘴，「你昨天給我的積木太幼稚了。」
我的心在滴血，誰懂？
爲了讓他不再嚯嚯我的化妝品，我靈機一動：「小寶想要什麼不幼稚的玩具？乾媽去給你買。」
「量子計算機。」他眼睛一亮，隨即又補充道，「或者幾間化學實驗室也行。」
彈幕再度飄過：
【這是要私自造核彈嗎？】
【危險發言！】
夠了！我就不該多嘴問……
當天下午，我把他帶去科技館，讓他在模擬實驗室玩個痛快。
回家路上，經過商場大屏時，正在播放林氏集團的廣告。
小寶突然停下，死死盯着屏幕：一個西裝筆挺的英俊男子正侃侃而談，介紹林氏新產品。
「乾媽，」他拽了拽我的衣角，聲音突然變得冰靜，「那個人，和昨天幼兒園門口的怪叔叔好像啊。」
我心頭一緊。彈幕證實了我的猜測：
【小寶的親爸林修遠派人踩點了！我想起來了，他就是通過這種方式找到小寶的！】
【綁架倒計時！】
姜小寶突然說：「乾媽，我想喫冰淇淋。」
沒等我反應，他就拉着我拐進一家甜品店。
透過櫥窗，我看到一輛低調的奔馳停在了馬路對面。
「小寶，你早就發現……」
「那輛車跟了我們六條街。」他小聲說，一邊舔着冰淇淋一邊用餘光觀察窗外，「車牌有三個 8，肯定是林氏集團的。」
我瞠目結舌：「憑這就能確定？」
「上週財經新聞出現過。」他輕描淡寫地說，「而且林氏很迷信玄學的，車牌號都要吉利的。」
彈幕一片驚歎：
【這觀察力絕了！】
【這都行？建議姜小寶去當偵探】
當晚，我在電話裏向姜雲婷講述下午的事情，她聲線顫抖：「林修遠……他怎麼知道我們的行蹤……」
「他早幹嘛去了，爲什麼現在纔出現搶孩子？」我不解地問道。
「林家有遺傳心臟病，男性活不過三十歲，林修遠只剩一年了。」她苦笑着，「恰好小寶是個例外……」
我沉默了：我在明，敵在暗，確實難搞啊……
-7-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格外注意小寶身邊的陌生人。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林修遠竟然膽子大到在我眼皮底下擄人。
去接小寶放學時，我的汽車在半路拋錨了。
想打車去接孩子，可打車軟件上根本沒人接單。
幼兒園門口，黑色奔馳緩緩停下，林修遠摘下墨鏡，目光落在那個小小的身影上。
「姜小寶。」他降下車窗，聲音溫和得不像話，「上車聊聊？」
姜小寶的腳步頓住，他頭頂的彈幕突然瘋狂滾動：
【臥槽親爹來了！】
【這男人好可怕，表面溫柔實際心狠手辣】
【小寶快跑！】
「我不認識你。」姜小寶後退半步。
林修遠輕笑一聲，突然亮出手機屏幕。
上面是姜雲婷在學校咖啡廳的照片，鏡頭特意對準了她包裏露出來的安眠藥瓶。
「現在認識了嗎？」他的聲音依然溫柔，「你媽媽最近睡得不好呢。」
十分鐘後，黑色奔馳停在僻靜的公園角落。
「他們說你會成爲惡魔。」林修遠忽然傾身，眼底閃爍着病態的光，「但爸爸知道，你只是太聰明瞭——聰明到讓庸人害怕。」
「只有爸爸，纔是你最親近的人，知道嗎？」
他伸手想摸孩子的頭髮，被姜小寶偏頭躲開。
「上次，姜家保姆把你關進地下室。」林修遠不生氣，反而笑着列舉，「上週，幼兒園那些小朋友……」
「你監視我？」姜小寶的聲音冷得像冰。
「這叫關心。」林修遠取出一疊文件，上面全是我的行程，紅圈標註着我明天要去的事務所。
姜小寶猛地抬頭，眼裏出現氣憤。
林修遠愉悅地欣賞着孩子的表情變化：「跟我回林家，我保證她們平安無事。否則你媽媽還有她，我可就不能保證……」他的手指輕輕劃過照片上我的笑顏。
車內空氣瞬間凝固。彈幕瘋狂刷新：
【太卑鄙了！用乾媽威脅小寶！】
【原著裏林修遠不是靠這種方式得手的吧。】
【怎麼得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寶危險啦！】
漫長的沉默後，姜小寶冷靜地看向他，點了頭。
-8-
我瘋了一樣翻遍整個城市，從幼兒園到公園，從商場到小巷。
監控顯示小寶上了一輛黑色奔馳，但車牌是假的，線索就此中斷。
第四天了，我幾乎沒合過眼。
姜雲婷從學校趕回來時，我已經幾乎把整個城市的交通監控都查了一遍。
「媛媛，你休息一下，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她遞給我一杯熱茶，手在發抖。
我搖頭，茶灑在桌面的地圖上，「小寶最怕黑了，現在他該多害怕……」
這時，姜氏的私人偵探發來一張照片：小寶躺在白色病牀上，手腕連着輸液管。照片角落有個模糊的醫療儀器，上面顯示着「林氏生物」。
「林氏實驗室！」我猛地站起來，頭暈目眩差點摔倒，「在城南工業區！」
林氏私人實驗室裏，姜小寶虛弱地躺在病牀上。
他的手臂上佈滿針孔，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
「今天再抽十泵血。」林修遠對穿白大褂的醫生說他的臉色很不好看，「我的時間不多了。」
醫生猶豫道：「林總，孩子太小了，連續抽血已經導致貧血……」
「抽！」林修遠劇烈咳嗽起來，「他是我兒子，就該救我！爲什麼整個林家偏偏他沒遺傳心臟病？爲什麼！」
針頭刺入細小的血管時，姜小寶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他盯着天花板，眼前開始出現幻覺：乾媽穿着白色連衣裙，像一束光向他走來。
「乾媽……」他喃喃道，眼淚滑進頭髮。
林修遠煩躁地揮手：「給他打鎮靜劑，又開始出幻覺了。」
抽完一泵血，醫生打算繼續抽血時，我和姜雲婷帶着人手闖進實驗室，撞開了最裏間的門。
眼前的景象讓我全身血液凝固：小寶像個破布娃娃般躺在手術檯上，手臂連着好幾根管子。
「你們瘋了！」姜雲婷尖叫着撲向小寶。
我抄起門口的滅火器砸向醫療設備，林修遠想阻攔，卻從輪椅上摔了下來。
他嘶吼着，「只有他沒得病，只有他能救我！我要得到他血液裏的祕密！」
我抱起臉色蒼白的小寶，他渾身冰涼，卻在看到我時露出微笑：「乾媽……我知道你會來。」
林修遠掙扎着爬向我們：「把他還給我！」
姜雲婷擋在我們面前，聲音冷得像冰：「你早該死了。爲了活命抽親生兒子的血做實驗，畜生都不如！」
林修遠惱羞成怒：「你們以爲這就結束了？姜氏集團已經……」
他的話被劇烈的咳嗽打斷，一口鮮血噴在地上。
醫生慌忙圍上去，我們趁機帶着小寶離開了實驗室。
……
這一次，我真切體會到差點失去親人的心痛。
還好，昏迷了兩天一夜後，小寶醒了過來。
而林修遠爲了吊住一口氣，果斷飛去國外進行治療，警察趕到時並沒有抓到人。
-9-
聽說小寶出事，姜父薑母當天就從馬爾代夫飛回來了。
沉寂許久的彈幕上線，齊刷刷飄過：
【外公外婆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他們不是最不待見小反派了嗎】
【沒錯，尤其是姜父，他最討厭姜小寶！原著裏姜小寶把姜氏搞破產，還把姜父氣到中風了。】
姜父看到彈幕，虎軀一震。
姜小寶強撐笑容：「外公好！讓您擔心了，對不起。」
姜父剛還在皺着眉看彈幕，現下又被這記問候打得措手不及，僵硬地點了點頭。
姜小寶從病牀旁邊的桌子上取出一份文件：「住院太無聊了，這是我做的姜氏集團近五年財務分析及投資建議。」
「什麼？！」姜父眼鏡滑到鼻尖，手忙腳亂地接過文件，翻閱時表情從震驚到凝重再到驚喜。
「這些資料……」他聲音發顫，「比財務部做的還專業！」
姜小寶歪着頭：「其實很簡單呀，數據都在年報裏。難的是ṱűₜ用心分析，針對弊端改進。」
【注意看，姜父表情柔和下來了，這麼一個天才大乖孫，誰頂得住啊！】
【外公防線崩潰中，劇情走向真的變了耶！】
【好喜歡看外公外婆被攻略的表情啊哈哈哈哈……】
薑母試探性地問：「寶貝怎麼懂這些？」
「看財經頻道，還有從理財書裏學的。」姜小寶眨眨眼，「比動畫片有意思多啦！」
姜父薑母的態度明顯軟化。
我碰了碰姜雲婷，眼神示意她：看，爸媽還是疼孫子的嘛！
當晚回到姜家別墅，姜父薑母在書房討論到深夜。
薑母端來一杯熱茶：「老頭子，你別對這孩子意見太大，也許那些憑空出現的預言是假的？」
姜父嘆了一口氣，說：「我也希望是這樣，那孩子確實是個難得的天才……」
次日，電視財經頻道正在播報林氏集團出事的新聞。
姜小寶突然看向我：「乾媽，你賬戶裏還有 70 萬現錢吧？」
「你怎麼知道？」我差點被口水嗆到。
「上次看到你手機通知了。」他輕描淡寫地說着，彷彿在討論今天中午喫什麼，「現在做空林氏股票，三天後平倉，能賺 80%。」
姜雲婷立刻皺眉：「小寶！不許教人投機！」
「不是投機。林氏有好幾個見不得人的產業鏈，警察正在嚴查，估計下週就會曝光。」
他頓了頓，接着說，「我分析他們的每月財報發現的，漏洞很明顯。」
【我靠，商業奇才五歲版！】
【這操作太硬核了，我也想有個把我帶飛的兒子！】
幾天後，林氏集團果然爆出財務醜聞，股價一瀉千里。
我按照小寶的建議操作，賬戶真的增長了八十萬。
姜父薑母嘴上沒說什麼，卻都看在眼裏，私下對姜小寶的聰慧讚不絕口。
我也興奮不已，提出要給他買禮物，他卻搖搖頭：「乾媽，把錢捐給福利院吧。」
「爲什麼突然要捐錢……」我驚訝地問。
「因爲那裏的小朋友沒有家人陪。」他低頭玩着手指，聲音突然變小，「我上次被壞爸爸抓走，見不到媽媽和乾媽，就跟他們一樣可憐。」
【這特麼是反派？這分明是善良的小可愛！】
【是小天使！最年輕慈善家預定……】
【果然孩子是潔白的畫布，全看家長怎麼引導。】
-10-
時間過得極快，眨眼到了姜小寶上小學的日子。
早上，我輕輕推開房門，看到姜小寶已經穿好校服，踮着腳在桌前擺弄一個複雜的模型。
「乾媽，你看！」他獻寶似的舉起那個小玩意兒，「花園以後可以用這種裝置自動澆水了！」
我蹲下身，幫他整理歪掉的領結：「今天是你第一天上學，緊張嗎？」
姜小寶撇了撇嘴：「那些課程太無聊了。我昨天看了五年級的課本，也就勉強能看。」
我強忍住笑意，這孩子總能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最狂妄的話。
「走吧，小天才。」我拎起他的書包，「今天只是入學測試，隨便做做就行。」
走進私立學校的大門。
「姜女士，這邊請。」招生辦的李主任戴着金絲眼鏡，嚴肅地領我們進入一間安靜的教室，「我們先做一下入學測試。」
不愧是名校，測試卷上的題目確實比普通學校的難很多，但姜小寶做題的速度快得驚人。
「這道題有問題。」他突然指着數學卷最後一道應用題。
李主任的眼鏡滑到了鼻尖：「這……這是我們特意設置的陷阱題，題目給的條件確實是故意出錯的。」
姜小寶點點頭，迅速修改了題目條件，然後唰唰寫下答案，「這樣纔對。」
半小時後，李主任拿着滿分的試卷，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姜女士，您家孩子……可能需要特殊的教育方案。」
就在這時，教室門被推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走了進來。
「讓我看看這個小同學。」他慈祥地蹲下身，與姜小寶平視，「小朋友，你喜歡數學嗎？」
「還行吧。」姜小寶歪着頭，「不過我更喜歡物理還有化學。」
老人的眼睛亮了起來：「我是學校的校長，姓陳。孩子，你願意參加一個特別的測試嗎？」
接下來的兩小時，姜小寶的表現讓在場所有老師震驚。
他不僅解出了初中水平的數學題，還指出物理試卷上一處不嚴謹的表述。
老人激動地拍桌而起，「我們打算爲他制定特別培養計劃，不能浪費罕見的天才！」
我的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來了，這個學校的老師們也看到了彈幕，但顯然，他們更看重小寶的才華，願意好好培養他。
離開學校時，夕陽已經西斜。
姜小寶趴在車窗上，看着校園裏奔跑的學生們。
「乾媽，那些大孩子會願意和我玩嗎？」他忽然小聲問道，聲音裏帶着罕見的忐忑。
我的心猛地一軟。
無論他多麼聰明，終究還是個渴望同伴的孩子。
「當然會。」我揉揉他的捲髮，「不過答應我，別一上來就拆人家的玩具，好嗎？」
「我儘量。」小寶眨巴眨巴眼睛，狡黠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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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星期下來，小寶的學校生活適應得很好，但姜氏的情況就沒有那麼好了。
姜氏集團的季度董事會上，氣氛凝重得像結了冰。我作爲「前千金」，本不該出席，但姜父堅持要我帶着小寶一起來。
「上季度產能又下降了不少。」生產總監擦着汗彙報，「老設備實在跟不上需求……」
「換新設備至少要三億資金。」財務總監立刻反對，「現在現金流喫緊，董事會不可能通過。」
姜小寶悄悄拉了拉我的袖子：「乾媽，他們的工序有問題。」
我鼓勵他大膽說出來。
還沒等我說完，這個小傢伙已經跳下椅子，噔噔噔跑到投影前：「這裏、這裏和這裏的工序可以優化！」
會議室瞬間安靜。十二位董事齊刷刷盯着這個還沒會議桌高的小豆丁。
「小朋友，別搗亂。」生產總監尷尬地想要抱走他。
「等等。」姜父突然抬手，「小寶，你繼續說。」
姜小寶爬上椅子，指着放映屏幕說出一堆想法。
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生產總監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這……這些改進幾乎不需要額外成本……」他喃喃道。
董事們交頭接耳，一個董事冷笑：「紙上談兵！我們幾十年的經驗還不如個奶娃娃？」
姜父沉思片刻，突然拍板：「先在一個車間試行小寶的方案。」
他的表情很凝重，所有人都清楚，姜父是拿整個姜氏做賭注。
但他拋棄了偏見，選擇信任自己的外孫！
一週後，我帶着小寶來到姜氏集團的旗下工廠。
生產總監滿臉通紅地迎上來：「神了！真的神了！試點車間產能提升了 28%！」
姜小寶被工人們高高舉起，臉蛋紅撲撲的。
他興奮地向我揮手：「乾媽！他們真的聽了我的話！」
我笑着點頭，沒錯，我們家小寶就是這麼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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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逐漸步入正軌，就在所有人都忘記了林修遠這個人的時候，他又出現作妖了。
半夜莫名心慌，我不由自主地走到小寶門口，聽到房間裏傳來細微的鍵盤敲擊聲。
推門一看，小寶竟然黑進了林氏內部的私人郵箱，屏幕上赫然是林修遠的指令：【明日行動，務必帶回孩子。】
我倒吸一口涼Ŧṻ₊氣。林修遠這個狗東西還敢回國！
「我們得抓緊告訴其他人，好做準備。」我說。
小寶轉過頭，眼神冷靜得可怕：「不行，媽媽和外公外婆會擔心。放心吧乾媽，這次我自己能解決。」
清晨五點零三分，姜家別墅的安防系統第一次報警時，小寶已經坐在監控屏幕前。
我推門進去時，看見他小小的後背繃成一張弓。
屏幕上，三輛黑色汽車正緩緩包圍別墅。
彈幕熱鬧起來：
【經典綁架劇情啓動！好緊張啊啊啊！】
【等一下，林修遠的人帶了麻醉槍！】
我定住了，他們有那麼多人手，還有麻醉槍？
這是真不把法律放在眼裏，打算入室搶劫搶孩子了？
我正要伸手拉姜小寶躲起來，卻見他調出另一個界面，是姜氏核心實驗室的即時監控。
畫面裏，有人正用最高權限登入姜氏的基因數據庫——當今時代，每個大家族都有私人的基因數據庫。
一陣腳步聲，姜雲婷驚慌失措地跑進來，臉上還有睡覺壓出的印子。
她半夜被噩夢驚醒，抓緊來查看孩子，恰好聽見我們的對話。
「媽媽，別擔心。」
姜小寶胸有成竹地笑起來，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壞爸爸想搶走我，還想盜取姜家的基因數據，不過我在姜氏的數據庫裏藏了禮物。」
他按下回車鍵。姜氏基因數據庫的程序同時閃爍，跳出個咧嘴笑的骷髏頭動畫，下面一行小字：【找到你了，壞爸爸。你看到這個的時候，警察已經出動嘍。】
此刻，彈幕詭異地靜止了。
【……】
【我靠，怎麼回事？林修遠直接玩完了？？】
【姜小寶沒被帶走，後續劇情怎麼發生啊？】
【別管什麼後續劇情了，沒人覺得小寶厲害嗎？這孩子真是多智近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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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有眼，林修遠一夥人終於被警察捉住，死在了監獄裏。
林修遠的母親作爲林氏集團主事人，打來了電話。
電話那頭，林修遠母親語氣生硬：「遠兒臨終前要求小寶必須出席葬禮。」
「休想！」姜雲婷臉色難看，強忍說髒話的衝動，「他活着的時候就想搶走小寶，死了還要……」
「媽媽。」姜小寶輕輕拉住她的衣角，「我去。」
葬禮當天，林家墓園擠滿了戴墨鏡的黑衣賓客，空氣中瀰漫着虛僞的悲傷。
「不用怕，這次有十幾個保鏢跟着保護咱們呢。」我小聲對小寶說。
「我不怕。」他仰起臉，「我只是在想，壞爸爸他都死透了，爲什麼還非要我來。」
林修遠的棺材停放在靈堂中央，照片上的他英俊依舊，可惜心腸比臉蛋醜陋太多。
致悼詞時，林家律師突然宣佈：「根據林先生遺囑，姜小寶少爺將繼承林氏集團 15% 的股份，條件是……改回林姓，並接受林家監護。」
姜雲婷當場暴怒：「做夢！」她一把抱起小寶就要離開。
我冷哼一聲：「才 15%，打發要飯的呢？」
就在這時，棺材裏突然傳來「滴滴」的電子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驚恐地轉向聲源。
「五、四、三……」倒計時聲清晰可聞。
「趴下！」保安很是誇張地朝棺材撲過去，像是在演諜戰片。
「砰——」
沒有爆炸，只有漫天飛舞的彩色紙屑和歡快的生日歌旋律。
骨灰盒自動彈開，裏面蹦出一個小丑玩偶，機械地重複着：「Surprise！」
現場一片混亂。
林家的人怒罵惡作劇的始作俑者，有人踩到紙屑滑倒，場面狼狽不堪。
我低頭看向姜雲婷懷裏的姜小寶，他正悄悄操控電話手錶上的小程序，嘴角掛着惡作劇得逞的微笑。
「你還真是……鬼點子用不完呢。」我瞪大眼睛。
「只是個小遊戲，不要太緊張嘛。」他湊到我耳邊小聲說。
回程的車上，姜雲婷還在因爲林修遠的不要臉而氣得發抖。
小寶默默地拍着她的背，安慰說：「媽媽，我們應該慶祝纔對, 他以後再也不能傷害我們了。」
姜雲婷的眼淚終於決堤，她把臉埋在小寶的頭髮裏，無聲地哭泣。
我看着這一幕, 心裏酸澀又溫暖。
姜雲婷讀大學時被林修遠欺騙感情，只能休學獨自生下小寶，艱難地養活他, 還要遭受其他人數不清的白眼。
還好，苦盡甘來……
說起來，彈幕已經許久沒有出現過，我幾乎要忘了這回事。
說曹操曹操便到, 一條彈幕突兀地蹦了出來：
【嗚嗚嗚, 小寶擺脫既定命運的故事太感人了，把我一個奸商都看哭了，以後殭屍肉只賣給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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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間，那個整天跟在我屁股後面的小豆丁, 已經長成了挺拔的英俊少年。
「乾媽！看這個！」十五歲的姜小寶衝進我的辦公室, 手裏揮舞着一份文件。
他今年大學畢業，已經比我高出半個頭, 但興奮時的表情依然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慢點說。」我笑着摘下眼鏡，「什麼好消息？」
「我的產品專利批下來了！」他雙眼放光, 「董事會已經同意在姜氏生產線中投放使用了！」
我仔細翻閱專利文件，心中湧起無限感慨。
當年那個陰鷙沉默的孩子, 如今真的成爲了改變世界的科學家。
「最棒的是，」他湊近我, 壓低聲音，「林氏集團上週想抄襲這個技術，結果他們的實驗室炸了ţųₖ。」
「姜小寶！」我板起臉，「別告訴我跟你有關。」
「天地良心！」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他們自己用錯了材料……雖然我確實可能……稍微……提前預見了這個結果並且沒有提醒他們, 嘿嘿。」
我無奈地搖頭，卻忍不住嘴角上揚。
這孩子骨子裏的善良和正義從未改變，只是表達方式……越來越有創意了。
我和姜雲婷三十五歲生日那天, 小寶送給親媽的是一套海邊別墅。
給我的禮物則是一本厚厚的筆記本。
翻開第一頁，是小寶稚嫩的筆跡：第一次見到那個漂亮姐姐，她看起來好傻，竟然還想當我乾媽。
往後翻，每一頁都是我們的回憶：一起做飯結果把廚房炸得滿是灰、參加學校運動會的趣事、在他第一次獲獎時我哭得比姜雲婷還厲害……
最後一頁是張空白, 粘着個小信封。我打開一看, 是一張聘書：
「誠摯聘請姜媛女士擔任姜氏『天才兒童基金會』榮譽會長。」
落款是：永遠愛您的乾兒子小寶。
「這個基金會是幹什麼的？」我好不容易纔憋住眼淚, 問道。
「幫助像我這樣的『怪胎小孩』。」他調皮地眨眨眼，「我要讓他們知道, 特別不是缺陷，而是禮物。」
「與衆不同的孩子也有權利開成特別的花朵，他們不該被世人恐懼或厭棄。」
彈幕在這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密度：
【我哭得像個傻子。】
【太感人了嗚嗚嗚，眼皮都哭腫了，明天沒法上班了……】
……
窗外，春日的陽光灑滿花園, 幾隻麻雀在剛發芽的枝頭嘰嘰喳喳。
這次是真正屬於我們的故事。
沒有反派，沒有悲劇，只有一個被愛包圍的天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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